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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者的蜜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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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山山不知如何开口,有些烦躁地咬了下右手的拇指指节,踢踏着毛绒拖鞋蹭到了雍一旻身边,蹲下来趴在雍一旻腿上,郁闷地拉着雍一旻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求顺毛。
“我……嗯……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喜欢他,我好像对他一见钟情了。”
“……”
雍一旻摸着毛茸茸的脑袋的手一顿,在雍山山看不见的阴影里痛苦地闭了闭眼,觉得这件事真是荒唐又残忍。
半晌,他开口说:“三三,离他远一点。”
雍山山不解:“为什么?他是坏蛋吗?”
“不……”雍一旻罕见地沉默了。
“哥哥?”
“我也不知道……”雍一旻叹了口气,觉得这事简直没法管,“总之,先交给哥哥来处理好吗?”他捏了捏弟弟小巧的耳垂:“你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他?是一时的好感,或者是别的。”
别的什么?哥哥没说出来,雍山山也有点懵懵懂懂。
他见哥哥的语气软了下来,立刻像查户口一样问了一大堆问题:“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关系一般吗?”
“十多年的朋友了,关系……也还行。”雍一旻知道雍山山迟早会想起来,但又私心想把这个时间尽量往后挪一挪。
雍山山不可置信:“十多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眼角吊起斜睨着人,显得可气又可爱。
“唔,你四年前不是发高烧,一连好些天都没退下去,最后醒来的时候不是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是正常。”雍一旻说的是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雍山山疑心是哥哥瞒哄他,但哥哥脸上的表情十分坦然,根本看不出问题,他又觉得是自己太多疑。
“好了,别像那么多了,去睡吧。”雍一旻生怕他再问出什么自己招架不住的问题。
“唔,哥哥晚安。”雍山山看出哥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打算乖乖地回房间。
“啊对了,哥哥,”临走前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以前有一个铁盒子吗?你记得把它放在哪儿了吗?我好像找不到了。”
等了好半天雍一旻都没说话,他以为哥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盒子,准备关上门,就听见哥哥低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大概……放在家里了吧。”说的是本家的别墅。
雍山山钻到被子里抱着超大号的越狱兔公仔翻来翻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是哥哥,一会是林秦,一会又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的铁盒子。
哥哥说这个人不好,让自己离远一点,却闪闪烁烁不说到底哪里不好。结果又改口说两人是十多年的朋友,关系还行,脸打得啪啪响。
哥哥说自己发高烧忘了好多事,雍山山凭着男人的直觉,认为自己说不定只忘了特定的一部分事,比如那个送给自己铁盒子的人。
他打了个哈欠,揪着兔子地耳朵,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被悄悄推开,雍一旻轻轻缓缓地走到床边,爱怜的亲吻着熟睡之人的脸颊。雍一旻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盒子,几乎盛满了弟弟关于林秦的所有回忆。
门再次阖起,留下一声低低的叹息。
“傻子。”也不知道是说谁。
“叮铃铃——”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叫了起来。
还在楼上的小孩听见了声音赶忙出声阻止要去接电话的管家。
“等等等等!我来接我来接!”大步冲下楼梯,三步并两步地蹿到电话旁,欢欢喜喜地拿起话筒。
“三三。”电话那头的人沉稳中带着轻快。
小孩明明一下就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但又不想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装模作样地问:“你打错了,这里没有三三。”声音稚嫩可爱,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到同样可爱的那个人。
电话里的人笑了一下,气息好像扑在小孩的耳朵里,有点痒痒的。
“小坏蛋。”
雍山山哈哈大笑,耳根却有点泛红,他半埋怨地问:“寒假都快过去一半了,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呀!”
林秦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三三,这边很忙,可能连过年也没办法去看你了。”
小孩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说:“没关系啦,哥哥都给我讲了,说你在部队训练,打个电话都很麻烦……”
越说越不开心。
林秦有些愧疚和心疼,之前说好过年去G市的雍家拜年,主要是为了陪陪小孩,现在失信于人,说什么都有错,只能以后更疼他一点。
“我托朋友给你送了礼物过去。”
“是什么呀?”
“一盒巧克力,很甜。”说完林秦又想到些什么,“一天只能吃一个,不然一旻又得带你去看牙医了。”
雍山山羞红了脸:“知道啦!”哥哥真坏,怎么连这么丢脸的事都给林秦讲。
林秦想象着小孩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乖一点,等开学我就能过去陪你了。”
“谁要你陪,我自己跟自己玩!”小孩恼羞成怒,又怕林秦真的不来陪他,别扭地小声说:“那,那我等你哦。”
“好。”
除夕前一天,那盒巧克力才被送到。
盒子上的图画很漂亮,雍山山不认识上面写的字,只能看出来是进口的。在哥哥的监督下,拿出一颗巧克力,又把盒子盖了起来。
想到明天才能吃到第二颗,他鼓着嘴巴含来含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是舍不得嚼了咽下去。
真甜。
一盒子巧克力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孩舍不得吃,想要等开学留给林秦。
“甜吗?”他盯着林秦嚼动的嘴巴,黑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舍不得。
“尝尝。”林秦声音有些哑。
小孩红着脸扑到林秦怀里,把软嫩的嘴巴凑过去。
林秦毫不客气地低头吻住,将小孩整个人拢在怀里,吮吸完美好的唇瓣,很轻易就把舌头伸进去,四处搅弄勾起了那条小舌,相互纠缠中交换唾液。吻一会停下来让小孩喘口气,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又忍不住吻得更亲密更狎昵。揉揉他软软的肚子,或者捏捏他白嫩的脚。
“真甜。”
也不知在说巧克力还是人。
小孩终于被放开的时候,眼角红红的,早都在林秦怀里软成一团,湿漉漉的眼神看得人心都化了。他瘪着嘴巴,感觉自己被深深地欺骗了,除了口水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浑身上下还都被这个骗子摸遍了。
“有多甜呀?”他吊着眼角,可生气了。
“甜得要我的命。”骗子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出来的话又惊悚又缠绵。
小孩又笑倒在他的怀里,脚丫子蹬着他的肚子,还有那个硬梆梆的东西。
“你把我的巧克力吃了,你就自己解决吧!”说完就想跑。
林秦一把抓住他细瘦的脚腕,贴着下面磨蹭,抱着人又是摸又是亲的:“宝贝儿,乖。”
小孩哼唧一声,灵活的脚趾把男人的裤子扒拉下来,踩准那里又碾又磨,到后来男人不满足了,不得不改用手帮忙。好不容易让男人舒坦了,自己也被男人弄得泄出来了。
一觉醒来,雍山山感觉自己内裤里一塌糊涂。
梦里分明是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抱着自己男人他看得不能再清楚,就是林秦。而且两人看起来已经这样“相互帮助”过很多次,自己也不像是被迫——脸上的欢愉藏都藏不住,舒服得快要上了天。
他不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者是他幻想出来的,他也没有办法去求证。
他相信这是个梦,因为如果曾经拥有过这样贴合心意的感情而现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法回忆起来,不就太残忍了吗?
做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梦,雍山山根本不知道以后再遇到怎么面对林秦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车已经开好了,但现在让你们上车还有点早,不要急旁友们。
遇到我这种不走剧情先开车的作者你们千万珍惜。
☆、第 3 章
我不仅仅想要占有他,我更想要他带给我的那缕阳光永存。
林秦打开车门将摄影集放到副驾驶座上,车子发动起来后,林秦下意识中回头远远看了一眼书店的方向。隐没于群魔乱舞之间,实在是难以寻觅。
他想接近那个人。
无论如何。
林秦是个监理师,在东宁区的一家设计院上班,实际上也是设计院的老板之一,另外还用余钱搞一点投资。他眼光不错,做事也十分利落果断,在投资上收益十分不菲,再加上他交际方面也不落下,虽然总是冷冰冰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但并不是吝惜言辞的人,而且共事之后扑克脸就会被人理解为“可靠有实力”的象征,所以不论业内还是业外都广受好评。这样的成绩,以林秦的资历和年龄来看都相当年轻,行业内的前辈也十分乐意提携这样有能力的青年,他的事业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他停好车进了设计院所在的写字楼,乘着电梯上了10楼。
一出电梯,林秦就听到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姐就笑着朝他说:“林工早上好,今天怎么来得有些晚?”
林秦朝她点点头:“买了点东西。”
前台小姐带着花痴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秦进了办公区,同凑过来的助理小弟嘀咕着:“林工大概从不带钱,出门都只用刷脸。”
林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取出公文包里的笔记本。他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端起桌上实习生提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凉。
男人靠坐在椅子上,样子十分懒散,带着平日里不可见的疲惫和……茫然。幸而窗帘是合起的,没有人能看到这样的他。
敲门声响起,男人收起了所有的不完美,用低沉又好听的声音说:“请进。”
门把手转了下,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镜片有酒瓶底那么厚,一头不长的自然卷乱蓬蓬的,领带也有点歪,仔细看去,左右脚的两只袜子好像也不是一双。
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是林秦的学长王弈多,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工作能力没得说,也是设计院的中流砥柱之一。其实收拾好了也是一表人才,可惜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除了工作之外,生活十分贫乏,与苦行僧有得一拼,所以至今没有找到女朋友,家里给安排的好多次相亲后来也黄了。
“什么事?”
“文授说今天晚上跟胜业集团的老总有个饭局。”
文授是指谢文授,是林秦的合伙人,跟林秦不同,谢文授专做投资,几年前被林秦说服才一起开了设计院。
林秦听了后看了王弈多一眼:“就为这个还能劳动你?”
哪知王弈多听了之后露出了点尴尬的表情:“昨晚我跟胜业的褚秘书吃饭,你知道我嘴笨,不小心说了点不该说的……嘿嘿,这个……”
林秦揉了揉额角:“跟案子有关?你都说了什么?”
不得不说,从一开始两人认识,学术派的王弈多就对林秦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具体表现在所有擦屁股的麻烦事先找林秦,林秦解决不了再找别人。但由于林秦确实能解决绝大多数麻烦,又导致王弈多对他的信任程度加深,简直是恶性循环。就拿这件事来说,王弈多没找看起来明显好沟通的谢文授而直接找了面瘫脸林秦就可以看出来。
不仅如此,许多生活上的琐碎甚至涉及个人隐私的烦恼也会告知林秦。简单来说,林秦对于王弈多来说不仅仅是事业上的伙伴,更是人形树洞,附带麻烦处理功能。
王弈多不好意思地扒了扒头发:“这倒没有关系,是这样,她说她认识一位世家千金,那位小姐一直很爱慕你,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不小心就……把你的私人号码给她了……”王弈多自知做错了事,根本不敢看林秦发黑的脸色。
林秦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工作用,联系人都是跟工作有关的,另外一些并不怎么想认识的人都在上面。另一个是私事用,号码不公开,只有少数关系好的人才知道。一般情况下,工作时间之外,打工作号码是找不到林秦的,林秦并不把自己定位为工作狂,很多时候他都能逃就逃,但如果打私人号码可就不一样了。
林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始终不显:“你既然都讲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可能因为怕跟一个女人联系就换号码吧。不过,”林秦顿了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弈多,“我不是早就给你说我喜欢男人,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应她。”
王弈多的表情更尴尬了:“那个……她一个女孩子家,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没错,王弈多还很容易心软烂好人。
林秦这次真的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你注意。”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做到。”王弈多连忙打包票,“我去忙了啊。”说完好似长了飞毛腿一般快速地逃跑了。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林秦对着电脑上的文件开始一天的工作。
眼睛对着屏幕,实际上思绪已飞出了十万八千里。
正如他对王弈多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个同性恋,天生的那种。大概在上高中的时候,室友们对着色、情杂志的封面女郎撸的时候,他看到澡堂里的裸体差点硬了。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卷入了十分棘手的官司难以脱身,于是他隐瞒自己的性向不让父母操心,想着等到他大学毕业或者就在上大学的时候,总之到了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时候,他再告诉家人这些事情。
大学期间,由于远离了父母,并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或者不介意他的性向,或者是他的“同类”,他的性取向也就为亲近的朋友们所周知了。然而他刚刚开始人生第一场非主流的恋爱,却从警察那里得知了“父亲出轨,母亲杀夫再自杀”这样的噩耗。
怎么说呢,当你正出于欢欣得意地时候突遭晴天霹雳,人生中的第一次苦难,不可挽救的苦难,改变人生轨迹的苦难,双亲皆亡的苦难。
如坠深渊。
林秦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警察通知他认领父母的遗体,他的坚决要求下,被允许看到一块一块拼起来缝合好的父亲,以及相对之下干净整齐得不像话的母亲。
有祖父的操持,林秦替父母办完了后事。当他在整个葬礼期间一滴泪水都没有落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已经坏掉了。
实际上,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父亲的出轨。
换句话说,他早就知道他的家摇摇欲坠,如履薄冰,艰难地维持着平衡。而他,既不出手打破这份暗藏汹涌的平静,也不试图弥补漏洞,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直到惨剧真的发生了。
从那时起,他才开始整天绷着一张脸,而曾经想要对父母坦白的话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也不用再说了。
直到他现如今二十八岁,生活步入正轨,事业也有所成就,他的恋爱经历仍然缺少谈资。偶尔的放浪形骸也是被漆黑深夜覆盖着的各取所需。可几乎没人知道,在他稀缺的恋爱经历里还包括一场前后算起不知已经持续了多久的暗恋。
是的,暗恋。
父母逝世两年后,十八岁的他在朋友自己家举办的聚会上认识了当时只有十二岁的精致漂亮的小男孩,那是朋友的弟弟。当时他对那么小小一只,像小猫一样的男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把他当作弟弟——不知多久以前,他妈妈曾经玩笑着说再给他生个弟弟以发散他充沛的活力。林秦拿出仅剩的温柔去关心照顾这个男孩——像天底下所有爱护弟弟的哥哥那样,说穿了,不过是一份感情寄托。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无瑕的感情变了质。可能是在男孩环着自己的脖子调皮地撒娇要十五岁生日礼物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他带着男孩泡温泉看到他裸丨体的时候,总之,越长越漂亮的男孩成了林秦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性幻想的对象。
肆意如他也有不敢说出口的事,不敢说也不能说。他们俩的感情本就建立在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情之上,如果林秦说破了自己丑陋的一面,迎接他的将是比双方信任崩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更何况这个男孩是那么地胆小敏感。
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隐藏。
藏起来,藏起来。
那些肮脏的梦,他拥抱着男孩时发胀的下、身,朋友多次的怀疑……一切的不堪好像在男孩的双眼之下无所遁形。解构,曝光,一览无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每天痛苦得什么事也不能做。
失眠,暴躁,忿恚……这些负面情绪唯有在男孩出现时才会平复。
后来发生了一些并不令人愉快的事,男孩忘了许多,包括他。
他想,这很好,你可以永远保持纯洁,而我永远会站在深渊里仰头凝视着你。
这个意外让他把这份本就掩饰得很好的感情再次深埋。他用了将近两年时间,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不停压抑自己的冲动不去靠近那个人,不去了解他的近况,收起跟他有关的所有带着回忆的物件,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这是场梦。”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进行得十分成功,他不再日日夜夜思念着触不可及的那个人,也不会在跟别人发生关系时把身下的人都当成他。甚至偶尔记不起自己还曾经历过这样一个令他痛苦又迷醉的人。
因为这样的行为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是多么的龌龊的一个人。
他知道那段漫长的暗恋带给他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比如会把他内心的阴暗面放大,性格也发生扭曲,整个人变得阴冷起来。在他的精神问题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林秦选择了长期的心理治疗。
“如果他给你的只能是痛苦,最终会压垮你的也是这份痛苦。”
现在在一次又一次,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下,他的行为完美而不会失控,想起那个人也不会再难过得不能自已,整个过程就像做了一场梦,可惜始终看不清梦中人的脸。
看不清也没关系,反正所有的梦在第二天早上都会被忘记。
直到听到朋友说他弟弟要开一家书店。
直到今天早上他开车路过那条街,神使鬼差地走进去,看到了那个一如昨日干净美好的青年。
是他,看不清的那个他。
他如此确信,就像是当年认领父母遗体时那般斩钉截铁。
他想起有一年说好要过年要去雍家看小孩,结果祖父临时给他安排了任务,他连除夕夜都安排满了,只匆匆给小孩打了电话说一定会赔礼谢罪,但其实连选礼物的时间都没有。他叮嘱人买了盒当时小孩子都很喜欢的进口巧克力给送过去,其实连他也没把握小孩会不会喜欢。
直到开学的时候他终于能够见到小孩,贪吃鬼一只,往自己嘴里放了个巧克力球,问:
“甜吗?”
他笑着把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微卷的头发,额头相抵,嘴里说着“真甜”,心里却想着更肮脏的事。
就像他夜不能寐的时候,意淫着男孩细白的双腿勾着自己后腰,一边承受自己的冲撞一边妖冶又天真地问:“甜吗?”
——甜得要我的命。
再多的心理暗示也没有用,不断高筑的心墙也一点一点崩塌,之前所有为不可告人的暗恋做的所有努力就像一场笑话。仅仅是一个对视,连两秒都不到,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之下,他狼狈地被打回原形。
所有的原则,所有的桎梏,所有已知未知的抗拒,全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融合在那深深的,深深的一眼中。
求而不得的痛苦,爱而不及的怨憎,忘而不能的哀伤。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是否捕捉到了这些阴暗又悲哀的龃龉。
可林秦心想:凭什么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每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沐浴着圣光,又像是饱受着煎熬,而你只是轻轻静静地看我一眼我就不得不咽下这些说不出口的思念和占有欲?难道就因为爱你,我就必须得独自承受痛苦吗?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你抢过来?不论是绵绵的爱意或者森森的怨恨,都应该让你知道,即使你再次反抗,即使你再次逃跑,我也有办法把你找回来。
找回来,藏起来。
他闭了闭眼,明白自己再次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中,但这次他不打算再次加固心理暗示。
他想:我那么努力地忘记你,然而最终还是再次相遇了,这次一定要拉住你,前方是光明就一起上天堂,前方是黑暗就一起下地狱。绝对,不再孤独一人沉沦下去。就算你愤恨也好,憎恶也好,凡是属于你的我全部都会接受。
三三,三三。
对,没错,你给我的痛苦我全盘接受并且甘之如饴。我将是你最忠诚的骑士,腰挎宝刀,身披金甲,护你一生。
不,不对。
不仅仅是骑士。
我必将得到你,不论是身体还是你捉摸不定的心。
记忆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聚会上,小小的他躲在人后,手紧紧攥着,只露出半张脸,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又羞涩地对自己说:
——“我,我叫三三,林秦哥哥好……”
最后那点声音简直小到听不见,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记得当时他朝小孩难得勾了勾嘴角,弯腰摸了摸他柔软卷曲的头发。
明显怕生的小孩躲也没躲,直直受着,脸上慢慢舒展出一个甜甜的笑。
纯洁得像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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