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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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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有人就是天生欠揍,不痛着呼吸好像就对不起这世界。
再次睁开眼,佘不苛是被摇醒的。余邯拿着两张水粉纸,在他身前扇呀扇。
“睡够了吗?起来吧,画完这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余晗把属于佘不苛的那张水粉纸塞给了他。
两点快四十,老师已经发完了卷子,考场上很多人都开始打形。
佘不苛睡了一个中午。
“睡觉口罩也不摘,不难受吗?”
“不会,戴习惯了。”
余晗对这个回答也没多问,他‘噢’了一声表示明白。
“你昨晚没睡觉?看着精神不好。早点回去吧。”余晗说。
佘不苛:“嗯,不过的下午考试,要等卷子全部收完大门才会开。”
“也对。”余晗听完,眉毛一扬,建议道:“那你再睡一会?”
佘不苛对余晗这听不出真假的提议回以摆手,说:“考试呢,正经点。”
余晗轻轻一笑,没再说完。
还是和早上一样的流程。
黑板上写了考题,一个桔子,两个苹果,五个葡萄,两块暖色布,一个盘子,一把刀,一个不锈钢,横构图。
显然对比花样百出的独立院校考题,这样子的题型算是十分平庸。
佘不苛开了颜料盒,一盒子颜料稀稀拉拉的,五颜六色混在一起,时刻挑战人的审美。
余邯:“需要帮忙吗?大佬?”
佘不苛看了下颜料,其他还好说,至少主体颜色还在,画灰点就行,但白色几乎是脏的,这不好办。
“嗯,你待会借我点白色。”
余邯:“好啊。”
佘不苛写完名字,突然想起,自己水还没打。
他找着自己的折叠桶,发现桶就在右手边,里面已经放好水了。
他在考场里没有特别熟到能帮自己打水程度的人,唯一认识的,还是早上刚刚搭上线的。
佘不苛抿着嘴,眼神往旁边转,看向余邯。
余邯感受到佘不苛的目光,余晗眼神带着询问。
见佘不苛手指尖还触着桶的边沿,余晗了然。
“要说谢谢吗?”他很愉悦。
被帮了这么多次,佘不苛连说谢谢都有些不再好意思,但说总比没说好。
佘不苛:“嗯,谢谢。”
余邯用熟褐打完形,就掏着自己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罐白色。
白色很大罐,300ml,空了一半,罐子很新,看样子那一半应该就是这段校考内用的。
佘不苛笑纳了。
“嗯,以后再还你一罐白色。”
余邯没有推辞,眉毛扬起,认真的说:“好啊,我记住了。”
佘不苛点点头。
色彩考题,佘不苛依旧画得很快,灰色系的画面,对于一些喜欢灰色系的阅卷老师来说灰色画面很是吃香,但凡是都有对立面,有的老师偏偏喜欢鲜亮的画面。
当然,只要画的优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分数都不会低。
佘不苛画得很好,空间构图都很饱满,灰色系的水粉,色调粗犷。
对佘不苛来说,画得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过了一个半小时,佘不苛手上的这幅画画的差不多了。
佘不苛把细节扣完,去烘干卷面。
余邯还没画完,他看了看教室的钟,时间还早。
想着旁边的大神画的真快,手上动作没停。他倒也十分熟练静物水粉的套路,画得不弱。
待用勾线笔笔头点了高光,画面终于完整。余晗站了起来,去另一个电风吹位置烘干。
五分钟后,余晗交了卷回位置上收拾东西。
佘不苛的位置已经没了人,余晗看了一愣,视线立马往外头转去。
佘不苛人没走,已经背好了画袋站在走廊外玩手机。
像感受到余晗的视线,他抬头对余晗摆摆手。
明显的等人姿态。
佘不苛整理完东西就出了门,想着这样离开和余晗一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些冷漠无情。
他拎着脏水在门口站了一会,觉得反正大门没开,干脆等一下新出炉的小伙伴。
余晗很快就出来了,他对佘不苛笑说:“等我呀。”
佘不苛说:“不然呢?”
说完脚步一迈,走向洗手间。
“走吧,把水倒了。”
两人去洗手间把画画用的脏水倒掉,冰冷的水溅到手上,带着种不适的冻意。
下午五点半校门才会打开,出来的早,两个人无所事事。不想迎着冷风傻站着,两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窝着。
此时空旷的广场仅几十个人,因为回声大,几个扎堆的也不敢大声聊天。
冬天天黑的早,佘不苛出来时天就已经有点沉了,因为早上下过雨,乌云还没散,天空低矮厚重,说不准晚上还得再下一场。
佘不苛窝在根柱子后头,坐在折叠椅上,余邯坐在他旁边。
柱子很大,背风,在角落。
窝在这地十分安静。
看了会天色,余晗说:“希望晚上不要下雨。”
佘不苛:“希望明天也不要下。”
余晗说:“你明天回去吗?”
佘不苛:“嗯。”
余晗听了稍微低头:“啊,这样子啊。”
佘不苛见余晗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也顺势低头,看见自己的小白鞋上沾了一块颜料,很不明显。
颜料是白色的,不脏,应该是余晗那罐白色里的颜料。
“我欠你一罐白色。”
“嗯?”余晗抬起头来,有些疑惑,明白佘不苛的意思应声:“嗯,记着呢,你可别忘了。”
佘不苛挑眉,明白余晗不是盯着他的脚看,看来刚刚在发呆。
余晗不再低头,说起颜料,就想到下午的考试。
余晗不由自主的称赞说:“也算是观摩你画了一整天,你真厉害。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考美院?是什么原因让你来和我等凡人抢名额的。”
佘不苛听了动作一顿。
过了片刻,他说:“我偏科,没打算考美院。”
余邯:“没看出来?是速写?”
这个学校没有设速写考题。
佘不苛的声音很轻,说:“嗯,而且我文化课也不行。”
“你专业很强,联考排名很高吧。别想太多,你已经很厉害了。”余邯说。
佘不苛不在意的笑笑:“厉害的人多了。”
在余晗问关于美院话题的时候,佘不苛的烟瘾就上来了,思虑了片刻,他从口袋里抽出那包存货仅剩两根的中华。
“你抽烟吗?”佘不苛问余邯。
余邯懒散的眉头一提:“抽。”
佘不苛拔出根烟递给余晗,自己拉下口罩,拿着根烟,按下了打火机,烟尾的红光在愈加黑沉的天光下若隐若现。
说完,把还没按灭的打火机往余晗的方向递,余晗盯着火苗,把嘴上的烟往上凑,火苗在即将点燃烟的时候熄灭了。
余晗抬起头,佘不苛笑的把打火机扔进他怀里。
余邯笑骂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帮我点。”
佘不苛装傻:“什么意思?你不会?”
余邯也不计较佘不苛逗他,把身子靠在折叠椅后的柱子上:“点烟啊,小学时期我就学会了各种花式点烟。”
虽然玩笑意意味居多,但说出的时间大概不是在骗人。
余晗说完,还空中一甩打火机,火机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回到他的手上,这下子他才把烟头点起。
灰烟飘起,这点个火还要让打火机耍个帅,的确很花式。
佘不苛也靠上了白皮石柱子。
“你这才是人不可貌相。”
确实如此,余邯的外貌看着像一个乖乖在课上懒觉的废柴学生,跟小学时期就偷偷在厕所吸烟的混混一点都不搭边。
佘不苛比余晗晚些,抽烟是在初中时期学会。那时到处乱跑时在外面学的吸烟,具体怎么学会这个坏习惯他也记不清了。
“你是在水阳区学画画的?”余邯吸了口烟。
佘不苛吐了口烟:“没有,北方学的。”
余邯听了沉默片刻,随即他一笑:“那以后高考放假我去找你啊,你可要欢迎我。”
佘不苛听了抖了下烟灰。
和余晗的认识时间还不满二十四个小时,即使称得上相处愉快,但未来的事哪里说得清,到时候还在不在列表都不一定。
佘不苛想着,说:“好啊,欢迎。”
余邯:“可惜你不是鸠州人,我接下来文化课补习就在鸠州,不过不在这个区。”
谁说他不是鸠州人,佘不苛唇角轻抿,带着笑意。
“嗯,祝考上好大学。”
“你真可惜,单素描和色彩两科的水平,没意外是一定达得上美院评分标准的。”余邯有些可惜的叹气。
佘不苛一听,又是一顿,他看了眼余晗,嘴巴轻张,又合上。
接着他无所谓说:“说不定我再复读一年苦练速写,速写说不定能入阅卷老师的眼。”
“噢,那你就是我学弟了。”余邯促狭说。
看着余晗带着笑意的姣好侧脸,佘不苛嘴角的弧度也在扩大。
他把最后几口烟吸完,投篮般扔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
很准,余邯在一边吹了一声口哨。
铃声响起了。
这片安静的区域早就被接连不断涌出考场的考生占满,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这道铃声倒是让广场安静了一瞬。
“以后经常联系。”余邯听了铃声,轻轻道。
“嗯。”佘不苛看了眼余晗的脸,几秒后收回视线。
“……那,高考之前,有缘再见?”余邯说。
余邯的态度有点奇怪,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自己给自己憋了回去。
校门开了,佘不苛将折叠椅收起,旁边的余邯没有动,他看着佘不苛将画架背上。
佘不苛:“门开了,不走吗?”
余邯摇摇头:“我还有大部队。你先走吧。”
佘不苛:“那我走了,有缘再见。”
余邯:“再见。”
佘不苛长腿一迈,不再回头,只能说他和余晗的关系,是一次愉快又难得的考场交友。
鸠州省那么大,先不说躺列的问题,以后碰不碰到都需要运气。
第4章 第四章
佘女士这天正好在水阳区出差,有段时间没见到儿子,恰逢最后一日校考。佘女士美名曰路过,打个看儿子美了丑了的口号,给佘不苛来了个先斩后奏,开着亮蓝的新车,被堵在了林立中学的隔壁两条街。
佘不苛刚出校门打算约个车,赶巧就收到了佘女士的短信。
——“儿子,你妈妈我在林立中学这条路中间,挤的动不了,你自己过来吧,替我新车考虑一下。”
下面是定位和车牌号。
佘不苛看了消息心情难以言喻,这假儿子还不如新车。
记住了佘女士发来的车牌号,佘不苛在佘女士定位的那条街里,找了快十分钟,好歹算是上了车。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这新车效率跟上个年代的人力车似的,跑得还没有脚板快。
隔一会动一下,隔一会颠一下,佘不苛面无表情,眼皮子半盖不盖的耸拉着,实在不想说话。
“汪——”
一声清脆而小声的狗叫。
佘不苛上车之前心情极为复杂,直奔副驾坐下,眼神都吝啬往后瞄,后座的客人这路上要一直没出声,可能佘不苛还发现不了。
客人,是一只中午还被夸‘酷’的生物。
“妈,你怎么把很圆带来了。”佘不苛对很圆投以注视,眉峰用力一拧,自带特效的眼睛深的差点拧出墨来。
佘女士与佘不苛朝夕相处十几年,正常情况下,他的脸色她一向不当回事,她心不在焉道:“你养的,你要学习,我又经常出差,这次来水阳区正好把它带出来给你看看,说不定就有什么相思之苦要解解呢。”
佘家就佘不苛和佘女士两个人,也不好每天都请个阿姨来看狗,佘女士早在佘不苛去集训前把狗寄养在佘不苛表妹家里。
佘家在木马区,而佘表妹家在水阳区,这一来一往,勉强和过去养出来的狗在车内来了个认亲现场。
关键是这狗还不怎么爱搭理人,汪了一声彰显了存在感后又自顾自的睡去,说不准早就忘记了前面两个过去式饲主。
看了一会后座的很圆,佘不苛收回了目光。
车有一步没一步的动着,街边店面的红色灯光打在车窗上,显现出一道圆弧形的光斑。
佘女士敲着方向盘:“还打算去考吗?”
这话有头没尾,问得很是随意。
佘不苛听得分明,只是没很快做声,沉默思考般,片刻后,他说:“我再想想。”
光斑变成了蓝红色,隔壁的店铺也开了晚间招牌的灯光。
佘女士再次开口:“你别想太多,你们不一样。”
“这个自然。”佘不苛低哑的音色在夜间显得稍带冷漠。
只不过这冷漠不是针对佘女士。
佘女士无奈一笑,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瞄了佘不苛一眼。
车子内十分沉寂。
堵了半个钟头的街道喧闹异常,周围的喇叭滋滋滋的响,不安分的吵得人头疼。
佘不苛觉得昨晚那股烦躁劲又裹着层纠结往脑壳里钻,他皱眉按下了车窗,冷风扑面,倒稍微驱散了脑壳子里纷乱无章的思绪。
佘不苛无意的向车窗外一瞥。
正巧看到拜别了已经快一小时的余晗。
余邯身边站着三人同龄人,还有个看着像是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看样子这就是余晗提到过的大部队。
人群来来往往,在一片黑脑袋里,佘不苛一眼就望到余晗,原因是余晗比起身边的人,看起来气质格格不入。淡然温和的内里裹着层透明坚硬的壳子,站在人群里,却像个局外人。
佘不苛眼神沉静的看了一会,这人比他今天看见的难相处多了。
只是对方那眉眼,没了今日相处时的舒缓,反而颇有些愁眉不展的矫情劲,这个距离看,竟然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股难受和悲伤。
佘不苛自嘲的想,总不可能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吧。
路口处的绿灯亮了,车子的脚板终于换成了轮胎,运气不错的过了十字路口,有了属于新车的骄傲。
佘不苛抽空往余晗那方向看了眼,这个角度,被其他人占了视线,余晗整个人都已经看不清了。
佘女士注视着前方,问了句:“今晚回去吗?”
“不了,我待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佘不苛说:“你出差完了?是直接回去吗?”
“正好办完事来找儿子,你当我很闲?”佘女士眼皮子翻了翻。
“那我工具放后备箱里,你替我带回去。还有,回去后那些别动,有些重,我到时候自己搬。”佘不苛迎着风说。
“哼。”佘女士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说:“你小看我。”
“……”
佘不苛早就习惯了佘女士这种嘴皮子上不服输的个性,她也就嘴上说说,真动手是没那个可能。
但佘不苛哪能就这么让佘女士嘴上搬工具,要是不接话定然有他好受,多年的经验让他脱口而出:“搬东西的活不适合美丽的女士。”
“嗯,说得对。”佘女士听罢认真点了点头。
母子两也算是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一路上闲聊的功夫把路程磨磨蹭蹭的丢在身后,很快就到了佘不苛现在的住址。
鸠州省报名点设在鸠州师大,鸠州师大算是水阳区的一个招牌高校。校考各个分散的考点也都设在水阳区,宿舍楼就在师大附近。
这栋宿舍楼专门供给各种学生考试用,不缺钱的佘不苛直接将租下一间宿舍。
本来最开始是打算直接住酒店,但为了不让自家妈担心,还是跟随大众,租了间破屋,美名曰集体生活。
实际上,一间宿舍四张床,上下铺,八人间。就佘不苛一个人。
住后他才发现门缝漏风,晚上睡觉时寒风滋啦滋啦响,搭配严冬寒冷效果和空荡荡的房间,鬼屋似的。
况且也不是人人都租这地,空屋很多。
五层的租房,一条走廊两侧都挤满了房间。佘不苛为了清静,特地挑了个附近都没什么人的地方待着。往隔壁好几间都没人租,换一般人住简直要吓破胆。
本打算住三天,佘不苛头天就后悔了,倒不是怕没人,只是这环境忒寒碜。
第二天他就去了附近酒店待着,可睡了没几下子佘女士竟然要视频通话,对方又一不小心说漏嘴。听了不想听的,赶回破租屋的佘不苛彻夜未眠。
佘女士车停在宿舍楼楼下,有些怀疑地说:“这里住的舒坦吗?虽然你不会没住过类似的,但有条件的话你不会这么不享受吧。”
他这都是为了谁。
佘不苛面无表情,字都吐不出来一个,被这破屋子给吃了。
见佘女士一脸不信任,他脸色不变:“这里挺好的,我明天就回去,别担心我。主要是楼上还有同学等我,我和他交流一下考试的事情。”
说的是实话,佘不苛一点不慌。
佘女士不置可否的挑眉,意味不明的轻笑一下,‘啊’了一声,叹息说:“那我上去看看你朋友?”
佘不苛觉得十有八九已经被这精明人看出来了,这隔着手机忽悠还能成,见面基本上都是他被忽悠的份。
佘不苛睁眼瞎话:“还早,他们还没回来。”
佘女士自认是思想开明的家长,不会过多干涉儿子的行为,她带着深意看了眼佘不苛,说:“嗯,那我待会就会木马区,不过先把很圆给送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很圆很积极的汪了一声,看来已经受够了一车子的废话。
待佘女士走后,身上除了衣服和手机啥都没有的佘不苛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身轻松。
和佘女士所说的要和人交流倒不是假话,只不过不限于语言交流。
佘不苛走上楼梯,走到了三楼,他租的破间就在这楼,但他没停下步子,继续往上走了一楼。
他要见的那傻逼在头天知道他住楼下还特地晃悠了一次,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栋宿舍楼模样很不讨喜,阴森森的长廊,只有首尾才有几口窗户,大白天走廊为了省电都不开灯,即使现在天色已经昏暗,天花板上亮起的灯也十分昏沉。
像极了恐怖片里走不完的长廊。
寂静,每一步都能走出音效。
郭强回来的挺早,和同一个考场的朋友一起回来。此刻一肚子废话,说着考场有几个几个傻逼,画的那叫个怎样怎样。
那朋友和他不算特别熟,都是为了合租当时一起凑的室友,敷衍的嗯嗯几声,去了外面走廊尽头的厕所提早洗漱。
这破地方厕所还有限,一层楼只有头尾有两间厕所,还是男女共用。
宿舍里只有郭强一人,郭强点了根烟,拿起手机点外卖。
门口传来阵脚步声,声音不小,像是皮革撞到瓷砖的声音。
郭强没抬头,以为是那朋友回来拿东西。
“你要点外卖吗?”
半天没有回应,郭强不耐烦抬起头。
看到来人,他瞪大双眼,身子腾得一声站起来。
佘不苛不急不慢的环视了一下郭强的宿舍,跟他那破间没差别,不过阳台那门缝比他那破间还大,正呜呜的呼着凉风。房间里没打扫的烟蒂和外卖盒满地摆着,令有着轻微洁癖的佘不苛皱了皱眉。
随意看了几眼,他把视线放在郭强身上。
这轻轻的视线可把郭强吓得不轻,想到自己做的非人事,他强装镇定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佘不苛今天穿的是短款黑色羽绒服,搭配一条紧身黑色牛仔,显得腿又长又直。脚下却踩着格格不入的小白鞋。
不看脚,一身黑,配上戴着口罩的脸既帅气又具有压气。
他把挡道的快餐盒隔着看着干净的塑料袋踢开,长腿一伸走到了郭强身前:“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说废话。”
郭强听到这句话,就感觉皮开始痒痒。
使劲往后靠,嘴巴一抖就把自己做的傻逼事抖出个角:“不是我!”
说完他就白着脸,活像见了鬼。
“哦。”鬼。佘不苛冷淡应了声,这种傻逼不值得令人感受什么稀奇劲。
他伸出手提着郭强的衣领子一拧,轻而易举的把郭强摁在看着就不干净的墙上。一米□□的身高使矮个子郭强的脚尖点地,一脸被侮辱的委屈。
佘不苛看了奇道:“你还很委屈?”
郭强浑身一抖,小媳妇似的威胁:“我室友马上就要进来了啊……”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脑壳一阵剧痛,佘不苛按着这傻逼玩意给墙壁来了几次按摩。
郭强脑壳上很快就起了个大包。
郭强刚开始还有骨子,问候了佘不苛几句祖宗,忍了几下没忍住,鼻涕眼泪哗得一下子掉了下来,被摩擦起皮的脸哆哆嗦嗦的,说:“我错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打这种人也很没成就感,佘不苛见人哭了,半点没心软,反倒嫌弃的丢到了地下。
“还哭,这墙被你碰了它都没哭。”
人打了,虽然郭强那三个字勉强算是招了,但佘不苛还是公式化的问了句:“笔和颜料是你弄的?”
郭强手撑着脏兮兮的地板,努力的往后划。
见佘不苛不耐烦的皱眉,他一个激灵,使劲点头。
佘不苛看这人丢人的样子,也懒得再问原因。
这郭强也不知道是哪根脑筋有毛病,自他画画起就不断招惹他,刚开始他懒得搭理,后来这人蹬鼻子上脸,越搞越严重,他没忍住揍了几回,这人也记了教训,好几个时日没再招惹他,谁知道今天搞了个大的。
他昨天考完,去酒店前顺便把颜料搁在破间里,直到佘女士要视频才回来。这郭强搞破坏,应该就是这段时间搞的。
给了教训,他也没了兴致逗留。
佘不苛踢了把郭强的脚跟,力气不大,但也够这人疼个一两天。
郭强一阵惨叫。
“接下来最好别让我在碰到你,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本就沙哑的嗓音压低,玩笑般的威胁令郭强止不住一抖。
见郭强没骨头似的坐在地板上,佘不苛嫌弃的看了眼地板,小白鞋轻慢的避开地板上的不明物体,踏着步子正要离开。
刚出了宿舍门发现一个满嘴白沫的人正拿着牙刷瞪着他。
佘不苛经过这位仪态不讲究的兄弟,嫌弃地板的眼神还没收回,在兄弟的脸上转了一圈,走人。
舍友:“……”
第5章 第五章
和人交流完的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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