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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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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个声音用同样的语言回答道:“不要理他。他活着就行。”听声音似乎是另一个男人,那人似乎更警觉些:“试试看他听不听得懂。”
岑路心领神会,在肤色偏黑的男人问他要不要喝水时装出了一幅迷茫的样子,于是男人放心了,水也没给他,只让他按原样躺在那儿。
两人依旧对无法活动的岑路有所戒备,坐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岑路转动脖子看了两人一眼,发现这两人都有着漆黑的眼瞳。
岑路有些惊讶,以自己二十多年的见闻,他在现实中见过的拥有黑色眼瞳的人,就只有周浦深一人。
怎的来了这个岛上,黑眼睛就开始按斤卖了?
岑路根据这两人的话判断出他们是南国人。岑路暗自思索着,他身处的地方像是个巨大的仓库,却没有窗子。岑路能闻到带着潮气的火药味,这熟悉的气味证明他还没有离开帝国所属的这个小岛。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能让两个南国人肆无忌惮地呆在帝国的重地?
两人依旧在滔滔不绝地交谈,原本还是故意地压低了声音的,可说到一半却开始语气急促起来,直到那个黑皮肤的男人吼了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他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另一个稍矮的男人吓了一跳,接着恶狠狠地朝岑路这边瞪过来。岑路立即开始表现得眼睛发直,身体僵硬,活脱脱就是被迷晕了之后还没完全恢复的模样。
矮些的男人从胸口摸出了一支烟点上,这才稍稍平静下来:“你都上了这条贼船了。”接着又问 ,“这次他要了多少?”
“二十支phantom。”
“这么多!”点烟的男人有些惊讶,“平时不是四五支就够的吗。”
岑路侧卧在地上猛然睁大了眼睛!
phantom,是帝国严令禁止使用的一种药物。十年前还曾经作为麻醉剂使用,后来发现滥用phantom有导致出现幻觉,促进情/欲产生的作用。最可怕的是,长期使用phantom的人可在一定程度上被**纵。
因为禁令,这种药物的原料种植在帝国日渐式微。岑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暗地里在南国派人种植,接着在边境交易这种药物。
而且竟然一次性/交易二十支之多。
矮个子的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喃喃自语着:“二十支……看来‘虎鲸’这次是等不及了,我记得他上次就因为心急给他艇上的人一次性多用了些,后来那个倒霉蛋发疯了。”
艇上的人……发疯……岑路的嘴唇抖了一下,难不成是指“赫墨拉”上的夏哥……可“虎鲸”指的又是谁呢。
黑皮肤强壮些的男人微微侧过了头,岑路发现他的脸颊右侧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刀疤男蹲**子抱起脚边的箱子,爱惜地掸了掸上面的灰:“这一箱好东西可值不少钱……虽说种子是‘虎鲸’给的,可是幸幸苦苦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的是咱们,咱们没道理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另一人没回答,只是缓缓地吐着烟雾。
刀疤男以为自己没说动他,又有些激动地补了一句:“卖给谁不是卖!我听说北边多的是用phantom的人,他们还喜欢用这药助兴……大不了咱们兄弟两渡到北边去!”
男人夹着烟的手动了动,冷笑了一声:“跑?你哪来的船?咱们的种子,住处,还有种这东西的地都是‘虎鲸’给的,他要是不帮咱们,咱们能跑到哪去?在这种龙潭虎穴里,稍稍一动就被帝国的走狗们打死了。”
刀疤男听了这话,高涨的热情微微有些泄气了,可却还是不甘心:“那咱们就一直受他摆布吗?”
“用不着。”男声回答道,随手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踩。“这一票咱们不还有个砝码在手里。”说罢他抬起下巴朝岑路那边指了指。
作者有话说:
继续走剧情啦~
第32章 章三十二 筹码
岑路听见他们说到了自己,立即闭上了眼睛装睡。
吸完烟的那人扯了扯嘴角,对着自己的同伴说:“我们这次碰巧抓了这家伙,’虎鲸‘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让我们立即处理掉他,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另外一人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真是蠢啊你!”男人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说明这人对’虎鲸‘有用!’虎鲸‘无所谓药物是不是在我们手上,如果我们不听话大可以杀了咱们换人给他弄药。可是这人就不一样了,’虎鲸‘要咱们看着他,所以不会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高个子带着刀疤的男人恍然大悟,“阿朗,果然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哼。”被称作阿朗的男人哼笑了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
岑路一动不动地趴着,脑袋却转得飞快。他联想起了刘存己一直叫嚣着的“艇上有叛徒”以及前一阵各种不同寻常的骚动,当即便确定了艇上混进了奸细,且这人用了“虎鲸”作为代号,豢养了一群南国人给他培植phantom,再用这种药物回去控制艇员。
岑路想着想着,脑袋便又渐渐迷糊了起来。名叫阿朗的男人抽烟很重,且那烟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闻着就头晕。恍惚间岑路觉得似乎有人粗暴地揪起他的头发给他喂了一次水,接着就再也没有过交流。
岑路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闭上了眼睛。眼前好像浮现出周浦深在面对黎昼的枪口时那张从容不迫的脸,岑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无穷的勇气,蒙住了头就狠狠地朝自己的舌头咬了下去。
剧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岑路的神志一瞬间清明了不少,也能感知到水泥地上慢慢传来的凉意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呢,岑路恍惚地想着,大概是又到晚上了吧。就在这时,他似乎听见那扇一直紧紧锁上的铁门”吱呀“响了一声,一个不同于原本两人的脚步声慢慢踱了过来。
岑路立刻清醒了,却还是闭着眼睛。
“你来了。”阿朗依旧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点没有尊敬对方的意思。
虎鲸抱起了手臂,黑色的面罩将那人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变声器里传出来的南国语显得冰冷且无情:“东西准备好了?”
阿朗朝地上指了指:“诺,你要的二十支。”刀疤男人却不如同伴这般冷静,虽然在背后喊得最起劲的就是他,可当真见了虎鲸他却还是有些不寒而栗。看见虎鲸没有说话,就想要弯腰将箱子拾起来。
“不用。”阿朗拦住了同伴,“让他自己捡就行。”
虎鲸没有说话,也并未因为对方这副挑衅的态度而生气,反倒是从善如流地从地上捡起了箱子,并放下了另一个箱子。
他公事公办地说:“这是报酬。里面还放了额外的份,按我们说好的,明晚你们就带着他出公海,船我会给你们备好。”
阿朗心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他却还是一副强硬的态度:“‘虎鲸’,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和阿翎给你在这儿当差也两三年了,帮你把人送到会是我们最后一份工作。”
虎鲸原本已经准备离去的脚步倏忽间停止了,变声器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敢置信:“你们想走?为什么要告诉我?”
“是啊,因为如果我们就这样逃了肯定出不了你的手掌心。”阿朗尽全力保持着镇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告诉你,也方便你现在就弄死我们。”
站在一旁的阿翎听了这话,立即害怕得颤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虎鲸就会掏出一把枪毙了在场的三人。
“不过你要记得,”阿朗立即又添了一句,小心地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我们死了你就没机会把这人弄出去了。”
虎鲸听了这话,呼吸变得粗重了些,他结束了方才以来的沉默,若有所思地回答:“说得也是……这样吧,明天出发之前,阿翎你来跟我带点防身的东西走。”
阿朗正想说别顾左右而言他,却听见虎鲸又说了一句:“干完这件事,你们就可以走了。”
阿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流离失所已经太久,驻扎在故土的边境却一直无法触及,如今长年以来的梦想一下子如此轻易地实现,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阿朗。
阿朗立刻抢着说:“这可是你说的。”
“呵。”虎鲸轻轻地笑了声,“我说的。不过我很好奇,”他突然改换了方向,脚步朝着岑路这边走过来。
岑路意识到了对方的脚步是冲着自己来的,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睫毛忍不住地颤了颤。
虎鲸蹲下/身子,饶有趣味地盯着岑路看:“你们就那么确定他睡着了?“
此言一出,那边的两人俱是吃了一惊。他们今日讨论的重点一直是如何与虎鲸谈判,至于这位瘦弱的砝码确实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阿翎已经忍不住要开始辩解:“捉住他的时候我们给他下了两倍的剂量……就算醒了也没关系,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是么。”虎鲸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是蹲在岑路面前玩味地搓着双手,“这一位可不是普通人,区区南国语对他来说算什么。”
岑路吃了一惊,却依旧死不承认地闭着眼,试图将虎鲸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既然决定装傻充愣到底,我就送你一句忠告好了。”虎鲸凑近了岑路的脸,岑路悄悄地将眼帘掀开了一条缝,只见那人漆黑一团的面罩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脸,带着口音的南国语听起来冰冷且无情:“你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没用的。”
在这种世道里,知道真相的人偏偏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
虎鲸在凝滞的气氛种闲云信步地离开了。阿翎在虎鲸走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岑路的领子,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装睡是吧!装不懂是吧!”
岑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嘴角泛起了血腥气。他白皙的脸上顶着一只鲜红的手掌印,努力地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拽的表情。
阿朗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神情,拦住了正准备再扇他一巴掌的阿翎:“这小子是个骨头硬的,虎鲸这么重视他,给他弄死了我们赔不起。”
阿翎这才住了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将手中的人狠狠扔在地上。岑路磕到了肋骨,疼得脸色发白。
阿朗蹲下了身子,低头看着像个破布娃娃的人质:“兄弟,我劝你老实点。等我们上了船把你送到了目的地,你是生是死都和我们没关系了。一旦我们自由了,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呵。“岑路趴在地上冷冷地笑了一声,那双与乌云同样颜色的瞳孔里有不加掩饰的轻蔑,这个绑架犯的谎言说得太过拙劣,他连与他斗嘴的心情都没有。
阿朗被他这一声笑得有些恼怒,想着吓吓他也好。男人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光亮的匕首,同时从同一个口袋里掉出了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阿朗俯身将打火机重新收好,接着用那只锋利的匕首拍了拍岑路俊秀的脸:“虎鲸只说了活着把你带到目的地,可没说完好。”
岑路斜眼看了一眼那道雪亮的刀刃,眼睛眨都没眨。他不准备再与这两人有任何交谈,现在的情势对他太过不利,若要呼救也最好是在明晚转移的时候。
见这个狐狸似的男人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意思,阿朗也就停了手。只要人质,他本来就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意思,谁知道如果这人有了损伤,虎鲸那边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早日回到故乡。
岑路那之后就被两人打了一针镇静剂沉沉地睡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脑袋都被人蒙上了,嘴巴被胶带贴住,至于双手还是被绳子紧紧地捆着。
此刻似乎他似乎是抱住腰被人扛在了肩膀上,脑袋冲着地面。岑路被颠了两下感觉自己要呕吐了,于是激烈地挣扎了起来,两条腿不住地乱蹬。
背后传来一声叫骂:“啧,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明明给他注射了两天的量!”
岑路看不见周围,可海水的咸腥气随着时间愈发地浓厚,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水汽扑在脸上,心下顿觉糟糕,看来他们已经在虎鲸的掩护下躲过了密布的哨兵,来到码头了。
岑路这下哪肯听话,当即就使了浑身的力气开始扭动起来,虽然两天没吃饭,可在这种紧急关头,狂飙的肾上腺素给岑路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气,即便是力大如牛的阿翎也一时间制不住肩膀上的人。
阿朗气急了,伸手就要朝这个不听话的脑袋上打过去,却被另一人抓住了手臂。
岑路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静静地流淌:“他没力气的,打草惊蛇不是更不好。”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岑路立马就不动了。
男人说着一口纯正的南国语,低沉的声音又建议道:“先上船吧。我怕呆久了节外生枝。”
“好。”暴躁的阿翎却好像对这人态度出奇地好,还很是关心地边扛着岑路上船边问他:“你也是在这里给‘虎鲸’做事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岑路整个脑袋都被黑布套上了,眼睛上更是额外蒙上了一层,导致他现在不辨方位。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阿翎已经带着他从坚实的陆地上转移到了摇晃的海面。
“故土遥远,我暂时也想不了这么多了。”男人眼中精光乍现,“‘虎鲸’哥说过了,要先验货再开船。”说着就要去阿翎肩上将人抱过来。
这人怎么逮着谁都叫哥,岑路心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泛上了丝不轻不重的醋味。一边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等着人来接。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触到岑路的前一刻,阿朗却搭住了男人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犹疑:“先开船。”
男人语气未动半分:“我说了,先验货。”
阿朗眼中闪过火花,眼睛瞬间红了,他狠狠推开男人的手,大吼了一声:“阿翎,拔枪!我们被算计了!”
第33章 章三十三 故土
原本黑暗的汽船上一瞬间灯光大亮!数十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包围了中间四人,俱都用长短不一的枪口瞄准了两个南国人,仿佛只要周浦深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将两人射成筛子。
阿翎反应很快,将岑路往胸口一扯瞬间挡住了自己所有的要害,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腰间的枪,一边抵住了岑路的脑袋一边往外退。
他想要回头去拉阿朗,却发现对方已经和周浦深扭打在了一起,阿朗略显得有些笨拙地从怀中掏出匕首朝周浦深挥舞着,阿朗无法用枪,因为他不仅不熟悉枪支,在短距离开枪还很有可能伤到自己。
周浦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抬手就捉住了对方的刀柄,另一只手成拳准确无误地朝着对方手臂上的麻筋捣了过去,阿朗果然吃痛,手一松便失去了他唯一擅长的武器。周浦深长臂一伸便勒住了阿朗的脖子,那柄雪亮的匕首毫不留情地便抵在阿朗的喉结上,划出一条血线。
阿翎震惊地看着周浦深这一套流畅的动作,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带着岑路的脚步停了下来,双眼血红地盯着周浦深的刀刃:“放开他!”
周浦深沉默着又将刀刃往里去了几分,鲜血顺着阿朗的脖子淌进了领子里。少尉声音冷静,表情没有一丝慌乱,那双眸中的情绪却正在一层层积压,就快要化作一场风暴。
他在心底默念,绝不能像上次一样被人看出破绽。
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
周浦深冷冷地道:“掀开他的头套。否则……”话音刚落他就换了只手掐住了阿朗纤细的脖子,用胳膊将他的手压到了墙上,匕首直直地对准了阿朗的大拇指:“耽搁十秒我就断他一根手指。”
阿翎只觉得自己被人步步紧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拥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残忍,他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阿朗被掐住了脖子,说话十分艰难:“别……别信他……带着人质……”
周浦深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就是手起刀落。随着阿朗的一声惨叫,右手的大拇指瞬间和他的手掌分离,血溅起几滴到周浦深白皙的脸上,他却没有任何意思抬手去擦。
仿佛一个对刑罚感到厌倦的刽子手。
“别!”阿翎大吼一声,抬手便掀掉了岑路头上的黑色布袋。岑路一瞬间重新获得了久违的光明,还没等瞳孔适应就去看周浦深。
他不太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绑架他的两人现在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对周浦深的信任让他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后面。
岑路反倒更加担心周浦深的状态,上一次他被黎昼胁持时,周浦深那疯狂的模样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所以即便嘴巴被胶带贴住了做不出太明显的表情,他依旧试图朝少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岑路脸上那个鲜明的手掌印刺痛了周浦深的眼睛,他拼命地压抑着现在就将两个绑架犯射成筛子的冲动,低声道:“我建议,我们交换人质。”
话音刚落阿朗就剧烈地反抗起来,却被少尉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阿翎像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一般,舌头不打弯地反问:“你会放我们走?”
“当然。”周浦深毫不迟疑地点头,“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走到船舱外面,我们同时在船舱外交换,就算我食言你也可以立即带着你的同伴下水逃走。”
阿翎略微思考了一下对方的提议,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在狭小的船舱里吼着:“你们别想骗我!……如果你们想换人质,得先开船出去,然后解除武装!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诓我!”
“好,没问题。”周浦深打了个响指,汽船便立刻有**纵着离开了停靠的港口。他微微偏了偏头,挤在船舱里的数十个士兵便齐刷刷地将手里的枪放在了地上,解除了所有除防弹衣和头盔之外的武装。
而制着阿朗的周浦深则是孑然一身,他甚至连防弹衣也没穿,就那么潇洒地将匕首“当啷”扔在了地上,只用右手紧紧扼住阿朗的脖子。
阿朗被掐得满面通红,眼底遍布着绝望的神色。
阿翎依旧用岑路覆住自己所有的要害,逼着他跟自己朝船舱外走去。周浦深拖住自己的人质,紧跟着两人朝外走了过去。
海风带起了潮湿的水汽,水汽中则有毫不含糊的火药味,岑路发现汽船此刻已经行驶出港口快三四海里开外,几乎就要达到帝国与南国的边境处。将冰冷的枪口抵在人质脑门上,带着伤疤的男人低头看了眼水面,在确定没有埋伏之后冲着走出来的周浦深大喊:“只许你一个人出来,让他们都呆在船舱里!”
周浦深以手势阻止了就要冲出来的下属,冲着情绪激动的阿翎点了点头。
阿翎带着岑路走到船尾,后面的那只脚几乎就要踏空,他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则是扭紧了岑路被绑起来的双手:“你过来,带着阿朗!”
周浦深也用同样的姿势,右手微微放松了些,让阿朗能有足够的氧气供给。左手则是力大无穷地扭着他的胳膊。面色阴鸷的少尉连分给两个绑架犯一眼都懒得,黝黑的眸子如同探照灯一般死死地盯着岑路。
一步,两步。周浦深走得很慢却很稳定,全然不若已经开始浑身颤抖的阿翎。
在周浦深离岑路被绑住的身子还剩下两寸的地方,阿翎终于失去了耐心,松开押着岑路的手就去够自己的同伴。岑路被他往里一推,控制不住地向里倒去。周浦深眼疾手快地将阿朗朝外推过去,伸出双臂拥住了怀里的人。
岑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他连抬手回抱住周浦深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少尉抱着他的两条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翎接住了同伴,露出了今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那条横贯在右眼下的伤疤被男人眯起的笑眼挤得几乎看不见了,他抱着阿朗,指了指不远处连绵的灯光:“阿朗,你看,南国就在那边,我们马上就可以回……”
一道冰冷的轨迹划过,肤色黝黑的男人眉心处立刻多了一个血洞,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永远地凝固在了脸上。
阿朗支撑不住他的体重,只能随着他一起重重地倒在甲板上,阿翎厚重的外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外套里面还有虎鲸给他的各种军火,以及一把phantom的种子。
阿翎都给他们想好了,南国没有禁止种植phantom的规定,等他们回了家之后可以先干老本行攒钱。因为他们从小就漂泊来了帝国,除了无休无止的实验和折磨,帝国没有教会他们什么,所以他们只能先干这个。等到安定下来了,他们就各自谋一份不害人的手艺,成了家之后还可以在一起。
可是现在这个梦碎了,就在离家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阿朗跪在甲板上,颤抖着伸手合上了阿翎的眼皮。真好啊,他是笑着死去的,他是看着故乡的模样死去的。
他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在阿翎答应这个成为了帝国走狗的同胞之时,他就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船舱里的士兵们纷纷都出来了,狐假虎威地用长枪短炮指着甲板上手无寸铁的两人,周浦深依旧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将岑路紧紧地揽在怀里,冷眼看着仿佛失去了魂魄的阿朗。
阿朗将阿翎的头抱在怀里,抬头望向了无垠的夜空,璀璨的群星如同钻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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