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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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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巨响!
秘书和翻译二人悚然一惊,吓呆在原地。
半截瓶身碎裂,酒液四溅,将纯白桌布染成了血红色,剩下半截酒瓶被黎洛死死握在手里,尖锐的玻璃刺角指向面前的两人。
“给我让开!”
他正要杀出去,餐厅门却被撞开了。
三个保镖模样的人破门而入,为首的一人,眼角一道疤痕。
如坠冰窖。
黎洛倒退一步,浑身发冷僵硬,握着酒瓶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瞳孔也跟着震荡,不可思议般轻声喃喃了句:
“是……段明炀?”
那名翻译大喊:“愣着干嘛?快制住他!”
三名保镖当即出手,趁他心神不宁之际,合围攻击,缴获了他手里的酒瓶。带疤保镖像上次在收购宴上一样,牢牢地反制住他的手臂,将他狠狠压在了餐桌上。
黎洛错愕过后总算回了神,磨了磨牙,提起一口气,突然暴起,一脚踹向身后人的小腿骨,用足了十成力气,不残也得跪。
带疤保镖惨叫一声倒地,松开了手。黎洛正欲补上一脚,转身时却踉跄了下,一阵头晕目眩,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刚才那杯酒里放了东西。
被踹的保镖丢了面子,破口大骂:“操!他以前没这么厉害啊!”
黎洛虚弱地嗤笑了声。
那次不是他没有还手之力,只是想看看,段明炀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现在知道了,段明炀不仅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欺负,还会用欺负过他的人,再来对付他。
其余两名保镖趁虚而入,一人一边紧抓住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倒在了餐桌上,黎洛的后背重重撞上实木桌子,发出沉闷巨响,痛得他连连倒抽冷气,艰涩喘息。
顶上的白炽灯光明明晃晃,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眯起眼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
视线逐渐模糊,力气正在流失,意识开始犯浑,下腹却升起了阵阵热意。
这种时候,或许该喊救命,但又有谁会来救他?
被踹的保镖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气得一个耳光就想扇过去,翻译连忙出手阻拦。
“不能打脸!”
保镖只好暂时压下怒火,忿忿道:“现在怎么办?”
“拖进里面房间,段总说了,身上别留下证据,其他的随便你们玩。”
“可老子不喜欢搞男人啊?”
“翻过身不是差不多吗?别废话了,速战速决,顶多给你们两小时,不然他带来的人要起疑心了。”
“行吧……那我先来。”
“记得录视频!段总说了必须要拿到视频,不能再搞丢了!”
“知道了知道了!”
另两人帮着带疤保镖把人抬进了与餐厅相连的房间,往床上一丢,顺带着扯开了床上人的衬衫,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
“别说,除了胸平点儿,看着还真有点像女人。”带疤保镖扯起床上人的头发,“大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娘们唧唧的。”
“哥,你先玩吧,我们去外边等着。”
“行。”
待二人关上门后,带疤保镖跪…在…床…上,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边解边骂骂咧咧:“这种事还要我们来,不能自己操吗,姓段的真是——”
床上的人突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保镖吓了一跳,还以为药效不够,正要动手打晕,却发现床上人只是紧紧抓着他,没有其他动作,似乎这一下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
“你说什么?”
保镖俯身凑近,只见身下人半睁开的眼中空洞灰暗,眼眶边缘隐隐发红。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还很涩:
“你是……段明炀派来的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不是求自己放过,而是问他是谁派来的,这人脑子怕不是有问题。
“大明星,我这可是在做坏事,我能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吗?”保镖捏住他的下巴,“而且你都听见我们喊段总了,还用问吗?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
床上的人眼眶似乎更红了,话语像是哽在喉咙里,分明已经快发不出声了,还在努力往外挤:“到底……是不是他……”
保镖已经脱掉了裤子,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被问得不耐烦了:“是是是,行了吧?你少说点话,留着力气吧,一会儿别昏过去,操男人已经够恶心了,我可不想再奸尸。”
床上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目光无神地看了身上人片刻,接着,缓缓闭起了眼,睫毛扑簌簌地微颤,嘴唇咬得发白,一声不吭,似乎是认命了。
“总算闭嘴了。”保镖毫不客气地将他虚软的身体翻了个个儿,背对自己,撩起上衣,掐住那把韧腰。
“要怪就怪你自己,惹谁不好,偏要惹段总生气。”
身下人一动不动,脸埋在枕头里,纯白的布料隐隐洇出了湿痕,颜色变得灰暗,像是万里白云中的一片乌云,悬于头顶,落下倾盆大雨,只将他一人淋得凄冷颤抖,心如寒冰。
第33章
保镖对他的放弃反抗乐见其成,顺着腰侧往下摸,手心触感细滑灼热,药劲儿上来了,原本紧实的肌肉似乎都被热度蒸软了,倒真让人摸得有些上瘾。
碍事的裤子阻拦了他继续,他便勾住身下人西裤的边缘,粗鲁地往下扒。正扒到一半,外头的人似乎大声说起了话,嘈杂声不绝于耳,隔着房门听不太真切。
保镖皱眉,朝外喊:“干嘛啊?吵吵嚷嚷的,安静点行不行!”
外头总算安静了下来。
“咚咚。”
忽然传来两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保镖不耐烦了:“谁啊?”
“哥!有急事,先出来!”回答的是另一名保镖。
“操,老子裤子都脱了。”保镖骂骂咧咧地拉上裤子拉链,走到门口,打开门,“什么事啊——”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位高大的男人,逆着屋外的灯光,面容格外阴鸷森冷。
保镖呆愣了半秒,脸色唰一下惨白,僵在原地,哆嗦着咽了口唾沫。
“二、二少爷……”
内间面积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段明炀的目光扫过去,立刻看到床上躺着个衣衫凌乱的人。
那人听见了这边的声响,吃力地转过头,平日里那双剔透明亮的琥珀色眼珠,此刻却红得不像话,目光毫无焦距,遥遥望过来。
保镖似乎听到面前人的拳头发出了关节的咯吱声响。
他腿肚子有些发软,小心翼翼地朝对方身后偷瞄了眼,看见自己几个同伴都抱头蹲在墙角,被七八个壮汉看守着。再看看面前人可怖阴沉的脸色,连忙赔笑:“二少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没对他做什么,真的……”
“你要是做了什么。”段明炀的目光像刀刃一样从他脸上剜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
“是是是!我马上出去!”保镖立刻识相地和自己同伴蹲到了一起。
“洛哥!洛哥在里面吗,段总?”
邓良在后边焦急地问,正要踏进房间搜寻,段明炀抬臂一挡,将他拦了下来。
“你们在外面等着。”
“可是——”
邓良还想说点什么,金仁按住了他,摇摇头:“交给段总吧,他会把洛哥安全带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邓良快急哭了,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毫无头绪,扯着金仁的袖子问,“怎么会这样?!是他们老板要害洛哥吗?”
“应该不是,否则Zark刚刚不会更新ins,定位还是在英国,这要是让洛哥看见了,岂不是暴露了吗?”
邓良点头:“还是你反应快,立马把不对劲的地方报告给了段总。但如果不是他们老板的话,又会是谁呢……”
金仁目光一转,落在了蹲在墙角的那名带疤保镖身上。
“那个人,以前是给段总做事的。”
邓良一惊:“啊?我们这位段总?”
“嗯,收购宴之后,段总让我辞退了他,后来我听说,他去了……”
“去了哪儿?他雇主是谁?”
金仁颦眉:“没什么,我说得有点太多了。总之段总心里有数,我们听他指挥就行。”
这时,刚刚被关上的房门又打开了。
邓良看清来人,惊喜地喊:“洛哥!!!”
黎洛身上罩着段明炀的西装外套,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样,昏昏沉沉地被段明炀横抱在怀里,手圈着他的脖颈,脸埋于他的肩窝,闷声说:“轻点,头疼……”
邓良见他没有受伤,语气听起来无碍,总算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段明炀看向金仁:“你待在这里,处理好这件事。那个带疤的,留下,我之后亲自处理。”
金仁:“好的,段总。”
邓良费劲地踮起脚,努力瞅自家洛哥的脸,想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伤,冷不防地被段明炀锐利的视线一盯,吓得立刻缩回了金仁身后。
“你,也待在这里。”
邓良点头如捣蒜。
段明炀下达完命令,二话不说抱着人先行离开,乘进了电梯,一路向下通往地下停车库。中途上来了几个人,他岿然不动,仿佛浑然不在意那些惊愕的目光,贴在怀中人耳边,轻声说:“别露脸。”
黎洛收紧手臂,把脸埋得更深了些,鼻息间尽是段明炀的气味。
清冷的,干净的,熟悉的,没有丝毫烟酒的气味,却令他又微醺了几分。
到了车库,司机早已等候着,一坐上车,挡板一隔,密闭的后座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静谧。
黎洛坐在段明炀腿上,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脑子里仍一片混沌,被下腹窜上来的热意蒸得稀里糊涂,手攥着段明炀的西装领口,仰起头,通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却不说话。
段明炀察觉视线,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忍一忍,他们给你下的药时效不长,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覆在手背上的宽厚手掌温热而安心,热意直达心底,融化了所有寒冰。
“不是你啊……”黎洛忽然浅浅地笑了,眼波流转,尽是风情,“不是你就好……”
段明炀皱眉,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别说话了,睡一觉吧。”
黎洛却不听话,反而抓住了他欲撤离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地蹭,软软地喊:“明炀……”
段明炀动作一滞,仿佛被这声称呼定住了。
黎洛看起来不太清醒,但说出的话又不像是在胡言乱语:“明炀……你不生我气吗?我那样骂你……”
段明炀喉结动了动,再开口时,声音沉了几分:“生气的。”
“那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放不下。”
意识混乱的黎洛无法解读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段明炀眉间的阴郁似乎又深重了些。
宛如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模样。
“别生气……”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酸涩,侧过头,虔诚地用唇触碰覆在脸颊上的手心,“是我错了……”
以前段明炀摆出冷脸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讨对方欢心。虽然段明炀的脸色并不会好转多少,但从之后的亲吻中可以读取出,应该是消了气的。
黎洛此刻如法炮制,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撑起上身,半阖着眼,缓缓凑过去,嘴唇贴上段明炀冷漠的嘴角,亲昵地磨蹭,像讨好主人的猫咪,想让主人开心。
“黎洛。”
段明炀突然擒住了他的下颌,力道大得令他吃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黎洛缓过痛劲儿来,迷迷蒙蒙地与他对视,被那双眼里的火光照得心底念想无所遁形,讷讷地说:“知道啊……我想让你开心……想跟你和好……”
段明炀听后没有立即回答,凝视他许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手上收力,将他搂得更紧。
“怎么和好?”
黎洛想了想,一歪脑袋:“道个歉?”
“仅此而已?”
“接个吻?”
“不够。”
“那……上个床?”
把自己当作礼物献上去,是黎洛此刻认知中最有诚意的和好方式了。
段明炀又沉默了,犹如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下一秒,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上床之前,要做什么?”
黎洛愣了愣,继而笑开了:“接吻……”
这是段明炀教他的事,在做任何与性有关的事之前,都要先接吻。
因为吻是爱,性是欲,没有爱的欲,只是原始的交…配而已。
这么一回想,当年段明炀跟他上床之前,似乎吻遍了他全身,连脚趾都没放过。
可他那时候却生怕段明炀反悔,急于和心上人结合,敞开…腿卖力勾引,连接吻这步都忘了,最后还是段明炀压着他亲了无数遍,进入的时候也含着他的唇。
黎洛不由地生出一丝愧疚,发自内心地想要弥补,这会儿便捧着段明炀的脸,将自己的唇献了上去。
时隔五年的吻啊……
上一次接吻的对象,也是段明炀。
那两片总是透出冷漠的嘴唇意外的温热,如同曾经。只是抿得很紧,有些僵硬,不知是否还在生气。
黎洛小心翼翼地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地吮吻,呵出热气,试图用自己的热度融化那道防线。
然而这个方法不是很奏效,他便又伸出舌尖,仔细勾勒段明炀的唇形,往那道紧抿的缝里钻,低低地唤:“明炀……亲我好不好……”
段明炀以前听见这话,是会狠狠亲他的。
现在也是。
被夺去呼吸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突然闯入口腔的舌头直抵最深处,像占领了土地夺走了主权的暴虐君王,攻城略池,肆虐横行。
“唔……”黎洛有些喘不过气。
段明炀动了欲…念时,向来喜欢这样粗暴地吻他,他也向来配合,张大了嘴,任由对方长驱直入,任由自己几近窒息,任由吞不下去的津液流淌四溢。不仅不推拒,还热情地回应,缠住嘴里的舌头不让离开,用力地反吻回去。
他曾自嘲说,他们俩接吻时疯狂起来,简直像在打架一样。而现在,状态似乎升级了,他们更像是两只野兽,互相啃食对方的血肉,谁先把对方拆骨入腹,谁就是这场战斗里最后的赢家。
好在这回段明炀没有让他破皮流血,亲到他的嘴唇红肿发麻后,就转为了细细品尝。
这样温柔的吻不是经常能在段明炀这儿遇上的,黎洛珍惜得不得了,被吻得眼神都痴了,黏在段明炀脸上。每当那唇舌暂时离去时,就伸出自己的小半截舌头,等着下一个吻降临,仿佛在等待天神赐予甘霖。
他的天神满足了他,用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将他亲得愈发头晕目眩,甘美的津液滑入喉间,他的声音变得和眼神一样黏潮:
“明炀……亲好了……”
他听话地遵守了指令,该得到下一个奖励了。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段明炀说了声“乖”,紧接着,下…身的西裤拉链就被拉开了。
突然间,方才在房间里的不堪回忆猛地闪现,他心中悚然一跳,一把抓住段明炀的手,像只被困于牢笼、注射了镇定剂的炸毛狮子,愤怒而无力地咆哮:“放开我……”
有只大手抚上他的脸,却令他更加不安,先前压抑住的情绪渗透进了四肢百骸,混乱与绝望交错混杂,不断蔓延,颤抖着手去推面前模糊的人影。
“滚……我不要……”
段明炀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乱挥的手,使出了狠劲,手腕被勒出了红痕。之前的温柔荡然无存,盯着他的眼神异常狠戾:
“现在后悔?晚了。”
第34章
二十分钟后,车子行驶至目的地。
司机停好车,照例下车去开后座门,却听“咔”的一声,另侧车门已经开了,他的老板抱着另一人走出来,背对着他,径自步入家中,步履匆匆,一句话都没留下。
司机心里暗笑,这急得,像是下一秒人就跑了似的。
玄关的灯一开,黎洛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他尚未来得及适应光线,就被挟持上了楼,紧接着身体一轻,被段明炀抛了出去,重重地摔进卧室大床的被褥间,晕头转向。
原本罩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了下来,暴露出了拉链大开的裤子,以及裤子上可疑的湿痕。
“还乱动吗?”
段明炀脱掉了他们俩上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赤裸相对,牵起他的手,替他轻轻揉捏发红的手腕,目光却不怒自威。
这人太善变了……黎洛撇了撇嘴。
刚刚在车里,段明炀不顾他的抗议挣扎,硬是扒下了他的裤子,用手指狠狠“教训”了他。
他一开始疼痛地长腿乱蹬,又骂起了人,结果骂着骂着,发现自己嘴里喊的是段明炀的名字,又莫名其妙地安心了下来。
欺负他的不是别人,是段明炀。
段明炀保护了他。
一念及此,他相当没尊严地放松了身体,松懈了紧绷的神经,任由对方的手往下探去,甚至主动张开腿,后方紧紧咬住手指,往自己身体里吞。
段明炀的指节粗大,一根还好,到最后三根齐入,反复狠插,他差点受不了泄出来,呻吟声大得都怕前座的司机听见,忍不住挣扎乱踹,结果只换来更过分的欺负。
“不动了……”黎洛此刻安安分分地回答。
他本就不清醒,被段明炀刚刚这么一摔,脑子里一团浆糊。身体先于意识一步,察觉了热度的汇聚。于是扭动着腰肢,蹬掉了自己尽是皱痕的裤子,甚至连内裤都脱了个干净。
两条肌肉匀称的白皙长腿就这么直接裸露在空气中,毫无羞耻地往两侧一敞,露出了湿痕的源头。
“明炀……”黎洛泛红的脸色不知是醉是羞,反牵住段明炀的手,往自己下身引。
“进来……”
曾经的那一个晚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在勾引段明炀这件事上,他仿佛无师自通、信手拈来。
可段明炀的不解风情总是令他难堪,比如现在,听了他这番浪荡的话,段明炀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
“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真的吗?”
段明炀的反复询问令他有些不耐烦了,嘟囔着:“有什么后悔的……跟你上个床而已……”
又不是没做过,而已,他也早就想做了。
“……上个床而已。”段明炀不知为何重复了遍他的话,声音冷得像个无情冷血的处刑者,突然凶狠地揪住他的头发,沉声质问:
“有过别人吗?”
黎洛脑海中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这时候该嘲笑:你自己有过那么多情人,还有了未婚妻,却在上床前质问我有没有过别人,不觉得可笑吗?
但他的一头昏涨却逼他坦诚:“没有过……”
“没有过男人还是没有过女人?”
“都没有过……”黎洛的眼里含着情,轻声说:“只有你……”
他满心期盼着,这份痴心能换来段明炀一句夸奖,像个等待被奖励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然而段明炀却漠然回视。
“算了。”
段明炀不相信他。
黎洛不服,甚至有些委屈:“真的没有,你不信……自己来验一验……”
他把腿敞得更开,修长的手指伸下去,毫无廉耻地在自己的入口边缘打着圈,敏感高温的身体因突然的抚慰而轻颤了下,胸膛起伏,一口热气溢出喉间,化作了一声引燃欲火的低吟:
“这里……只有你用过……”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清醒后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但他的潜意识放任他这么做了。
段明炀堪比磐石的定力似乎终于被这句话粉碎化灰,突然紧紧掐住他的腿根,拉下自己的裤链,弹出勃起硬挺的粗长器物,对准入口,悍腰一挺,直接一口气冲撞了进来。
“呜!!!”
黎洛失声痛呼,疼得面容扭曲,手臂攀附着身上人宽阔的后背,平整的指甲在上头抓出了好几道红痕,再深一点就要见血。
段明炀进入得凶狠残暴,猝不及防,身体仿佛被一把刚用火煅烧过的巨大利刃刺穿,由里向外地灼烧,将他的血肉灵魂通通燃烧殆尽。
“知道痛的感觉了吗?”段明炀问他。
黎洛倒抽着气,被疼痛逼出的水汽迷了眼,看不清段明炀此刻脸上是否有嘲讽,想来应该是有的吧……
自己再怎么顺从邀欢,好像都讨不到一丁点儿怜爱。
却还是义无反顾,如同飞蛾扑火。
“知道了……”他腿根发抖,虚软的手臂滑落至段明炀的肩头,紧紧抓住,艰难地说,“能不能……温柔点……”
段明炀的语气近乎残忍:“又说我‘强暴’,又要我温柔?”
黎洛怔了怔,忽然明白了,段明炀在为上一次他说的话而生气。
不是因为讨厌他而这样对他。
这个认知令他满腔的酸涩烟消云散,仿佛在炎热沙漠里迷路的行走者,身体是灼烫的,心湖却是干涸的,突然遇上天空降雨,获得希望之余,哪儿哪儿都湿了。
“我乱说的……”黎洛急促地说,“我是自愿的……”
“自愿什么?”
“自愿……跟你上床……”
段明炀似乎终于满意,俯下身来,亲了亲他泛红的眼睛,语气堪称有史以来最温柔:
“明天起来,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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