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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安_夏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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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咽下去的百子千孙……
  没出息的王所安小童鞋没出息的喷了鼻血。
  而彪悍的姥姥大人倚在洗衣房门口,看著自家大外孙子面色苍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手里还无意识地蹂躏著无辜的小内裤,忍不住扭头扶额一声叹息,动作连贯毫不拖泥带水。
  她觉得不能再放任亲亲外孙这样下去了,於是她决定等他晚上回来,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的情感问题。
  与时俱进的姥姥又忍不住叹息:“儿大心事重,儿大心事多,儿大不由娘……”
  王所安自小长在姥姥身边,他父母伉俪情深,巴不得全年365天每天24小时都是二人世界,加之老爸对王所安铁血姑姑的敬畏,经常作为公司代表被派到世界各地不定哪个犄角旮旯开会,两人苦中作乐,把阿Q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见了面二话不说先奔床而去,王所安觉得如果不是计划生育的政策,自己可能都有无数个弟弟妹妹出来祸国殃民了。
  所以他最尊敬的长辈,毫无疑问是自家姥姥,他又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所以今天姥姥放了保姆的假,难得晚上要亲自下厨,还特意招呼他一定要回家吃晚饭,他就一定要赶回来吃晚饭的。
  於是他今天有了进省电视台以来第一个不加班日。
  晚上姥姥使出了浑身解数,十八般厨艺轮流上演了一番,王所安眼睛盯著一桌丰盛的饭菜直冒绿光,一边咽口水一边伸爪子偷吃了一口。
  咂咂嘴,回味一番,然後探头问道:“姥姥,今天什麽日子啊,这菜就咱俩人也吃不完啊。”
  姥姥端出最後一盘菜,红烧排骨的香味勾引得王所安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不客气:“不等您了我先吃了──”
  啪的一声,王所安小盆友拿筷子的手被主厨大人狠狠拍了一下,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王所安委屈地看看自家姥姥,又看看一桌盛宴,恭恭敬敬地拿过一对新的筷子递过去:“您先动第一筷……”
  姥姥没接,反而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笑眯眯道:“香吧?”
  王所安使劲儿点头。
  “想吃哈。”
  继续点头。
  “唔,那正好,咱先谈谈你的问题,不谈完咱谁都别吃。”
  姥姥大人才不会说在王小盆友下班之前她就已经(偷)吃过一只烧鸡了呢。┐(┘▽└)┌
  王所安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内牛满面,扼腕道:“姥啊这招您用了这麽多年用不腻嘛?”
  姥姥笑眯眯的喝水。
  王所安一抽鼻子:“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那麽严重,别搞得我欺负你似的,”姥姥一挥手,说得特坦然特不要脸,可见平日里欺负外孙欺负惯了,又缓下语气,语重心长道,“ 我也是关心你,天天看你偷偷洗内裤见我像见鬼似的,我都无奈了。”
  王所安的脸腾地火烧火燎。
  “你也不用害羞,这男孩儿大了,都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又喝口水,摇头晃脑像天桥摆摊算卦的似的,“但是你这频率是不是有点儿太勤快了?心里想著谁呢?该追就去追,我也不是古板的老太太。”
  王所安磕磕巴巴:“这个、那个、哪啥、我……”
  姥姥一直笑眯眯的,王所安看著看著,不知怎的,心里头就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自家姥姥最伟大之处,慈眉善目的,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能诱导人把心里的迷茫都组织成具象语言说出来。
  王所安抓抓头发,红著脸道:“您还记不记得我跟您说过,在B市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人……”
  姥姥点头:“我记性还没那麽差。”接著又道,“所以,你是天天晚上做梦梦见他了 ?”
  王所安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地闭上了。
  姥姥也不急,仍是笑眯眯的,问道:“不是你喜欢的那个?那是谁?”


第58章 
  “那是谁?”
  那是谁……
  王所安欲言又止,沉默不语。
  是谁?他也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说 “自己从前的上司”?有谁会把上司当做春梦对象的;说 “我很崇拜的一个人”?额,那这种情感是不是有点畸形了?
  他突然发觉自己和顾从见之间,好像永远也摘不清关系。
  他抬眼看见姥姥仍是一脸笑眯眯,以前瞅著挺慈眉善目的,今儿看上去怎麽变得老奸巨猾?
  姥姥没有催他,但不表示他就可以不回答问题蒙混过去。
  最终他含糊道:“嗯,就是那个原来追求过我的人。”
  这麽说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会不会有些自恋?他想。不过顾从见确实是这个意思……好吧,他们还做过两次,王所安承认,他尝过情欲的滋味後便欲罢不能,若自己兄弟没开过荤,他现在用得著饥渴难耐到去梦中寻求慰藉麽。
  姥姥舒展开眉目,一脸恍然大悟,挑高了老年人独有的灰白色眉毛,然後笑了一声。
  王所安尴尬地摸摸鼻子:“您别笑话我……”
  “好,不笑话你,”姥姥又喝了口水,挺直腰板正经了些,“那我问你,你现在喜欢谁?”
  王所安一愣,半晌才道:“额……我不知道。”
  姥姥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什麽叫不知道。”
  “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确实,他现在与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处在不同的城市,茫茫人海,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次相遇。
  所以,知道与不知道,又能有什麽差别呢。
  姥姥看著外孙略显颓丧的样子,皱皱眉:“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会怎样选择?”
  但这一切终究是建立在如果的基础上,答案根本没有意义。
  姥姥一敲桌子,语气平缓:“我问你话呢。”
  王所安一激灵,回过神来:“啊……”皱起眉,“这个……”
  “你会选你喜欢的人麽?”
  王所安随著姥姥的引导,想了想秦君斐,却发现心中悸动早已不再,甚至样貌都有些模糊,依稀记得这个人很好看,好看到整体让人记不住具体的形貌,只能记得他很好看。
  而之前每次想到他见到他就会跳动加快的心脏,这次竟然毫无反应。
  他想,也许是许久没有见到秦君斐的缘故,如果再能见到他,那种令人手足无措面颊烧红的感觉一定会死灰复燃。
  可是,就这样回答姥姥的这个问题,他还有些不甘心。
  他还在想,姥姥的下一句话便穷追猛打过来了:“还是那个喜欢你的人?”
  王所安的生理反应立刻不受控制,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脑海中大行其道。
  姥姥看著自家外孙情窦初开却又呆头呆脑,不禁再次扶额叹息。
  她决定不再和白痴谈下去了:“爱情这个玩意儿,感觉最重要,这个只能你自己察觉,没人能帮得了你。”
  说著起身,拿起空水杯拍了拍王所安的肩膀。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放任他钻死胡同,看向王所安的眼睛,指点道:“如果你喜欢上了两个人,那就一定要选第二个。”
  王所安抬眼看向他最尊敬的姥姥大人,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姥姥大人叹了口气:“因为如果你最爱第一个,你就不会爱上第二个了。”
  王所安道:“也许、也许第二个只是一时迷惑……”
  姥姥耸耸肩:“这就是你要思考的问题了。”
  说完去倒水,留下王所安对著满桌盛宴,而王所安看著刚刚还垂涎三尺的红烧排骨,却发现自己已失去了食欲。
  GX大学寒假临近,今年过年早,所以放假也早,秦君斐和顾从见所教的课程是专业课,属於最先考试的一批,其实所谓的考试就是一篇论文,不限字数,不限题目,只要和今年的授课内容有关就可以。
  差不多十二月中旬,两人就闲赋在家了。
  顾从见一直没有告诉秦君斐他被电视台变相开除了的事,而向来精明的後者以为顾从见终於想开要做甩手掌柜了,便和他商量让他去医院养著等宝宝出来。
  顾从见没吭声,只是低头把玩著手机。
  秦君斐见他心不在焉,心头火起:“从见?你有没有在听?”
  顾从见顿了下,突然道:“君斐,你爸知不知道你在我这?”
  秦君斐顿时消音,良久才道:“他,他不知道。”
  顾从见一挑眉毛,琥珀色的眼睛变得幽深:“是不知道你在我这还是不知道你回国了?”
  秦君斐慢慢隆起眉毛:“你什麽意思?”
  “……没事,”顾从见垂下眼,继续把玩手机“没事,快过年了,你不是要回家?”
  “他就是知道又能怎麽样,”秦君斐突然笑了,春暖冰融,语气却十分坚定,“从见,从前是我不对,年轻不懂事,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松开你的手,只要我坚持,我爸不会反对我们的。”
  顾从见表情微妙,看著秦君斐情深的眸子,勾起嘴角,竟有些冷冷的嘲讽。
  乍见顾从见难得的表情,却是这种,秦君斐一下子怔住了。
  顾从见起身,穿上外套道:“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拉上拉链,“别让老人家担心。”
  说完开门要出去,却被秦君斐拦住:“是不是我爸找你麻烦了?”说著懊恼道,“这个老头子,多管闲事。”
  被定义为“闲事” 的顾从见轻轻拂开他的手,说道:“我去青颂家,你应该不想去。”又道,“你爸没找我麻烦。君斐,”顾从见定定地看著他,“你爸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
  顾从见的嘴唇又动了动,强忍著咽下了後半句话。
  你爸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为你谋划前程,甚至、甚至不惜搭上一条人命。
  不过也对,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而已,不说当时,便是现在秦爸爸已经退休,在B市依旧手眼通天,大小官员都要卖个面子。
  他现在只剩下他自己这条命了,他还不想给出去,他得活著,他还有个孩子。
  说到底,他还是恨秦君斐的,这恨与爱情无关,虽然他这麽多年来催眠似的告诫自己,秦君斐是秦君斐,秦君斐的父亲是秦君斐的父亲,二者毫不相干。
  但他还是忘不了,自己的父亲,是死在他父亲手里的。
  他想,如果是其他人,任何一个有点血性的,都会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和他秦家拼一拼吧。
  但那又能怎麽样呢?他不是不恨,只是他更理性,拼个鱼死网破又能怎麽样?最後又得搭进去一个自己。
  他得活著,不能让父亲白白因为他丢了命。
  所以他乖乖接过了钱,乖乖活到了现在,选择将一切尘封。
  但他还是忘不了,无数次午夜梦回,父亲沾著满身血,对他笑的模样。
  然後他醒来,身边睡著秦君斐。
  他要疯了。
  出了门取了车,没有去祝青颂家,祝青颂忙著代表学校全国各地参加研讨会呢,昨天还给他打过电话抱怨宾馆的夥食。
  他去了医院,照例做了检查,宝宝发育很好,很活泼,顾从见能在彩超屏幕上看到他在自己肚子里调皮捣蛋自娱自乐,还试图伸手拉扯脐带玩。
  顾从见看了一会儿,问道:“医生,是男孩是女孩?”
  医生一愣,颇为难道:“这个,上头有规定,不能说。”
  顾从见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医生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
  “嗯。”顾从见道,“我都喜欢。”
  做完检查,顾从见在出门前拿了一张医院的简介,上面附著全国各地本医院分院的地址。
  顾从见把简介夹在了自己的钱夹里。
  回到家,果然秦君斐不在了。
  顾从见环顾一圈,深深吸了口气,然後去了院子里。
  入冬以来B市一共下了三场雪,都不大,B市因为热岛效应本身是存不住雪的,化成水後使地面泥泞不堪。
  顾从见现在肚子大到蹲不下,只能略略弯腰,看了会儿冬眠的薄荷,绿叶落尽,空余枝桠。
  他伸手摸了摸灰秃秃的枝桠,然後有些冷了,回到屋子里,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没什麽可拿的,就是SY市要比B市冷很多,所以多带了几件羽绒服。
  他还拿了几本书,可以打发时间。书名是《镜头的艺术》《画面是怎样构成的》诸如此类。
  从他接到王所安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计划了这次旅行。他现在什麽都顾不了,他只知道自己想他,想见他。
  临近春节,到处都是回家过年的人,火车票紧俏,他刷了好多次网页才抢到一张,还是半夜的车。
  收拾好东西,他坐在床上疲惫不堪地捏捏鼻梁,然後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拍拍肚子,对宝宝低声道:“爸爸带你去见见你,嗯,父亲,好不好?”
  宝宝好像很兴奋,回应似的在他肚子里狠狠翻了个身。
  顾从见脸色都变了,等缓过来,又忍不住笑了笑。
  他就是去……看看他,嗯,他不敢有别的想法。
  他还记得,这个人爱的,是另一个人。是秦君斐。


第59章 
  下了火车是凌晨,刚走出站台顾从见被寒风刮得脸生疼,下意识竖起了衣领,顺手揉了揉冻僵的耳朵。
  出站口拥挤的人群差点没把他挤下去,随著人流一点点向前挪动,看著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被家人喊著名字,然後把沉重的行李递过去,相拥离去,越发发觉自己只是一个旅人。
  他在心理安慰自己,至少,他的箱子并不重。
  出了车站来到出租车停靠点,排著队伍打车去订好的宾馆。队伍消失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轮到了他,把行李放进後备箱,对司机说了宾馆的地址,然後靠在座位上不再开口。
  他歪过头看了看这个陌生城市霓虹闪烁的夜晚,好像除了天气,这里似乎与B市没什麽区别,陌生退却,这个城市以另一种他比较熟悉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熟悉的方式是某人,顾从见缓缓闭上眼,那人的样貌却更加清晰。
  东北人向来热情好客,司机师傅本有心和顾从见闲聊上几句,但从後视镜看到他蹙著眉头,闭著眼睛,面容看上去疲惫而憔悴,透著不健康的蜡黄,涌上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顾从见一手搭在肚子上,小幅度地上下摩挲,隔著厚厚的衣物根本没有把力道传给肚子,但是他也不在意,维持著这个动作。
  直到听到扣表的声音,他睁开眼,看了看外面,预定的宾馆大门近在眼前。他低头从钱包里翻出零钱递了过去,没有打票,下了车取出行李,出租车绝尘而去,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形挺拔,静止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仰首再次确定了宾馆的名称和地址,提著箱子进去登记取了钥匙,进了屋子首先打开了电视。
  电视传来的声音冲散了满室寂静,顾从见把行李随意地丢在一旁,找出睡衣和换洗内裤,强忍著困倦,草草冲了凉,出来倒在床上阖上眼睛,电视里的深夜节目主持人在分析著最近持续紧张的政治格局变化,顾从见皱了皱眉,突然精神了。
  他睁开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匆匆下床去翻裤子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只有硕大的电子表最後一个数字变化成了下一个数字。
  顾从见如释重负般坐回床上,又盯了半晌屏幕,最终按下了关机。
  再次阖眼。他在电视机声音的陪伴下沉沉睡去,又在电视机的声音中徐徐醒来。
  醒来时太阳正高,他揉揉眼睛,习惯性抓过手机要看时间,对著黑暗的屏幕愣了下,才想起他昨晚关了机。
  对著屏幕中反射出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後伸手抓过眼镜戴上,看电视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中午。
  顾从见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可置信,他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平日里工作、生活,还有情感上的重压迫使他每天都像上了弦的发条,一刻都不得停止运作,蓦然接受松绑,竟是手脚都不知怎样动了。
  说白了,他还没过过没有目的性的日子,不懂得怎样才叫放松。
  他不否认来SY市出於自己的私心,王所安一通无言的电话搅乱了他的心,勾走了他的魂,但他不认为现在自己这副鬼样,冒冒失失找过去会是件好事。
  他要先把心态放松下来端正好,然後……然後再去想别的。
  肚子有些饿,起床洗漱後,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缺,准备去外面找点吃的。
  之後的几天他没有用到任何私人电子类物品,就是连手机都没有开过机。
  他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去了人满为患的几个步行街,对著三九天还只穿一条棉丝袜,单薄短裙的女孩子表示由衷敬佩。也在小胡同里找到了几家不错的餐厅,慨叹东北不但盘子大,量给的还多,他都吃不完。
  现在的他,可以在一家小咖啡馆里靠一壶暖茶消磨一个下午,看完过期的杂志,就看著街上来来去去面孔各异的男女老少,用一种局外看客的眼光,好像跳出了红尘跳出了轮回,观看著每个人的故事,可是剧本既没开头也没结尾,不过并不扰人兴致。
  他的生活节奏从他的脚步就能辨别出,越来越慢了,心也随之沉静,却也更加沉默寡言。
  他没有人能与之交谈,即使有,他也不太会。
  只有咖啡店的小老板,也兼职小店员,见他天天来,便等到一天下午没什麽客人时,把自己这些天新研究的几种果味热奶给顾从见邀他品尝品尝。
  顾从见愣了愣,说了声“谢谢”,挨个尝了几口,指了指最喜欢的口味。
  小老板皱皱眉:“薄荷的?唔,我就怕现在冬天不太好卖呢。”
  顾从见道:“ 那就夏天卖。”
  小老板听了笑了起来。
  这时,咖啡店很有特色的木头门被再次开启,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身著黑色短款羽绒服,系著不张扬的暖色调围巾,轮廓有些混血的味道,眼睛又圆又大,细细看去,眼底竟深藏著一抹幽幽的暗蓝。
  小老板迎了上去,而来者察觉到了顾从见的目光,回视过去,温温和和的,但举手投足间,甚至眼神对交的方寸间都拿捏得精准到位,很明显是自幼便身在高位才能养出的气质。
  顾从见冲他点点头,後者礼貌地轻轻一笑,浏览起菜单来。
  而引起顾从见注意的并不是他的气质,而是……容貌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很熟悉。
  青年阖上菜单,声音也是温温的:“一杯红茶,一杯乌龙茶,一杯卡布奇诺。”
  顾从见别开眼,不再回想,熟悉与不熟悉,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一点关系。
  却像是回应他的问题似的,咖啡门又开了,进来的人与青年八分相似,只不过周身泛著寒气,一举一动间很有气度。
  顾从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这人,他还真认识,是一位在商界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还采访过他。
  只见青年起身,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老者没有应声,等到他落座,青年才复坐下。
  他抿了抿唇角,脑子里好几个念头,顺著大脑沟回转了好几圈,在想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两杯茶一杯卡布奇诺上齐,老者端起了乌龙茶,卡布奇诺则放在他的左手边,却一动未动,青年捧走了红茶,捂著手,笑道:“这天可真冷。”
  老者只“嗯”了一声。
  青年又道:“不过这生意谈得倒是挺顺利的,我以为他会趁著机会狠狠宰我们一笔,总不是给我们留著买年货吧。”说到这忽然记起,“对了,爸,确定我们今年是在我妈家过年?”
  “嗯。”
  青年轻声叹了口气,刚要再说些什麽,却发觉爸爸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背後。
  顾从见与之对视个正著,放下茶杯起身,主动上前去打招呼道:“叶先生,好巧。”
  叶先生就是之前他采访过的商界传说,叶清。
  叶先生没有起身,凝视他半晌,视线渐渐下移,停在了顾从见隐藏得很好的肚子上。
  顾从见却感觉像是被人扒了衣服照X光片般不自在。
  这时叶清对面的青年起身,伸出手主动道:“您好,我是叶先生的儿子,叶新。”说著弯起眼睛,“还未请教您高姓大名?”
  “顾从见。”他言简意赅,握住叶新的手,上下摇了两下,但不是很热络。
  叶新道:“爸,你这个朋友我还没见过呢。”
  叶清没理会儿子,只是定定瞅了会儿顾从见的肚子,然後对上顾从见的眼睛,口气淡淡,语气却十分认真:“注意身体。”
  顾从见刷地抬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叶先生关心,您老也注意身体,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叶清点点头算是道别,倒是他儿子笑道:“我送送您。”
  顾从见婉拒,出了门打车回了旅馆。
  咖啡店的偶遇顾从见并未放在心上,如此过了近一周,到了周五晚上,顾从见觉得自己放松得差不多了,於是打开了手机。


第60章 
  顾从见在时隔一个多星期後,终於重新开机。
  这次没有电视台打来的电话了,慢慢映入眼的是秦君斐的电话和短信,间或有Daniel的,还没来得及细看内容,铃声再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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