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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久如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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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老师住院了。”陆江燃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浴袍穿好,“心脏不稳定,医生说不太乐观。”
“怎么会这样?”程汶拉着他的手,将人摁在沙发上踏踏实实坐好,“前几天你跟我视频的时候不是说窦老师身体越来越好吗?”
“就是因为他前两天觉得身体好点,就撑着去了学校,给研究生上了小课,晚饭时候又约了盈盈,想问她关于毕业论文的事情……结果盈盈跟他说,她已经决定放弃学业,回老家去考公务员。窦老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着急,就……诶,又进医院了。”
“庄宝钗——不是,庄盈盈她不是下学期要去首尔吗?怎么忽然想放弃学业?”程汶说着说着,自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因为你拒绝了她?”
陆江燃抿了抿下唇,黯然垂下了眼帘。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若说没有直接的联系,却是有因才有果;若说是因果相连,却又往往偶然多于必然、可能多于一定。
因果本身从不误人,而人却常常为因果所累。
年初日本会议的舟车劳顿,让窦吟中年迈的身体变得虚弱。春暖花开之际,本是恢复的最好时机,可自己视为关门弟子的爱徒决定离开学术界这个骤然的打击又让老人一病不起。
“江燃……”程汶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劝他。毕竟窦吟中是带他入行、如师如父的恩人,而庄盈盈是他求学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同路伙伴。这两个人如今一个病倒、一个退出,对陆江燃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当然,人各有志的道理谁都懂,加上经历了安琪和萌萌的事情,程汶更加不会贸然提议他去劝庄盈盈回心转意。
那女孩子既然是个如此玲珑果决的人物,做出这样的选择必然也是深思熟虑的,只不过对身边的人而言都需要时间去接受。
学术圈和程汶目前所在的圈子是一样的,都是追逐梦想的独木桥。
它艰险、孤独、冰冷,让人穷尽目力也望不到尽头,所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坚持不下去,而在中途选择退出。
也正因为如此,能在这条路上继续坚持前行的人才更加值得敬仰和珍惜。
程汶关掉了电视,轻轻地走到恋人的身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温柔的力道按摩着那因为担忧和失落而略显得有些僵硬的双肩。
“程汶,我没事。只是……有点突然。”陆江燃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涩声道,“抱歉,明天一早我必须要回去了。”
“嗯。我等会给小张发信息,让他替你订机票。”
“对不起,扫了你的兴……盈盈说她这几天不方便再去看窦老师,师母一个人陪他,我不论如何得去照顾着点儿……”
“江燃,你别着急。有我在呢。”程汶低声打断了他的解释,有意识地放轻了手上按摩的力度,“回去有任何事,记得打电话跟我商量。”
“嗯。”陆江燃闭上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缓慢地放松下来,将脖子向后仰倒,直到把自己脆弱的头颅和双肩完全交给了身后体贴的恋人。
第五十二章 杀青
杀青戏之前,程汶把之前跟陆江燃讨论形成的想法和导演提了,竟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关于阿珠的尸体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这一点,几位主创进行了一番颇为热烈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采用黑白的版本。
这是场大夜戏,濮云和姚琼玉发挥了真正的教科书级别的演技,放得如痴如狂,看得片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揪心般疼痛。
面对杀青戏,大家都舍不得。每个人都沉浸在戏里,也都沉浸在这一百多天的剧组生活里。
镜头一开,姚琼玉便嚎得撕心裂肺,活脱脱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妇人阿珠绝望后的歇斯底里。后期更是哭到虚脱,先后补了三四次妆。最后阿珠被秦风失手掐死的时候,濮云更是眼底赤红、双手微颤,差点控制不住力道,在对方的脖子上留下几个深深的红印。
只有程汶不能放,他牢牢记得柏同舟跟他说的那句话,“Vincent越是冷、越是收,观众的感情就越是强烈到难以自持”。
他的Vincent是收着来演的。整场戏只能靠微颤的睫毛、嗫嚅的嘴唇、漠然的神情来展露内心的波澜。在转回头的那一瞬间,眼角才缓缓淌下一滴泪水。
这一滴泪没有收进镜头,只是在程汶背对镜头的脸上缓缓划过,似是柔肠百折,又似寂寞决绝。
这场戏是全片的高潮戏,也是调动人员最多、难度最大的一场戏,真正拍起来却意外地顺利。只NG了两次就得到了柏同舟想要的镜头。
随着一声响亮的“过”,《初色》正式杀青。
杀青的第二天,程汶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剧组,带着小张回到了S城。
陆江燃除了上课就是忙着照顾窦吟中的病,整日腾不出空来,这几天两人的视频时间也缩短了,基本只是互相闲聊几句,报个平安,就挂断了电话。
程汶怕打乱他的时间安排,于是没有告诉陆江燃自己回S城的时间。在机场等候的只有郝哥和公司司机。
郝哥满面春风,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一本正经地递到他手上,弄得他有点手足无措。
程汶本来就面孔出众、身材高大,所以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路带风的样子还真被很多人当成了什么明星,一路上频频回首、议论纷纷,甚至还拿出手机一顿猛拍,害得他暗暗后悔自己没有把口罩戴上。
待到他终于在车里坐稳、歇下一口气来的时候,郝哥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怎么样,汶子?这几个月过得还行?”
“挺好,学到不少东西。”程汶把鲜花交给小张搁在后排的空位上,自己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伸展开两条长腿,“公司这边呢?你们一切都顺利吗?”
“顺利……也算顺利吧。”郝哥将脑袋又往后排凑了凑,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你不在这几个月,公司来了几个新人,分给另一组经纪人带着。我这里么,海萌上个礼拜刚刚复出,我看状态倒是比她出事前来得更好,不光身材依旧,连带脸色似乎也更好了。”
“那是好事呀,我还担心她恢复不过来呢。”程汶接过矿泉水,顺手拧开瓶盖,“我让小张买了一些火锅料、花椒、麻辣兔头什么的……郝哥你等会儿帮我拿公司里去,大伙儿分一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都是正宗重庆特产,很辣很过瘾。”
“是么?我就好这一口。果然还是汶子贴心,讨人喜欢。先谢谢了哦。”
与他相比,前排的司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汶哥,你不回公司?我先送你回家?”
“哦,送我去S大附属医院就好。”
“医院?汶子,你怎么了?”郝哥尖锐的少女音立刻又高了个八度,“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的?要帮你预约专家号吗?”
程汶正一口水含在口中,闻言喝也不是吐也不是,也不好回答,只能勉强摇了摇头。
“汶哥要去看一个住院的朋友。”一旁的助理小张尽职尽责地替他解释,“郝哥你别紧张,等会儿他先走,我跟你回公司去交接。”
小张的话说完,他才刚刚把水咽下去,连忙补充道:“没错,是我朋友病了,不是我。”
“哦。”司机或许是知道程汶现在的身价非比当初了,又殷勤地问,“那我在医院停车场等你吧,完事送你回家。”
“不用。”程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双肩包,“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公司。”
“嚯!还当你怎么了呢!没事就好。也不知道你哪里认识的这些、那些的朋友——”郝哥夸张地飞了他一个白眼,眼珠子转了两转,声音里突然多了几分深沉,“对了!汶子,你还不知道吧,余金花倒了。”
程汶一愣,正在拧矿泉水瓶盖的手也顿住了。
小张好奇地插嘴:“余金花是谁?我怎么不认得……是哪个明星吗?”
郝哥摇了摇头,忽然闭上了嘴,眼神却意味深长地盯着程汶看。
程汶叹口气,侧头对小张说:“你不认得余金花,总该认得花姐吧?花马坊的老板,花姐。”
“花姐?余金花?花马坊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女老板?”
是的。
余金花就是花姐的本名,这个女人是S城好几家大酒吧和夜总会的老板,堪称这个行业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
传说她脚踩黑白两道,路子很野,做人更加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人人都要让她三分。当年刚刚崭露头角的男模里奥,就是因为被花姐设计,又失身又失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们这些人中,花姐最喜欢的是安琪,经常有活儿介绍她去。
这半年安琪退出了圈子,程汶也好久没有听到过余金花这个名字了。
可是,尽管因为里奥的事情,程汶始终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在S城夜场行业几乎一手遮天的女人竟然这么容易倒了。
小张咽了口口水,露出了一副听八卦时候的标准惊讶表情:“花姐倒了?是怎么回事呢?”
他的表情大大取悦了郝哥,后者冷笑一声,故作轻巧地道:“还能怎么回事?黑的,黄的,白的——这些年她一样没少碰吧!”
程汶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冷意:“可是她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当年里奥的事情那么沸沸扬扬,不还是被她压了下来么?这次……是犯在哪个太岁手里了?”
“这个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命吧。”郝哥语气一顿,微妙地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嗓门,“不过,我私下里跟你这么说吧——其实,道上还有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说,这次要整余金花的人,是容六。”
第五十三章 容六的真面目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窦吟中正穿着病号服、戴着老花镜,靠在病床上看报纸。
程汶敲了两下门,这才推门进去:“窦老师。”
窦吟中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他一眼,讶异地道:“你是……江燃的那个邻居?”
“是我,程汶。”
“对对对,小程。快来,请坐——真是的,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您身体不好,可惜前阵子出差,都没来得及过来医院探望。今天刚回来的。”他放下双肩包,将手中的花束和果篮放在床头,“您今天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窦吟中笑呵呵地取下老花镜,“上午刚做了检查,说顺利的话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对了,今天师母不在?”
“她上食堂去打饭了——小程你吃晚饭了没啊?让她给你也打一份?”
“哦,不了不了。”程汶拆了果篮,拿出一颗橙子来,放在桌上滚了滚,动手剥皮,“等着也是无聊,我先给您剥个橙子吃吧。”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水果,过了不一会儿功夫,窦家师母就拎着保温饭盒上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陆灵犀。
师母还没看清楚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的年轻人是谁,陆灵犀却是眼尖:“汶哥?汶哥!你回来啦!”
“诶,这不是小程吗?”
“师母,灵犀。”程汶站起身,“今天我正好有空,来看看窦老师。”
师母将饭盒放在桌上,一件一件把饭菜拿出来,嘴上却是直言不讳:“劳你费心了,他没事的。我家老头子这毛病,就是被庄盈盈那不成材的丫头给气的……”
程汶看看陆灵犀,又看看师母,笑着回应:“人各有志嘛。师母您别怪她了,老师没事就好。”
“是啊是啊,没事就好。”陆灵犀一本正经地帮腔。
“盈盈的事情是她的私事,算了就算了。”窦吟中眉头一皱,将吃剩的橙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不满地说,“小程和灵犀好容易来一趟,你跟他们乱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老太太见老伴儿生气,连忙弯腰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不说不说。我只是看你这十年栽培江燃和盈盈他们师兄妹俩,真是不容易。谁能想到——诶,小程,我真是糊涂了——对了,你怎么知道盈盈的事儿啊?”
“我?”程汶未料到她有此一问,一时竟然有点心虚。
“那肯定是我哥告诉他的咯——汶哥现在是我哥哥的室友了。师母,上次我牵来家玩的那只狗,你还记得么?那就是汶哥养的。”
“哦!是那小狗啊,挺可爱的。”
程汶嘿嘿一笑,掩饰地摸了摸鼻子:“我前一阵子手头紧,陆老师收留我住在他那间公寓里。”
“江燃这孩子良心是不错,你也一样。”师母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你跟他们兄妹关系还真的蛮好的哦。”
陆灵犀大咧咧拍了拍程汶的背:“那是当然。”
程汶本来就做贼心虚,被她这么一拍更是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师母忽然皱着眉头又担心起来:“现在收留你没问题,那明年江燃去日本做访问学者,你怎么办啦?”
“访问学者?”
“东京大学给江燃的访问学者邀请这两天就该到学校了。”窦吟中也附和道,“我本想让他等下学期再决定,可是尾山那边催得急,诶,也不知道他答应不答应。”
程汶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江燃他……要去日本?”
也许是他的称呼突然发生了变化,窦吟中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当然,决定权在他。不过我个人觉得,不管职称是否顺利,去交流访问对他的学术眼界和思路是会有所进益的。”
“哦,师母,你不要担心汶哥啦。”陆灵犀笑眯眯地看着他,“汶哥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落魄,人家还是大明——”
“灵犀!别胡说。”程汶干咳一声,眼光忽然瞟到了桌上的饭菜,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那什么,不聊了。窦老师,师母,你们先吃饭吧。”
“对对。小程,灵犀,你们坐下和我们一块儿吃点?”
食堂的饭菜多给病人和家属提供,算不上多好吃,还很清淡。
可是程汶已经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不了,不了。”他连忙摆摆手,“窦老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那我回单位吃。”陆灵犀道,“师母,我跟汶哥一起走。等过两天出院了我再到家看您。”
“诶?好吧,你们慢走,谢谢啊!”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陆灵犀瞅瞅四下无人,才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拍戏好玩吗,大明星?”
“一般好玩,今天刚刚才回的S城,连家都还没来得及回。”和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在一起,程汶说话的方式也不自觉地变得轻快起来,“话说回来,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我休息,但是我哥忙,好像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九点都有课。”陆灵犀夸张地耸了耸肩,“正巧窦老师今天做一个全身检查,我替他来照顾一下。知道是好消息大家都放心了,过两天准备出院——诶呀,我忘了跟我哥打电话报告了!”
“那快打电话吧。”程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灵犀,你……你别跟你哥说我回来的事情。”
两人走到电梯间前停住,美丽的警花小姐似笑非笑地抬眼斜睨着他,这神情和她哥哥倒是有三分相似:“你是不想见他?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
“我懂。等下楼我就给他打电话。”
程汶看着她狡黠的笑容,自忖不能被这个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于是主动出击:“你哥现在接受容六了么?”
果不其然,陆灵犀面上的表情僵了一僵:“算是吧。我觉得……他好像是有点想通了。这一点上,还要多谢汶哥。”
程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郝哥刚才的话——“要整余金花的人,是容六。”
“陆老师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容六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心思不比常人。”他不敢把话说得太重,只能暗示性地提醒道,“他们这种人做事情目的性都很强,而且有时候心机很深的。你自己要小心。”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陆灵犀忽然道:“你怕容六利用我?”
“也不是这个意思……”程汶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听说花马坊的老板被抓进去了。他们这一行水很深,如果没点手段简直是朝不保夕。”
“余金花是容六扳倒的。”陆灵犀的眼光灼灼地盯着程汶,“确切地说,是我帮助容六,借助警方的力量扳倒的。”
“此话怎讲?”
“容六有个很疼爱的表妹,和当地一个华侨家的男孩订了婚。前几年那男孩回国闯荡,听说做了模特,可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余金花,叫她派人给打了。”
“表妹的未婚夫……模特……那男孩,是叫里奥吗?”
“你听过他?”
“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植物人。躺在香港的一家医院里,下半辈子全毁了。”陆灵犀惋惜地叹了口气,“所以,余金花必须付出代价。毫不夸张地说,容六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是为了让她付出代价。余金花被抓之后,他自己把狄俄尼索斯也关了。”
“他——把狄俄尼索斯关了?”
“是的。容家的生意本来就不在这乌烟瘴气的夜场上。他关了酒吧,准备正经开公司创业。”陆灵犀在跨出电梯之前,认真地说,“汶哥,容六真的是个好人。能让我哥哥接受他,多谢你了。”
第五十四章 来自东京的邀请
陆江燃七点的晚课开始之前,就接到了陆灵犀的电话。
小丫头估摸是在食堂里打的电话,嘴里嚼着饭菜,含混不清地汇报了窦老的病情:“全部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恢复到正常水平,准备过两天安排出院了。”
“好。”陆江燃一面收拾着桌上的讲义和纸笔,一面叮嘱,“报告上的内容你拍一下传给我,到时候我再去找心脏科的朋友看看。”
“不用啦。我刚刚已经把报告发给了容六,让他那边去找国外的专家复核一遍,你就放心吧。”
“行。”一旦心结打开,陆江燃就不那么排斥容六了,“替我谢谢他。”
“谢他干嘛,请我吃饭就行了。诶对了,哥,咱们大明星什么时候回来啊?”
“谁?”
“汶哥!他那个电影拍了那么久,还不结束?”
陆江燃合上电脑,随口答:“快了吧。你怎么突然想起他?”
“哦,那不是今天窦老师和师母都在惦记他么,随便问问。”陆灵犀眨了眨眼,当警察的心理素质极好,说起谎来面不变色心不跳,“咱们汶哥以后搞不好真的会变成大明星。我前两天听容六说,他经纪人郝哥那边最近好像是接到了不少工作邀请,有一些电影、电视剧的剧本什么的……说是就准备等他回来挑呢。”
“是吗?”
“诶,你们都越来越忙了……你看,你明年又要去日本,到时候想找个人陪我吃饭都找不着……”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陆江燃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逼近六点四十五分,于是心不在焉地回答,“灵犀,我要去上课了。等他回来我们找时间聚,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长长舒了一口气。
陆灵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程汶的事业风生水起,也就意味着更加忙碌。他的人品相貌、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又有了容六等人的提携,“秀而优则演”也不失为通向成功的一条捷径。
只不过……若是程汶今后真的选择以拍戏为主要职业的话,一年的大部分日子将在剧组中度过;更何况,如果有朝一日他成了真正的“大明星”,那从个人经历到感情生活一定会纤毫毕现地暴露在大众挑剔的眼光之下。在国内当前的环境下,连普通人出柜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公众人物则是更加需要爱惜羽毛的——如此看来,两人的感情无疾而终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陆江燃与人交往向来都是平淡如水,即使在恋爱之中也保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冷静自持;但是忽然想到这一点,还是让他心烦意乱。
他正在神游天外之际,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分外响亮。
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果然是柳娥,她拎着电脑包,似乎是准备下班的样子。
“柳老师,有事吗?”
“没事,就是系里让我来催催你。”柳娥拂了拂长发,嫣然道,“陆老师,下学期去日本访学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周主任说东京那边在等你的回音。”
“好的,麻烦你了。”陆江燃略一思忖,“要不这样吧,等我下了课回封邮件给尾山教授,顺带抄送他吧。”
——还必须给并木书房的桐岛律也回一封邮件。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柳娥露出一副颇为羡慕的神情,用她那颇具少女感的娇柔声音恭维道:“我先恭喜陆老师了啊。听周主任说,学校是很看重和东京大学的这次合作的,这份履历可是大大加码的。”
“谢谢。”
“要不怎么都说,还是陆老师好。你是窦老的得意门生,进退都有人铺路。不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想争取点什么都得要从头开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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