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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难启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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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只是说去买药。”爽子口气讽刺。
“那有什么不对,我又不是医生,跟我说也没用。有这个功夫抱怨感冒,还不如去看病好好休息。”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要是晓彤,也被你气死了。”爽子气得直接走人。
“莫名其妙。”季泽骋对着爽子的背影喊。
佳佳看了看走远的爽子,又看了看同样气头上的季泽骋。
“其实,晓彤因为感冒难受,加上好几天没吃得下东西,在出早操的时候晕倒了。”佳佳说,“而且,晓彤看了你的短信后哭了很久,她说、她说她应该早早就和你分手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医生不能给她买药,还是因为我没在她生病的时候陪她聊东聊西的安慰她?我也要上课,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季泽骋涨着一肚子的气。
“不是因为这个。其实,她从暑假开始,就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上周因为感冒去看医生,才被诊断出得了厌食症。不,也许更早之前,早到那次从乡下回来,她就一直心事重重。”
“为什么?”季泽骋完全糊涂了。
乡下……?那时候他们不是还接吻了吗。
“因为、因为晓彤说你其实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她在单方面喜欢你。”
季泽骋还想追问,佳佳在爽子的催促下,只丢下一句“你们还是两个人自己好好聊聊吧”就跑开了。
季泽骋直奔晓彤家,本想来个当面对质,却在看到晓彤惨白、孱弱的样子时,忽然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才多久没见,她瘦得如同一副骷髅。
“就在门口说吧。”晓彤靠在门上,并无意邀请他进去。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季泽骋问。
晓彤别过脸,久久不回答,她叹了口气。
“阿骋,你喜欢我吗?”晓彤忽然开口。
“这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我当然……”
季泽骋被晓彤突然伸来的手掩住嘴。
“比起邺言,更喜欢我?”晓彤深陷的大眼睛看着季泽骋的双眼,寻求答案。
“胡说什么。”季泽骋后退一步,拿掉她的手。
“阿骋,一男一女才叫青梅竹马。男生和男生是不可能的。”晓彤说。
“你在说什么。”季泽骋莫名冒起无端的火。
“其实我听到了,那次在浴室里。你帮他……这不正常。这很不正常。”晓彤说道。
“你误会了,”季泽骋抓起晓彤的手,释然地说,“我和阿言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看个身子对我们来说就跟看自己躶体一样。真的,你看自己的身体会起欲望吗,当然不会啊。”
“我可没说起欲望,是你自己说的。”晓彤甩开季泽骋的手,自己却心刺痛了一下,看着高大的男孩笑得一脸勉强,她摇摇头无奈地说,“阿骋,你该长大了,别总当少年朋友关系可以维持一辈子,还是说,你注意到了这层关系却假装自己不懂,好让这种关系一直维持着。”晓彤摇摇头,“这样对我根本就不公平。”
坐上公交车,季泽骋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一略过。
人生第一次失恋啊。
他倒没想过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却真的曾抱有过“和初恋结婚”的想法。
季泽骋抓抓头,感觉到烦躁。
手上是临别时,晓彤交托他转还给邺言的书——《飘》。
那是乡下时候,邺言借给爽子,爽子又借给了晓彤。
季泽骋随手翻开书中的一页,有折纸的痕迹,上面的句子被荧光笔涂上做了标记: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季泽骋看了一眼便盖上书,脑海里回旋着晓彤不复甜美的嗓音,用苍凉的语调、干哑的声音说:“如果你喜欢我,我还可以坚持。可是你心里关心的只有邺言而已。”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扯到阿言!
☆、Chapter22
季泽骋跳到邺言家的阳台时,发现邺言的房间暗着灯,他不在。
窗户没有上锁,他便擅自推开窗走进屋。
打开灯,一室光亮照醒干净整洁的房间,摆放整齐的书安静地躺在房间一角的书架上。
季泽骋本想把书随手丢在小圆桌上,却在看到整齐有致的房间时,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如果把书放到书架的某一层,邺言能不能发现。
他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情节,有洁癖的主人公发现房间的东西被人稍稍移了位,便立刻察觉到有人来过,并且感到全身不舒服地一定要把东西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正位置。
他拉开书架的门,仔细研究邺言排列书本的方式。
《乔万尼的房间》、《欧洲简史》、《米尔克传》、《霸王别姬》、《面纱》……
还真是没什么规律,难道按时间顺序来的。
更早之前的还有《假面的告白》、《城市与柱梁》、《断袖记》、《到山上去说吧》……
季泽骋把《飘》放到了《霸王别姬》前,又饶有兴致地拿起《乔万尼的房间》随手翻了翻,想着邺言会在书上做些什么记号。
记得这本书讲的是,季泽骋在记忆中思索……
貌似听阿言说是“旅居者”的故事。
“然后那扇门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四周都是黑暗,他的体内是沉默。然后那扇门打开,他独自站著,全世界都离他而去。天空的角落好像发出尖叫声,虽然他什麽都听不到。然后地表震动,他在黑暗中被向前抛出,他的旅程开始。我终于离开镜子前面,开始遮覆我的□□,这份□□我必须神圣的对待,虽然它从未像现在一样污秽,我必须以我的一辈子当作盐来拭洗。我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上帝厚重的恩慈,让我来到这个地方,也会带我离开这里……”
“怎么这么压抑。”季泽骋合上书。
背面有字符不大的烫金字体居中对齐——百部最佳同性文学作品。
底下有其他作家的评语:同性恋的自我压抑在《乔万尼的房间》中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季泽骋在看到了“同性恋”三个字时如遭雷劈。他一下子措手不及地将书掉落到地上,怔怔地看着书架发呆。
不会吧,他想……
不,他什么都不敢想。
正巧,邺言开门走进房间。
“嗬?”邺言见怪不怪地又被吓了一跳,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那个……”
季泽骋捡起书,脑子一团乱。
“你刚去哪儿了?”季泽骋随便搪塞了一个问题。
“在一楼吃饭,吃完饭去洗碗了。怎么了?”邺言问。
季泽骋并没听邺言的回答,心里拼命地想找个什么东西掩饰。
“对、对了,BL。你要不要参加BL?”季泽骋忽然想到说,“就是BOOKS LOVE书友会,给学校的长廊座椅捐一本书。”
书友会、捐书?
这当然是季泽骋自己的理解。
邺言愣了好几秒,直盯着季泽骋,一脸不可思议的发懵。
“你说真的?”邺言清了清嗓子。
“对。”
“你做我就做。”邺言镇定地说。
“哦,对了。我是来替晓彤还你书,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结束了人生的第一场初恋。就、就是这样。”
季泽骋不等邺言作答,转身用力向阳台跑去。
看着他跳过阳台的背影,居然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邺言多疑地转头看了一眼书架,抽出那本排列有错的《飘》放到《面纱》前。
季泽骋在房间里心事重重地打圈走,满腹疑虑堆积在胸口。
他觉得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可这一切让他感到措手不及的害怕。
连季泽骋自己都没发觉,这一刻,他甚至瞬间忘却了失恋的忧伤。只因,眼前有一个更大的忧愁困扰着他。
犹豫再三,季泽骋下了决定。
他打开电脑,凭着尚且新鲜的记忆,上网搜索了印象中的几本书,这些书有同一个共通点,那是让他整个人都不禁发抖的三个字——同性恋。
季泽骋呆呆地看着搜索结果,整个人愣在那儿,久久不能关上电脑。
不会的,不会的,季泽骋想,不是还有《欧洲简史》吗。
这只是偶然。
只是偶然……
然而,季泽骋仰望天花板,却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这是偶然吗?
次日,季泽骋揣着满腔的心事,却装作自然的上学放学。
只是在看到邺言的时候,脚步比眼神反应更快地转弯,躲开了迎面而来的男孩。
有心机却没演技的季泽骋,虽然卖力地表现出一副“我没事”、“我很好”的样子,却连小卖部的大爷都没能唬过,对着他指责道:“同学,你恍恍惚惚地在想什么呢,钱都不要就走人啦。”
放学时,邺言直接逮住季泽骋。
“你今天怎么回事?”邺言毫不拐弯,直接开口就问重点。
“什么怎么回事。”季泽骋装没明白。
“难道是因为失恋了?”邺言猜测道。
“对、对啊。不行嘛!失恋总要有个缓冲期,让我从曾经的美好中走出来的吧。”季泽骋赶紧顺着借口找了台阶下台。
却意外看到邺言不自在地微微皱眉。
季泽骋心里一慌,脚下生烟,说着“你先走,我有事”便拿起书包冲出教室。
☆、Chapter23
这样的犹豫终不是办法。
当了几天缩头乌龟后,季泽骋鼓起勇气跳到邺言家的阳台,一如往常地从窗户内进屋。
窗户没有上锁,灯亮着。
季泽骋正愁不知如何面对邺言,却看到邺言盖着书躺在床上瞌睡。
天助我也。
季泽骋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架,抽出《欧洲简史》翻开,没有折纸痕迹的书本静静地躺在季泽骋的手中,无人拨动的纸张自然地将书翻至压痕最多的一篇:从禁忌到开明——同性恋简史篇。
并无过多意外。
与其说季泽骋早有心理准备,倒不如说给了他预料之中的当头一棒。
就像忧心考不好的学生,忽然被告知了考不及格,一瞬间感觉失落,却在失落中放下了连日的忧心;就像寻不到药方的绝症病患,忽然被告知了生命即将终寝,顿时感到人生的绝望,但却从绝望萌生出了尘埃落定、不再挣扎的心情。
原来如此。
季泽骋恍惚间得到了疑惑的解答。
放回书,季泽骋用手指轻快地在一排排书上点过,思绪神游。
恰巧看到《面纱》,记得在某节语文课上被提到过,这是有关一对已婚男女的爱情故事,讲的是贪慕虚荣的女主在婚姻中出轨,而男主原谅了女主且远赴非洲救治病患,在男主离去后女主才渐渐明白了“爱”的意义。
听过语文老师的简单叙述后,当时班上发出好大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季泽骋心生疑惑,抽出书到处翻了翻。
某页书的上角被翻折做了痕迹,季泽骋一眼就瞥见了令人在意的一段话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我没有爱上你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你浑浊不堪的内心。”
仿佛如同真的告白一样,熟悉的男色声音在他耳边吹气。
手上的书忽然变得滚烫炽热,好像捧住的不是冷冰冰的金装书本,而是一颗赤城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一下、两下……
用最真诚难忍的心跳,艰难倾诉“我爱你”的心事:“无论你如何丑陋,我都愿意百分百爱你,竭尽全力。”
书本像烫手山芋撞到了地板上,发出疼痛破碎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邺言。
“阿骋?”
邺言从床上起身,盖在脸上的书慢慢滑下,露出清秀干净的面庞,带着酣睡而醒时的潮红。
“你叫我什么?”他问。
心跳忽然转移到季泽骋的胸膛里,跳动得让人窒息。
季泽骋后退一步,在邺言尚未作答前,用尽全力地跑出房间。
季泽骋从眼前不见了。
邺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房间,窗户大开,夜晚的冷风刮进屋,睡梦中刚醒的邺言不禁哆嗦了一下,捂捂身子,怔怔地看着书架前掉落的《面纱》。
“是梦吗?”
邺言干涩的声音消失在冷风里,不知在问谁。
季泽骋对邺言是彻底地避而不见了。
只要远远看见邺言,他就会转身绕开好远。在学校里,也没有如往常与邺言勾肩搭背,更没有再从后排艰难地挤到前排去找他借作业本的情况。一放学,季泽骋就背起书包,连招呼都不打立刻从班级里消失。
季泽骋若有心躲着他,别说逮着季泽骋了,邺言连见到他都没有可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这是长到让人发疯的日子。只不过季泽骋表现于外,邺言内敛于内。
起初,邺言不甚在意的以为不过是一场梦,梦里他看到了仓皇而逃的季泽骋。第二天开始季泽骋躲开了他,第三天、第四天……
邺言立刻就明白过来——他知道了。
他打开书架,好笑地扯动嘴角。好多次自己当着他的面看书,季泽骋都毫无察觉,明明只要稍微有点常识或者好奇心就会立刻感觉到,可是季泽骋是个笨蛋,还是反应迟钝、脑袋超呆的那种笨蛋。
每次只随便瞄一眼邺言手中的书,就兴致缺缺地不再深究,就是因为他一次次地放纵了自己这样“偷情”似的行为,才让邺言毫无顾忌地想将心事展露,却又有所顾虑地不得要领,才会出此下策,等那个笨蛋自己察觉到。
这些书,都是无声的告白。
既希望季泽骋发现,却又害怕他发现,更害怕他发现后从自己的身边逃开。
那时,邺言都盘算好,去到寄宿学校就读后就可以离开他,离得远远的。
那样的话,以后回想起来,便是自己先选择离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被躲开的。
同在一个学校,同在一个班级,隔壁邻里,两墙之隔,三步一跳的亲密距离,忽然变成了一种尴尬,低头不见抬头见,避之不及的尴尬。
如果现在是这样,何必当初做挽留,拉住他转身的明明是季泽骋,先表现出痛苦的明明是季泽骋,开口希望他留在市四中的明明是季泽骋,现在算什么。
邺言看到季泽骋从小卖部出来,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喂,你等等,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明知追不上季泽骋,邺言只能加大音量地喊。
这样的邺言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凡事镇定自若的少年。
季泽骋加快脚步走远。
“阿骋——”邺言站定,使出最大的肺活量用力喊。
季泽骋的背影一怔,转瞬即逝的停顿后他用尽全力跑开。
“这就是你的答案?”邺言喃喃。
☆、Chapter24
你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多喜欢你。
喜欢你大概有十年之长,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日记本里满满的都是“季泽骋”三个字,于是我忽然意识到了,如果失去季泽骋,那我的生活就是零碎的只剩一片空白。所以,我决定不再写日记。
我把日记都锁进了抽屉,后来抽屉外灰尘堆积,有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想打开抽屉一看,却发现厚重的灰尘呛得人鼻眼难受,在难受中,我捧着那一沓纸不自知地流下眼泪,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放弃喜欢一个人。
在日渐长大的岁月里,“季泽骋”三个字变得越来越沉重,沉重得让人开不了口。一喊,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倾覆而出,连同着长根于心底最深不可露的秘密,都会被连根拔起。
对不起,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擅自喜欢上你。
对不起,我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我却发疯地越来越喜欢你。
夜里,邺言做了个噩梦,梦中是季泽骋的背影,高大冷漠、触手可及却怎么也够不着,尽管他一次次地喊“阿骋阿骋”,可他就是越走越远,他喊得越用力,季泽骋走得越快。
邺言流着泪在夜里醒来,却没有发出悲鸣的啜泣。
只有湿热从眼角无声地流下。
潮湿的泪水一抹,已经由温暖变得冰冷。
邺言呆呆地看着窗户,对着空气止不住地说抱歉。
窗户,他从来没有上锁过。
季泽骋很快交了第二个女朋友。
他在学校里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避开邺言,每天与女朋友同进同出。
说来也巧,正好打篮球时帮一个女孩挡了一下飞去的球,那女孩就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某天中午休息,他被人叫到操场后巷,那女孩在那里对他告白。
“我注意你好久啦,你打篮球时好帅啊。其实,从你一进校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说上话,你帮我挡了篮球的那一刻,我觉得可能是老天让我鼓起勇气向你告白,而且我想我一直在旁边看你打篮球,也许你早早就注意到我了。也许我们可能真的很有缘。”女孩用手指勾着衣服一角,羞涩的样子却说着很大胆的话。
季泽骋脑袋一片空白。
她说了什么?
他为什么还站在这儿?
接下来他们要干嘛?
“他也许早早就注意到她了?”她说。
天知道她是谁。
可是,季泽骋忽然看到邺言从操场边走过,久不见经转的麻木心脏忽然咯噔了一下,他一把抓住女孩按在怀里。
他说:“好。”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好”什么。女孩告白的话很长,比晓彤当时说的话要长数倍,她模样较好,甚至很漂亮很会打扮,可是季泽骋的心却凉成一块冰,只在感觉邺言从身边走过时,当机了的心脏才忽然开始疯狂地加速跳动,像要突破胸膛蹦出来。
季泽骋想,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他可以迷途知返,从歪路上被掰正回来,毕竟这女孩又漂亮又大胆。
所以,他唐突且荒唐地忽然开口问:“你要跟我做吗?”
女孩滚圆的大眼睛从笑着时的眯缝眼渐渐睁大,瞪大到不可置信。
毫无意外地,他吃了女孩一巴掌。
“我以为你至少应该先问我叫什么名字。”
季泽骋呆立在那,脸上逐渐变得火辣辣的,又疼又烫。
“你叫什么名字?”季泽骋捂住半边脸问。
“俏柔,娇俏柔。”
“哦。我叫季泽骋,你好。”季泽骋伸出手。
女孩愤愤地拍开他伸出的手,气呼呼地双手交叉站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见季泽骋也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她心虚地抚上他红肿的半边脸颊。
“疼不疼,我是不是下手重了?”她柔声细语地问。
“啊?”季泽骋反应过来,淡淡一笑道:“没事。”
看着季泽骋好脾气的样子,女孩忽然气消,苦口婆心地对他说,“不怪我打你,哪有人一上来就要跟别人做的啊。总是一步步慢慢来,先彼此熟悉,再慢慢交往,然后感觉对上了,才牵手、接吻,才那个什么,你说对不对。”
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季泽骋要一个反应。
然而,季泽骋只是若有如无地“嗯”了一声,便独自朝教学楼走去了。
课上,汤一瑞踹季泽骋的椅子。
“去不去啊,阿骋?”汤一瑞朝季泽骋挤眉弄眼。
季泽骋从靠着的手臂里抬起头,迷糊睁眼,正好看到邺言起身回答问题的背影。
他的身子纤细白皙,骨架小却骨节分明,每一根形状美好的骨头包裹着皮肉构建组合成这副身体,由着尾椎骨抚摸而上,是滑嫩白皙的背,挠他痒痒时他会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后背弯曲成美好的弧度,走路时却挺得笔直,虽然纤细却并非弱柳扶风,自带傲气更像是衣抉翩翩的仙人。
美好却不可玷污。
邺言是美好的,自己一遍一遍幻想着他的身体,发泄着难以启齿的欲望才是肮脏的。
季泽骋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感觉烦躁的了,然而自我厌恶中却充斥着与之相反的感官的矛盾。
“去不去?”汤一瑞拿书遮掩,又问了一遍。
“哪里?”季泽骋问。
“那个啊,就是大家说的那个。”汤一瑞挑挑眉,难掩兴奋。
明白过来的季泽骋,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去。”季泽骋下定决心。
去试一试,他对女人是否还有感觉。
亦或是,他是不是真的已无药可救。
☆、Chapter25
八人约好放学后,一同去灯红酒绿的夜店一探大人的世界。
偏偏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季泽骋正拿起书包逃课下楼,却迎面撞上了正上楼的邺言。
季泽骋脚步一顿,没有犹豫地急忙擦身而过。
书包却从背后被人抓住,来人的手固执地不肯松开。
“你去哪儿?”邺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季泽骋用力挣了挣,没能挣脱。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管你去做什么都是不允许的。”
季泽骋转身,用力将书包一把逮过。
却在抬头撞见邺言深邃的眼睛时,心虚地犹豫了,明明对方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可他自己却先人一步地心慌了。两人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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