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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等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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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觉得萧奇思说的杨文宇跟自己认识的杨文宇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过他不想自作聪明去刺激萧奇思。
“他很优秀，我喜欢他，可说实话，他这种样子，我好像没有办法真正爱上他，但又确实离不开他。很矛盾吧？渐渐地我发现就算宇一直这样冷冰冰的也没问题，我可以从别的男人那里填补我感情上的空虚。只要身体不出轨就行了，偶尔精神出轨一下下，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可笑的是我高估了我在他心里面的位置，他不过是知道了我跟别的男人有些来往，就直接跟我分手了。我可还为他守身如玉呢，多不划算，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来。”
要点脸行吗？精神出轨就不是出轨了？你都跟别人谈情说爱了，已经超出精神出轨了好吧！身体出轨只是时间问题。秦宁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后来他到B市念书，两三个月才想起回来找我一次，这么晾着我，我就不能找人解决自己的需求吗？我来B市找他，你们却好上了，我出轨有错，他出轨就没错吗？”
“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你一下啊。你来B市找他那次，我俩真没好上。”秦宁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可笑，你们俩眉来眼去当我看不见吗？他当时看你的眼神，我每次想起来都想撕了你！”
第56章 受辱和误会
“得，反正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
“哼，我跟宇一直相处得不错，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在身边，不需要的时候，我不纠缠，我们一直很合得来。就算我有什么错，哄哄他也就好了，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杠，他怎么可能跟我断得那么坚决！”
“我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那个时候我可是有女朋友的。”秦宁简直看不懂萧奇思的脑回路。
“我管你有女朋友还是男朋友，那个时候宇已经看上你了，我看得出来。”萧奇思狠狠掐灭烟头，重又将目光投向秦宁，“宇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现在喜欢你，对你好，等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对我的吗？”
萧奇思见秦宁并不接话，冷哼一声继续道：“你那天走了之后，我拉着他逛街、吃饭、看电影，做什么事情都是冷冷淡淡，不，这种冷淡和我之前说他原本的冷冰冰不一样，他就向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待我。本来我觉得这样就挺过分了，没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头。那天晚上我们去了酒吧，既然我们最初是在酒吧认识的，如果可以，让我们重新在酒吧合好也不错，最不济，在酒吧好聚好散也行。”
“你放心，他这么不懂礼貌，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我勒个去，你身体精神双轨都出了还想让杨文宇把你当宝贝对待吗？当你是个陌生人都是我们家杨文宇有涵养了好吗？！秦宁觉得如果不是受制于人，估计这会儿早跳起来骂人了。
“哼！那天晚上他一直对我表现出极其冷淡的态度，在那种地方，一个失意的人是很容易被人觊觎的。这种倒霉事儿偏偏就让我给遇上了，宇从洗手间出来，见有人骚扰我就立马打算走。我喊住他，他竟然对我说，你不就是喜欢做这些事吗？说完就走掉了，他就这样走掉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萧奇思说着开始低低地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声变大，好像想起什么极其可笑之事，笑得他整个人弯下了腰，一只手捂在嘴边，一只手还插在腰上。
整整笑了一分多钟，萧奇思才止住了笑，重新直起身子。
“那个骚扰我的人偷偷给我下了药，那天晚上，我被五个人轮了。”
秦宁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发现并没什么好说的。安慰他？没用。说他咎由自取？现在说也没任何意义。
看着秦宁震惊的脸，萧奇思很满意，“故事讲完了，你不用可怜我。”他很期待欣赏秦宁更加震惊的表情，一把揪住秦宁的头发，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知道为什么给你下药还脱光你衣服吗？因为我要让你承受我一倍的痛苦！我被五个人干了，没关系，都过去了，但是我要让十个人来干你！我被下了春/药，我却要让你清清醒醒地感受这一切，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林安走之前让杨文宇负责一个企划案，为了兼顾学业和学生会的事情，杨文宇这些天颇有点分身乏术，眼看今天就是林安限定的最后日期了，杨文宇请了一天假，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电脑前面，到凌晨5点才将企划发送到母亲邮箱，挪了两步直接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晚饭时间听到客厅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杨文宇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伸手拿起床边的水杯想喝两口水润润嗓子，结果发现水杯里的水已经见了底，可是又不想起来倒水，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回并没有睡太久，因为始终有什么事情让他心里觉得不踏实。
杨文宇拿起手机看时间，晚上7点50。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两条短信。
杨文宇点开第一条短信，文字只有“秦宁”两个字，附有一张图片，大概是怕被误以为是诈骗短信，收信者会不点开图片，刻意写了这两个字。
杨文宇打开图片，让人血脉喷张的情景出现在眼前，这是两个男人交/缠的身体，然而只有其中一个人露出了一小部分侧脸。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压根看不出来这人是谁，一定会被当作是在网上下载的黄/色图片。然而杨文宇仅从那人露出的后颈和那一小部分侧脸，便认出了秦宁。
杨文宇瞬间清醒。秦宁后颈上的那颗痣他再熟悉不过！
杨文宇不自觉将手机握紧了一些，点开第二条短信，没有文字，附件是一则音频。
“你爱他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音频里传了出来，杨文宇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问这些有意思吗？”这是秦宁的声音，有些慵懒疲惫，但杨文宇确定这是秦宁。
“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就给你100万，让你离开宇，你愿不愿意？”这是……萧奇思？！
“当然……愿意。”
“痛快！不过，你拿了钱总得立个字据吧？”
“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相信我。”
“也行，你都做到这份上了，要不要字据其实也无所谓。”
“你放心，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音频间或有一些杂音，但是每一句话都非常清晰。杨文宇一字不差地听完了这段短短的录音，额间已暴起青筋。
秦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没有反应，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眼眶红肿，却流不出泪来。
身体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叫嚣着疼痛，仿佛被生生撕裂了一般，可再痛也叫不出来，因为嗓子已经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浑身上下都脏得要死，嘴里全是让人作呕的腥臭，可是他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呕不出来。
撕裂？秦宁突然想到萧奇思说想撕了自己，这不就是生生把自己撕了吗？都已经这样了，秦宁竟然还会想到这些，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在一片狼藉的床上一动不动躺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想到杨文宇一晚上没等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如果不是有了这个想法，秦宁认为自己真的会在这个让自己恶习的地方像尸体一样静静地腐烂发臭。
忍着全身的剧痛，秦宁找齐了自己的衣物，费力地一件件套上。又不禁想，是了，也许还该感谢萧奇思，没有让那些人动粗，事前就把衣服脱掉了，至少现在还有完好的衣服可以穿。嗯，手机也在，书包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庆幸庆幸……
哈哈，挺可笑的。秦宁笑不出声，只好在心里笑了起来。
“诶，小伙子，别睡了，到地方了！”司机推了推副驾上的秦宁。
“嘶——”秦宁立即痛得醒了过来，艰难地掏出钱包付钱下了车。
终于到家了，秦宁想，第一次觉得回家这么难，秦宁一步一顿地往电梯里挪去。
实在懒得掏钥匙，秦宁咬牙切齿地抬起一只手按了门铃。
“宁子，你怎么才回来？上哪去了？”王小非开门，将秦宁让进屋里。
秦宁皱着眉摇了摇头，用手比了个喝水的动作，示意王小非给自己倒水，这才缓慢地往屋里挪。
“瞧你这累的！好像脸色也有点白，真是。”王小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给秦宁倒了一杯温水。
秦宁接过水刚喝了一口，明明只是温水，流过嗓子眼的时候却像沸水一般灼烧着，秦宁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诶你倒是悠着点啊，我又不跟你抢。”王小非赶紧给秦宁递了两张餐巾纸。
秦宁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冲王小非勉强扯出一个无声的微笑，准备挪回卧室。
就在此时，卧室门开了，杨文宇推门而出。
“杨大帅，你居然在？”王小非惊呆了，这人平时不都比他们回得还晚么。
杨文宇没有理会王小非，径自看着一脸疲态的秦宁，看着他步伐缓慢地向自己靠近，照片里的桃色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轰击着自己的理智。
秦宁尽量保持让自己走路姿势不要那么怪异，好不容易走到心心念念的人面前，想要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力量。可还没有靠上他熟悉的肩膀，眼前的人却将自己推开了，紧接着左边脸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摔去，秦宁痛得一声闷哼。
“你不要脸。”
杨文宇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夺门而出，“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秦宁嘴里漫溢出血腥味，嘴角和口腔内都磕破了，他晃了晃被杨文宇一拳头打得有些发蒙的头，将带着血的唾沫吐了出来。他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猩红色唾沫，脑子里回荡着萧奇思说的那句话。
他现在喜欢你，对你好，等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等他不喜欢你的时候……
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知道了？
现在我不干净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第57章 祸不单行
“怎么话都没说上两句就动上拳头了？”魏东从沙发上起身，将秦宁从地上扶起，感觉秦宁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你没事吧？”魏东关切地问。
秦宁摇了摇头，对魏东报以苦笑，掏出手机给杨文宇打电话，通话铃声响了一次就被切断了，看来正在气头上呢。
萧奇思都给文宇说了什么呢？
秦宁要出门找杨文宇，看看小区附近或者学校附近有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得到处跑啊……文宇，你可别走远了，我现在可是每走一步都疼着呢……
魏东见秦宁脸色不好，上前拉住他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出去找杨文宇，小非留下来陪你休息一下吧。”
秦宁哪里坐得住，声若蚊吟却异常坚定，“必、须、去。”
“那行吧，我们陪你出去。”王小非一听秦宁这嗓音吓了一跳，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实际上秦宁又怎么自己找杨文宇呢，从楼上下来就折腾了半天，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处皮肤都奇痛无比，每动一下，都仿佛遭受着肉眼看不见的严酷刑罚，还没走出小区门口，秦宁就痛出了一身冷汗。秦宁又不肯回去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王小非陪着秦宁在楼下等着，魏东负责四处去找。
两个小时过去了，杨文宇没有回来，也找不到，魏东和王小非都试着打电话，可是都无人接听。
秦宁站在楼下抖得越来越厉害，头也开始一阵一阵地钝疼起来，像是有电钻一下一下钻着脑仁一般。
王小非见秦宁快抖成筛糠了，心急如焚道：“宁子，东子找到了会马上通知我们的，咱们先上楼，别冻感冒了。”
秦宁确实冻着了，而且几乎冻麻木了，可是他觉得挺好，这样身上好像就没那么痛了。可是他看了看鼻尖冻得通红的王小非，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感冒的可能是王小非，只好点头同意。
正要上楼，秦宁手机响了起来，王小非见秦宁摸个手机都困难，忙帮他把手机接通了放在他耳边。
“宁宁……”电话里传来康晓英压抑不住的哭腔，“爸爸……你爸爸死了……你，你明天赶紧回来吧……”
康晓英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秦宁头痛得越发厉害了，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好像王小非在喊着自己，声音却仿佛离自己很远……
王小非一边扶着秦宁一边给魏东打电话：“东子，赶紧回来，宁子晕倒了！”
“那我叫车回来，直接送他去医院，你等着！”
谭杰这两天正是一肚子火没处发，只好借酒浇愁。
原本想尽办法让秦宁主动放弃了交换生资格，结果即便如此，自己也没拿到这个资格，现在成为交换生的，竟然是一个比自己成绩差的小子。谭杰敢肯定这一切都是和秦宁在一起那个杨文宇一手策划的，一定是他在学生会动了手脚，不然资格一定是自己的。
谭杰提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继续晃晃悠悠往前走，心里将秦宁和杨文宇两个狗男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骂着骂着，谭杰注意到前面路边的公共座椅上坐着一个人，拿在手里的手机一直响着却不接，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打在这个人脸上，有些眼熟。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不就是老子正在骂的人嘛。这人一脸复杂地拿着手机又不接，看来有心事啊，管你什么事，你让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谭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才将酒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酒一口气喝光，轻手轻脚朝杨文宇的背后靠近。走到离杨文宇还有三步的距离，谭杰突然有些胆怯，害怕还没出手就被发现。犹豫之际，杨文宇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想要接起。
时机刚刚好！谭杰抡起酒瓶狠命冲杨文宇后脑勺砸了上去。
然而酒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碎掉，杨文宇的脑袋也没有开花。被袭击之后，杨文宇的动作迟缓了几秒，转身对着手里还拿着酒瓶的谭杰怒目而视。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身体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谭杰想也没想抡起酒瓶使出全身力气再次朝杨文宇脑袋砸了过去，这次力道十足，酒瓶应声碎裂。
也许这就是狗屎运，杨文宇刚转过身却还没反应过来，抬起的手没来得及抵挡，就被硬生生砸中了太阳穴。
谭杰眼睁睁看着杨文宇倒在了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上前探了探杨文宇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这本来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在真把人砸晕了，他又后怕起来，在叫救护车和落跑之间挣扎了一分多钟，谭杰精神高度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抖着手拾捡完地上的酒瓶碎片揣进兜里，慌不择路地逃了，连手指割破也没注意。
摔在地上的手机虽然碎裂了屏幕，仍然顽强地不时响起阵阵铃声，却终究叫不醒旁边一动不动的人……
“宁子，你干什么！”王小非大惊失色，他刚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发现秦宁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正在艰难下床。
“回C市。”秦宁哑声道。
“啊……可是医生说……”王小非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秦宁医生说的话，只好道，“医生说你这几天最好卧床静养啊。”
“我爸死了，我要回去。”秦宁一字一句，说得艰难。
“那……那这样，我帮你订机票和请假，我让东子叫车，中间还有点时间，你先把粥喝了，好吗？”
“谢谢。”秦宁看着王小非打开保温盒，又道，“吃不下。”
“吃不下也必须吃，能吃多少是多少，医生说你超过一天没进食了，所以才会晕倒的，而且你回了C市还要忙呢，到时候再倒下怎么办？”王小非说着有些心疼起来，一整天没吃饭其实并不是休克的主要原因啊……
“嗯……”秦宁闷闷地应了一声，接过了保温盒。一边慢慢吞咽着清粥，一边看王小非忙活，虽然吞咽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总算比之前喝水好一些了，估计是之前喝水喝得太急了吧。
魏东和王小非陪秦宁一同去了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秦宁才知道王小非订了两张机票，要和自己一起回去。说不感动是假的，秦宁捏着登机牌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有的情绪翻涌到嘴边也只剩下两个字：“谢谢。”
登机前，秦宁望着魏东欲言又止，魏东一把拍在秦宁肩膀上，“我知道，一有杨大帅消息我立马通知你们，放心吧！”，又对王小非道，“好好照顾宁子啊！”
王小非：“这还用你说吗？”
秦宁望着自己的朋友，心里满是感激。
第58章 不再等你
回到C市已经很晚了，殡仪馆除了几个帮忙守夜的亲戚都已经散了，哀乐一刻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在这寂静萧索的夜里，每一个音符都显得格外哀伤。
秦宁一路上克制着想哭的冲动，他不断地跟自己强调，他恨这个伤害他母亲的男人，不用为他伤心，不用为他落泪。然而在听到哀乐的一瞬间，亲情的力量压倒性地战胜了一切，所有的克制几乎就要土崩瓦解，无论这个男人做过什么，他给与自己的父爱是真实的，他是自己的父亲呀。
秦宁见到老妈，康晓英用红肿的双眼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小非，对秦宁冷冷道：“你跟我来。”王小非原本要跟上，被康晓英一眼瞪怂了，只好远远地坠在后面。
康晓英将秦宁带到秦洪的冰棺前，沉声道：“跪下。”
秦宁看着躺在冰棺里的秦洪，总觉得他只是睡着了，他依言跪下，但眼睛仍定定地盯着秦洪紧闭的双眼，祈祷着下一秒它们就能睁开。
“啪！”
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康晓英狠狠扇了秦宁一个耳光。
“你打他干嘛！他现在还病着，好不容易才赶回来。”王小非一见这边的动静立即冲了过来。
康晓英扫了王小非一眼，并不理会，继而对跪着的秦宁道：“昨天有个女人跑到你爸单位，当着全单位的同事大闹一场，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同性恋儿子，别再纠缠她的儿子。你爸被气得心脏病发作，送去医院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你说，我打你一巴掌，是不是打轻了？”康晓英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原就红肿的眼睛更红了一分。
“妈……对不起……”好像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无力，说什么都表达不了心中千万分之一的情绪，泪水猛然决堤，再也克制不住，除了对不起，秦宁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你这是，承认了？”康晓英惊讶地捂着嘴，尽管知道应该不会有假，毕竟心底还藏着一丝希望，希望一切只是误会，然而听到秦宁亲口承认，仍免不了失望和惊讶。
“对不起……”秦宁只能重复着这三个字。
康晓英愤怒间正扬起手欲再给秦宁一个耳光，她看着秦宁呆滞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暗哑的声音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嘴角有一处结了痂的伤口裂了开来，浸出细小的血珠，终是再也下不去手，转身走开了。
王小非要拉秦宁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只好坐在一边的小木凳上守着。
秦宁就这样跪在冰棺旁边，不错眼地望着，心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不停地企盼着父亲只是睡着了，生怕多眨一下眼睛，就会错过父亲的苏醒……
两天后，秦宁捧着秦洪的骨灰盒上山下葬，到此时，秦宁都有一种不真实感。这两天他心里翻转着无数的念头。
有时会想，过年的时候还在一起吃饭说笑，怎么一下说没就没了呢？为什么死亡可以这么不经意就发生了呢？
有时会想，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复你呢，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就不能留着一口气等我回来好好骂我么？
有时会想，你这么对我妈，我妈还这么爱你，你好意思就这么走了吗？你这一辈子都是欠我妈的……
有时会想，我还打算以后慢慢找适当的时机给你介绍我的爱人呢，没想到你这么接受不了，如果我还是爱他，你会不会很失望？
……
一块水果被塞进了秦宁口中，酸酸甜甜的，是王小非给自己硬塞了一块苹果。
“叫你老半天了，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谢谢。”秦宁收回思绪。
“这两天你也没吃进去多少东西，现在嗓子好点了吧？补充点维生素。”
秦宁看着费力巴拉削着苹果的王小非道：“小非……这些天谢谢你……我……”
“别！矫情的话就别说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嗯。”
“那什么，我知道你这几天经历了很多，你有什么想倾诉的，别憋着，我，我其实也有类似的经历，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千万别钻牛角尖，这种事，其实想开了就好了。”王小非尽量斟词酌句地说。
“你也有亲人去世了吗？”秦宁不解地问。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王小非索性放弃了削苹果，道：“我之前吧，也被强过，所以……你别想太多，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总之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秦宁琢磨了半天才道：“东子强你了？”
“不是不是！你想什么呢，东子怎么算强呢。是跟他之前，被，被其他人……”
“哦……”
“哦什么，我知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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