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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不爱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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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那时事还闹得不小,我同学当时就晕了,唐闻秋倒好,还不解气,作势要往人身上踹,被我死死抱住了,然后塞给正好赶过来的林凯。
  我把他们打发走,自己把祸揽身上,送我那同学上医院做检查。好在头倒没什么事,就是摔到那会儿不小心崴到了脚,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我跑上跑下,心甘情愿给他当特护。
  之所以想到那么远的事,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一直不太了解唐闻秋这个人,他说的话,做的事,我分不清那些是真,哪些又只是做样子。
  就好比说我妈,我以前只当唐闻秋恨她,至少应该是不喜欢的,所以我妈得病,他莫不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可我没想到,唐闻也曾经给过她很好的照顾。
  我七月底回国,距离我来瑞士正好四年。
  说是弹指一挥间,实际上四年也足以发生好多事。
  其中之一便是程瑞,他毕业后回了老家,在他爸的公司里从业务员开始做,现在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经理。
  听说,他还追到了许竟,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这倒是颇让我颇有些感慨,想当年他还信誓旦旦地他说不喜欢。
  我回来前就已经租好了房子,在市中心,原来说好一回国就签合同入住,但房东那两天正好有事在外地,我不得不先在酒店住几天。
  程瑞说又不是没房子,何必等,不过也幸好是等了,那房子我很喜欢,小两居,装修风格颇有点性冷淡的味道,倒也满符合我这单身男人的身份。
  入住时是周五,程瑞出差,很晚还开车赶过来,大包小包拎了满手,一进门就呼爹喊娘地往地上扔,问我上哪找他这么仗义的兄弟。
  这倒也对,我俩从大学打打闹闹到现在,也有快十年,还没闹掰确实不容易。
  程瑞往沙发上一坐,嚷嚷着问我几年了。
  “什么几年?”
  “做龟爷啊,还躲那么远,以为你是不打算回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笑:“这不是想你了吗。”
  程瑞做出恶心的样子,过一会儿叹了口气:“你丫就是作,都马上要毕业了,答辩都不去,保研也放弃……”
  “说那些干嘛。”我笑着打断他,“我这不好好的嘛,国外镀个金,回来那就是货真价实的海龟。你还是可以叫我爷。”
  “去你妈的。对了,那你什么打算?”
  “上班呗,总不能不吃饭。”
  程瑞突然正色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你来我爸公司呗,你,我,加上许竟,以后我们一起打天下。”
  “得了吧。”我对他的邀请敬谢不敏,“你跟许竟就够了,我去算怎么回事,而且卖女性内衣,我还真做不来。”
  程瑞却不干了,脸红脖子粗地跟我较劲:“内衣怎么了?我们走的是国际路线,牌子也算小有名气了,再沉淀个几年,谁还不是个一线怎么滴?!”
  “几线都行,我没兴趣。”我笑着骂道,“你操心你自己吧,别跟老妈子似的。”
  程瑞盯我一眼,讪讪道:“幸亏我不是你妈,我要是你妈,早几年就一巴掌呼死你个大傻逼。”
  “程瑞。”
  我拉下脸 ,真有些生气了,他总算还有眼力劲,马上不耐烦地挥手,说:“你爱咋咋地,我不管了,反正也管不着。”
  程瑞跟我吃了顿就走了,走前千叮万嘱,让我记得他带来的那些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一袋袋拆开,差点没气得脑充血。
  这傻逼买的全是大补品,补血补脑也就算了,还一堆补腰补肾的,就差没给我搬个药房过来,我看着来气,结结实实绑好,全塞到床底下,打算回头招呼他自己。
  我很快就上班了,在家外资公司做网络技术顾问,职位好歹是个小经理,薪水不算太漂亮,刨开各项开资,再弄点小结余应该没问题。
  关键是,朝九晚五上五休二,按部就班的日子还比较适合我这种不怎么爱操心的人。
  眨眼就到了年底,圣诞前一天,公司大手笔包了某五星酒店一整宴会厅搞跨年派对。我是主持人之一。
  这其实算是公司不成文的规定,新人入职,总要有些展现自我的机会,我不想要把握都不行。
  排队当天中午,我跟另外几位主持人先到会场彩排,下午四点前就画好了妆,衣服也换上了,一时闲着没事干,偷偷溜到楼梯间抽烟。
  天气不是很好,来时就阴阴沉沉,这会儿已经下起了雨,倒也不大,从玻璃窗看出去,淅淅沥沥,像天地间笼下来一层飘渺白纱。
  S市这几年发展迅速,原本密密麻麻的摩天大厦间,又春笋似的拔起层层高楼,新旧大厦上星光点点,像点缀在白纱上的清淡碎花。
  视线再往下一点,又是另一番景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混着来来往往的车灯,隔着一层雨雾,像被刻意打了滤镜的写实画,看着虚虚实实流光溢彩,有种破碎的美。
  同事发信息催我回去对台词,我掐了烟,嚼着口香糖往宴会厅走,路上碰到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的几位女同事,个个打扮得像电影节的女明星。只不过女明星们都是端着矜持的微笑,她们倒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不是很会跟女生打交道,但这种情况,想着还是恭维几句比较好,正琢磨着该说什么,却被其中一位热络地拉住了衣服。
  她是我们公司前台,叫艾玛,小个子,年纪也小,长得挺可爱,今天的装扮是奥黛丽赫本,看着倒挺适合的。
  “宁远,你猜我们刚才碰到了谁。”
  艾玛性格很活泼,跟谁都容易熟,她一脸兴奋跟得意,转头又跟另几位说:“你们让他猜,看他猜不猜得着。”
  我想了想,也就只有明星能让她们这些女生激动成这样,可是我对娱乐圈不熟,知道的明星就没几个。
  我随口说了一个名字,换来艾玛结结实实一个白眼。
  “不是!他的确长得还行,可是已经那么老。”
  “那还能有谁?”我为难地问,又耍了个滑头,“男人跟女人审美不一样……”
  另一个同事索菲在旁边替我解围:“艾玛你就别难为他了,人又不像你,整天对那些帅哥流口水。”
  艾玛羞红了脸,嘟着嘴不服:“我哪有。再说宁远也帅啊,我就没有对他流口水。宁远,你说是不是?”
  我有些不知所措,她这是让我承认自己魅力不够吗?不过承认也没错,我又不是明星,用不着那么多人对我流口水。
  但索菲那句话说的也不尽对,我也会对着帅哥流口水,但仅局限一人。还是很久很久以前。
  见我懵逼,艾玛自己迫不及待地揭开了谜底:“是苏锦溪!我们刚刚撞见他了,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帅。”
  “苏锦溪?”
  索菲口快,笑着说:“你不会连他也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索菲旁边的海伦却接过话头,说:“我倒觉得他淡出娱乐圈是对的,几年前死一遭,能活过来多不容易,真希望他能快乐点。”
  说到她们心爱的男明星,我再也插不上话,况且也没什么要说的,便跟她们说了声先走。
  艾玛跳着追上来,吊在我胳膊里,冲我笑:“别生气啊宁远,你今天比苏锦溪还帅,给你三十二个赞。”
  台词是早串好了的,对的时候也没出什么乱子,但宴会进行到一半,我还是搞出点状况来。
  我把公司两个领导名字职位念反了。
  本来要是其他同事,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两个偏偏是下一届CEO热门候选人,据说平时就明里暗里斗得厉害,现在职位被我对调了,场下顿时鸦雀无声,偏偏聚光灯就打在那两尊大佛身上。
  我犯了错,自己还没意识到,我的搭档雪莉先反应过来,偷偷给我递了个眼色,可我那会儿头脑有点晕,愣是没接招。
  她只好因式就势,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将她的话筒举到我面前来。
  我从恍惚中回神,她笑着问:“宁远,咱们公司同事颜值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高?”
  我不明所以,但点头总不会错。
  雪莉呀了一声,说:“那最美的是不是咱们安森旁边的小艾玛?我看你眼神都值了,这庆功酒还没喝上,你倒先醉了。”
  雪莉不愧是公司几届连任的老主持,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一流,她这么一打趣,我跟艾玛一对上眼,小姑娘就羞红了脸,就连被我念错名字的安森也哈哈大笑。
  我收敛心神,后面半场完成的十分顺利,谢幕后回后台,我坐在椅子上发愣,雪莉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用台本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两下。
  “刚才看谁呢那么认真?知不知道你差点就上断头台。”
  我嘿嘿地陪着笑,又跟她求饶,毕竟是我害她跟着出丑,我说回头请她吃饭,雪莉理所当然地应了,却还不忘八卦。
  “我知道你看的不是艾玛,是谁?”
  我说谁也没看,就是想到了别的事,雪莉才不信,把台本卷成筒,在我胳膊上戳了几下,意味深长地说:“别当我看不出来。刚刚那个不是咱们公司的,我看着眼熟,一时没想起来。”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故作平静,问雪莉:“咱们公司年会,还请客户吗?”
  “不会。那人不是我们客户。我想想,好像在哪见过。”雪莉想了想,摇头道,“是明星吗?今天艾玛他们还看到苏锦溪了。可惜我没在。”
  我总算确定不是我眼花,也没有幻觉。刚才那个在艾玛背后,靠墙跟几个服务员站一起的,就是唐闻秋。
  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惊讶实在可笑,这酒店本来就是唐氏旗下的,再说有苏锦溪的地方就有唐闻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
  晚上散场后,同组几个同事加上晚会凑备组一起聚餐,吃完又转场唱K,我因为犯下大错,被逮着辫子不放,请喝酒还不行,一杯一杯不知道被灌了多少。
  这里边当然也有不少是冤枉酒,公司单身汉一大堆,想追艾玛的足足一个加强排,我被乱点鸳鸯谱,后果自然是要自己承担。
  好久没喝酒,一喝还喝这么多,我果不其然就醉了,连怎么出的酒吧,又怎么进的酒店都不知道。
  隔天中午醒来,简直十脸懵逼,因为身上衣服换了,穿的是酒店的浴袍,底下光、溜溜的,连条裤衩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床上就只有我一个。
  我摁着跳痛的太阳穴下床,踉踉跄跄把房间看了一遍,没有可疑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
  可能是想太多的缘故,洗澡时我摸着自己,想着昨天晚上模模糊糊看到的那张脸,就着热水打了个□□,完事后又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大傻逼。
  我在前台办退房,顺口问了小姑娘,记不记得我昨天怎么进来的。
  她一边打单子,一边看了我几眼,想了一想,说昨天晚上住客特别多,前台忙成一团就没留意,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我连连否认,谢过后从酒店逃出来,站在大堂门口等车,一边苦笑,我他妈也是够了,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因为酗酒过度旷工,我大概是公司第一人,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上头也没说什么,爽快地准了我一天病假。
  我宿醉头痛,干脆窝在屋里睡觉。
  傍晚被程瑞的电话吵醒,我这人睡不好脾气也不会好,骂他神经病打什么电话,程瑞气得够呛,也骂回来,说我狼心狗肺。
  “到底干嘛?”我理亏在先,只得低头认输,“我睡觉呢,你有事不能发短信吗?”
  程瑞还是没好气:“睡睡睡,你猪吗!就想跟你说,今天圣诞节,你也出去找点吃的,别七老八十似的宅家里。”
  我恍恍惚惚:“……圣诞节了……”
  “对啊,外面很热闹,年轻人都趁这时候出来浪,你也出去,没准还能搞个艳遇什么的。”
  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兴趣索然:“……那也不去,人多死了……”
  程瑞说我烂泥扶不上墙,气哼哼地挂了电话,他倒是爽快,我却顿生一丝寂寞来。
  圣诞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浪不浪无所谓,肚子还是要填的,我穿衣下楼,发现外面雨还在下,不厚道地竟然稍稍松了口气。一个人也挺好的,起码不用顶着凄风冷雨往外跑。
  我顶着风衣,冲到便利店买了一桶方便面一条面包,外加几瓶矿泉水,不过才一会儿功夫,雨陡然下大,我不得不在便利店里等着。
  闲暇来就忍不住多大量了旁边那对情侣几眼,年纪都还小,估计也就是高中生吧,两人正吵架,女生嫌男生不带伞,男生一脸委屈地解释,说都是为了抢某餐厅的位子才没顾得上。
  “位置不是也没抢到吗?”女生很不满,“你到底还能做什么?”
  那男生长得清清秀秀,脾气也老实得可怜,被骂了都不回嘴,巴巴的拉着女孩儿的手求原谅。
  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恋爱,我倒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
  倒不是说我多老实,而是那时候,我身上也满是喜欢一个人的韧劲儿,眼里只看得到那个人,满心觉得只要我喜欢,被他嘲笑打骂都是幸福。
  可叹世事无常,我这棵自诩野火烧不尽的韧草,也终究抵不过俗世洪潮焰火,所有热情都化为灰烬,任是西风东风,吹散了也就真散了。
  等雨稍稍小了一点,我又顶着风衣往回跑。
  也亏得是我人高步子大,刚冲进楼里,身后雨又开始哗哗往下倒。我缩了缩脖子,将淋湿的风衣脱下来,拿在手里甩。楼道里风不小,呜呜一阵吹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就连打几个喷嚏。
  妈的,早知道我就不下楼了,饿死事小,感冒是真麻烦。
  我讪讪地想着,走到电梯口那,却僵硬地顿住了。
  我没眼花,我看到了唐闻秋,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第20章 第二十章
  程瑞那次说,回不回国都在我,因为答案在我自己心里。
  其实我没有什么答案。
  要说有,也不过是对所谓答案的执着,对唐闻秋的不甘心,所以我又回来了。
  我也想过,一别四年多,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形。最早我想的是,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冲唐闻秋发火,炸弹碰炸弹,最后不出意外地搞个两败俱伤不欢而散。
  后来我又想 ,也没必要发脾气,因为路是我自己选的,人也是我自己要爱的,说白了,我怎么样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再说,过往如浮云,没有什么还值得大动肝火。
  铺垫做了不少,到头来才知道什么都是白搭。别说面对面,就昨天在那样噪杂昏暗的场合,远远一见他,我都差点元神出窍,更别说现在,我脑袋瓜子里已经彻底空白。
  好在二十六岁跟二十岁还是有差别,蠢也有个限度,所以没一会儿,我就冷静下来了,若无其事地继续甩手上的衣服,又跺了跺脚,不慌不忙走上去。
  我走到电梯边,摁下电梯前我又停住了,转身平淡地面对唐闻秋。
  他看起来倒是挺闲适,身体斜靠着墙,两条腿交叉搭在一起,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烟往嘴里送。
  四年时间 ,人多少都有些变化,比如我,用程远的话说就是老得不要太明显,每根汗毛都往外透着老气。
  唐闻秋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瘦了太多,看起来几乎有些病态。没变的是他脸上的神情,淡漠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不看人还好,看人时,那样子就有些难以言喻的讥讽。
  我们之间隔了不到两米,视线交汇时,我却有种感觉,我们之间其实隔着千山万水,能再见面,实属不易。
  我试图找个轻松点的话题,比如昨晚因为看到他而闹的笑话。事实上,他在雪莉拿我跟艾玛开玩笑时就走了,也正如此我后半场才能正常发挥。
  “……昨晚……”
  可惜唐闻秋没有要叙旧的意思,他比我自然多了,也直接很多,就好像过去那四年,不过是他嘴里吐出来的一个烟圈,轻而且淡,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
  “你感冒了。”他淡淡道。
  唐闻秋有没有心,我暂且不论,但他有脑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比如这句再家常不过的话,便大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它让我觉得,哪怕再多一句寒暄,都显得过于刻意了。
  我挑了挑眉,转身摁下电梯。
  我住十八楼,但进电梯后,眼见着唐闻秋丢掉烟蒂,理所当然地跟进来,我便鬼使神差,起了一点促狭的心思,故意不按楼层。
  电梯里就我们两个,我先进来,站得比较靠里,唐闻秋后进来,自然就站我前面。
  相比我的懒散,唐闻秋随时随地都将腰杆挺得笔直,这样背影固然是好看,但也未免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电梯空间其实不小,可我们彼此不说话,就感觉空气都变得滞闷沉重,像水泥填塞在我们之间,正一点点凝固。
  我并没有觉得不适,因为太习惯了。
  “几楼?”很久之后唐闻秋终于出声,“我倒是可以每一层都摁下,如果你不怕被人投诉的话。”
  小把戏被看透,我觉得无趣,便讪讪地从他身侧伸手过去,摁了十七层。
  电梯飞快上行,中途在十楼停了一下,有个老太太手里提着垃圾,显然是要下楼,却低着头要进来,唐闻秋挡着电梯门,提醒了她一句,老太太点头退开。
  电梯继续上行,在十七楼叮地一声停下。电梯门开了。唐闻秋却没往外走,而是往边上侧过身,一副让我请便的姿态。
  我心下诧异,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走楼梯,唐闻秋却看了我一眼,自己摁下了十八楼。
  我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唐大少这几年倒学会读心了?”
  唐闻秋依然站得笔直,从电梯内壁里看我,嘴角挂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读心倒不必。一共二十层,你嫌顶楼吵,十七以下要走回头路,你嫌麻烦,所以只剩下两层,你应该对十九没什么好感……当然这些都是猜的,错了至多走几步路,没什么大不了。”
  人都是盲目的,喜欢一样东西,它就是烂成狗屎,也会想那一定是最好看最个性的狗屎。
  先不说这比喻文雅不文雅,也不说唐闻秋分析的有没有道理,我只觉得他哪怕就是胡扯,也扯得我心服口服。
  但话说回来,我不喜欢十九倒是真的,因为在我的十九岁里,我失去很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我闷不做声从他面前走过去,开了门,从鞋架上拿拖鞋。家里就我自己住,也没多余的,我犹豫了几秒,还是穿到了自己脚上。
  唐闻秋跟在后面,往鞋架上看了一眼,脱了鞋踩着袜子就往里走。
  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想我一个单身汉,虽然不邋遢,也不会天天去拖地,那地上肯定是积了一层灰的,他倒是够从善如流,连大少爷的洁癖都不治而愈了。
  唐闻秋这样自在,我却心里发虚,把我脚上的拖鞋踢到他脚边,自己去洗手间穿了双夹趾凉拖。走出来时,看到唐闻秋站在电视柜前,正在看一张照片。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脸一红,想也不想冲过去,从他手里夺回来,胡乱塞到电视柜下的抽屉里,转头对唐闻秋嘲讽道:“大少什么时候又不注意个人隐私了?”
  他以前嫌我问东问西,不耐烦时就甩我一句隐私,如今看来那也只是对他自己而言才有的东西。
  他左手揉着右手指尖,可能是刚才划到了,不过没有出血,他掀起眼皮,凉凉地看我,语气颇是不屑。
  “一张照片算什么隐私?还拍的那么丑。”
  被唐闻秋说丑的照片,其实拍的也不是别人。
  那时我还在唐氏实习,有一次破天荒被带去参加一个酒会,唐闻秋正跟业内一个姓沈的大佬捧杯交谈,我一时兴起,找了个角度,用手机自拍了一张。
  于是那张比例怪异的照片里,除了我抬眉瞪眼的怪脸,还有身后几米开外,唐闻秋好巧不巧正看看过来的淡漠表情。
  之所以把这么张丑照框起来,说来也挺凄惨,因为那算得上是我跟唐闻秋之间唯一一张合照,而且来路不正,还隔了十万八千里。
  程瑞以前玩暗恋,说的最多就是“少男情怀总是诗”,把我恶心得差点没跟他打架。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暗恋的样子也都一样蠢。
  我这跟暗恋还有点不同,我是真喜欢,唐闻秋也是真装瞎,搞了这么几年,我被逮着现行,还是会心虚,会恼羞成怒。
  我冷笑着回他:“唐少哪次上纸媒不帅,难得有张丑的又何必介意。”
  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慢慢走回到沙发里去,悠闲自在地搭着二郎腿坐下,抬头往我房间里看。
  我这租的房子哪比的上他住过的那些,唐宅也好,公寓也好,随便一比,我这儿都是贫民窟。
  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照片这事已经揭过去了,唐闻秋却冷不丁来一句:“一个搞技术的,照片拍成那样也不嫌丢人。”
  我正给他大少爷煮开水,闻言恨不得把茶壶给他丢过去,强忍着才没动,板着脸冷冷道:“有完没完,拍的不好也没叫你看。”
  他看我一眼,收了声,可等我把水给他端过去,他屈尊纡贵地接了,又说:“还是傻。”
  我气炸了,瞪了他半天,到底忍着没去扒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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