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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王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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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将是极为重要的一天。也许,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也许,今天是在清拂院的最后一次欢好。
    重耳第二天来到齐宫时,正值易牙与竖刁带着“神医”扁鹊觐见齐王。
    易牙与竖刁看见重耳时,神色各异,也许是他们伪装得太好,或许是一击之下,方明白重耳强大的实力。是以改变策略,竖刁作为禁军之首,满脸歉意道:“在下刚接手禁军,昨日防范不周,惊扰了公子,请公子多多包涵。”
    “没关系,不过我现在能知道是谁人主使的吗?”
    竖刁与易牙对视一眼,脸上浮现犹豫之色,半晌,小声道:“公子可曾与公孙家结过怨仇?”
    重耳心中大骂“狡猾”,竟把公孙家推出来,好一个一山二鸟之计。既摆脱了嫌疑,同时也把矛头指向公子元,最好重耳带人去找公子元拼个你死我活。
    “难道是公孙无景?”重耳表面上一副惊讶之色。
    “哎!无景那丫头,就是他父亲在世,也管不了她,公子……”竖刁一副欲言又止之状。
    易牙突然开口叹道:“公子远来之客,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忍下这口气吧。”
    重耳不免有些诧异:“给我个忍的理由?”
    易牙不语,竖刁代为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公孙家身后之人是……公子……元……”
    “哼!”重耳精芒暴闪,一股慑人的气势迎怒而生,“我重耳不会管他是任何人,只要惹怒了我,便是天王老子,也要斗他一斗。”
    容易牙与竖刁眼中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丝喜色。
    齐声道:“若重耳君有所吩咐,我们两人绝对全力支持。”
    “好人啊,齐国也就剩下你们两位贤德之臣了。”重耳面带感激地施礼道:“希望在下能有机会回报两位的大义,可惜……我一个落难之人,自身尚且难保……”
    易牙往幽暗的偏殿内望了一眼,竖刁顿有所悟,心领神会地笑着打断了重耳的话,“公子之贤德天下皆知,能交到公子这等朋友,鄙人足矣!”接着他话锋一转,哀叹道:“只是大王的身体,实在让下臣们担心啊。”
    重耳暗笑:“来了,就怕你们不上勾哩。”
    竖刁又道:“若大王体健,谁人敢小觑公子,更莫说刺杀之举。”
    见重耳面色转忧,易牙接口道:“公子当听过扁鹊之名吧。”
    “当然听过,扁鹊人称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大夫怎会突然提起他……”重耳眼神蓦地一亮,愣道:“扁鹊不是已到了王宫吗?”
    易牙眼神一黯,指向偏殿方向,“神医的确已到王宫,但大王见过一次便拒绝……”
    “那应该赶紧劝劝大王啊?”重耳激动道:“只要神医出手,大王定然全愈,在下回晋也……”
    发现说漏了嘴,重耳下意识的朝两人笑了笑。
    “可惜……大王……”两人面带忧虑的垂下头去。
    “难道?”重耳呆愣半晌,看了看两对期望的眼神,犹豫道:“要不,在下去劝劝大王?”
    “好!公子现在是大王最信任的人,公子出马,定能挽救大王数载福寿。”
    竖刁刚说完,易牙便急道:“公子须尽快,病情不容拖,否则扁鹊纵有回天之术,怕也无法……”
    哼!两个无耻之徒,竟压迫不急待的想给齐恒公送终。
    虽然门帘隔绝了重耳的视线,但他仿佛能看见齐恒公微微颤颤的身躯,是那样的孤独和衰老。
    如果换一种形式,重耳必然会帮恒公除去这群毒瘤,但,为前途大计,他不得不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反正恒公也不是什么好人,弄计玩谋一辈子,没想到自己将死于阴谋。
    重耳无声的冷笑。
    东周的霸主即将陨落,听说已故的管仲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明臣。也许自己该庆幸,齐国毕竟没有第二个管仲,像眼前这类阴险的小人倒有不少。
    当重耳走进恒公的房中时,一股恶臭传来,恒公歉然一笑,“寡人命人去掉了香烛,一种味道虽不好闻,但总比那种香臭混合的怪味好闻。”
    每当他面对重耳之时,嘴角总是含着一丝慈爱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却全然不像一个行将朽木老者的眼神。
    淡然而冷漠。仿佛能穿透世间万物。
    看到这种眼神,重耳便有所领悟。
    要想平安的离开临淄,必须齐国大乱,而齐国唯一能产生大乱的条件便是恒公之死。
    重耳不动声色道:“易牙与竖刁大夫给大王请来了神医扁鹊。”
    恒公不禁笑了,“世间哪有什么神医生,这扁鹊之所以‘医死人,活白骨头’,全是大言欺人所致,他们真以为寡人相信哪些神仙之术?哈哈!寡人只是不甘寂寞而已。”
    是啊,他们都小瞧了这个垂死的老头。在他面前,重耳竟无法生出抗拒之心。
    “想那虢国太子原本无病,大约偶发晕疾,一时昏迷,为这扁鹊碰巧施救,遂成其神医之名。今寡人小疾,他强说寡人大疾,若寡人应承,他便虚施其术,言治愈寡人重病矣。寡人乃为霸主,声威震天下,其能治愈寡人之疾,亦将声震天下,更助其神医之名,使其多得财物。寡人虽老,但决不会为人利用。”齐恒公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骄傲与得意。
    “大王智量高深,明察秋毫,重耳望尘莫及矣。”重耳暗叹着拜伏于地。
    “哈哈哈!”齐恒公大笑起来,“你好好跟着寡人,定会变得越来越聪明,不至于为人所欺矣。”
    “呵呵!”重耳跟着陪笑,心里再叹,前天见他时,他依然条理清晰,说话毫无漏洞,今天一看,果然老了。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时间与疾病的折磨,竟不知不觉中露出要把我留在齐国的意思。
    “重耳有一建议,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齐恒公大手一挥,“说!”
    “齐国在大王的治理下,形势蒸蒸日上,莫出几年,天下将看齐国(电  脑阅 读 w w  w 。1   6   k  。 c  n)的眼色行事,而周王,将沦为彻底的傀儡。”
    “嗯!”恒公点了点头,眼中狂亮。
    “大王的健康,便如同静水下的暗流,在朝臣中间涌动。对齐国而言,这也许会带来一场危机。”
    恒公微微挑眉,显然有些排斥这句话,可重耳看到他的眉宇间,分明有一丝无奈。
    “也许会毁了大王的毕生心血。”重耳突然加重语气,“扁鹊既来,大王何不利用这名神医,由他之口,告诉世人,大王的身体无恙。这么一来,群臣均安,大王也可顺利的延续齐国之威。”
    恒公闭目而坐,一动不动,似乎凝神在想什么,又似乎睡着。重耳轻轻站起,准备躬身退下。
    恒公忽然睁开眼睛,“关于齐国的太子之争,你怎么看?”
    重耳的心蓦地跳了几跳,恒公既然如此问,肯定是有所心动,而且这是恒公第一次询问他国政之事。很显然,恒公已经没有可信任之臣,否则也不去问一个外来之人。
    重耳定了定神,谨慎地斟酌着字句:“此事当由大王自专,小的不敢妄言。不过……大王应早下决断,不服大王者,必杀无赦,方能一震众心。也可避免公司间伤了和气。”
    恒公若有所思地看了重耳一会,然后道:“宣扁鹊进宫。”
    竖刁带着一个仙风道骨之人从偏殿走出,与重耳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不易察觉地向重耳点了点头。
    重耳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头,望向神医扁鹊的背影。
    哎!即使是精明一世的一代霸主齐恒公,亦脱离不了宿命的轮回。只是他不知道,这名神医将彻底终止他的生命。他期待的,只是死神的垂怜罢了。
    对临淄的朝局,作为旁观者,介子推分析得很是清楚。只要扁鹊进宫,恒公必死无疑,而朝政大权必将落入公子无亏与竖刁、易牙一方,除非其余三方能暂时联手,方能与公子无亏一斗,否则,大事定矣。
    而不管站在任何角度,这种局面是重耳所不愿意见到的,如此,他必须见到公孙无景。
    论到对齐国的忠心,再也没有比公孙家族更渴望齐国强大和忠心不贰的。只有齐国强大,公孙家族的生意方能在众诸侯国内畅通无阻,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商战上的胜利,更能提家族的的威望与实力。说公孙家族的公子元的拥护者,不如说他们是齐国稳定的拥护者,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平衡才不至于破裂,加入公子元一方,只不过是让平衡感更加均匀而已。
    但恒公一去,最大的制衡器消失,崩乱即将发生。
    当然,如果没有重耳,这场风波很快就会在公子无亏的强势面前化无无形。
    先约见公孙无景,然后再与高国二人取得联系,毕竟,公子昭是恒公钦定的太子。
    至于公子潘与公子开方,很简单,他们绝不甘心齐政旁落,必然会顺势加入崩政一方。
    如此,齐国将陷入一场长期内乱,即使平定,也须数年之久,想要再恢复到鼎盛时期,绝无可能。
    而大乱之始,也是重耳离开临淄的好时机。
    当然,这还需要公孙家族的帮助。也只有他们,才于重耳没有明显的利益关系,生意人,讲的是索取有道、散财施恩的宗旨。
    对公孙家族来说,送重耳离开,是件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的举手之劳。
    重耳不寄希望于公孙无景感激他释放之德,他更希望公孙无景能站在家族的立场上,与其联手。
    但他的确没有任何的把握,当公孙无景刚出现之时,他甚至还来不及仔细打量这位极有性格的美女,便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之声。
    “重耳,你竟敢来此?”
    她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愤怒,美眸中投出一片复杂的神色。
    “你来到临淄,本应躲避于我才是,哼,我大度宽容,并不代表我就放弃晋国与娄族施于我的耻辱。”
    重耳呆瞧着眼前的美女,甚至忘了说话。他从不否认自己好美色,但自圣湖蜕变后,美女对他的吸引力大减。而公孙无景却给他最强烈的震撼之感,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和翼城时相遇的虽然外貌没变,但气质却有天差之别。
    在他的印象里,公孙无景是一个美女不错,但却是冰一般冷的女子,从眼神到身姿,无一不像是刚从万年坚冰里破裂而生,望之生畏。但此刻,她全无以往的任何印记,既显女人味十足,又不失英气,仿佛柔弱不堪的娇躯中透着一股青春的活力,既矛盾又相反。
    重耳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躬身道:“恭喜无景荣登家主之位!”
    公孙无景似乎有些不耐烦,她语气中依然带有怒气,”无景永世不会忘记晋国所带给家族的重创,家兄的死……无景……”
    重耳豁然抬头,“令兄之死,重耳自责已久,可惜,刚查出点眉目来,就被人给逐出晋国,否则……”
    公孙无景望向重耳那对修长秀气的眼眸,内中含有深深的自责。这绝对是假不来的,因为,重耳在面对她时,总要想起公孙榷之死。否则,依他的性格,早在翼城,他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并释放其回国。
    “重耳前来,不希望得到家主的原谅,但,作为对令兄照顾不当的补偿,我有话要对你说。”重耳突然加重语气道。
    公孙无景看得怔了一怔,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对威严与柔和交织的眼睛,透射出永不妥协的骨气。
    重耳见公孙无景有失措之举,又用一种极为真诚的语气道:“恒公性命不久矣!”
    公孙无景仿佛突然惊醒般“呀!”的惊呼出声。
    “此言当真?”
    重耳长叹道:“明天便是大限之日,也许,更快。”
    公孙无景终于色变。如果说整个齐国谁最清楚齐王的身体状况,那么莫非重耳,谁都知道,他是唯一能接近恒公的人。
    “是人都会死,即便是强如大王,亦有陨落之日。”
    重耳目光灼灼地凝视她,忽然岔开话题,缓缓道:“今天下午竖刁与容易牙带神医扁喜鹊进宫。”
    公孙无景娇躯猛震,失声道:“这怎么可以,怎么能让他们接近大王?”
    像看不到她的反应般,重耳淡淡道:“在我出宫前,禁卫全换了新人,准确的说,是竖刁的人。”
    公孙无景立即乱了方寸,语气前所未有的慌乱,“齐宫尽入他们掌握,谁还能见到大王……这……如何是好?”
    重耳沉默了一阵。
    公孙无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哀求道:“你还能接近大王,是吧!”
    重耳缓缓摇头,叹道:“晚了。”
    “那你找我报信何为?”公孙无景情绪失控,怒道:“为什么不早来。”
    重耳心中暗笑,脸上却现出苦涩的表情,“重耳自知愧对家主,再说,只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们的意图,如不是形势急转直下,重耳也不会冒死起来。”
    公孙无景究竟是一族之长,顷刻间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以重耳之精明,决不会如此盲目前来。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公孙无景一咬银牙,突下了决心道。
    “家主果然没让重耳失望。”重耳脸上立现真诚笑意,胸有成竹道:“大王明日必去,不出意外的话,易牙与竖刁定会以齐国辅臣身份掌朝,而王位继承者必然是公子无亏。”
    公孙无景一呆,娇呼道:“不能让他们得逞。”
    重耳歉然道:“大势已定。唯一的希望便是联合即将落势的公子潘与公子元,合力抵抗,或许能再次维持齐政的平衡,然后再显手段,也不是没有希望。”
    公孙无景叹了口气,说:“如此一来,我国子民岂不……”
    “是子民之苦。”重耳轻轻道:“但齐国若落入奸邪之手,天下苍生便多受苦一分,而且,这苦,远没有尽头。”
    公孙无景陷入沉思,或者是在犹豫中煎熬,来回地在厅中踱步。
    看着她的橘红色的衣摆来回晃动,重耳忍不住想,是不是又高估了自己?
    好半天,她终于停下脚步。“你为什么要给我报信?”
    其实刚开始她已经问过一遍,但重耳却明白她两句话的含义有所不同,前面是无心之问,现在则深藏忧心,其含义不外呼是:你在其中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而这个才是她担忧的关键,毕竟,重耳与齐国并无任何关系,一个外国流亡之人,永远也不可能在齐国得得承认。
    不知为什么,重耳脱口而出:“我为何这么做,家主真的不明白么?”
    良久,正当重耳心往下沉时,公孙无景却突然开口道:“说你的条件吧。”
    就在重耳前往公孙家之时,齐宫内正上演一出好戏。
    “神医”扁鹊刚看见恒公,神情便立显悲伤,连拜了几拜,恭身退出。
    “咦,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哩?易牙,你快去问问。”恒公说着,心中忽然生出恐惧之意,背上沁出大片冷汗。
    他那眼神……分明在看一个死人,难道,寡人真的不治?齐恒公心乱如麻,投向竖刁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哀怜之色。
    一贯淡漠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不定:“那扁鹊……他都没替寡人把脉……”
    “大王是天下霸主,自然得到上天的庇护,决然没事。”竖刁见恒公脸上阴晴不定,又道:“微臣把扁鹊给杀了。”
    等了很久,才听见恒公与一声长叹交缠在一起的回答:“算了,杀了他又如何,寡人一世英雄,岂可去为难一介庸医。罢了……”
    竖刁心中狂喜,因为他终于看到了恒公露出软弱的一面,话语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疲倦。
    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这时,他又听到恒公那种落寞得几近悲哀的声音。他不停的说:“易牙怎么还不回来,哎!肯定不妙……”
    竖刁突然拜伏与地,大声道:“若大王有事,请带上微臣吧,让微臣继续伺候您。”
    “哈哈!你想咒寡人吗?”齐恒公非但没有称赞他的忠心,反而神色大怒,目光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
    “微臣不敢……”竖刁心中大骂,脑袋却不停叩地。
    不一会,青石地板上出现一滩血渍。
    “你回来了,快说……他怎么说?”恒公再也顾不得地上的竖刁,几欲起身迎向易牙。
    “这……微臣不敢讲。”容易牙跪倒在竖刁身边,目光游移不定的投向竖刁。
    竖刁下意识地回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直到竖刁不太明显的点了点头,易牙才暗吐一口长气。
    虽然恒公老朽,但虎威犹在,要杀死他们比捏一只蚂蚁还容易。若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去与恒公陪葬。
    “在寡人面前,有什么不能讲的,快说,一字不漏给我道来。”恒公厉声吼道。
    “是。”易牙浑身一颤,战战兢兢道:“那扁鹊说,大王之病,已深入骨髓,病及肌肤者,汤药可治;病入血脉者,针灸可治;病及肠胃者,可用毒酒逼出。今大王病入骨髓,则纵神医,也不可阻矣。”
    “什么?寡人竟是病不可治吗?”齐恒公勃然大怒。
    “大王息怒,这……这扁鹊是在大盐欺人,不必听之。”易牙竭力做出一副惶恐之状。
    “也许……也许这其中有些古怪。易牙,快,快去追赶,把扁鹊给寡人找回来,不论他在哪儿,你也要给我追回来。”恒公面色惨白,大声叫道。
    一种刺骨的冰冷在他全身漫涌,他甚至感觉四肢逐渐麻木僵直起来。
    啊,我真的是病了,真的要死了吗?不,不!我不会死。
    我不是个普通人,我是堂堂天下的霸主,天必佑我!
    齐恒公额上汗如雨下,瘫倒在铺着狐皮的芦席上呻吟,“快……传齐姜……重耳……寡人要见……”
    竖刁心中狂喜--他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
    连忙命小太监们将恒公扶到榻上,然后飞步奔至宫门,令两队精甲禁卫去请重耳与齐姜。
    易牙也下令全城搜捕扁鹊,但不是将扁鹊找进宫内,而是暗下密令,任何人看见扁鹊,立即格杀勿论。
    然而禁卒们寻遍临淄的每一个角落,也没看见扁鹊的人影。
    扁鹊如同传说中的神仙一样,似乎在顷刻之间羽化登天。
    重耳赶至齐宫时,天黑如墨。
    往日灯火辉煌的宫殿,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重耳看不到哪怕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从禁卫到宫女,甚至是太监,都焕然一新。
    主殿中传出一阵阵近呼呜咽的声音。
    “扁鹊,扁鹊……寡人有疾,寡人要扁鹊……”
    然而,主殿中却无人应答,平日里恭顺惶恐的宫女太监全都无影无踪。
    “易牙……易牙!易牙爱卿!竖刁!竖刁大夫!”齐恒公哀恳地呼喊着他的忠臣们。
    齐恒公不似一个睡在内宫的堂堂国君,倒像是一个卧在荒野之地的落魄游子。
    “人呢……寡人怎么看不到一个人……昭儿……昭儿……郑姬,你们呢?你们在哪……”齐恒公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重耳暗叹一声,谁能想到,威风一辈子的齐恒公,竟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正欲进殿,易牙的身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公子请留步。”
    重耳不免有些诧异:“不是大王传我吗?”
    易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小声地说:“如果公子答应我一个要求,将来齐国将有你的一席之地,如果公子想离开,那么我拿性命担保,使你平安离齐,并送上黄金美女以作仪程,至于齐姜……我也会阻止竖刁,任你带离临淄。”
    重耳往幽暗的殿内望了一眼,心做顿有所悟,垂首沉思不语。
    凭他过人的灵觉,早在进殿时就察觉到黑暗中埋伏着大量的强弩手和赵衰那等级数的高手。
    他知道易牙必然还有话说,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丝毫大意不得。只有清楚的掌握到全局的脉络,方能从中渔利。
    果然,易牙忍耐不住,阴森森道:“公子若不答应,可以转身出宫,无人能阻栏于你。”
    重耳微一顿首道:“易牙大夫似乎还未说出要求来,让重耳如何作答。”
    “哦……”易牙这才恍然明白,连忙道:“从现在起到大王身死,公子不能离开王宫半步。”
    “这个……应该可以作做到。”重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这?”
    易牙的双眼猛然间精光四射,闷声道:“朝会之日公子须得按我的话去说去做。”
    “我怎么去相信大夫的保证?”重耳愣道。
    “齐国第一美人,齐姜公主,她是大王最疼爱的女儿,亦是竖刁终生渴望的女人,为了她,竖刁可以不惜一切,而公子有齐姜在手,既可大享艳福,同时也可让竖刁不敢妄动。”
    “大夫此言差矣。”重耳苦笑道:“既然哪齐姜是竖刁大夫属意之人,在下焉敢妄想,即使得手,只会惹来竖刁大夫的杀意,易牙大夫欺我三岁小儿乎?”
    “公子当是不了解竖刁对齐姜的痴爱之心,如果公子随时在齐姜左右,竖刁即使是神仙,也不敢冒伤害齐姜之险而对公子下手。”易牙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道:“再说,还有本大夫助你,何怕之有。”
    重耳犹豫道:“这……这个……”
    “嘿嘿!”易牙突然邪笑道:“说不定竖刁有了华姬夫人,忘却齐姜也有可能。”
    “华姬夫人?”
    “齐姜的生母,大王昔日的后宫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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