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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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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纶正要再开口,陈仪打断说,“说好了生日宴只谈风花雪月,不聊国政,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喝酒了?”
  在座中陈仪年龄最小,又是寿星,众人今日前来也只为哄他开心,依言又开始新一轮作诗。
  上一轮赵纶独胜,此次又是从他开始,以雪为题,开口又是七言绝句,殷涔简直要扶额,这这这,摆明了欺负人的规则,有本事从太子开始,再到你赵纶看你接不接的了招。
  眼见着陈佶三杯又三杯的喝了下去,念香散也用没了,长桌上醉倒一片,只是殷涔发现这醉态,不似正常醉酒的样子,穿蓝衣的公子目光涣散,面色绯红如桃花,开始喃喃道好热。
  屋里虽暖气充足,却也不比盛夏三伏,这蓝衣公子一边嚷着热,一边将衣袍脱了个干净,只剩下丝绸里衣贴在身上,全身似有热气从内向外涌出,蒸得他全身赤红,汗水淋漓,面上却带着癫狂笑意。
  其他人也纷纷喊着热,殷涔犹豫着要不要去掀开暖帘让他们冷静会儿,又怕这么一冷一热的会生病,却见已经有人就穿着单衣掀帘奔了出去……
  殷涔看着陈佶,太子殿下虽未像其他人一样热得宽衣|解带,却也面色潮红,汗珠子跟水一样滚滚淌下,看向殷涔的神色似无法聚焦,面上也浮着幻觉一般的笑意……殷涔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仔细一想,今日饭菜与酒水都只是寻常之物,唯一他搞不懂的就是这念香散了,众人一齐疯疯癫癫却又似乎乐在其中,这朱红药丸怕不就是当今世上的毒|品?
  一想到此,殷涔心中警铃大作,只想带了陈佶快速回府,再给他催吐弄出来,却见陈佶已经开始浑身抽搐,嘴角涌起一堆白沫,紧抓着他的手指关节开始变形,殷涔朝角落的小谭子大喝一声,“快传太医!”
  没想到小谭子却只过来看了两眼,安抚殷涔道,“不碍事的,念香散用多了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躺一躺顺顺气一会就好了。”
  殷涔瞪着小谭子的眼睛快要冒火,去你的顺顺气,他直接一手揪起小谭子的衣领,手指卡住对方脖子,粗声吼道,“我数三下,不叫太医你这条狗命今天就在这陪葬!”
  小谭子立马抖霍着“我叫我叫我叫。”一溜烟奔出门尖叫着,“快传太医啊——太子殿下昏过去了——”
  殷涔急火攻心,眼见陈佶小脸煞白快熬不过去,心下一横,将人抱在怀中,对陈佶说了句“吐出来就好了,有点难受你忍一忍”,说罢两根手指探进了陈佶的喉咙,一下陈佶猛的翻身哇一声吐了出来,殷涔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拍着陈佶的背顺顺气。
  待老太医颠颠的赶过来,见一屋子人的奇形怪状并没表现出意外之色,熟门熟路的拿出探针继续帮陈佶施了几针,这才略微恢复了些气色。
  太医开了几贴药,叮嘱回去煎好服下,隔天就没事了。殷涔送完太医,看着冷汗涔涔的陈佶,说,“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好。”此刻清醒过来的太子殿下无比虚弱无比乖巧。
  待回到太子府,陈佶卧床静养着,殷涔守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这念香散究竟何物?”
  陈佶有气无力慢悠悠说道,“父皇为求长生不老,终年沉迷于炼丹,这念香散是他早年间和方道师一起炼制丹药时偶然得来的一款,色泽朱红莹润,颇受他喜爱,试用过发觉可以让周身都轻飘飘的,像进入太虚幻境,皮肤也跟着变细变白,对寻常粗布麻衣难以忍受,只能穿着最柔软细滑的丝缎,是以成了他常年服用的丹丸。”
  “后来他常常将其作为赏赐给朝中重臣,渐渐京城所有贵公子都迷上了服用念香散,让人轻飘飘如坠云端,感觉好得不得了。”
  殷涔心下如明镜,这念香散就是当世麻醉品,竟还是由皇帝老儿亲手研发,亲自推广,这可真是个风流快|活的朝代啊。
  “你为何不服用?”殷涔问道。
  “我要清醒,不清醒,命就没了。”陈佶也望着殷涔,从被褥下伸出一只玉白小手,对殷涔示意走近些,待殷涔靠近床边,陈佶捏住殷涔的手,手指绵软无力。
  殷涔只觉手心塞了一只细滑小馒头,他感觉到那只手在寻求力量,于是紧紧回握住,温言说道,“没事的,有我在,不怕他们。”
  被子里的小人点点头,总在人前竖起浑身的刺,做惯了乖张难伺候,一副大人样子的太子殿下,只有此刻露出柔软的孩童模样。
  殷涔想起来问道,“那赵纶是什么来头?”
  “当朝内阁首辅祁言之的学生,京城颇有名气的小才子。”
  “就那浅眠不消残酒,我看才气也就那样吧,”殷涔又想起,“对了,你那诗,你到底会作诗还是不会作诗?”
  这下子太子殿下居然红透了脸,“诗词歌赋非我强项……”
  “那你还玩那么变|态的规则,这不摆明了欺负人。”
  “你不懂,京城都这么玩,那赵纶在这种游戏里就没输过。”
  “您可真是厉害了我的太子殿下,争气不是这么争的……”
  “好了好了……”
  殷涔闭了嘴,一手在小人肩头轻轻拍打着,陈佶恍惚着快睡着了,却身子朝里挪了挪,软声说道,“我头晕得厉害,涔哥哥今晚别睡里间了,陪陪我好不好?”
  殷涔一愣,跟太子同榻而卧,这还了得?但一模小人儿面上滚烫,身体不舒服是实实在在的,病了的孩子都想妈,如今这……殷涔就权当自己母爱大发了,轻轻点了点头,和衣躺了上去,转身将小人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哼着不知道哪年月的童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太子殿下的手指还攥着那个令他安心的少年不肯放,雪已经停了,雪夜的月光格外晶莹透亮,照在熟睡的面庞上,像羊脂玉石覆上了一层冷霜。
  殷涔靠在床边也难以入眠,心里一层层分析地想着,今日之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13章 取暖
  首先排除了陈仪,那韩王就是个憨货,对太子哥哥的喜爱也不像是作假,虽爱吃喝玩乐,念香散的祸源来自他,但并不像是存了心去害人,自个最后也东歪西倒的嘴角淌涎。
  赵纶?一介书生,年纪尚轻也未入仕,理论上与陈佶无冤无仇,若说为了争诗名就对人下狠手,好像也说不过去,在皇宫敢对太子下手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点,也不会是他……
  那就没人了呀……殷涔想得头痛,想不出所以然,也许真就是个意外吧,以后必定多加小心,人就在眼前还弄得口吐白沫,殷涔这近身侍卫当得,完全不能原谅自己。
  突然灵机一动,他轻轻抽出手,换了夜行衣跃上屋顶,明晃晃的月光有点碍事,但他几乎轻至无声,于京城的屋顶上翻飞竟也无人发现。
  赵纶在卧房看书饮茶,并无任何异样,而后宽了衣衫灭了灯烛睡去。
  殷涔盯了半晌,看不出任何异样,遂又悄悄回到了太子府,不着痕迹的躺在了陈佶边上,小人儿压根没醒,却在他躺下的一瞬间无比准确的又抓住了他的手。
  一连数天,殷涔追踪着赵纶的行迹,只见他日日去祁阁老府邸听学,有时也帮着老师做些抄抄写写的公务,余下时间多半待在家中,看书喝茶自己和自己对弈,有娇俏伶俐的丫头故意对他撒娇,还被他赶出门外。
  这人,倒不似纨绔子弟做派,也不像个害人精嘛,殷涔跟了几天也作罢,理不出头绪,也许当日真就是个意外吧。
  过后殷涔把这次意外归结为,人人都知道太子无权无势无人可依,都当软柿子来捏,但太子不能真就成了个软柿子,看着软可以,内里必须硬。
  至于如何强硬……殷涔找了四下无人的机会,对陈佶说,“不如我们建一支近卫小纵队,专门护着殿下安全,如何?”
  “父皇不会允许吧,也太惹人眼了。”陈佶担心。
  殷涔早有把握,“名义上不会是贴身卫队,而只是几个陪你吃喝玩乐、温书习字、摔打健身的同龄小玩伴而已,你既已独立封府,养几个小门客总不是问题。”
  陈佶听闻点了点头,“听起来可行。”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殷涔噎了下,总不能说上辈子书上见一位赫赫有名的帝王就这么干过。
  咳嗽了下,转开话题继续说,“表面上只是游戏玩乐,但实质上这只近卫队需日日训练,才能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就连太子殿下你,也需要一同训练,身体强健些总是好事。”
  “嗯!”陈佶再次点头,“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越快越好。”
  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殷涔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一同在疏勒国角斗场中死里逃生活下来的梧叶儿同学,该一起练练啦。
  殷涔去要人,沈沧仍旧端坐厅堂,殷涔十足好奇,“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一副等着我来的样子?”
  “我派出去的人在做些什么,我总还是知道的。”沈沧滴水不漏。
  “哟,这么厉害,人在家中坐,消息天上来。”殷涔打趣。
  “嘴皮子越发厉害,不知道功夫是不是配得上这么利索的牙口。”
  “要不切磋试试?”
  “那就不必了吧,让你鼻青脸肿的回去多没面子。”
  “……”
  自家师傅为老不尊真是没办法的事,殷涔叹气。
  “梧叶儿呢?”殷涔四处看了看。
  “去替我买蟹粉小笼了。”
  “……”
  好嘛,杀手来京城竟然成了个吃货。
  “除了梧叶儿,我还再需要两个功夫好的,身家干净的。”
  “你这是在给我下任务?”沈沧难以置信。
  “除了你,别人也没这能耐,我找来的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殷涔真诚说道。
  沈沧似牙疼一般嘶嘶吸气,“这帽子给我戴得……”
  “给你三天时间。”殷涔乖巧一笑,“沈哥哥办事我最放心了。”
  “……”
  沈沧只觉得牙帮子更疼了。
  正说着,梧叶儿左右开弓提着两大笼蟹粉汤包,还有店家特制的调料蘸酱进了屋。
  殷涔看这架势简直比皇帝老子还有排面,心中更加感叹曾经冷面如玉的沈哥哥一去不复返了。
  看到殷涔,梧叶儿开心得不得了,把一整笼汤包往殷涔面前一推,“快吃快吃,孙福记的蟹粉汤包最有名了,我可排了一上午的队才买到。”
  沈沧:“我花的银子……”
  梧叶儿:“我排的队……”
  殷涔:“好吃,再来两笼。”
  沈沧一边吸溜蟹黄汤汁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如今梧叶儿的功夫跟你有得一拼。”
  梧叶儿也开心一笑,以往黄褐色的小脸如今成了好看的小麦色,弯弯的眼角带些许异域风情,每回在街上都惹得大胆的姑娘直接出口调|戏。
  殷涔说,“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教得好。”
  “你这小蠢东西,我是说,梧叶儿是一把好手,一把好刀,这刀,你要握在自己手上。”说罢也盯了一眼梧叶儿,对方又冲着殷涔连连点头。
  梧叶儿冲沈沧和殷涔说道,“早在角斗场时,我跟涔哥哥就发过誓,如果我们俩对决,绝不会伤到对方,而是一起去打别人。”
  “这才是好兄弟。”殷涔伸出手,和梧叶儿双拳紧握。
  ………………
  某日陈佶掩着嘴对殷涔说,“梁太傅也听说了你那句白日放歌须纵酒,快惊掉眼珠子,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侍卫作的诗。”
  “……”
  那是李白那是李白那是李白,殷涔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才强压下去心头的尴尬愧疚。
  “不过太傅允准了日后你我一同听学,说也想看看能作出这等诗作的侍卫究竟有何天才。”陈佶似很高兴。
  “这……”想到日后要与梁洛书策论国政,殷涔颇有些头疼,他不怕无话可说,而是怕自己再脱口而出什么超越现时代的惊世之言,这狂傲的名声可就坐实了,这可不好,他应该如沈沧一样,待在暗处,不动声色。
  看殷涔犹疑,陈佶有些不高兴了,能与太子殿下一起聆听帝师的教诲,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偏这人还不以为然,左右为难。
  殷涔有苦难言,只得应了,太子殿下安全是第一位的,太子殿下高兴并列第一。
  对于新来的三个小门客,陈佶只匆匆见了一面,回过头问殷涔,“那个头发卷卷,皮肤又黑的,当真可靠?”
  殷涔沉吟片刻,对陈佶简单讲了他跟梧叶儿在囚车相见,又一同在角斗场死里逃生的故事,太子殿下听完两只眼睛都饱含泪水,抓着殷涔的双手,“我原不知道,原来涔哥哥吃过这么多苦。”
  殷涔也不知为何红了眼眶,那血泊中的殷氏夫妇,黎明冲天的烈焰朝霞,还有马背上殷苁最后回头,挂满泪珠子的莹白小脸……一帧帧在脑中闪过,仿佛上一秒还在人群鼎沸黄沙漫天的角斗场中,还在密林里没命般的逃亡,而此刻坐在暖炭烧得十足的华贵室内,殷涔这辈子才活了十几岁,已然觉得沧沧凉凉,万事无常。
  当下两人皆叹息一声,陈佶头一回揽过殷涔的肩头,似想把高出半个头的涔哥哥抱入自己怀中,奈何人矮肩瘦,做起来只觉怪异,殷涔通红着眼勉强笑笑,揉了揉陈佶耳后发梢,稍作安慰。
  这一刻的两个人,不再是太子殿下和侍卫高手,而只是两个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半大少年,一个自看得见的刀光剑影、满城杀戮中逃命而来,另一个自看不见的皇候深海、杀人不见血的深宫秘斗中脱身而至,这不尽相同,却又感怀深受的伶仃身世,让陈佶和殷涔在这深冬寒夜产生了相拥取暖,携手对抗一切的勇敢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14章 放贷
  殷涔也成了梁洛书的学生,梁太傅这人,一身凛然正气,倨傲不折,第一堂课后殷涔在心里如是评价。
  身为帝师,才气纵横天下闻名,先帝时期的殿试状元,一手教了当今的皇帝陈泽,现在又是太子陈佶的太傅帝师。按理说,梁洛书应该是朝中无敌手的一介重臣,毕竟与前后两任帝王都关系匪浅,而事实却是,自当今皇帝陈泽登基以来,并未重用梁洛书,内阁大臣席位有他,帝师仍然是他,但却在商议重大国事时,鲜有听从他的建议进言,在朝中地位竟不如近十年来步步登高,颇受陈泽喜爱器重,一跃成为内阁首辅的祁言之。
  书房内,暖阳衬着暖榻,沉水香袅袅飘散着,让人心情十分舒畅。殷涔跟陈佶推心置腹,“梁太傅不是唯唯诺诺之辈,是纯臣,也是直臣,哪怕明知这建议是逆鳞,也敢对皇帝言明。”
  陈佶点头,他虽未上过朝,多少也听说过梁太傅的刚直名声,“太傅从不结党,父皇也从不怀疑梁太傅的忠心,但也因如此,每当太傅有稍为不顺的建议时,朝中也少有人与他同阵,这些年来,他已经快成了孤胆忠臣了。”
  这状况,怕是不太妙。殷涔心下想着,太子身边唯一一个在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重要角色,成了皇帝不待见的人,这可不好。
  殷涔想了想,正色对陈佶说,“太傅是皇上的帝师,又是先帝时期的状元和多年朝臣,无论皇上多不喜欢他的刚直言论,都不会彻底打压他,但你不同,现如今你只有一个太子名分,这是你唯一的排面靠山,但这靠山是空的,梁太傅教了你,但你千万不能学了老师的纯正刚直,这只会让皇上连同你一起不待见,轻飘飘就撤了这太子名分。”
  陈佶认真点头,“我成日自己也会琢磨,虽不知道父皇为何不喜我,但也知此刻只能尽了心力去博他欢心,太傅教我策论国政,教我诗书明志,这些我都牢记于心,至于外在如何,不必与内里全然统一。”
  见小人儿说的头头是道,殷涔略略放下一颗心,前世看了太多宫斗争宠狗血剧,没想到如今自己也身处其间,亲身感受到的微妙凶险,远不是狗血文字可以描述。
  梁洛书日日前来授课,将自己的一腔激昂热血倾囊而出。
  某日谈论东南海防与倭寇,梁洛书问太子和殷涔,应以何对策去处理。
  听到东南海防四个字,殷涔犹豫了下,问道,“这一带是否是云渐青将军的大营所在?”
  听到殷涔也知道云将军,梁洛书似有惊奇,点头回道,“是,云将军驻守东南海防二十年,是我大宁不可多得的两面铜墙铁壁其中之一,原本以将军的抗倭经验和海防的坚守,倭人成不了大患,但如今他们变了伎俩,多以商人平民混迹到各州府,到处煽风点火,将百姓民生扰乱得防不胜防,是以云将军日前谏言可否实行海禁,即彻底锁了东南沿海的商贸之途,让倭人无法再乔装混入。”
  “那这不是就是闭关锁国吗?”殷涔脱口问道。
  梁洛书点点头,再问二人,“殿下和涔儿如何看?”
  陈佶略一思索,“学生不知东南海寇竟猖獗到这等地步,以云将军二十年来的抗敌经验竟也无良策,但实行海禁,彻底锁国似乎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虽然能防止倭寇混入,然而沿海一带,多是世代依靠海关商贸为生的百姓,这样一来他们将靠什么赖以为生?”
  梁洛书不作表态,看向殷涔,殷涔缓缓说道,“听闻我大宁朝最繁华之时,有万邦来朝的气象,现如今虽不是当年那般声势,但与他国互通有无,交换彼此的文化、信息、技艺等方面的大国之心不可无,一旦闭关锁国,则是退后示弱,短期来看让百姓无以为生,长期来看,则信息闭塞,不与外界交流的国家,发展终究有限。”
  话音刚落,梁洛书已经迫不及待说了声好,又道“此言甚合我意,我敬仰云将军多年镇守边关之劳之苦,但这海禁,万不能同意。”
  说罢望向殷涔,双目犹有恳切之意,“你文武双全,当真只想做太子侍卫?他日我若向皇上举荐你入朝为官,你意下如何?”
  殷涔惊得弹跳起身,望向太子,陈佶也一脸懵,老师先前看不入眼,如今也太看得入眼了吧?
  殷涔只得连连摆手,“现下年纪还小,还需多多跟老师学习,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梁洛书也点点头,十三岁,确实小了点,再过三五年吧。
  …………
  殷涔在太子府找了间空余的仓房,清理了下当成近卫队的训练房,窗纸细心换成了不易捅破的棉绸,四个少年开始日日在里刀枪剑戟、摸爬滚打,外在的下人仆妇们只道太子殿下小孩心性未泯,找了几个玩伴陪着摔跤而已。
  现如今梧叶儿体格已远超殷涔,也不知怎么回事,才半年,梧叶儿的个头身架子已经像个成年男子一般,而殷涔个子虽也在长,身形却依旧纤细单薄,一眼看过去,完全不似有功夫的样子,除非交手,否则决计看不出他能将人一掌断命。
  殷涔羡慕的看着梧叶儿,混血杂|种就是好,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陈佶不念书的时候,也被殷涔和梧叶儿抓来训练房,教一些近身格斗之术,不求攻击,只求自保,没想到小太子学得颇为上心,一招一式很有那么点架势,也因为放开了身体去练,饭量见长,吃得厨娘喜气洋洋,只当自己厨艺深得殿下主子的心。
  很快陈佶发现自己个头已经追平了殷涔,这小娃娃怎么呼啦啦长得这么快?殷涔真是又焦急又怀疑,自己生就一副弱柳扶风样,又学了个必须得身姿轻盈的辛家二十四手,“沈沧,你是不是故意的?!”殷涔忍不住在心里又将那位已然成了吃货的故人狠咒了一通
  远在巷子深处宅邸打坐的沈哥哥突然莫名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养的闲人多了,陈佶很快发现银子不够用,身为当朝太子缺钱用,这话还真难开口,但殷涔不是别人,陈佶关上卧房的门,悄声说道,“这个月月银又见底了。”
  殷涔也头疼,鸿鹄之志死在了钱上,这怎么行,他小心问道,“这月银份例是皇上定的?”
  “嗯,”陈佶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淡,“虽说明面上各位皇子的月银一样,太子还会额外再多一份,但父皇历来不喜儿臣们奢侈行事,故分配的并不多,加上我母家无人在宫中,有时内库总管公公借着各种名义少给一些,我也不能借着这点小事就告到父皇面前去,他本就不怎么待见我……”
  殷涔懂了,又是一阵心疼,同时心里小九九算着,怎么才能搞到更多钱呢?
  有什么赚钱的法子,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通用的?殷涔脑中灵光一现,有了!
  他转头,笑眯眯对着陈佶说道,“我们放高|利|贷吧。”
  太子殿下大惊失色,“这这这,你疯了吗!”
  殷涔循循善诱,“当然不能太子殿下亲子出面,甚至,我都不能出面,背地里偷偷来,绝不让人知道。”
  陈佶犹疑,“能行吗?”
  “又不能做生意,又不能干违法的事,还要来钱快,除了放贷我真想不到其他了。”
  “谁去收贷?万一收不回来呢?”陈佶担心本钱都没了。
  此时梧叶儿魁梧气势的身影浮现眼前,殷涔自信爆棚地拍了拍胸口,“我兄弟咱们小纵队领头梧叶儿就行。”
  正在训练房室内摸爬滚打的三人小纵队,可算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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