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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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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从未迟到,想必也是得知由我为他做检查——他不愿意我和他有任何接触了。
  按下心中涩胀的不快,我请他在装有保护装置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背对他做好消毒等措施。
  有的哨兵戒备心很高,不喜欢向导靠近,是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我一般借助医疗设备“远程”进入他们的外层精神世界检查精神状况。
  我在离白津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住脚步,争取没有杂念地尽快做完常规检查。
  ……
  我进入了白津的精神世界的外层。
  傅医师之前将其比喻为平静沉稳的浅海,这给我留下了固执刻板的印象。
  因而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是带着验证记忆的心态平和地看向周围——
  一只巨大无边充斥着天地的眼珠一动不动地占据了我的视线,它发现了我,它原本移动到眼白上方的蓝黑色瞳孔忽地转动了一下,与我平视。
  !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我就立刻被白津的精神力驱赶出来了。
  我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注意力完全被刚才见到的景象吸走。
  甚至没有发现白津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的精神世界也未免太名不副实了吧?
  浅海?度假区的浅海?
  我在我看过的所有书籍里从没有见过谁的精神世界是这样的。
  一只80%是眼白的超巨型眼珠。
  我以为今晚一定做噩梦,可是我没有。
  我做了个春/梦。


第46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详细的梦境内容啊?
  总之我一觉醒来,黑着脸去了淋浴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去食堂吃饭,隔着好几排看见了白津。
  他又没有吹头发,正在用勺子边开果酱罐。
  一定是巧合,他撬开瓶盖的时候因为冲劲往后仰了一下,然后和我躲躲闪闪的视线正好对视。
  我在心底气恼地冷哼了一声,便立即别开视线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有那种诡异精神世界的船长一定不是正常人,傅医师用见鬼的比喻骗了我——倘若我一开始就知道白津的内心是一只巨大的眼珠子——我、我——
  现在后悔也不迟。
  我必须加深对那只眼珠子的印象,从而驱赶掉还没有确定扎根的感情。


第47章 
  距我返校还有三天。
  白津开机甲出去执行任务了,我想去地面城市一趟把特产买齐,便和待在飞船守家的大副说了一声。实际上即便白津在飞船里,我也不会轻易和他见面。
  有一种农作物非常难买,可是我父亲百分百会喜欢,所以求了商家好久,兜兜转转终于买到了种子。
  我出去一趟用了八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正好远远撞见从机甲里出来的白津。
  他的身上沾满了促神经链接溶剂,粉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沿着下巴和指尖落下。
  好像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似的,船长皱着眉头询问主炮手现在的时间。
  我因为买了三大袋子特产,两手和背上的包裹都塞得满满的,那边正从机甲里出来的奥涅尔“眼尖”地瞧见了我。
  奥涅尔把打招呼的任务交给了白津:“船长,顾医师欸。”
  白津拆手套的动作一顿,他没有转身看我。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与白津之间最后的默契也会消失——默契地避免见面、避免交谈。
  我匆匆回房间去。


第48章 
  白津发现我喜欢他。我一直克制自己不要这么想,无数次逃避,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我难过,他看出我的越界却没有回应——而是疏远我,我最后的幻想也随之破灭。他果然不喜欢我。
  船长完全放弃了遮掩,如果在廊道的前一个路口看见了我,哪怕他必须从这条路经过,他也会突然切换到别的路径上,然后某些船员在不该看见船长的岗位上摸鱼被抓个现行;他甚至滥用职权命令大副把早饭送到指挥室去——之前惩罚了把三明治带到指挥室的二副的人也是他。
  既然他知道了……
  不行不行不行……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49章 
  返校前的最后一天。
  我在医疗区遇到了谢尔盖。他是陪65船的向导医师到62船“有效利用资源”的,有些还未拆封的医疗辅助械具会被转移到65船。
  那位向导用流光登记资源,我无事可做,站在一旁看而已。
  他们走之前谢尔盖似乎有话对我说,他先让向导坐进了飞行器的隔离间,然后问我:“你明天回学校?”
  “嗯。再见啦,克里斯维奇医师。”
  谢尔盖从口袋里摸出飞行器的钥匙,伸手去解锁操作许可。
  我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和冷淡模样,突然下定决心,“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嗯?”
  “我一定会顺利毕业的,还请你拭目以待。”我朝他伸出握成拳的左手。
  “好。我……拭目以待。”谢尔盖一面低下/身体坐进飞行器,一面用衣袖包裹着手和我碰拳,他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谢尔盖和我都没有提赌注的事,他和我一样清楚——这只是怯懦的我借用赌约的形式向他借一点勇气和支援而已。我那时没有想过我无法毕业的情况。
  我在返校的前一晚,下定决心向白津告白。


第50章 
  作为向导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这是悲哀也是幸福,悲哀的是我们靠几次见面会就宣布找到了真爱,幸福的是结合后的我们自发的被迫的深爱他(她)、永远也不会再喜欢别人。
  我想也许这辈子我再也不会遇到白津这样的哨兵了,即便他对我没有任何意思,我也要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的感情。哪怕他仍旧无动于衷……那样我可以毫无遗憾地返校,在见面会上找到我的结合哨兵(其实这对别人来说不公平)。
  我在飞船上没有找到白津。
  他出去做任务了吗?我很慌乱,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找他。
  “船长吗?顾医师,你还不睡啊?唔……他去方恒的地面城市了——哎!”
  如果向白津表白,他会勃然大怒送我上军事法庭吗?他会告诉向导协会我失去了“双洁”吗?
  我那时候已经被预支的勇气和鲁莽支配,我恨不得缓慢下行的电梯再快一点,我无比地后悔自己的迟疑犹豫,我希望明天来得再慢一点……总之我根本没有考虑后果。
  方恒的连锁城市很大,我在熙熙攘攘的高楼大厦间失去了方向。
  我们并不是电影里历经苦难心有灵犀的情侣,我和他不会在陌生的路口讶然相遇。
  上次经不过我纠缠帮我找到植物种子的商家认出了我,在关店打烊的时候送给我一颗苹果。
  我失落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到了船上。
  蓝绿色的荧光在幽深无人的走道里独自发亮,我落寞地贪恋着快要走到尽头的前线生活。
  也许这就是我悄然到来又迅速消失的初恋。
  如梦似幻的泡影。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背靠着我房间的舷窗的人是船长。
  他斜靠着墙壁,看见我的时候脸上浮现茫然。
  我一看见他,因没有找到白津、在不断自责中积蓄添置的“勇气”一下子被戳破了。
  我同手同脚地走到门口,朝他飞快地点头致意,准备进房间。
  “等一下……”白津看我依旧要跨步进屋,两步并作一步拦下了我。
  我绝对被他施与了“突然靠近”的魔法,像童话里的人鱼一样双脚血肉模糊地踩在玻璃上等待无法到来的爱情,他没有与我结合,因此他一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支配着可怜的、偷偷喜欢着他的人鱼。
  “……”我不会再和他说话了。我不想自取其辱。
  “顾承宴。”白津每次这么喊我的名字的时候都不是有好事的样子,可是这次他却迟迟不说出责骂或者批评,他幽蓝色微狭的眼睛里我的身影细微摇晃着,他和我一样为了什么而犹豫不决。
  “你能、顾承宴、你能……”白津顿了一下,“你能——”
  我以为他要说“你能尽快离开62船吗”之类的命令,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
  “你能做我的结合向导吗?”
  我猝不及防地收到了白津的结合申请。
  他根本不是高傲的人类王子,他是海底邪恶的巫师,让我心甘情愿地服下了毒药成为他一个人的失声的倒霉鬼。
  我真的很不争气,在弄清楚白津是不是恶作剧、是不是军事法庭要收集证据才来试探我、或者白津到底怎么会喜欢我……等等之前,就疯狂点头,“嗯、嗯、嗯、嗯……我可以、我可以——”
  我是天底下最好骗的白痴,只要他向我靠近一步,我就会迫不及待地拥抱他。
  我真的这么做了,在昏暗的过道里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一下子僵硬无比,我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承宴,你确定吗?”白津的声音有点飘忽。
  我踮着脚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两眼酸涩地点头;因为突然想到白津看不见我的动作,又吸着鼻子回复他:“确定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鲜少哭泣,然而此刻视线变得模糊,眼睛温热胀痛,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存在就是白津僵硬的身体和灰尘扑扑的气息。
  “我、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
  我们两同时开口,我一愣,然后给了白津先说的机会。
  他说他去地面城市处理舰长交代的任务,因事拖延回来已经很晚了。他以为我已经不在飞船上了,怎么敲门也没人回应。
  “……喔。”我当时没有迅速联想起白津如此着急找我的原因,否则就可以抢占先机打趣他。白津果然还是不习惯我碰他,他推开了我。我本来还想再抱住他,不过想到白津也许一时不能接受我们之间进展飞速的关系,就略带失落地乖乖站着听他说话。
  白津的喉结动了一下,他好看的眼睛在昏黑的光线下似乎潜藏着什么邪秘欲/望,侵略着我的脆弱防线。“你去找我……向我告白?”
  我脸红耳赤、原地跺脚,干巴巴地辩解:“没、没有啊……”我看见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心底生出奇妙的不舍,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好吧,是啊,那又怎么样。”
  白津轻轻地连续地浅笑,这是他第三次对着我笑,他的眼睛里只有羞耻得抓耳挠腮的我:“不怎么样。我很感激,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现在还喜欢我。”
  他说“谢谢你喜欢我”,他允许我喜欢他。
  我心想完蛋了。
  有一百位天使在我的脑海里吹响福音。
  假如之前我还可以把船长当做初恋,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爱上除他以外的人。
  这一晚大起大落,曲折百转。
  我问白津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在禁闭室的时候开始的,在棒球场的时候确定——”他像发誓一样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喜欢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我欸了一声,心中不无失落:果然还是我精神力外泄影响了他一向的情感判断吗?可是我听到他的表白又觉得掉进了沾满糖结晶的蜜罐,真好,我们是同时确定喜欢对方的。
  我又问白津他为什么要在65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我。
  白津唔了一声,他沉吟片刻舒缓又温柔地背诵诗歌:“‘我从星球的表面醒来。一根拐杖。敲醒了睡在另一世界的他。’”
  我从星球的表面醒来。
  一根拐杖。
  敲醒了睡在另一世界的他。
  他将我爱之人推入深渊。
  于是我得以拥她入怀。'注1'
  原来如此。我卸下了最后的怀疑和担忧,全心全意地喜欢他。
  我接着他念的情诗把整首吟诵,然后被白津捂住了眼睛。
  我还想问他那个苹果是从哪里拿来的。我还有好多问题。
  不过今夜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明早我便要乘坐跃迁飞船返校。
  我怀着雀跃而期待的心情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提交结合申请?”我会尽快把最后一门课结业的——
  白津按在我眼睛上的手动了一下,他放开了手,俯下/身与我视线齐平。
  他是认真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现在吻他会不会太快了?
  “顾承宴,你听我说……目前的我没有资格和你提交结合申请。”
  我飘飞升空的灵魂停顿在原地。
  “……?”
  我之前说白津是我见过最狡诈的哨兵——这是十二年后的我的“马后炮”式追评。
  “我的父亲是军部外协联盟的主要成员,名下拥有仙琴星团内五个α级星系和十七个β级星系……在我母亲与他结合后,他又继承了我外祖父一族的全部财产。除了对星禁忌武器神怒之杖,还有……”
  在人的隐私极为珍贵的当代,若不是通过傅医师和谢尔盖我便无法知道白津的家族的一点消息。白津本人则几乎把他家的家底全部告诉我了——在星网上可以卖出一笔不菲的价钱。
  我听得头脑发晕。我以前光知道他家境优渥,可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那、那为什么不能?
  我还没有失智到怀疑白津像老掉牙的小说一样有婚约者——哨兵协会和向导协会并不承认邪异的契约。
  “但是我父亲至今没有确立继承人。我……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同龄弟弟。”白津的脸色提到这个弟弟时染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阴霾,“我目前只是船长,而父亲曾宣称大概率会把继承权全部交给他。”
  白津把他的隐私和秘密告诉了我,我只想再抱抱他——我隐约猜到了白津的精神世界是怎么回事——其实我没有猜对,这也是后话。
  “……顾承宴,你能等我十年吗。”他的声音滞涩而低沉,明显的呼吸声萦绕在我耳畔。
  我稍微冷静下来了。这需要我做一个权威的挑衅者,延毕十年!有历史记录的绶穗最晚毕业生也只是延毕五年而已。我目前的席位排名是第三名,剩下的一门课的教授视我为得意门生,他在我出发去前线之前还私下为我规划冲击第一名的方案。
  可是白津从来没有违背他的承诺过。他说他用十年可以成为三星少将,我就会像在禁闭室里一样、比那时更信任他。
  我一点也不冷静。我抱住了他,答应了他。
  ……
  直至我拖着行李离开62船,我和白津也只是拥抱了两次,在门口互道了一声晚安。
  他凌晨四点接到紧急任务,甚至没能和我道别。
  我至今没有见到白津的精神体,他也没有见到我的精神体。
  那时候因为恋情乍定而兴奋的我没有多想。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分别的时候我们坚信十年后会相见,或许是因为害怕时间扰乱了一切——为了另一条线上的可能——我们各自组建家庭——我与白津都没有把精神体放出。
  装在棒球服口袋里的苹果早就化为尘土。
  我已经延毕十二年了。
  【番外1?厄灾之鲸】
  ①
  白津父母的结合曾震动星际的最上层社交圈:父亲是精神力S级的哨兵,母亲却是普通女性。
  少年白津拒绝对此发表意见。
  今天是父母结合十周年,邀请了双方的亲友和有往来的家族。
  母亲温婉地依偎在高大威严的父亲身边,有时候她想起什么趣事,父亲便低下头以方便自己的妻子耳语。他们是一对奇异的璧人——所有见过白津父母的人都如此感慨。
  白津在二楼俯视着一切,他的怀中捧着《荆棘堡》的小说。
  两年前他偶尔逃课溜回家,在父母的房间外听见父亲的“正义”演说:
  他有个同龄的弟弟。这是当年向普通人身份的母亲求婚、信誓旦旦无畏精神崩溃的父亲的“杰作”,他与一位女向导秘密结合,只是为了精神世界的稳定——然而意外拥有了另一个儿子。
  母亲是仙琴座仅剩的六个上古贵族家族之一门也的唯一继承人,外祖父与外祖母是哨向夫妻,诞下了普通人独女(13。6%的概率)。
  父亲就像神话中的大神明,只是因为降临人世时的一瞥便将母亲和母亲的财产占为己有。
  七岁的他就被迫知道:父母的结合是一场因欲/望和不克制而起也因欲/望和不克制而迅速终结的悲剧。
  “艾莉丝,你会把那个孩子好好抚养的吧?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白津往后退,他通过门缝望见父亲说完这话看向这里的眼神——父亲是故意让他知晓的。
  他感到恶心而恐惧。
  我绝不要像父亲这样。
  ②
  白津的精神体有特殊缺陷——他无法与大多精神体产生共鸣。附着在其精神力上的δ元素像惰性气体一样很难产生“交流电”。这是祖母,一位精神力S+级的向导的判决词。
  “你的精神体与祖上一位‘放逐者’一模一样,唔这应该是返祖的返祖吧,像你父亲还有你的爷爷,他们的精神体都是锋齿鲨,你的精神体却是灭绝于中世纪的厄灾鲸鱼。”
  “放逐者?”
  “他是一位流淌着复仇血液的男人,幼年时为父亲抛弃,后来带着他国军队屠戮了全族。他从没有爱过人,是合格的冷血恶魔……津津你看,在这里,尽管被涂抹过,还是能看出来……他的精神体是厄灾巨鲸,这本身就意味着他没有爱人的可能。呵,这样恐怖的男人是家族的祖先,你害怕吗?”
  “我懂得爱人的,我爱妈妈,还有您……。”
  “呵呵,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传说厄灾鲸鱼是厄灾女神被长兄大神明打落海底溺毙后的骸骨所化,它没有同伴也无法繁衍,身心腐化之后便会诞生新的厄灾鲸鱼。人们在多个纪元的探索中发现,精神体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核心,它对其他精神体的吸引或者说接受程度的个体差异很大,你听说过完美兼容型的向导吧?那可是非常罕见、甚至不正确地说,那是珍贵的只供应给最上层哨兵的奢侈品。不过我也说不准即便你有幸遇到这样一位,你能否与他(她)的精神力产生共振。我的意思是,你很难凭借哨兵的特性/爱上一个陌生向导。不过也没太大问题,一旦你与对方结合,你自然而然会爱他(她)。”
  ③
  白津十九岁的时候组建了一艘小飞船。
  不久他得知有一位绶穗的向导要来62船。这是好事,他并不自负轻敌,多一位有能力的向导医师能更好地为船员们的精神状态保驾护航。
  某天为白津检查精神世界的傅医师提了一句:“船长,说起来顾医师好像对你的事蛮有兴趣的……”
  年轻的船长出于谨慎,在下一次见到顾医师的时候以随意闲聊的方式警告了他。
  白津自知他唯一拥有的是62船船长的身份,与傅医师的等级都不太匹配,毋论目前位列绶穗第三席的顾医师;因而纵然他认为自己不会对两位向导产生上下级之外的感情,也最好不留痕迹地保持疏离。
  他一直非常谨慎认真地对待顾医师,包括其对厕所卫生的不满。
  唯一一次稍有差错是他的灵魂指针落在了医疗区。
  白津看着被他吓得结巴的顾医师,非但不反思自己的态度用词和语气,还暗地自居前辈身份替这位向导的人生担忧。
  只有单纯的人,才会响应学校的号召来到前线。真亏他平平安安长到二十岁啊。
  白津看着面色憔悴的顾医师弯下腰去捡橙子,上衣因之卷起,露出了纤细而线条漂亮的腰腹。
  年轻气盛的船长先生的视线在顾医师的腰上停留了两秒。
  于是他谨慎小心地退到了外间,静静等待。
  太失礼了。
  ④
  第一次读书会,白津没想到傅医师选择的书是《荆棘堡》。
  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读过这本书,时隔多年重新阅读,相敬如宾饱受羡赞的父母的溃烂内里屡次浮现。他简直不是在读小说,而是在复习父亲的虚伪和兽欲。
  因而面对显然敷衍了事、背诵文学评价的顾医师,白津内心略显不满:他连书都没有认真看,就可以轻松地越过它,人云亦云地赞美不顾他人眼光、不为世俗所容的“爱情”。
  白津看着翻找页码的顾医师,决定采用他自己的观点——而不是顺应这两位医师以及其余评论家的阅读感受。
  他说得井井有条,自成逻辑,傅医师甚至夸张地赞美白津的发言。
  ……然而十九岁的白津到底怀有意气和天真。他感到正在发言的自己是一只可怜的困兽,永远被父亲透过门缝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瞥禁锢;与其说是和两位医师交流读后感,倒不如说是自己代入感太强——他以为自己就是那帮受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牵连而死亡的仆人——因而说了一大堆过度阐释。
  悲哀地意识到他只是夸夸其谈的小丑,白津绕过还在赞美自己的傅医师,看向顾医师。
  顾医师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是62船的优质医疗资源。白津迅速消除了消极情绪,调整了态度,力图让读书交流会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围绕《荆棘堡》的交流会很快结束了。
  然而白津内心的荆棘堡永恒存在。父亲的一瞥奠定了他对未来婚姻的设想和原则:他会是合格的仆人,遵循为世人认同的规定与一位向导结合,并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对方。甚至他最终要向搅乱人间的主人公复仇,将魔鬼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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