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假如我不爱你-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60章 第六十章
  过几天唐闻秋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精神恢复了些,也渐渐能吃点东西。我也开始医院家里两头跑,每天赶早上菜市场买食材,给他做各种各样的粥,或者炖汤,饭菜尽量做得软糯,基本都是入嘴即化的那种 。
  做饭其实不难,我也不反感。唯一的不足是耗时太多,而我的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闻不到气味,自然也不敢离开灶台太久。于是大把时间都花在厨房里,好在也不是无事可做,我把以前放下的年底就要举行的比赛又重新捡了起来。
  唐闻秋对我的手艺并没有什么表示,最多在我给他递过去时,喜欢的会给面子多吃几口,遇上不喜欢的,他也不会拒绝,只是表情会变得为难。试过几次我就发现了,后来再见他像吞药一样难受还忍着不说,我就直接把碗收走,下次再不做同类的东西。
  苏锦溪的头七就这几天,我知道唐闻秋心里肯定有想法,只是他不说,我也没打算问。一直到前一天晚上,他靠在床头吃饭,我坐在沙发里给他削苹果,过一会儿视线扫过去,他正望着窗口发呆,我连咳两声他都没听到。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把碗接过来,里边的饭菜基本没动,现在早已经凉透了。我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在床沿坐下来,问他想什么。
  他脸色并不好:“……明天……”
  “你想去?”我径直问。
  唐文秋看了看我,似乎没想到我看穿他的心思,很快垂下视线,嘴角爬上一丝苦笑:“……一个月了……你不知道,他其实很怕黑……”
  我看着他,很久才冷漠道:“我是不知道。可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死了。”
  这其实是我们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谈论苏锦溪的死,上一次唐闻秋去家里找我也只是说了那个吴总。他不提苏锦溪,多少是因为苏锦溪是他心头的痛,也是我心里的刺。
  唐闻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窗外,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坚定:“明天,我想去看看他。”
  他既然有了主意,我肯定是劝不过来,也不打算劝他。我从床边起来,走去收拾床头柜上的碗碗碟碟。一直到很晚,唐闻秋已经睡下,我正打算回家,他突然叫我。
  我从门口回头:“什么事?”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问我:“明天,你去吗?”
  “不去。”我说,“死都死了,去看一看又有什么意义。”
  唐闻秋表情微动,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没再开口。
  隔天我还是起了个大早,提着饭盒赶到医院,唐闻秋却比我还早,到的时候他人都已经走了。我哭笑不得,又提着东西下楼开车。我昨天说不去,他就真以为我不去,从前却不见他对我的话这么信任。
  天气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心情也不好,一路都开得特别快。可惜破车上不了山,只能丢在山脚下,再走上去。半腰看到唐闻秋的车子,司机正靠在车边抽烟,见我上来才起身打了声招呼。我跟他头对头点烟,问他怎么不在上面看着。
  他笑得一脸惶恐和无奈,说:“哪里是我不上去,唐总不让,你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过去啊。”
  “他怎么样?”我又问。
  “你指哪方面?”他谨慎地看着我,“情绪看着还好,就下车吐了一回。你还是自己上去吧,有人看着会好一点。”
  我抽完了烟才往上走,心里对唐家这块风水宝地颇不以为然。要真有那么灵,这几年唐闻秋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唐氏也不会惹那么多口舌。
  一口气爬到最顶峰,远远就看到唐闻秋的身影,坐在苏锦溪幕前的地上,身边是一瓶还没开的酒瓶和两个杯子。他倒是好兴致,跑这里喝酒来了。
  我走上去,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 ,扭着头看身后。上次我提前离开,今天才看到那块写着苏锦溪生平的墓碑,却没有照片。他应该不会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不放照片?”我问唐闻秋。
  他垂着头,声音低哑:“他不喜欢。”
  我有些不解,苏锦溪不喜欢什么?他的脸还是他这个人?可他曾经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最爱。我没有再问,转过头沉默地坐着。
  山林里也不是寂静无声。风从树枝间吹过,已经枯黄的树叶不情不愿地落下来,还有几只不不见踪影的鸟不时啾啾几声,旁边伏倒的草丛里也一点都不安宁,窸窸窣窣,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
  我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对着唐闻秋的头顶发笑:“你想跟他说说话就说吧,我不打扰你们。”
  唐闻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会儿。”
  “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吗?”我很意外,心里有些不好受,“告诉他有多想他……”
  唐闻秋没接话,我还是讪讪地又坐下来,看着摆在我俩中间的酒杯酒瓶,想起从林凯那听到的关于苏锦溪的事情,不由好笑。
  “林凯说他喜欢喝酒,我却一次也没跟他喝过。”
  “他不会喝。”唐闻秋情绪低落,“酒量跟我差不多,可能还没我好。”
  “但他酒品比你好。”
  唐闻秋侧过头来看我,要笑不笑地道:“那是。他什么不好。”
  我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口,干脆闭嘴,望着脚边忙碌的蚂蚁队伍发呆。这些小东西永远不会明白,这世上有太多比他们搬树叶茅草要困难很多的事情。
  唐闻秋把酒瓶子拿在手里,拧了拧却没拧开,又递给我,我接过来拧开递回给他。他往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点,又放到原来的位置。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很小很破的出租房里。他卷在一张破被子里睡觉,门却没有关。我直接进去了,在他房间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睡饱醒了,却对我这个陌生人没有一点点防备,还笑着跟我开玩笑,说他那里除了老鼠蟑螂,我是第一个客人。”唐闻秋说着笑了笑:“他骂人很厉害,头一回就把我跟蟑螂老鼠归在一起。”
  “是你先去招惹他。”我说,心下对苏锦溪的做法深以为然,要是我,在知道后来发生这么多事后,如果再回到最初,我可能会用扫帚把他扫地出门。
  “为什么说是招惹?我没有招惹他。”
  我提醒他:“是你去找他不是吗?”
  唐闻秋没有反驳,他低垂着头,两手搭在膝盖上,那样子看起来也知道他有多难过。
  我又些不忍:“我不是……怪你……”
  其实,我又有什么立场怪他。
  “跟你没关系。”唐闻秋过一会儿继续说,“我之前就知道他。正好有人告诉我他过得不好,我便想亲眼看一看他如何不好。就在等他睡醒前的两个多小时里,我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时侯他十三岁多一点,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唯一的经济来源是给吴天星打杂。就像他自己说的,跟他亲近的只有那些蟑螂老鼠。”
  苏锦溪比唐闻秋小六岁,那时候唐闻秋十九,已经在唐氏做事,自然有条件怜悯不相干的人。我不明白的是,唐闻秋何尝是那种因为听说过得不好就会施以援手的人,他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善心才对。
  “所以你开始接济他关心他?”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唐闻秋却摇头:“我没有接济他。他也不需要。他说他有手有脚,还会唱歌,不信自己养活不了自己。他太单纯也太天真。别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多少人一样死于困窘和无能。他们也不懒,只是因为现实就是那样残酷。”
  “他被吴天星安排去各种地方唱歌,可他年纪小很多场合去不了,后来干脆给人做声替,就是别人出面他出声,这样拿到的钱除了吴天星的抽成,刚好够他继续在那小破屋里跟老鼠为伍。我没有干涉他,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直到某一天他终于肯问我,是不是有比他那时更好的活法。我无法告诉他那些,因为说什么都不如让他自己亲眼看到。后来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开始接受正规声乐方面的培训,他很刻苦,也有天赋,只是运气却不好,唱了不少歌,真正红起来却是作为电影演员。”
  “我看过那个电影。”
  唐闻秋抬头看我:“你看过?”
  “吴天星说他能把那个角色演活,是因为他……”我哽了一下,苦笑道,“听说我妈以前吸/毒,苏锦溪算是有了生活基础才演的逼真。你应该没有见过我妈对吗?你认识苏锦溪时我妈已经走了。”
  唐闻秋撇开脸,说:“她不是吸毒。”
  我没想到他知道,马上坐直身体,声音也控制不住有些颤抖:“你知道?你见过她吗?”
  “我没见过,但苏锦溪说过。”
  唐闻秋说着打算起身,可是大概坐得太久,他一时还起不来,身体一晃又差点跌回去。幸好我离得近,一伸手就撑住了,起身将他扶起来。他的手凉的刺骨,隐隐还有些颤抖。
  “冷吗?”我问他,手却没敢松开。
  “不冷。”
  “那回去吗?”
  唐闻秋却说:“等一会儿,有人要来,我介绍你认识。”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枯等太难受,我走开去边上抽了两支烟,唐闻秋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搭着手垂着头,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我没有追问他要介绍的那人是谁,但我知道,会选在这个地方见面,自然跟苏锦溪脱不了关系。烟抽得烦,鬼天气更让人烦,黑压压的云像是压在山头,这雨酝酿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是要下不下的样子。
  我把烟掐灭,走过去问唐闻秋那人还来不来。
  “再等等。”他头也没抬,也不说打电话问。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人依然没到,雨倒是终于落下来了,而且不下则已,一下就跟突然破了天似的,毫无征兆地兜头浇下来。我和唐闻秋根本来不及躲,没一会儿就从里到外淋了个透。
  我是没所谓,皮粗肉糙也生不了病,唐闻秋却不行,手术伤口愈合不理想元气没恢复,早上出院就已经勉强,现在这个时节再被雨一淋,效果立竿见影,湿头发下一张脸白得发青,只有那双眼睛还看得出一丝人气。
  他的难过,已经全写在了里边。
  “走吧,这么大的雨,鬼都知道躲起来,你那什么朋友估计是不会来了。”
  我说着话,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聊胜于无地盖在唐闻秋头上,又不由分说地拽过他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他也是真没力气,刚起来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我身上靠,我没犹豫,索性揽着他的腰带着往下山下走。
  唐闻秋的司机正打着伞跑上来 ,见到自家老板的脸色,知道是不好,又不敢多问,低眉垂目地把伞举过来。
  到了半山停车的地方,我抢了司机的工作,开了他那辆车送唐闻秋回医院,而我那破车则丢给了他。
  唐闻秋淋了雨,虽然车上有备用毯子,可到底着了凉,路上就开始咳嗽,咳得多了大概还扯到伤口,好几次窝着身体咬牙嘶气。
  我不是医生,医不了心,也医不了身,便什么也不问,只顾顶着暴雨把车开到最快,到了医院也不容唐闻秋别扭,直接打横了抱上楼。
  医生护士忙活一阵,又是检查,又是打针,顺带着把我这个“不知深浅的家属”不留情面地狠批一顿。
  从淋雨到肺炎,从发烧到退烧,唐闻秋这一病又折腾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等他终于轻松些了,我也跟着瘦了一身肉,也算是减肥成功。
  唐闻秋不知道是因为病得久了,一向冷硬的性格好似突然软了不少,又或者他只是病糊涂了,把我当成了苏锦溪,以至于意识刚清醒的时候,还主动伸手摸我的脸,冰凉的指腹一寸寸划过,竟是难得缱绻,我差点就要没出息地掉下泪来。
  十月中,唐闻秋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住院。事实上能待到这时候已经是极限。他是唐氏帝国的掌舵人,虽然林凯不遗余力,能力也不差,但唐闻秋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做甩手掌柜。
  他一旦提出出院,主治医生也没辙,苦着脸问我什么意见。而我的意见从来就不重要,这一点我和唐大少出奇地默契。
  出院后唐闻秋便忙得飞起,我倒是突然清闲下来,结结实实补了两天觉后,去唐宅把臭豆腐接了回来,带着它过日子,也恰好应了程瑞当初的断言,我们这两个单身狗,谁离了谁都寂寞。
  我时间多,给艾玛打了声招呼去见她。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我们便约在她家附近的火锅店。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心情吃火锅,闲下来才发现有多怀念。
  一个多月没见面,艾玛没什么大变化,脸上稍稍胖了些,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她说她还没有上班,天天宅在家里看电视追小说。她爸妈以前还总张罗相亲,这次什么也不管,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好像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拎着行李就走。
  “老了嘛。他们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我留在身边,他们好照看我,我也好照看他们。”艾玛说着笑了笑,“我刚毕业那会儿,还以为我以后肯定不会回这个地方生活。可到头来才发现,真正舒服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家。”
  艾玛的笑是真的,她的轻松也不像是伪装,这让我对她的愧疚稍稍少了一些。我不能给她幸福,但我是从内心里希望她能过得好,至少要比我好。
  “你呢?”艾玛用筷子撑着下巴问我。
  “我?”我隔着热气望着她笑,“我很好啊,放羊遛狗能吃能睡,很潇洒。”
  艾玛却垂下眼,说:“宁远,你这张嘴就没个实话。”
  我想起她上次就有过类似评价,不由地为自己抱个屈:“我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不然咱俩也不会坐在这里吃火锅。”
  “那不然在哪吃?”艾玛不以为然,但似乎又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微变,苦笑道,“也是,我得谢谢你没有假装异性恋。不过我问你,当gay是不是都像你们这么悲催?”
  我无奈地看着她:“你这么说,这火锅我是吃还是不吃?”
  “你们在一起了吗?”她径直问。
  “从来就没离开过。”我笑着说。
  其实,也从来没有真正靠近过吧。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肚子没饱,却又觉得撑得很。结完账就在火锅店门口道别,艾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从车窗里跟我说:“宁远,有没有人说你现在像个老头子?”
  我摸着脸笑:“还没褶子呢,你就看不上了?”
  “你的眼睛装了太多东西。”艾玛从车便退开,朝我挥挥手,自己转身先走了。
  我静下心来赶程序,这几天手感灵感都不错,晚上干活更是得心应手,所以惜福地晨昏颠倒忙了几天,收到唐闻秋电话。
  他刚出完一趟远差,难得想起来约我一起吃饭。
  虽然我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要见面的事实显然比被子吸引力更大,我硬是把自己从床上挖起来,洗了个冷水澡醒脑,还特意从头到脚收拾了一下自己。除了黑眼圈重一点,好像没什么对不起观众的。
  唐闻秋定的地方,竟然是苏锦溪那家私房菜馆。我颇有些膈应,曾经它跟唐闻秋一样,差点就成为我的,可世事难料,给我的我不爱,我爱的又怎么都得不到。
  我到了才发现唐闻秋不是只约了我,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衬衣西装穿得一丝不苟,脸上也是正气凛然,坐在那里自然有种百鬼莫侵的气势。
  见到我,男人已经起身朝我伸出手来,不算热络 ,但也礼貌周全地打招呼:“宁先生,真高兴终于见到你。”
  我有些不解,他说得好像他早期待与我见面。但我确实不认识他。我伸手跟他握了握,转向唐闻秋问:“这位是?”
  唐闻秋靠在沙发里,平静道:“苏淮南苏律师。”
  苏淮南隔着桌子给我递了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曾受苏锦溪先生的委托,全权负责他在法务方面的事务,包括苏锦溪先生身后遗产的处置。事实上我联系过宁先生,却一直未能有机会见上您一面。”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大概已经明白今天这饭局是什么意思。只是苏锦溪的东西,我从没有打算觊觎。哪怕就是这个饭店,他曾再三要求,我也并没有签那份转让协议。
  “你联系过我?”我问苏淮南,“我没有印象。”
  苏淮南摇摇头温和道:“那不要紧。重要的是唐先生肯帮忙,我才能见到宁先生。”
  “叫我宁远就好。”我懒散地看着唐闻秋,又转向苏淮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苏律师办事利索,起身给我递过来一摞他准备好的文件,什么也没说又坐回去。
  他并不多做解释,是因为我手里的东西已经写得很清楚,我匆匆翻完,心里竟然也没什么太大起伏。
  “宁先生有什么想法,或者疑问吗?”苏淮南过一会儿才问我。
  我摇摇头:“除了让我签字,别的都没有。”
  苏淮南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笑了笑,说:“苏锦溪先生曾经跟我说过,宁先生肯定是不会接受他的遗产。所以他还做了别的安排,如果您不接受,他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将会全数折现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当然也包括这个饭店。”
  我并没有被要挟到的感觉,反而觉得轻松,笑道:“明知道我的态度,那直接捐出去不是更好?苏锦溪也会因为他的仁爱之举被他的影迷永世称颂铭记。”
  苏淮南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倒是唐闻秋突然出声,语气低沉:“饭店不能关。”
  我不置可否:“不能关也跟我没关系,你们决定怎么处理都好。”
  唐闻秋朝我看过来,眼里是我一时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他说:“你大概不知道,苏锦溪当初开这个饭店,是为了纪念你们的母亲。”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我盯着唐闻秋的眼睛,血丝浓重,说明他最近不是休息不够,就是依然睡眠困难。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思虑这样深重?公司的事从来就没有完结的时候,那么还有什么是他放心不下的?
  唐闻秋没有躲避我的视线,但我自己先放弃了,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从裤兜里摸出半包烟 ,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火。唐闻秋久病初愈,我总要顾及他如今的身体。
  “这么说,”我把烟拿下来捏着玩,眼也没抬,“我妈原来是个厨师?”
  也只有这样,苏锦溪之前的那些行为才能解释得通。他那么关心我的厨艺好坏,后来干脆说他没有天赋,却以为我有,他三番两次要把饭店交到我手里,还说什么他的宠物只能托付给信任的人……
  他信任的自然不是我,而只是我们血缘上挣脱不开的关系。可他难道以为厨艺这种东西也能遗传吗?虽然我自诩有那么一点天赋。
  我抬眼看向唐闻秋,又问了句:“她是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唐闻秋说,脸上疲色浓重,“除了你,他没想过交给别人,这也是他最后的心愿……事实上,你就算对经营这一块不感兴趣,也还有我……可是要卖掉……”
  他突然停下来,双目低垂,似乎连想象那个“卖掉饭店”的结果,都足够让他哽住声音。
  我看着他,还是没熬住烟瘾发作,把刚才被我揉得不成样子的那支烟捡起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串不成样子的烟圈,一边伸手从苏律师那里要回那摞文件,再翻了一遍。
  苏锦溪正式出道早超过十年,又是一举成名,这么多年红下来,基本没有什么□□,除了后面跟唐闻秋之间的牵扯,可就算是绯闻,他的人气依然居高不下。
  人气即是资源,他挣下的资产远不是我能想象的,因为光是留给我的这一部分,不夸张地说足够我潇洒活几辈子。
  可惜我这人天生不是享福的命。
  以前唐家给我的也不少,我并不想要,后来能还回去的都陆陆续续还回去了,唯一还占着的,是我现在住的那套被唐闻秋偷偷买下来的房子。
  而苏锦溪给我的这些,虽然诱惑的确不小,可对我来说意义却又完全不同。他会让我觉得,如果还有快乐可言,那我的快乐则是建立在他的性命之上。
  我把文件压在桌子上,迅速抽完一支烟 ,腾出脑子和嘴巴问苏淮南:“苏律师,如果正常售卖,这家饭店值多少钱?我要看一下我的存款够不够买下它。”
  苏淮南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他应该跟唐闻秋差不多年纪,五官英挺,眼眸清澈,天生有种儒雅而正直的气质。而他能成为苏锦溪的御用律师,也的确符合人以群分的定律。
  他很聪明,几秒之后便明白我的意思,温和地笑了笑,说:“宁先生,我会尽快做出一份方案,如果您觉得可行,交易后的收入会尊重您和唐总的意见再做处置。”
  苏淮南很快就告辞要走,唐闻秋似乎跟他关系不错,留他一起吃饭,但他婉拒了,从我身边走出去时刻意停下来,朝我伸手。
  我只得起身回握过去。
  他表情十分郑重,说:“宁先生,苏锦溪最后醒来那次,曾拜托我帮他录过一段语音……”
  他停下来,虽然话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苏锦溪曾经给我留了遗言。但我此时的关注点竟然不是他可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