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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暖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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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14
“李文说的什么狗屁玩意，他是觉得咱们办公人员都是傻帽来着？还是觉得他背后那几位可以只手遮天，让人跪下喊爸爸呀？”
电脑上的聊天界面是一个内部软件里的三人群，已经聊了不少，今天最新的一条消息来自一位名叫“沙漠跳华尔兹”的人，正是路枫，传来了一条语音。
路枫听了苏盟给他传过去的录音，差点破口大骂，自己闭麦了一分钟才回来。
界面上又跳出一个名叫“二十五岁中老年子”的人，头像是一片蓝天白云，简介是——上善若水。
画风与五十岁阿姨成正比。
肖晟打字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可能李文根本不了解其中缘由，他只是个揽客的小喽啰，赚点外快，你看他账户里五千、一万的数目，‘黑社会’三个字都嫌他丢人。”
沙漠跳华尔兹正在输入——“查！查他个底裤朝天！。。。。。。不过就这么去问了真的好吗？@你苏哥。”
二十五岁老年男子：“对了，监控给你删了。@你苏哥。”
苏盟坐在书桌前将近两个小时，自从晚饭之后就能出过这扇门，为什么呢？原因要从两个半小时前讲起。
当时是晚上七点，苏盟智商下线二缺无比地给了秦安一根火腿肠，秦安却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苏盟直到现在还在思考——该不该告诉他、如何告诉他。
怎么就从火腿肠扯到异能者上面呢？是火腿肠不好吃还是不填肚子？
该死的火腿肠！
聊天界面“嗡嗡”抖了两抖把苏盟神游九天的思绪拖了回来，苏盟一眼扫过去就看到路枫的疑惑，他打了一行字过去就继续沉思。
你苏哥：“他记不起来，放宽心。”
此话一出屏幕上里面刷了两条消息，句尾的问好完美地表达了对方的疑惑与好奇到死的内心。
沙漠跳华尔兹狂暴手速，渐渐失去理智，键盘按得啪啪响：“哥？什么情况？嗯？嗯？怎么记不清了？你把人打了？”
二十五岁中年男子显然要比他沉稳淡定一些：“苏哥，你认识精神系的异能者？？？！！”
好吧，也不是非常冷静。
你苏哥：“嗯。”
二十五岁的老年男子：“。。。。。。”
沙漠跳华尔兹：“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奔小康奔小康奔小康奔小康奔小康。。。。。。失去理智。jpg。”
正对面的落地窗前没有拉上帘，对面亮着十几户人家，暖黄色的灯把方形的屋子照耀得像一个灯笼。苏盟踌躇了会，手指搭上键盘打下一行字。
你苏哥：“问你们个严肃正经的事，有一个潜力非常好，又乖又懂事但很迷茫的小兔崽子突然问你们‘什么是异能者’，怎么回答？”
苏盟很想用“随时可能崩坏”来形容，琢磨之后还是用了“迷茫”这两个虚无缥缈的字。
肖晟是独生子，放弃了回答这个问题，缩回网络那头当一个“老年男子”。
路枫停下刷屏的爪子，他琢磨了会，说道：“虽然我有个弟弟，但他好像不符合第一条，嗯，特别的不符合。臣退了，臣这就去打他一顿，等他改邪归正，臣再来回答这个问题。”
你苏哥：“。。。。。。”
这时二十五岁老年男子发出一行字：“这位有天分的人，未来多大概率会变成异能者？”
你苏哥：“。。。。。。百分之百。”
“潜力多大？”
“估计得总榜前五吧。”
二十五岁中年男子：“。。。。。。实话实说吧，早日适应，总比压力太大以致心理扭曲得好，毕竟年纪越大觉醒异能队精神和身体的冲击越大，以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个总榜是被登记与未被登记的异能者按照能力排行的榜单，由各路不相干的吃瓜异能者发掘，大部分登榜者都是悄然无声被登记上的，最后一路身价飙升。
然而上榜者并非代表异能界最强，因为有的异能者宁愿平淡一生。
但经过这么多年，这个榜单已经从随手做的野榜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官方榜单，前赴后继跑来爬榜求人任务的人比比皆是。
此榜可以说是走上人生巅峰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苏盟这个“前五名”还是往低的说，毕竟书中的大佬邪魅狷狂手劈龙傲天，妥妥的首席。
苏盟以前排在四十三名，由于这人是个条子，所以被恶意刷低了分数，后来抵不过资本的力量，苏盟最终坐在四十三位。
不过这个榜单基本一个月一换，苏盟昏迷了十个月，早就不知掉到哪个角落了。
苏盟往电脑椅椅背上一靠，桌上的台灯照得他眼睛发花，他手指揉上鼻梁搓了搓。正巧手机屏幕一亮，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尊敬的用户。。。。。。”
是垃圾信息。
按下锁屏键，屏幕蓦地熄灭，倒影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一双桃花眼略带疲惫，眼角微微向上挑着，鼻管又挺又直，典型的帅哥。这位帅哥身上还穿着白衬衫，最上头的两颗扣子却不听话的散开着，像是刚刚从公司下班的精英。
这个人是苏盟，这个人又不是苏盟。
可他以前是个片警，现在依旧是个警察，只不过是官大了点，钱多了点，还多了爹妈罢了，多回本啊？有什么可唏嘘的？
秦安现在就是个又乖又懂事的小白花，还多了一个他这么通情达理的好东家，吃得饱穿的暖，工资哗哗往上涨，时不时有专车接送，有什么可崩坏的？
苏盟拍拍脸，拿起手机揣兜里，站起身往外边走。
窗帘半开露出小半边窗户，小盆栽倒影在桌上成了一片虚幻，随着冷风经过，黑色的倒影灵活地变化着。
秦安想了很久苏盟在学校对李文做的事情，最后却想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除了最后如同蛊惑似的几句话，还有关于异能者的简单一句话。
按照他平时的观察，苏盟虽然平时爱扯淡，对外人态度多半是随和凑合过去，但是对正事从来不打诨，好比前几天的疯狂加班。
秦安坐在床头用干毛巾擦湿头发，床头只开着一盏夜灯，弱小的光线对于他已经足够，这更让他舒适自在。
比起光亮，他好像天生更喜欢昏暗，但不可否认，昏暗的时候很麻烦，如同孤立无援如履薄冰，倒个水都容易砸到脚。
外面走廊上的灯已经全都关闭，只有尽头书房还依旧运作着。
电梯里苏盟告诉他：“异能者就是有异能的人，小说都爱这么写。”
有异能的人。苏哥的那些行为是异能吗？
“哐哐。”
秦安停下擦头发的手，寻着声音望去，声音源头竟然是窗户，随后他反驳自己——这可在十三楼，怎么可能？
“哐哐！”
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是笃定又有力的两声敲窗声，前甚至能听到玻璃不堪重负的挤压声，来自框架的颤抖。
秦安手握紧床头柜上的电击棒，目光往下移，桌面上依旧只有盆栽的倒影，缓慢而轻微地摇晃着。
秦安输了口气，还好窗外并没有人。。。。。。什么！
倒影的地方缓缓出现一个手掌大小的身影，圆溜溜的脑袋和简易的四肢。秦安越过床铺藏在另一侧，目光往上，窗户边真的有一个小白纸人！
只见他右手晃动两下，然后猛地朝下砸去，由于体型太小，以致表现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然而杀伤力更有违和感，裂缝随着他的砸击蔓延开，像蜘蛛网爬满整个窗户。
苏盟还在书房！
秦安咬牙冲出门外，没跑两步迎面与一个人撞上，直接被弹回墙上，撞得头昏眼花。
眼前刚清楚，就看见苏盟握着他肩膀扭了扭，秦安迫不得已把自己360°展示了一遍。
“没事吧你？哪受伤了？”
秦安按下他的手，顺势握住苏盟的手腕就想往下跑：“我没事，里面很危险，快走！”
使劲一拉却没拉动，秦安心急地回过头，却见苏盟站在原地正朝着他房间的方向看着，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能神游！
秦安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耳力很好，能听见里头越来越密集的攻击，像雨点般落下却带着千斤的力量。
“苏哥，外面那东西。。。。。。”
秦安的话戛然而止，他感觉到头上的温热感一触而过，苏盟揉了把他干了八成的干净头发，闻到同款洗发水的味道，他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苏盟背退两步，双手负在背后，在距离秦安五步的地方停下，此处距离秦安的房间不过五步路，没有丝毫紧张感。他想着今夜种种，越发觉得命运弄人。
连个写演讲稿的时间都不给老子！混蛋！光哥混蛋！
秦安面色慌张，终于不是从前波澜不惊的模样，苏盟心头之气莫名其妙散了，他说：“秦小安同学，你不是想知道异能者是什么吗？之前你苏哥没想好措辞，唔，其实现在也没想好，但是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你可看好了。”
说完苏盟一脚踹开半掩的门，同一时间里头的钢化玻璃溃不成军散落一地，迎面飞来一个手工制品，被苏盟捏在手里，扭着身子挣扎不停，最后被苏盟用打火机烧成了灰。
“谁派你来的？”苏盟对着仅剩的圆脑袋问道，眼中忽而闪过一丝红光，“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精神系的败类，反正傀儡师算不上真正的精神系。”
苏盟的眸色越来越幽深，仔细望进去就会被卷入不见底的漩涡，正中央是一点若隐若现的红。
小乔回归本职，正经地在脑内刷了一条信息：“支线开启，在不问自来的傀儡师手下保护好主角。成功奖励两千积分，失败不扣分。请杰克苏先生踏上征途吧！”
秦安站在门口不远处，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许多，比下午在教室门口时还要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却找不着出口。
秦安幽深又震撼地看着窗口涌进的纸片人，还有以自身为中心无形粉碎他们的。。。。。。苏盟。
这是他的领域，凡踏入此领域者，死。
原来这就是，异能者。
第15章 第 15 章
15
傀儡师，别称：碰瓷精神系的异能者，我们是专业的。
他们有能力操纵木偶或是其他的人事物，并且控制他们为其进行攻击。最强大的傀儡师是总榜第二名，能够同时操纵上千个傀儡，分分钟能拆掉一条街的违规建筑。
但傀儡师的能力也仅止于此——无法像真正的精神系异能者那样控制人心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他人思想，而且□□控者浑然不知。
傀儡师操控物质需要精神力，却无法更进一步。
以上皆来自光哥的人物设定。
傀儡师最多的地方是西南方向，时不时掀起一场小木人之间的斗争，争夺傀儡师界一哥的排名。
西南边的傀儡师怎么跑到东边来了？收钱了咋的？
苏盟：“你要是揭了什么人的榜，不完成这个任务就要赔钱的话。哥给你一句劝，钱，哥替你还，算是你看得起哥这位区区排名四十三位的回礼。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给你的小伙伴打层蜡哄一哄，你看地上躺着的。。。。。。哟，横尸遍野，可怜啊。”
秦安握紧了电击棒，心跳极快又极其有规律，耳膜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嗡嗡”作响，反而更加清晰，连纸片人在空气中挥舞手臂的窸窣声都能捕捉到。
傀儡师？这不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嘛！
苏盟一大段用心良苦的话打了水漂，被傀儡师当成耳旁风，没有彻底散架的纸片人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直冲着他门面而来，紧跟其后的是窗口接踵而至的铁灰色扑棱蛾子。
小乔科普了一句，苏盟脸色立马下沉。
那扑棱蛾子制作精巧，周身锋利不说，还携带剧毒，普通人沾上一口，没有解药或是医疗系异能者将毒逼出来，那么这个人迟早得下去跟孟婆讨一碗汤喝。
苏盟心中一句国骂，退后一步关上门，把秦安拉到自己背后，用五十积分向小乔换了一个坚不可摧·防护罩。
秦安咬紧牙，能够无比清晰地听着翅膀掀动的声响。苏盟的侧脸前所未有的肃穆，甚至眉尖揪紧。
秦安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只能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苏盟把他从桥洞里救出去，现在又要救他，往后还要救他多少次？
果然还是因为他太弱了。
“咔嚓。”
门板的那头被穿破了。
下一瞬，木质房门被扑棱蛾子穿成马蜂窝，黑漆漆密密麻麻的洞口看得苏盟直恶心。它们毫无畏惧地向前冲着，最后砸在防护罩上，失去动力掉落在地板上。
苏盟趁机消散了部分扑棱蛾子，等周边跌落的蛾子全成了“一盘散沙”，他也不急躁，并没有仗着有防护罩而走上前去。
“四十三名不是个娘们吗？你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沙哑如破铁炉的男声，感觉像刚从魔鬼沙漠中逃出来，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就被雇主踢到这地方干活。
原来现在的四十三名是个妹子啊，苏盟心说自己果然降名次了，要不买水军再刷上去？
“人称陵城一朵城花，你叫我一声哥，今夜之事就不追究了，如何？”
回应苏盟的是从蛾子群中蹿出的一个人形木偶，黑色破塑料袋剪成的波浪头发，玻璃弹珠假眼珠，还有一张红艳艳的大嘴巴子，看一眼都升起了“此物必定有毒”的想法。
辣眼睛的木偶漂浮在半空，正朝着防护罩挥舞拳头，防护罩泛起一层层的波澜。
“防护罩并非无坚不摧，有本事别逃。爷爷剥了你的皮下酒！”
那声音的主人显然看不起苏盟身边只能包裹起二人的小型防护罩，因为通常认知下，能力越大，防护罩范围越大，苏盟这个显然不合格。
听到对方如此嘲讽，苏盟只好对着小乔暗暗说了一句：“哥们，那边那个爱捡垃圾玩的人向我反馈，他说你们家防护罩是伪劣产品。”
小乔作为一个优秀且排名位于前沿的系统，对自己的产值十分在意，他刻板的电子音都起了一丝波澜：“大惊小怪，不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是收放自如的吗？”
苏盟立马给他顺顺毛：“乔妹说的对。”
往后小乔刷过的“滋滋”两个字因为出现频率太高，而被苏盟自动忽视。
他挑着眉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白净秀气的爪子，安慰了句：“不怕啊，你苏哥能搞定，就是今天恐怕得熬夜，你明天要是起不来，就给老师打电话请个假。”
最后两句话苏盟压低了嗓音说，显然是不想把家事说给对面那个嗓音失调者听。
秦安看到木傀儡出现便一直盯着它，直到它挥舞着双手在苏盟天灵盖的地方狠狠锤下，他才下意识地拉着苏盟的手腕，想把他拉离原本的位置。
苏盟纹丝不动，没有觉醒的秦安的力气对于一个异能者而言太过弱小。他以为秦安是被吓到了，还抽空安慰他。
秦安抿紧唇看着头顶水波纹一样的痕迹，默默地松了手，然后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木傀儡连续在上方敲了几十下，最后一下崩掉了一只手臂，茫然无措地漂浮在空中。男人立马惊慌起来，铁灰色的扑棱蛾子堵在门口密不透风，而他就藏在不远处。
相比而言苏盟就随性许多，他脚穿着一双居家拖鞋，还没来得及换睡衣，松松垮垮地套着白衬衫，他说：“最后劝你一次，快滚。”
“崩”的一声，木傀儡半边身子变成了粉末，它一时找不到平衡从空中跌落，狠狠砸在地板上，两颗假眼珠子都被砸了出来，咕噜噜滚到防护罩旁，又被弹了回去。
“他骗我！”那男人说，“一定是在骗我。”
门口的扑棱蛾子瞬间失去动力，分分落在门口的地摊上，而那隐隐的压迫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傀儡师弃车保帅，逃了。
秦安格外敏感地感受到前方一片平静的气场，只见苏盟微微垂着头注视着地板上的残余物。
苏盟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傀儡师印象十分糟糕，逃走就罢了，还弄坏了他家的一块地毯。这地毯整个楼上楼下都是配套好的，换新的只能定做。
这傀儡师临走还不忘推动GDP。
这件房间费成这幅鬼样子是不能再住人了，门口还堆着一批自带剧毒的蛾子，明天得让异能部的人来捡几个带回去研究。
好在这间屋子位于十三楼，平常人没法翻上来，不是平凡人的，根本就不怕这一扇玻璃窗，这么一想苏盟就释怀了，勾着秦安的肩膀就往自己房间走。
秦安生觉得这个方向不太对劲，眼瞧着越来越近的那扇门，他刹了脚步：“苏哥。”
苏盟手长脚长，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随口回了句：“嗯？”
“那位。。。。。。傀儡师，是冲着什么来的？是我吗？”
苏盟没想到秦安如此敏锐，一针见血还敢问。这个傀儡师摆明了不认识他苏盟，他家里也藏什么珍宝，除了秦安这个小美人以外，确实没什么可抢一抢。
苏盟打开房间灯，突然亮起的灯光让秦安不自觉地闭上眼，再睁开眼就看到苏盟在翻箱倒柜地找睡衣。
秦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打开另一扇衣柜门，轻声说道：“我来吧。”
苏盟收回胡乱翻着造孽的手，坐在大床边沿上，秦安半蹲在抽屉旁，手上是他的一套睡衣，蓝白条纹的那款。
“我先出去了。”
秦安刚踏出去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猝不及防地倒在床边上，他挣扎着坐起来，苏盟坏心眼地伸出一只手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动。
秦安脸上飘起一小片红，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苏盟背对着他捂着脸。他心头莫名上了一小团火，滋滋啦啦地蹦哒着，却又不敢太蹦哒。
“苏哥？”
苏盟闷声笑了两声立马迫使自己冷静，把手从他肩膀上松开，说道：“生什么气？又没说不告诉你。”
秦安撑起身子撑到一半，闻言又想躺下去拿枕头盖住脸，他慢吞吞地动了动：“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沙发也很好。”
“不成，那多危险啊。万一那个破铁炉没跑远，半道绕回来杀个回马枪，就你轻飘飘的嗓子，谁来救你？”
苏盟拍拍座下的区域，挑起一边眉：“安心睡在这，你苏哥今天加班，不到凌晨不睡觉。怎么着，还害怕我非礼你？”
秦安“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又扯淡！
最后秦安屈服于淫威，穿着睡衣睡裤被塞进了被子里，关上灯拉上遮光窗帘，整个屋子寂静幽暗，苏盟嘱咐了句：“早点休息，这件事等你休息，我再慢慢跟你说。”
苏盟先洗了个澡然后跑去书房窝着看资料，只开了一盏小台灯，看到一半眼前一黑彻底断片，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迷蒙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天还未亮。
苏盟腰酸背痛脊背发硬，台灯因为没电而自动熄灭，他拖着身体走到房门口准备再凑合三个小时。
刚进门就察觉到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轻微却不可忽视。
苏盟适应了夜色，绕到靠近窗户那边，拖鞋踩在毛毯上弱得毫无存在感，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呼吸声更加清晰，甚至还能听到更加复杂的呓语，轻到骨子里。
苏盟替他拉上薄被子，这个月份的凌晨嫌冷，要是不盖好被子容易感冒，尤其这位“大龄未觉醒”人士。
年少时的大佬如此敏感，叫苏盟怎么改造？比找脱单女朋友还困难，都是史上难题。
“不。。。。。。”
“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呢？”
苏盟侧过脸把脑袋往下压了压，能够察觉到秦安温热的呼吸声，忽然规律的呼吸乱了一拍，苏盟立马起身，只见秦安迷茫地睁开眼睛，尚未十分清醒，头毛乖顺地搭在额头上，没过几秒钟又睡着了。
苏盟大气不敢出，一只手臂弯曲，手背撑着脑袋缓缓往下躺，心想：“这么警醒？年纪轻轻，睡眠质量怎么这么差。”
是时候向二十五岁老年男子要一份养生安神的食谱了（x）。
第16章 第 16 章
16
秦安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比他以往多睡了起码两个小时，因为窗帘的缘故，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足，但也足够他看清旁边那个凸起的一大团。
还有抵着他腰侧的一条腿。
空气中有着隐隐的香薰味，像寒冬的梅香，又想干燥的茶叶，苏盟身上常常会带着些。苏盟经常忘记捯饬这些东西，这些时间都是秦安默默地添香料，以至于他自己身上沾染的最多。
这一下子，香味更加浓了。
苏盟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二的床，横行霸道地斜占着地盘，要不是身高不够，他能按照对角线睡。
还好现在的天气没有很冷，秦安肚皮上还能留着一小块可怜巴巴的被角。
秦安大气不敢出一个，他以前睡觉很浅，半夜养父下班回来的一丝丝声音，他都能立马醒过来，然后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入睡，有时候是一夜无眠。
昨晚却睡得很好，还做了个梦，奇怪的打怪兽梦，秦安一直以为这种梦只有八岁以下的小孩才会做——即便秦安八岁以前也没做过这种梦。
秦安摸到堆在身边成叠的被子，扯了一半搭在身上，脚底立马回暖。
苏盟长得可以说非常出色，轮廓透着一股冷气，跟他这个人的性格略违和。睡着时微微蹙着眉，大概是做了不好的梦。
不过动了几个小动作，秦安就清醒了，他随心所欲地想——
苏哥什么时候进来的？异能者都是这么的无声无息吗？
秦安又想起来昨晚苏盟说的一番话，过几天休息日，他就能知道了。
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他？
秦安盘算着时间，闭着眼睛混时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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