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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不爱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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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惊喜过后,我绷着一颗心,故作平静地迎着那个从黑暗边缘一步步朝我走来的身影,她与我隔着一段距离站下,尽管面容模糊,可我知道,是她。
  是很多年前,在唐家老宅里,将她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一掠而过,客气又疏离地说着“宁远,欢迎你”的那个人。
  “……妈。”我叫她。明明这样简单的字眼,却像哽在喉咙里的硕大石头,千回百转才挤得出来。
  “妈?”熟悉的声音拖高尾音,先是不信,接着却冷笑,“我不是你妈。”
  我急于分辨她的样子,却徒劳无功,只看得到跟她的面容融为一体的虚空。我无力地辩解:“是你在叫我。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我认识很多人。”她淡然道,声音蓦然变得陌生,雌雄难辨,带着令人恶心的阴冷,“知道你叫宁远,一点也不奇怪。”
  我犹抱一丝希望:“……你是玛丽莎……”
  “不,我不是玛丽莎。这里没有玛丽莎,也不会再有宁远 。你或许忘记了,这里是跟你来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的人都没有名字,但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编号。对,很快你也会有你的编号。”
  “……可是……”
  她不耐烦:“没有那么多可是。”
  “我……”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死了。”她突兀地笑起来,像刚获得某种胜利,“你用愚蠢的方式放弃生命,现在它属于我,你没有权利争辩!”
  我没有争辩,也不想争辩。
  我只是看着她,虽然黑暗里,除了她身后若影若现的某个通向不知名处的洞口,我的眼睛几乎已经跟瞎子无异。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问我。
  我想一想,无声笑了笑,摇头:“没有。”
  “有后悔的事情吗?”
  “没有。”我依然摇头。
  她看似不信:“是人都会有后悔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没有?”
  我笑着回她:“是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人。做鬼第一天,也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值得后悔的事。”
  “那死之前呢?你后悔过吗?”
  我又想一想,还是摇头。没有。我没有后悔过。我活着时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可以供我选择的余地,什么都是早注定好的,即使做了也不过是既定轨迹,中规中矩,又何来后悔。
  “知道你要去往哪里吗?”
  “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过后,那个声音冷冽道:“生老病死,自然轮回,即使是到阴曹地府也该得到善待。但你不一样,你自杀而死便是背叛,按例要下火刑。当然,除非你有理由说服我。”
  “理由?”我不解。
  “是。死即是死,事实不可改变。但受不受刑,却是我说了算。”
  我不知道所谓的火刑是什么,大概跟我从前看的电影无异,十八层地狱,千万种折磨,总有一种适合我。
  “我爱我的妈妈,这样可以吗?”
  她闻言一怔,接着冷笑:“你妈都不认你,哪来的母子深情。”
  说的也是。
  我又笑:“我救过人算不算?”
  “救过谁?”
  “我的哥哥。我救过他,这样算吗?”我讪笑着,为自己这般怯弱感到羞愧,不过是自己的选择,又何必拿来当做丰功伟绩,想想又摇头。
  她饶有兴致,比那个世界的人还要八卦:“为什么摇头?”
  “没什么。”我说,却又灵机一动,“我照料过王妈。她对我好,我送她终老,总不算辜负人性本善。”
  “王妈张妈有什么重要,你照顾她,是因为你心里记挂着另一个人,你代他侍奉,也不过是心有所图,这样动机不纯的善良何尝不是骗子行径!”
  她言辞犀利,我却无从反驳,苦笑着将她的话一一收下,直到她不死心,又问我:“如果给你一次询问真相的机会,你最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最想问的问题?”我嗫嚅着。
  “对。我无所不知,可以给你一次了解真相的机会。”
  “让我想想。”
  我闭上眼睛。如果真的无所不知,我想问什么呢?问唐闻秋爱不爱我或者有没有爱过我?问苏锦溪恨不恨我?问我五岁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还是问……
  “有吗?”声音很不耐烦,“我接待过的人里,属你最磨蹭。”
  “有。”我大声道。
  她兴致陡高:“你说。”
  “我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后来被车撞死了。我想问我还有机会见到它吗?”
  那个声音嘲讽地问我:“你可以问的事情很多,却偏要问一条狗?”
  我点点头:“它是我很好的朋友。”
  “一条狗?”她颇不屑。
  “对,就是一条狗。却也不止是一条狗。”我笑道,心里难得清澈轻松,“他很粘我,信任我。是那个世界里对我最没有戒心的朋友。”
  “可它还是一条狗。”
  “那又怎么样?”我有些生气,“我是它的全部!”
  那个声音冷笑着,并不屑争辩,过一会儿又问:“再没有别的?比如放不下的人和事,也没有吗?”
  “没有。”
  我断然摇头,笑一笑,这时候才明白,孑然一身的好处原来是了无牵挂。
  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屑掩饰的怒意:“说完了?”
  “说完了。”
  “那你听听我的。你这个人最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爱你的妈妈,可她到死都不愿见你,可见在她心里你就是不孝;你满嘴谎言,对朋友对兄弟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就是不忠不信;你到死关心的只有狗,亲戚朋友都不值得你一问,可见你是觉得人不如狗;再有你口口声声说你救了别人,却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接不接受……你生而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死了恐怕十八层地狱都容不下你。宁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说的不差,我却突然有些着急:“有!我有话说。”
  “那你说。”
  我急切地望着她:“你真的不是我妈?不是玛丽莎?”
  “我是玛丽莎。可我不是你妈。从来不是!”她冷笑道,“这一点你不是早知道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脸隐在她身后的越来越明亮的光线里,变成花白的一团,却隐约看得出那是一个笑脸的模样。
  她嘲讽我的一切。
  过一会儿她说:“前世的缘分前世断,在这里我只是接你一程的信使。宁远,既然你已经再无牵挂,便从这里走过去吧,去往你该去的地方。”
  我问她:“那是什么地方?”
  “来处来去处去,何必在意它是哪里。”
  “我能看看你吗?”
  “走吧。”
  她终究不耐烦,朝我挥一挥手,像平地卷起一道旋风,将我裹挟其中,重重抛向那个光芒万丈的洞口。
  那是火的世界。
  巨大的火舌舔舐我的脸上的皮肤,又从我的口鼻钻入,冲向五脏六腑,灼烧一切。
  一如我从前反复做过的那个梦。
  噩梦。
  梦却醒了。
  我算计好了死,却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
  睁眼看了看,又再次闭上眼睛,感受耳边的一切。太/安静,完全没有燃烧的哔啵声,再用鼻子嗅一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没有肉体烧焦的臭味,也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大概失去了嗅觉。
  不过这并不恐怖,甚至值得庆幸,因为记忆里腐烂的味道让我想起来还是恶心。
  房间里有人,正靠在窗边打电话。是酒窝妹,声音刻意压低,却还是听得到语气里的沉重,甚至有些气愤。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再说……”
  “……不会,我没有……有本事就不要找我……”
  酒窝妹挂了电话,还犹自望着窗外发呆。
  我只看得见她的侧脸,眼睛闭着,嘴巴生气的抿在一起。她的鼻子实在不算高,那大概也是她脸上最让她不满的部分,所以她曾开玩笑说要去做隆鼻。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头有些晕,两手抵在太阳穴上使劲摁揉才好一些,转头又看向酒窝妹,她不知道想什么那样入神,很久之后才终于察觉我的视线。
  她先是一愣,接着欣喜地跨过来,脸凑到我眼前,盯着我看了又看,还不相信,又要伸手往我脸上摸,被我偏头躲开。
  她一脸傻笑,声音因为兴奋而带着明显颤音:“宁远,你醒了?”
  我忍着笑,逗她:“宁远是谁?你又是谁?”
  酒窝妹变脸一样,眼圈顿时红了,眼里泛起水光,咬了半天嘴唇才艰难出声:“……宁远,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我忍得辛苦,好在没有破功,“你到底是谁?”
  “宁远……你真的……”
  眼看酒窝妹捂着嘴就要哭出来,我于心不忍,却也笑不出,只能故作无辜地望着她,抱歉道:“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
  “宁远?”酒窝妹泪眼汪汪,“你没有失忆?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我欠你一张银、行、卡。”
  她才没空理我的玩笑,急着问我:“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或者别的?”
  “没有。我很好。”
  可我话音未落,酒窝妹就一巴掌扇到我肩膀上。她就是打人也这么善解人意,知道男人的面子扫不得,肩膀上骨头一块,反正打不死人。
  她眼角含泪余怒未消,却又强忍着没有发作,与我瞪视一会儿,颓然离开床前,整个人伏到窗台上,呜咽出声。
  我拔掉手上的点滴,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我的手覆在她的背上无声安慰着。
  酒窝妹直到现在也没有骂我一句,可我知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对她来说一直都是。
  酒窝妹哭了一会儿终于收声,胡乱擦了脸,转身过来面对着我,我对她笑,她却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勉强。
  “对不起。”我诚恳道,“没想到又麻烦你。”
  “道歉有什么用!”酒窝妹愤然瞪我,叹了口气,又说,“还好你没死。宁远,你犯一次傻不够,犯两次我也尽量理解你,但求你以后不要……”
  “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笑着保证。
  人死过一次,总会突然懂一些从前不明白的道理,也顺便放下一些执念。
  我爱唐闻秋又如何,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于这辈子再没有关系。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跟酒窝妹达成某种默契,她对我犯的蠢绝口不提,我也不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似乎还远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可是虽然不提,事情却实实在在发生了,阴影无处不在,时常表现为我们说着说着话,便会突然出现大段空白。要么是她,要么是我,总有一个人神思不属接不下话。
  感觉我们又退回到最早认识的时候,聊天不过是无话找话,陌生就像一把无形的刀,举在我们两个中间,随时准备砍下来,将我们的话题腰斩。
  我们都意识到症结所在,可又都无能为力,所以每当这时候就只能相视一笑,再不然我还能装睡,她也忙着拿手机出门打电话。
  我手机不在身边,病房里的电视没有网络如同虚设,无聊加尴尬将时间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觉得难熬。
  酒窝妹大概也不比我好受,她在病房里坐不住,进进出出更加频繁,尽管表面上依然克制且平静,却无心顾及自己腿上的丝袜不知什么时候被勾破了一道口子。
  她忍着不八卦不揭疤确实辛苦,而我苦守最后一点尊严,也一样不轻松。
  此时我们两个就像各占着天平一头,忍耐则成了这架天平上摇摇欲坠的水晶玻璃球,稍有不慎就要滚下来,跌得粉碎。
  令人窒息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酒窝妹从门外打完电话,急匆匆进来把手机递给我,我不解,她跨着肩有些无奈:“程瑞。他要跟你说话。”
  我接过来,调动表情语调轻松:“怎么了新郎官?”
  “还新郎官!”他这个蜜月度得不怎么样,火气听来不小,“你丫怎么回事,煮个面还能忘记关煤气?下回呢还打算忘记什么?”
  我打着哈哈。他知道了其实不奇怪,倒是酒窝妹,难得还记着帮我挽救一点薄面。煮面当然是真,煤气没关也是真,假的是我的“短期记忆丧失症”,谁知道它选在那时候发作。
  “什么都可以忘,我家宝贝女儿还等着拿红包哪……”
  程瑞在那头连珠炮一样逼逼,从他家龙凤胎如何折腾许竟如何受罪,说到旅游景点如何人满为患又各种奇葩,他碎碎念个没完,话锋却突然一转,问我觉得酒窝妹怎么样。
  酒窝妹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里,不知道是不是书太难理解,半天也不见她翻一页,我收回视线,笑着问程瑞打什么主意。
  “靠,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做媒啊!你未娶,她未嫁,再说这么痴心一片还任劳任怨的姑娘如今上哪找去。宁远我跟你说,你这脑残病一时半会也治不好,不找个人看着谁知道你他妈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跟这家伙天生八字不合,说不上几句就要被气成高血压,头晕还犯恶心,我忍着脾气:“好好玩你的,瞎操什么心。”
  “行,就当我瞎操心。宁远,你敢说你小子脑子没抽,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出事也出一块去……”
  我打起精神:“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程瑞比我还暴躁,“王美琪不说,还真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下什么都成定局,姓苏的早死早超生,你丫听我一句劝,找个好女人安安生生过日子,人生几十年一晃而过,也就这么回事……”
  我懒得听程瑞那套扯淡理论,掐了电话,退回主屏看了一眼日期。八月二十五,我睡了两天,但这两天里发生什么,我一无所知。
  酒窝妹从沙发边走过来,从我手里拿回手机,站在床边看了我一阵,终究还是走开,再回来时,往我身上丢过来一个东西。
  是个紫色绒面的锦盒。
  如果没记错,是我几年前费尽心思才送出去给她的生日礼物,后来分手闹到撕破脸,被她从脖子里硬扯下来砸到我脸上。我出国前托人交给她,没想到兜了这么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我这里。
  我连盒子都没打开,原样推过去,忍着恶心,笑着给她赔不是:“程瑞要是跟你说过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那张嘴欠。”
  “跟程瑞没关系。”酒窝妹拉开椅子坐下来,“打开看看。”
  我没动:“给你了就是你的。”
  “你打开。”酒窝妹皱着眉头,有些来气,“还记得上次我说有礼物给你,现在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算礼物。你自己看吧。”
  我犹豫着,还是打开盖子。里边装的的确是项链,却不是我送给酒窝妹的那条。这只是一条普通项链,或者连项链都算不上。
  盒子里躺着一只被窜在黑丝绳上的铂金戒指,外表没有任何雕饰,但如果对着光线看,会发现戒圈内壁刻着两个大写花体字母T&N。
  的确是很老套过时的设计,可是放在差不多十年前,却是新潮。那时候流行用名字当定情物的logo,我算赶了一趟时髦。
  我还记得我那次其实买的是一对儿,打算送唐闻秋做生日礼物,顺便跟他告白。
  但那次唐闻秋跟苏锦溪吃饭被拍,晚上我在他的书房里喝醉酒,跟同样喝醉酒的他言语不和,我趁着酒劲儿把他强上了。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由打架开始,到沉默结束。我的告白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连我巴巴送去浴室给他的戒指,也被他顺手丢进马桶。
  这一只因为被我傻兮兮戴在手上,才幸免于难。
  这么多年过去,我跟唐闻秋磕磕碰碰分分合合多少次,戒指早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我也从没刻意找过,万万想不到会在酒窝妹这里出现。
  酒窝妹见我发呆,却不知道原来一只戒指还有这么坎坷的命运,只讪笑着问我是不是觉得眼熟。
  何止是眼熟,简直让人羞愧交加没眼看,我曾做过的蠢事不计其数,那时候自以为深情款款,现在才肯承认是一厢情愿。
  我把盖子合起来,对酒窝妹笑:“是眼熟。”
  “T&N难道不是唐和宁吗?”酒窝妹俨然福尔摩斯上身,“上次你没问我怎么知道唐闻秋给你输血的事,其实那次我刚好回医院拿东西,临时被同事拖去帮忙。你知道我别的不行,扎针还可以,唐的血管太细,他们搞不定只好找我。这只戒指就是我那次捡的。”
  我当然知道戒指肯定是从唐闻秋那里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带在身上,我却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愧疚或是别的。
  我小时候见过唐老先生也随身带过一块不起眼的玉佩,那原不是他的,戴在身上听说是为某人祈福。唐闻秋那样做,祈福倒不一定,但至少有那么一点可能,他怕我死。
  为了苏锦溪,他也不会让我死。
  可是谁料到苏锦溪却死了。
  我突然恶心得不行,从床上冲去洗手间,关上门吐得一塌糊涂,没有东西可吐,只剩带着血丝的胃酸。我吃的药不足以致命,他们给我洗胃倒让我怀疑生不如死。
  酒窝妹在门外问我怎么样,我冲了水,就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胃里还是难受,头也有点晕,但好歹还能竖着出来。
  “让医生看看吧,你这样已经算是后遗症,不及时治疗,搞不好真变成傻子。”
  我听而不闻,却问她:“苏锦溪真的死了?”
  酒窝妹一脸见鬼的表情,嘴巴微张着,眼睛里却慢慢泛起水光,她瞥开眼,抱着手靠到墙壁上,看似费了一番功夫才能平静地开口。
  “你都知道了。”
  我看着她,居然还能分心想到那个把我当成闺蜜的小艾玛,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如果知道我跟苏锦溪之间那些乱麻似的关系,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能这样冷静地跟我说话。
  我胃里恶心得厉害,哽着喉咙忍过去,又问酒窝妹:“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肯看我,过了一会儿才说:“昨天凌晨。”
  昨天凌晨。
  二十三号我生日,二十四号却成了他的忌日。
  我闭上眼睛,却还是有东西从眼角渗出。可那是假的。眼泪是假的,难过也是假的。我甚至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难过。
  哽着声音又问:“怎么死的?”
  酒窝妹却突然暴起,她冲回床边把手机拿过来,接着拨了个电话,然后径自递到我耳朵边,一边却哭着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唐闻秋跟苏锦溪究竟什么关系,我也一点都不清楚……你问他,有什么问题都问他!”
  电话里还是连线的声音,我不知道她打给谁,但最可能是唐闻秋,我一时慌乱得心口发疼,身上也冒了一层汗。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凯的声音:“喂?王小姐?”
  我瞬间冷静下来,从酒窝妹手里拿过手机,稳住声音道,“林凯,是我。”
  林凯一副惊喜过度的样子低叫:“操!你他妈总算睡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她怎么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问……”
  我没空寒暄,问他:“苏锦溪呢?”
  电话那头蓦地静下来,过了好久才听到林凯叹了口气,疲惫道:“宁远,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吧,再不来,我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唐闻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明天晚上晚一点……有事……可能虐(看我写不写得出)……请给些反馈呗……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挂了电话,我回床边坐了一会儿,把酒窝妹晾在一边。她倒也不在意,自己在椅子上沉默地坐着,直到她的手机又响,嘀咕着出门去接。再进来我已经换好衣服,正打算出去。
  她挡在门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对她笑,她只当看不见,语气更谈不上友好:“宁远,你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便不笑,也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酒窝妹心里已经有了芥蒂,不管那什么,又因什么而起,我们两个都没办法再像上次那样,轻松自在地面对彼此。
  我们各怀心事,很久都无话,杵在门边像两尊石像。还好这世上有手机这种东西,它一唱歌,禁锢我们的结界也被打破。
  酒窝妹却只冷淡扫了一眼屏幕,就摁断了。
  “林凯。”她说。
  “我猜到了。”
  “他让你去那边。”酒窝妹不耐烦地皱紧眉头。
  “我去看看。”
  “看又有什么用。”
  我看着她,没接话,酒窝妹叹了口气,又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人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外边传什么的都有,你过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只是去看看。”
  “别人不会这么想。你知道那些人都说什么吗?说你是第三者插足!要不是你,苏锦溪还能拖一拖,可你那天……”
  她生硬地顿了一下,眼睛也瞥开不看我,好像那件事确实难以启齿。
  “……他们说,是你逼死了苏锦溪……”
  “他们?”我无所谓地笑着,“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还管得着他们说什么。爱怎么传怎么传,做没做过或者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
  酒窝妹却突然拔高声音,显然是着急了:“可你知道他的粉丝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因为他的死发疯!唐闻秋什么身份,现在还不是麻烦一大堆。有人挖出唐氏旗下酒店曾经发生过命案,唐闻秋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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