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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黏人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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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医生是位看上去很严肃的人，单看表面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你是小陈吧，坐。”杨医生扶了下眼镜。
因为接到院长通知，杨医生的办公室里这会儿没人来看诊。
“您好，打扰您了。”陈沐然说，“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跟院长怎么说的，所以我还是先跟您说说具体情况，辰溪他七年前……”
陈沐然把事情说了，杨医生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一点儿。
“你说的这个孩子，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这儿印象也不太深了。”杨医生说，“幸好医院后来整理档案，这些病历都录入到电脑里了，找起来也方便，你稍微等等。”
杨医生在自己电脑里输入辰溪的名字，没一会儿果然就查到当年的病历了。
杨医生看完了病历的内容，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再戴上眼镜之后才开口跟陈沐然说：“这个孩子当年我并没有下弱智确诊书。”
“您的意思是？”陈沐然忙坐直了。
“当年的CT检查结果显示他的大脑发育是正常的。来我这里看病的时候，已经五岁了从来没有说过话，但声带检查显示也是发育正常的。”
“后来我给他做了智力测试。”说到这里，杨医生顿住了。
“那结果呢？”陈沐然问。
“这里就是我有疑问的地方。”杨医生皱了皱眉，“他所有的题目全都错了。”
“……”陈沐然。
“您的意思是说……辰溪是个……”陈沐然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弱智儿童？”
“不。”杨医生说。
“这么跟你解释吧，我们都知道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造成智力缺陷的原因非常非常多。”
“特别是儿童，儿童的很多行为都是成年人无法理解的，在不能正常沟通的情况下，是非常难以诊断的。”
“我这么些年见过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一个，做智力测试是全错的。打个比喻，比如你考试的时候做一张试卷，全都是选择题，就算那些题目你不会做，全靠猜测，都会有猜对的时候。”
杨医生看着陈沐然说：“全部做错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那张试卷你全都会做，但是故意全部做错。”
“可是……”陈沐然感觉这事儿有点玄幻，“可是，辰溪那会儿只有五岁。”
“对，所以当年我没有确诊，”杨医生说，“我只是跟他的父母说了测试的结果，我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的确有点问题。”
“其实我是想跟他们解释清楚，孩子的智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两位家长本身就是非常优秀的人，孩子很有可能是个有超级智商的天才，但是他的问题我们医院不能解决，父母应该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
“但是……”杨医生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回忆，然后才又说，“我记得……两位家长一看到智力测试的结果，然后又听到我说孩子有问题，他们就慌慌张张抱着孩子走了，完全没有耐心留下来听我解释，后来也就没再来找过我。”
杨医生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那么优秀的一对年轻夫妇，竟然会因为这个原因虐待孩子。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当时应该第一时间就直接告诉他们，孩子可能是个天才，或许就不会有这种惨剧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沐然：医生说你可能是个天才。
辰小溪：我、就、是！
大沐然：明明是个小傻瓜。
辰小溪：【抱住蹭蹭】
大沐然：……而且还是个黏人精。
辰小溪：是、沐然、的、小傻瓜！是、沐然、的、黏人精！
大沐然：……
☆、辰溪最喜欢看我
“怎么是您的错呢，明明就是他那对禽……他的父母的错，一般人要是听说自家孩子有毛病，都是拼命地要给孩子看病，哪有像他们那样的。”陈沐然说。
“你这个年轻人很有爱心，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杨医生问。
“他还是不说话，很怕生，一见陌生人就躲，”陈沐然说，“睡着睡着觉，半夜总从床上跑下来，躲旮旯里去。”
“我不陪他他就不吃饭，吃饭只会用手抓，还挑食，自理能力基本没有，我这都快愁死了。”
“听你这么说他很依赖你，可能已经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了，其实你可以试着跟他沟通一下，”杨医生说，“看看能不能教他认字、说话，至于智商到底有没有问题，单凭七年前那个智力测试的成绩，没有办法下定论。”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必须要重新做专业测试。”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陈沐然笑笑，“无所谓天才还是弱智，我就想着辰溪以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行了。”
“嗯，你的想法挺不错，”杨医生点点头，“那个孩子从小就有心理方面的问题，你想让他像正常人，那得去找心理医生。这方面我就帮不到忙了，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位心理学专家给你，你可以去咨询他。”
杨医生找出一张名片给陈沐然。
陈沐然接过来看了一眼，那位心理专家姓张。
“那您觉得……他能不能去上学？”陈沐然问。
“想去普通的学校肯定是没法去的。”杨医生摇摇头，“就算是特殊学校……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明白，那孩子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现在的状况，也是不适合去的。”
陈沐然沉默了一会儿。
的确是这样。
他之前就在网上查过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怎么一回事。
辰溪现在根本没办法接触外人，除非他能恢复正常。
“谢谢您杨医生。”陈沐然站起来，“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儿，”杨医生摆摆手，“你既然把人领回去了，就耐心一点儿，孩子都是无辜的。”
陈沐然点点头。
从杨医生那儿出来，他去中医部拿了盒去疤痕的药膏，开车回家。
心情挺难过的。
不是因为辰溪的智力问题。
是因为辰溪那对渣爹妈对这件事的态度。
那么小的孩子，就因为智力测试成绩异常，医生都还没确诊是弱智呢。
那对渣男女，就连治都没想过要给辰溪治。
辰溪多可爱啊。
操，想那对人渣做什么。
陈沐然甩甩头，开始想着去给辰溪买衣服的事儿。
得多买点儿。
但是好像一次他也拿不了多少。
只能今天先买点，过几天有空了再来买。
进了一家吴江说的店，跟那里的导购说了辰溪穿的号码，就着对方推荐的，自己也看得顺眼的拿了好几套。
临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杨医生说可以教辰溪认字说话，陈沐然又转去买了台点读机。
买完点读机看到旁边有卖玩具的，又想给辰溪挑几个玩具。
但是辰溪有点儿特殊，他也不知道是给辰溪买五岁孩子玩的呢，还是买十二岁孩子玩的。
辰溪连动画片都不感兴趣，买个五岁小盆友玩的玩具，他会喜欢吗？
导购小姐估计是看出来陈沐然的为难了，上来问他要给几岁孩子买。
“十二岁了。”陈沐然真真假假地说着，“我弟弟有点儿特别，从小就不爱看动画片什么的，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以前和他相处得少，所以吧，我其实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听您这么说不喜欢看动画片的话，大概是和普通孩子关注的焦点不一样，他喜欢看科技类的节目吗？比如动物世界之类的？”导购说，“如果是这种性格的孩子，我们这儿一般会推荐拼图和魔方，这都是益智类型的经典玩具。”
辰溪喜欢看科技类的节目吗？
陈沐然在心里摇摇头。
不知道。
辰溪就没关注过电视。
他最喜欢看的……
大概是我。
每回陈沐然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辰溪在盯着他看。
啧，买个玩具还这么麻烦。
“那你给我把这两样装起来。”陈沐然说。
他趁着导购把选的拼图和魔方打包的时候，去了五岁孩子玩的玩具区。
还是两个年龄段的都买一点儿好了。
拿了一套积木，还有一辆遥控汽车。
买完东西回到家六点都过了。
陈沐然按了门上了密码锁，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呢，就被冲上来的辰溪给抱住腰了。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没法抱住辰溪，差点儿就被他撞得俩人一块摔地上。
“哎，宝贝儿快松开，要提不动了。”
辰溪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松手。
陈沐然没法，只好把手里的袋子都放地上了。
他反手关上门，把辰溪抱起来。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陈沐然问。
辰溪黑亮的眼睛盯着他，非常直白地传达出高兴的情绪。
陈沐然刮刮他鼻子，抱着人去了餐厅。
桌上的菜一点儿也没动过。
张阿姨留的纸条写着：“小辰溪午饭又没吃，坐在门口等你一天。”
“辰宝贝，你怎么能这么可人疼？”陈沐然叹口气。
又无奈又心疼。
“来，下来坐好，咱们吃饭。”
辰溪乖乖坐着等着他投喂。
陈沐然要是不喂他吃，他又该用手抓了。
前几回他每次给辰溪喂饭，还把米粒儿都弄得辰溪脸上到处都是。
几次下来，陈沐然都成熟练工了。
吃完饭陈沐然把冰箱里切好的水果拿出来摆茶几上，等凉气散散一会儿再吃。
他去门口拿地上的衣服袋子，“宝贝儿，哥哥给你买的衣服，这可是我亲自去挑的，这回你该好好穿了吧？”
辰溪光着脚从餐厅的椅子上跑下来，到陈沐然身边揪着他衣服下摆。
“宝贝快把拖鞋穿上。”陈沐然说。
辰溪仰着脑袋盯着他，再把手里抓着的布料多抓住一点儿。
陈沐然衬衣下摆都给他扯得绷直了。
“好好好，我帮你拿。”陈沐然啧了声。
辰溪那双小白兔拖鞋就没怎么穿过，洗澡穿的凉拖，完了就一直被陈沐然抱来抱去。
陈沐然从鞋柜里拿出小白兔拖鞋，弯腰抬起辰溪的脚给他套上。
然后把几个袋子提到辰溪屋里，一件件拿出来挂衣柜里。
辰溪就揪着他衣服，陈沐然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等把衣服挂好，陈沐然拿出那个装着玩具的纸袋子。
他领着辰溪到客厅，先是把点读机拿出来，然后又把遥控汽车、积木、拼图和魔方全拿上来摆茶几上。
陈沐然在沙发上坐下，辰溪就一屁股坐他腿上。
而且还是朝着陈沐然的方向坐的，坐下就眼神发亮地盯着他。
对茶几上的点读机和那几种玩具根本就没多看一眼。
陈沐然：“……”
话说小孩子难道不应该对新鲜东西感兴趣吗？
以辰溪家的条件，他小时候大概也没少见过玩具。
但是从他被他的渣爹妈关起来，离现在都有七年了。
乍一看到新玩具，不是应该很兴奋才对吗？
他记得那会儿回他爸老家，给邻居家孩子带的玩具，那几个小孩儿争着抢着，不知道多热闹。
那种才是正常反应吧。
“宝贝儿，你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
陈沐然把辰溪转过去，然后开始拆包装。
“积木，你可以自己盖房子玩，还有这个。”
陈沐然把遥控汽车放地上，遥控器让辰溪拿着，他握着辰溪的手，教他怎么遥控那辆小车。
小车满客厅跑，陈沐然握着辰溪手的时候，辰溪眼睛还看着那车的。
等陈沐然一松手，让他自己玩，他就完全不按遥控器了。
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放，就想扭着身子再转过来。
“不喜欢？”陈沐然把拼图拆开，“那咱们玩这个吧。”
那拼图是个色彩比较艳丽的童话背景图，陈沐然把它打散。
“就像这样，一片一片再把它给拼回去。”
辰溪看了一眼，手伸出来。
陈沐然以为他对这个有兴趣，心里还高兴了一下。
结果，辰溪把他瘦瘦的手，放到陈沐然的手背上了。
陈沐然去旁边一堆小块儿里找合适的，辰溪放他手背上的手也跟过去。
陈沐然拿了小块儿回来在拼图上填上，辰溪也跟回来。
粘他手背上了似的。
陈沐然：“……”
他从辰溪身后歪头看了他一眼。
发现辰溪眼睛盯着他们俩粘一起的手，亮亮的发光。
辰溪觉得把自己的手放在陈沐然手上，跟着他的动作来来回回。
要比遥控汽车、积木还有拼图，都要有趣得多。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陈沐然。
心里复杂的滋味儿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 大沐然：辰宝贝喜欢看动画片吗？
辰小溪：不！
大沐然：那喜欢看动物世界吗？
辰小溪：不！
大沐然：那喜欢我给你买的玩具吗？
辰小溪：不！
大沐然：……那你喜欢什么？
辰小溪：喜、欢、沐、然！
☆、沐、沐！
陈沐然不拼拼图了，把魔方拿出来。
魔方特意选上的颜色比较鲜嫩的，很惹眼球。
“宝贝儿，这个是魔方，想玩吗？”
陈沐然随便扭了扭，把颜色全打乱了。
辰溪两只手都伸出去，一边一只，贴在陈沐然手背上。
跟着那魔方转动的节奏，手也上上下下地转着。
辰溪大眼睛里的情绪看着好像是在笑。
陈沐然很惊奇，他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辰溪露出笑的情绪呢。
但真心是有点儿不懂辰溪的脑回路，他喜欢的根本也不是魔方。
这么玩了一会儿，陈沐然把魔方放一边。
喂辰溪吃了几块水果。
“宝贝儿，你自己玩着，我去泡个澡再陪你好不好？”
陈沐然抱着辰溪的腰让他从自己腿上下来，辰溪两条腿紧紧夹住陈沐然的腿，就是不下来。
陈沐然给辰溪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说：“宝贝你看，都要八点了，我泡完澡再给你洗澡，估计就九点多了，你九点必须睡觉知道吗？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儿，每天都要睡十个小时才行。”
辰溪不动。
好像打算就这么黏陈沐然身上。
陈沐然无奈地揉揉他的头，“要不咱们一起泡？”
辰溪这才松开腿。
陈沐然抱他去浴室，放好水，两人一块儿躺浴缸里。
陈沐然腿长，一伸直辰溪就没地方坐了。
他只好把腿分开，让辰溪坐他腿中间。
他小时候那会儿，他爹总爱给他洗澡，也不光洗澡，其他那些小孩子应该自己学会的做的事情，他爹都想帮他做。
弄得他上小学三年级了都不会自己洗澡，那时候他还被班里同学嘲笑来着。
辰溪背靠着他胸前，瘦得特别明显的骨头硌得陈沐然都觉得有点儿疼。
毛茸茸的脑袋往后贴在他肩膀那儿，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陈沐然身上。
陈沐然在辰溪的肋骨上摸了摸：“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肉啊你这。”
辰溪肩膀抖起来了。
陈沐然的手顿了顿。
这样也害怕啊？
他把辰溪的脑袋掰过来，“嗯？宝贝儿你是在笑吗？”
他又在辰溪肋骨上勾了两下，辰溪抖得更厉害了。
陈沐然一手揽住他，“你怕痒？”
他手滑到辰溪腰上挠了几下笑着又问：“真的怕痒啊？”
辰溪身子扭了几下没扭出来，忽然发出两声“嗯，嗯”的声音。
“辰宝贝！”陈沐然惊喜道，“再来两声，宝贝儿，叫哥哥就放过你，快叫啊。”
辰溪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浴缸里的水都全洒地板上了。
他被陈沐然挠的抖得停不下来，但是除了“嗯”声，就没发出过其他声音。
陈沐然看他都喘的不行了，也没再忍心欺负他。
他刚一停下来，辰溪就转过来一下搂住他脖子，小身板紧紧贴他身上喘着气儿。
他把脸靠在陈沐然侧脸上，呼出来的气息让陈沐然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
陈沐然搂着辰溪慢慢拍着他的背，“宝贝儿不急不急。”
他跟辰溪说不急，还不如说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急。
既然能发出声音来，慢慢儿地教，总会说出话来的。
陈沐然这会儿实在有点兴奋，泡完澡就跟辰溪俩人躺床上，拿出点读机还有买的时候人家送的画本摊开。
什么九点睡觉全被他给忘记了，反正明天不用去公司，他这样还没什么名气，不用全国各地到处飞的艺人，暂时还能享受周末。
画本色彩特别鲜艳，是适合小孩子看的类型。
可是就像动画片一样，辰溪完全不感兴趣。
陈沐然没法，只好教辰溪用点读机。
他握住辰溪的手教他拿点读笔，“宝贝，点一下这里它就会教你拼音，还有认字哦。”
陈沐然示范了没几次，辰溪就不愿意了。
点读机放在他腿上，陈沐然就坐在他身后。
这会儿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啪”一下按在点读机上面，还张开五根手指头，不让陈沐然看了。
陈沐然：“……”
他把笔放一边，拿开辰溪的手，“辰宝贝不喜欢，咱们就不看这个了，哥哥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他拿了笔和便签本，在上面写了“辰溪”两个字。
“这个是辰，这个是溪。”陈沐然指着字，“跟我念，辰、溪。”
辰溪看了看本子上的字，又回头看了看陈沐然，并不开口。
陈沐然又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陈沐然。”
“沐……！”他刚一说完自己的名字，就听见辰溪这么叫了一嗓子。
虽然声音哑得不像话，但陈沐然听清楚了，那就是“沐”的发音。
“辰宝贝，再叫一声！”陈沐然惊喜得不行，“是沐、然！”
“沐。”辰溪说。
“是沐、然。”
“沐、沐！”辰溪憋出来两个字，咳嗽起来。
陈沐然赶紧拍拍他背，“不急不急，宝贝儿真棒！”
他松开辰溪到厨房去倒水，把水喂给辰溪喝了之后，辰溪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陈沐然，眼睛里面亮亮的。
“沐沐。”辰溪说，“沐沐、沐沐、沐沐……咳咳……”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陈沐然摸摸他脑袋，“辰宝贝说得很好，好厉害！我们睡觉，明天再学！”
他把东西收拾好，拉着辰溪躺下。
“等等，我还买了祛疤的药，来，帮你涂。”
陈沐然脱下辰溪的睡裤，把他麻杆儿似的腿分开一点。
沾着药膏的手刚一挨到辰溪腿上，他全身就紧绷起来，两手紧紧揪住床单。
“别怕，我轻一点，不疼的。”陈沐然说。
但辰溪真的特别紧张。
陈沐然考虑了一下，决定换成棉签。
他刚拿出棉签来，辰溪就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去，咚咚咚地跑到衣柜旁边躲着了。
陈沐然叹了口气，扔了棉签去衣柜那儿找辰溪。
辰溪不停地在发抖，陈沐然把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后脑勺，再把人放回床上，没再提涂药膏的事。
下次还是用手涂吧，棉签不行。
陈沐然哄着辰溪，等他睡熟了，自己才上楼去睡。
一大早的辰溪房里床上又没人了，陈沐然又是在衣柜旁边找到的他。
今天张阿姨不来，得自己想办法吃饭。
早餐点外卖解决了，那也不能一天三餐全都外卖。
以前陈沐然周末会回家去，但这回有辰溪在，肯定不能把他给扔这儿。
带回家也不行，辰溪肯定不肯出门的。
陈沐然逗着辰溪说话，断断续续的一上午就过去。
从辰溪昨晚开口说了几个字之后，到现在能一个一个地蹦字了。
“宝贝儿中午想吃什么？”陈沐然问他，“外卖还是我去做？不过我只会煮面条，选一个，要用说的哦。外卖还是我煮？”
其实陈沐然不会煮面条，他长这么大就从没做过饭，不过他想着照着网上的教程应该能做出来吧。
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哄辰溪说话。
“沐沐，做！”
“连在一起说，宝贝儿再说一次。”
“沐沐做！”
“真乖，你在这儿等着啊，哥哥这就去做。”陈沐然摸摸辰溪的头。
拿手机搜了面条的煮法，然后跟他爹打了个电话问了下煤气灶怎么用。
可把他爹给吓着了，“沐沐你要干嘛？你可千万别自己弄啊，你就没干过这种事儿，伤着了不得心疼死我和你妈啊，不然我让家里保姆做了饭给你送去，你别碰厨房的东西了啊。”
“是你小儿子非要吃我做的。”陈沐然啧了声。
“我哪儿来的小儿子？”他爸显然懵了，顿了一下才说话。
“辰溪，辰溪啊。”陈沐然说，“这么快就忘了？”
“哦——”陈爸爸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屁孩子这么难伺候？还得你亲自下厨？”
“哎我说，这小屁孩现在也是你儿子，我给我弟弟煮个面条怎么了？”
“你愿意煮就煮呗，小心着点哈，还有啥时候把辰溪带回来我和你妈妈看看，这也不能多了个儿子我们当爹妈的都没见过呢是吧。”
“嗯，等他好点儿了就带回去。”
陈沐然挂了电话，在厨房倒腾半天，面条倒是煮熟了，就是煮多了。
他哪儿知道看着挺少的一把，一煮竟然变成了一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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