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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红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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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专属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立刻被打开,冲出齐明霁的身影。
  怪怪得隆咚锵,这齐家小子哪时会这么急就章地冲出来见人?林念祖疑惑地想。身为初代元老,他可以算是齐家多年的老朋友,也亲眼看着明霁长大,和明霁的感情可说是忘年之交;明霁老是没礼貌地喊他老头子,他也没啥在意地直喊他的名字,这一搭一唱,办公室里倒也有趣得紧。
  只不过这小子干嘛用如临大敌的表情迎接这位小姐来着?不就是雇员而已吗?
  “明霁,这位小姐说是你的雇员,是哪个部门的新进职员?”
  齐明霁看向尹幽人的深邃黑眸闪过不悦。“你这么介绍你自己?”雇员?就算现在不是情人,连朋友也不是了吗?可恶!她就这么急着撇清他们的关系。
  当年做错事的是谁,该报复、该撇开关系的人是他不是她;偏偏,做这些事的都是她。
  “我是照事实说,你不是我工作范围内所该负责的人吗?”她不觉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你——”就是没什么不对让他可以反驳才更让他生气。明明是他该居上风,为什么老被她气得搞不清自己的立场。
  她撇清关系不就表示他今后可以不顾曾有过的情分放手去伤害她,对她展开报复?但现在他却气她这么主动撇清关系。
  找她、雇用她,是为了找机会伤害她;可是他真窝囊,面对她对他毫不在意的态度反而气得七窍生烟,害自己情绪失控。
  “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吗?”林念祖精明的眼可把两人的波涛汹涌看在眼里,嘻嘻,这小子也有碰壁的一天啊,人家年轻小姐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头子,你少看热闹。”不能对她发脾气,他只有朝身边另一个人开炮,也就是迁怒。“回你座位去。”
  “就算我坐回位子也看得见啊。”林念祖摊手摇头叹气,“你站的地方可是我老头子的地盘。”傻小子。
  “我……”
  忍不住噗哧发笑,尹幽人抱歉地颔首,忍笑说:“我不是故意的。”
  “明霁。”就在这时,锲而不舍的江雪那十一点五十分准时的呼唤从电梯那端飘进他们所在的走廊。
  她喊得情真意切,听得齐明霁脸色发白。“你又没提醒我十一点五十分到了。”
  林念祖乱设诚意地道歉:“人老了嘛,就算不老,被一个浑小子老头子、老头子的叫,不老也难;人一老,脑袋里难免装不了琐事。”
  “我调你到老人会当秘书如何?”
  “就麻烦你了,总经理。”老而擅谋,谋定而后皮,一皮天下无难事,林念祖干脆来个即兴赖皮。
  “你被吃定了。”尹幽人道出感想,随即闭眼调节自己的呼吸。再睁开眼时,先前恬淡的气质敛回,妖媚的气息倏地添增不少。
  她变换表情之快,让林念祖揉花一双老眼。
  怪怪,刚才那个恬静的漂亮小姐呢?
  “明、霁……你来干什么?”
  一见到列为第一宿敌的尹幽人,江雪心中升起防护网。“给我离明霁远一点!”
  “又是你,小姑娘。”双臂环住齐明霁的腰,螓首亲昵
  靠在他肩侧,尹幽人一脸幸福的笑。“明霁和我正好要出去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明霁是我的!”江雪气急败坏地吼道,从尹幽人手里抢过齐明霁,拉到自己身边紧紧勾住。“他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黑眸微眯,尹幽人刻意噘起粉唇,好气又好笑地瞅着眼前性情如玻璃般一看就透的小姑娘,“你来这里没有一次约成功不是吗?闹钟小姐。”她喊出齐氏建设员工免费奉送江雪的绰号。
  咬肿本来就涂红的嘴唇,江雪气得直想上前送她一巴掌。“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明霁才不可能看上你。”
  “那可就不一定。”巧笑呵呵声起,轻吐的话语夹带无比的杀伤力。“明霁就是喜欢我的牙尖嘴利。”
  “江小姐,真的很抱歉。”齐明霁拉开手臂上的钳制,回到尹幽人身侧,手臂圈上她腰肢。“我爱的是幽人,很抱歉,我真的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不可能!你没有女朋友。”
  “我只是一直不打算公开,并不是没有。”温热的唇贴上粉嫩的额,深幽的黑眸深情望向怀中人,没有错放那眸子里的讶异,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我不希望因为曝光而打乱她的生活,但是你这样的作法让我不得不公开恋情;坦白说,你实在让我为难。”
  “你……”受伤的表情立刻浮现在江雪的脸上,她震惊又不敢置信地猛摇头。
  “我已经受够像你这样的小姑娘缠着我的男朋友。”甩开额头莫名的热度,尹幽人配合演出。“拜托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别再打扰明霁的生活,他很忙,没有多少时间和像你这样的小姑娘瞎缠,如果真有怨,就冲着我来。”
  就让这些告白失败的怨恨矛头都指向她吧,这样就不会有哪个女人再作出像朱秀绢那样的举动去伤害他,她心想。表面上,还是成功扮演毒嘴悍妇这角色该有的嘴脸。
  “你!”一巴掌利落的击上尹幽人的脸,冲动的举止就连江雪本人也不敢相信。收回的手直打颤,睁大错愕的眼看着尹幽人脸上逐渐泛红的印子,不敢相信那是出自自己的杰作。“你……”
  “明霁!”尹幽人拉住差点冲上前的齐明霁,悍妇嘴脸缺了个口,泄露真实的本性。“别这样。”是她把话说得太伤人,这一巴掌着实挨得有理。
  “尹幽人,我恨死你了!”所有告由被拒的羞辱一并算在尹幽人的帐上,江雪红着眼退场。
  恨吧,只要不恨他,不会想去报复他,要怎么恨她都无所谓,尹幽人心想,一张现代悍妇的面具在江雪退场后悠然卸下,回复真实的自己。
  “小姐,你大概需要这个吧。”林念祖送上裹着冰块的布巾,佩服她挨了巴掌还面不改色的本事。
  “不用了。”尹幽人温和的婉拒,侧身对齐明霁咧开一笑。“我想她以后不会再来烦你,如果还有其他女孩像她这样对你穷追不舍,请列一张清单,好让我有个底。”不同女孩会有不同的因应对策,她不希望因用诸方法而导致无法挽回的下场。
  “虽然同样身为女人,说这话没有什么立场,但是女人之中为了得不到的感情而寻死觅活的大有人在,如果能事先知道追求你的女性有哪些,我比较好拿捏分寸。”
  “你不痛吗”云淡风轻的笑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恬淡闲适的气度没变,凡事不在意的性子没变,就连不把别人的情绪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说话这一点也没变,她,还是十年前的尹幽人。
  “我已经习惯了。”无法承受他投注在自己脸上的关切眸光,现下她只想尽快离开,免得那一双透过镜片的眼把她看得心绪大乱。她有自知之明,明白她还是以前的她,而他却不再是以前的齐明霁;面对这样一个不像以往的齐明霁,她真的不知所措。“先告辞了。”
  “慢着!”这不会为自己想的女人,难道客户的一切远在自己的皮肉痛之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她为了工作挨人耳光。
  第一次是为他不认识的男人,第二次是为他——只因为他也是客户。这无差别的待遇使他恼怒不已。
  “齐先生?”工作结束,当然也得回到公事上的称呼。
  哪知道却喊得齐明霁大为光火。
  “跟我进来。”齐明霁一手拉着尹幽人,一手抢下林念祖捧着的布巾,他用脚踹了门板,将两人关进办公室。
  秘书老伯望着被猛力踢上的门呆了呆,最后嘿嘿直笑。
  最近好像有什么好戏可瞧了!老耳贴上门板,就算看不到,好歹听听过干瘾也好。
  只可惜他打错如意算盘了,这办公室大门的隔音功效之强,哪是以他一双老耳所能听到的。
  第五章
  现在是什么情况?盯住眼前只差没几寸就和自己鼻尖相触的齐明霁胸口。尹幽人被困在门板和胸膛之间,只能屏住气息瞪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撞不开,都会痛。
  尹幽人秀眉紧蹙,左颊突然压贴上来的冰凉顺带提醒她的痛。
  “都肿了,痛吗?”
  “不要再问。”抬手格开他为她敷脸的手,尹幽人的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胸口没有移开。“这是我工作范围以内的事。”
  “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接受?”
  “如果我是江雪,我也会这么做。”定住心神后才敢将眼珠往上抬,果不其然,她看见一张夹带怒气依然不减俊气的脸。
  “不可能。”齐明霁斩钉截铁否定她的话。“依你的个性,这种事你绝对做不出来。”挨耳光的脸颊还是发烫着,抚贴她脸颊的掌心告知他这项讯息。齐明霁忘了自己找上她的本意,只想呵护她,巴不得能替她痛。
  “谢谢你把我想得这么美好。”尹幽人拉下他的手,趁他发愣之际往旁边一跨,退出他笼罩的黑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齐明霁没这么好打发,在她一口气还没换上前又以强势的身影罩住她,带给她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固执地要冰敷她的脸颊。“忍着点。”
  “我真的不用……”
  下一秒钟,一个天旋外加地转,当她回神时,人已经坐上他办公桌,被他一手扣住腰背动弹不得,任那冰凉不舒服的感觉刺痛脸颊,她只能用叹气表达自己的无奈。
  “再吵就不只是这样。”齐明霁警告地盯着她,就在这同时,也向自己妥协。
  他始终不曾忘记对她的感情,十年过去,她还是他的初恋,还是他心底最爱的那一个人。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哪怕是找了无数个理由告诉自己该恨她,但再次见面的那一刻,心痛和眷恋一并涌来,他还是爱她。
  给了自己太多藉口报复,最后才发现,那样的报复除了伤她,也伤了自己,一点报复后的舒坦也没有,反而添了无限恼怒。
  他是商人,知道什么叫损益——拥有她,才不会伤人伤己。
  要如何拥有呢?这恐怕就成了他目前最大的难题,她根本不爱他。想到这点,齐明霁就觉得自己笨,明明知道她打从十年前就不曾爱过他,那段恋情只是一出经人设计的戏码,她根本没为他动过半点心,他明知道却还是爱她,还是想拥有她,他是全天下最笨的白痴!
  “可以了吗?”尹幽人说着,还伸手拉他衣袖,很了解他陷入呆滞状态时,除非有人扯他,否则任凭怎么破口大喊都唤不回他神智的旧习。
  记得以前他都辩称这种呆滞状态叫作沉思。
  齐明霁如她所料被她拉扯回神,眼神还有点呆茫。
  “很冰。”她指着他的手难受地说。
  齐明霁猛地收回,发现她的脸颊是不像刚才那么肿,但却更红,只不过是冻红的,温度低得吓人。
  丢开冰块,他改以自己的手服贴她的脸。“我没有  注意,这样还好吗?”
  “我、你……”尹幽人想拉开他的手,却在看见他关  注的神情后放弃。算了,就纵容自己一次吧,纵容自己
  享受他的呵护、他的温柔,留待在他认定报复够了、要她  离开之后供自己追念。
  “十年不见了。”
  齐明霁吐出的这句话,让尹幽人的身子一颤,她生硬地回应:“是吗?”
  “你没算过到底经过多久?”
  九年又一百四十六天。尹幽人在心里暗道,表面上还是摇头。
  “九年又一百四十六天。”齐明霁嘲笑自己的笨。“很好笑吧,我的脑子从那一天开始就自动数日子,数自己有多少日子没见到你,这么久了还没忘记你,幽人,我忘不了你。”
  “你……你愈来愈会哄女孩子,难怪在社交圈里那么受欢迎。”她试图岔开话题,无奈有人不配合。
  “我以为过不久就能忘记你,但是我忘不掉,你给我的记忆太深刻,虽然你对我所做的都是假的,可是你带给我的一切,刻骨铭心。”
  尹幽人揪着衣衫及其下的项链坠饰,曾几何时这已变成她的习惯,在每回心慌意乱的时候,这样做仿佛就能安定她的心神,让她回复成原来的尹幽人,不心慌、不意乱,淡然的和外人隔出一道透明安全的墙。
  但是这次没有用,齐明霁不同于其他人。他带给她的不只是心慌意乱,还有更多的亏欠、愧疚,以及更多的心悸,揪着衣衫非但不能让她定下心,反而使她更慌乱。
  “你在害怕?”十年风水轮流转,现下能看透人心的变成是他,而被看透的反而是尹幽人。“怕什么?”
  “没、没什么。”
  为避开他直逼的视线,尹幽人向旁跨出一步以拉开两人的距离。
  齐明霁倾身逼近。“我从没见你害怕过什么,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害怕,莫非你在怕我?”
  尹幽人回以呵呵轻笑,“我怕你做什么?”
  ‘怕我报复。“望进她的眼里,他看见两潭平静湖水因他的话兴起波动。
  “你也能看透人心了。”尹幽人叹气,如今再怎么掩饰都没有用。“是的,我怕你报复。”一方面希望他能不留情地报复,一方面又怕他真的不留情面地报复她,这种矛盾,只有他能让她如此。
  “我不会报复,就算我曾经想过,但我也做不出来。”  棒起她的手,齐明霁将珍视的吻洒落她手背。“十年前
  我说过,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认真还是敷衍,我都会  努力去懂你、了解你,让你离不开我。十年后,我要对你
  说的话还是一样,不管十年前你做了什么足以让我恨你  的事,但请记住,在恨你的同时,我也爱你,就算十年后的今天,你依然不爱我也一样。“
  “你……”
  “你可以说我固执,因为我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放弃报复的愚蠢念头,宁可拿它换一个争取她的心的机会。“让我们忘记过去,一切重头来过,就当现在是第一次见面。小姐,请问贵姓?”
  尹幽人先是一愣,而后笑容渐深,报上姓名:“尹幽人。”
  “我姓齐,名叫明霁,请问我有这荣幸和你交往吗?”
  当年生涩笨拙得连“交往”两个字都吐不出来的男孩,如今已能沉稳说出追求的话而不见丝毫紧张。相反的,当年面对人家的追求只是以平淡表情带过的尹幽人,现下正面临混乱接不上话的窘境。
  “你的回答呢?”
  “我……”她犹豫,在想自己该答应还是拒绝,情感要她选择前者的答案,理智要她做出后者的决定,他是她的委托人,这样可以吗?
  “你不愿意?”
  “不,不是不愿意而是……”
  “那就是愿意罗!”齐明霁打断她的话,径自下决定。
  “我……”话被吞没在他压下的吻里,尹幽人诧异地承受重逢后第二次由他发动的接触。这一回,不用怕被吻痛,只怕被吻晕,如此珍视、温柔的吻,缠缠绵绵得令她沉醉,就连呼吸都宁可遗忘。
  什么时候记忆中的大男孩变得如此霸道?尹幽人问自己,不知已经是第几次拿现在的明霁和以前相比。明明知道已经不一样,却仍忍不住两相比较,是眷恋以前的他,还是重新喜欢上现在的他,其实她也茫然。
  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又何妨——就这样的心思让尹幽人谢绝理智的告诫,接受情感的驱使,在齐明霁移开炽烫的唇后给了他一抹迷人的笑。
  就像鱼回到眷恋倚赖的水里一样,尹幽人的快乐不表现在脸上,而是在迎风飘逸的长发,在随风拂动的衣衫裙摆间,只有懂她的人才知道。
  所以,只有齐明霁知道,知道她喜欢亲近自然,知道她在满眼绿意的世界中才会更显清丽,那种像幽灵般的存在感才会益显真实,更不容易消失。
  “好久没来了。”
  深吸一口清新空气,尹幽人满足的表情像是得到心  爱玩具的天真孩童,脱掉鞋,纤白的裸足踩上清凉的青草,她舒服的吟叹出声。
  “十年没来了。”齐明霁怀念地梭巡过每一处远坡绿草,仰首闭眼感受朝自己吹拂而来夹带雾气微湿的凉风,一会睁开眼看向她。“你呢?”
  “我也一样。”尹幽人黯下带笑的眼回答。不肯让他知道这十年来,每当她想起他时总会来这儿想有关他的事,只是她不敢踏步至此,总是只到栈道中途就停步,这次是她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重踏擎天岗上的嫩草。
  回头再看齐明霁,他已经大刺刺的躺在草皮上,向她招手。
  尹幽人顺他的意走去,被他一手拉坐在身边。
  “腿借我。”齐明霁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将她并拢的双腿当枕头躺,径自惬意得很。
  “你变得很赖皮。”尹幽人调侃道,动手梳顺他纠缠的前额黑发。
  “老头子说一皮天下无难事。”抓住她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唇边,齐明霁一边享受她的服务,一边把玩掌心里的手。“你的手和以前不一样,没有好好保养吗?”
  “你不喜欢?”
  “不是,只是觉得可惜。”摊开她掌心在脸上磨蹭,齐明霁边说:“你的手很漂亮。”
  “这样就够了,我不在乎这些。”
  “有什么事是你在乎的!”齐明霁的语气有叹息也有无奈。“你从以前就是这样,到现在都没变。什么事对你来说都一样;没有孰轻孰重的问题,万物一律平等,你若不是耶稣,就是圣母玛丽亚。”
  “耶稣是男的。”尹幽人轻拍他额头,取下他的眼镜让他躺得更舒服些。“何况我也不是圣母玛丽亚。”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耍嘴皮子!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齐明霁抬眼问,她俯视的动作让长发垂拢在他眼前,遮住大半视线,加上背光的阴影,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弯腰靠近他,让长发如布幕般将两人偎近的脸遮住,不让人有机会窥视,阴暗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清,只有两双眼睛灼亮注视彼此。她再次问:“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
  “我希望你说可以。”长发传来的香昧和她身上特有  的清凉淡草香,让齐明霁闻得有些迷醉。“虽然我不再
  是十年前的我,但还是有不变的地方。“
  “哦?”尹幽人挑起眉,似是疑问:什么地方?
  齐明霁晶亮的眼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明亮,灼灼的目光锁定她不放,嘴中轻喃甜腻的情话:“一样爱你……不,或者该说更爱你才对。”抬手压下她的头让她主动送吻,唇瓣相触前说:“十年的时间累积太多东西,包括爱情。”
  也包括恨,她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是怕坏了他的心情。
  “不吻我吗?”记得以前都是她主动吻他,现在呢?能像以前一样吗?
  “你在向我邀吻?”
  “你以前很主动。”他没有正面回答。
  “那是以前。”如他所愿的主动覆上他的唇,她将满心满腹的叹息化为芝兰,送进他嘴上,轻轻柔柔地吻着。
  更爱她……会吗?他们之间能这么简单就一笑泯恩仇,把十年前的事志得一干二净?她想忘却忘不掉,而那样伤他、让他落泪的痛,他能这么简单就忘了吗?
  说不会报复她,其实每一句以前怎样怎样的语句都是一种提醒,提醒她以前的事,让她想起相处的点滴和那天分手的场景;而这些都是报复,以过去的记忆为斩具,一句句重复凌迟她——这感受他能体会吗?
  如果能忘,如果能做到不报复,他会知道绝口不提
  以前的事才是最正确的作法。可是他非但没有,还开口闭口都是以前的事,这样能说他不打算报复她吗?恐怕是报复她而自己不知道吧。然而她却因为赎罪的心态作祟,只敢把这想法放在心里,不让他知道。
  爱她?恨她?在恨她的同时也爱着她,这是他说过的话;但反过来想,不就是在爱她的同时也恨着她吗?
  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能走出过去,重新来过?
  其实,机会很渺茫——这结果,她很清楚。
  可是做个美梦又何妨,就算梦醒后会痛、会心碎,她也希望能有机会弥补当年对他的伤害,甚至奢侈地希望他能忘记过去,让彼此真的重新再爱一回。
  如果能,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故意隐瞒自己的感情,不会让他不懂她的心,不会让他不知道——她爱他,一样爱了十年。
  “林先生,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尹幽人边将花束换人病床旁空无一物的花瓶中,边朝病榻上的林俊生打招呼。花瓶没有花,这表示还没有人来看过他,尹幽人为他感到难过。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呢?她不懂。
  “谢谢你来看我,尹小姐。”林俊生苍皱的唇有气无力地开合回应着,同时吃力的抬手示意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完又是几声咳嗽。
  在病房里的特别看护连忙替他拉上被子,他道了声谢,跟着请看护退离,让他们有私下谈话的时间。
  等到护士离开,他问:“上个月,我太太寄了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到我公司,我已经签好寄回去了。”
  该说“那太好了”这句话吗?尹幽人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决定抿嘴不说话。
  结果这句话反被林俊生说去:“太好了,我已经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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