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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难启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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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吗?”陈寰谨又折了回来,明知故问道。
  邺言转头看向里头,他的位置看不到二楼取药的地方。于是,茫然地摇摇头。
  “还有另一人?”陈寰谨故意问。
  邺言点点头,又茫然地摇摇头。
  这样干站着也不是办法,陈寰谨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可是,不得不说,他对这一对貌似情侣一样的男人很有兴趣,于是,陈寰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你不是想回家吗,我送你。你家在哪儿?”
  “家?”邺言的大脑当机了一般,他抬头,耳边是嘈杂的闹声,视线中是前来就诊的拥挤的人群。明明全都是人,为什么他还是可以一眼就看见季泽骋的位置。看见季泽骋提着中药,从大堂楼梯上匆匆下来。
  人来人往中,他只能看见季泽骋,明亮的灯光下,他急急忙忙、左顾右盼在找什么。邺言扭过头去,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想屏蔽掉所有的声音,屏蔽掉所有的画面,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可是他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还是季泽骋,下一秒,听见季泽骋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邺言慢慢睁开眼睛,仅一瞬就精准地捕捉到季泽骋所在的位置,可是他固执地看了很久,季泽骋也没与他对上视线。十年前,那种站在偌大的球场,从欢呼的人潮中寻找季泽骋的感觉,不期然地回到全身,冷风中,邺言打了个寒颤。
  “我想回家,麻烦你送我回家。”邺言对陈寰谨说。
  车子开出医院大门,拐上了车流的大道。
  陈寰谨打开音乐播放器,调整音量的转纽,高雅的交响乐缓缓流出,时而舒缓、时而激昂地演奏着。他扭头看了一眼邺言,说:“柜子里有糖,要吃吗?”
  “戒烟糖?”
  “不是,普通的巧克力。也拿两颗给我吧。”陈寰谨接过邺言递来的巧克力,撕开糖纸,含在嘴里,享受着已经听过上百次的《第四十交响曲》。这是陈寰谨喜欢的放松方式,听熟悉的音乐,含甜过头的糖。
  副驾驶座的常客是陈晓彤,每当陈寰谨被妹妹使唤去当轿夫,陈晓彤就用五彩缤纷的糖果塞满他的柜子当车费。一直以来,陈寰谨有低血糖的毛病,一顿饭不吃就会犯晕,于是,陈寰谨总会在家里和车子上备上一些甜度高的糖果。
  邺言多看了几眼柜子里包装得精致又可爱的糖果,花里花哨的风格和陈寰谨给人的印象并不贴合。
  “我妹妹总当低血糖是一个很可爱的毛病,正好给了她一个乱买东西的机会。现在,她总算把买糖果的注意力转移到可爱的婴儿用品上去了。”陈寰谨如释重负地说。
  “我也有一个妹妹,可惜年纪差太大。”邺言转头看窗外。
  两人各有所思,不再开口。
  车子没开出多远,“叮铃铃……”邺言的手机响起。
  邺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掐断电话。
  那恼人的铃声如来电主人一样厚脸皮,锲而不舍地被掐断后又响起,再掐断再响起,邺言又掐断,铃声又响起。如此重复了五六次后,手机终于安静了。
  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下,“叮咚”是一条信息。
  “你在哪儿?”
  紧接着又传来两条。
  “阿言,接电话!”
  “求你接电话!”
  邺言与陈寰谨对视一眼,陈寰谨非常理解地关小音量,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手机在发烫。“叮咚”蹦来最后一条短信。
  “阿言,我很担心……”
  邺言捏紧发烫的手机,握得紧紧的。当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时,邺言接起电话。
  “阿言,你在哪儿?”
  “车上,陈晓彤哥哥的车上。”
  “哦。那就好。我已经取完药了。”
  “……”
  “中午需要我去买菜吗?”
  “你去工地吃吧。”
  “我想吃你做的。”
  邺言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似在和自己做斗争。过了一会,他缓缓松开拳头,电话里的人一直屏气在等他的回答。
  “我今天不想做饭。”
  “没关系,那我来做。你陪我吃。”
  “……”
  “阿言?”
  “……”
  “阿言。”
  “……”
  “阿言……”
  “随便你。”
  挂断电话。邺言有摔手机的冲动,可他完完全全是在气自己,像个怄气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成熟自恃。
  “是上次在输液室的那位朋友吗?”陈寰谨再一次明知故问。
  “他是你妹妹的初恋男友。”邺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起这个,可是他现在想发泄一通。
  “哦?”陈寰谨不多意外,淡淡地说:“现在是你的了?”
  邺言不明所以地转头看陈寰谨。
  “不用意外,你面对他的时候,表情比较丰富。”陈寰谨淡笑说。
  想起早上在诊室里无意中看到的亲昵的一幕,片刻之前,他们还有牵手的默契,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就开始怄气。
  果然,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即使再有心,也是不可能长久走下去的。
  “男人和男人,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是无意义的结果。不会受精,也不会怀孕,一时的快感之后是一大堆的后遗症,非常麻烦。普通人的感情就很难维持下去,家庭的琐碎、七年之痒、婆媳问题等等,如果不是靠孩子维系着感情,多少的家庭早已破碎了。而男人之间,既没有维系感情的纽带,也没有法律保障。”这种话他也曾对另一个男人说过,陈寰谨自以为这是非常有劝服力的说法,哪想落到武筑耳朵里,只拍拍他的屁股回了一句:“那有什么,只要舒服不就好了。”
  也许在邺言这里,他能听到一点儿不一样的说法,至少他不觉得邺言追求的只是“舒服就好”。
  “所以,如果是他的纠缠不休,你大可不必如此烦恼?只要与他断了关系就好。”陈寰谨妄自推断道。
  如果能爽快地断绝关系,就可以避免烦恼和心痛,那邺言早早就这么做了。可是,他努力了十年又十年,也做不到放弃一个人,放弃一段难堪的感情。
  心痛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可是爱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无法割舍,无法抽身。
  “也许纠缠的人是我?”邺言喃喃。
  “什么?”陈寰谨没听清,他关了音乐声。
  “他和许多个女人纠缠不清过,不爬同一个女人的床,也不留宿过夜。这些事你知道?”
  “你说谁?”
  “武筑。”
  安全满分的驾驶员,居然脚抖了一下,车子在路面上快速打滑过。幸亏陈寰谨反应迅速,慢慢刹车调整方向,才得以避免追尾事故。
  果然不应该多管闲事的,陈寰谨再没开口说话。高雅的交响乐声早被他关了,剩下的一颗巧克力搁在他的大腿上,一路被搁置到邺言家楼下。没有得到期待中与众不同的答案,还被人揭开了最不齿的伤疤。
  邺言说:“你不在乎,因为你不爱他。”
  邺言成功地让陈寰谨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爱?
  那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儿。
  如果接受武筑的求爱,就等于接受爱情的话,陈寰谨恨不得将它们统统砸个稀巴烂,一点苗头也不剩的好。他的人生大道不允许一点差错,他站在今天这个位置多么不容易,他完美的人生履历容不得任何一个小污点,他不能落下一点把柄,让人戳了挺得笔直的脊梁骨。
  陈寰谨不贪恋成功,他只是太害怕失败,害怕让人失望。
  而武筑,几乎是会让他高筑的人生大楼瞬间坍塌的一块砖头。
  他是陈寰谨人生的规划初期,算错了的一个小数点,往后的数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更重要的是,在武筑无法舍弃对他的执念后,陈寰谨几乎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就好像捧着一颗炸弹,随时会炸毁他的人生。
  可是,今日听邺言说的一句“你不在乎,因为你不爱他”,陈寰谨居然恼了。
  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恼什么。邺言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他是爱武筑的?
  不不不,这不可能。他不爱男人,他不爱任何人,他关心的只有他自己。
  难道他是在恼武筑的前世旧账,恼那些和武筑纠缠过的女人。
  这更不可能了。他巴不得武筑赖在哪个相好的女人的床上不下来了。
  邺言已经回家了,陈寰谨也要回自己的家去了。
  中午的阳光从阴云后探出光亮,为前方照亮了路。
  下午该是一个暖洋洋的好天气。没有排班,没有要事,晓彤也没有电话。正是听一盘光碟,研究外文报告的难得休息日。
  可是,恼气为何不消渐长……
  车子开出一会,陈寰谨恨恨地一拍方向盘,忍不住骂道:“谁说我不在乎。”

  ☆、Chapter92

  季泽骋捏着钥匙站在门口,“应该不会换锁了吧”,心想着,他用钥匙试了试。和往常一样,门开了。
  先去到厨房,放下中药。
  邺言的鞋子规矩地摆正在玄关处。季泽骋挠挠头,走去卧室,邺言不在,走去书房,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阿言?”季泽骋站在书房外,“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季泽骋等了一会,擅自推开门走进去。
  邺言坐在椅子上,手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拿着,好像在发呆。季泽骋走过去,看到邺言果然在发呆,便蹲到他前面,刚一牵起邺言的手。
  邺言就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两人僵着悬空的手,邺言面露愧色地小声说:“冰。”
  “嗯。我搓搓。”季泽骋把手搓暖和了,却没有再去碰邺言,他站起来说:“冰箱里只有鸡蛋和火腿,其它菜我不会,就炒两盘蛋炒饭,可以吗?”
  “随便吧,我不饿。”
  “无论多少都吃一点,空腹怎么喝中药。”
  季泽骋在厨房捣鼓了一阵,邺言在椅子上换了三四个姿势。
  “阿言……”
  “下油后,什么时候下饭?”
  “阿言,锅不热啊。”
  “加盐,加几勺盐吗?”
  “阿言,用哪个勺子加三勺啊?”
  “要不要加鸡精?”
  “阿言,鸡精在哪里?”
  “橱柜怎么打不开?”
  “阿言,解锁的按钮在哪儿啊?”
  邺言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等季泽骋终于大功告成做出了两盘蛋炒饭,邺言的心很累,肚子也真饿了。
  邺言从书房走出来,闻到饭香,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原来不是自己做饭,就会闻到明显的饭香。还看到季泽骋已经摆好碗勺,站在餐桌边等他。
  邺言坐下,在季泽骋期待的目光中,小试吃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
  邺言点点头,继续吃。
  “我也来试试。”
  季泽骋尝了一口,又尝了一口,“还不错,就是有点淡。是我盐放少了?要不放回锅里,加点盐巴再重新炒一炒。”
  邺言没说话,一口接一口,神色如常地吃下去。
  季泽骋没动勺,看了看时间,来到厨房研究中药,又问:“这中药是怎么煎煮的?”
  “用砂锅。”
  “砂锅在哪?”
  “我家没有。”
  “哦。那我现在去买。”
  “等等,你还没吃饭。”
  “我买回来后,边煮边吃。”季泽骋又看了看时间,心下着急,已经拿起钱包要出门,“我很快就回来。”
  季泽骋果然很快就跑回来了,邺言已经吃完饭。他气喘吁吁地拿着砂锅走进厨房,挠挠头发,“这,这怎么弄?”
  “我来,”邺言接过砂锅先洗干净了,再放到冷水里泡了一会,“你快吃饭。”
  “哦哦。”季泽骋大口拨饭,“咦?这次吃感觉味道刚刚好。”
  而且饭还是热乎乎的?
  他虽说是用跑的,可是这大冷天的,什么热菜都该凉了。
  难道是……
  邺言站在厨房里,默不作声地背对着他。
  “阿言,谢谢你。”
  尽管邺言没有回应什么,季泽骋却笑了,捧住盘子像往常一样吃了个精光。吃过饭后,季泽骋打了几个电话,再看看时间,他穿上外套,在厨房外来回踱步。
  “你还不去工地?”
  “我看你煎好药再走。”
  等候的功夫,工地的催命电话狂响。
  “我都说了,马上就到,不要催了。”季泽骋挂了电话,走出卧室来到厨房,看到邺言终于煎好药,正慢慢地滤渣滓。
  “你还不走?”
  “我看你喝了药再走。”
  “这是补药,喝不喝无所谓的。”
  “谁说的!”季泽骋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干着急不是办法,季泽骋索性坐下,捧来碗把药吹凉了。他拿嘴碰了碰,非常烫,就继续吹,一直吹到变温了为止,端给邺言。
  邺言就在季泽骋的注视下,喝掉一碗的药。
  季泽骋愉快地收走碗,提来公文包,走前,邺言没有站在玄关处目送他,而是维持着喝药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季泽骋端走碗,洗干净,拿来公文包,又想起落下的东西,又脱鞋走进屋,一阵忙乎。
  邺言一动不动,季泽骋也不在意,径直来到邺言面前,跪在他脚边,像往常一样,蜻蜓点水过他的额头,接着是唇,“今晚会回来得迟一些。”
  出门前,季泽骋“啧”了一声,摇摇头低喃:“苦啊。”
  陈寰谨提着现成的饭菜回家,一个人吃过饭后。就窝进书房里,放一张黑胶唱片,开始享受一个人的午后时光。
  他先看了一会书,感觉有些累了。摘掉眼镜,捏捏鼻子,闭目养神一刻钟后,拿来新一期的外文期刊和英文字典,开始一边看一边做翻译。
  不知不觉天黑得很快,陈寰谨也没知觉。
  武筑今天打赢了一个大官司,揭穿了骗保人伪造病检报告单诈取人身保险的官司,为两家保险公司免去一笔巨额的赔偿金。最终,对方不仅没有得到燃眉的医药费,还背负上保险诈骗的罪名。
  宣判后,那老太太冲过被告桌,把武筑从椅子上逮起来,紧紧地揪住他的领子,撕心裂肺地吼着:“你这是要我命!你是要我去死啊,你这个杀人犯,你会不得好死的。”
  当然,法庭不是比谁嗓门大的地方。老太太很快就被庭警制止住了,边上的助手和保险公司的代理人纷纷询问武筑是否还好。武筑用手抖了抖被抓坏的西装上的褶皱,竖好领子对老太太说:“别用力过度啊,老太太,接下来您还有五年以上的牢要坐,这会就把气数用完了可怎么好。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想减刑的话,准备好律师费来找我。”
  “我哪儿还有钱!”
  “不是还有一处养老的房子吗?”
  “你休想,那是我留给儿子当婚房用的。”
  “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牢狱生活,您请好。”
  “我呸,你个杀人魔,你这个吸血鬼。你会下地狱的,下十八层地狱。”
  武筑推掉了保险公司和律师行的庆功邀请,一个人提着公文包漫无目的地走在霓虹下的街头。方才,保险公司的人问他:“你真的会为那老太婆打官司?”
  武筑笑着反问:“你很在意吗?”
  “我才不在乎那老太婆的死活,只是武律师,你当着我这个原告的面两头倒,不太好吧。你今天是我的兵,明天就成了别人的卒,反过来将我一军可怎么办。对你啊,看来我不得不多加个心眼。”
  武筑听后哈哈大笑,拍拍那人的肩膀安慰他:“像贵公司这样的大基业,自是不必担心有我倒戈相向那一天。”
  案子打得很成功,保险公司也有意向将武筑受聘为法律顾问,这会为律师行带来一个稳定的客户。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武筑却心情压抑。
  抬头,看见路灯下漂浮的尘埃,武筑心想,人这一生又是在追求什么。
  想起老太太那眼泪鼻涕胡了一把皱纹的脸,武筑就觉得自己又被“污染”了。他的心是想要靠岸的船,可是事业上他正扬帆起航,前途无量。
  武筑打了电话给邺言,约他一起吃饭。想起上一次和邺言一起吃饭,还是赢了个离婚官司,他帮一位养小三的大老板打胜仗,为他省下一笔不小的赡养费,年过四旬的男人拉着他说什么也要去喝一杯,好不容易才给推辞掉。
  “喂,邺老师。今晚有空吗?”
  “没空。”
  “别啊,我今晚特别需要你。”
  武筑换了一个姿势,倚靠在江边的桥上,晚风袭袭,江面上飘来淡淡的垃圾的恶臭。
  “武筑,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找别人吧。”
  挂了电话,武筑发愣了一会。他有一个怪习惯,一旦打赢了一个让良心有些过意不去的官司,他就会找邺言这样的人吃顿饭,喝一杯酒,就是随便讲两句话也好。他的心灵会因为贴近干净的灵魂,而稍微好过一些。
  消去了“污染”,到了明天,他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武律师。
  邺言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干净、无污染、纯洁的。
  这样的人不多,他的身边有两个,一个是邺言,还有一个……
  他不太敢打那个电话,因为一旦接近那个人,他就会变得很低很低,无论他在社会上混得如何如鱼得水,如何的得权得势,到了那个人面前,他还是会觉得自卑,会变得手足无措,会不自觉地低下头。
  电话拨了出去,没过一会有人接起。
  很低沉的声音,背景音里熟悉的有唱片在响,“喂?”
  “是我。”武筑换了个端正的站姿,“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啊?”
  “现在吗?几点了?”
  “七点十三分。”
  “可是我不想出门。”
  “这样啊,那好吧。”
  “如果你愿意买菜做菜的话……”
  “好。我现在就去超市买菜。你,你等着,你等我。”
  原来,快乐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下地狱”的诅咒抛之脑后,武筑的好心情,抑制不住地飞扬起来。

  ☆、Chapter93

  买菜、开车仅花了半个小时,武筑火急火燎地赶到陈寰谨家。生怕陈寰谨反悔似的,武筑在房子主人打开门的一瞬,就用宽阔的肩膀挤进屋,先占住一块地儿。
  “炒香菇、香煎小牛排、青菜豆腐,还有一个海鲜汤。”武筑提着菜,欢快地说。
  “厨房在哪儿,你知道的。我先回房了。”陈寰谨转身回房。
  “你去吧。”武筑轻车熟路地来到厨房,开始忙活。
  陈寰谨继续翻译外文期刊。
  等武筑做好热乎的菜,去敲陈寰谨的门,房间内的唱片机停下来,陈寰谨走了出来。
  饭桌上,明亮的灯光下,陈寰谨的脸色有些疲惫,他戴上眼镜开始吃饭,热腾腾的饭让他的眼镜起了雾,陈寰谨又摘下眼镜。于是,陈寰谨看不清武筑的表情,武筑却开始光明正大地盯着陈寰谨看了。
  “最近怎么样,还有犯晕吗?”问话的是武筑。
  “还好。”陈寰谨舀汤喝了一口,点点头。
  “工作呢?”
  说到这个,陈寰谨就有些烦躁,“小孩子还是一样的吵。”
  “这里……”武筑伸长手臂,指尖刚触到陈寰谨的嘴角,就被男人嫌恶地拍开。
  陈寰谨皱紧深深的眉头,流露出斥责的表情,“你干什么!”
  “饭粒。”武筑缩回手。
  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度了的陈寰谨,有些难为情,却没法道歉。陈寰谨放下筷子,十分钟解决掉耗时一小时做好的饭菜,起身说:“碗筷你放厨房,明天我自己洗。”
  “锅里还有剩下的汤,我……”
  “你看着办吧。”
  武筑把汤盛好,放在桌子上。再从老地方拿来保鲜盒,又做了一些冷菜装进去,放进冰箱。收拾了桌子后,他来到厨房卷起袖子开始洗碗。洗完碗,他四处看了看,又把客厅也打扫了一遍。
  武筑把能做的都做完了,陈寰谨却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走之前,武筑想跟陈寰谨打声招呼,便擅自推开他的房门,发现陈寰谨端坐在书桌前俯首写字,不由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房内开了充足的暖气,陈寰谨在专心致志中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皱紧眉头说:“武筑,你要学会敲门。”
  “哦,我忘了。你在做什么啊?”武筑边说边走进来,自顾自地翻了翻陈寰谨手上的外文期刊和字典,“翻译?”
  陈寰谨点点头。
  武筑说:“我帮你啊。”
  陈寰谨没有拒绝,武筑高兴地打开落地书架,轻而易举地从一堆文献期刊中找到那本十年前旧版本的英文字典,他拿来剩下的几张纸坐到床上。
  “重点注意专有名词。”
  “嗯。”
  武筑盘腿坐到被子上,开始做标记。陈寰谨时不时地偷看他几眼,发现他还挺投入的。其实,打小起就这样,武筑一旦做一件事情就不会放弃,直到把它完成才会撒手。而他喜欢坐在床上的习惯,也是由那时候开始的。
  那时,他们都还小。武筑时常会拿一些奥数、积木、模型问题跑来问陈寰谨,只要发现陈寰谨在教陈晓彤做功课,他就会默默地爬到陈寰谨的床上,安静地坐在边上等他。等到陈寰谨教完妹妹的功课后,武筑也就在他的床上睡去了。
  因为父母比较忙碌的关系,再加上武筑比晓彤还要小两岁,是这一带最小的孩子。陈寰谨对武筑自然最为照顾,但也只是纯粹的邻里关照而已。
  不忍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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