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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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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林点头:“行!是条汉子!”
他一仰脖,把酒倒进嘴里,然后盯着江寒:“挺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被他打击到,记住我的话。这就是个赛牛劲儿的比赛:只要比他犟,你就能把他给拉回来。”
十点差一刻,江寒离开酒吧。
他和郝林说,他还是放心不下,想回办公室看看。郝林一笑,摆手让他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江寒始终想着郝林刚才说的那番话:……只要比他犟,你就能把他给拉回来。
江寒微笑起来,他侧过身来,把脸贴在后座椅背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低呢喃:“定恺,定恺……”
回到盛铖总部,江寒这才发觉霍定恺还没走,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林秘书已经离去,整个27层,只有霍定恺一个人。
他在门外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
他开了电脑,继续白天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江寒听见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是霍定恺。
“怎么回来了?”他诧异道,“不是去喝酒了么?”
“喝完了。”江寒说,“觉得还早,就回来了。”
“很早么?”霍定恺白了他一眼,“十点半了,你是总裁助理,不是东莞血汗工厂的小工。”
江寒笑起来。
“而且你都喝酒了。”霍定恺皱眉道,“现在还能不能看清显示器啊?”
“没关系的。”江寒笑道,“我只喝了一点。”
“嗯,你只喝了一点。”霍定恺嗤之以鼻,“我对你那个所谓‘一点’可是深有了解。”
江寒又笑,他知道霍定恺提的是他之前的那场酗酒。
“干嘛这么快活?”霍定恺疑惑又不屑,“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江寒正色看着他:“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快活,难道你没看出来么?”
霍定恺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又打了几个字,江寒也觉得酒劲上来,自己有点心浮气躁的。他索性推开键盘,起身走到霍定恺的办公室门口。
霍定恺在收拾白日的文件,他低着头,听见脚步声也没抬起来:“今晚喝得很开心?”
江寒靠在办公室门口,他抱着手臂,晃着两条长腿,吊儿郎当站在那儿,样子十分放松。白天,他是决不会有这种姿态的,现在是深夜,下班了,而且他又喝了酒。
“算是吧。”他笑了笑,“定恺,今晚你该去的。”
“哼,一个话唠,一个酒鬼,陪着你们还能有什么好?等你们俩脱了裤子唱起山歌,我逃都来不及了。”
江寒大笑。
他极少这样靠在门口端详霍定恺,此刻四周都是黑的,又那么静谧,只有桌上台灯散发柔柔的光芒,这让他无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温和下来,像梦境。
“你有没有提人家的糗事?”霍定恺又问,“吃伟哥吃得开不了会那件事?”
“我才不像你,总戳人家的死穴。”江寒摇头,“我没提。再说人家也挺可怜的。”
“可怜么?”
“是啊,对着喜欢的人,竟然还得用伟哥。”江寒停了停,“虽然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比如现在……”
“什么?”霍定恺继续埋头整理资料,他随口道,“现在你怎么了?”
或许是喝了酒,江寒望着他,竟然冲口道:“现在站在这儿,光是看着你,我都硬了。”
话说出口来,江寒心里咯噔一下,他眼看见霍定恺清理文件的手停了两秒。
但旋即,他直起身,走到文件柜前,拉开玻璃门:“注意你的用词。盛铖对性骚扰的处理是很重的。”
公事公办的口吻,里面却没有怒意,江寒放下心来,他更大胆:“可那些性骚扰的处理方案,主要是针对上司骚扰下属。我没看见下属骚扰上司该怎么处理……”
“哼,未来你就能看见了。”
江寒笑起来:“其实我也不想啊。我每天坐那儿,从早到晚期盼你来骚扰我,可你总不肯来。所以我只好主动点,过来骚扰你。”
关上柜门,霍定恺悻悻道:“加班到十点半,还得被性骚扰,我这个总裁是得有多惨。”
江寒歪着头,靠在办公室门口,他望着霍定恺,只是恍惚的笑。
霍定恺抬头看看他,没好气道:“发痴请回屋去发痴好么?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没关系,发痴是我的工作动力。”江寒笑嘻嘻道,“让我多看看你,晚上,我就可以自己做梦。春梦。“他的语气越来越含混暧昧,说到最后,媚眼缠绵如丝。
霍定恺扶着额:“下周一定得重新修改反骚扰章程!我得规定范围:下属性骚扰上司一样得重判!”
像是完全没听见这斥责,江寒小声说:“定恺,定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霍定恺掀了掀眼皮,“你每天坐那儿散发荷尔蒙,整栋楼的蛾子都闻到了。”
江寒嗤嗤笑起来。
“明天周六,咱们出去玩,好不好?“他又说,声音带着乞求。
“不去。没兴趣。”霍定恺淡淡说,“我累了,要睡觉。”
“可你天天除了办公室就是家里,哪儿都不去玩。定恺,你这样不行的,你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霍定恺没看他,他关上台灯,拿起公文包。
“是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他冷冷道,“觊觎也轮不到你。加你的班去吧。”
霍定恺说话本来就冷冰冰的,他如今就是这么喜欢刺激人,换做平时,恐怕江寒就忍下来,转头回办公室了。
可是那天晚上,酒精不合时宜地刺激到他,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清醒点好不好?他已经死了呀!”
这话一说出来,江寒就知道坏事了:霍定恺转过身望着他,他的脸色比刚才冷了一大截!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突然道,“你以为我把你放在身边,是暗示你‘未来有了指望’?抱歉,别说性骚扰,就算你现在扒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反而只会觉得龌龊恶心。你自以为手段高明,把郝林那些人都给收买到手了,不管老的小的,人人替你说好话。如果这是个走秀节目,我一定为你鼓掌,只可惜,这儿是公司不是舞台。你觉得他死了,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是么?那我不得不提醒你,江寒,你是个冒牌货,赝品。你不是他,永远也不会是。”
这番话,终于把江寒给打击崩溃了!
“我确实不是他,因为我爱你,而他丝毫都不爱你!”
这句话,让走廊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寒红着眼睛,望着霍定恺颤声道:“是,我是想和你上床,可难道你不是么?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不也一心想和他上床、想被他扒光了躺在他身下?!我们的爱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一个劲儿贬低我,自己却又去做同样的事!你以为他就不觉得你那些念头龌龊恶心么!”
至此,江寒几近失控,他甚至控制不住要把话说下去:“……因为你给他的爱,被他弃之如敝屣,所以你也这么对待我!所以你也来碾轧我的爱!可以!如果这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承受!可是能不能请你醒过来?你可不可以从自我惩罚的幻觉里醒过来?定恺,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么做!你已经自作多情大半辈子了,可你从他那儿得到过什么?!零!什么也没有!他什么都没给过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不要做梦了!容晨愿意为你效劳到死,可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一丁点儿都没有!”
刚才的话,在狭小的走廊里嗡嗡回荡,两个人失神万分地望着对方,竟谁都无法动弹!
话刚说完,江寒已经开始懊悔了,因为他看见霍定恺的那张脸,失血惨白,一如厉鬼。
就在发愣间,霍定恺忽然一言不发,转身朝电梯走去。
江寒终于回过神来,他冲上去想拦住他:“定恺!我……我错了!你等一下……”
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仓惶回到办公室,江寒跌坐在椅子里。
他疯了!
他今晚是真的疯了,只是两杯酒下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下好,他一定会受重罚的。
不,也许霍定恺会开除他。
望着面前的显示器,江寒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他说霍定恺活在迷梦里、自作多情了大半辈子。
如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63章 第 163 章
忐忑了两天,周一,江寒硬着头皮去接霍定恺上班,见面时,他低声说:“周五的事……是我错了。”
霍定恺没出声,也没理他,兀自先上了车。
江寒在车旁,惴惴不敢上来。
坐在车里,霍定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站着干嘛?想害得大家都迟到?”
江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了车。
他明白了,霍定恺不想再谈周五的事,那一场争执就算揭过去了。
但那个阴影,却永远也不会揭过去。
随着天气逐渐转热,江寒的心事也越来越严重:他始终记得,容晨是七月底去世的。
……整整两年了。
事前,高建业早早就给江寒打过“预防针”,他说去年容晨的忌日,霍定恺有一个礼拜没来公司,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家里没人,别墅也没人。吓得公司一干人鸡飞狗跳,到处查找他的下落。最后是容霁通过警方才发现霍定恺有出境记录,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国外去了。
“去了哪儿?”江寒好奇问。
“英国。”高建业说,“他和容家三少当年都是在英国读的书。”
那次霍定恺从英国回来就生了病,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爬起来,期间,他连独自去浴室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默默听着高建业说这些,江寒暗想,今年这家伙又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从容晨忌日的前一天起,霍定恺就没有来上班。江寒吩咐身边几个下属盯紧他,生怕他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到外太空去。
但是这次,霍定恺没出去,他压根就没出门。
这家伙一直呆在自己的公寓里,足不出户,不出来上班,也不出来见人,甚至连灯都不开。
当然,也没人能进去。
就这样僵持了三天,江寒终于忍不住了。
“这都35度了,他连空调都不开,我看过了的,外墙的空调不滴水。四爷到底在里面干嘛?说不定他已经中暑了!已经晕了好几天了!他要是晕倒了,连爬起来开门都办不到!”
因为担忧着霍定恺,江寒着急上火,嘴上长了好几个泡。
高建业和苏锦纶也轮番往这边跑,但他们俩也叫不开门。江寒见此,急得声音发抖:“要不咱们直接破门而入吧?”
高建业说,不用破门,他从容霁那儿拿到了备用钥匙——这还是容晨当年留下的遗物。
“不成,咱不能一起进去。”苏锦纶摇头,“人一多,四爷更受不了。江寒,你一个人进去,慢慢的劝。”
高建业点头:“这样比较好。江寒,待会儿进去之后小心点。一切见机行事。说话小心,行动更得小心。四爷真发起火来,咱爷仨都扛不住的。”
霍定恺的住处在第七层,这是个一梯一户的公寓。江寒坐电梯上去,到了门口,他犹豫了半天,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里,没有声音。
江寒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他从玄关探头往里,胆战心惊地瞧了瞧。
他来过这公寓,以前来过很多次,但是今天进来,感觉却格外的奇怪,江寒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步入了异度空间。
第一眼看上去,屋子像个洞,方位都消失了,后来他才发觉,是因为窗帘全都拉着,屋内非常的黑。
唯一的光亮,是正客厅对着沙发的一扇窗,虽然也拉着百叶窗帘,但没有放到底,所以日光从那约一掌宽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沙发前的地板上。
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是霍定恺。
江寒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还活着吧?
他当然还活着,那是个活人的姿态:霍定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背挺得笔直,姿态严正得近乎诡异。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凌乱,衣着整齐,但江寒立即辨认出,那是霍定恺之前去公司穿的那套衣服!
江寒不禁骇然!
难道说,那天从公司回来,霍定恺就这样一直坐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三天?!
他怎么没晕厥!
霍定恺身边茶几上摆着花瓶,瓶中的白玫瑰早就枯萎了,因为过度丧失水分,花瓣的颜色近似灰烬。
屋里,是那么的黑,如墨如漆,黑得令人窒息,而从没放好的百叶窗里挤进来的七月阳光,却那么的白,刺目白光不由分说打在地板上,黑白二色对立分明,一如鬼蜮阳间的汇界,万年停滞的沉闷空气,再配上旁边枯萎的白玫瑰,更让这屋子显出森森的鬼气!
七月的天,江寒竟然打了个寒战!
听见脚步声,霍定恺抬起头来,望着他。
江寒一时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听霍定恺说:“你怎么才回来?”
江寒一愣!
“我都等了你两年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霍定恺的声音滞涩嘶哑,好像是几天没开口了。被他陡然这么一问,江寒的脑子都转不动了,好半天,他才小声说:“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定恺从沙发上站起身,摇摇晃晃朝他走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他,他的头无力地垂在江寒肩上。
江寒整个儿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还以为你再不肯来见我了。”霍定恺低声在他耳畔呢喃,“你怎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连见都不肯让我见?”
江寒正要回答,忽然发觉自己的嘴唇被堵住了!
霍定恺在吻他!
仿佛轰然一声,他碎成了无数片。
那一瞬,江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炸开了一样!
他思念这个男人,思念了整整三年!他连做梦都渴望着亲近他,他长久的愿望快渐变成了绝望,却没想到此刻,竟然被他抱在怀里亲吻!
江寒不自觉地伸出手去,紧紧抱住霍定恺,他疯狂地回吻着他,这渴望压抑太久,太过强烈,以至于任何理智任何怀疑都不起作用了。
他们跌跌撞撞倒在沙发上,江寒能感觉到霍定恺压着他,他一边吻他,一边把手从他衬衣底下伸进去。
江寒抑制不住开始□□,他的脑子完全空白,眼睛像是有泪要涌出来。
“定恺,定恺……”他小声叫着对方的名字。
霍定恺忽然,停了下来。
江寒还没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渴求地望着他:“定恺?”
下一秒,霍定恺突然直起身,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江寒!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他的脸色比鬼还可怖!
江寒愕然坐起身:“我……我拿了钥……”
“滚出去!”
江寒依然呆坐在沙发上不动,他的脑子还不能接受霍定恺这么快的转变。
霍定恺索性快步走到门口,他一拉房门,指着外头:“滚!”
江寒艰难起身,他还想伸手去碰霍定恺:“你有没有吃东西?定恺,你有没有喝水?天太热了你把空调打开……”
“我叫你滚,听见没有?”霍定恺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江寒抬起的手臂,终于垂落。
但他还不死心:“可你有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会垮的!”
见他不肯走,霍定恺转身抓起手机:“喂?保安,找两个人过来,七楼有陌生人入侵。”
陌生人?!
那几个字刺激到江寒,他忽然失控大吼:“你想就这样烂死在屋子里么!你是想死给他看么!你总说我没出息,霍定恺,这就是你所谓的‘出息’?!”
霍定恺直直盯着他,那神色,就好像马上要扑过来,生吞活剥了他!
江寒还不甘心,继续叫:“……他已经看不到了!容晨死了!他不会来找你了!你的小晨死了两年了!不管你做什么他都看不到了!傻瓜!别蠢了!别做梦了!就算你烂成泥、碎成渣,他也看不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霍定恺抓起旁边的花瓶,狠狠朝他脸上砸过去!
江寒一闪身,花瓶在他旁边的墙上砸开,碎片划了一下他的脸。
眼角有细微的剧痛,江寒伸手一碰,指尖有黏黏液体。
此时,两个保安进来,一个道:“霍先生?”
霍定恺指指江寒:“就是他。把他赶出去。”
两个保安得了命令,一左一右将江寒拖了出去。江寒发疯般的挣扎:“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他的助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扇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放开我!你们被他骗了!”
江寒还在叫,一个保安松开手,叹气道:“别见怪,我们知道您是他的助理,但是霍先生的要求,我们必须遵从。”
“我们不是总部的员工,而是这栋大楼的保安。”另一个苦笑道,“您和四爷的问题,该在总部解决才对呀。”
江寒怔怔望着他们,良久,才黯然垂下眼帘:“……我和他的问题,在哪儿都解决不了。”
他颓然下来电梯,走到大厅,高建业慌忙迎上去:“怎么样?!哎?江寒,你的脸怎么了!”
江寒用手抹了抹脸,这才发现一手血。
“没什么。”他低声道,“四爷在里面。看样子他在客厅坐了三天三夜。我劝他……劝他吃点东西喝点水,他不肯听,还动了手……”
江寒没再说下去。
苏锦纶叹口气:“行了。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也够了。江寒,你先回公司,把脸洗干净上点儿药。我和你高叔就这儿等着,晚上再上去看看。”
江寒钻回到下属的SUV里,他让下属开车,自己则躲在后座阴影里,把脸埋在膝盖上。
为什么在霍定恺的身边,竟会有这么多痛苦?为什么自己得承受这些?江寒不停在心里问自己,他觉得有眼泪要流出来,他的眼角伤口,火辣辣的疼,他的手上脸上到处黏糊糊的,布满肮脏的血迹。他知道下属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这种互相伤害,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回到盛铖,江寒去洗了脸,又找林秘书要了块邦迪贴在脸上。太阳快下山了,他也不想回家,只让林秘书先走,自己则守在办公室里。
他没心思工作,只是隔一个小时,给霍定恺的手机打一次电话。
他没别的指望,只想让霍定恺接通电话,表示他还活着,还没有因为脱水而昏迷。
他想把霍定恺从那屋子里拽出来,不管坚持多久:那屋子不是活人应该呆的,那屋子就是一座坟墓!
没错,一座坟,没有活着的人,没有希望,没有动静,坟里充满了死人气——霍定恺把自己的居所变成了一座坟茔,因为他陷在没完没了的哀悼中,逃不脱、又放不开。
除了死者,除了永远也避不开的过去,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江寒在办公室里,一直从下午五点,守到夜里两点。
期间霍定恺的手机没有关,但他不接。江寒也没有一直不停的打,在听见五次待机铃声后,他就挂掉。
到了两点,江寒再度拿起手机,拨打霍定恺的手机。
待机铃声响了四下,就在第五下即将响起,江寒打算挂机时,对方忽然接了电话!
江寒顿时从椅子里跳起来:“定恺?!定恺!你怎么样?有没有吃东西?你先去喝点水好不好?还有,快把空调打开!不然会中暑的!还有,你别穿那么厚啊!快把外套脱下来!”
他在这边,语无伦次不停的乱叫,那边,却始终沉默,霍定恺接了手机,但他不出声。
听不见声音,江寒叫不下去了。
他蹲下身来,捂住脸,止不住哽咽:“你不要吓我,定恺,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我很害怕……”
然后,他终于听见了霍定恺低低的声音:“我没事。傻瓜,睡你的吧。”
他挂了机。
次日,霍定恺来上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寒黑着两个眼圈进来递交资料,他也什么都没说,嗓音沙哑却连眼皮都不抬。
邦迪,仍旧贴在他的眼角旁。
霍定恺接过资料,听他说完,等江寒正要转身退出去,却忽然喊住他。
“回去休息。”霍定恺淡淡地说,“明天再来上班。”
江寒愣愣看着他。
“去睡一觉。不然你会出纰漏。”
江寒的眼帘一垂,片刻后,才轻声说:“是。”
等他出去,霍定恺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他凝视着楼底,十分钟后,江寒从电梯出来,他走到门口,转头望着身后的大厦。
霍定恺站在窗口,他静静望着楼下的男人,望着那张扬起的脸孔。七月的阳光明亮刺目,但霍定恺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楼下……
直至那人慢慢转过身去,越走越远,最终走出他的视线。
那一刻,霍定恺的手指,轻轻握住柔软的窗帘。
……像握住一只柔软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配乐……或者说专属霍定恺的歌:陈奕迅,《我不好爱》咳咳,身为作者,本来想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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