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vs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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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出一件巨大的外套穿上，照了照镜子，拉上拉链之后，夸张的毛领完美的盖住了脖子上的护颈，又戴上了口罩和毛线帽，确保肯定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之后，揣上车钥匙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王斯正在市区最大的购物广场做活动，里里外外自然早就水泄不通，王崴在两公里之外就被堵得动弹不得了。
　　眼见着路边一个轮椅悠悠然的超了自己的车，王崴一怒之下向右一打轮，直接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本来他想着去王斯的活动现场看看，说不定能给他个惊喜什么的，然而照这情形看，挤到商场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了，停车位估计也找不着，再找王斯，估计天都亮了，还不如自己去个人少的地方转转。
　　王崴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尽量奔着人少的地方去，可是在这样的节日中，再冷清的地方也都是人满为患，停车位更不必说，没有一家不是满员的。
　　失去耐心的王崴终于随便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马路牙子，一甩车门扬长而去。
　　冬夜寒风冰凉入骨，尽管他的外套厚实的很，口罩也挡住了吹到脸上的风，可是倔强的不肯穿秋裤的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双腿有些打颤。
　　幸运的是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小公园，公园门口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头挂着花花绿绿的灯饰玩偶，树底下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正一个一个和排着队的小朋友拍照。
　　王崴扭头看了看，果然马路对面也有一个不小的商场，这小公园显然是被商场承包了在做宣传的。
　　他瞧了瞧橱窗里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望了望小公园里的年轻父母和小情侣，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在公园里转转，虽然比商场里头冷，但是心境却能开阔一点。
　　王崴沿着地上的装饰灯在公园里慢悠悠的走着，眼前是五颜六色媚俗的彩灯和装饰，耳边是无限循环的jingle　bells，不时几个小朋友吵闹着从身边跑过，他们的父母们有的在一起散步聊天抱怨着工作，有的则焦急地一直呼喊着孩子的乳名怕他们跌倒，有的则捧着手机追在后头疯狂抓拍着最美的瞬间。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王崴，这是他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了。他觉得无比自在，愈发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在商场里头那么明亮的灯光下，还带个口罩，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认出来的。
　　他有一种当朝皇帝微服私访的错觉，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公园里的每一个人，悄悄地听着他们聊天，口中忍不住轻轻地和着jingle　bells的调调。
　　砰！咚！
　　王崴感觉腿肚子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回头一看，一个不点点的小娃正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抬头望着他，显然是刚刚撞到他腿上摔倒了。
　　“洋洋！”
　　不远处孩子的母亲付出一声惊呼，急急忙忙地跑来。
　　王崴蹲下身，将那名叫洋洋的小娃娃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问道：“摔着哪了？疼吗？”
　　洋洋呆呆地看着王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还不太会说话，半晌没有答言。
　　洋洋的母亲已经赶到，扶着洋洋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口中也一直问着“疼不疼”，孩子看到母亲，才终于摇了摇头。
　　母亲确认没有什么要紧之后，才松了口气，忙抬头对王崴说：“不好意思啊。”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王崴愣了，因为那人竟是唐雨霏。
　　隔着口罩，唐雨霏一时没有认出王崴，见他不说话，一时有些尴尬，又说：“我儿子太淘气了，没碰着您吧？”说着低头拍了拍洋洋的背，说：“洋洋，撞到叔叔了要说什么？”
　　洋洋仰着头，嗫嚅着不敢开口。
　　王崴连忙摘下口罩，说：“是我。”
　　唐雨霏也是一愣，半晌才说：“是你啊……这么巧……”
　　洋洋看了看两人，估摸着自己是不用道歉了，便安安静静地抓着唐雨霏的衣角，听着两个大人说话。
　　“你儿子啊……”王崴尴尬地明知故问。
　　“嗯。”
　　“多大了？”
　　“两岁出头。”
　　“哦……”
　　王崴的心此刻就跟耳边吹着的寒风一样冰凉。
　　当初送唐雨霏去医院时偶然看到洋洋，他便怀疑过会不会是他的孩子，后来还想过如果真的是就想唐雨霏求婚来承担自己的责任，结果那么一场意外之后和王斯突然修成了正果，早美得他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所以看来搞不好真的有上帝的存在，怕他彻底忘了这码事，巴巴地把这一对母子送到他面前来提醒他了。
　　“他爸爸呢？”王崴鼓起勇气问道。
　　唐雨霏低头看了看，洋洋正仰着小脸望着他，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唐雨霏抚了抚洋洋的头顶，笑了笑，说：“在加班。”
　　听到这个回答，王崴终于如释重负，脸上浮起笑容，顺口问道：“做什么行业啊，圣诞节还加班？”
　　唐雨霏却是一怔，说：“呃……做IT的。”
　　王崴见唐雨霏神色，感觉不太对劲，又问道：“在哪家公司呀？”
　　唐雨霏撩了一把头发，说：“小公司，没名气。”
　　王崴看他面色迟疑，愈发觉得奇怪，正要再问，唐雨霏却岔开话题问道：“你受伤恢复的怎么样了？上回说去医院看你你也说不方便。”
　　王崴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说：“差不多了，再一两周就好了。”
　　唐雨霏点点头，抱起洋洋，说：“有空吃个饭吧，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着歪头对洋洋说：“跟叔叔再见。”
　　洋洋看向王崴，摆了摆手，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再见。”
　　王崴连忙也摆了摆手，唐雨霏微微颔首，抱着洋洋转身去了，留下他一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第九十五章　往事啊不要再提
　　被这事一搅，王崴也没心思逛了，恹恹地回到车上，往家开去。
　　车里的暖风抚在脸上，很快让他燥热起来。他把车停到路边，脱掉了外衣，摘掉口罩和帽子，在后视镜中照了照，竟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犹豫良久，他还是拨通了董铭之的电话。
　　一番客套之后，他犹豫着问道：“你……你最近跟雨霏有联系吗？”
　　“雨霏？”董铭之有些意外，答道：“没怎么单独联系过，就上回婚礼的时候请她来参加着，之前也就高中聚会见过，后来就没见过了，咋了？怎么突然问起她？旧情复燃了？”
　　“不是……”
　　“我听说她好像有孩子了。”董铭之忽然补充道。
　　王崴一听，连忙问道：“听谁说的？”
　　董铭之想了想，说：“好像是老马？还是天旭？忘了，就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
　　王崴又问：“那他结婚请你们了吗？我没收到信儿。”
　　董铭之答道：“没有，她好像没结婚。”
　　“没结婚？没结婚就生了？”
　　“要不就是结了又离了吧，反正她现在一个人带孩子，具体的我也闹不清，你就知道这个事，别惦记她就行了。”
　　王崴一阵无语，说：“我没惦记她……算了，你知道她跟咱班谁比较熟？我再问问吧。”
　　董铭之又想了想，说：“她原来不是跟赵晴挺好的嘛，不过赵晴人在美国呢，别人我也不知道了。”
　　王崴说：“行，那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联系她吧。”
　　董铭之纳闷道：“出啥事了你这么急着打听她？”
　　王崴说：“嗯……不太方便说。”
　　董铭之笑笑，说：“没事，我就是提醒提醒你，你现在是明星了，她一个单身母亲，小心别搞出绯闻来。”
　　“……我尽量。”
　　王崴挂了电话，定了定神，发动车子疾驰回了家。
　　到家之后，王崴翻出自己尘封多年的QQ号、人人网账号、早年间备份的通讯录，一个一个的发信息打电话，最后又翻墙上fb上twitter，最后终于找到了正在美国读博的赵晴。
　　“赵晴，我是王崴。”在赵晴终于通过了他的fb好友申请后，他立马发去了这一条消息。
　　“？？？”
　　“不记得我了？？”
　　“你真是王崴？”
　　“真的是我。。。”
　　“什么情况？大明星干嘛突然加我fb？还什么资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什么perv”
　　“。。。有事要请教你”
　　“什么事？”
　　“关于雨霏的”
　　王斯活动结束后又被裹挟着带去了夜店，和一起参加活动的大小艺人和老板们歌舞升平到了后半夜，才终于逃出生天，坐上回家的车，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没有一条王崴信息，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到了家门口，习惯性地就去开了1902的门，打开门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打算要赌气回1903的，然而一开门却见屋里灯火通明，王斯一阵纳闷，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王崴怎么还没睡？还是忘了关灯？
　　王斯关上门，朝里头走去，却先闻见了一股浓烈的烟味，顺着味道一路走到了书房，见王崴正夹着半支烟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烟灰落了一书桌，手边的烟灰缸里更是扔满了烟头。
　　王斯吓了一跳，看他还是目光呆滞，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进来，便轻轻敲了敲门。
　　王崴迟缓地扭头看向王斯，王斯踌躇道：“咋了这是……？”
　　王崴盯着王斯半晌，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抹了一把脸，说：“你回来了。”
　　王斯一听这说话的调调，更觉得心里一阵慌，走到王崴对面坐下，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崴揉了揉太阳穴，垂着眼说：“没事啊。”然后看了眼时间，说：“这么晚了啊，赶紧睡吧。”说着就站起身。
　　王斯一把拉住他，说：“有事就赶紧跟我说，别磨磨唧唧的。”
　　王崴勉强笑笑，说：“真没事……”然后眉头一皱，说：“你喝了多少酒啊，赶紧去洗个澡，熏死我了。”
　　王斯“啧”了一声，说：“别废话了，到底怎么了。”
　　王崴看王斯神色，知道拗不过她，犹豫一番，又坐回椅子上，别扭半天，才开口说：“真没什么事……就是……我今天碰见雨霏跟她儿子了。”
　　王斯的脸骤然一僵，他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么件事这么个人了，猛地一提起，整个人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王崴又接着说：“然后我回来就联系了一下高中的同学，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
　　王斯清了清嗓，尽量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情况怎么样，是你的孩子吗？”
　　他盯着王崴的眼睛，心里突突直跳。
　　难道真的是？如果真的是怎么办？他之前是不是说过真的是就要和她结婚的？他不会真那么办吧？可是就算不结婚……那他有个儿子这可怎么弄？哎？有儿子怎么了？秦律师不还有闺女呢么，也不耽误他跟王峻的事啊！嗯！是就是吧！不怕！不过……还是最好别是吧……拜托拜托……怎么还不回答？难道真的是？！拜托千万别是啊！
　　“不是。”
　　王崴终于开口回答。
　　王斯顿时如释重负，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继而转念一想，顿时又拉下脸来，说：“不是？那你愁眉苦脸的干嘛？这么遗憾啊？”
　　王崴连忙解释道：“不是遗憾……就是觉得心里别扭……”
　　王斯白了他一眼，起身说：“那你慢慢别扭吧，我去洗澡了。”
　　王崴看着王斯忿忿的出去，幽幽叹了一口气，又点起了一支烟。
　　王斯窝着火洗完了澡，换好睡衣出来一看，王崴还在书房抽着烟，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叫道：“你睡不睡了！都几点了！”
　　王崴有气无力地答道：“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王斯一股无名火起，摔摔打打地回了卧室，倒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瞪眼瞧着乌漆抹黑的窗外，看着门缝里幽幽透进来的光，还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烟味，他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翻身下床，又走到了书房，拿起王崴的烟和打火机，给自己也点了一支，嘬了一口，感觉脑子清醒了些，一屁股坐下，不耐烦道：“快点说，说完了赶紧睡觉，我这喝大了正头疼呢。”
　　王崴看了看王斯，又叹了口气，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俩三年前才分手的，他儿子看着两三岁了，所以我才怀疑会不会是我的么……”
　　“嗯。”王斯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今天碰见她的时候，问他孩子多大了，她说两岁多了，我心里更没底了，就问了说孩子他爸爸呢？她跟我说在加班，我一听还挺高兴，那确实没我的事啊。结果我再顺着问他做什么工作啊之类的，她答得又特别含糊，然后就抱着孩子跑了……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王斯听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然后我问了我们班另外一个女生，跟她特好的，她说那确实不是我的孩子。我就更纳闷了，那她干嘛支支吾吾的，而且更关键的是，按照这个时间倒推，我不是孩子他爸，那我不是被戴绿帽了吗？”
　　王斯噗嗤一乐，又连忙收敛了笑容，问：“然后呢？”
　　王崴磕了磕烟灰，说：“然后我就问她呀，她也叽叽歪歪的，不愿意说，我就来回磨她求她，最后才跟我说了实话。”说完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她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确实喜欢了别人。”
　　哇。
　　王斯在心里惊叹一声，没想到王崴真的被戴绿帽了，虽然他人有点蠢，但是毕竟长相才华摆在那，这小三得是多优秀出色啊。
　　“哦……”王斯接话道，“合着是因为旧爱劈腿啊，那还至于难受成这样了，不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么。”他看着王崴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吃味，他这么在意前任的事，把他放在哪里了？
　　王崴却摇摇头，说：“她没劈腿，那个男的是从大二就一直追她，反正对她各种好吧，她一开始肯定没想法，但是架不住两三年一直这样，慢慢也对他有好感了，但是确实没有出轨，赵晴——就是我那同学，也一直在旁边劝着她让她不能劈腿。但是后来大四的时候，不是我主动提了分手了么，她就同意了。我俩分了之后她就跟他在一起了。”
　　王斯想了想，说：“那时间还是不对啊，孩子不都两岁多了吗。”
　　王崴轻叹一声，说：“他俩刚在一起就怀孕了，然后雨霏又早产，所以才这样。”
　　王斯听了觉得解释算是合理，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想了半天，福至心灵，问道：“那照这么说，他们大学的时候就怀了孕，毕了业啥也不管就结婚生孩子了？他们父母也不管哦？”
　　王崴默然摇了摇头。
　　王斯感叹：“现在大学真是挺奔放的……”
　　“他们没结婚。”王崴沉声道。
　　“没结婚？到现在也没结婚？”
　　“他俩在一起没多久，那个男的就出意外，死了。”


第九十六章　人生啊已多风雨
　　“死了？”
　　王斯吃了一惊。
　　“嗯，毕业旅行，爬山的时候摔下去了。”
　　“我天……”王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出了意外之后雨霏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她爸妈跟她也因为这个闹得很僵，差点断绝关系。只有她表姐帮着她，最后把孩子生下来了，也找到了工作。”
　　“啊……”王斯恍然大悟，“那天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女的就是她表姐吧！”
　　王崴点了点头：“估计是。”
　　“嗯……”王斯挠了挠后脑勺，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得劲起来。
　　王崴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叹息着掐灭了烟头，神情愈发茫然。
　　“那……”王斯想了想，说，“那怎么着……她怎么样，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王崴耸了耸肩，黯然道：“我知道，就是有点……feel　sorry。”
　　“sorry？”王斯皱眉道，“你sorry什么？又不是你把他推下山的。”
　　王崴有些无奈，解释说：“不是sorry……就是……遗憾……也不是遗憾……怎么说呢……就是……就是sorry　for　your　loss那个sorry……”
　　王斯脸色变了变，他学历不高，英语更是软肋，听着王崴这样令他有些费解的说明，心里难免有些不快起来，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甭解释了，反正你就是心疼人家呗。”
　　王崴愈发无奈，说：“你能不能别吃这干醋了，我这是……同情。”
　　王斯不满道：“同情还至于同情得睡不着觉了啊，你要真那么放不下就回去找人家去，大不了当个接盘侠呗。”
　　王崴一听放下了脸：“什么叫接盘侠啊，人家都去世了，你别乱说话。”
　　王斯听了气得火冒三丈，站起身道：“是是是，我不会说话，我没有同情心，也不知道sorry什么，您自己慢慢枯坐到天明吧！”
　　说罢转身回了卧室，狠狠地摔了一下门，扑到床上，胳膊腿一阵乱蹬，还是觉得不解气，抄起枕头朝门口砸去。
　　王崴看着王斯再一次愤然离席，纵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要是为了唐雨霏两次三番惹恼王斯，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于是也连忙起身跟过去，结果刚一开门，猝不及防被枕头正中脑门，脖子被这么一震，疼得他叫了一声，连连捂着脖子倒退几步。
　　王斯也没想到他会跟着进来，看着枕头砸到他已是吃了一惊，再一看他叫着捂着脖子，吓得赶紧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窜到王崴跟前，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进来了！疼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王崴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刚才这猛地一震，吓一跳多过于疼，但是看着王斯关切的神情，便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说：“疼……可疼了……”
　　王斯听了慌得不得了，忙说：“那赶紧去医院吧！哎呀我也不会开车，这个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我给物业值班的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叫辆车，要不我直接打120吧！”
　　王崴心中觉得好笑，强忍着说：“不用去医院……你先扶我到床上平躺……”
　　王斯连连点头，慌慌张张扶着他往床边走，王崴却接力一个反身把他压倒在了床上，王斯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声问：“你干嘛？！”
　　王崴却脱力地趴在了他身上，撒娇说：“摔倒了，要媳妇儿亲亲才能起来。”
　　王斯愣了愣神，还是谨慎地问道：“你到底有事没事啊？”
　　“有事啊！”王崴答道，“说了啊要媳妇儿亲亲才能起来！”
　　王斯明白过来他确实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觉得自己被耍了有些气恼，在王崴背上狠狠地拍了一掌。
　　王崴“哎哟”一声，说：“你要谋杀亲夫啊。”
　　王斯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王崴故意用力往他身上蹭了蹭，说：“别生气了。”
　　王斯嘴硬道：“没生气。”
　　王崴抬手揉搓着王斯的耳朵，说：“你想想我跟她高中就是同学，大学在一起了三年多，就算只是个朋友，听了她经历这些，我不也得难受么。”
　　经了刚才这么一出，王斯已把之前的情绪丢开，又兼王崴服软，便就着台阶下了，说：“我知道，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在这痛不欲生有啥用。”
　　王崴把头埋在王斯颈窝里，说：“要是我当初没跟她分手，可能这些都不会发生。”
　　王斯无奈笑笑，说：“你们两个当时那种情况分手是最好的结果，感情淡了，你要发展事业，她喜欢了别人，拖下去结果只能更糟。至于发生这种事情，谁能料到？”
　　王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想想什么办法，帮帮她，补偿补偿她。”
　　王斯忙道：“你可千万别，人家不愿意跟你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们分手了，你现在是大明星，风光无限，她爱人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再出手帮她，这是对人家自尊心多大的伤害啊——除非她主动请你帮忙，不然你可千万别干这傻事。”
　　王崴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嗯”了一声，说：“可是我这心里头还是别扭，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王斯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说：“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无能为力，只能自己慢慢看开。”
　　听了这话，王崴忽然想起父母突然离世的时候，他曾经一度陷入极度抑郁，总觉得如果他没有去叔叔家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又或者不会他一个人苟活下来，他被深深地负罪感自责的几度崩溃，最终也是郑晓平这样开解他，才让他明白那不是他的错，而意外的发生、亲人的离去，是一件必须经历和学习的事，人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接受现实。
　　想到这里，王崴忽然撑起身子，俯视着王斯的眼睛。
　　王斯被他盯得发毛，问：“又干嘛？”
　　王崴猛地死死箍住王斯，喃喃地说：“怕失去你。”
　　王斯噗嗤一乐：“哪儿挨哪儿啊？又开始矫情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看只能是我当攻了。”
　　王崴微微笑了笑，不去与他斗嘴，只静静地搂着他，感受着他心跳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震动，让他踏踏实实地感觉到此时此刻确实拥有着面前的人。
　　“你特么……能不能下去，快压死我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