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营业[娱乐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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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是“小姑：凡凡，小姑今天来给你探班。”
　　还有一条是“爸：生日快乐，钱到账否？”
　　“您尾号3214卡24日7：12分收入（银行转账）2；300；000元，余额……元。”
　　黎烁把到账收入后面的零数了一遍，惊了。
　　百万红包？！这真的是黎凡富二代实锤了！
　　这几个月里黎烁真的完完全全没有发现黎凡居然是一个富二代。
　　一是黎凡和家里人联系真的很少，黎烁看过他所有家人，几乎所有聊天记录都被清空了，二是黎凡账户虽然的确有一笔不算少的存款，但放在娱乐圈里也并不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且黎凡日常用品并不豪奢——虽然黎烁现在对第二点开始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这样一个家里人随便给点生日红包就是几百万的富二代会在娱乐圈里这样摸爬滚打？还是黎凡还有着更不为人知的一面？
　　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不是黎烁想要完全变成黎凡，只是黎烁既然占有了黎凡的身体，就应该要了解黎凡，且对他接下来的人生负责。
　　为了搞明白这笔钱到底收不收，收了又怎么用，黎烁特意去查了黎凡银行账户的流水账。
　　四年前的每一笔大额转账黎凡都收下了，但此后的每一笔，黎凡都原封不动的，全部转了回去。
　　在这每一笔交易来往之间，那个荧幕之外的，生活中的黎凡的样子，在黎烁脑海中似乎又清晰了一点。
　　黎凡家境不错，但和家里人的关系应该不算很好，这么久了，黎烁还从来没有接到过“家人”的来电。唯一“小姑”那一条说要探班的消息还让黎烁心里咯噔了一下。
　　黎凡小姑是谁？长什么样？
　　黎烁扒拉到黎凡小姑的微信翻她朋友圈，的确有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温婉，打扮干练，站在红毯签名墙前，非常有成功人士的样子。
　　这个女人…黎烁认识。果冻娱乐CEO，黎丹秾，人称娱乐圈三大巨头之一的笑面虎，江湖人敬称一句“黎爷”，一个女人能在职场上被称一句“爷”，可见她能有多牛批。
　　黎烁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我！操！
　　所有事情倒推回去——黎烁再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黎凡真的不是带资进组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拿的是重生十八线小透明娱乐圈升级流励志剧本，今天才发现他拿到的极有可能是富二代的杰克苏生活体验副本？！
　　可是也不对，有一个有钱爸爸和一个行业巨头姑姑，黎凡为什么星途还会这么坎坷？
　　黎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烁只想表演在线秃头了，如果黎凡现在还能站在他面前，或者黎烁还能穿越到他猝死的前一天，黎烁一定会拽着黎凡的衣服怒吼：你给我好好活着！！！
　　他随遇而安不代表愿意接这种没有台词，没有剧本，甚至连人设都不清楚的剧本啊！
　　一顿捶床发泄后黎烁佛了。
　　拉鸡鲅倒，爱咋咋吧。
　　大不了就是被切片研究，也算是贡献祖国了。
　　薄妄一向和黎烁同出同进，今天上班就能明显感觉到黎烁的不在状态。
　　他碰他黎烁都不还手了，虽然平常黎烁也不一定会还手，甚至有时候还会让着他，但被他弄烦了黎烁是一定会打回来的，今天黎烁被他撞了几下之后的反应却是直接推开他说：“别闹了。”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过个生日还这么不高兴？”薄妄见好就收，没继续弄他了。
　　黎烁扯扯嘴角道：“哪有，我挺高兴的，你哪看出我不高兴了？”
　　薄妄看了看旁边都没人，他才低头小声问黎烁：“你怎么了？女朋友出轨了还是家里人出事了？”
　　“？？！”
　　黎烁要是黎凡，这时候就该一巴掌呼上去了。这狗东西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不想说，别问了。”黎烁拍拍薄妄肩膀，“走吧，去看看今天开宴吃什么。”
　　薄妄不是真这么没眼力见，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平常也不这样，要是不熟，当着他面放声大哭他也最多给递张纸，他就是觉得和黎烁是朋友，是兄弟了，他才想知道黎烁这么魂不守舍是怎么了。
　　朋友么，不就是一起扛事的吗？
　　黎烁还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敷衍话已经让薄妄觉得他没把他当朋友了。
　　薄妄想得多不怪他，毕竟娱乐圈常态就是这样，拍戏的时候大家称兄道弟，一拍完就各奔前程。娱乐圈就是一个没安全感的圈子，谁身上要是没点盔甲，早就万箭穿心了。
　　黎烁前三十年人生虽然也和娱乐圈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但毕竟是搞幕后的，做的不是脏活就是累活，况且搞他们这个行业，都是心理强悍，工作起来男女人畜不分的，所以黎烁再一回头，发现那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的人不见了，他一点没觉得不对劲。他还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薄妄人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黎烁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东西，顺便发了条微信问薄妄去哪了。
　　薄妄有点生气，但这个气也没有多大，他是一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一会又觉得别人给点善意就扑上去的自己太傻了。
　　在空地里碰到一群小姑娘的时候薄妄还是一张冷脸，抱着剑，脸拉得和别人欠他十来二十万一样。
　　“妄妄！”小姑娘捂着嘴难掩激动地对着薄妄喊昵称的时候，薄妄也只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妄妄，我特别喜欢你，听说你要演遥南我特别开心！”小姑娘激动得不成样子了。
　　薄妄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说：“你是我粉丝？”
　　“不…不是，我们是黎凡哥哥的粉，但是我也特别喜欢你，我们今天是来帮黎凡哥哥过生日的…”她拿出应援牌。
　　薄妄看了一眼红色的应援牌，眼底里难言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正色说：“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更喜欢他一点吧，他会越来越好的。”
　　说完，不等小姑娘反应，他就大步走开了。
　　他背影端正挺拔得像劲松，看起来正直无比，其实刚说完就懊恼了起来。人压根没把他当真心朋友，他还背地里给丫的说好话，真是贱了吧唧的。
　　他没听到的是他走后，小姑娘们面面相觑，议论：“薄妄真人比电视上还高还帅诶。”
　　“薄妄真的好高冷啊。”
　　“但是我觉得他好温柔，人也好好，还说要我们更喜欢黎凡哥哥。”
　　“对了，你刚刚怎么没问黎凡哥哥在哪啊？！”
　　不对别人抱有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
　　薄妄刚出道的时候不明白这个道理，特别傻白甜，别人说什么信什么，遇人不淑，白白蹉跎了最好的年华。
　　直到当年团散了，队友们各奔东西了，他一个人摸爬打滚，从当时队里最小的，到现在是队里最有成绩的，真的靠的不是运气。
　　不对别人不抱有期待，才会为自己争取机会竭尽全力。不对别人抱有期待，才不会轻易随便相信别人　，被坑被骗。不对别人抱有期待，才不会相信什么攀高枝，反而深陷名利场随波逐浪。
　　他是高冷薄妄，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在这个圈子里活得有多清醒。
　　薄妄坐在片场的雕栏亭台里，拿着布一丝不苟地把道具剑擦拭干净。好久，直到他觉得那一点坏情绪完全没有了，他才把剑收回剑鞘里。
　　他拿出手机看时间，一打开就怔住了，满屏幕的黎凡。
　　11：50
　　黎凡：你去哪了？
　　黎凡：［图］我在这里，你过来不？
　　12：20
　　对方已取消
　　黎凡：？
　　12：25
　　黎凡：你再不来大家就都吃完了！
　　对方已取消
　　12：42
　　黎凡：我给你留了一整只的澳洲大龙虾，你再不来就要被分了！
　　黎凡：［图］
　　12：50
　　黎凡：哈喽，盖？where　are　you　now？
　　黎凡：你在哪？我来找你
　　对方已取消
　　对方已取消
　　嗡一下，视频通话又打过来了，薄妄手指移动，按了接通。
　　那边黎凡语气上扬，意外又高兴地道：“哎呦喂，你可算接了，你去哪了啊？吃饭了没啊？”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芥蒂，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薄妄突然的异常。
　　但就是他的大条，他大哥哥一样的直接，一瞬间，让薄妄所有的心理准备，所有的盔甲，都在这一句“吃饭了没有”里分崩离析。
　　薄妄嘴唇动了动，眼眶一下就红了。
　　视频那头黎烁和他对视一眼，差点把手机丢出去，“我靠？你怎么了？”
　　“黎凡。”薄妄重重揉了下眼睛，他说：“祝你生日快乐啊。”
　　薄妄这状态太吓人了，简直和要跳楼的人留遗言一样，黎烁看出了薄妄身后的布景，是在亭台那，他拿着手机边快步走边快速说道：“你也快乐快乐，哎，薄甜甜！酷盖！香菜精！我马上来你那边，你别动！”
　　薄妄嘴角下抿，拉成了一条直线，又突然一下就笑出了声，他说：“不，你等着薄甜甜走过来。”


第11章　
　　琵琶骨被穿过铁锁，他的双手双脚被束在巨石之上。
　　天上的黑云聚集翻腾，忽现的雷光在翻转，那天几乎要与地平齐。
　　“轰隆！”
　　像低吼的野兽在头顶咆哮，飞沙走砾刮得脸颊生疼，靳小西虚虚地睁开眼睛，看清了自己的窘境。
　　他只立于一方之地，眼前是空旷的平原，但平原上，妖气与魔气在肆虐——或许说肆虐也不对，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仅是当前妖物数量暂时居多罢了。
　　靳小西的手指动了动，他的体力恢复了些许，但身上更疼了。铁链与骨头在摩擦，而他一动，天上的雷就更响了。
　　是天祀，以千古独一的特殊人，以及魔印碎片与妖族信物为祭，祈万物听令以号天下。
　　靳小西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变成这样的唐僧肉。
　　他朝台下看去，旷野妖与魔的打斗之中，唯有一人岿然不动。他脸上戴着一面具，风将他的衣袍与长发呼啸起，他的长箫呜呜然，魔物在他的箫声里越来越势众，越来越狂虐。
　　直到战场已是一面倒的趋势，他才放下了萧，起身飞向靳小西。
　　他面具之下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冷得像玄铁，他的下巴尖削，皮肤白到几近病态，因而也更显得他脸上红色的魔痕之可怖。
　　他没有说话。手上的箫凭空消失，接着他的手向前一抚，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靳小西扬着头与之对视，他语气戏谑，眼底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地道：“你要杀我吗——魔王大人？”
　　遥南提剑，像靳小西刺去，束住靳小西的铁链根根齐断。
　　没有去看靳小西瞬间龟裂的表情。遥南放下了剑，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救你。”
　　他的手心对向天空，魔气竟覆衍住天雷，他用力一拉，扯得天雷轰轰作响，最后一拽，竟连天雷也齐数断裂。
　　平原上的生灵皆被他的威压，压得齐齐跪下。
　　遥南缓步，背向了靳小西。
　　靳小西的手心撑在地上，冷汗涔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遥南带着群魔就这样离开了。
　　天色渐明中，一根绿藤破土，缠上了靳小西的手腕，在靳小西怔愣间，一拽，猝不及防就将他带走了。
　　“可以了！”
　　正片里面会加上特效，片场里面就是黎烁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手上缠着藤蔓。
　　薄妄也没有走，他被威亚吊在半空中，直到导演喊“放下来，放下来”，薄妄才从威亚上下去。
　　黎烁从高台上跳下去，工作人员赶过来扶了他一下，黎烁摆手说“谢谢”，助理拿着纸来赶紧给他擦汗，黎烁也偏了一下头说：“我自己擦。”
　　而薄妄不愧是魔王大人，身上化的都是特效妆，不好自己擦，身边围了三四个人给他整理服装擦汗补妆。
　　拍花絮的摄影机正移过来，没有人出声，其实大家都已经热到说不出话了。
　　只有黎烁还是很配合的营业，他指了指自己和薄妄说：“我真的实惨，作为一个主角，衣服越来越破，每天就是被各种反派按在地上摩擦，你看那个弃明投暗的，越穿越好，手下小弟万千，走上人生巅峰了。”
　　薄妄热到都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来试试四十二摄氏度穿五六件衣服吗？满足你走上人生巅峰的想法？”
　　原本人物高冷的气质荡然无存，薄妄顶着一张禁欲脸，白眼翻得比谁都高，小语气里还和撒娇似的哼唧。
　　“不了不了不了，薄老师幸苦了！”黎烁把助理递给他的冰水拧开递给薄妄，薄妄接过喝了一口，又把瓶子半斜地放在黎烁嘴边，黎烁手上还带着半截铁链，就着薄妄的手喝了一口。
　　他俩都没想到花絮播出之后，这段会被广大嗑学家嗑成什么样。后期小姐姐还很皮的在这段花絮下面贴了一句：QWQ我们剧组真的不是只有一瓶水啊！
　　休息的时候，薄妄和黎烁一块往棚外走，薄妄衣服长，黎烁就给他提着衣服。
　　两人一黑一红，地上还是铺的地毯，黎烁感慨说：“薄妄，我怎么有一种扶着女儿出嫁的感觉？”
　　薄妄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在看到拍花絮的摄影机还对着他俩的时候，尽数咽了回去，他微笑说：“你脑子热糊涂了吗？”
　　黎烁难得看他吃瘪，笑了老半天。
　　从六月到十月，《黎明之上》拍了整整四个多月，十月十号，正式杀青了。
　　封闭式的拍摄生活结束，杀青后的那天晚上，主角团五个人，黎烁，薄妄，顾珞，丁乐，瞿佳，疯疯癫癫地在市区玩了个爽。
　　坐摩天轮，看电影，逛街，拍各种照片。
　　一路上基本就是黎烁和薄妄走一排，顾珞丁乐和瞿佳三个人组队。
　　顾珞还开玩笑说：“丁乐，你进不去他们两个中间，干脆进我们姐妹队好了。”
　　丁乐白眼，“我不是融不进，我是不想融进去好吗，他们两个真的太傻了，你看在片场里面，他们两个哪天不是吵吵吵和个小学鸡一样。”
　　一部戏结束的时候也是所有人最不舍的时候，特别是黎明之上剧组的氛围，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熟，还很生疏，之后熟了就发现也没有谁耍什么大牌，都是同一个年龄阶段的也还玩得来。
　　就连薄妄，虽然平常也没有和大家说很多话，大家还是觉得薄妄也没那么高冷了。
　　“你们明天要去录主题曲了吧？”丁乐问顾珞。
　　顾珞回答说：“对，我和黎凡录一首主题曲，黎凡和薄老师还有一首插曲。我昨天听了一下demo，插曲好虐，我感觉到时候一播出去一定会很炸。”
　　丁乐一下被吊起了胃口，“虐，有多虐啊？”
　　“你去问黎凡。”顾珞指黎烁。
　　黎烁摆手说：“保密协议，卖个关子，剧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丁乐只好作罢。
　　薄妄看了顾珞一眼，眼底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没说什么。
　　薄妄有工作，当天晚上大家一散，他就飞去外地了。
　　几个月军训一样的拍摄生活结束，其实根本没有时间感怀什么，马上就是密密麻麻的通告行程要奔波了。
　　黎烁杀青第二天就退房，然后赶十二点高铁，去上海录歌。
　　出门前去机场前黎烁还被化妆师好一顿拾捯，配什么衣服，做什么头发，戴什么项链。作为一个人生前半辈子连护肤品都只用大宝的糙汉，看着镜子里真的真的陌生的脸，黎烁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帅，肯定帅，眉目英挺，气宇轩昂。
　　黎烁感觉呆在剧组这几个月，每天就是随便收拾草草了事，真的是糟蹋了这具皮囊。
　　黎凡的外形条件是没话说的，穿古装的时候有一种江湖意气，光是本色出演都浑然天成。换现代装，黎凡的五官轮廓更硬，眉毛浓密有型，但他眼睛大，看人的时候反而显得很温柔，就像一个好脾气的学长——这大概是黎烁自带的气质加成。
　　黎烁和顾珞跑同一个通告，也是同一趟航班，顾珞约了他在机场会面。
　　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秋高气爽，天气也远没有前几个月那么热了。
　　黎烁穿着白T短袖，脖子上的银饰挂坠在衣服里，脸上戴着黑色口罩，一出现在机场就频频有路人看他。
　　顾珞是二线小花，粉丝数量也不少，两人一碰面，招呼都没有打，互相给个眼神，直接检票赶紧去登机了。
　　登机前黎烁还收到了薄妄的微信，问他现在在哪了。
　　黎烁发语音回复他：“我现在准备登机了，顾珞和我在一起，晚上一块约饭吗？”
　　薄妄：好。
　　薄妄：你们俩注意记者，别被跟拍了。
　　黎烁：应该不会。
　　在黎烁的认知里，只是和朋友一起约着坐个飞机，不过是芝麻大的小事。
　　从西安飞到上海，两个多小时，吃了个飞机餐，一路没停，接着就是直奔录音棚。
　　15点开始工作，黎烁和顾珞录主题曲，录了三个小时，到18点，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才总算过了。
　　大家都是演员，没学过唱歌，真的是靠老师指导，一遍又一遍才把主题曲录完。
　　黎烁要录两首歌，晚上的时候薄妄过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个日料，顾珞工作完就收拾回家，黎烁和薄妄又接着回录音棚继续录插曲《携游》。
　　大概是下午喉咙干了，晚上的时候黎烁的key总唱不上去。但比下午两个臭皮匠气死录音老师要好一点，薄妄本来就是组合出道，唱跳都是专业的，不厌其烦地带黎烁，给黎烁纠正唱法。
　　“仗剑除邪，这一句，邪往高音走，la，发la的音，仗剑除邪——”薄妄唱一遍，黎烁继续跟一遍。
　　“然后下一句，往事如烟，烟往低音走，也是la，但是低八度，la——烟——”
　　黎烁拿着曲谱唱：“仗剑除邪，往事如烟——”
　　“对。”薄妄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他对录音老师说：“可以了，麻烦老师，我们再来一遍。”
　　他们录音的时候摄制组要拍MV，薄妄脱稿就能唱，黎烁一只手扶着耳机，一只手拿着稿子，专心致志。
　　黎烁：清酒饮欢，对酒为友，纵意江湖好游。
　　除妖魔，驱鬼邪，得一人相助作伴。
　　我任年少轻狂，非白即黑
　　薄妄：我道世道艰险，怎料是非
　　合唱：明月清风，明暗交错
　　你问我是与非？
　　我欲与你同归。
　　黎烁：仗剑除邪，往事如烟。
　　朝阳明月，怎可同现。
　　你心有魔，怎拔剑
　　薄妄：你可知我心魔为谁？
　　我救你千万遍
　　一念之差，
　　殊途无归，
　　……
　　薄妄：等来冢相见，
　　能饮一杯无。
　　唱到最后一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杀青前的那一场戏。
　　遥南复仇为魔，杀千万人，最后舍身而死，也是为千万人。
　　但他心中所想的，还是当年和靳小西坐在屋檐下，靳小西喝醉了酒对他笑着道：“遥南啊，你可是天底下顶好的人了——”


第12章　
　　薄妄有一点强迫症，尤其到了他专业的领域，他就会不断地抠细节，力求精益求精。
　　其实这一点黎烁和他拍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薄妄经常过完一条就去看回放，觉得还能更好就会不停地问导演和制片人，“这镜还能再拍一次吗？可以再拍一条吗？能再保一条吗？”
　　在不耽误进度的条件下，导演一般都会同意他再来一条。
　　现在唱插曲也是这样，薄妄和黎烁还有录音老师拿着歌谱，一点一点地磨，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纠正，每次重来一遍都能更好一点，搞得黎烁都想回头再去把主题曲重唱一遍了。
　　薄妄在带黎烁唱歌同时，其实也教了黎烁一些简单的声乐知识，甚至还告诉他怎么开嗓，怎么读曲谱。
　　录音老师都开玩笑说：“薄妄，你这是带学生出来了啊？”
　　薄妄说：“现在我教他，说不定以后他就能教我了。”
　　大家都以为他在调侃，也没人当真。
　　录歌不是公开的通告，两个人穿着都挺随性的，黎烁一头黑发，只稍微定了一下型，薄妄棕栗色的头发，穿着黑色和风元素的衬衫，下身一条哈伦裤，穿得非常有个性。
　　到合唱部分的时候，摄影师示意他俩眼神交流，两人转头四目相对，黎烁发现薄妄好像没有化妆。薄妄的皮肤本来就白，唇色自带砖红效果，脸型没有一点死角，愈发显得眉眼帅气，唇红齿白。
　　黎烁做摄影师时候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想，薄妄真人的确比镜头里更好看，看他的静图其实不太抓人视线，但他的动图，特别在笑的动图，视觉冲击感很强。
　　录完歌，坐在录音棚外休息的时候，薄妄挑眉问黎烁，“你总看我干什么？”
　　的确是在看他，这没什么好否认的，黎烁问他道：“你知道冻脸效应吗？”
　　薄妄耸肩，“不知道。”
　　黎烁：“冻脸效应就是我们经常觉得有些人动态的视频比他静态的照片要好看一些。”
　　薄妄：“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说我不上镜？”
　　黎烁矢口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薄妄不在乎：“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好吧，其实我是想给你拍几张照片。”黎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