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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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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
  “真没什么?”
  沈寻扬起一边唇角,右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点,“小白跟你说我坏话了?”
  乐然连忙否定,“没有!”
  “那告诉我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乐然抿住下唇,出了口气,瞥沈寻一眼,低声说:“宝贝儿也是你,您的称呼?”
  沈寻倒是没想到他已经听到“宝贝儿”一词,手顿了一下,笑道:“刚才穿白褂子的来过?”
  “是说乔羿法医吗?”
  “除了他还有谁?”
  乐然摸摸下巴,那儿被乔羿的工作牌碰了一下,似乎至今还留着若有若无的古怪感觉。
  退伍后他难得与人亲近,今儿却被碰了下巴摸了头,心头酝酿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细细品来,才想起乔羿身上似乎有一股极浅的香味。
  也许是消毒水。
  他点点头,不想继续“宝贝儿”的话题,“乔羿法医说他在痕检科等你。”
  沈寻拿过手边的黑色笔记本,“刚才小白怎么没说。”
  “忘,忘了吧。”
  “这健忘的家伙。”
  沈寻临走前打开一个铁皮盒子,翻找一番后自言自语道:“甜橙味的果汁怎么没了?”
  乐然尴尬道:“白哥刚才给我兑了一杯。”
  “嗤,借花献佛。”沈寻拿出一个果冻抛过去,“那我就只好请你吃果冻了。”
  那是一个喜之郎黄桃果肉果冻,乐然捂在手里,手心被凉了一下。
  他与沈寻一同走出队长办公室,沈寻赶去痕检科,他回到座位上。小白不知去哪里了,他盯着果冻发了一会儿呆,想不通为什么刑侦队长的办公室里会有这种小零食。
  他小时候也很喜欢吃果冻,但是福利院条件不好,只有过年时才会分到一个没有果肉的杂牌果冻。10岁以后他就不吃果冻了,虽然看着眼馋,但是把仅有的一个送给哭鼻子的小妹小弟,得到的心理满足远胜于自己吃掉。
  没想到十年之后,居然被上司送了一个个头大很多的果冻。
  看了好一阵,兴许是童年时的馋被勾起来了,他犹豫着撕开封盖,试探着咬了一口。
  香甜在嘴里发酵,心脏像裹了一层蜜,每一次跳动,都会拉起黏黏的蜜丝。
  他有点高兴,扬起脖子,将剩下的果冻囫囵倒入口中,细细地嚼着,本想慢慢享受,小白却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喊道:“有案子,跟我走!”
第5章 第五章
  乐然抓起迷彩双肩包,跟着小白往车库跑去。出警的是刑侦三中队,他与小白是沈寻硬塞的外挂。
  警车向崇山区开去,小白抓紧时间向坐在副驾的警员打探案件细节。
  “听说现场很血腥?”
  那警员叫常斌,30多岁,算是三中队的骨干,侧过头来说:“客厅厨房全是血,卧室有一具男尸,大半个脑袋都塌了。”
  “身份能确定吗?”
  “当然能,报警的就是那男人的父母和岳父母。”
  “我/操!”
  “那场面……哎!”常斌叹了口气,“四位老人都80多了,他妈和他岳母当场就晕了。”
  乐然在后座听着,心头不是滋味。
  “具体的到现场去了再看吧,街道的同事说这家刚乔迁新居,四室两厅的高档小洋房,客都还没来得及请呢。”
  小白又问:“这家很有钱?”
  “不清楚,但住那种房子应该挺有钱的吧。哪像咱,忙一辈子也买不起崇山区的小洋房。”
  “这他妈被媒体逮着了又是个爆点啊,有钱人惨死家中。”
  “是啊,所以龙桥街道一发现马上把案子转过来了。”
  小白“嗤”了一声,转身朝乐然道:“你看,这就是刚才我说的重要案子,案情不一定扑朔迷离,但具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和可炒作性。”
  乐然点点头,看向窗外。
  车已驶入崇山区,路边的景观就像从抗战片换台到了纸醉金迷偶像片,沿途全是经过精心修剪的景观树,楼房不高,多走欧式建筑风,路上车不多,公交车很少,十辆轿车里有九辆都是中高档车。
  和乐然待过两个月的金道区完全不像属于同一座城市。
  崇山区是富人们的后花园,楼岳、江城春眠等几个别墅型楼盘更是身份的象征。区内还有洋楼一条街,每天都会吸引大量无缘富人家的年轻人前往拍照。
  好像在朋友圈发一张自己与漂亮别墅的合影,就能当一分钟别墅里的少主人。
  警车在楼岳小区外停下,神色慌张的物管连忙迎上前来。开车的警员杨科出示证件,物管在放行前局促地说:“请,请不要打搅到其他业主。”
  车窗关上后,小白带着一丝不屑道:“出了砸头的凶/杀案,这是打搅也得打搅,不打搅也得打搅喽。”
  乐然看着窗外的联排别墅,忽然道:“不是说案发地是花园洋楼吗?这儿怎么……”
  杨科一边开车一边道:“这小区有三种楼盘,山上和湖边的是独栋别墅,售价最高,路边这些是联排别墅,价格稍低,最次的是靠近后山的花园洋楼。不过虽然花园洋楼算楼岳里最便宜的,买一套的钱也够咱们在其他区买三套100平米的电梯房了。”
  乐然对房价的概念非常模糊,也从未想过要在这座城市“买下”一方栖息之地。
  他其实不穷,去年冬天部队逼他离开时,给了他一笔可观的退伍金,他却一直没动。住宿舍吃食堂穿警服,两个月下来,连工资都只花了300多块钱。
  不是吝啬,是穷惯了苦惯了,不知道该怎么花钱。
  警车拐过一个路口,成片的花园洋房就在不远处。
  一栋洋房前已经停了4辆警车,前方的花坛边拉着警戒线,小白探着脖子一看,拍着椅背道:“记者不会也来了吧?”
  “暂时应该没有。”杨科道,“出了这种事,楼岳肯定紧张,哪会随便放记者进来。但是毕竟这儿住户也多,保不准下午微博论坛上就有消息了。”
  常斌推开车门,“别想那么多,尽快破案吧。”
  四人朝警戒线走去,三中队已经有几名同事在那儿了,队长邱羽冲小白招手道:“来得正好,通知沈队,这案子他得到场了。”
  小白一惊,“怎么?找不到突破点?”
  “太找得到突破点了。”
  “那还通知寻哥来现场?”
  “因为死者可能不止一人,另外一具尸体丢了。”
  痕检员已经采集完屋内的足迹,且在一柄疑似凶器的榔头把上提取到指纹,法医正在查看尸体,警员们戴着鞋套进入。小白与乐然走在最后,进门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法医初步认定,男子已经死亡4天,恶臭正是从他身上散出。
  小白拿出一袋医用口罩,扯出五个塞给乐然,“先戴三个,受不了再加两个。”
  说完又摸出一瓶风油精,“这玩意儿别在这里用,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去外面歇歇,滴两滴在口罩上,包你神清气爽。”
  乐然接过口罩,却没有拿风油精,“我没事。”
  小白一想也对,电视里经常讲特种兵训练极苦极累,在粪池里闭气游泳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索性收好风油精,顺着痕检员划出的路线朝卧室走去,“跟我来,先看看尸体呈什么状态。”
  男尸已经从床上转移至地板,脑部血肉模糊,左眼挤出眼眶,连血带肉挂在颧骨上,右眼已经和脑组织混为一体,看上去狰狞可怖。
  乐然单手扶在门框上,一瞬间几欲作呕。
  并非害怕,却觉得十分恶心。
  小白往他肩上拍了拍,退出卧室,叫住一名匆匆而过的三中队警员,低声问:“这人有老婆孩子吧?具体啥情况?家属呢?”
  对方不答反问:“寻哥还有多久到?”
  “出发一会儿了,最多10分钟。”
  “那等寻哥来了再说。”
  “……日!”
  “瞅我干啥?嫌疑人不是他老婆就是他姑娘,反正等会儿都得跟寻哥汇报,你急啥?”
  “不会吧?”
  “怎么不会?指纹已经送回去做比对了,受害人指甲里还有皮肤组织。一查就知道会不会。”
  “那,那几个老人呢?”
  “医院。可怜呐,白发送黑发,还他妈是凶/杀。”
  同事又忙活去了,乐然脸颊泛白,皱眉道:“凶手居然是家属?”
  小白叹口气,感叹道:“这年头啊,在自个儿家里住着都不安全了。”
  不多时,沈寻赶到,一同下车的还有乔羿。两人利落地戴上手套鞋套,沈寻站在客厅,仔细查看打斗痕迹,而乔羿则快步走进卧室,一脸正色。
  乐然退到一旁,抬起眼皮偷偷打量沈寻。
  沈寻冲门外喊:“老邱呢?”
  邱羽拿着一个B5笔记本应道:“来了,我长话短说。”
  “死者叫江旭,54岁,科步佳皮鞋厂的职工,死因是头部遭受重击,作案工具是一把榔头。他的妻子李小卉和女儿江映莎目前不知所踪。我们在客厅发现3片人体组织,已经和榔头上的指纹、江旭指甲里的皮肤组织一同送回去检验了。监控显示,3月11日凌晨1点07分到1点23分,江映莎7次提着美特斯邦威的购物袋前往车库,然后于1点26分驾驶自家的福特轿车驶出小区。”
  沈寻面容冷峻地凝视着沙发边一处血迹,片刻后问:“是江旭和李小卉的父母报的警?”
  “对。李小卉的父亲患有老年痴呆,她每隔一天就会去父母家,帮助母亲清洗父亲换下的衣裤。江旭的父母身体也不好,他大姐前些年病逝后,他就承担起了照顾父母的职责,大概一周会去探望三、四次。这回李、江二人都没回父母家,也联系不上,老人约好一同前来看看,敲门没人应,这才在物管的帮助下报警。”
  沈寻踱了两步,眉头微皱,“这案子……嫌疑人是谁显而易见啊。”
  乐然闻言抬起头。
  邱羽长叹一声,“他们的女儿,江映莎。”
  一名警员从门外跑入,将手机递给邱羽,半分钟后,邱羽挂断电话,朝沈寻道:“交警那边的监控也出结果了。江映莎在11日凌晨1点57分离开主城区,进入高速,摄像头最后一次捕捉到她是凌晨3点19分,南城县周家镇灯一村。”
  沈寻:“和村派出所联系没有?”
  “还没。”
  “暂时别联系。比对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邱羽抬手看表,“已经送去一阵了,最迟……最迟下午3点。”
  “行。”沈寻摘下手套,在邱羽肩上拍了拍,“那这边就辛苦兄弟们了,老邱,你马上带人去灯一村,务必找到江映莎。我赶回去跟上级汇报,还得跟宣传部打声招呼。叫兄弟们走访时把紧口风,尽量不要让人做‘毒女杀害父母分/尸抛/尸’之类的文章。”
  乐然背脊生出一层薄汗,寒意从脚底阴森森地往上爬。
  对于自幼在福利院长大的他来说,平生最渴望的恐怕就是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关爱,难以想象有人会心狠手辣杀掉自己的父母,甚至分/尸抛/尸。
  这时,乔羿从卧室出来,神色凝重,与调戏乐然时判若两人。
  他走到沈寻身边,摇头道:“我听到你们刚才的话了。”
  “嗯?”
  “如果凶手确实是他女儿,那这女儿也太……太狠得下心了。”
  “怎么说?”
  “榔头第一次砸下去时,江旭应该就没反抗能力了,凶手后来还追加了八到九下,导致右颅完全粉碎。”
  “这还不算什么。”邱羽指了指地板上的血迹,“就目前的线索看,她就是在这儿将她妈大卸八块,我们之前找到的人体组织极有可能是分尸时遗落在地面上的。”
  乐然胃里一阵翻涌,干呕出声。
  沈寻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眼神略深地看了看他,招手道:“过来。”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三层口罩蒙在脸上仍挡不住浓郁的恶臭,又因干呕而觉得羞愧,谨慎地朝沈寻走去,低声道:“不好意思。”
  “拿着,自己涂在人中和太阳穴上,在楼下等我。”沈寻将一个圆圆的小扁盒放在他手上,顺手扯掉他的口罩,见他惨白着一张脸,声音温和下来,“别听白小越瞎掰,这味儿你戴十层口罩都挡不住,还影响呼吸。我马上就下来,你在楼下的花坛上先坐坐。”
  小扁盒是金属材质,贴在掌心凉飕飕的。乐然一边下阶梯一边扭开闻,薄荷与陈酒的味道钻入鼻腔,竟轻而易举驱散掉弥漫在周身的恶心感。
  他抠出一小团,试探着抹在人中上,站在阳光下微微扬起脖子,深呼吸一口,胃里的浊气逐渐淡去,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三月的春光下,有小雪一般的梨花瓣在微风中飞舞。
  陆续有警员从楼上下来,围观的居民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他坐在花坛边摆弄着小扁盒,不知警服上已经飘落了片片花瓣。
  直到沈寻唤他的名字。
  “乐然,走了。”
第6章 第六章
  沈寻开车,乔羿坐在副驾,乐然跟小白一起挤在后座。小白问:“寻哥,你说这江映莎为什么要杀死她爹妈?”
  “别乱说。”乔羿回过头来,“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人也没找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是江映莎。”
  乐然默默点头。
  “平时风骚,关键时刻傻白甜,说的就是你吧乔儿。”沈寻在路口的红灯处停下,微偏着头,“客厅的地板上有明显刀砍痕迹,且遗留着不明人体组织,老邱说江映莎七次拿着美特斯邦威的购物袋进入车库,深夜驱车赶往山村,你有什么想法?”
  “也,也不一定是分/尸抛/尸啊。”
  沈寻笑了笑,“你已经说出了你的答案。”
  乐然倏自叹气。就像沈寻方才在现场说的,这案子再明了不过,已有证据已经可以勾画出一幅江映莎杀父砍母的残忍画面。
  乔羿抱臂,眉头微皱,“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家看着也挺有钱的,是什么事想不开非得杀死自己的父母?”
  “不是亲生的?”小白插话道。
  “这和亲生不亲生没关系,我看矛盾多半出在钱上。”沈寻说。
  “钱?不会吧。”小白翻着手上的笔记本,“他们家挺有钱的啊。”
  “有钱就不会出人命吗?豪门血案你还看得少了?”沈寻在后视镜里白了小白一眼,余光瞄到默不作声的乐然,眼角一弯,竟带了浅淡的笑意,清清嗓子,又道:“而且据我观察,他们家的收入水平应该不高,甚至可以说比较低。”
  “嗯?”乔羿侧过脸,“怎么看出来的?”
  “江旭是皮鞋厂的职工,这年头职工能拿多少?”沈寻打开车窗,一股春天独有的干燥青草香灌入车内,“如果是精密制造业的职工,那自然另当别论,人一个月的收入能抵咱们四人。但皮鞋厂属于低端制造业,一天加班加点地干,月收入也不会超过3000元。而且老邱不是说了吗,江旭所在的皮鞋厂叫科步佳,听说过没?”
  “本地企业,去年差点破产,好几条生产线都停了。”乔羿说。
  “对,已经在倒闭的边缘了。”沈寻接着说,“江旭虽然还没有被裁员,但收入可能已经锐减。”
  “那他们家还敢在崇山区买房子?”小白睁大双眼,“那是楼岳的房子啊!”
  “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了,但还需要证实,回去查查江家三人的情况就知。”沈寻又道,“而且还有一点,李小卉的父亲患有老年痴呆,江旭的双亲疾病缠身,他们为什么没有请专业的护工,而是亲自照料?”
  “因为没钱?”乔羿声音有些低落。
  “很有可能。所以我才说,造成这家悲剧的原因也许就是钱。”
  回到市局后,沈寻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向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徐强中汇报了情况,后者立马给宣传部打去电话,严禁市级媒体炒作这起弑亲案。
  小白带着乐然去食堂,刚好食堂有豆瓣豆花供应,乐然一见那红红白白搅在一起的下饭菜,险些吐出来。
  小白拍着他的背顺气道:“正常正常,我刚来时出过一个坠楼现场,走得太近踩到一团不明物,回来才知道是脑浆。吓得我……嗨,习惯了就好。寻哥喜欢吃豆花,等会儿我想去痕检科蹲蹲情况,你捎一份回去给他。”
  乐然只吃了平时四分之一的量就搁筷子了,提着豆瓣豆花往队里走时,觉得整条右臂都是僵的。
  倒不是怵血肉模糊的尸体,而是想着那男人是被自己女儿用榔头砸死的,就通体发寒。
  在部队他学到了一个道理,qiang口永远只能对准敌人,后背放心交给队友。
  然而令人唏嘘的事实却是,他的队友将qiang口戳向他的胸膛。
  他不知道江旭在遭遇至亲的重锤时作何感想,但他清楚地记得,当自己以一种莫须有的罪名被除名时,痛彻心扉的感觉席卷天地,几乎带走了他眼前的所有色彩。
  沈寻正坐在办公桌后看警员们传回来的调查资料,门敞开着,远远就能看到他专注的神情。
  乐然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门口道:“沈队,白哥让我给你送饭。”
  沈寻抬起头,惯性皱着的眉很快舒开,笑道:“谢谢,放桌上吧。”
  乐然快步走近,将三个盒子摆在桌上。
  一盒是豆瓣豆花,一盒是白米饭,一盒是炝炒油麦菜和黄豆红烧肉。
  沈寻揭开豆瓣豆花的盒子,眉梢一挑,抬眼道:“菜是你挑的?”
  乐然点点头。
  “口味跟我挺像,我也喜欢豆瓣豆花。”
  “哦。”乐然面无表情地说:“白哥说你喜欢,我才打的。”
  沈寻筷子一停,旋即摇着头笑,低声自语道:“愣子兵,都不会说句话讨好新上司。”
  乐然身为特种部队里年轻的qiang王,听力好得出奇,别说沈寻当着他的面犯嘀咕,就算沈寻在隔壁悄悄吐槽,他也能听个大概。这时听着“讨好”两字,他立马想到小白的“任务”——伺候他拍他马屁,眉峰不由得一皱,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沈寻吃饭很快,左一筷右一夹,但全无狼吞虎咽的邋遢相,反倒显得干练有序,教养深厚。
  乐然本想放下盒子就走,这会儿却跟看出了神似的,站在桌边看他就着豆瓣豆花扒拉米饭。
  好像在他手上,豆瓣豆花也没刚才那么令人作呕了。
  沈寻毫不介意被人围观吃饭,从放有果冻的盒子里摸出一个费列罗,“吃吗?”
  乐然本能地摇头。
  “吃吧,好吃。”沈寻食指一弹,费列罗直接滚到桌边,“下午看老邱那边的情况,说不定我也得去一趟灯一村,你和白小越也得跟着。下高速之后全是山路,有得颠簸,晚上有没饭吃都不一定,巧克力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乐然这才拿起费列罗。
  等待比对结果时,针对江家的调查已经全部出炉。
  如沈寻所言,江家非但不富裕,且负债累累。江旭平均月薪仅有2800元,李小卉退休,每月能领到2300元退休金,江映莎一年前从收入可观的广告代理公司离职,一直赋闲家中,没有收入。
  2年前,李小卉父母的老屋拆迁,领到了50万元补助,江旭向亲戚朋友借了20万元,又拿出三口之家几十年来的积蓄,首付90万,买了楼岳的花园洋房。
  户主是江映莎,名义上的贷款还款人也是她,但实际上每月还贷的人是江旭。
  一个总收入仅5000多元的家庭,每月光是房贷就要花去3200元。
  李小卉的父母如今住在金道区的出租房内,老境惨淡。而江旭的父母守着即将拆迁的老屋,准备等拿到补助款后,帮子辈还清欠亲朋的无息借款。
  小白一拳捶在桌上,骂道:“操!这不是穷讲究吗?没钱为什么要学富人买崇山区的房子?还敢动老人家的拆迁补助,江旭怎么当儿子当女婿的?”
  乐然不懂什么拆迁补助与首付贷款,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听警员们分析。
  乔羿刚完成江旭的尸体解剖,本是赶来旁听,这会儿却接话道:“等等,当时申请贷款的是江映莎,她那时收入多少?”
  “税后8000以上。”一名警员说。
  “难怪能申请到贷款。”乔羿捏了捏眉心,“但她弑亲的理由是什么?户主是他,还款的是她爹妈,相当于她被养着,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恨?”
  “江映莎离职的原因是什么?”沈寻问。
  “她以前所在公司的部门主管说,江映莎说想创业。但是我们查过,这1年多以来,她没做任何创业准备,甚至连微店、淘宝二手店铺都没有开过。”
  沈寻蹙眉沉思,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白像炮弹一样撞入会议室,喘着气喊道:“江,江映莎真是凶手。江旭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是她的,榔头把上的指纹也是她的。现场的3片人体组织,经过比对,确认来自李小卉!”
  正在这时,沈寻的手机响了。邱羽的声音很大,全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他粗着嗓门吼:“沈队,你必须赶过来了,江映莎的车我们已经找到,后备厢里有成年女人的尸块,但是否是李小卉我们不能确定。”
  “江映莎呢?”
  “失踪了,尸块没有头,估计被她拿走了!”
  “行,我立即出发。老邱,你安排杨科他们进山里搜,剩下的人在村里挨家挨户排查。他一个女人,抱着亲妈血淋淋的头,还能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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