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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恋爱就娘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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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所小区虽然物业管理完善,但是因为年头久远,也没有电梯,安湛爬了一半楼,突然想到虽然靳狄兔崽子八成是因为想躲着他找借口,但是万一真的发烧呢?又折回去出单元门,拐到一个社区小诊所里买药。坐堂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给他拿了几种退烧药。从诊所出来,安湛又到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点水果和速食面,一起拎了往楼上走。
  到地方后,安湛敲了敲门,靳狄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听见声音,以为是赵辉、杨白专他们,便过去开门便没心没肺地嚷嚷:“谁啊大下午的?不想活了?”
  等他大大咧咧地打开门后才傻了眼,“嗷”地发出一声惨叫。
  靳狄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紧身裤,肚子上的肌肉绷着,看样子是刚做过运动,而且上面还紧紧裹着一层保鲜膜,保鲜膜里面全是汗。靳狄浑身上下透露着红润细腻有光泽的健康肤色,加上刚刚做完仰卧起坐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小胸脯还喘着,因为运动刺激,结实的胸大肌上点缀着的两个乳尖都性感地挺立。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看见安警官一时激动才站起来的。安湛冷笑地瞧着他的造型,哪里有一咪咪生病的样子。
  靳狄脑袋一片空白,木呆呆地瞧着安湛,死的心都有了。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脸做好挨揍的准备。
  安湛拎着东西进门之后,一脚把门踹上。
  靳狄的屋子装修可真不咋地,安湛把水果、药品随手扔在地上之后,绕过靳狄,自顾自进屋子观看。墙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壁画,装修估计是想走巴洛克风格。层层叠叠看着难受,好在屋子大,繁琐一点也不显得挤。然而,屋子大,屋子里的家具更大,一间200平的屋子,给塞得满满当当,靳狄按说也算是个干部子女,想不到品味差成这样,跟暴发户差不多。好好的一间屋子,傻大傻大的。
  超薄的大电视,几乎掩盖了半扇墙。大沙发堆巴堆巴,把茶几挤在中间。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厮竟然装了一个巨大的大水晶灯,那灯的珠帘都能打到人的脑袋。
  靳狄抱着脑袋发抖了一会,见安湛没有动静。臊眉耷眼地赶紧把自己肚子上面裹着的保鲜膜一层一层地解开。安湛在一边拿眼瞧着,冷笑道:“怎么?靳老板裹着这个玩意儿,是安胎呢,还是打算发汗呢?”
  听听,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么一会儿都叫靳老板了。
  靳狄欲哭无泪,心里把叛徒赵辉辣椒水老虎钳了一百遍,垂头丧气一副低头认罪状:“今天的事是我指使她们做的,我没什么辩解的……那什么,你看我哪结实就往哪打吧,看这屋子不顺眼你就砸吧,反正我也不跟这住……”
  安湛没等他说完,上去就给了他一脚,靳狄毫无防备,扑通就坐地上了。
  安湛冷着脸:“我问你,我跟你说清楚了没有?”
  靳狄低头,心里一片死灰:“说清楚了……”
  安湛:“那你听明白了吗?”
  靳狄点头:“……明白。”
  安湛冷着脸点头:“我来就是给你给答案,你清楚明白了就好!”
  靳狄不言语,低着脑袋抬不起来。
  安湛等了一会儿,瞧着靳狄的样子,心里蓦地也拧了一下。
  靳狄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人。平日觉得厌烦,等真往下揭的时候。撕裂皮肉地疼。安湛不想让理智受感情控制,疼也得揭,总不能因为怕疼就带着这块狗皮膏药过一辈子吧?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安湛看着靳狄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那些特别绝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他转身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脚步沉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明明就不能只怪靳狄,他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安湛隐约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可是他不敢正视,有些事一旦刨根问底,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靳狄在他身后垂着头,沉默不语。这不是他熟悉的靳狄,靳狄从小就是个嬉皮笑脸,死缠烂打的主,是他怎么骂怎么打都轰不走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湛突然克制不住自己,回头小声地说了句:“靳狄……你别这样,咱俩……是我胆小,是我不配。”
  在身后垂头不语的靳狄听了这句话突然发了疯,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后面扑过来,安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抱在怀里,靳狄热情浓重的呼吸立刻包围了安湛,安湛浑身一哆嗦,记忆的潮水一下子蔓延。两具年轻的身体迅速热烈交缠,靳狄看上去真的跟发了高烧一样不正常,他死死的抱着安湛,在他耳朵边不断地念叨:“是我不配,是我配不上你。但是就让我跟着你不成吗?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管,你就让我跟着成吗?”
  他病态一般地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明显浓重的鼻音却重重地击打在安湛的心上,安湛一迟疑,靳狄已经迅速调整身体姿势,他本来就穿着一件紧身裤,身体的变化无处遁形,已经昂扬起来的部位热切地摩擦着安湛,安湛扭动着身体想躲开,却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蛊惑了。靳狄的手本地的往他私处抚摸,他挣不开这种口是心非的尴尬,靳狄喘息得像个濒临灭亡准备做最后一搏的猛兽,咬住安湛嘴唇的牙齿锋利而凶残。
  安湛被入侵的舌尖搅和得浑身发烫,他已经尝到过靳狄味道的身体比大脑妥协得快。安湛懵懂中感觉到他是喜欢靳狄的,这些年来,谁都没有让他这样无法自控过,高中那次他误认为靳狄是为了女孩而和他决裂的战争,对他的伤害或许比他想象的严重,那一段时间他都不再相信别人,不再和别人称兄道弟。重逢后,靳狄对他的好,和他一起配着炖得稀烂的羊蝎子喝啤酒,帮他照顾家里,甚至死死地搂着他跟他做那事。这些,他其实全部都很喜欢。
  所以他才每次都不把事做绝了,所以他才默许靳狄继续这样做下去,今天的事儿,靳狄乱吃飞醋,搅乱他的相亲,其实他都没有多么多么地生气。就算是生气,也是气靳狄没有个爷们样子,出了事就知道做缩头乌龟。安湛更气自己,明明就是他在纵容靳狄,却装扮成被逼无奈的受害者放任靳狄继续沉迷而见死不救。
  可是,和靳狄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安湛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肯定是一条艰辛的路。那么多条光明大道,就非得挑这么个小破胡同儿闯吗?他的确是不敢,他若是闯了,定不能回头了,到时候怎么跟湛老师和安工程师交代?靳狄的意思他明白了,靳狄可以只要爱不要人,随便安湛在外面结婚生子,可是安湛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那种事是混账王八蛋做的,他做不来,也不能那么伤害别的姑娘和靳狄。
  冷静点,不能再犯错了安湛。你瞧瞧他,你还不相信他是真心的吗?既然他是真心的,你不想跟他好却这样耍着他玩,也太特妈的不地道了你安湛!
  安湛趁着靳狄松开他的嘴唇,艰难地把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口水咽下去之后,才红着眼睛说:“靳狄你放开我!”
  靳狄不放,低头在安湛脖子上吸允,一双四处点火的大手很粗糙,在滑腻汗液的中和下揉搓在身体上仿佛带着要融为一体的急切和粗鲁。他边恋恋不舍地吻着,边模糊不清地嘟哝:“安湛……湛儿我想你……我可想你了,真的我保证,我再不招乱七八糟的人了,我就守着你,真的。你想要家要媳妇,我不拦着你成吗?我就守着你过成吗?”
  安湛闭上眼睛:“靳狄,你现在放开我,咱俩还是朋友,还能见面还能一块吃饭聊天。你要是继续,咱俩以后见面也是生人。”安湛感觉到抱着他的身体体弱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心软心酸和欲望都生生压下后,冷淡道:“我说到做到。”
  靳狄看着他,眼睛不知道是被欲望激的还是被安湛的话给伤的,一片猩红,他俩对视着,表情都很严肃,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对方看,仿佛都要在对方眼睛里看见对方的真心。
  慢慢地,靳狄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安湛的后背上松开。
  安湛仿佛感觉到了皮肉被撕开的疼痛。他看着靳狄喘息着,红着眼睛把身体从他身上撕开来,然后像是受了某种惊吓似的慢慢地后退。
  安湛不敢再看了,趁着大脑还尚有些理智,转过身逃跑一样飞快地去开门,出门前他听见靳狄在后面带着哽咽问:“我……还能和你见面吗?”
  安湛没有说话,他怕一张嘴会克制不住,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安湛心情很糟糕。他随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坐在里面烦躁地闭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蒙。靳狄崩溃的样子在他脑袋里面不断出现,安湛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跟靳狄重逢没有多久,可是怎么就跟过了一辈子才要分开似的。
  靳狄这王八蛋,本来大家可以好好当哥们儿,偏他妈要来邪的,搅和自己半死不活,搅和得谁也不好过,他还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就跟自己多背信弃义,抛弃了他似的。安湛越想越焦虑,突然“妈的”骂了一声,吓了出租司机一跳:“怎么了您这是?跟谁置气啊?”
  安湛揉揉脑袋:“开您的车吧!”


第十四章 
  第二天安湛带着俩熊猫眼回队里上班,昨晚上他回家的时候脸色深沉,弄得湛老师都没有敢再埋怨他相亲的事。安湛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心里跟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处长早上点名的时候一脸沉稳的告诉他们,两会即将开始,要全体停休。这件事早在预料之中,每年都一样,大家早就习惯了,一到这个时候就忙,其实当警察真是不容易,说到底他们其实就是个任务执行者,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剩他们夹中间,上面疵着下面骂着,夹板气。
  停休之后,送到预审的涉案人员明显增多,两会期间么,总要为首都维护好形象,什么偷鸡摸狗的,小商小贩的,卖盗版盘的,支无照早点摊的,有的没的全往里面送,安湛连续好几周都加班加点。靳狄那边很快恢复常态,照样每天一群短信,跟他说你忙你的吧,家里有我呢。安湛瞧着短信,似乎跟最初靳狄厚皮老脸的打入他家时候没什么两样,安湛心知肚明靳狄是怕他难做,想了想回了一条:“忙完了这段,我请你吃饭。”
  两回开始之后,基层单位人手不够,书记员全都被安排去支援勤务,李谷走了之后,安湛这边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整理完手头的案子已经快八点了,这个点食堂里肯定没饭了,要出去吃就得换衣服开车,拘留所附近是一片大荒地,往外走几百米就一个包子铺,这会儿也早就关门了,出去一趟实在太麻烦,可是肚子实在饿得慌,安湛打算泡个方便面凑合了。正出门往楼上宿舍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靳狄拎着俩饭盒来了。
  安湛蹭地窜过去,把饭盒夺过来。靳狄笑:“真没天理了,是给你的么,你就抢!”
  安湛不搭理他,路上就迫不及待打开饭盒,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伸手在里面一下抓了俩烧麦放嘴里,嘴唇油汪汪的:“爱是不是,反正我就吃了!”
  靳狄跟着安湛去了他们宿舍,拎了拎暖壶,就剩个凉水底在里面咣啷咣啷的响,靳狄拎着出去打水,回来看见安湛连筷子都顾不上用,半盒烧麦就进肚子去了。
  靳狄瞧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直叹气:“你就不能放你那微波炉里面热热吃?晚上吃的少了?”
  安湛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嘴里送,顾不上说话。
  靳狄苦笑:“我说别噎着你。”
  安湛吃完了一盒,才觉出不好意思来,咳嗽了一声,给靳狄让了个地方坐。伸手又打开另一盒:“嘿!你丫怎么不早说这盒是糖醋里脊啊!”
  靳狄笑:“你丫也没问啊!”
  安湛抹抹小油嘴,从里面翻出一双筷子,夹着里脊肉干嚼:“怎么突然良心发现给我送吃的来了?”
  靳狄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谁给你送的啊,我们店的外卖。吃了给钱啊!”
  安湛听他放屁呢,自顾自地嚼着:“下次送点禁吃的啊!这点玩意也就当宵夜。”
  靳狄一愣:“可不就是宵夜么……你还没吃晚饭呢???”
  安湛意犹未尽地舔舔筷子:“嗯。”
  靳狄眉毛一皱:“哥们儿你可真成,肚子是自己个儿的。要不是我路过正好来看看你,你打算饿一顿啊?”
  安湛吃饱了心情好,摸摸肚子:“嗨,这阵子不是忙么,过了就好了。”
  靳狄哼一声:“是挺忙,我那也避风头呢,只能开到晚上十一点,到时间全轰走。要不一准来人查,得到什么时候这阵风才能过去啊?领导又不来KTV享乐,有必要连我们一起跟着制造不去娱乐场所的气氛么?这不能为了营造表面现象就不让我们底层社会的人生活不是?”
  安湛拿眼睛斜楞他:“你那儿不是没有做台的吗?”
  靳狄咳嗽了一声:“嗨,反正那种地方,多多少少的也有点,不过我没收过她们钱啊。她们能从店里带走是她们的本事,我也不拦着也不帮着。”
  安湛端着靳狄倒的热水喝,烫的直吐舌头:“那有溜冰的吗?”
  靳狄摇头:“这我不知道。反正正经八经跟我那上班的没有,毒品这玩意太害人,我教育我们那的几个孩子轻易不能沾。”
  安湛“嗯”了一声:“反正这段查的挺严的,告诉你那的人都老实点。”
  靳狄笑:“成嘞。谢谢安警官照顾。”半响又说:“味道不错吧,我的手艺?”
  安湛眉毛一扬:“你?”
  靳狄跟得逞了的孩子似的笑:“可不就是我么,这两天我那生意惨淡,我没事干就去咱妈那学学做饭什么的。糖醋里脊做的可好了。”
  安湛也笑:“真成,怎么?你那羊蝎子店打算换个家常菜了?自己当大厨?”
  靳狄挤眉弄眼地说:“咒我店关门呢是不是?就是学学,你还别小看我,从小我就会自己弄吃的,跟着我家老爷子只能吃食堂,大锅饭难吃着呢!这几年忙了也没时间也懒得弄饭了,反正家里就我一张嘴,自己动手还不如出去吃口方便呢。这么些年都没吃过家里做的饭,也就认了咱妈之后才能吃口热乎的家里饭,不好意思老跟着白吃啊,也动动手帮忙。”
  “你也知道你是白痴?不错嘛,有进步。”
  “嘿,你这人,不是你刚才吃我烧麦的时候了?”
  “我那是给你个面子,帮你找自信。”
  俩人吃饱了对着喷了一小时,靳狄被安预审员清晰的大脑和专业的口才贬的灰头土脸,炸着毛,抖抖衣服走人了,安湛半躺在座椅上,摸摸吃得饱饱的肚子,深深的出了口气,他不能不承认,看见靳狄的一瞬间心里踏实多了。那货能来找他,感觉真好。
  至此之后,每晚上安湛都有饭吃,靳狄不远万里地天天送东西吃,弄得安湛倒是有点尴尬,可是无论他怎么跟靳狄解释,那个晚上是因为审案子太晚了才没吃上饭的,靳狄也不搭理,最后干脆最后通牒:“送不送是我的事,吃不吃是你的事。你是不是还对那事耿耿于怀呢?我都不提了你还别扭上了是不是?反正我从乐满堂回家也得路过你们这,你不吃我就给老刘吃了!”
  那安湛哪舍得啊,靳狄做的饭味道真不赖,还舍得放料。什么好吃弄什么,他也就不再坚持了。两会很快结束,靳狄送饭的好习惯却没结束,时间一长,李谷几个都知道了,天天审完案子不回去睡觉,跟狼似的蹲守在值班室等着抢一口吃。
  靳狄那人际关系处爹跟蜘蛛织网子似的,那个快啊。没几天,别说李谷、老刘跟他称兄道弟,连单位新分来的小伙子小姑娘们都跟着“靳哥靳哥”地叫。靳狄也怕他天天招呼着给安湛惹麻烦,跟那群小子一顿胡咧咧,说自己当年是失足青年全靠湛老师的爱和帮助,自己和安湛就是亲哥俩,正好湛老师做了饭他就顺道来送,饶着美人看出他的狼子野心,还落了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
  安湛瞧他真是没再提过之前的事,心里觉得估计靳狄是认了,也就这样吧。这样挺好,俩人能当一辈子朋友,也许是最完美不过的结果。
  这天,安湛吃了靳狄送来的烤羊排。和同样蹭着肉吃了的李谷,抹着油嘴回去接着问案子,李谷摸摸肚子感慨地说:“朋友真是好多种,唉我说是不是人家靳老板看上你了?对你怎么那么好呢!”
  安湛没好气地说:“闭上你那狗嘴吧你,吃着人家的还说人家闲话,不要脸么这不是!”
  李谷“切”的一声:“什么闲话啊,完全有可能啊!你看他弟弟,就上次审那个王小洛,那小孩明显就是一个同性恋,你说这玩意遗传不遗传啊?不过要是他那个弟弟看上你了我还能理解,粉嘟嘟的你当个小媳妇疼,他那个块的看上你我看也够呛。”
  安湛冷哼一声:“看上我了,怎么招?”
  李谷没皮没脸地乐:“歇菜吧,要看也是看上我了,我这肤白人美的,瞧你丫那老脸黑黢黢的!”
  安湛给他了一脚。
  到了门口,俩人赶紧调整情绪,李谷去带人了,安湛翻看了一会儿案卷。
  涉案人是个吸毒的小姑娘,岁数也不大,应该是个坐台的。这些小丫头们挣点钱全都玩了,没钱了再去挣,反正来钱得快,混个几年,命好的找个傍家儿包养能存点底,那些没人要的有的四十了还干这行,到最后几十块钱一次的也干着,一旦做了这个,再出去干别的都受不了了。
  李谷把人带进来,让她坐好,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录入:“姓名?”
  “吕晓雯。”
  “性别?”
  “女”
  “年龄?”
  “19。”
  安湛边看卷边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抬头一看一下愣住了,竟然是那天在小余香的那个豹纹浓妆自称叫蚊子的姑娘。
  吕晓雯也看见安湛了,脸腾地就红了,自己把脑袋低下了。
  就这么一个动作。安湛觉得这孩子还有救,一般的老手要是看见熟识的警察一准“哥哥”“警官”地求饶,可是这姑娘明显却没有这打算,似乎巴不得安湛没认出来她。
  安湛皱皱眉,打断了李谷:“这事,你们老板知道吗?”
  吕晓雯摇头,眼泪含眼圈的:“靳哥不知道。”
  安湛问她:“东西哪来的?”
  吕晓雯说了一遍,跟在所里交代的差不多,什么去朋友家玩啊,打电话跟什么老王买的啊,老王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啊。
  安湛瞧着她:“跟我说实话了么?”
  小姑娘低下头没吱声。
  安湛开导她:“吕晓雯,你好好考虑。你这么小,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比你想的复杂。”
  吕晓雯咬了咬嘴唇:“安哥……呃安警察,我好多事没法说。”
  李谷偷摸问:“安子认识啊?”
  安湛点头:“靳狄那的。”又对吕晓雯说:“你要相信我们,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戴罪立功不好吗?吸毒是会上瘾的,上瘾之后你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你还这么年轻,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家里人想想,毒品这玩意会把你害死的。”
  吕晓雯低头不言语,安湛看看表,没再为难她:“你好好考虑考虑。”又跟李谷说:“我送她下去吧。”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安湛问她:“这事通知你家了吗?”
  吕晓雯摇摇低着的头:“家里穷,连电话都没有……”。
  安湛叹口气。
  终于送到门口的时候,安湛跟狱警交代了两句,对吕晓雯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需要我跟靳狄说么?让他过来一趟,给你送点用的东西?”
  吕晓雯摇头:“别……别跟靳哥说。”
  安湛点头:“成,我明白了,那儿缺什么的话你就跟我说吧。”
  晚上安湛收拾案卷,已经快十二点了。伸个懒腰打算回宿舍睡觉去了,结果狱警给他打电话,说吕晓雯想跟他交待问题。
  安湛怕吕晓雯又变主意,连忙去旁边那个屋晃悠醒了刚睡着的李谷:“走走走,审案子去。”
  李谷迷迷糊糊的:“几点了?天这么快就亮了?”
  等穿好衣服到了预审室,李谷才清醒过来:“我操你大爷的安湛,你比周扒皮还缺德,周扒皮好歹是为了自己个家的事,你倒好!你真是人民的好公仆!社会的好榜样!学习安湛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还唱上了。
  安湛拍拍李谷的肩膀:“明天!明天我让靳狄那小子给你做水煮肉!”
  安湛去提吕晓雯的时候,问她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吕晓雯红着眼睛:“安哥,我觉得你是好人,真的好人。我进来看见你之后,想着你肯定得装不认得我,没想到你还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真的挺害怕的。我就都跟你说了吧。”
  安湛笑笑:“成,吕晓雯你记着,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路不平有人踩,邪不压正。”
  吕晓雯在室里交代了她冰毒的真正来源。原来是她幕后的老板用来控制她们的手段。那老板姓郑,叫郑海波,在这条街上开了好几个娱乐城,他手下有好几十个姑娘,分别在不同的夜店、KTV坐台。关于毒品,开始她们是因为寻求刺激,后来慢慢地就戒不了。于是出去坐台的钱和郑老板对半分,郑老板就提供给她们这种乐子。
  安湛对这个郑老板没有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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