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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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宾利开过超市门口，李建国往外望，恰巧看见李哲在扛运货物，他把啤酒一箱箱从货车上搬到平板小车上，然后又推着小车走进超市仓库。宾利在路边停了好一会儿，直到李哲的背影消失才重新启动。
　　坐在办公室里，李建国握着拳头望向窗外，窗外的云缓慢地飘动，远处的黑色乌云袭来，不久后第一场春雨就会降临。是我错了吗？小哲为了所谓的爱情竟然能去做苦工？平时在家可是连地都不一定会扫一下的人，竟然会去搬啤酒挣钱？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李建国不断问自己。可传统的价值观告诉他，他没错，错的是李哲和许诺，那是资本主义的毒瘤思想，那是祸国殃民的政策，那是为了从思想上打倒中国人的，两个可怜的孩子只是中了招，他们需要家长的好好教导。想到最后他为自己的动摇而后悔，他又想，如果之前那样都拆散不了他们，那他只能出最狠最不留情面的招数了。
　　在学校的时候，吃过晚饭，夕阳还架在操场主席台上，余晖拉长了每个人的背影。少年们在篮球场挥洒着汗水，姑娘们三三两两地漫步操场，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由于晚上有课，许诺和李哲并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在吃过饭后溜达。自从努力工作以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溜达过了。忙了，闲暇时间自然就少了，自然也就无法享受生活了。
　　李哲伸出胳膊，左看看右看看，说：“你看，我的胳膊又粗了，跟麒麟臂似的。”
　　李哲瞧上一眼，嘴角荡漾起微笑，心里想，你胳膊多粗多黑我能不知道吗？嘴上调侃道：“让你天天撸，不仅粗了，还更黑了。”
　　李哲习惯性地捏许诺的脸，说：“到底是谁天天给我撸啊？”接着又特别流氓地凑到许诺耳边，“更粗更黑你不是得更喜欢了吗？”
　　许诺一把推开他，红着脸哈哈个不停。两个人嬉闹着，和操场上的很多人一样没什么差别。身后两个女孩讨论着一件新鲜事。
　　“你知道吗？贴吧上最近传了一条大新闻，文学院的许诺跟管理学院的李哲是一对！”
　　“啊？同性恋啊？真恶心！”
　　“是啊，可惜了李哲那么好看的脸了。他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草。贴吧上爆料，是那个许诺半夜在洗漱室那啥，然后被李哲撞到了，后来两个人就一起那啥。”
　　“那啥是哪啥呀？”
　　“哎呀，这你都不懂。”两个女孩凑近小声说，之后都发出诡异的小声，后面的哪个女孩听完后就脸红了。
　　“后来呢？”脸红的女孩又问。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吧，楼主还没更新了，今天晚上看了明天告诉你。”
　　……
　　许诺和李哲坐在草坪上，两个女孩继续讨论着从他们身旁走过。很久，许诺和李哲脸上都阴云密布，没有说话。许诺想去贴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哲立马夺过手机制止了，直到快上课，两个人才站起来。
　　心里装着这件事，许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屏幕上ppt一张张过去，许诺满脑子装得都是两个女孩讨论的内容。他开始幻想贴吧上的内容，描写得一定污秽不堪，指不定把他和李哲写得有多么龌蹉。他心烦意乱地看向周围，却发现有几个人时不时盯着他指指点点。他终于忍不了了，于是借一个女生的手机来看。女生把手机借给他时，只说了三个字，“要坚强。”
　　许诺说了声“谢谢”后打开贴吧，第一条便是他要找的内容，标题写着“看文学院某男生是如何用奸计追到校草的”。他大致浏览了一遍，楼主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全程用“文院男”“校草”代替人名，在帖子的回复里有不少人说是“许诺”，然后很多人列举铁证，当然校草只有一个，于是事情就这样闹得沸沸扬扬了。
　　楼主目前描述的是，某一天深夜，文院男去洗漱室洗澡，他观察了好几天，算好校草会起夜去厕所，于是这天他就漫不经心地洗漱。在校草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文院男脱下裤子露出下面，对校草说，我可以口你吗？没等校草反应过来，他就蹲了下来。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于是校草也没有阻止。三天后继续更，敬请期待……
　　许诺看了看日期，今天正好是第三天，或许晚上十一点后刷新就会有更多的内容。他继续浏览每层楼的回复，支持的也有，但都被反对的浪潮压过去了。有人说“自由恋爱，你情我愿，他人无权干涉，支持”，而更多的是“恶心”“道德沦丧”“竟然用这种方法，卑鄙无耻下流”。其实这些也没什么，让他苦恼的是有些人说“看平时许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下流胚子”“许诺这种人就该滚出我们的校园，污染了我们的校园环境”……许诺呆呆地看着各种说辞，欲加之罪，毫无缘由，他无奈又愤怒，难过又手足无措。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却成了乱七八糟的荒唐故事的男主角，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天花乱坠的污言秽语攻击。
　　许诺把手机还给女生，女生看着他满脸的愁容，问他还好吗，他点了点头。许诺问女生相不相信贴吧里说的那些，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下课铃拯救了她。
　　下课后李哲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许诺收拾好东西一起出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上带着微笑，和李哲打趣道晚上想喝果汁。同学们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拿起了手机偷拍，各种离奇的故事过了今夜不知道又会出现多少。
　　夜晚寂静得可怕，窗外窗内一片昏暗，只有清冷的月光打在地面上，房屋的影子，树的影子，电线杆的影子交织，在大地这幅画卷上描绘出一幅灰黑色的阴影画。流浪狗翻找垃圾桶，总会有些许的食物可以填饱肚子的，野猫在房顶跳来跳去，时不时发出婴孩般的啼哭，那是春天发情的声音。这时候屋子的灯光便会亮起来，人们怒喝几句，野猫便逃之夭夭了。
　　许诺躺在床上想，如果他能怒喝几句，那些流言蜚语便会逃之夭夭，那他愿意吼破喉咙。大概掂量着李哲睡熟了，许诺拉开被子，绕到床的另一边偷拿走手机，蹑手蹑脚地钻出卧室躲进浴室里。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浴室，许诺急忙调至最暗，并且按下了静音，这才放心地打开贴吧。
　　故事果然更新了。最新故事楼主写到，自从那晚后，文院男便整天缠着校草，刚开始校草一直躲着他，可怎么也躲不开，最后没办法，只能任由文院男折腾。毕竟多了一个真人娃娃，还不求回报，虽然是个男的，但也比没有的好，哪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一个月后，文院男要求和校草在一起，校草不肯。最后你们猜文院男靠什么招数成功上位的？文院男竟然以自杀威胁，如果校草不答应，文院男就去跳楼！校草没办法，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了。三天后咱们继续说说文院男是怎么打击校草女友的，以及文院男与别的男生的秘密。
　　楼下回复又加了几百条，更多“吃惊”“震惊”“渣到极点”的词语填满每一层，还有人回复“与别的男生的秘密是指许诺跟陈承的吗？”于是楼下又加了十几层回复，而这个人细数了许诺和陈承的事，添油加醋了不少，各位看客也是心潮澎湃。即使再正常不过的两个人一块走，说句话，都统统沾染了□□的味道。
　　许诺自杀的心情都有了，眼眶很快就红彤彤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该怎么做人，这么一出闹剧足够他身败名裂了。可是天地良心，他什么也没有做，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李哲，就该被全世界指责吗？仅仅是因为他喜欢的是一个男生，他的人品，他的成绩，他的善良勇敢，他的乐于助人，统统变成了掩饰“罪证”的东西。爱一个常人看来不能爱的人，就是一种罪吗？
　　李哲站在浴室门口朝里望着，许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不见许诺的表情，不知道许诺哭了没有，他也没办法安慰许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说。


第42章　演技一流
　　6。04
　　第二天上课期间，陈承收到一条莫名的短信，“五分钟内来楼梯口的厕所，否则后果自负”。一开始他没理会，五分钟后又发来一条同样的，于是他只好过去。一进厕所他就被几个大汉绑了起来，衣服全被扒光，以后几个大汉便走了，扔下他一个人在厕所。陈承疼得龇牙咧嘴的，可无奈身体被绑得跟大闸蟹似的，只能无可奈何。
　　过了几分钟，李哲走了进来。陈承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本来因为上次厕所被打一事，陈承心里就对李哲产生了阴影，后来很长时间，就算看到哲字都会吓得心怦怦直跳。再次相遇仍旧是同样的场景，他瞄了瞄旁边的便池，上面的黄色清晰，陈承吓得吞了吞口水。
　　李哲二话没说，上来先是几个飞踢，算是解了恨，陈承的嘴角鼻子都流出了殷红，整个人躺在地上难受得嗷嗷叫。李哲揪起陈承胸前的绳子，连带着一小块肉，疼得陈承直叫。李哲恶狠狠地问：“最近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啪”李哲一巴掌把陈承打至墙根，陈承的脑袋开花，额头撞起一个大包。没有许诺的阻挠，李哲打的每一下都是致命的。“说不说？”李哲揪起一根绳子又把陈承拽了回来。
　　陈承视线有些模糊了，声音也含糊不清，“那帖子不是我发的，它都置顶了，一看就是买通了吧主。我怎么有钱干那种事？我只是在楼下回复，说出了许诺的名字，说了点你们的故事。”
　　买通吧主？李哲心里一沉，有钱干这种事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还会有谁？他万万没想到李建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把商场上的招数用到对付许诺身上？他就没想过，如果许诺想不开，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李哲松手，陈承在背后哭喊着求他放开。他停顿了一秒，伴随着下课铃声走出厕所。
　　“李大导演，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拍啊？”
　　李哲正在看剧本，一个女生打断了他的思路。李哲抬头，女生正是微电影的女主角。下个月微电影节就要开幕了，李哲早就打算参加一次微电影节，把自己写的剧本拍成微电影展示给大家，也算给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礼物，而再过半个月投稿日期就结束了，他却还没有开拍。
　　“李大少爷，再不拍后期都制作不完。剧本已经很完美了，咱们赶快拍了吧。”女生央求道。的确，剧本半年前就写好了，然后李哲一直修改，这一修改就是半年。期间他也在群里展示过剧本，大家一致称赞，以后打算开拍了，可第二天李哲却又变卦，说剧本还差点火候。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于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嗯，不急，咱选个好日子就拍。”李哲慢悠悠地说。
　　“还选什么日子啊？再不拍都赶不上投稿了。你该不会是为这两天贴吧的事烦恼吧？你和许诺是真的？”
　　“多嘴的人都没好下场。”李哲目光又投回剧本，还有十几个字就看完了。
　　“所以贴吧上说的都是真的？没看出来呀，许诺竟然是那样的人。”李哲一个凶狠目光，女孩赶紧捂住嘴，她也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空气一度陷入尴尬。
　　“贴吧上都是胡扯，为了骗回复什么都能编出来。”李哲看完了最后一个字，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女孩见李哲轻松了许多，自己也跟着轻松起来，说：“就是嘛，我看许诺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咱们要不要去告他？侵害许诺名誉权？”
　　李哲说：“告也没法告啊，人家又没指名道姓的，底下都是吃瓜群众瞎猜的。咱的故事不就是流言下的人生吗？正好拿这个宣传，到时候微电影节上肯定掀起高潮。”
　　“哦！”女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李导果然聪明。你就这么肯定能进得了决赛？”
　　“我相信我的作品。”李哲自信的样子像极了闪耀的恒星。
　　“咚咚咚……”
　　“请进！”
　　许诺走进办公室，院里的大小书记都在，年轻的辅导员捧着手机，见许诺进来后便放进口袋，招呼许诺坐下。不用猜也知道领导们要见许诺的原因是什么。许诺心里准备好了无数个草稿，长这么大以来，这是第一次接受领导的批评，以前可都是只有发奖状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院里最大的领导开口道：“许诺同学，咱们现在是大学生了，我们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要做光明磊落的事情，不搞邪门歪道。这些道理你也都懂。虽说现在思想开放，恋爱也自由多了，大学生了咱们也不干涉恋爱，甚至应该鼓励恋爱，可是如果和别人不同的情况下，咱们还是应该低调一点，你懂吗？”
　　大领导看向书记，书记清了清嗓子，说：“也就是说，无论做什么事，咱们都得对自己的事负责，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父母，对的起老师，对得起同学，小刘，你说是不是？”
　　辅导员一时错愕，她也没想到书记最终会把球踢到她脚下。一时沉默，她还是穿着高跟鞋接住了这颗球。“就是说……是说……说……大学生也还是学生，还是要以恋爱……不对……学习为主……恋爱上也是要有正确的认识……不是……不是所有的感觉都叫爱情……你还小，不是很懂，可千万别因为一时的糊涂酿成大错，最后落得众叛亲离，谁都不敢接纳你……”辅导员一身汗冒出，处理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是头一回。
　　“说了这么多，我们的意思你都懂了吗？”辅导员最后小声说了一句，她偷瞄了瞄各个领导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舒了一口气。
　　“老师，贴吧上那些都是假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诺看着辅导员真诚地说。
　　“假的啊？”辅导员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各个领导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假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叫我来这儿啊，直到刚才听了您说什么“不是所有感觉都叫爱情”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那件事……”许诺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既然是假的那就没事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你回去吧。”
　　“好，老师再见。”许诺鞠了一躬后离开办公室。


第43章　守寡！
　　6。05
　　过了几天，帖子并没有被删除，而且又一条帖子被置顶了上去，新的流言层出不穷。同学们像是被激发了创作的热情，不少同学开始拍照上传，接着一群人开始看图说话编故事，更有甚者将两个人的照片p在一起，结婚照，洗澡照，各种照片刷屏了一页又一页。许诺走在路上都会引开各种异样的眼光，食堂打饭的时候，前脚刚打完饭，后脚就传来各种吱吱呀呀的声音。
　　帖子的越来越火爆也引起了光大同学的热情讨论，贴吧上顿时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以“真爱不关于性别”“撑同志反歧视”为大旗支持，一拨以“败坏伦理道德”“有违传统美德”反驳。另一拨便会举出各种古代例子，如“龙阳之好”“断袖”来辩驳，一拨又会以“同性多了人类将遭到灭亡”来反驳，另一拨又会以“同性恋在人群中的比例稳定在5％左右”来辩驳不可能发生那样荒缪的事。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猪队友，打着“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来挑衅，遭到群嘲“这么说你是在否定你爸妈的感情”。
　　就连清洁阿姨都听说了这件事，一个阿姨对另一个阿姨说：“妹子，你听说了吗？一个男的要和另一个男的找对象！”
　　“啥？你说啥？两个男的还能找对象？”
　　“我还听说，那个男的如果不跟他找对象，那个男的就跳楼！”
　　“咋还跳楼？现在的年轻人哟……”
　　处在风口浪尖的两个人自然慢慢开始不再同框。每天早上两个人错开出门，错开时间去学校，吃饭也尽量避免在同一层吃饭，晚上回家也是错开时间。回家的路上，许诺常常望着月亮，明明是正常的恋爱，却要躲着藏着，连正常的朋友都不能算了，多可悲多无奈啊！委屈在心里越积越多。
　　而李哲答应避免同框才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拍摄微电影已经提上日程，这几天他正忙着抓紧时间拍摄，之后后期赶工，时间自然是不够用。不同框反而方便了他拍摄的计划，同时他心里有另一个小秘密，这个秘密将让许诺所有的委屈化作烟云，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将变成赞扬与歌颂。
　　都快晚上十一点了，李哲还没有回家。许诺孤独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所有的思绪涌上心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酵。白天里受到的白眼和非议一股脑地徘徊在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许诺清楚得记得清洁工阿姨在他走过后指指点点，当他进入一个教室后马上变得鸦雀无声，上课老师瞟向他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复杂。这一切他都受够了，他像是被拖进黑暗的小白猫，孤独并且没有依靠，终日只有寒冷和他相伴，所有的希望一点点磨灭，仿佛只剩下了死亡。
　　他看向了窗台，现在在六楼，如果头朝下，一跳可以解千愁。他叹息了一声，可他还有李哲，他走了那李哲怎么办？他还有哥哥和爸爸，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家人的宠爱，这些宠爱都是他们给的。许诺拨通了电话，打给宋基。
　　“喂，哥……”
　　对面先是嘈杂，之后便是低沉的熟悉男声，“许诺，怎么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想你了。”
　　“有你的小哥哥还想我这个亲哥干嘛？怎么？跟你小哥哥吵架了？”
　　“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大金主，可是包养他呢！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吼我一句。”
　　“没看出来我弟还有这个本事啊！”
　　……
　　聊了十来分钟就挂断了，许诺并没有说出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不想让宋基和宋为民为他担心。许诺看着窗外，今天似乎是阴天，整个天空变成了紫红色。李哲说他可能会晚点回家，许诺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李哲还没有回来。许诺起身倒了杯水，他想，该不会是李哲出什么事了吧？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李哲那身手，歹徒抢劫他没被打残废都算求神拜佛了的。
　　一个人的夜晚就是这样的寝食难安，许诺光着身子跑去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深夜各大电视台播放着无聊的综艺，央视的新闻还有点看头，于是他把新闻联播一分不差地看了一遍。真是二十年来的第一次。消磨时光的最好方法似乎就是看电视，许诺又看了看表，已经一点了，于是发了条短信，李哲回到“赶紧睡觉去，忙，晚点回”。
　　许诺一度以为李哲设置了自动回复，要不怎么可能这么快。看样子也不是通宵打游戏去了？那是做什么呢？难道是去见不得人的场合？许诺笑自己真是多愁善感，跟个小女生一样。既然李哲说是个秘密，以后就会知道，那就不问他了吧。许诺现在对李哲是绝对的放心，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睡梦中，有人钻进了许诺的被窝，在许诺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便倒头就睡。许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忙碌了一天的李哲终于回家了。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到底是忙什么呢？竟然忙到了三点多？许诺闻了闻李哲，又闻了闻衣服，没有因长时间待在网吧而出现的烟熏味，也没有别的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他们俩洗发水的淡淡清香。他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些什么？
　　许诺压在李哲身上。李哲一把抱住许诺，嘴里嘟喏：“乖，别闹了，以后再，今天很累。”
　　许诺只好翻身躺在旁边，李哲的呼噜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怎么连呼噜声都有了？到底忙些什么？怎么这么忙？许诺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李哲，从后背抱了上去，也睡着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李哲每天凌晨才回家，许诺一个人独守空房，一种明明有对象却过着守寡的生活。


第44章　为你抵挡风雨
　　6。06
　　大概是因为好奇李哲每天都在干什么，又或许是因为寂寞难耐，还可能是上脑的精虫都繁衍了新的一批了，许诺决定守着李哲回家。许诺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荧光将房间照得一闪一闪的，许诺在电视前打着瞌睡，快睡着时一个低头，整个人都快栽到地上，又瞬间清醒。之后调整坐姿，看着电视又继续打瞌睡，重复以上动作。
　　“今天怎么不睡觉啊？”李哲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住许诺，许诺像是树懒一样爬在李哲身上，嘴里说着“想你”。
　　李哲把许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还没撒手许诺就又抱了上来。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在李哲的唇上，之后便是舌尖的搅动。这是半个多月来第一次亲吻，如同久旱逢甘露一样，干涸的土地终于得到了滋润。
　　李哲的衣服散落一地，许诺的唇顺着胸口一路下滑，在密林深处找到还没来得及抬起的脑袋，整个含在嘴里，舌头的搅动让怪物越来越大。
　　“别别别。”李哲的手按着许诺的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极度诚实不愿离开，“还没洗澡呢，脏兮兮的，哎呀，别！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