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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不爱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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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置可否,又问她:“王妈说没说过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狗?”
  阿香望着我,脸上看起来有些尴尬,过一会儿:“小少爷不说,我都忘记这件事。王妈是说过……你那时候还小呢,狗死了自己躲到河边哭鼻子,天黑都不回来。后来找到人才知道你是睡着了,大冷天的结果冻出一场病。王妈还说小少爷那以后都不怎么爱说话了。”
  阿香尴尬,是因为不好当面说我的糗事。但哭鼻子的事确实发生过,我自己都记得。只是那会儿六七岁,眼泪太浅,喜欢的狗被撞死了都不敢质问谁,只好自己的躲起来哭。
  至于在河边睡着生病的事我的确没有印象,想着大概是觉得丢脸,所以选择性遗忘了。
  我隐约想到点什么,无法确定,问阿香:“大少过敏严重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阿香为难道,“还是小心点好,大少爷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次一病更加不得了,哪敢冒这个险,小少爷你说是不是?”
  离开唐宅回医院,唐闻秋还在昏沉沉睡着,点滴快打完了,我按铃叫护士过来换药,顺便问问他的状况。护士说他吐了两回,不过是麻醉醒后的正常反应,我提起的心才稍稍落回去。
  守着打完点滴就到了晚上,唐闻秋终于醒了,眼睛清明很多,人却依然虚弱。我用棉签沾水给他润嘴唇,又打湿毛巾给他擦手脸,手伸进被子里时,他明显有些抗拒,眼睛都闭起来,只是因为没力气躲,只能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任我摆弄。
  这时候我也没想怎么着他,擦完身体依旧小心盖好被子,去洗手间冲洗毛巾,回来看他张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没打扰他,自顾自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机查东西。
  房间里除了仪器的嗡鸣,再没有别的声音。
  唐闻秋醒着也跟昏迷一样安静,我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惹恼他,便干脆闭嘴。
  直到他低弱地叫了我一声,我抬眼望着他,没有凑过去,却还是问:“哪里不舒服吗?”
  唐闻秋抬手将氧气罩摘下来,面朝向我,微弱地摇了摇头,似乎攒了好一会儿力气,才断断续续开口:“……你跟艾玛……要不要……”
  我没让他说完,可他的意思我明白,他还是想着把我打发走。但这是不可能的事,跟艾玛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语调平缓道:“你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不该……待在这里……出国……我帮你们……安排……”
  果然,跟艾玛说的一字不差。
  我听一次还觉得好笑,听两次就烦躁,从椅子上起身,帮他把氧气罩戴上,一言不发出门下楼,闷头抽了几根烟,又拐去另一栋楼看艾玛。
  她手上的擦伤已经开始结痂,伤口不大应该不会留疤,情绪也还算稳定,见到我还愿意打招呼,她说医生同意她出院回家休养。
  我问她什么打算,她脸上露出一个怪笑,耸耸肩,满不在乎道:“这边工作都辞了,只能回老家吧。我爸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方是个老师,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谈,他要愿意等,就以后再说。”
  艾玛不想谈,原因自然跟最近的事脱不了干系,说到底我责任最大,所以对她我不是没有愧疚。
  但纵使愧疚,也只能愧疚着,或许从别的地方补偿,只是跟爱情没有关系。再说,艾玛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对我未必还有那个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情过于凝重,又很久没有开口,艾玛靠在床头看着我,突然嗤笑了一声,问我:“你还记得去年年会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因为那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唐闻秋,不过艾玛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个。
  “你那天很漂亮……”我由衷道。
  艾玛切了一声,摆了摆手 ,自嘲道:“我再漂亮,你看的也不是我。但那会儿雪莉拿我开玩笑,我明知道不该当真,可还是自欺欺人地以为你是真的在看我……所以有时候女人犯傻,不是不知道该不该,而是明知故犯,没有道理可讲……”
  犯傻又哪里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一样。我自己对唐闻秋,何尝不是如此。
  只能说人无分男女,在爱情面前多半会变得盲目,能始终保持清醒的人,要么是爱的不够,要么是根本不爱。
  从艾玛那里回来,唐闻秋果然精力不济又睡了,我在沙发上窝了一晚,天亮后给他擦洗完,又看着护士挂上药水,才匆匆赶去给艾玛办出院手续。
  她坚持今天就回老家,我没有立场劝阻,只能全程陪着办退租和收行李。
  送去动车站的路上,艾玛颇有些感慨地舒了口气,讪笑着说房东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退租,又问是不是我做过什么。
  我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唐闻秋有,所以媒体在报道那天的事情时,都有意隐去了艾玛的信息,没有人知道那天惊动大批人马,最后还让唐氏总裁病危入院的人是谁。
  只要艾玛愿意,她依然可以自在地过她的生活。可是有些东西到底是改变了,她恐怕也再回不去原来的心境。
  我送她上车,帮她把行李安置好,下车前跟她告别,她朝我张开手臂,我稍一愣,还是抱住了她。
  “保重。”我说,并不确定我们还会不会再联系。
  艾玛吸了一下鼻子,很快从我怀里退开,勉强笑了笑,对我挥挥手,催我:“车要开了,你快走吧。”
  目送着动车走远 ,刚回到车上我就收到艾玛发来的短信:“帮我跟他说声抱歉。ps,希望可以收到你的好消息。”
  我在车里坐了好一会让才回医院,在病房门口又无声退了出来。
  唐闻秋有访客在,是个女人,背对门口坐着跟他低声说话,怀里还抱了个孩子,可能是睡着了,倒是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想起来去年年底看到的娱乐盘点,唐闻秋年中陪人看妇产科,算下来那个孩子年底就该生了,现在也差不多一岁……所以里面那对母子,如果没有猜错,可能就是唐闻秋的老婆孩子。
  我在门口靠墙站了一会儿,烟叼在嘴里,也不过是画饼充饥饮鸩止渴,干脆拿下来捏碎了丢开,快步下楼开车去一个地方。
  我送王妈的房子在我去瑞士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我原先想的是,就算王妈走了那房子也会回到唐家,跟我没有关系。谁知一晃这么几年,钥匙又再次回到我手里
  开车过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小区保安早换了不知道多少批,少不了被拦着作登记,填资料的时候,那位年长的保安问我跟业主什么关系。
  我买这房子的时候用的是王妈的名字,但我们的关系解释起来太复杂,便随口说我是业主侄子,倒也说得过去。
  保安大哥抽着我递的烟,有些诧异:“侄子?唐先生那么年轻。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保安显然是把唐闻秋当成了业主,至于原因,大概是唐闻秋来过,而王妈因为出行不便反而不怎么来。
  “唐先生是我表哥,”我将错就错,问保安,“他经常过来吗?”
  保安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得意:“我就说嘛。唐先生啊也算常来吧,他在这里养了一院子花花草草,都是他自己打理,我有时候晚上巡逻都见他在那忙活。不过这几天他是没法来了,那些花草也没人浇水,有些已经蔫了。你来的正好,不然要等唐先生来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狐疑,不知怎么又有些紧张,没心情再寒暄,一路把车开到房子前,匆忙锁了车,直奔过去开门。
  这把钥匙王妈似乎从没有用过,几年时间已经有些生锈,开锁还费了不少劲。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唐闻秋既然从一开始就占着这个房子,难道就没想过换锁。
  进了门一眼望过去,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沙发还是以前那个布艺沙发,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我甚至立刻想起那个下午,我在这个沙发上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想得心口发胀。
  我穿过客厅,径直去了后院。保安说的一点不夸张,唐闻秋在院子里种了满院子兰草,各种名类,手艺似乎也比我好太多,一盆挨着一盆,葱葱郁郁枝枝蔓蔓,铺展开来几乎看不到缝隙。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唐闻秋的母亲就是个侍弄花草的高手。
  以前她还没有病重,唐老先生又整日流连外面,唐老夫人无事可做,全部精力就用来搬弄唐宅那些花花草草,从早到晚,不疾不徐,好似面对那些无知无觉的东西,她的脾气也变得温和娴静,一点不见其他时候的尖刻暴躁。
  受唐老夫人影响,王妈对侍弄花草也颇有一套。至于唐闻秋,我的记忆里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还是在他接管唐氏之前。
  大多数时候他是和他母亲一起,但有时也只有他一个人,给花草浇水松土或施肥,他做的相当认真,就像他后来在工作上也一样容不下半点马虎。
  小时候我对唐闻秋虽然向往,更多的却是惧怕,所以每次看他蹲在院子里忙活或是发呆,我从不敢走过去打扰,最多藏到某个地方偷偷看他,试图揣测他那时候想些什么。
  可惜我想象力极度贫瘠,很难揣测到一二。就算是现在,从几岁到快三十,我依然猜不透他。
  就比如这个院子,寻常人侍弄也许不算什么,但唐闻秋跟别人不同,时间对他来说何等奢侈。所以他又是出于什么考虑,才舍得大把浪费在这上面?纵使是出于兴趣,可供他摆弄的房子那么多,怎么又偏偏是我买的这个?
  我想不透,也是没底气多想。
  找到洒水壶回厨房接水,一边等一边四处打量。厨房里厨具调料俱全,但大部分东西都还没有拆封。冰箱里更是除了水便什么都没有。再看客厅也一样,如果不是干净得过分,我倒真要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出入。
  我挨个给那些花草浇水,尤其叶子已经耷拉的几盆,只能拎出来特别照顾。多摆弄摆弄,竟有意外发现。
  花土里掩了不少烟蒂,想来是唐闻秋忙活的时候,烟瘾上来就抽上了。只是这瘾未免有点大。联想起医生说的肺部切片结果这几天就能出,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收拾完院子,回屋里,在我以前住过的房间门口停顿少许,怀着一种探索秘境时,既期待兴奋又隐隐不安的心情推开房门。
  改变当然还是有,床上的被褥床单已经换成唐闻秋惯用的灰色系列,书桌还是前业主留下的那个,桌面上只有几本摞在一起的书,椅子倒是换成更舒适的软椅。
  走过去打开衣柜,入眼都是唐闻秋的衣服,从家居服到衬衣西装都有,显然他在这边住的机会还不少。
  我低头看着脚边,衣柜最底下是一排抽屉。我那会儿在这住时,零零碎碎的东西便会放到这里。后来匆匆忙忙离开,之后干脆又远赴国外,很多东西我都没来得及收拾,更别说带走或是处理。
  我想唐闻秋当初搬进来,如果不是为了将这房子彻底据为己有,如果他还没有洁癖到容不下我的任何东西,那么我总还能找到一些我过去也曾在住过的痕迹。
  半跪半蹲下,屏住呼吸,拉开抽屉,心脏顿时不是控制地纠结起来。
  我打球戴过的护腕,玩游戏特意买的手柄,造型很酷的打火机;,程瑞出去玩带回给我的表情猥琐的泥塑,甚至还有我在唐氏实习带回来的软皮笔记本。。。。。。看着这些陈旧但保持完好的杂物,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
  那时候我还热衷着学校的篮球场,还会为了唐闻秋的不联系生闷气,偏偏又固执着不肯主动打回去,也从未想象过有一天我会跟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扯上关系。。。。。。
  只可惜抽屉不是万宝箱,能锁上这些零碎东西旧物,却锁不住时光流逝,更锁不住一个人打定主意要离开的心思。
  我没有动那些东西,又把抽屉关上,衣柜细心关好。然后走到床边,在靠近书桌的那头坐下。
  身侧就是窗户,同样素色的窗帘被拉到对面一侧,窗外绿树葱茏,纵使□□月间的太阳,也只能零星漏出来几点白光。
  这就是好处,我坐在这里,甚至冷气都不用开,就感觉到从身上到心里都慢慢投进一股清凉,手臂的皮肤也慢慢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唐闻秋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懂。
  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鼻眼都酸涩难受,干脆趴在桌子一角。蜷缩起来的姿势,给我带来自欺欺人的片刻安慰。
  在这没有一点声息的房间里,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不知道趴了多久,终究败给还没有吃上一点东西的肚子。
  我坐起来,拿手机看了一眼,程瑞发了一条短信,问我跟我的狗兄弟相处的如何。我回他狗已经送人,他果然很快打来电话,但我没接,手机也丢到一边。
  顺手翻了翻摞在一起的那些书,都是法律类的大部头,底下倒是压着几本杂志,看着很新,日期却都已经是几个月前。这半年来的确发生太多事,唐闻秋自然也分不出心思管这些杂志是否过期。兴趣索然地把书摆回原来的位置,视线却被最底下那本杂志里露出来的票据一角吸了过去。
  我知道那是机票,只是从不知道唐闻秋有收集票据的爱好。犹豫几秒,到底还是没能克制住人类好奇的本能,我把那本杂志抽出来,径直翻到夹着票据的那一页。
  的确是机票没错,持有人是唐闻秋也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张机票也跟手边这些杂志一样,看似簇新,未曾被使用,可日期却早过了几百年。
  唐闻秋迄今为止唯一一次邀我陪同旅游,他定的行程,他安排的机票,可最后上飞机的只有我自己,他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那时我与其说失望,倒不如说我该为自己料事如神感到荣幸。
  但我似乎只料对了一半。
  唐闻秋放我鸽子我不意外,因为从他给我单独寄机票,到苏锦溪饭局后病情加剧,我就已经知道他的选择。眼下让我意外的是,唐闻秋的确买了他自己那一份,他似乎也真的有过要跟我同游西藏的打算。
  唐闻秋没有收集“古董”的习惯,却偏偏留着这么一张机票,他这样做,我总不能以为过期作废的机票,什么时候也有了收藏价值。如果没有,又该怎么解释唐闻秋的做法?
  与机票压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对折再对折后的纸,虽然是被书压着,可纸上被刻意□□出来皱巴巴效果,怎么压也不可能回到自然的光滑平整。
  我一点点一点点将这张纸展开,扫一眼便心跳如鼓。这张顾倾书意外遗留在病房,后来又被我填完整的协议书,居然落到唐闻秋手上,而他已经把我认真签好的名字划去。
  我捏着那张纸和机票,手指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脑子里像煮了一锅粥,热气从额头上的毛孔里钻出来,成了满额头黏腻的冷汗。我感觉自己像之前常作的那个梦一样,被困在某个狭隘的夹层里,眼前隆着浓得拨不开的迷雾,再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清迷雾后面究竟藏着什么。
  也许,唐闻秋是爱我的吧,至少在某个时期内,应该是这样。
  我想了想之前被我刻意忽略的各种几欲乱真的迹象,往远一点的记忆,滑雪时撞出血他将我背回去,不顾身体条件给我输血,带着我丢失的刻有我们两个名字的戒指,往近一点,外面满院子的花草,衣柜下面抽屉里属于我却没有被丢掉的小玩意……
  如此,难道这些都不算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短小莫介意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从那房子出来,车开到半道,又一个急刹把车停到路边。
  心里太乱,唐闻秋爱我或者曾经爱过我的念头,像雨后泥土里的蚯蚓一样,探头探脑,又畏畏缩缩。太意外了,以至于我仍不太敢相信。我他妈也实在是,早过了自作多情的年纪。
  仰靠在座椅上,抖着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一口,将那股浓烈的辛辣的味道全数吞进肺里,感觉到来自皮/肉之下的刺痛,才让我稍稍找回一点真实感。所以,往往痛才是生的希望。
  抽完一支烟,我又打了个电话。
  事实上,号码在我的手机了存了一年多,除了最初打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那是我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东,一个没结过婚光靠收租满世界旅游的中年大姐。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对方似乎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带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问我哪里找。
  可我分名记得大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正因如此,她才在S城这样的地方坐拥好几套房子,是名副其实的土豪。而且,再怎么样大姐也不会变成大哥。除非是她终于找到的另一半。
  我满肚子狐疑,跟他说我把交房租的卡号弄丢了,请他帮忙再发来一次。
  “房租?什么房租?”电话那头比我还奇怪,顿了一下,却笑了,说,“骗子吧你。这年头还真是,骗个钱什么怪招都有,昨天还有人发短信说我中了几百万。我跟你说小伙子,钱我是没有,跳蚤我这估计少不了,分你你要不要?”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的确是我存的,不可能错,这人听口气也不可能跟房东大姐一对儿,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号码易了主。
  “我不是骗子。”我说。
  但我的确像个傻子,因为对方笑得更厉害,挂我电话前还说:“哪个骗子会说自己是骗子?”
  一旦存了怀疑,我片刻也等不了,直接开车飙回家,找到物业管理查房东的信息,一问才知道,那房子果然已经被卖了,只是新业主不姓唐。
  “宁先生难道不知道吗?”管理处的人一脸诧异,又说,“这种有租户住的房子,如果要交易,房东肯定是要告诉租户的,我们也会提醒新老业主,就怕产生经济纠纷。”
  我哭笑不得,经济纠纷倒是没有,不过我要早知道是这样,这半年还交什么房租啊。白住下去总有人找上门来催债。要是连催债的都没有,那我大概是把前半辈子的好运气,都用来等这从天而降的馅儿饼了。
  到医院时已经是半下午,唐闻秋病房外值班的保镖站得笔直,见我来才点了下头。我径直推门进去,病房里只有唐闻秋自己,躺在被子底下,呼吸清浅。
  他还在睡,这场手术显然让他元气大伤。
  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将唐闻秋扎着针的手捧在手里,又俯下身把自己的额头小心贴上去。他的手太瘦太凉,贴着额头都觉得凉意沁骨。却偏又有这样的魔力,让我这一整天下来的混乱渐渐平复下来。
  我爱这个人爱了十几年,爱他甚至超过爱自己,就是到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对他的感情依然如故。只要他需要,我还是可以为了他,去做一切不可能的事,包括送上我的命。
  我原先把我对他的心思归为变态。剃头挑子一头热还能坚持十几年,也的确是变态。可现在呢?如果我那么固执热烈爱过的人,也同样固执的爱着我呢?
  可这不该是梦吗?我死都不怕,却害怕梦醒。
  唐闻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冰凉的手指在我手心里似有若无地点了点,我感觉到了,却没有动,连眼睛都不没有睁开。毕竟虚幻跟现实之间,也不过就隔了薄薄一双眼皮的距离。
  “宁远……”唐闻秋开口叫我,声音听起来比早上已经多了些力气,但也还是虚弱。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用手背不着痕迹地揩了揩脸,试图在坐起来前偷偷把我胆小懦弱的证据抹去。我痛恨眼泪,不管那是因为什么原因落下的泪,对一个男人而言始终是软弱的表现。
  唐闻秋不给我躲藏的机会,他的另一只手落到我头上,蜻蜓点水似的揉了一下,我顿时像被电击,麻麻点点从头皮往四肢百骸渗透,整个人僵死一般丝毫动不了。
  “……宁远……”
  我依然额头抵着我俩握在一起的手,又腾手把头顶上他的手拉下来握着。他没有试图抽回去,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对此时的唐闻秋来说有多难受,于是马上就松开了手,人也坐起来。
  唐闻秋朝我这边侧着头,目光无力地落在我脸上,跟我对上视线的瞬间,眼睛微弱地弯了弯。他笑了。而上一次他这样不带偏见地对我笑,似乎是上几辈子的事。
  我不敢用力握他的手,只下意识地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手指。它们跟它们的主人一样虚弱,也一样让我心口窒闷。我爱它们。虽然它们连一枚简单的戒指都戴不住。我低下头,嘴巴凑到他的手指上,挨个亲了亲。
  唐闻秋什么也做不了,无力地叫我:“……宁远……”
  我垂着眼,许久才嘶哑着声音问他:“唐闻秋,我租的那房子,是你买下来的吗?”
  唐闻秋没有回我,我抬起头来看他,无论心里怎么翻腾,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自顾自又说:“我要查也不难,可是让我猜猜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你配钥匙那次吗?你退回给我的只是其中一把吧。还有,我每月准时往房东那张卡上打了钱,那些钱你怎么处理的?”
  唐闻秋嘴巴动了动,可是氧气罩下声音细若蚊声,我听不清,贴过去却听到他似乎轻笑了下,又模糊说了一个字。
  我不确定,问他:“你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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