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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幽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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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
  没想到山顶上还真有婴儿,但奇怪的是,它是什么东西?
  薄绎也将棉花塞好后,眼神直盯着裂谷,说道,“还没停,有东西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啼哭声又开始响起,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亮尖利,但薄绎的棉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几人只能隐约听见几丝轻不可闻的声音。
  伴随着哭声,一只头上长角,形状像苍鹰的巨物张大双翅从谷底盘旋而上,停在半空俯视着四人,顷刻间,他们的面前瞬间蒙上阴影。
  薄旌的反应迅速,他反手从背包里掏出AK…47,瞄准苍鹰就就一枪,子弹呼啸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直线,正中苍鹰的左翅,苍鹰吃痛,又发出一声啼哭,振动着受伤的翅膀就朝他们冲过去。
  对付这种活物,物理攻击最为有效,薄绎也马上从背包中各自掏出一把□□,朝着苍鹰射击,子弹不断的打在苍鹰身上,许优昙和牧小沐不会用枪,四人分成两拨,分别往两边闪去,苍鹰随着子弹的冲击,身体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它的身上也布满大大小小的枪孔,血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朝薄绎和许优昙的方向冲去,同时巨大的翅膀一扇,一阵大风袭来,许优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山体上撞去。
  薄绎飞快放出一枪,同时脚下迅速移动,在许优昙的身体要撞上的时候,将他往旁边一扑,俩人一齐倒在地上,薄绎垫在许优昙的身下,由于撞击,他发出一声闷哼。
  许优昙回过神来一惊,忙问道,“你没事吧。”
  薄绎皱着眉头,“没事,但是你再压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闻言,许优昙连忙起身,顺便将薄绎拉起来。
  身后一阵怪风刮来,苍鹰已经已经逼近他们,薄绎眼里的寒光一凛,手上的十八颗棋子已经在他们头顶上方排成一列,黑白交错的灵光形成一堵高墙,将苍鹰挡在外面。
  苍鹰的哭叫声越发狰狞,身体狠命地撞击着光墙,奈何纹丝不动,它只好作罢,调头来到薄旌和牧小沐的方向。
  薄旌飞起一抢打中它的头部,苍鹰的头已经扭曲,却还不依不饶的冲向俩人,同时脚下的利爪向牧小沐抓挠而去。
  薄绎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登山绳,结成套锁,在空中挥舞两圈借力,往苍鹰的爪子套去,硬生生止住了抓向牧小沐的利爪。
  苍鹰往上空垂直飞去,想摆脱绳索的束缚,许优昙马上双手握住绳索,薄旌与牧小沐也加入阵营,一时之间,两股力量相持不下。
  “你们先坚持三秒。”说完这句话,薄绎放开手,接着用指尖划破左手食指,双手结印,指挥着空中的将帅棋,凝棋成剑,瞬间而成,三秒之后,利剑直朝苍鹰一闪而去,顷刻间,剑起头落,只见一道寒光凌厉的劈在苍鹰的脖子上,接着连身体带头,都落入山谷。
  薄绎将棋子收回,其他三人齐齐松了口气,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拿掉,这是许优昙第二次看见薄绎的将帅棋,第一次是对付鬼道士,第二次对付苍鹰,这些棋子似乎有很强大的威力。
  牧小沐惊魂未定,“这只是什么怪物?像老鹰,却能发出婴儿的哭声。”
  薄绎道,“《山海经》中记载,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蛊雕,形状像普通的雕鹰,但与之不同的是它头上长角,叫声如同婴儿啼哭,能吃人。”
  牧小沐不解,“那它不是生活在水中吗?这里可是平原。”
  许优昙道,“这是冲积扇平原,由河流的沉积作用形成,证明了这里以前有河流流经,由于经过若干年的海陆变迁,逐渐形成现在的地貌,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裂谷下面,也是河流。”
  薄绎点头道,“不错,说的都对,下面就是河流。”
  即便如此,牧小沐依旧没给许优昙好脸色,薄旌对他的态度也是不理不睬的,许优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但明显与薄绎有关,要不然许优昙实在找不出关联了。
  “现在我们要到哪里去?”
  薄绎的目光注视着裂谷对面的山峰,“去那边。”
  连接两边山峰的是空荡荡的山谷,大约五米宽,靠人力根本无法走过去。
  仿佛能洞察许优昙的心思,薄绎解释道,“这里未必无路,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据传,大禹创造的步罡踏斗,也称禹步,其可神驰九霄,启奏上天,我们用它过个裂谷,绰绰有余。”
  三人看着裂谷,心里直打鼓,要是没用,那岂不是要下去给那只蛊雕陪葬?
  “事不宜迟,我走在前面,你们跟着我的步伐走,不能出半点差错。”薄绎边念口诀边朝空旷的裂谷走出第一步,“据《云笈七签》卷六十一称,其法,先举左。”
  三人紧跟他的步伐,虽然肉眼看起来是踩在半空,但脚下却传来紧实的感觉,果然有路,薄绎继续念着口诀前进,“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亦象阴阳之会也。踵小虚相及,勿使步阔狭,失规矩。”
  薄绎如履平地,万丈深渊在他眼里如同虚设,三人在他后面跟着,牧小沐第二,许优昙第三,还是薄旌断后,虽然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但是这种身体凌空,命悬一线,往下一看,马上头晕目眩,并且随便一个不小心就命丧黄泉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们有点发怵,牧小沐毕竟是女生,走到中间时,脚下不由得发软,眼睛也不敢往下看,身体顿时变得摇摇晃晃,见状,跟在她后面的许优昙也顾不得许多,轻轻将手扶在她肩上,给她以安全感。
  牧小沐的身体渐渐稳定下来,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但她的心里说没有感激是假的。
  在薄绎念完口诀的时候,他们的最后一脚也随之踏在结实的土地上,裂谷的距离看起来有五米,但实际路程却没有那么远,这段路取决于口诀的长短,而不是路途的距离,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真的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拨开云雾3

  这边又是一个冲积扇平原,仿佛与那边是对称的一般,别无二致,但与之不同的是,这边比那边要来的阴冷的多,没有洞口,取而代之的是巍峨的山峰和茂密的森林,举目望去,似乎除了往上爬,就没有选择了。
  许优昙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薄绎也陷入了困惑,对面是山的阳面,而这边才是阴面,以墓葬的选址标准来说,这边绝对是块风水宝地,崇山峻岭,以木蔽阳,阴气聚而不散,幽气凝而不绝,四周的护阵浑然天成,照理说应该不会出错,而且用步罡踏斗能走过来,就代表这条路是对的,但为什么这边竟会什么都没有,反而走到了绝路,向上吗?薄绎抬头往上看,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再往上这一切精密格局就被破坏了。
  天时地利人和,既然地利人和都有了,那就是时机不对了,薄绎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他们,现在正值太阳落山之际,薄旌看着山头的落日说道,“如果要等时机的话,那就是日落之后了。”
  “嗯。”薄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去,“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其他三人也分别在他旁边坐下。四人的背包里的物品大致是相同的,即使许优昙和牧小沐不会用枪,但薄绎还是为他们准备了,以备不时之需,大家各自从包里拿出食物和水,补充体力。
  薄旌突然换了一副口吻,他扯着薄绎的袖子,撒娇般说道,“薄绎,我要去那边嘘嘘,你陪我去好不好?”
  “嗯。”薄绎起身,任由薄旌将他带到远处,直到走出俩人的视线。
  看着俩人的背影,牧小沐突然对许优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知道吗?薄绎其实并不完美。”
  许优昙一愣,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牧小自顾自说道,“薄绎,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完美,即使他很强,但还是有一个巨大的不足,那就是没有你的体质的互补,他总有一天会长眠不醒,而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
  许优昙听着心里万分震撼,他失声问道,“为什么?”
  牧小沐摇头,“具体的我还不能够告诉你,薄绎的事,还是让他自己说比较好,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的特殊体质消失了,那你对薄绎来说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许优昙的心里顿感苦涩,薄绎知道真相,却还要尽力帮他,而自己却自私的想要了结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见他神情黯淡,牧小沐想要试图说服他,“就算你保留现在的体质,他们薄家,甚至许多人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许优昙,你爱薄绎吗?他愿意为你牺牲自己的生命,那么你呢?”
  牧小沐的话一字一句撞击着许优昙的心,他从没想过薄绎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连命都不要……
  “小沐,你的话说多了。”薄绎的声音中断了许优昙的思绪。
  许优昙抬头一看,薄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时,薄旌从后面边抱怨边追上来,“薄绎,你怎么不等我,你知道那边有多可怕吗?”
  大家都没理会薄旌,许优昙问薄绎,“她说的是真的吗?”
  很好地掩饰心中的情绪,薄绎浅笑道,“不一定,要是你肯让我上,还是有点用处的。”
  许优昙毫不犹豫,“好。”
  薄绎一怔,随即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许优昙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对你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们现在离开吧。”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你父母的事,你的事,等下都可以解决。”
  “我不想了,薄绎,真的,我们走吧。”权衡两者,什么最重要,显而易见。
  “不,你的体质很危险,我不可能时刻跟在你身边,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你,其他人更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还是永绝后患比较好。”
  牧小沐也劝薄绎,“许优昙的体质难得一遇,现在没有了,以后更不可能找到,保留体质,许优昙未必会出事,但没有体质,你绝对会出事,你那么聪明,怎样做才算明智之举,你难道不知道吗?”
  薄旌也可怜兮兮地说道,“薄绎,我不希望你出事。”
  多说无益,许优昙径直站起身,朝悬谷边走去,“步罡踏斗的口诀和步法我都记住了,我自己回去。”
  薄绎快步上前拉住许优昙,将他往后带了几步后说道,“晚了。”
  话音刚落,天边的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大地暂时被黑暗笼罩。
  扇形的顶点处突然闪现出一个黑黢黢的大洞,薄绎走近洞口,往下抛了一个闪光弹,看清是一条甬道般的石洞后,接着对三人说道,“我们下去。”
  三人都没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薄绎。
  “无所谓,随便你们。”薄绎扔下这句话,打开手电筒就往下走。
  “我要保护薄绎。”薄旌举着手电筒率先跟上他。
  “算了。”牧小沐叹了一口气,也跟下去了。
  事到如今,许优昙也只好也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岩石甬道还算宽敞,可以容得下并排直立行走的两个成人,三人刚走不远,许优昙马上跟上他们的步伐,即使没有表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薄绎嘴角上扬,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因为刚才的小分歧,四人默默无言地走着,洞内一点响声都没有,连几人的脚步声都听不到,虽然脚下踩着石头,但不发出声响给人的错觉就像走在棉花上,内壁的岩石呈灰白色,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岩壁上,形成阴惨惨的白色,许优昙的眼神无意识的往墙上瞥过,却发现上面布满了梦中看到的鬼脸,因为手电筒照射,显得有些不清晰,但许优昙太熟悉了,所以还是认出来了,他心里一惊,不由得叫出来,“墙上有鬼脸。”
  “别往墙上看。”走在最前面的薄绎忙停下脚步,用掌心将手电筒的光遮住,然后借着透出指缝的昏暗灯光往石壁看,果然上面镶嵌满了面露凶光的鬼脸,每张脸的额头的正中央还有个佛教的封印符号“卍”。他解释道,“这墙壁上都是被墓主封印的恶鬼,别看那些鬼脸,它们会腐蚀你的心智。”
  许优昙早就不敢再往墙上看,他问道,“那你知道墓主人是谁吗?”
  薄绎道,“不确定,但如果村民的传说和我的推测都没出错的话,那他就是个得道高僧。”
  四人继续前行,大家都没去看墙上的鬼脸,而是紧盯着脚下和前方的道路,甬道越往前越宽阔,就像是个漏斗,当他们把细长的那部分走完之后,面前瞬间豁然开朗,这是一个一望无垠广场,广场的每一寸一缕都是用乳白色的大理石铺盖而成,地面上的大理石自成纹路,恢宏而不失美感,四根巨大的大理石柱是四条尾朝地,头顶天的盘旋而上的蟠龍,气势磅礴,有种睥睨天下的威严之气。
  他们头顶上方的部分,白雾缭绕,混沌不清,形成屏障,聚集在正中央。
  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只见四条巨龙缓缓上升,以人一种腾空而起的感觉,难道龙是活的?
  很快,众人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地下又生出四根粗壮的大理石柱将巨龙的尾巴抵住,接着缓缓上升,直到四根圆柱代替巨龙成为新的柱子。
  薄绎从远处隐约看到石柱上有密集的突起,他走进一看,原来是上面刻满了文字,看字形,应该是小篆。薄绎将四根石柱上的文字都记在脑海中,然后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篆体转化为文言文,上面的文字记载的是墓主的身份,和一个故事。
  看薄绎停下思考,牧小沐才问道,“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要怎么做?”
  “不,这里面有东西。”薄绎看着上空的白雾说道,“不过要等白雾散开。”
  众人都抬头看着那一团白雾,许优昙问道,“那它什么时候能散开?”
  “快了。”薄绎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那团雾气。

  ☆、拨开云雾4

  很快,雾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慢慢变黑,并且移动起来,组成的形状就像一片片的乌云,突然一阵雷声响起,接着真的有淅淅沥沥的雨滴下落,雨水只集中在小范围,过了一会儿,蒙蒙细雨渐渐变成倾盆大雨,众人这才发现,大理石地面居然有一块凹进去的槽,落下的雨正好一滴不剩的装进水槽,直到刚好盛满。
  只听见“扑通”一声,一颗光滑圆润的珠子落入水中,接着,在珠子所在的地方白光闪烁,一株洁白无瑕的花苞倏忽而生,神圣又灵动,伫立在水中央,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敬畏之心。
  许优昙喃喃自语道,“这是优昙婆罗花?”
  薄绎回道,“对。”
  说话间,头顶又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四人向上仰望,刚才升上去的巨龙身体交叉成“井”状,中间一个莲座,座上一尊圣佛,四龍尊佛。
  圣佛慈眉善目,却不失威严,他双目圆睁,直直地俯视地下。
  那锐利的眼神让人觉得好像他还活着,并且正盯着你看,让人产生巨大的压迫感和不安感,许优昙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活着?”
  薄绎顺着圣佛的目光,看到了那株优昙婆罗,马上就明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让许优昙将一滴血滴在水中的优昙婆罗花上,许优昙照做,只见他的血神奇的在花苞周身环绕一圈,接着流到透明的根茎,渗入其中。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绝美景象。
  圣洁的花苞开始微微的颤动,细小的水雾发散在它的周身,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漫天飞舞,然后一颗颗仿佛有灵性般,形成一条直线缓缓注入花芯,就像有人在浇水般。
  在最后一滴水注入后,昙花倏忽绽放,毫无征兆,顿时殿内光芒万丈,通透闪耀的花蕊宛若踏在如白丝绸缎的花瓣上的仙子,端着圣洁的身躯,遗世独立,神圣又极具美感。
  在众人都为之折服的时候,花瓣突然折落,一片一片,一闪一闪,盘成螺旋状下落到水中,隐入无踪,最终连带茎叶花蕊全部消失,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随着优昙花的凋零,圣佛的眼睛也缓缓闭上,身体化为一道轻尘,飘散不见。
  接着殿内不停地回荡着威严肃穆的佛经声,犹如醍醐灌顶般滋润着众人的心灵深处,三人听到的都是佛法,但许优昙听到的佛经中又夹杂着几丝空灵又悲伤的呼唤,优昙,优昙……
  许优昙的心里顿感悲恸,心仿佛被抽空一般,绝望又无助,他想伸手抓着什么,双手却只是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他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
  “优昙,我们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这十年来,你的生活,村民,房屋,你在村子里所看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父亲用意念虚创出来的,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让你不要太早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现在我们的期限到了,请原谅我们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
  “优昙,这是妈妈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你父亲已经彻底消失在六界之内,妈妈也很快就要随他而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我所残留的一缕执念,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要记住,薄绎,他会保护你,要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
  “优昙,爸妈爱你。”
  “不要走。”眼前的红影渐渐模糊,许优昙想伸手挽留住她,却只是抓个个空。
  一滴泪滑落,许优昙从梦中醒来,拂拭过眼角,哭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近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构的。
  既然是虚构的,那么薄绎呢?许优昙的内心没来由的慌乱,他赶紧起床去隔壁敲响了薄绎的房门。
  薄绎此时根本没睡着,他担心许优昙的情况,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听到敲门声,他立刻起身开门,许优昙猛地抱住他,声音充满不安,“薄绎,你是真实的吗?”
  薄绎回抱着他,轻声道,“当然是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优昙把梦里母亲说的话全部告诉他了。
  薄绎也告诉他大理石柱上雕刻的内容
  金轮圣王统管须弥四洲,其座下有位侍花圣女,名唤红仏,“红”为“血”,“仏”通“佛”,红仏意为佛陀之血。
  上苍有感金轮圣王之功德,特赠其一枚“优昙钵”,金轮圣王需一名圣女照料此花,遂将体内一滴稀世精血化为人形,因其来源,故赐名为“红仏”。
  红仏出自圣王之体,又聆听圣经,终日耳濡目染,故极具慧根,道行颇深,近三千年来,红仏恪尽职守,精心培育此优昙婆罗之花,此花三千年开化一度,圣王得出开化期在七日之后,便闭关以待七日后观花。
  不料,此花竟在第五日倏忽绽化,花开不败,一日一夜,红仏为优昙花之绝美所折服,失神凝望,恍惚中,一位白衣胜雪之男子伫立于前,四目相对,一见倾心,就此双双离去,隐入山中。
  金轮圣王感此缘乃是上天注定,便听之任之。
  现在事情很明朗了,许母是侍花圣女红仏,而许父就是那株优昙婆罗花,他们相爱并有了爱的结晶,就是许优昙,之所以住在般若村就是为了守护后山的金轮圣王的陵墓,金轮圣王因没有亲眼见到优昙婆罗花开放,所以心愿未了,肉体也就无法坐化,他们的任务就是让优昙绽放,为他了却心愿。
  许家夫妇十年前就死了,为了防止别人起疑,他们在预感到自己的死亡之前,假装搬家,接着为许优昙创下一个虚拟的空间,让他可以平安快乐的成长,但是他们的能力只能维持到两个月之前,所以许优昙打电话给许母的时候,虚创的空间已经消失了,而许父和许母也面临着消失,但是许母为了许优昙苦苦支撑,最终延缓了一段短暂的时光,他们的消失也就意味着保护许优昙的东西的消失,所以才会有鬼物找上门来。
  但他们创造的空间只局限于村内,所以一旦许优昙走出村外,那他所经历的一切就是真实的,所以他的学习,学历,都是真的。
  至于许优昙的体质问题,因为他本身就是优昙婆罗花,所以除非死亡,要不他的体质就不会变,不过那段佛经却为他永久封住了外泄的气息,换句话来说,他现在是保留了体质,同时也解决了吸引鬼物的问题,总之就是皆大欢喜。
  经过此行,许优昙也渐渐看开了父母不在的事实,心中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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