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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_南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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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崇知道刑文飞,别看他行事老成礼貌周到,但要是毫无利益关系的人,他才不会这么上心。
刑文飞回:“一个朋友而已。他要是没事,以后介绍你们认识,你就知道了。”
扈崇只好不再问了。
拿着手机回了卧室,他老婆又被他吵醒,问:“什么事呀?”
扈崇:“没什么事。刑文飞有个朋友可能感染了HIV,我给他介绍了个专家。”
他老婆和刑文飞也认识,当即一惊:“会不会是他自己,借口是朋友,所以来问你啊!”
扈崇也一惊:“啊!”觉得自己老婆果真聪明,有这种可能性。毕竟刑文飞连电话都不敢和自己打,很可能就是出事了,声音有异常怕自己听出来!
现在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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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文飞和专家搭上线,问了些问题,主要是问怎么照顾暴露者,以及和暴露者相处的注意事项,但对方回答得不热心,不过刑文飞的疑惑到底是解决了。
专家不热心的原因,刑文飞以为是自己没先给对方钱,而且这时候也晚了,对方要休息,但真实原因是,对方很不喜欢微信打字,然后就是刑文飞问了一句:“吃阻断药期间,有性生活,被感染的概率高吗?”
对方马上就不太想理他了,回了他一句:“最好别再发生高危行为了!刑先生,我先睡了,有问题,之后再聊吧。”
要不是看在扈崇的面子上,就差把他拉黑了!
刑文飞问那个问题,并不是指要有性生活的意思,而是对此感到好奇,所以就问了。
他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盯着微信看了一阵,里面有几十上百人的微信没有回,不过他也没打算回,就又点出秦素的微信,看他之前发给自己的信息。
他以前是很不喜欢微信打字的,因为特别浪费时间,但今晚打了很多字了,他就又给秦素打了一句“对不起”,自然发不过去,但下面出现了添加对方的链接,他点进去加秦素,在发的消息里就写“之前对不起,把我加回来吧。”
秦素房子让他感觉陌生冰冷,像是带着某种会让他生病的病原,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待在这里。
秦素的房子让他陌生,其实这样的秦素也让他觉得陌生,但两人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舍不得离开秦素。
刑文飞想了很多现实的东西,在清晨来临时,他决定至少要陪秦素一阵,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和秦素的关系,他以前没有想过天长地久,但也没想过会分开。
早上,六点半,秦素一整晚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时候也不想再睡了,就起床,去洗澡。
刑文飞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他也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过觉,但这个沙发真是没法和他办公室的沙发相比,他睡得极其不舒服,所以卫生间里有声音后,他就被吵醒了,赶紧过去看秦素的情况。
第19章
秦素将家里的主卧让给了父母住; 因为主卧配有单独卫生间; 这样; 他父母来他这里住时,上卫生间就比较方便,虽然他父母如今在乡下务农身体比他还结实健康得多。就因为他父母的房间配有独立卫生间; 那间卫生间又常年没有人使用,才导致这个房间有刑文飞最受不住的潮湿霉味。
秦素自己的卧室没有卫生间,就用客厅斜对面的公用卫生间。
刑文飞走过去; 轻轻敲了一下门; 问:“秦素,需不需要我帮忙?”
经过那位HIV治疗方面的专家黎医生的介绍; 刑文飞了解到秦素吃阻断药的副作用与个人体质有关,但根据昨晚秦素的情况判断; 秦素好像是副作用很明显那一类。
秦素的确不舒服,肚子疼; 但是又不是想上卫生间的肚子疼。
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他会发现这种感觉和痛经有些相像。
但他昨晚没有洗澡,这时候非洗不可了; 就用一用放水纱布将胳膊肘上的伤又包了一层; 这就去洗澡了。
忍受痛苦对于秦素来说,是很平常的事,他也没觉得这算什么事,在哗啦的流水里,他晕晕乎乎地洗着澡; 脑子里尚且在想这一天还需要做的事情,这也是他每一天的习惯,早上起来洗个澡,边洗澡就边想这一天的安排,然后一件件去做。
刑文飞没有听到他回答自己,担心他在浴室里晕倒,就抬手开了门,他本以为秦素会将门锁上,没想到一开就打开了,秦素一大早很晕,忘了关门。
秦素的卫生间就是一般人家的卫生间,大约四平米,不大不小,有一个很小的玻璃洗浴隔间,水雾弥漫开来,刑文飞看到了浴霸灯强光下秦素的身体。
秦素非常白,刑文飞每次抱着他,都觉得他要白得化成光了。
水雾里的秦素白中透着一些绯色,他微微眯着眼,水润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颈子、他的身体……
明明只是隔着一层玻璃,但刑文飞却觉得秦素与自己隔着云山,不由心下一跳,生出了强烈的感情,这感情到底是什么,刑文飞自己都闹不明白,只是非常想将秦素抱在怀里,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秦素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刑文飞开门进了卫生间,他关了水,准备从玻璃间里出来,又有点窘迫。
刑文飞只穿着真丝白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裤,光着脚,既没穿袜子,也没有穿拖鞋。
白衬衫是立领,简洁又带一点复古的优雅贵气,衣服已经有点皱了,西裤也同样皱了,头发还有点乱,但这身睡过了夜的衣服,就着他的宽肩窄腰长腿,让他很迷人。
秦素看得心下一跳,开了一丝玻璃门,说:“我要出来穿衣服了,你先出去。”
刑文飞没动,说:“秦素,这时候在意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没好好看过你。”
秦素只好就这么走出来了,刑文飞拿了毛巾递给他,看到他胳膊上包的纱布,就问:“你是这里受的伤吗?”
秦素“嗯”了一声,精神萎靡,开始擦身。
刑文飞说:“我帮你擦吧。”
秦素拒绝了:“不用。”
刑文飞盯着他看:“秦素,你好白。”
秦素很窘迫,不想理他,刑文飞又说:“你真好看。”
秦素:“……”
想着家里没有别人,抓上背心和内裤,就从卫生间里出去了。
刑文飞看他走得太急差点摔倒,赶紧去扶了他一把,不敢再赞扬他。
刑文飞看了看自己的尊容,对秦素说:“我用你家的浴室洗个澡吧。”
秦素:“你请便。”人已经回卧室了。
刑文飞把自己脱光光站在秦素刚使用过的玻璃洗浴间里,才想到一个问题,和HIV暴露的人用一个浴室应该没问题吧。
想了想之前黎医生的回答,他想,应该没问题才对,但要是和HIV感染者用同一个浴室洗澡,可以吗?
这个问题也可以问一问。
也许,就要为和秦素在一起生活多做一些准备了呢。
大概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所以两三分钟就匆匆洗完了,以免在玻璃洗浴间多待。洗完后发现自己没衣服穿,也没毛巾用,因为秦素擦身过的毛巾,他有点介意。
他只好浑身湿淋淋地出了浴室,去找秦素。
秦素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宽松的家居裤,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揭开了胳膊上的纱布,想给伤口再次消毒。
不得不说周洵处理伤口就是专业,为他包的纱布敷料和敷贴都包得特别好,即使在关节上又经过了一整晚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要秦素自己来包,他就发现问题特别大了,他不会给自己弄。
伤口处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甚至结痂了,但因为之前这里感染过,消毒后,还是需要包起来。
抬起头来,就看到刑文飞的身体时,他毫无准备,震惊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刑文飞也很无奈,“我忘了我没拿衣服进去,你这里有新毛巾和衣服吗。”
秦素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摊处理伤口的东西,对刑文飞非常无奈,他自己身体明明很不舒服,居然还要来照管刑文飞?
他皱眉说:“你不要过来碰到我的东西,需要毛巾和衣服,你自己去我的衣柜里找。阿姨应该放好了的。”
他的房子,因为使用率不高,保姆阿姨每周末才来为他家服务一次,主要是做保洁,还会为他整理一下衣服。
秦素这种单身汉,不喜欢买白衬衫和正装西裤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衣服需要熨烫,而他不爱所有需要熨烫的衣服。
但在诸如重要报告会或者参加重要会议时,以及接待重要客人时,必须穿正装,他也有准备几套这种见人的衣服,而他自己根本不懂打理,于是只好交由保姆为他做。
刑文飞看他一直拿着无菌敷料在向那结痂的擦伤上比划,就说:“你等我去穿了衣服,就来帮你包扎伤口。”
秦素很怀疑刑文飞在这方面的能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结实的胸膛腹肌到人鱼线,以及两腿之间那东西上扫过,他不由红了脸,因为不可否认,刑文飞身材真的非常好,在所见的所有真人里,刑文飞已经是秦素所见过的顶配。
他转开了视线,说:“你不冷吗,快点去穿衣服。”
刑文飞见秦素居然会对着自己的身体害羞,不由有种荷尔蒙激增的感觉,不过这种精虫上脑的不理智在看到秦素桌子上摆的那些消毒和包扎的东西后就散去了,他的心下一沉,赶紧去了秦素的卧室里找衣服。
秦素的所有衣服都比刑文飞的小了一个码,所以刑文飞最终只找了一条秦素穿久了而宽松的睡裤穿上,上半身只能穿了一件他的大一点的背心,出来对秦素说:“秦素,你的衣服我没法穿,我让家里保姆送一套我的衣服来你这里,可不可以?”
秦素认识刑文飞的那个保姆,因为之前秦素有一次在刑文飞那里过夜,被刑文飞折腾太久了,第二天早上睡死过去,等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他就在客厅里和刑文飞那个保姆相遇了。床上那么乱七八糟的,保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刑文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素有点介意这个事,但出于涵养,他没有直接拒绝,说:“你没告诉她这里是我的家吧?”毕竟自己是老师,影响很重要。要是刑文飞的保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出去乱讲,那怎么办?
刑文飞除了在生活自理上有些低能外,其他事情上脑筋一向转得快,他知道秦素介意什么,就说:“她不知道。我说是一个朋友家就行,她不看到你,就不会多想。”
秦素看刑文飞的确没法穿自己的衣服,这才答应了。
刑文飞去给自己的保姆打了电话讲了事情,又发了这里的地址给她,就来给秦素包扎伤口。
秦素还是有点不放心,怕刑文飞的手接触了伤处,虽然这样不可能有什么感染,但他还是说:“要不,你戴着手套吧。”
他从医药箱里拿了无菌手套给刑文飞,刑文飞坐在秦素身边,愣了一下后就戴了手套。
戴着手套的刑文飞,动作依然很笨拙,秦素感受到那层乳胶手套膜碰到自己的胳膊,也有种怪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和刑文飞的关系,永远像隔着一层东西不真切。
而戴着手套刑文飞在废了两张敷贴后,依然没有做好。
这时候,客厅大门被敲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秦素一想,说:“可能是周老师,他昨天说要过来。他包扎伤口比较在行,让他来包吧。”
被嫌弃的刑文飞看了看手里的纱布敷料,在秦素的胳膊上蹭了那么久都没包好,他的确是应该做些这方面的练习再来给他包。
看秦素要起身去开门,刑文飞赶紧站了起来,说:“我去开门。”虽然是给可能的情敌开门,但因为自己做不好事,刑文飞便也只好去打开门欢迎来人了。
开门之前,秦素又叫他:“注意把手套脱了再开门。”
刑文飞很少被别人吩咐做什么事,都是他吩咐别人,所以从昨晚开始至今被秦素吩咐来去,他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现在都没意识到被秦素吩咐算什么问题了。果真,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好。
打开门,不是周洵,而是秦素的学生高岷风。
刑文飞不认识高岷风,疑惑问:“你是谁?”
高岷风不到一百七十五公分,而刑文飞有一百八十八公分高,高岷风在他眼里,非常娇小,奶白到有点青的肤色,头发有些乱,眼睛很没精神,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穿着简单的毛衣和外套,配着牛仔裤和板鞋。
高岷风也没想到秦素这里有别人,当即一愣,说:“我找秦老师。”
刑文飞回头对秦素说:“秦素,不是那个周老师。”
秦素看到高岷风了,他知道高岷风可能会来找他谈谈,没想到是这么早,他说:“是我的学生,你让他进来吧。”
高岷风对刑文飞道了谢,在门厅那里脱了鞋,进来了。
秦素马上叫他:“小高,快来给我换下纱布。”
高岷风本来心情沉重,负罪感和痛苦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时候被秦素叫着做事,他马上就觉得身上的包袱轻了很多,马上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刑文飞关了门,在后面打量高岷风,又看看秦素对他的亲切态度,他现在又觉得秦素这个学生也像自己的情敌了。
第20章
刑文飞洗了热水澡; 穿着背心也不觉得冷; 所以他一时也没意识到秦素穿那么少; 可能会被冷到。
要是在高雅奢华的宴会,看到女性穿着单薄的礼服,在冷空气里站着; 他说不得能够做出将西服外套拢在对方肩上让对方温暖一下的绅士行为,但现在在秦素的跟前,他脑子里的神经就完全没有被触动。
高岷风可没他这么粗心大意; 走到秦素跟前; 就看到他导师明明是HIV职暴人士,最好要保重身体; 保证最近的免疫力,但他却穿特别少坐在沙发上; 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高岷风目光四处一转,就看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放着一件外套; 那外套是刑文飞的,但他拿起来披在了秦素的肩头,又说:“秦老师; 你别冷感冒了; 我去把空调开上。”
他没到秦素家里来几次,不过他很会做事,是那种进入一个环境,就能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人,所以他总能把实验室里的方方面面打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只来过秦素家里几次,恐怕他对秦素家里各处的细节情况,比秦素自己还清楚。
这时候,他就去将秦素客厅里的大空调机给打开了,调整了模式,一会儿,热风就吹了出来。
刑文飞看高岷风一通操作,很像这个房子里的主人了,不由有点介意,也有点吃醋,然后意识到自己特别不会照顾人。
高岷风又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到秦素的跟前去,拿了消毒棉签一掰,看碘伏浸润完了棉花,就开始给秦素的擦伤处消毒。
秦素是生命科学的本科转病原微生物研究,高岷风的本科是法医学,所以高岷风比秦素这种半路出家的医学研究从业者的医学基本素养反而要高。
秦素和高岷风两人精神都不太好,所以开始一阵完全没交流,但两人很有默契,这种默契,刑文飞看着就生出了嫉妒,但他这时候什么也做不到,只得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消毒完后,高岷风将棉签扔进了旁边装垃圾的小袋子里,又看了看桌子上被刑文飞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认真收拾了一下,一切顺手了,才戴了手套,拆了新的无菌敷料和敷贴放好,然后拈起敷料的一个小角,其他地方全都没被碰过,就放到了秦素的伤处去,另一只手拿了敷贴一下子盖上去,然后贴好。
刑文飞看得目瞪口呆,因为高岷风从头到尾的动作,都非常流畅,流畅到行云流水,动作简单,每一下都非常精准,不该碰的地方,一点也不会碰,轻柔但是又稳又准。
之前他总被秦素嫌弃的“你的手碰到敷料中间了,这个被你的手污染了不能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刑文飞居然在这一刻猛生出了自己要是去上秦素的研究生会怎么样的想法。
高岷风检查了给秦素做的包扎,看都包好了,就说:“秦老师,你这个伤口,本来可以不包扎了,还能好得更快,但未免你穿衣服将上面结的痂弄掉了又流血,可能要多包两天,但我觉得明后天也就差不多了。你家里没有敷料了,我之后去实验室拿一些来吧。”
秦素点点头,说:“谢谢你了。”
高岷风羞愧地低着头,纤细的颈子露出来,更显得脆弱。
他叫高岷风,是因为他是岷山下的人,长得也是当地人的小巧,性格则像他家乡的山那样,沉稳沉默到甚至会觉得他羞怯,但又会有属于他的奇崛和倔强。
秦素现在已经不责怪他了,只是知道高岷风这种平常越是温和沉默的小绵羊,心上的包袱越重。为什么他可以总能做到对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替人着想,还不是他总在注意别人的需要,为什么总能注意到别人的需要,因为他心思敏感和敏锐。这种人其实最累了。
秦素不想让他有太大的负担,毕竟他年龄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其实秦素也责怪自己,当时就是看高岷风性格好能体谅人才让他去负责这个本来不属于他博士论文部分的TB/HIV的双感项目,但其实高岷风这么敏感,就根本不适合去负责这个项目,这种项目,一定会在高岷风的心里积聚非常多的负面情绪,而高岷风又是完全不懂纾解这些情绪的人。反而是苗晓瑞那种什么事都能高声讲出来,有一点功劳就一定要向自己表,有一点委屈就一定要对自己倾诉,有一点好处机会就一定要去争取的人,更适合这种项目吧。
每个学生性情不同,要去考虑这些事,也都是秦素这个做导师的分内,但他没做好。
秦素说:“小高,你昨晚是不是又在实验室待了一晚没睡觉?”
高岷风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沉默了。
秦素还有一点低烧,所以反而感觉不出温度,不过空调开了之后,他自己的感受的确要好一些了,至少脑子都要清醒一点。
秦素说:“从实验室一出来,就来我这里了?既然来,肯定是想说什么,那你就讲吧,我听着呢。”
高岷风的确是来找秦素说话的,本来已经在秦素家门口绕了好几圈了,从门缝里看到秦素家客厅的灯亮着,他才敲了门。
高岷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直勾勾盯着他和秦素的刑文飞,刑文飞人高马大,神色沉沉看着两人的时候气势俨然,高岷风不知道他的身份,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根本没有办法和秦素表述心情。
秦素叫刑文飞:“小文,麻烦你去帮我烧点热水,可以吗?”
这是刑文飞经常让手下人回避的话,不过他的更直接,经常说“麻烦你出门的时候关下门。”
刑文飞颇有些不快地应下了,说:“好。”
他被秦素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秦素和高岷风之间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好像他两人才是一伙,自己是完全被排除在外的,但明明自己是秦素的男朋友啊,不应该自己和秦素之间的关系更近吗?
秦素家的厨房,在只有秦素在家时,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烧开水,甚至在有饮水机的时候,烧开水的功能也很少使用。
刑文飞像周洵一样找了好一阵,才闹明白只有自来水可供烧,于是只得用电水壶接了自来水,就那么烧上了。
按了烧水键,他就溜回了饭厅,饭厅与客厅只隔着一道墙,没有门,两人在客厅里说什么,他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从小有专业东西方礼仪教师会教他礼仪,没有人会教他该怎么偷听,不过这种贴着墙的偷听,刑文飞此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素看着自己乖巧的学生,他至今收的学生,也有近二十人了,这些学生里,每个喜欢的程度肯定不一样,而高岷风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秦素说:“小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心里很不好受,是不是?这么折磨自己又何必,难道以后都不准备睡觉了?”
高岷风抬起头来看秦素的时候,眼里全是泪光,秦素心下一抖,赶紧胡乱从桌子上摸了抽纸给他,说:“我知道你当时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怪你,真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要明白我的心,你们的安全,比我都还要重要呢。你知不知道。”
高岷风抓了抽纸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不,秦老师,你比我们重要。我没什么重要的。”
秦素说:“胡说了吧。你是我最重要的学生,你怎么会没什么重要的。”
高岷风哽咽着,多次要说自己不重要,是秦素重要,但又说不出话来。
刑文飞听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心想这老师和学生之间怎么回事,他和秦素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没听秦素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秦素有没有搞错,有这样勾引学生的吗。他上大学时,有教授给学生发的email里还没有这么露骨的话语,都被投诉性骚扰了,秦素到底懂不懂啊!
他很想出去把两人打断,这时候,秦素又说:“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不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总去想别人,这样,你自己和所有爱你的担心你的人,都更容易受到伤害。”
高岷风泪意盈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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