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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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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跨过舱门的时候,周浦深还是一个锁喉勒住了孟看松的脖子,面无表情眼底却闪着轻快的光。
  岑路想通过说话将注意力转移些,好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过于苍白:“孟……这位兄弟,深弟从前是你的教官?”
  “叫我看松就行了,”年轻的战士朝岑路爽朗地笑笑,“是啊,别看教官不比我大几岁,他军龄可比我长多了,虽然教官长得嫩,他可是十……”
  “咳,行了,快带岑教授熟悉熟悉设备吧。”周浦深轻咳一声,选了一个岑路看不见的角度威胁着看向自己养出来的兵,孟看松被看得一个寒战,心想要是再嘴贱下去就又要重温新兵时周浦深的扫堂腿了。
  听上头说周少尉从前线撤下来,还有空去上了两年大学,脾气好了不少。今天看来……孟看松偷偷看了一眼已经移开目光的周浦深,都是谣传!谣传!
  “咱们‘赫墨拉’虽然设备高级,可是舰艇设计其实不复杂。”孟看松对着岑路介绍道,“”一共分四个舱位,指挥舱,反应堆舱,还有主机舱和辅机舱,您活动的区域主要在主,辅机舱里。非军事性下水作业的设备都在辅舱,那儿有安全通道直接连接主机舱的,要是有需要也能去指挥舱。要是想去反应堆仓,必须先通过指挥舱,所以得请您先向艇长室打申请……”
  岑路点点头:“要是打申请多久能通过。”
  “您的任务级别很高,应该挺快就能通过的。”
  岑路低头不说话了,只是在心底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将近一月的安排。若是能采集到土质标本,之后的实验和计算倒是没什么,只是前期的下水作业有些困难,他并不精通工程,带上了帝工大的设备也不能保证设备一直运作,听说帝工大给他配了个技术员,可是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技术员的影子……
  那边孟看松的重点已经转向了与工作无关的方面:“岑教授,咱们艇上虽然挤,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健身房洗衣房食堂应有尽有的,都在主机舱里。特别是……”仿佛是要说什么重大机密似的,孟看松一点不见外地凑近了岑路的耳朵,“要讨好食堂的炊事员,毕竟食物决定生活质量,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开个小灶什么的。”
  周浦深看着孟看松快要贴到岑路耳朵上的嘴,眯了眯眼睛,觉得有的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孟看松浑然不觉,继续滔滔不绝着:“艇长很重视这次的任务,也特别重视你们这些高科技人才,所以给您安排了最条件最好的宿舍,两人间那种。”
  岑路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管道绊了一跤:“两人间?”
  “对呀,”孟看松以为岑路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邀功似的道:“您和教官一间,这样方便你们交流干活,教官习惯又好,我敢打赌他是这艇上唯一一个睡觉不打呼噜的了!”
  岑路已经借尿遁躲在卫生间里快半个小时了。潜艇的各处都拥挤,卫生间空间更是小得令人发指,饶是如此岑路也把隔间门严严实实地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决定了要把自己闷死在厕所里。
  岑路站累了,于是把坐便器盖子都放下来,整个人爬到了坐便器盖上,蹲在那里思考人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直升机那会儿就开始不对劲了,一看到周浦深就控制不住想跑,说实在的其实想跑是另一种情绪的副产品,他的真实想法是看到周浦深就想把人往怀里怼,靠得越近他越舒坦,特别是想到周浦深那双湿漉漉的,像小狗似的黑眼睛。可是岑路怕要是自己真的付诸行动了,真的伸手把周少尉按在自己身上了,按周浦深那脾气怕不是要直接打开他的安全扣让他从一万米高空摔个死无全尸。
  而且,他郁闷地捂住脸,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饥/渴。这不听见两人要住一间的时候,他怕自己控制不了对周浦深做出什么禽兽行为,所以想出来先冷静一下。
  有什么呢,岑路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眼睛,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自我安慰,两个大男人住一间而已,又不是睡一张床,要是自己现在开口拒绝那才奇怪。
  岑路又在坐便器上蹲了片刻,直到腿都麻了,才悻悻然从卫生间推门出去。却不曾想推开的门就那么直直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脊背。
  那一下撞得着实不轻,那人小小的个子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岑路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没,没事。”带着稚气的小士兵一边伸手摸了摸被撞疼的背,一边苍白着脸回答岑路。岑路带着歉意打量了他一眼,那人一双圆圆的眸子占了巴掌脸的一大半,眼尾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红,个子小小的,比岑路矮了半个头,整个人秀气得像个女孩子。
  岑路看见他放在一旁的军用包,问了句:“你在这儿蹲我?”
  “不,我不是故意蹲您的……”小士兵吓了一跳,“是…是周少尉说您身体不舒服,孟哥才派我来瞧瞧您……我是潜艇上的勤务兵,我叫候春榭。”说罢还怕对方不信,于是将胸口印着的编号给岑路看。
  岑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方才自己蹲在马桶盖上那些羞耻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这小子听见。
  候春榭看出了岑路尴尬的神情,却也慌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于是便干脆换了个话题:“您是岑教授是吧,给您配的技术员来得更早些,您要不要见见他?”
  岑路回过神来,正事总是要紧:“你见到技术员了?”
  候春榭憨憨地笑:“哪止见到啊,拖你们的福,孟哥安排我给你们打理琐事,我现在就和技术员住一屋。这还是我上了潜艇之后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房间。”
  岑路看见小勤务兵那张圆脸上流露出来的诚心实意的高兴和感激,想到了自己那帮稚气未脱的学生,不由自主地也朝候春榭笑了笑,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候春榭见岑路笑了,顿时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看来这位正主要比技术员好伺候多了。候春榭也咧嘴笑笑,背上军用包对岑路说:“岑教授,我带你去技术员那屋。”


第17章 章十七 小兵
  等到两人真的站在宿舍门前的时候,才发现技术员已经将门锁死了。
  候春榭敲了半天的门,未果。无奈之下只能用密码打开了电子锁,可是门开到一半却被铰链挂住,半点动弹不得。
  岑路有些无语地看向一片漆黑的宿舍内部,双人床的下铺隐约有个人影躺在那儿,睡得很熟,一动不动。岑路疯狂腹诽,难不成来的是个小姑娘,连睡觉都要把门锁两道。
  候春榭看见岑路的脸色垮了下来,急得直冒汗,生怕这位大爷一个不爽去告自己一状,自己今后在这潜艇上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可是他此刻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方法,岑路不能得罪,这位技术员他也得罪不起。于是只能窝在宿舍门前急得团团转。
  岑路感受到的小孩的焦躁,知道他反应过度了,于是道:“没关系,技术员大概也累了,还是让他先睡,我不急。”
  候春榭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岑路心想,还真是个孩子啊,真好哄。于是更放软了声音:“你知道主舱里哪里有吃的吗?我饿了。”他这句说的是实话,从早晨跟周浦深出发开始,他几乎滴米未进。
  冒冷汗的小士兵像是突然得救了似的连连答应:“有!有饭!我带您去食堂!”
  岑路一想到终于能填饱肚子,脚步一时间也轻快起来了。只是两人却在闯过洗衣房舱门时遇到了点麻烦。
  岑路有些饿,所以走得也慢,比不上十**岁的年轻人体力好,候春榭好不容易得了个理由讨好岑路,一时间高兴得紧,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可惜这笑并未持续太久,他就在洗衣房被人堵住了。
  来人是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士兵,此刻应该是来洗衣服的。甚至连身上的作战服外套都扒了只剩一件背心,此刻看见了瘦小的候春榭简直像是黄鼠狼见了鸡,忙不迭地就在出口把他堵上了:“小侯啊,今天是不是忘记给你夏哥洗衣服了?”
  这人的语气并不十分凶狠,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候春榭有几斤几两,他连明晃晃的欺负都懒得。
  候春榭畏缩了下,不敢看夏哥的眼神,声音微如蚊蚁:“我……我被调去给专家们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男人最看不上这小娘们畏畏缩缩的样子,长长这幅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成天轻言细语的,他们兵营里天生就看孬种不顺眼,于是他也没觉得对着候春榭呼来喝去的有什么不对,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我…我我我现在是专家团队的勤务兵,孟哥让我去的。”候春榭吓得大声了点儿,虽然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哟,还知道抬孟哥出来压我了是吧。”夏哥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把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顺着衣领提起来了,两人之间身高差距太大,候春榭被拽得整个人离了地,脸涨得通红。
  岑路原本呆在入口处没有靠近两人,他发觉候春榭遇见了熟人,以为两人有话要谈,于是也就很默契地没有靠近,毕竟这在这艘潜艇上处处都是机密,他可不想惹麻烦。
  可是两人聊着聊着岑路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士兵将候春榭提小鸡儿似的提起来了,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可是这小孩儿方才待人接物都还算挺得体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挨打。
  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那个士兵的胳膊:“你有什么事,你先把他放下来再说。”
  夏哥正在气头上,此刻又来了个不识相的,他扭头凶狠地瞪着岑路:“你他妈是谁啊,少多管闲事。”回头还不忘记羞辱候春榭:“你这个小娘炮,交的朋友也是娘了吧唧的,这张脸……”他不怀好意地扫了岑路夹着金丝眼镜唇红齿白的脸一眼:“比娘们还嫩呢。”
  岑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直白地侮辱他,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他刚想要不就不要命地给这个傻大个一下子,反正自己身份特殊,就算打了他也会有人给他摆平,可是……岑路打量了眼这人肌肉结实的手臂,壮实得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得保证在有人来之前自己不会被这人打个半死。
  算了,去他妈的。岑路忿忿地想,方才因为周浦深而心烦的戾气又上来了,是男人都忍不了这个**。
  他刚刚抡起拳头,就看见有人从入口进来了,随即是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赫墨拉’上禁止打架斗殴!”
  被勒得脸红脖子粗的候春榭一看来人就艰难地想说话:“方……方少尉……”夏哥闻声回头看去,果然一个肩膀上带着银星的男人正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走到剑拔弩张的三人跟前,夏哥只好收回了手,朝着军官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方少尉。”
  岑路赶紧把那只没挥出去的拳头收回去了,来人面目平淡,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可却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叫人不得不忌惮。
  方正一眼就看出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于是瞪了姓夏的一眼:“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吧。说了多少次候春榭是勤务兵,不是你的私人保姆!”
  夏哥依然梗着脖子,一副打心眼里不服气的样子,嘴上却让步了:“是。”
  “行了。你给小侯道个歉,然后去自己房里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方少尉道,他在潜艇上分管人员管理,是有权利关士兵禁闭的。
  夏哥闻言更气了,可是在长官面前却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候春榭和岑路一眼。候春榭却没在看他,只是感激地看着方正,那眼神跟女人似的,带着些依恋的意味。
  夏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瞬间联想到了候春榭扭扭捏捏的体态和女人似的脸,还有刚上船时士兵之间流传的某些流言,据说这小子在第一次试航的时候偷偷爬上过孟看松的铺。
  孟看松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就是标杆似的男人却从来没对候春榭表示过反感,反而处处都对这个小孩儿照顾有加,就像这次,去伺候专家团可是个美差,不用干活不用受累的,多少都抢着上,却没想到孟看松最后给了笨手笨脚的候春榭。
  说不定孟看松也是“那个”呢,夏哥恶意地想。
  想法一打开夏哥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在离开洗衣房时冲着候春榭那边挑衅地说了句:“死同性恋,真恶心。”
  他这话说得很小声,方正站得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没太听清。候春榭和岑路却都听见了,并且一齐地脸色煞白。
  夏哥得了甜头,得意洋洋地走了。
  岑路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候春榭,发现他眼圈儿都红了,心底叹息一声。他刚刚见这小孩儿就觉得有些隐隐的别扭,看那个傻大个儿是说对了。
  可是他却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对自己也有这么大的震动,仿佛是有人朝他心中的湖泊里扔下了一颗硕大的石块,瞬间震得他心口发麻。
  方正直到姓夏的走了才靠近了呆立在原地的两人,对着岑路伸出一只手,笑着说:“是岑教授吧,接下来两周要受你照顾了。”
  “不敢当。”岑路也大大方方方地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却觉得这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他不太舒服。
  岑路很快地抽出了手,并且沉默了下来,他并不打算再和这人继续话题。
  方正却是个挺会给人打圆场的:“看你们的方向是去食堂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一起了,下次有机会再聚。不过我可提醒一句,今天食堂的叔叔心情不好,大概没什么好吃的。”
  一番话既提点了岑路又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岑路眯了眯眼睛,看来是个聪明人,有的聪明人虽然不招人喜欢,可是相处起来却是舒服的。
  侯春榭却天真地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紧张兮兮地问:“啊真的啊?那少尉……我们该去哪儿吃啊……”
  方正笑骂道:“你是勤务兵还是我是?自己动动脑子!”候春榭一下子不说话了,方正也离开了洗衣房。
  岑路最终还是拒绝了候春榭去他宿舍开小灶的提议,一是因为违反规定,他不想惹麻烦。二则是因为候春榭的材料都在原来的宿舍里,他还得绕过大半个主舱再走回去,实在没那个力气了。
  于是他安慰了候春榭说理解他们条件艰苦,只要填饱肚子就行了。他好说歹说终于打发走了候春榭,自己一个人朝食堂走过去了。
  说是食堂其实也就是一个狭窄的厨房外面搭了两张脏兮兮的塑料餐桌,几个凳子随意地排在一侧。厨房对外开了一个小口,窗口上方挂了一块牌子,用国际通用语歪歪扭扭地写着食堂的样子。一个秃顶的大叔正坐在窗口处,一脸不高兴地摇着扇子。
  岑路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于是直接走上前去询问:“请问还有什么吃的吗?”
  大叔连头都没抬,一直用光滑锃亮的头顶对着来人:“没有蔬菜没有水果,只剩今天中午的饭和昨天的红烧肉。”
  岑路在泛着油光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看着大叔慢悠悠地去准备食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碗已经凉得发硬的白米饭和一碗肥肉居多的红烧肉就被推出了窗口。
  岑路也不嫌弃什么,在一旁拿起一次性叉子就开始吃,米饭失了水分又冷,像吞了一把冰渣子似的硌得他食道疼,红烧肉却意外地味道不错,虽然不热却还是温温的,肥肉炸过,肉香在舌尖化开了,有一点发甜。
  岑路边吃边抬眼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大叔,心想看来孟看松和方上尉说得都没错,在潜艇上得讨好厨子才能有好日子过,而他今天运气不佳,正好触了个霉头。
  岑路极快地扒拉完饭和菜,将盘子还给爱答不理的大叔之后准备在桌子旁休息会儿,可是刚刚闭上眼歇了五分钟,他就觉得有新的不适了。
  他伸手捂住胸口,无语地想,他怎么忘记了呢。
  怎么上潜艇前就忘记告诉梁浅这孙子了呢。
  他!晕!车!
  晕车的人晕船,这几乎是一定的。方才刚上潜艇时他还因为跳伞跳得腿软没注意,后来又饿得厉害,胃里没这个机会让他觉得恶心。现在吃了冷菜冷饭,恶心头晕便开始找上他了。
  岑路只觉得,现在潜艇的任何一点摇晃都能让他呕吐出来。
  摇着扇子的大叔看见这人突然不动了,而且面有菜色地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则捂住嘴,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就下了逐客令:“哎哎哎要吐别在我这儿吐,滚去厕所去。”
  岑路也来不及跟他计较了,当机立断就朝方才来的那个卫生间跑过去。可是就凭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潜艇里又跟迷宫似的,他现在开始后悔让小侯走了。
  果不其然,岑路很争气地,迷路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发糖啦~


第18章 章十八 糖果
  即便狼狈至此,岑路也在思考着最适宜的对策,他一边强压着快溢到喉咙口的恶心一边想,原来那个卫生间是找不到了,方才候春榭带他去过宿舍,他还记得回去的路。现在看来最好的方法是回宿舍附带的卫生间解决。
  可是周浦深……如果回去,便免不得又要给周浦深瞧见自己这幅涕泗横流的样子。岑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中总是说不清道不明地不想给周浦深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可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岑路一路跌跌撞撞地又跑又走,胃里不断泛上来的酸水灼得他喉咙发疼,他越过了技术员和候春榭的房间,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的宿舍后连房间里有没有人都没来得及看,就一头扎进了厕所。
  “呕……”岑路本来顾及着周浦深可能在,想吐得克制点儿,可是他现在看见马桶就像看见亲爹似的,跟不来不及反应,冲上去就抱住马桶吐了起来,那声音要多大有多大。
  周浦深恰好这时推门进来,听见厕所里的呕吐声僵住了。
  他手里抱着一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还有各种肉类。岑路自从早上跟他出门后就没吃过东西,他也知道按岑路的性子不到饿极了根本不会自己找东西吃。他身上有压缩饼干和水,可是在潜艇这种密闭空间里吃这种东西那肯定是要难过的,所以他方才四处搜刮东西去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在这水下不容易找到,他私下里花了不少钱才换到这些。
  原本想着去给岑路做点热的,可是却到处都找不到他了。
  周浦深想到这里,开始难受了起来。岑路今天对他的抗拒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尤其是听见两人住一间的时候,别人看不出来,岑路眼底的震动却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心上。
  周浦深只觉得岑路对他的任何一点拒绝都像是一把磨得极快的尖刀,能轻易地就捅进他心底最深的地方。他觉得心有些疼了,禁不住用一只手扶住门框勉强支撑身子。
  周浦深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贪心,原本想着找到他了,远远看他一眼就好。可是梁浅偏偏给了他这个机会去上他的课,偏偏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和岑路说上了话。
  所以他现在想要让岑路毫无芥蒂地接受他所有一厢情愿的好,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地从岑路那里寻求更多。
  周浦深想到这里,眼皮也不抬地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那声脆响淹没在厕所的水声中。周浦深僵硬地放下了手中的食材,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岑路正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坐便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马桶里干干净净的,他刚刚听见宿舍的开门声时就赶紧冲掉了。他听见周浦深开门进来,只能徒劳地用手臂挡住脸,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周浦深看见岑路似乎连看都不想看到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周浦深弯下/身子,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放在了床上。
  碰到岑路的胳膊时周浦深心中就一个咯噔,这温度,热得不正常。他将岑路裹紧被子后便探身去摸他的头,果不其然,岑路发烧了。
  额头接触到微凉的温度,岑路迷迷糊糊地觉得舒服了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温度察觉到他的声音,大有离去之势,岑路连忙哼道:“别走……”
  周浦深身形一顿,明知道他现在神智不清醒却还是柔软下来,温声对他说:“我不走,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岑路不说话了。周浦深在这个空档里去用温水拧干了毛巾,温柔地为岑路擦着眼角的眼泪和挂在鼻子下面的鼻涕。
  他又去拧了把毛巾,看了岑路一眼。岑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虽然身体不正常的热度让他睡得不太沉,但总算是得了空休息一下。
  周浦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他抱起来,为他脱了鞋,接着是外套和长裤,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岑路白皙而匀称的胸口,用毛巾一下一下地帮他把汗擦掉,然后重新严严实实地裹回被子里。
  岑路这下子舒服了,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甚至在睡梦中咂巴了一下嘴。他在梦里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他床头照顾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的父亲对待他那样。
  周浦深从包里翻出药,又去打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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