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关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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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温啸云看起来还是很好说话那种人，顾渊拒绝，他便没有强求，自己由佣人带着走了。
　　温啸云的身影一消失，顾渊高高悬着的心还没放下，他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
　　男人火热熨烫的气息瞬间便覆盖了顾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挣扎着结结巴巴地喊：“你、你放开我！”
　　喊完赶紧去瞅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他跟关天远竟然在温啸云的眼皮子底下搂搂抱抱。
　　“怎么，顾少有了温总就不要我了？”关天远不仅没放人，反把顾渊抱得更紧，还挑了一下眉，在顾渊耳骨上咬了一口。
　　“不是、温总会看到的。”顾渊急得要命，他还以为温啸云既然回来了，他和关天远就该自发地game　over，谁知道这个人居然这么大胆，温啸云一转过背他就动手动脚！
　　“他不会看到，他不是去洗澡了吗？”关天远抓着顾渊的胳膊把他翻了过来，而后伸出手，在温啸云亲过的地方擦了几下，微微地皱起眉头，而后看着顾渊身上崭新熨帖的衣服缓缓笑了起来。
　　“宝贝儿，你穿这套衣服真好看。”男人低头在顾渊唇上亲了一口，大掌在顾渊腰上摩挲着，把他紧紧地按在自己身上。
　　顾渊偏开头，推了推关天远，但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别玩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垂着头，眼眶忍不住发热。
　　他迟早要走的，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人生由一个陌生人掌控。
　　关天远沉默了一下，捏了捏顾渊的耳朵，坏笑着低声说道：“我们背着温总偷情的滋味也挺好的啊。”
　　“混蛋……”他是喜欢关天远，想和关天远在一起，他也尝过所谓的偷情的滋味，那种感觉好得上天。但他内心里根本不可能满足只是肉｀体上的关系。
　　只是关天远不在乎，关天远要的只是身体的契合，激烈火热的纠缠交媾。
　　这个人，果然不会喜欢上他的。
　　不管是旁若无人地叫他“宝贝儿”，还是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我爱你”，都和偷情一样，是增加情趣的方式而已。
　　顾渊有些伤心，他并没有使劲但是很坚决地从关天远怀里挣脱了。
　　“我们这样又不会有结果，我不会再和你做了。”他抬头看着关天远，认真地说。
　　这一刻，男人也变得沉默，他盯着顾渊，先是有极其短暂的诧异，之后神色便变得异常的冷峻严肃。半晌，他在顾渊坚定的目光里点了一下头：“好。”
　　看着关天远点下了头，顾渊的心情没有变得好一点，而是痛得要命。
　　一开始明明就知道结果，但他自己不肯收敛，越陷越深，结局来得太快，他毫无准备，难以承受。
　　温啸云洗了澡出来，原本就长得高大好看的男人在水汽的滋润下看起来更加的俊美无双。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佣人用吹风给他吹头，顾渊坐得远远的，心情烦恼又忐忑不安地盯着墙上的电视，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跟警觉的兔子似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听到温啸云冲着他叫了一声：“过来。”
　　顾渊硬着头皮站起来，往温啸云那边走去。
　　一靠近温啸云，手上一紧，就被温啸云拖下去坐到了身侧。
　　关天远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客厅里现在只剩下了顾渊和温啸云两个人。
　　温啸云转头看着顾渊，淡淡地笑着问：“怕我吗？”
　　顾渊心想我特么被你买来的，你说我怕不怕？
　　但他摇了摇头。
　　温啸云依旧笑，“哦？”了一声，便低下头在他耳旁问：“有经验吗？”
　　你他妈的——
　　顾渊很想站起来就走，但他忍了又忍，最终点了一下头。
　　温啸云便跟着他点了一下头，突然道：“那先吃午饭吧。”


第31章　
　　到了餐厅的时候关天远没有出现，只有顾渊和温啸云两个人吃饭。
　　桌子有些大，顾渊坐在靠着窗的那一边，似乎是看出他的害怕，俊美耀眼的男人没有走过去，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顾渊也没有问关天远去哪里了，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这套房子。
　　他闷着头，食不知味，嚼几口就开始走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他该怎么逃出去。
　　“在想什么？”温啸云悦耳的声音把顾渊的神智拉了回来，他抬起头，愣了一下而后就赶紧摇了一下头，生怕温啸云看出他想逃走的心思。
　　“关天远有事出去了。”温啸云手撑着侧脸，饶有兴趣地瞅着顾渊，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是你想找他，直接打电话给他就可以。”
　　顾渊顿时便说：“我才没想找他，我和他又不熟，找他干吗！”
　　要是温啸云发现他和关天远的事情，说不定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他和关天远结束了，但他不想关天远被温啸云怎样。
　　而且，他心里其实是有些赌气的。
　　虽然知道他和关天远只是床上的关系，但男人那么干脆的就答应了say　goodbye，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他矫情也好。
　　他真的很难过。
　　温啸云没有再说什么，对他意喻不明地笑了笑，就叫他专心吃饭。
　　顾渊随便吃了点，而后，温啸云就让人把他带进了房间里。
　　那房间是顾渊平时关天远一起住的，一走进去，里边收拾得整整齐齐，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然而内心里，他却又觉得这空间变得分外的陌生。
　　顾渊杵在门口，不肯往里走了。他记得温啸云的那一句“那先吃饭吧”。他当然懂，吃完饭之后，就该把他当成饭后的点心摆在别人面前。
　　“顾少。”温啸云的人在他后边客气地催他。
　　顾渊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就看到有人往床那边走，而后在床头的左右两边分别绑上了两条黑色的皮带，那种情趣专用的，末端还分别挂着一只手铐。
　　顾渊看到那场景转过头就往外冲，但他的去路立刻就被一堵高高的肉墙给堵得严严实实。
　　“顾少，请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浑身肌肉紧绷，俨然一副“你敢跑我就直接把你扔到床上去”的架势。
　　“我，我要上卫生间！”请他全家啊！看不出来温啸云长得那么风度翩翩，居然喜欢来这一套，他是要跟他玩SM，还是……什么变态游戏？！
　　“房间里有。”黑西装指了指房里的那道小门，挡住顾渊往外挤的身子。
　　顾渊心知自己出不去，这男人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他哪怕能逃出这房间，但他能逃出这房子？
　　他心慌意乱地说：“我今天拉肚子，你跟温总说，我真的不能跟他做。”
　　“这不是我该管的，您待会儿亲自给温总说吧。”黑西装冷酷无情地站在原地，像个机器人似的。
　　看着对方那死都不放他出门的态度，顾渊陷入了绝望。
　　他不再试图逃了，他走进了浴室，而后把他之前藏在浴室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他回到外边，走向了那张他已经快要睡习惯的大床。
　　有人在床边等着他，看起来是要帮他把那副情趣手铐给铐上，他站在那里不肯动，让那些人出去。
　　“我自己来。”他说。
　　对方犹豫了一下。
　　“出去，我又跑不掉，你们担心什么？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脱裤子。”顾渊瞪着那人，不肯做半分的让步。
　　那人踟蹰了一下，这才说：“温总要您把眼罩戴上”，而后才转身走了，连同堵在门口的保镖。
　　见人不在了，顾渊连忙把那东西塞到了枕头下边。
　　除了那副情趣手铐，枕头的旁边还放着一些别的东西。顾渊厌恶地盯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最终他还是爬上了床，脱掉了衣服。
　　他实在是没法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于是就铐了自己的左手，戴上了眼罩，而后咬着牙趴到了枕头上。
　　他的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之中，时间流逝得分外缓慢。忐忑不安地等着，顾渊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关天远，可是他根本不能掌控自己的内心。
　　他的脑子和他心无时无刻不在把那个男人推至他的眼前，他从来没这么恨自己不争气过，他想起头一夜他还在跟他那帮损友开玩笑，把关天远当成“家属”带过去，这么快那些幸福都要被收回去了。
　　顾渊一个人在房间里趴了很久，久到他心里已经出生了侥幸。
　　也许温啸云已经把他忘了，或者有别的什么事，那他今天就能逃过一劫。
　　然而侥幸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这时候，顾渊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而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渐渐的靠近了床。
　　当一只大手落到顾渊的头上的时候，他紧绷的身子抖了一抖。他一只手被铐着，另一只手埋在枕头下边，紧紧地握着他从浴室里拿出来的小刀的刀柄。
　　那只手沿着他的头慢慢下移，抚过他干净白皙的脖子，轻轻地按揉他最喜欢被关天远碰的地方，而后继续往下，抚摸过他的肩、他覆盖着薄薄的肌肉的背，沿着他优美的肌理线条没什么章法地流连，而后终于落到了他的腰上。
　　那只手按着他的裤腰，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发出一道浅笑，他自己却笑不出来，他浑身发抖，发麻，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屈辱、害怕和抗拒。
　　如果、如果温啸云敢脱他的裤子，他就——
　　握着刀的手背绷得发白，顾渊高度紧张，浑身都是汗水，但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扒他裤子的时候，那只手却一下从他腰部撤离。
　　而后他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温啸云已经两条腿跨在了他身子两侧，俯下身抱住了他。
　　浓重的热源覆盖在身上，顾渊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温啸云在他的后颈上亲了一下，接着，抱着他的两只手就开始爱抚起他的胸膛。
　　两只手捏着顾渊的乳尖不轻不重地一扯，一股电流顿时顺着敏感的两点飞窜至全身。顾渊开始挣扎，沙哑着嗓子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会还你钱的，真的，我会还的……”
　　背后的温啸云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又在顾渊的乳尖上画着圈按揉起来，温啸云轻轻地啃着他的耳朵，并不出声，快感不受控地涌起，但顾渊挣扎得更厉害了。
　　“我不行！我不和你上床！你放了我！温啸云！”
　　“温啸云，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你！”
　　仿佛有点惊讶他竟然敢这么威胁自己，温啸云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但很快，他的右手从顾渊的乳头离开，却改为握住了顾渊小巧精致的下巴。而后他轻轻却强行地把顾渊戴着眼罩的脸掰了过来。
　　顾渊大肆地挣扎：“我不要……我不要、关唔……唔唔——”
　　他的嘴和他呼唤的那个人却被一张霸道的唇牢牢封了回去。
　　无力的抗争起不了任何作用，在口腔被人入侵之后，电光火石之间，顾渊终于抽出了枕头下的刀。
　　“唰——”他扭曲着手臂就朝压在他身上的人刺了上去！
　　“——”
　　他的手一把被人接在半空，顿时，他身上的人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仿佛极为震惊，好几秒后之后那人才有了动作，伸手夺走了他手里的刀，而后扯掉了顾渊的眼罩。
　　然而，在重见光明的那一瞬，映入顾渊眼里的人却不是温啸云，而是中午失踪了的关天远。
　　顾渊愕然地瞪着眼睛，他的眼眶里还挂着泪水，眼仁上布满了血丝，他呆在那里，扭着脸看着同样震惊而面色复杂的关天远，久久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第32章　
　　顾渊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在这一刻看到的那张脸是关天远的。
　　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好几秒的时候整个大脑都处于当机的状态。但渐渐的，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关天远，还有温啸云——耍了。
　　关天远还握着顾渊之前拿刀的那只手，顾渊眼角的泪水恍然滑下，他突然从关天远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狠狠地推了关天远一把。
　　“走开！”顾渊第一次对着关天远面带怒色。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原本，这个人不是温啸云而是关天远他应该高兴，但他心里完全没有石头落地的轻松。
　　今天的这一切，也许都是那两个人计划好的，他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关天远知道就在不到一分钟之前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决心抽出那把刀的吗？！
　　顾渊气极，连推了关天远几下，但关天远把他抱得死死的。
　　“滚开！混蛋！”
　　“对不起，顾渊，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听！”顾渊什么话都不想听，他伤心极了，关天远根本不了解他之前有多害怕，他有多痛苦绝望，这个人竟然觉得这种事很好玩吗？！
　　完全没料到顾渊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玩过了头，抓着顾渊奋力抗争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上。
　　他把他压得死死的，试图去哄身下从兔子变成了小豹子的青年，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关天远盯着顾渊伤心得胀得通红的脸，愤怒的流着泪的眼睛，意识到顾渊竟是如此的喜欢自己，喜欢到被逼和别人上床竟怀着拼命的决心，他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真是糟透了。
　　顾渊无力地抗拒了好久，渐渐地，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却把头埋在枕头里，狠狠地咬着牙不肯回头看关天远一眼。
　　“宝贝儿，我错了。”关天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顾渊的耳边轻轻地拱了拱，“我没准备让啸云进来，你也不用和他上床。”
　　“……”顾渊抓着枕头，手背紧绷不肯给半点回应。
　　“我向你坦白。”关天远说，“和你父母做交易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怀里的那具身体顿时震了一下。
　　顾渊的耳朵抖了抖，仍旧没说话，但身体绷得直直的，显然十分的震惊，在等着关天远的下文。
　　“那时候假啸云的名义是我一时兴起，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给他，或者别人。”说到关天远停了一下。
　　宽敞的空间里顿时流过一阵沉默的气息，半晌后，顾渊冷冷地问道：“所以一开始你就在耍我？把我玩弄在掌心这么久你觉得很开心吗？！”
　　“我不是想耍你，但、那时候我的确觉得有趣，看着你我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凌虐一番，用各种形式各种花样欺负你、爱你……”
　　“你一点都不爱我，你太过分了，你一点也没考虑我的心情！”把自己憋在枕头里的人终于转过头，冲着关天远怒吼，“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一想到要和温啸云上床就有多难过多恶心，你真是个混账！”
　　“是，我是混账，宝贝儿，我错了，我后悔了，真的。”关天远低头去亲顾渊的脸，但就在这时候顾渊又使劲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懂，关天远，你根本不懂！”
　　顾渊伤心地偏开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哪怕你假装成温啸云，哪怕今天和我上床的还是你，可是我心里接受不了啊！你为什么要做这这种事？！求你别对我说你爱我了，我不想听这种这种在上床哄骗你的话！”
　　他害怕了，他曾经那么喜欢关天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情趣，但现在，越是喜欢，顾渊就越是怕关天远用甜言蜜语骗他，
　　他承受不了把他耍到如此地步的谎话。
　　“我没骗你。”关天远的唇压在顾渊耳边轻声地说，“我爱你，是真的。我和你父母做交易，所谓买下你，其实都因为我喜欢你，否则都什么年代了，人口买卖可是犯法的。”
　　说完男人轻轻地咬了一口顾渊的耳朵：“那些钱并不是作为和你父母的交易，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帮你家渡过难关。”
　　“……不可能……”顾渊愣愣地、不敢相信地说，“我又认识你，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关天远扳过顾渊的下巴，含着他的嘴亲了几口，但他的脸很快就被顾渊皱着眉头推开。
　　男人没有气恼，而是望着顾渊犹在生气的脸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在两年多以前我就对顾少你一见倾心了。”
　　“……什么？”顾渊更加的惊疑，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两年多前，在一所聋哑学校的揭牌仪式上，作为最大的捐赠方的代表上台发言的那个人。他太傻太可爱，自从见了一次之后我就忍不住想每天欺负他，蹂躏他，把他摁在身下狠狠地操——”
　　“你别说了！”顾渊大叫着打断了关天远的话。
　　他记得关天远说的那件事。那已经是好久之前，当时他还在上大学，有一次郑子聪联系他，要合伙捐赠建一所聋哑学校。
　　那时候他手里闲钱多，后来又加上另外几个朋友，他们一共捐了两百万去修建本市软硬件设备最好的一所聋哑学校。
　　一年多以后，学校建成，在揭牌仪式上，郑子聪突然说学校要他代表捐赠方上台去说几句。他内心当然是拒绝的，那么傻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想干，但当时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没想到会被郑子聪“暗算”，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磨磨蹭蹭地上去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赶紧滚下了台。
　　“那天……你也在？”
　　顾渊怔忪了一下。
　　“我就在台下看着你呢。”关天远温柔地看着顾渊，爱抚着他散乱的发丝说，“我们也有投建，而那天我闲来无事，便也去参加了揭牌仪式。”
　　原来，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在他家，而是在更早之前。
　　但那时候他却没看到关天远，就这样跟对方错过了真正该相识的时间。
　　“我一直看着你，等着你，等着在最合适的时机来见你。这两年我没再让燕林上我的床，当然也包括别人，我的心已经被你填满了。”
　　男人的话哄得顾渊的心几乎软了下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一开始这场纠缠里就没有“温总”的存在，更没想过关天远竟然那么喜欢他，而且还暗暗地喜欢了他两年多？！
　　“……但你，你耍了我。”想到今天的事，顾渊心里刚刚升起的悸动又变成了难消的怒气。
　　他喜欢关天远别的情趣、手段，喜欢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在一时之间，他却难以接受今天那种事情，那真的太过分了。
　　关天远老实地说：“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可以。”
　　“我是认真的。”顾渊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这次关天远乖乖地放过了他。
　　他坐起来下了地，定定地看了关天远一眼：“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交易的话，关天远，我想回家冷静几天。”
　　听到“冷静”两个字的男人眼底一下流过了一丝讶异、沉默。
　　就像是那些狗血的电视剧里，一般说“冷静”，大概都代表着离分手不远。所以男人此刻的表情真是相当的不好看，他没想到顾渊较真到了这种地步。平时总是哄哄就好了，今天却连哄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宝贝儿……”关天远也下了床，朝顾渊走过去。
　　顾渊见他过来，便连退了两步，别开脸：“关天远，有的事情并不是‘情趣’。我有多喜欢你我想你早就看出来了，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一开始假装温啸云买下我，今天竟然还继续那样的游戏，我才更难过。”


第33章　
　　“我知道。”
　　经过了几秒的沉默后，关天远开口道。
　　顾渊是一脸的“去意已决”，原本想要靠近他的男人当然知道顾渊不是在跟他耍小脾气，而是真的要离开。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
　　顾渊没有看他，垂着眼睑，看不清楚眼睛里的色彩，但还何需关天远看清。他们的正式见面以游戏的方式开场，而这场游戏，他实在玩得太过。
　　“我送你回去。”男人妥协了。他不可能不妥协。
　　顾渊一口拒绝了关天远：“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
　　当顾渊走了之后，关天远意识到自己真的栽了个彻彻底底。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尝到失败的滋味。
　　“昨天就回家了？你不是被温啸云买下来了，住在他那里吗？怎么突然回家了？”郑子聪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忙着翻阅审批文件，一边跟顾渊通电话。
　　“别提了！”电话那边的人咬牙，“我根本就没有被温啸云买！都是关天远、他、这个混蛋干的，你今晚有空没有，出来我详细给你说。”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有多生气了。
　　“那好吧，我下班了找你。”郑子聪正当忙的时候，虽然心里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把八卦之火留到了下班之后。
　　晚上郑子聪如约前去跟顾渊吃饭，这次顾小少什么隐瞒都没有，一股脑把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郑子聪听到后来，先是震惊，而后就沉默了。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他是玩的有点过火。”
　　“有点？”顾渊抓着筷子很生气，很生气，“怎么是‘有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但是……他对你看来是真心啊，毕竟那个是关天远……”
　　“他是关天远又怎么了，关天远就能随便玩弄人？他有什么特权做这么超过的事情？！”
　　郑子聪不知道该怎么劝顾渊，他摸了一下下巴，盯着顾渊反问道：“把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不也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