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等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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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你看，我们南方水多，这条河滨路就是沿着河道建的，我们这儿的老百姓呀，都喜欢到这里来锻炼身体。早上鸡打鸣了就有人开始来这跑步的跑步、跳舞的跳舞了，晚饭之后全城起码一半的人也会来这里散步，一直到晚上十来点，都有好多人。”秦宁向杨文宇介绍着。
　　“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杨文宇说。
　　“倒是很少有北方人会这么说，一般北方人都说，哎哟，南方太潮湿了，冬天潮得连被子里都能挤出水来。我在B市的时候，就觉得燥得慌，我们学校分校区那片儿就有一个小河沟，我去过一次，都没什么水，跟个臭水沟似的，我也总不习惯北方的干燥。对了，你们家那儿有河吗？”
　　“没有，”杨文宇停下脚步，靠着河滨路雕刻精致的石头护栏继续说：“我现在看着这条河，觉得，心里很，舒适。”杨文宇斟词酌句地说。
　　秦宁也跟着靠在护栏上，注视着缓缓流动的河面，河水漾着千奇百怪的波纹，自漫水桥下汨汨东流，他嘴边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是平静。我特别喜欢水，就是因为，每当我看着它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内心很平静，至少当我看着它的时候，我就能忘记所有的躁动和不快，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可以一直这样看着河面，单单只是这样看着，内心就能得到抚慰。”秦宁说着，想到了好玩儿的，兴奋地跟杨文宇讲：“对了对了，我小时候还差点挂在这条河里。你别看我现在皮肤还算白净，我妈说我小时候整天就见俩黑眼珠子在白眼眶里转悠。小的时候一到夏天，每天中午吃过午饭就想着到河里玩，那时候我妈还拘着我要我睡午觉来着，我老是偷偷跑出来。我们那会儿经常游对河的，一来一回，看不出来吧。有一次往回游的时候脚抽筋了，眼看着要不行了，要不是康庄给我扯回来，没准我就真跟这河底的老龙王当女婿去了。哈哈哈哈……”
　　杨文宇听秦宁提起康庄，想到了下午秦宁对康庄的态度，“你今天在电话里说，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秦宁入神地看着河面，答道：“你知道，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嗯，我知道。”
　　“今天来我家那个就是康庄，是我发小，然后就是吧……他吧……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了，一直没告诉我……”秦宁就这样，没有任何语气起伏，慢慢地把那天同学聚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就如他说的，看着这条河，他就能获得平静。
　　“那你现在，什么想法？”路灯亮了起来，杨文宇抬头望天，月亮隔着云层透着朦胧的微光。
　　“那之后我也有静下来琢磨了一下，最后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喜欢苏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再做男女朋友，何况看样子，她和康庄感情还不错。至于康庄，虽然我现在生他的气，但我分析下来，主要不是因为苏晓被他抢走了，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发小，却做了这样的事，甚至一直没有告诉我。所以……”秦宁停顿了一下，“所以我想我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过两天我就找他谈一谈，我并不介意他和苏晓在一起。”秦宁回头冲杨文宇轻轻一笑。
　　“秦宁，我没有什么可以劝解你的。”杨文宇抱歉地说。
　　“你能过来，我就挺高兴了，我只是觉得憋着一肚子话，却不知道可以跟谁说，可是很奇怪，我唯独很想跟你说。”
　　“那，我用我的故事和你交换吧。你想听吗？”杨文宇郑重地看着秦宁问。
　　“当然。考试之前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跟这个有关吗？”秦宁关切地问。
　　“嗯。”杨文宇很诧异，秦宁竟然从那时起就察觉到了，“你回家之前，有个人来我们宿舍找我。”
　　“你发小？”
　　“对，是他，不过，他不是我发小。”杨文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他是我男朋友，准确的说，是前男友。”
　　秦宁只诧异了几秒，杨文宇说的，证实了秦宁摔跤那天一闪而过的猜想，所以现在，他倒没有觉得完全接受不了。
　　“我喜欢男的，你会觉得恶心吗？”杨文宇深深望进秦宁的眼睛，仿佛想要望进他的心里。他倒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可他在意眼前这个人的想法。
　　“不会，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同性恋群体的存在，只是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朋友。现在知道你是，也没有觉得任何排斥，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为人，不会因为他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而有什么不同。一个人不会因为他是同性恋，就该被认定是坏人，同样，一个人不能仅凭他是异性恋，就能证明他是好人。”
　　听了秦宁的话，杨文宇觉得心窝子里暖烘烘的，他继续说道：“我和奇思是在酒吧认识的，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们在一起2年。上大学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他跟别的男人有来往，于是我向他提出了分手。他挽留我，说以后绝不会背叛我，可是考试之前，我回了一趟J市，却再次撞见他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说是躺在一张床上，杨文宇脑海里又浮现出萧奇思与那陌生男人赤身裸/体激烈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浑身散发出摄人的怒气。
　　秦宁见状，不动声色抬起一只手揽在杨文宇肩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那天他来找你，还是要挽留你？”
　　“嗯。”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杨文宇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之色，又迅速消逝在夜色里。
　　秦宁和杨文宇聊了很久，回家后，家里人都已经睡了。杨文宇跟秦宁睡他的卧室，康晓英早就把床铺给收拾了出来，两人同睡一张床两张被子。
　　“介意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吗？”杨文宇问。
　　秦宁笑着说“怎么会呢”，伸手帮杨文宇掖了掖被角。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在静谧的黑夜里听着彼此的呼吸……


第13章　二吻定情
　　朦胧的月光透过单薄的窗帘倾泄进房间内，一切都变得似隐似现，仿若两人此刻的心境，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杨文宇静卧在秦宁身边，内心却有无数个念头不断冒出，窗外响起两声不大不小的爆竹声，大概是哪家的小孩子还在外面淘气，这声音却在这沉静的夜里带给了他些许勇气。
　　“宁子，睡着了吗？”半晌，杨文宇低声问。
　　“没。”
　　杨文宇侧过身对着秦宁，“谢谢你。”
　　“嗯？”秦宁侧头望着杨文宇。
　　“在你身上，一直有一些东西吸引我，温暖我，跟你在一起待着，我觉得很开心，很舒适，很踏实。”
　　秦宁感受到杨文宇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打在自己的脖颈间，痒痒的。
　　“我也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却知道你总是向着我。所以，我总想更靠近你一些。”
　　杨文宇翻身而起，撑起双手放在秦宁两侧，他认真地看着黑暗中的秦宁，从他眼中看到闪动的微光，仿佛漆黑耀眼的宝石一般，令他着迷。秦宁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杨文宇，明明如王者一般高傲，却又眼含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杨文宇低下头，试探着轻轻啄了一下秦宁的唇，复又抬头紧张地看着他，这种紧张的神情很难出现在杨文宇的脸上。
　　“你讨厌这样吗？”
　　秦宁诚实地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吻了，而不管哪次，秦宁都没有觉得排斥。
　　杨文宇一见秦宁摇头，便急切地吻了上去，深入却不失温柔。
　　秦宁只僵硬了几秒，便松开牙关让对方温热的唇舌探了进来，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对方，不同于第一次的游戏，这一吻，柔软、滑腻、湿润、清甜、缱绻缠绵……时间仿佛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静止了，他们相互感受着彼此，直到秦宁头晕目眩，无意识地用手推了推杨文宇。
　　杨文宇最后在秦宁额头上留下恋恋不舍的一吻，埋首在他的颈项间，心跳如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知道在心底偷偷盼着这么做多久了。
　　秦宁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片刻，认真地说：“文宇，我觉得，我好像蛮喜欢你的。”
　　杨文宇复又撑起来，他没想到秦宁作为一个直男，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也是，秦宁本就是直来直去的人，想通的事情，从来不会扭捏作态。他一手来回抚摸着秦宁耳后的碎发，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所以，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好呀。”秦宁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漾出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你知不知道，你抢走了我的初吻？”
　　杨文宇笑得更浓了，“我只知道，我不止会抢走你的初吻……”说着，从自己的被窝里钻进秦宁的被子，伸手探进秦宁上衣内。
　　“啊哈哈哈，痒痒痒……”秦宁不习惯地扭动着。
　　“嘘——”杨文宇捂住秦宁的嘴，“老人家睡觉轻，别把他们吵醒了。”说完放开捂着秦宁嘴的手，将秦宁捞进自己怀里，“不闹了，睡吧。”
　　第二天，秦宁醒得特别早，精神头十足，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秦宁推了推一旁伸了个懒腰的杨文宇，“文宇，你早餐能吃有辣味的吗？还是要吃清淡的？”
　　“今天还是吃点清淡的吧，昨晚吃得太多了。”杨文宇打了个哈欠。
　　于是，秦宁领着杨文宇来到一家汤圆店，要了两碗肉汤圆。
　　“我跟你讲啊，除了我们这里，我真没在其他地方吃到过肉汤圆，其他地方都只吃甜的，都不知道肉汤圆有多好吃。这家的汤圆，还是从我小学那会儿就开始吃的，那时候是一位老奶奶在街边摆摊，后来老奶奶身体不好了，就把摊子交给儿子媳妇打理，于是就开了这么一家店铺。”秦宁向杨文宇介绍着，不过一会儿，汤圆就端上了桌。
　　“这儿的肉汤圆呢，都是用熬了很久的大骨浓汤做的汤底，配着煮到入口即化的海带丝，再撒上新鲜清香的小葱，哇~~~不行了，忍不住了我先吃了！”
　　“慢点，别烫着。”杨文宇好笑提醒道，吹了吹汤圆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
　　吃过早餐，秦宁带着杨文宇从河滨路通过连接对岸的漫水桥，来到C市远近闻名的架子山。
　　“昨天带你看了我们这的水，今天让你爬一爬我们这儿的山。”秦宁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也算是C市的一个景点，一般外地的朋友到我们这儿，我们都会带他们来爬一爬这座山。其实原先这里仅仅是一座山，天气好的时候老百姓们喜欢到这里来踏青，但是还没有成形的楼梯，只有山路，下雨天之后路面湿滑，比较不安全。后来政府就出钱在这里修建了万步梯，从山脚分两条路一直通往山顶，山腰和山顶都有供登山者休息的凉亭，也算是为老百姓休闲娱乐做了一件大好事。”
　　秦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问杨文宇：“爬到山顶，没问题吧？”
　　杨文宇勾起唇角，难得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只要你没问题就行。”
　　“这么自信？”秦宁挑挑眉，“我有一表叔，年纪大不了我多少，前年他老婆第一次来我们这，他就领着她老婆来爬了这架子山，结果才爬到一半，她老婆可就累哭了。”
　　“那我们比比？”杨文宇被挑起了兴致。
　　“好啊，赌点什么？”
　　杨文宇不假思索道：“谁先到山顶谁就赢，如果我赢了，你要在山顶吻我。”
　　“行啊。”秦宁翻动着小心思，“那要是我赢了，你要在山顶大声地喊出来，是你先对我表白的。”
　　“是吗？我记得昨晚先说喜欢的似乎不是我。”杨文宇玩味地说。
　　“呵！你这是要不认账么？是谁先亲谁的？”
　　“那是谁先开口的？”
　　“嘿！我今天才发现你脸皮挺厚实的啊帅哥？”
　　杨文宇看着秦宁炸毛的样子心情更好了，只稍微逗一逗便罢，这回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揉一揉这家伙的发顶了，“好好好，是我先表白的。”
　　“撒手撒手！发型都让你给弄乱了！”
　　通往山顶的两条分岔路处有一家小卖店，秦宁买了两瓶水，他抛给杨文宇一瓶水，自己也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秦宁一边走一边说。
　　杨文宇也喝了一大口，用眼神示意秦宁说下去。
　　“你为什么春节不回家，你爸妈呢？”
　　“我爸妈在我念小学的时候就去美国做生意了，我是我爷爷拉扯大的，他们逢年过节也不怎么回来，只知道给我寄钱，说起来，我对他们的印象都比较稀薄。我爸妈曾经想把我接到美国去念书，但是我爷爷年纪大了不愿意去，我也就一直跟着爷爷。高中那会儿爷爷去世了，他们那阵说太忙，竟然都没有回来。之后他们还是问我要不要去美国念书，我不想去，留在了中国。”杨文宇沿着山梯稳步爬着，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家庭。
　　秦宁听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文宇，以后春节，你都来我家一起过吧！”
　　杨文宇冲秦宁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秦宁已经被杨文宇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爬到山腰的时候，秦宁指着凉亭说：“诶，要不我们休息会儿吧。”
　　“这么快就不行了？”杨文宇回头看着秦宁喘气的样子。
　　“缓一缓，保存一下/体力嘛。”
　　两人来到凉亭，秦宁指着山下向杨文宇说：“你看，登高望远，这才到山腰上，就已经能看到C市一部分的景色了，待会儿我们爬到山顶，C市景色将会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哈哈哈……”
　　这时正好有三五个人经过凉亭要继续往山上爬，每个人还背着大包小包，像是一家人要到山顶野餐。秦宁见他们一个个看怪胎一样看着自己，没羞没臊地笑得更大声了。
　　休息片刻，两人继续出发，向山顶登去。一路上，两人讲了很多从小到大的经历，秦宁意识到杨文宇从小缺失了父母的关爱，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成就了杨文宇近乎孤僻的性格，秦宁想，从现在起，他要给他足够的爱，让他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让他一辈子都能幸福。
　　快到山顶的时候，秦宁深吸一口气发足狂奔，回头冲杨文宇狡黠一笑，“动作快点啊，我可不等你！”
　　杨文宇也不急，喝完最后一口水，将空瓶稳稳投进路边的垃圾桶，这才一步三级台阶地追了上去。
　　最后，秦宁还是被杨文宇轻而易举地反超了。
　　两人来到山顶的凉亭欣赏着C市的全貌，山下穿梭的汽车像一只只细小的蚂蚁缓慢爬行，山风吹来，一阵惬意。
　　“我赢了。”杨文宇提醒道。
　　“我知道，你厉害你厉害。”秦宁不服也不行。
　　“说好的赌注呢？”
　　“我……”
　　秦宁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这才靠向杨文宇，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杨文宇的唇上，他本想一触即分，正当他要退开之时，杨文宇一手搂过他的腰，另一手牢牢扣上他的头，不容秦宁反抗，就这样加深了这个吻……
　　山间间或响起几声清脆的鸟啼，不时提醒着秦宁这不是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长长一吻之后，杨文宇看着秦宁飞出红霞的双颊，毫不掩饰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宁发现自打杨文宇跟自己开诚布公之后，脸上的笑便越来越多了，温柔的、邪性的、自得的……一次比一次摄人心魄。大概这才是杨文宇最真实的样子吧……他把腰抵在凉亭的座椅扶手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让风吹在烧红的脸上，想尽快恢复正常。
　　“想什么呢？”身旁的杨文宇问。
　　秦宁直言道：“想你挺不害臊的，这好歹也是公共场合，你竟然亲那么久。”
　　杨文宇：“你不喜欢？”
　　秦宁：“……”
　　杨文宇：“真的不喜欢？”
　　秦宁：“喜欢喜欢！真是！还非得让人说出来……”
　　杨文宇：“那要在这里大声表白，也得不害臊才行吧？”
　　秦宁：“赶你这个还是差一点。”
　　杨文宇：“那你要不要听？”
　　秦宁立马规规矩矩跪坐在横椅上，“要要要！当然要！”
　　杨文宇再次展露笑容，双手抵在扶手上，对着云层之下的整个城市呐喊出声。
　　“宁子！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要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第14章　蜜意春节
　　接下来的几天，秦宁践行自己的诺言，带着杨文宇逛遍了C市的大街小巷，吃遍了各色美食。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秦宁自说自话，但是杨文宇对秦宁的回应还是渐渐地多了起来，不再只是只言片语，秦宁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大年初一到初三几乎超市店铺都要关门休息，不休息的也要趁机疯狂涨价，康晓英打发儿子和小杨同学去置办点年货，买点吃的喝的在家里备着。
　　秦宁和杨文宇来到离家最近的一个大超市，秦宁手里拿着康晓英给拟的购物清单在前信步走着，杨文宇推着购物车在后边慢慢跟着。
　　“土豆……来，放进去。嗯……大葱……大葱，接着！”秦宁嘴巴闲不住，手里拿了什么也要在嘴皮儿上过一遍，拿了东西就转身抛给杨文宇。等买完生鲜食品，秦宁问杨文宇：“文宇，你有没有想吃的零食啊？”
　　“没有，我不吃零食。”
　　秦宁恍然想起来以前杨文宇时不时把自己给他的零食转手给了王小非和魏东的事，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零食都不吃吗？
　　“那我走之前买的那些零食都还没吃呢？”
　　“我都给宿管阿姨了。”杨文宇诚实回答。
　　“啊？！你不爱吃怎么不早说呀？你不爱吃你让我带走我在火车上吃啊！啊！！！那些可都是我超级喜欢吃的呀……”秦宁隔着购物车对着杨文宇抱头哀嚎。
　　“等我们回去，我再买给你。”杨文宇承诺道。
　　“你说的哦，回去不许抵赖。”
　　“绝不会。”杨文宇给秦宁吃了一颗定心丸，露出一脸帅气的笑容。
　　之后秦宁还是拉着杨文宇把零食区逛了个遍，买的零食比康晓英安排的东西还要多出两倍，结账之后，超市收银员给了两人四个最大的购物袋，堪堪装得下一整车的东西。秦宁付完钱，杨文宇一手两个袋子已经提好就要往出走，秦宁抢着说：“唉等会儿等会儿，你手硌着不难受啊？给我俩来。”
　　“没事，我提着就行。”
　　秦宁固执地抢过两个购物袋，压低声音凑到杨文宇耳边说：“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况且我也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说着，还用肩膀轻轻撞了杨文宇一下，率先朝车库走了去。
　　按照秦宁家的惯例，除夕当天，以吃饺子为主。康晓英拌了两味肉馅，是秦宁最爱吃的牛肉香菜馅和猪肉大葱馅。今年秦宁放出话来要学包饺子，秦宁老爸秦洪对老婆说：“他包的饺子单独煮啊，我可不想吃坏肚子。”
　　“爸，有你这样打击儿子积极性的吗？”
　　“我们家宁宁，上大学，懂事啦！”外婆眯缝着眼睛笑着说。
　　康晓英也乐，“我可不管，今天我只负责擀面皮。”
　　康晓英收拾好桌子，先擀了一张面皮，给秦宁做了一次示范，就真的认认真真地擀起面皮来。秦宁依样画葫芦地捏了一个，谁知道，力气稍稍大了点，饺子皮从中间破了个口，馅从口子里挤了出来。因为陷是拌过油的，秦宁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口子给补好。
　　“快点啊，我这皮儿都出来这么多了，照你这速度我们可都得饿肚子了。”康晓英催促道。
　　秦宁捏着失败的作品望向杨文宇，心情略微沮丧。杨文宇走到桌前坐下，对秦宁说：“我们一起做。”
　　杨文宇递给秦宁一张皮，自己也拿起一张开始添陷，“馅儿别放太多。”说着轻轻松松包好一个饺子放进盘子里。
　　这次秦宁的饺子没有破，可是因为馅又太少了，捏好后蔫儿啦吧唧地躺在盘子里立不起来，他转头一看杨文宇已经又捏好了一个。
　　“文宇，你怎么包得那么好？”
　　“以前跟爷爷学的，擀皮包饺子都会些。”杨文宇答道。
　　“那你肯定做饭也很拿手咯？”秦宁内心几乎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会一些，不过也不常做。”
　　“我们宁宁交到你这么棒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康晓英扔给杨文宇一张皮继续说，“这小子从来都不会做什么家务的，今年回家知道给我们削水果吃了，听说都是你教他的。”
　　“都是他自己好学，当时还特别傻地说他自己什么都不会，要跟我们学呢。”
　　“傻吗？”秦宁看向杨文宇，“哪傻了？”
　　杨文宇笑而不语。在他看来，秦宁当时的行为确实很傻很可爱，他正视自己的不足，直言自己的好恶，企图通过交换等价劳动实现公平，他完全可以无视王小非的要求，尤其在经济困难的时候，知道通过自己的劳动赚取经济收入，这些，杨文宇都看在眼里。
　　“嘿你怎么不说话？”秦宁见杨文宇只顾着笑自己不说话，从一边的碗里抓了一小撮面粉抹在了杨文宇脸上，“让你笑我傻！现在看看谁傻！哈哈哈哈哈……”
　　杨文宇没跟秦宁一般见识，四平八稳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