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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竹马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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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行没睡上几小时,多半还用来做梦了,精力倒不是一般的好,一点困意也没有不说,头不疼脑也不热,就是不想动。
躺床上抠了会儿手机,直到外面传来预料中的大动静,顾谨行才像刚出炉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又机械的爬起来,一身乱糟糟,打开门就和已经穿戴整齐的陈涵对上了眼。
暗流涌动的几秒后,陈涵率先露出了一点笑,“谨行起了啊。”不同于在叶怀川面前的惺惺作态,这个笑显得太过浮于表面,甚至带着点两人心知肚明的挑衅。
她终于舍弃了那层假惺惺的皮,露出本质上的不爽。
但顾谨行却不愿意陪她玩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只是笑笑,“早上好。”客套又疏离,隐晦的表达出希望对话可以尽快结束的意思。
“早。”陈涵笑容渐淡,“谨行看起来睡得不太好啊。”
何止不好,简直像几十个小时没合过眼,睡衣皱巴巴,头发乱遭糟,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和容光焕发的陈涵一比,就是个长得比较帅的乞丐。
“是有什么烦心事?”陈涵用充满恶意的口吻问出关心的话。
顾谨行沉默不语,像个被戳中心事的木偶。
正当陈涵在为顾谨行的不堪一击沾沾自喜时,却听他突然道:“他没碰过你吧。”
陈涵倏然僵住了。
其实顾谨行也只是猜测,像叶怀川那种对男女情…事寡淡的几乎就是正人君子的衣冠禽兽,应当不会对才十八的陈涵下手。
陈涵的反应告诉他,他猜对了。
“关你什么事。”陈涵沉下脸,像心高气傲的公主被扒下引以为傲的华丽衣裳,在无所顾忌的情况下,变脸是可以想见的事情,随之而来的就是试图再度以踩低他来捧高自己,“总比你这种暗恋自己哥哥的变态要好。”
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或者自己喜欢之人的性别后,他就知道他总有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变态的这一天,因此心里倒没多大触动。
“你别想编什么好听的谎话,我都看到了,那张照片!”见顾谨行不为所动,陈涵有种敌手不明的忐忑感,索性先声夺人,倒是越说越气,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恶心一股脑爆发出来,连最后一点仪态都顾不上维护。
陈涵对他的态度转变让顾谨行想了很多,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并且越想越觉得可能,这时确认也没多大惊讶,只是平静道:“涵姐,你这样随便翻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
“你坐的端行的正,干什么怕别人看你东西。”陈涵很理直气壮。
这样的想法只能让顾谨行感叹某人家庭教育的失败。不能说未来嫂子要多么漂亮,家境多么殷实,但连起码做人的道理都不懂的,他是真觉得配不上他哥。
陈涵说这话其实赌气的成分居多,她当然不会认为随便翻别人东西是对的事情,换成是她被人偷看了隐私也会很生气。
那天她本来只是觉得顾谨行摆床头那张全家福拍的很好,再一想,叶妈顾爸都没了,心里怅然,反复观摩了许久,决定把照片拿出来拍张照放手机里留念,第二天再跟顾谨行说一声。
没想到,那张全家福的背后还藏着一张照片,是叶怀川的独照,陈涵当下就觉得情况不对,更不用说照片的反面,右下角的位置,还用细细的红笔写了几个单词,I You。
正常情况下,弟弟会把哥哥的照片藏在全家福后面放在床头?还在后面写我爱你?就算勉强用兄弟情解释后面的我爱你,那大可以大大方方摆在外面就行了,何必要偷偷摸摸的藏着捏着?
这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发现,一度让她寝食难安,更晴天霹雳的是,她留心观察了一阵,骤然惊觉,顾谨行看叶怀川的眼神,分明和她是一样的!
有了这层猜测,生活里简直处处可见端倪,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陈涵知道顾谨行八成也有所察觉,但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敌意,一想到他一个男的,竟然觊觎自己的哥哥,她的男朋友,就膈应的不行。特别是在上网查过这个群体后,混乱的作风,恨不得插遍圈里所有同类的那种架势,更是将她的恶心感拔到了一个高度。
“我喜欢我哥,很久了。”
陈涵正为不堪回首的往事而皱眉,骤然听到顾谨行剖白一样的话,心里更是觉得跟吃了只剩半条虫的苹果似的,眼神里也不免带上嫌恶,“顾谨行你要不要脸,他是你哥!”
顾谨行笑了笑,轻声说:“我从没把他当我哥。”
陈涵还想再说什么,脸色却突然一变,朝着顾谨行身后道:“怀川。”
顾谨行表情微变,猛地回身,“哥。”
叶怀川打量了一下顾谨行的着装,“行为艺术?”语毕竟然掏出钱包拿了张五十塞进他手里,“好了,去洗漱,乖。”
顾谨行:“……”
陈涵:“……”
见顾谨行没动,叶怀川又神色如常的补充道:“没给一百是怕你太骄傲。”
顾谨行:“……”
陈涵:“……”
叶怀川这人,仍旧像深浅不明的潭水一样,一举一动都看不出任何纰漏,开门的声音太小,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和陈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暂时蛰伏的敌意,既然叶怀川不说破,那他们就只能装什么都没发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谨行和陈涵就这样在叶怀川面前有说有笑,在叶怀川之后互不搭理。
有时候他会觉得陈涵真的没必要这样,和她相比,他完全没有胜算。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个□□。
分别那天来临时,顾谨行在陈涵眼里看到了喜不自胜和你走了最好再也别回来。
顾谨行朝她掀起唇角,一头扎进叶怀川怀里,带着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肩头,用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哥,你会不会想我?”
感觉脑袋被温热的手掌抚过,哥哥温柔的声音近在耳边,“会想。”
机场人来人往,前面站着面无表情的陈涵,哥哥的怀抱是那样温暖,甚至让他产生他们会相拥一生的错觉,这样美好的幻想险些让他落下眼泪。
忍住鼻中的酸涩,顾谨行将自己从叶怀川怀里拔…出来,笑道:“我也会想你。”
叶怀川也笑了,捏捏他的脸,像很多年前,像很多年后,“所以,别让我们都想太久,好吗?”
顾谨行微顿,蓦地转开眼,点了点头。
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向登机口,顾谨行步伐稳健,回头见叶怀川和陈涵还并排着站在一起目送他离开,便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也得到他们的挥手示意。
目光扫过陈涵肩膀,即使再远的距离,他也知道,哥哥的手一定会放在那里,直到老。
转过头,笑容瞬间没了,顾谨行蹭了蹭眼角。
可是哥哥啊,谁知道你的想念仍持续多久,正如我的承诺从来都口不对心。
高三这个令人羡艳的暑假终于在这一天结束,顾谨行在这个夏天又长高了,0。3公分。
0。3,说好听点是长高了,说不定不过是测量误差。
正如叶怀川那微末的爱意,可能真的存在,也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候机室里三三两两的人,或是在玩手机,或是在打盹补眠,或是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蓝天笼罩在停机坪之上,两只翅膀的大怪物等待着装载生物圈智商的巅峰物种,或是归家,或是离开故乡。
顾谨行插上耳机,耳廓里流进熟悉的音乐,这首歌他听了很多年。
直到世界的尽头也不愿与你分离
曾在千万个夜晚许下心愿
一去不回的时光为何却如此耀眼
渺茫的思念在这个悲剧的夜
《好想大声告诉你》是他对青春的宣言;
《直到世界尽头》是他对爱情的坚守。
热血,青春,成长,爱情和永远,
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的爱情,将青春埋进坟墓。
在这个悲剧的夏天。
再见,哥哥,再见,我的家。
飞机滑上云层,顾谨行连了飞机上的无线,郑重的给陈涵发了条长长的微信。
没几秒,手机就震了。顾谨行看了一眼,苦笑着闭上眼。
另一头,在逛超市的陈涵放下手机,笑得甜甜的挽住叶怀川的手,“亲爱的,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陈涵……
——那你就再也不要出现了。
小时候爸爸是超人,强壮而举世名闻,长大后哥哥是神,强大而无所不能。
后来才发现哥哥也是人,优点很多,缺点不少,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完美无缺。
但即使他不完美,他还是爱他,只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end……首尾呼应……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第37章 大学
在离家数公里的浮都,顾谨行开启了他的大学生活,和原先截然不同的生活,没有叶怀川在身边,顾谨行宛若新生。
可是没有叶怀川,总觉得这种新生是存在缺憾的,好像一个先天的残疾人。
也不是没有预料之外的事,比如祁煜。
毕业以后,他和祁煜就很少联系,但也听他说过,记得他选的丽都,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变成了浮都大学的新生。
最初听到祁煜的名字,还是从同班女生的嘴里,可想而知,就是花痴。
——啊,金融系的那个祁煜好帅啊!
顾谨行听到时,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大概只是同名,要么就是读音相近,他听错了。
然而,鉴于当代社会信息流通的迅速,以及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祁煜这个名字被越来越多的女生提起,在她们开始聊他的祖籍生辰八字时,顾谨行不得不有了点危机意识,这个‘祁煜’,听上去跟他认识的祁煜真是越来越像了。
然后他看到了祁煜的照片,再然后他在路上看到了祁煜。
彼时军训刚结束不久,祁煜整个人黑了一圈,好像还长高了,他露着白白的牙齿冲他挥手的时候,顾谨行真有点不太敢认。
直到他一开口,“顾宝贝儿,好巧啊。”
奥,顾谨行确定,这人就是那个很讨人厌的校友祁煜。
说来也奇怪,顾谨行和他同班时,谈不上多亲近,想来也是对他女朋友不断的恶劣行径嗤之以鼻,特别还是在号称喜欢叶怀川的情况下。
不管是掩饰真实性向,还是男女通吃,顾谨行对他这种做法非常不感冒。
一个走心,一个走肾,实在聊不到一块儿去。
现在两人虽然是一个学校,但都不在一个系,关系却意外的改善了许多,反而常常一起吃饭打球出去玩。
可能是他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故知。
也可能是跨越一个阶段,大家都长大了,顾谨行就姑且宽宏大量的原谅这个前人渣。
“你跑浮都来干吗?”第一次见面顾谨行就问他,“你家怀川可是在丽都。”
祁煜笑得很坏,“可是我家谨行在浮都啊,不准我移情别恋吗。”
简直一秒都不想和他多说,顾谨行绕过他就走。
那人仗着腿比他长几公分,轻轻松松的在后面追,“宝贝儿,我已经好几个月没交女朋友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以前我不懂事,我保证以后除了你没别人。”
顾谨行脚步不停,“好恶心的台词。”
“哎,顾小谨,你要是再不等等我,我等一下就给作者留言说你骂他写的东西恶心。”
顾谨行:“……”
并不愉快的见面,其实日后的相处也不见得多愉快,主要祁煜这人吧,真的是见了个长得过得去的都要调戏,那张嘴哦,恨不得让人灌了水泥把它封住。
好在,友情还是在这样的磕磕绊绊里生根发芽了。
一旦接受祁煜就是个弱智这个设定,他满嘴的火车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过顾谨行没想到,腐女这个群体已经实现全国大中小城市全覆盖,在开放自由的大学里,尤为疯狂。
叶怀川不在,他和祁煜走得很近,两人都是高级颜值体,把他俩凑一对的人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头,挡都挡不住。
顾谨行还亲耳听到好几次有人议论他和祁煜是如何如何配,甚至有人这样评价:祁顾就是浮大的瓶邪。
Cp名倒是换了,但换汤不换药。
呵呵,晒不黑他就是万年总受了吗?
而且祁煜这个人吧,喜欢玩,明知道有女生在偷拍,还要故意揽住他,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凑近他说话啦,帮他拿掉头发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啦。
引得小女生兴奋的满脸通红,他就开心了。
简直神经病。都懒得拆穿他。
他和叶怀川保持着一定的联系,但通常都是“天冷记得穿衣”“今天做了什么”这种特别干的对话,曾经亲密的兄弟原来也会因为时间和距离变成陌路,吗?
国庆节顾谨行没回家,叶怀川打电话来问,他就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过年他同样不准备回去,不是赌气,而是没必要,他早就做好离开叶怀川的准备,就不该这样拖泥带水,何况好不容易觉得自己似乎看开了那么一点,他怕回家一见到真人,所有的努力又会作废。
寒假前,叶怀川来了个电话。
叶怀川很少给他打电话,以至于看到来电显示那瞬间,顾谨行很没骨气的心跳加速了,就像腼腆的小男孩见到阔别一个假期的心上人,心动的感觉经过沉淀,好像更强烈了。
顾谨行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这样失败,叶怀川这个毒瘾,他根本一天都没戒掉过。
“哥。”
“谨行,你那边冷吗?”
顾谨行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阳光挺好,不太冷。”
“是吗。”叶怀川意味不明的附和了一声,“什么时候放假?”
重点来了,顾谨行心想,“啊,没有假诶。期末考完试就要去跟一个写生的国际项目,哎,往后的假期大概都要参加类似的培训,哪像你们这些人哦,还有寒假暑假。”
那头没有立马接话,手机里传来滋滋滋的杂音,顾谨行有点忐忑,他的话不自然吗?很假吗?
“嗯,信号不太好。”杂音消失,传来叶怀川被电流加持的更有磁性的声音,很自然,真就像他是因为信号不好换了个地方而没能立刻接上话,“辛苦了。”
“学习嘛,是这样的,总归苦一点。”顾谨行没羞没臊道。
叶怀川轻笑一声,狠狠的撩拨了一下他的神经,最终没有拆穿他的西洋镜,只是叮嘱道:“别太累,注意休息。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心里像被注满了中药水,涨得满满的,又苦又涩,口中却懒洋洋道:“叶怀川你更年期了啊。”
“顾谨行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叶怀川不咸不淡道。
“还好还好。”顾谨行谦虚。
对顾谨行的胡乱得瑟,叶怀川已经习以为常,镇定的说:“一个在外面,注意身体,别让哥哥担心。”
顾谨行忽然安静了下来,“对不起哥,不能回家过年,爸妈,也要麻烦你常去看看了。”
“这种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喜欢就好。”顿了顿,“唔,谨行这么懂事我还有点不太适应呢。”
顾谨行:“……”
犹豫了一下,“哥,你跟涵姐,都好吧。”
“嗯,还可以。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就好。”顾谨行轻声说:“那…就这样了,再见。”
“再见。”
随着电话的挂断,短暂填补在心底那块空缺的气泡倏忽破了,又变得空落落。
天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雨,哪里有半点阳光。
往后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可能一生也见不了几面,但那又如何,又如何。
从阳台回到宿舍,同宿舍的人朝他挤眉弄眼,“女朋友啊,打那么久。”
顾谨行笑了笑,没有否认。
言笑晏晏的应对叶怀川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同学的调侃。
静静的看着摆在书架最显眼位置的相框,是原来放在他床头柜的那张全家福,里面还藏着他心爱的人。
如无意外,那大概就是他这辈子最宝贝的三个人了,两个不在了,剩下一个有了别人。
其实把全家福带到学校是件特别傻的事情,尤其还是对一个男生来说。
可顾谨行是谁,连天都不怕,还会在意别人那一点看法?
就是这么任性。
顾谨行平时干的最多的事当然是画画,不仅是他的兴趣,也是他的专业。
空的时候还会读点书,可能因为年龄上去了,也比从前更有耐心,从前看一眼就打瞌睡的书慢慢能看进去一些,觉得写的很好,越读越妙。
课堂以外,顾谨行最喜欢画的是素描。
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当时他只回答了两个字,“方便。”
这固然是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素描是黑白的,细致而无望的,就像他的爱情。
大学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上课、学习、画画、读书、社团、社交、兼职,顾谨行尽量让自己的每一分钟都有事可做,这样可以少想点有的没的。
第一年是这样,第二年没什么特别,第三年课业更忙碌了一点,第四年,他获得一个出国留学的保送名额。
三年,硕博连读,学校给的奖学金很丰厚,足以支撑他在国外的一切开销。
顾谨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爸妈过世后,家里的财产权掌握在叶怀川手里,钱这方面,他自然不会苛刻他,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数字打进他的卡里,大概也只有夜夜笙歌才会不够用。
顾谨行每个月能省下来一大半,他也不算亏待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只是除了吃喝,他也花不了别的什么。也没女朋友,而且吃饭多数都在食堂,花销很有限。
就连跟叶怀川说的假期写生项目,也是学校提供食宿,还有一定的奖金,而且当然不可能每个假期都有,多半时候,顾谨行都在兼职。
钱真的是用不完。
近四年的时间,顾谨行没回过海潮,祁煜有时会直言不讳的骂他有病。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陷得这么深。”他说。
那时顾谨行已经出落成一个挺拔俊秀的年轻男人,叼着根从头到尾都没点燃过的烟,嗤笑一声,“你没想到的事多着。”
祁煜和他之间还是维持着那样气人的身高差,他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揽住他的肩膀,“宝贝儿你还是那么可爱。”
顾谨行已经对他这种腔调麻木了,瞥了眼这个吞云吐雾的男人,没说话。
要说祁煜最大的变化,除了外表更加具有迷惑性,大概就是他开始光明正大的搞男人,倒不是说他会牵着小男生在校园里招摇过市那么张狂,反正没少往他面前带,没几个月就得换一个,风流本性倒是一如既往的延续了下来。
时间久了,祁煜也没有特别遮掩,自然就有些闲话传出来。再观他一直单身,系花来示好也礼貌的拒绝了,唯独和祁煜这个衣冠禽兽走得近……流传出去的虐恋情深不仅版本众多,而且个个精彩。
最最好笑的是,竟然有个小男生气势汹汹的跑到他面前指着他骂狐狸精,不要脸,勾引别人的男朋友,骂着骂着就开始哭,边哭还边骂,幸好周围人迹罕至,不然一准上热搜。
原来祁煜这个混球玩腻了人家,就拿他当挡箭牌,竟然说他是他心目中的一道白月光,求而不得,就心甘情愿在他身边默默守护他。
顾谨行:……第一万零八次产生和他绝交的冲动。
“你那么能,不可以编个没有我参与的狗血故事吗?”
祁煜勾笑,“我们真在一起我就不用编故事了。”
这么多年,顾谨行早对他张口就来的流氓话习以为常了,“可以啊,你让我上。”
祁煜:“……身高决定上下。”
顾谨行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最讨厌拿身高说事的孙子。”
祁煜:“……”
“诶,真不回去看看?”祁煜叼起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没多久你就要出国了,那时候更难回去。”
顾谨行摸出他口袋里的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并不点燃,“再说。”
祁煜掸掸烟灰,“你这是何必,这么多年还放不下。”
顾谨行含着烟凝视远方,黑白分明的双眼在灰沉的天空下,显得异常明润,过了许久,他才操着清润的嗓音道:“人跟人本来就不一样,有人深情,有人寡意,有人屁大点事能记一辈子,有人患难与共也能转头就忘。”
“谨行啊。”祁煜感叹,“说话越来越粗野了。”
顾谨行:“……还不是你教得好。”
祁煜:“……”
顾谨行到底还是回去了,在清明节前夕,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祁煜不算人。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墓园附近开了个房。
像个思乡的在逃通缉犯一样,想家又不敢回家,只能在家附近找个小旅馆,躲在里面偷看繁华熟悉的家乡和家乡的亲人。
想想也是有病。
他不想回家,他不敢想象四年的时间,叶怀川和陈涵的感情已经进展到哪种地步,是否已经开始筹划即将到来的结婚典礼……
其实严格说来,拥有另一个女主人的地方应该早已不是他的家了吧,那么狭小的地方早就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不想这种事情到来,却无力阻止这些事情纷至沓来,那就索性眼不见为净,怕什么,外面还有那么广阔的天空。他只是想回来看爸妈而已。
如果祁煜在,大概一秒就能戳穿他的自欺欺人——你要是能忘,就不会四年了,一直形单影只。
老祖宗一直很有先见性,说是“清明时节雨纷纷”,就果真是一到清明就要落上几滴雨。
顾谨行坐在简陋的宾馆里,想着要如何跟叶怀川阐述他想去国外读研的“迫切愿望”。
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拖一拖。
还有三个月才走,不急。
他之所以住在连三星都不到的宾馆里,不是没钱,也不是潜逃,只是因为这家宾馆离埋葬爸妈的那家墓地最近,架个望远镜就能望到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其实顾谨行对见不见叶怀川这事并没有多深的执念,见了也就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既然决定不见,事情还是要做足全套。
时间似乎反而让他越变越懦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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