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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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悠的就到了七月底，秦满仓跟季青罗已经出去半个多月了，期间倒是打过一个电话，这时候移动电话还不像现在这会儿人手一部，那时候的移动电话又贵又笨重，秦满堂倒是有，秦满仓嫌弃手机又笨重拿出去又扎眼就没有要。

只有方便的时候才能碰到小卖部，去打个电话。

秦奶奶开始担心了，每天都要跑到大坝上看几眼，整天提心吊胆的，怕儿子有遇到前几年那事，钱没了就没了，这人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秦满仓结婚的前一年，已经定过亲，想着风风光光的迎娶。也是出去进货，从家里带了百斤的芝麻，用二八大杠的洋车子载着去了临县，百公里的路，吃住都在路上，晚上就睡在路边的草地上。到了临县卖了好价钱，再买了货回来卖，就是那次在回来的路上糟了灾，半路被截了，货没了，钱也被抢走，秦满仓本就不是个软弱的性子，遇到这种事自不会不还手，无奈对方四五个人，他一人赤手空拳，吃了不少亏，乡间小道，无人经过，秦满仓曾想他是要交代在这了吗，爹娘还没来得及孝顺，媳妇还没娶回来。

短路的几人骂骂咧咧的又往秦满仓肋骨处踢了几脚，还想接着再打，被其中一人拦住：“有人过来了，不管他了，咱们赶紧走。”

几人在路人赶过来之前跑路了，一人骑上车子载着秦满仓的心血走这条小道，其他几人转进旁边的荒地里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秦满仓躺地上，恨的眼里通红，也没办法。

路过的老头心善，拉着架子车把秦满仓送进了县医院，又替秦满仓出了医药费，住院的那晚，秦满仓满心的感激，不过还是对旁边为他倒热水的老人说：“你不怕我回头不还你钱，伤好了就跑？”

老头咧咧嘴，跛着脚转过身：“怕啥，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不一样，这么年轻留下什么病根怎么办。”

秦满仓住了两天，就待不住了，住院时个烧钱的，他现在身无分文，老头看着也不想是有钱的，就跟老头说了要出院。

老头刚开始还不同意，秦满仓坚持：“再说住在这儿也是养着，回家养不是一样。”

于是，老头就把秦满仓拉到了他家，老头跛着脚拉着秦满仓，秦满仓想自己走都不行，在心里说他是个倔老头。

老头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又咧嘴笑了笑；停下来，指了指脚：“几十年的毛病了，不碍事。”

秦满仓在老头的两间土坯房里养了几天，刚一能走就要回家，他心里明白家里人肯定是着急了，又不能老是麻烦老头。

老头问他：“你打算走回去？”

秦满仓刚开始这样想过，不过行不通，先不说多远，就是他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这样走。

“到县里去，我去过几次那个大作坊，东西都卖到那了，我们镇上也有人去那，碰碰运气。”

老头听了觉得可行，第二天两人去了县里，等到下午，真的遇到了秦满仓说的那个人。

秦满仓上前跟人说了几句，回头就跟老头说：“我等会跟他一块回去，他今天下午走，不等到明天了。”

老头点点头：“行，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就回去了。”说完就转身走了。没问秦满仓会不会回来，还钱之类的。

秦满仓也没做什么承诺，两人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回了家，被秦奶奶好一顿唠叨暂且不提，随后，秦满仓又置办了一辆新的车子，带上钱还有一些吃食去了老头家。

总之，秦满仓还了钱，多了一个长辈，有时间就会去看看。

秦家父母也去了几次，秦爷爷和老头脾性很是相合，称兄道弟。经常一块喝酒。后来秦满仓赚了钱，几人商量了一下，又给老头重新修了青砖房。就像秦满仓那时候跟老头说的，你救了我，我呢也挺喜欢你这个倔老头的，以后我给你养老。

秦奶奶不希望秦满仓做这个生意，宁愿他累点苦点，但是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放弃就不是我们秦家人能做出来的。再说这次是我大意了，惹人眼红。以后跟人结伴去。”秦满仓已经做好了打算，并不打算以后不做这个。短期内这个还是最能赚钱的。

现下秦奶奶虽然没说出来，可是秦九都能看出来奶奶不高兴，安慰道：“奶奶你高兴点，来，让早儿亲您一口，”说着真把早儿往秦奶奶那挪了挪，看奶奶笑着往早儿脸上亲了一口，才接着道：“明天爸爸回来，让他哄您开心。”

秦九一贯沉稳，撒娇卖萌做不出来，但是爸爸能做到啊，心里暗搓搓的想着。






第11章　第　11　章
八月初，秦满仓带着季青罗回了家，看到了人，秦奶奶终于放下了心。也是因着这个缘故，秦满仓外出的并不频繁。

　　　“满堂打过好几次电话回来了，说有个事找你商量。”秦奶奶看着跟她打过招呼的夫妻俩去了皂角树底下，猛然想到这件事。

大热天，俩人出了一身汗，满身的味道，去了床边也只是看看两个儿子。

听到这话表示等会儿回个电话过去问问。

秦早看到两人，“啊啊啊”的伸手想让抱，扭着身子往这边探。

“我们早儿还记得咱俩呢”，季青罗对旁边的秦满仓说道，又扭过头去逗了逗秦早，才说：“妈妈洗澡去，等会来抱我们早儿啊。”

张着手的秦早被忽视了，他回头冲秦九“啊啊”两声，以示自己的委屈。

秦九亲亲他的脸蛋，他立马咧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米牙。

吃完饭时秦满堂打来了电话，秦满仓接的，挂了电话后还挺开心的，秦奶奶催促着他问他什么事，非要等到吃过饭再说。

吃完饭，收拾好了碗筷，秦奶奶又催了一遍，秦满仓才开口：“满堂打电话说他和林木他们两个这半年一直在咨询关于秦早的事，前一段时间，找到一家医院说是里面有个专家挺厉害，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让我抽个时间带早儿过去做个检查。”

听了这消息一家人都挺高兴，还是秦爷爷比较冷静：“咱们心态要放好，成不成，只要早儿的身体没问题，其他的都不算啥。”

“对对，不过还是值得高兴的，主要是先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问题，我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去了。满堂说的得先看看身体请况再说。”秦满仓笑着点头附和他大的话。

如若不是秦满堂在外面，那么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种问题是可以治疗的，毕竟有人就是这样长大的，比如隔壁村的孔曲，八岁了，现在已经没有父母了，当妈的生下他后身体不好，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亲爸再娶后又得了一个儿子几年也不一定会回来一次，有还不如没有。

留下三岁的孔曲跟爷爷相依为命，孔爷爷一点不嫌弃自己的孙子，每天“曲儿长曲儿短”，但也奈何不了外面嘴碎的人，孔曲的后妈嫁进来的第三天就知道了孔曲的秘密，进而这相邻的村子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背地里一直被人喊着“二椅子”，甚至更难听的都有，或许有些人的恶意不是有意的，但种伤害确实一直存在的，八岁的孔曲一直都在被同龄人孤立，他沉默，他不反抗，或许也是软弱，他自己也这样觉得，毕竟这种想法不是他能改变的，他知道只有离开了这里才能解脱。

秦爷爷一直觉得这孩子可怜，他只见过一面，还是流言蜚语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连学前班都上不了，就这还是晚了点，一般八岁已经上完了一年级，还是孔爷爷来求的秦爷爷，两个人挨家挨户做思想工作，另外让他们约束自家孩子，不求你们跟孔曲玩，只要不欺负他就行。

秦九跟孔曲一个班上学，不过他上学就是上学，除了张闻声外跟旁的人也不怎么接触，你要问他班上都有谁他可能都不知道。

倒是被嘱咐过在班里照顾着点孔曲，因此这三人有时就会凑到一块放学上学。

孔曲话不多，张闻声心里觉得他跟其他人有点不一样，跟他自己也不一样，因此，在孔曲面前他就不是在秦九面前的那个话唠。他不怎么搭理孔曲，却会不自觉的关注他，每次孔曲被欺负都是他先发现，上去帮忙，有时两人一块挨揍，但大多数都能帮到忙。以致后来两人在一块了，孔曲还说过一句话，他说，张闻声你就是我的英雄，每次都能从天而降。也仅此一次，张闻声就非常满足了。

当时留下早儿的时候，一家人是觉得这个秘密要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说出一星半点，一辈子不结婚不外出他们也护着他。

现在有了这么个机会，总得要抓住了，本来秦满堂想回来接几人过去，不想那边医院还有一些问题没解决好，秦满仓就决定带着早儿过去，听说做了检查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离开学没多久了，早儿被带走，秦九不会不跟着的。

因此，几人决定明天就动身，一家四口，别的没带，就是光是小孩用的都装了一大包，这还是只在车上要用的。

秦满仓往外跑的次数不少，坐火车还是头一次，幸好车站外都有咨询处，买了两张成人票，一张半票，时间是晚上的，就跟着队伍慢腾腾的前进，检票进了候车室，期间一米八几的汉子又要在前面带路又怕身后的人被人流冲散，进了候车室上衣都湿透了。

　　　秦九第一次外出，不过他全程拉紧季青罗的衣角，显然也是害怕走丢的。

　　　车辆进站时，秦九看到了远处驶来的绿皮家伙，这种冲击跟家里的玩具轨道火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秦九难得的在心赞叹一句，酷。

　　　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到刚上了火车，进了车厢门秦九就被惊到了。

　　　狭窄的过道挤满了人，伸只脚进去都麻烦，秦满仓把秦早举高了点，利用身体优势带着后面两个人往前走。

绿皮车厢内充斥着各种味道，烟熏味，泡面味，汗臭味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让秦九从上了车就皱在一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座位在中间位置，奋战了半天终于找到座位时秦满仓都嘘了口气。

头顶的小风扇咯吱咯吱的以三百六十度的运作方式转着圈，微不可查的风只有通过头顶的碎发的晃动才能明白，哦，原来风扇是有风的。

季青罗把秦早放在座位上，这一排三个座位都是他们的，因此可以把秦早放下来躺着。

掏出一把折叠扇，给秦早扇扇风，秦满仓递过去一杯水，季青罗接过来喝了。

车厢里闹哄哄的，直到火车启动才安静下来，秦九坐进了里面，脸朝着打开的窗户，望着车站的灯光变得越来越小，贪着窗外的那点风。对面的人提醒他头不要往外伸，他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麻烦的还在后面，秦早是需要换尿片的，这不能在外面做，得去厕所里。这离厕所还是有点远，过道里坐的都是人，来回也不方便。

秦满仓看了看离厕所近的地方，嘱咐：“你们都别乱动，我过去看看。”

废了一番功夫，几经调换，有人听说他带着孩子，就答应了换座位，于是一家人就挪到了靠近厕所的座位。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坐的人骨头都要散架了，幸好早儿很少哭闹，一路也顺利。

下了车，秦满堂就在外面等着了，等看到几人疲惫的样子，伸手接过包丢进车里，嘴里还说着：“让你们等两天我就能回去了，这下累坏了吧。”

秦满仓活动活动身体：“这下我也见识了火车了，不亏不亏，就是受罪。”

几人去附近先吃了点饭，便跟着秦满堂回了他们的住处，秦满堂林木两人单住，常见的南方小巷子里的一户，带院子。

几人进去先洗了澡，倒头就睡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里。

一觉醒来就下午了，秦九没醒过来，也没人叫他，林木留下来陪他，省得回头人醒了找不到人。

几人带着秦早赶到医院，秦满堂打了电话有人出来接他们进去，做检查，抽血，拍片一路检查下来秦早都哭了几回了。

见了医生，也说要等报告下来才能知道结果。几人又折回去等消息。

好在结果下来时，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体较之同龄人弱了点，先天营养不良。给的建议是等四五岁时再来检查看看。并且这种手术是有风险的，并不是动了手术就会成功。总之要考虑的方面太多，而且小孩身体还在变化中。

所幸一家人本来也就是冲着给秦早检查一下身体来的，当然能治疗就更好了。

检查完了，就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秦满堂和林木带着几人玩遍了这个南方城市，把有些名气的美食挨个都尝了一遍，直玩到了月尾，才被秦满堂送回了家。

这次回程林木也跟来了，把人送回去秦满堂只能呆上一天，第二天就得走，林木是要多呆上一段时间的。

秦爷爷秦奶奶见人都回来了特别高兴，知道早儿身体健康其他也不强求，这日子并不受影响，他们多操心护着点就是。

秦九为他的小伙伴带了礼物回来，张闻声的就简单了，都不用费脑子想，只要是吃的就行。孔曲的礼物他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想着他那么爱看书就买了几本书回来打算送给他。

找了包，秦九把书装进去，又塞了点点心之类的带给孔爷爷，另一只手拎起另一个装满吃食的大袋子，看着大，其实没多重，他想自己送过去就行，秦爷爷看孙子都快被埋住了，上前拎过包，陪着孙子先去了张闻声家里他就去找友人去了。

张闻声接过零食，笑得见牙不见眼，听说还有孔曲的礼物，忙自告奋勇：“我给那呆子送过去吧，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有人去送，秦九自然乐意，点头把包递过去，就看到接过包的张闻声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在零食里挑挑拣拣，捡出了一半的零食拎着包一块往外走去，健步如飞。半点看不出舍不得，当然，也有可能是怕晚了他就舍不得送了吧，秦九心里想着，另一包零食也送到张狗蛋儿这儿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加班考试碰到一块，我不敢说多更了，非常不好意思。
另，文中bug多多，请不要较真，一切为了情节……





第12章　第12章
八月底了，意味着暑假结束了，秦满堂驱车离开后，林木就留了下来。

现在这时候地里农活不用忙，出去一看倒是满眼绿色，一两米高的玉米杆，成片的芝麻豆子，到了傍晚，走出去很是惬意。

秦家的前面是大坝，翻过了大坝就是田地，后面就是一条小溪。
坝上两边都是树木，品种很多，大坝长的看不到头，这个林子也就很长了，轻易是不能乱进去的。
回来的这两天，林木就跟着秦九，张闻声就在家门口坝上的那块林子里，玉米田里，后面的溪边乱窜。

孔曲也是跟来的，不过他不喜欢玉米田和林子里的虫子，叶子上的刺之类的，也就不参与另外几人的活动，坐在秦家院子里读着书陪着秦早。

他很喜欢秦早，他以前不喜欢出去，除非必要就窝在自家看书，从知道秦早跟他一样，秦奶奶摸着他的头跟她说：“我疼你们呢。”他就很喜欢来秦家了，坐在树下，吹着风扇，一般他来的时候，爷爷也会跟来，想到这向后望了望在树的另一侧下棋的爷爷和秦爷爷。

明天就正式开学了，今日林木就带着两个小男孩进了玉米地，先掰了玉米，说起掰玉米也是得先看看里面能不能吃的，上次他是看哪个玉米棒长的大就直接掰下来了，回去才发现里面有老的不能吃的，还有嫩的不能吃的。现在知道掰下来之前还可以撕开一点看看。
拎着掰好的玉米，送到大门的廊下，又转向毛豆，最后三人摩拳擦掌去了林子里。

想来也知道，野鸡野兔靠他们三也弄不来，林木就想趁机逮点知了猴，逛了一圈一个也没找着，只有遍布四周刺耳不绝的“知了……知了”声。

三人灰头土脸，汗水淋漓的钻出来，秦九抓了抓头上的蜘蛛网：“叔叔，你找什么？逛了一圈又出来了。”

“知了猴啊，你小叔说很好吃，我就想抓回来尝尝。”

秦九张了张嘴，还是指出来了原因“知了猴要晚上或者一大早去抓才行，天亮后就变成知了了。”
一时间林木不知道怎么接下来这句话，毕竟他是真不知道。

幸好秦奶奶这时站门口吆喝了一句：“回来喝点绿豆汤再玩，天太热了。”

林木赶忙应了一声好，推着秦九和张闻声两个进了院子，这个话题也就就此揭过了。

喝过绿豆汤后，林木闲不住，找出了钓鱼竿，拿一把大黑伞，去了屋子后边钓鱼，秦奶奶在后面喊他：“天这么热，你过会再去钓啊。”

扬扬手里的伞，林木回头：“妈，我带着伞呢。”

秦奶奶也就不管他了，热了总会自己回来的。

林木心里打着小九九，他打算晚上烧烤，菜他不会做，烧烤还是可以的，肉和青菜家里有，玉米，毛豆都有了，再吊点鱼虾上来就完美了。大黑伞撑开，鱼竿放好固定住，往伞底下一躺，忽视掉半下午热烫的空气还是很惬意的。在草地上转了五个身后，林木收了伞，鱼竿也不管了，往回走去，这温度怎么能忽略掉呢，我还是等着吃吧。

秦满仓和季青罗笑话他，他脸皮红红的笑回去，打算回屋睡个觉，被秦奶奶拉住涂了点清凉膏。

烧烤自然吃成了，秦满仓网的鱼虾。

九月中，林木离开了，开学后一切都正常，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淌。
――――
“焦米棒了，换焦米棒，卖焦米棒喽……”一叠声的吆喝声不断传来，声音浑厚有力，要不然绝不会传到大坝这端，吵醒午睡的秦早。

秦早转转眼睛，看到奶奶还在睡着，自己伸伸腿，揉揉眼睛，“吧唧”翻个身到那边，再翻个身回来，听着外边的吆喝声，脑子里想起了焦米棒脆脆的，香香甜甜的味道，吸溜了一下口水，咕噜一下坐起来，改为趴在那慢慢的往床底下蹭，爬到一半再抬头看看奶奶，见没有吵醒奶奶，接着往下面爬。

爬下了床，点着脚尖出了门，又慢慢的关上门后，秦早猛地松了口气，站在大客厅里来回转了几圈，琢磨着哥哥的钱放在哪了，无果，还是进了他和哥哥睡觉的房间，翻了抽屉，枕头底下，也只翻出来两块钱，秦早捏着两枚硬币，小心放在背带裤上胸前的口袋里，放进去了又低头看了看，才用手小心拍了几下。

回到客厅，想着钱不够用，低头思考了半天只见他忽然抬起了头，嘴角郝然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两点偷吃到了奶奶晒得鱼干后那个神态。

颠颠的跑到杂物间，拿了袋子装了三个啤酒瓶，有点重，四周岁的秦早将将能把它提起来离开地面，走两步就累得不行了，撅着屁股拖着走，拖到青砖路上就行不通了，声音太大，会把奶奶吵醒，只能抱在怀里，走两步就歇一会，挪到大门口足足用了十分钟。

在门口放下啤酒瓶，插着腰笑了两声，还没高兴完，一抬头看到了高高的大坝，肩膀瞬间耷拉下来，小声嘀咕着：“我讨厌这条小溪，没有它我就可以直接穿到那边了。”屋后的小溪东西向延长，大坝的拐弯处就临着小溪边，因此通行还是得上坝子。

为了吃啊，还是得拖着酒瓶往大坝上走，累得满头大汗的爬到大坝上，把装酒瓶的袋子放到大坝两边的草地上，回头望望家里，心里有点点害怕，被奶奶知道了他偷跑肯定要打屁股的，摸了摸屁股还是又偷偷跑回家，拿了大门后面的一个兜子又跑回坝上，连带着刚才的袋子一块挪到了拐角处。

拎着袋子就推了下去，可见类似的事儿干的可不少，看到酒瓶咕噜咕噜平安到达底下，才展开兜子，兜子外面是塑料布，迈着小步子，把兜子往斜坡上被人踩出来的一米多宽的路上一放，想了想又挪到了边上的草地上，坐在上面，用手固定着，身子往后一仰，就一路滑下去了，把兜子往路边一放，捡起袋子拖在后面，一路小跑着往吆喝的地方去了。

跑到半路吆喝声突然停了，秦早速度慢了下来，改成走，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看袋子里的酒瓶，啃了啃手指头，思索了一会，还是怕钱不够用买不了焦米棒，他听张闻桐说可以用啤酒瓶换焦米棒，还能换好多。哦，张闻桐就是张闻声的弟弟。
于是，秦早又继续托着啤酒袋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秦九发现秦早能用舌尖吐出泡泡来，抱起秦早就跑到张家，非让张闻桐出来比赛。
　　　　　张闻声：“……”
　　　　　张闻桐：“噗噗……”
　　　　　秦九抱起秦早就跑：“唉呀，果然我们早儿最聪明了。我找其他人比赛去。”
　　　　　秦早张口就是一个小泡泡，飞到秦九脸上，化作一小滩口水……





第13章　第　13　章
金秋十月，凉风习习，忙完了农活后来炸焦米棒的很多，看热闹的也多，里三圈外三圈的挤满了人，前面挤满了人，秦早仗着自己个子矮，从人群里的缝隙中挤了进去，站在了前面。

秦早好奇的看着好吃的焦米棒一点一点从机器里面出来，口水差点控制不住，直到一声惊呼打断了他，扭过头去就看到元秀婶婶在叫他，秦早乖乖上前问好；元秀四处看了看，只有秦早一个人，秀气的眉毛都要挤到一起了：“你自己跑出来的？知道有多危险吗？”说完后怕的打了秦早屁股一巴掌，没用力，只是吓吓他。

知道自己做错了，秦早一直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