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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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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鹰怔怔地看着温暖的家和家中良人,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完全退出“驯兽”的可能。
可那人……耿鹰低下头,没让妻子看见自己眼底划过的一丝狠戾。他抬起头走到了妻子身边,也将大手覆在柳扶风的小手上。
他残缺的脸颊上流淌着温柔的神色:“我答应你,打完这一场,无论输赢,我都不打了好不好?”
“真的?”柳扶风喜出望外,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那真是太好了。”
“可下一场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耿鹰搂住妻子的腰,“所以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唉。”柳扶风将脸埋在丈夫的怀里,她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起了先前来过的那个客人。
她突然很不想在赛场上遇见他。
第56章 章五十六 大意
周浦深被大脑的高热烧得喘不过气来,他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理智让他睁开眼睛,萎靡的精神却不允许。
周浦深迷迷糊糊的视线里,有一个人在手忙脚乱地倒着什么东西,霎时间药汁清苦的气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开得十足的暖气更是蒸腾了这种苦味,呛得他一阵咳嗽。
岑路一听见周浦深的咳嗽声就凑过来了,他想去摸对方的额头,可方才走了冰天雪地的两里路,他从手到脚都跟冰雕似的冷。所以岑路先把两只手在裤缝上搓热了才去试上尉的体温。
果然,还是滚烫的,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端那碗黑乎乎的药水。一手撑住了周浦深的背一手把那碗药端到他唇边温言软语地哄:“乖,把药喝了好得快些。”
岑路到底不如周浦深那么会照顾人,扶上尉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让病人的大半个身子都出了被子。周浦深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岑路正在垂着睫毛看他,那碗泛着苦味的药水浸润了上尉的两片唇瓣。周浦深无力地抬眼看岑路,发现他连头发上的雪都忘记抖落,冰水顺着他墨玉似的头发一滴一滴往下落,落在被子上氤氲成一个一个圆。
他到底走了多长的路,去给自己买的药。
见周浦深不张嘴,岑路又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快喝药呀。”
周浦深心里突然浮起一阵不合时宜的悲凉,混杂着愤恨。悲凉的是现状,愤恨的则是自己。
耿鹰那张残破的脸如同梦魇一般紧紧缠绕着自己,周浦深推开那只碗,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
岑路怔怔地看着洒在地上一半的药水,有些愣住了。周浦深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哪怕是少有的几次吵架也多的是自己的错,可今日他这副颓然模样,岑路是委实不太明白。
岑路索性将整只碗都放在了一边,坐在床沿好声好气地哄:“深弟,你要是有心事,就跟哥说说,好不好。”
周浦深依旧不肯抬起头来,声音闷闷地从手臂下面传出来:“哥,你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你胡说什么呢。”岑路皱了皱眉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放下来了。
“我是说真的。”周浦深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里全是血丝,他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此刻那张俊美的脸上全是疲惫的胡渣:“哥,你不了解我。”
岑路有些生气,没有说话。他想,他是不了解周浦深的过去,可错过的事就是错过了。他不需要从他不了解的过去知晓周浦深是什么样的人,他只需要现在和未来。
难不成,岑路酸溜溜地想,周浦深是在暗示那位“哥哥”才是了解他的人?
周浦深没有察觉到岑路的不满,见到耿鹰的冲击太大,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我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无论是谁,父母亲人,战友兄弟,只要是挡我路的我都能背叛,都能一枪把他们崩了,我……”
“够了!”岑路忍不住了,他大吼出出声,打断了周浦深的话。
他万万没想到,那位英姿勃发,让他心驰神往的周少尉,在内心深处竟然是这样看待他自己的。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为了让我放弃你?然后让你烧死在这儿?”岑路气得脸都红了,他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柜子上,药水被他重重的一掌拍得撒出来些许,他另一只手捉住周浦深的领子,死死地盯着他:“我有眼睛,我不需要你通知我你是个怎样的人!”
倘若周浦深真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那看上了他的自己又算是什么?有眼无珠吗?
“我告诉你,后天就要打比赛了,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寻死觅活的。”岑路把周浦深的衣领朝一边一甩,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孟看松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了,看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样子真是叫人不爽,“有事说事,没事就给我喝了药躺床上睡觉!”
周浦深被岑路的狂怒吓得有点傻,哥哥在他印象中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下意识想要逃避,于是蒙头就要躲被子里装睡,却被人一把掀了被子露出头:“还他妈的想逃!今天不说清楚不许睡觉!”
周浦深无奈,一双黑眸骨碌碌地转,却无处可逃。
耿鹰提着两瓶酒,兴冲冲地朝着营地刚刚升起的篝火那儿直跑,五分队的兵看了他都直笑:“阿鹰,见过会拍马屁的新人,可还没见过你这么会拍马屁的。”
耿鹰鼓着两个腮帮子,笑他的人里好多都是从军多年的老兵,他一个资历浅的也不好发作。要不是战时人员紧缺,他这种半吊子的怎么也不可能被临时派到精英聚集的第五分队来。他吊儿郎当地甩了甩手里的酒瓶子,原本想着认个怂也就过去了,可却冷不丁地看见跟他同批的孟看松也在里头笑他。
耿鹰不服气了,小通讯员也敢这么嚣张地笑他一个坦克手,于是破口大骂回去了:“放你妈的屁。老子那是真的崇拜队长,周队那么年轻,就能带着队伍将战线一直推到山脚下,我这点酒不孝敬他孝敬谁啊。”
孟看松笑得更欢了:“蠢货,我就说你马屁拍到马脚上,周队入伍那么多年,有谁见过他沾一滴酒的。”
这下耿鹰傻眼了:“啊?周队不喝酒啊?那……那他抽不抽烟?好不容易的大捷,庆功宴可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了吧。”
“什么抽烟喝酒的,周队没这些坏习惯。”孟看松揽上耿鹰的肩膀,“倒是你,小小年纪坏毛病这么多。”
“去你的吧。”耿鹰对着孟看松的肋骨就是一记肘击,“你小子比我还小两岁,敢教训我。”
“哎哎,说正经的。”孟看松躲过了战友的手,“你那辆大家伙,安顿好了没有?”
“那当然了。”耿鹰翻了个白眼,因为他们连大捷,上头为了速战速决,特意派了辆新式坦克来助他们消灭剩余的邦国残余们,虽说前边就是山地了,可眼下他们还驻扎在平原上,用坦克推进也快些。
其实今天连长说要庆祝大捷,耿鹰的心思也不在工作上,满脑子都是想着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全能队长了,把坦克随随便便朝营地里一塞就忙着找酒去了。说实话他连顶上的盖子关了没都忘了。
可也没什么关系,耿鹰想,反正都在营地里,三步一个弟兄,邦国人难不成还能将这大家伙翻山越岭地背回去。
耿鹰和孟看松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转眼就走到了周浦深的帐子前面,耿鹰立刻打掉了孟看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了个标准的军姿,抬手朝着帐子敬礼:“报告!一等兵耿鹰!”
孟看松也只能敬礼:“二等兵孟看松!”
“进来。”低沉浑厚的男声从帐子里传出来,耿鹰激动得小腿肚直打抖,当即便掀开帘子进去了。
令耿鹰意外的是,这位在全团名声大噪的队长竟然意外地年轻,硬要说的话,大概和自己差不了两三岁。从前他只是在训练基地远远地看过一眼,只觉得那位格斗术的冠军身型高大宽厚,也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兵了。
而且,这位体术战术样样出类拔萃的英雄,竟然长得这么帅!连年的作战让军队士兵过得苦不堪言,饥一顿饱一顿风吹日晒那都是家常便饭,可这位少尉竟然依旧保持着洁净的面貌,英俊潇洒得一塌糊涂。
耿鹰觉得自己跟人差距太大,紧张得有些结结巴巴的:“队……队长……这…这是给你的……”他巍颤颤地把两瓶酒放在简易桌上。
周浦深瞟了他一眼,眼神很冷淡。他直到从箱子里掏出了细盐才说话:“前线作战还敢喝酒,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耿鹰在心里大叫不好,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孟看松一眼,畏畏缩缩地将两瓶酒藏到了身后:“是!我……我不喝了……”
周浦深黝黑的眸子盯着他,突然高喊了一声:“立正!”
耿鹰立马立正,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旁的孟看松还是有些人性的,出言想给耿鹰解围:“教官,耿鹰是你粉丝,这两瓶酒他藏了好久了,就像孝敬给您。再说了,邦国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也就是明天的推进任务……”
周浦深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却让孟看松一阵恶寒:“我说了立正。还有,你叫我什么?”
孟看松脸色变了,他也立正,背脊挺得直直的:“我错了!队长!”
周浦深却没有饶过他的意思:“滚出去,负重跑十公里。之后写一万字检查交上来,少一个字跑五公里。”
“啊?队长你饶了我吧。”孟看松立马怂了,好不容易的庆功宴,等他跑完回来估计烤兔子被抢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十五公里?”周浦深眯起眼睛。
孟看松立马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耿鹰见没了碍事的,心里有些激动,转过头就一股脑地想把自己的崇敬之心倒出来——
“别别。”周浦深连忙止住了他的话头,这种不知所谓的表情他在新兵脸上看得太多了。他抄起盐罐子就往外走:“一等兵,今天的训练做得怎么样?”
“报告长官!”耿鹰一边敬礼一边跟着周浦深往外走:“今日份的装填导向都已经训练完毕!”
周浦深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是坦克手?”
在崇拜的对象面前能表现一把,耿鹰觉得脸上倍有面子:“是!”
“不错,”周浦深欣赏地点点头,“坦克手任务重大,明日晚间预计会有小批的邦国陆军在平原区登陆,到时候”周浦深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们可是主力军。”
“报告长官!明白!”耿鹰喊得更欢了。
周浦深瞧了这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一眼,觉得他挺和眼缘的,于是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眨眨眼:“你刚才那两瓶酒,我没看见。”
“啊?”耿鹰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在明天之前喝就行。”周浦深拍拍他脑袋,迈着稳重的步子朝烧烤架去了。
耿鹰这才明白周浦深的意思,高兴得两眼直放光。他忽然觉得,这位声名在外的魔鬼教官,可能也不是那么可怕。
第57章 章五十七 选择
第二日傍晚,班长在给所有的坦克乘员重复命令的时候,耿鹰答得格外响亮。
侦察兵递来的消息果然一点没错,邦国人始终对这块矿产肥沃的地方不死心,若是能占领这块背靠固云山的平原,帝国东北角的的资源足够让他们再将战线拉长三年。所以在明显颓势的情况下,今日傍晚邦国依旧递了一个连的兵力过来,指望着不多不少的这一批人能成功扭转局势。
可惜,帝国早就截获了这一消息,于是派了轻量坦克来消灭这一伙邦国队伍。坦克的尾部以及左右翼都排布了步兵守卫,以确保万无一失。
大部队从中午开始已经陆陆续续朝内陆撤了,包括周队。耿鹰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出快四五里地了。
绝不能让周队失望!耿鹰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们一个坦克乘组三个人,耿鹰是驾驶员,于是跑在了班长和炮手前面,耿鹰到达坦克近处时,另外两人都还没到。
耿鹰利落地三两步就爬上了坦克顶端,却发现坦克的双门有一扇开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昨天的训练之后,他真的没关舱门?
可别在耳后的耳机里已经传来了催促声,耿鹰也没多想,纵身就跳进了坦克舱内,坐在驾驶员席位上熟练地打火。
班长和小炮手随后到了,两人也跳进了舱门。班长刚瞟了眼瞭望镜,就突然警觉地低声说了句:“不对。”
耿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班长朝着他跑过来,一边嘴里大喊着:“阿鹰,快——”
那个“跑”字还没说出口,耿鹰就看见班长的脑袋跟西瓜似的被人一枪打爆了,铺天盖地的血和脑浆飞溅出来,弄脏了他的驾驶台。
小炮手那边正在装填炮弹,听到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回过头来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惊恐万分:“班……班长……”
可他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就被人一枪杆子敲昏了。
瘦得像鬼的邦国兵正用一把M4卡宾枪压着耿鹰的耳朵,这人大概是先前作战时溃散的余孽,不知道几天没梳洗打理过,浑身上下的军装都撕烂了,脸上红红黑黑的血迹和泥巴掩盖住了他的真实相貌。这人如同厉鬼一般冲着耿鹰大吼:“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扔过来,包括他们的,快!”
耿鹰举起手,强压着满心的恐惧和后悔,将身上的手榴弹和机枪全都扔给了邦国人,在去搜班长的武器时,他硬是忍着泪意才没有当场痛哭出声。
“现在,”邦国兵捡起地上的手榴弹,步枪示威似的敲了敲耿鹰的太阳穴,“把坦克朝平原开,动作快点!”
耿鹰从他的话判断出这是个老兵,且怕是个步兵,没有驾驶坦克的经验,所以需要自己神志清醒。
他心念一动,那或许他还有救……
邦国人像是看出了这个新兵的想法,嗤笑道:“你不用想什么歪心思,我就是再不懂坦克,地图我还是看得懂的。”他指了指头上的显示屏,“你小子安全把我送到邦国军队里去,乖乖把坦克留下,我们还是会善待你。可如果……”他眯了眯眼睛,“你要是玩阴的,反正横竖是个死,大不了我拉开手榴弹,你我,还有外头十几个帝国走狗,咱们一起死,也不算亏。”
耿鹰听得冷汗直流,他怎么还忘了坦克左右和后方的十几个弟兄,他一边咬碎了牙,一边只得给发动机点火,暂时按照邦国人指示的方向开去。
眼看着坦克载着他们已经开出了三四里,耿鹰依旧毫无办法。他急得脑门上冒汗,原本寄希望于外侧的步兵发现异常似乎也落空了。这个邦国兵十分狡猾,在看过他们的预计行进地图之后便顺着路线走,只预谋着等与邦国军队对接之后突然倒戈,打帝国一个措手不及。
小炮兵被绑住了靠在墙边,这时迷迷糊糊地有些醒了,映入眼帘的便是耿鹰被邦国士兵挟持着,咬牙切齿地开着坦克的模样。小士兵瞟了一眼,发现开启无线电台的按钮就在耿鹰的左手边,可却被那个邦国人挡住了。
小炮兵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索性,没有被绑住。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纯粹地觉得一定要和指挥部联系上,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军人的责任感便驱使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摇摇晃晃地朝着邦国人冲了过去,硬是用脑袋狠狠地撞在邦国人的腰际。邦国士兵一阵痛呼,小炮兵趁机大喊:“耿哥!联系指挥部!”
耿鹰立马/眼疾手快地拿起无线电,按下按钮就没命似的大喊:“这里是第五分队铁甲部,我们被敌人挟持了,请求支援!”
他身后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折断声,邦国士兵再一次地将小炮兵打晕了过去,这一次他扭曲了面容,泄愤似的用锋利的钉鞋一下一下在小炮兵的脸上踩着,鲜血从小士兵的口鼻眼中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邦国人抬起头,那张恶鬼似的脸上满是阴翳:“还玩阴的是吧。”他举起了手榴弹,可看着地图上越靠越近的邦国军队,他无论如何不忍心在这一刻放弃,只得恶狠狠地叫唤:“加快速度!”
周浦深盘腿坐在翻山越岭的卡车后座,眉头紧锁。
一旁的孟看松大气也不敢出,可就这么看着周浦深硬生生地沉默了三分钟。在这种危机关头,一分一秒都是变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队长,咱们要不要往上头报啊。”
周浦深紧紧地蹙着眉头,声音却依旧十分沉稳:“报,当然要报告。但是,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孟看松转而看着地图上的标示,代表邦国人的一片红点已经快要和代表坦克的黄点对接。若是邦国人凭空得了这一辆坦克去,情况毫无疑问会对他们非常不利。
他有些急了:“队长,我们跟上头要增援吧,坦克不能让邦国人抢去啊。”
周浦深瞟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像是漂浮着冰冷的寒流:“我难道不清楚后果吗?”
孟看松打了个寒颤,声音也小了些:“那增援……”
“现在我们连队绝不能掉头去增援坦克组,万一被挟持的邦国人掉头来打我们,整个连面对那样猛烈的炮火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周浦深眯了眯眼睛,“要是向上头要坦克过来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孟看松皱着眉头理解周浦深这番话的意思,他的眼光落到队长的身上,只见他孤寂地坐在那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神色。
孟看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浦深:“教官,您不会是想……不行啊!”
周浦深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戾:“不行什么,去补给车上把火箭筒给我扛过来,另外,”他的眼底像是冰封着千万年的寒冰:“去拿破甲弹。”
孟看松彻底愣住了,他向来了解周浦深的不近人情,这一点他在军营里训练时就切身体会过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周浦深对自己手下亲自带出来的兵,那是十几条人命,也是该抛弃时就毫不留情地抛弃。
就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机器。
另一边周浦深还在旁若无人地对着无线电说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与热络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们一定要坚持住,连队很快就会寻求支援。”说完见孟看松还跟棒槌似的杵在车里,周浦深压下了眼睑,愠怒道:“听得懂人话吗?”
孟看松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冻僵了,他第一次对自己信服的教官产生了抵触情绪,他冷冰冰地回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周浦深瞪大了眼睛,他暴跳如雷地一把扯住了孟看松的领子,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反了你了!战场上连长官的命令都不听,你对得起你身上的军章吗?!”
孟看松不甘示弱地回吼回去:“我只听正确的命令!这种的,”他吐了口吐沫:“我对自己的战友下不去手!”
“什么是正确的?”周浦深双眼血红,揪着孟看松的手越来越紧,“臭小子,我问你,什么才是正确的?”
孟看松有些怔住了。
他只觉得周浦深的决定是不正确的,可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
“看松,”周浦深却松开了他的领子,语气坚决:“我知道我这样看起来不近人情。可坦克马上就要行驶出火箭筒的射程了,如果放任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被邦国人夺走。到时候死的不是坦克班的那十几个人,你,我,还有整个连的弟兄,都得死。”
“再者,我们好不容易夺回的平原,连带着整个固云山头,都有可能被邦国人突破防线,如果这种事发生了,”周浦深冷笑了一下,“看松,你做好当千古罪人的准备了吗?”
孟看松瞪着眼睛,他说不出话来。
周浦深这时已经下了车,孟看松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你下不了手,我却能下手。你是个列兵,不用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可我,”他顿了一下,“我的选择是要对整个连队的弟兄负责的。”
“战场上人命轻贱,我只能选损失最小的那一方。”话音刚落,周浦深挺拔的身姿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第58章 章五十八 冷血
周浦深将无线电调整到了公共频道,耳机里传来了沙沙的声响。
即便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没有应答,他知道那个挟持了坦克的邦国人也一定会监听他传去的消息。
周浦深深吸了一口气,背靠在疾速行驶的装甲车上,墨黑的头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他冲着驾驶员一点头。
驾驶员心领神会,挂档踩油门朝着与大部队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周浦深按紧了耳机,语气冷静地开始问询:“铁甲部老鹰,听得到吗?”
耿鹰听得到,听见周浦深令人心安的声音,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仿佛刚才被人劫持的慌乱只是一瞬间,只是听到周队的声音就能让他纷繁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想冲着无线电大吼自己的衷心,可却抵不过顶着脑门的步枪。邦国人眯着眼仔细听着周浦深的每一句话,想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周浦深的声音听起来浑厚而有力量,仿佛一个沉着冷静的上位者,已经掌握了主动权:“老鹰你听着,支援五分钟之后就会到,你必须与敌人周旋,帝国会嘉奖你的勇气与智慧。”
“我呸。”邦国人恨恨地朝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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