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火焰戎装-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蔡志伟脸色一白,眼中突然涌出泪来,哭喊道:“我没想到会死那么多人,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啊……”
  任燚长吁了一口气,听着蔡志伟含糊地陈述,他心里直堵得慌。
  根据蔡志伟的说法,陶震出和谐狱后开始贩和谐毒,经狱和谐友介绍认识蔡婉,陶震让蔡婉跟他离开天启,并向她展示大量现金,蔡婉回去跟蔡志伟商量,蔡志伟欠了高和利谐贷,想杀了陶震,反正陶震的钱来路不正,没有人会追查,他觉得酒吧人多、混乱,是下手的好机会,他了解他们吸和谐毒的过程,认为在包间里放火能熏死吸和谐毒后没有行动能力的陶震,还可以把蔡婉的室友及其男朋友一起杀死,伪造成意外,死无对证。于是着火后,他带走了蔡婉,但没想到火势蔓延太快,会把整个酒吧给烧了。
  俩人听完之后,脸色都很阴沉。
  宫应弦问向逮捕蔡志伟的民和谐警:“包里一共有多少钱?”
  “三十多万。”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让民和谐警将蔡志伟押送鸿武分局,自己开车带上任燚也返回分局。
  很长的时间里,车厢内一片静默,俩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任燚才沉声说:“就为了这些钱,害死了29个人?”
  “他说他没想到火会烧得那么大、那么快,你信吗?”
  任燚道:“蔡志伟只有小学文化,他不了解火、不会计算火灾荷载很正常,而且把事情闹得太大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宫应弦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钱太少了,三十多万,按照现在冰和谐毒的市价,还不到一公斤,陶震都开始带人吸‘神仙水’这种新型混合毒和谐品了,不可能是刚刚开始贩和谐毒的新人。”
  “也许是蔡志伟没找到更多?或者他把钱藏起来了?”
  “有可能。”宫应弦皱起眉,“无论如何,我觉得他依然有隐瞒。”
  “他已经承认纵火杀人了,证据也确实都指向他。”
  “没错……”宫应弦思索着什么,“但我需要更多证词。”
  “我想一起去。”
  “你不回中队?”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这案子不结,我肯定睡不着觉。”任燚抹了一把脸,“走吧,案子结了,我也好跟参谋长交差。”
  宫应弦没说什么,黑色的车穿过夜幕,直奔目的地。
  到了分局,令任燚意外的是,宫应弦没有提审蔡志伟,而是把蔡婉带了过来。
  比起当初在医院时的苍白孱弱,恢复了这些日子,蔡婉的脸上有了血色,只是一直待在拘留所里,整个人都很沮丧落魄。
  宫应弦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抓到你父亲了。”
  蔡婉身体一抖,眼圈立刻红了,她惊慌道:“你们抓我爸爸干嘛?火是陶震放的!”
  “他已经招供了,你还要继续装吗?”
  蔡婉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掩面哭了起来。
  宫应弦敲了敲桌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蔡婉摇摇头,只是哭,不说话。
  宫应弦表情冰冷:“蔡婉,你从头到尾谎话连篇,浪费了大把警和谐力,妨害司法罪是三至七年的刑期,你可想清楚了。”
  蔡婉哭道:“他是我爸爸,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爸爸呀。”
  宫应弦犀利的目光逼视着蔡婉,寒声道:“剩下的钱呢?”
  蔡婉猝不及防,浑身一僵。


第17章 
  “钱……什么钱?”蔡婉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父亲逃走时,带了三十万。”宫应弦面无表情地说,“他说剩下的让我问你。”
  “不可能!”蔡婉激动地说,“他不可能这么说。”
  任燚挑起了眉。
  宫应弦假装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让我问你,剩下的钱在哪里?”
  蔡婉低下头,慢慢擦着眼泪。
  宫应弦等了许久,敲了敲桌子:“抬起头来,回答问题。”
  蔡婉这才抬起头来,她吸着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剩下的钱,他想烧死震哥,假装成意外,震哥的钱都被他拿走了。”
  “只有区区三十万?”宫应弦道,“你们使用的新型毒品才刚刚上市,还需要三种制毒原料混合,听说,这是一种很奢侈的用法,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到的。同时,陶震仅半个晚上就在第四视角消费了三万多,他只有这些钱?”
  “我怎么会知道,他花钱一直很大方,我知道他有钱,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蔡婉快速说道。
  “蔡婉,我们会对你父亲做更深入的调查、审问,如果他的证词和你不一样,你们两个都跑不了。”
  蔡婉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直视着宫应弦,双瞳赤红:“我一开始撒谎,是因为……你、你也有爸爸吧?你能理解我吧。”
  任燚偷偷看了宫应弦一眼,他刚从宫飞澜口中得知宫应弦的童年遭遇,蔡婉这话虽然无心,但定然会让宫应弦很不好受。
  但宫应弦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蔡婉。
  “但你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爸爸也被抓了,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蔡婉哭道,“他赌博输了好多钱,欠了高利贷,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完全不知情吗?”
  蔡婉用力摇头。
  “是你告诉他你们在第四视角的吧。”
  “是,可我不知道他要干这样的事啊。”
  “那么他又是怎么拿到陶震的钱的?”
  “我在陶震租的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他去找过我。”
  任燚实在忍不住了,冷冷说道:“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恰巧提供了蔡志伟做这一切的所有条件。”
  蔡婉哆嗦着看了任燚一眼,复又开始大哭:“我不知道,不是我放火,我真的不知道。”她哭着哭着,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用力抓挠自己、揪自己的头发,疯了一般大吼大叫,俩人吓了一跳。
  这戒断反应来的太过突然,怎么看都像是装的。
  宫应弦和任燚对视了一眼,双双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俩人靠在走廊上,一时都有些恍惚。
  任燚低声道:“现在真想来根儿烟。”
  “你还抽烟?”
  “上学的时候抽,进了中队就戒了。”任燚舔了舔嘴唇,“我就是想冷静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任燚瞪着宫应弦,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语调有些激动,“你问我为什么?这个女的很可能是共犯,她耍了我们这么久,一会儿是烟头点着窗帘,一会儿是不小心打翻酒精灯,一会儿是陌生人干的,一会儿又是陶震干的,最后是她亲爹干的,反正就她无辜!作为那个包厢里唯一的幸存者,只有她最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她说的每一句,可能都是假的。”
  宫应弦沉声道:“对,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蔡志伟不指证她,我们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有除了吸毒以外的罪。”
  “所以你还问我为什么。”任燚骂了一句脏话,“你用你的直觉告诉我,你觉得她是不是共犯?”
  “法律不相信直觉。也许她是共犯,也许她不是,除非找到证据,否则……”
  “那就找啊,一定能找到证据的,无论她是不是共犯,受害者家属应该得到真相。”
  宫应弦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我会继续查。”
  任燚叹了口气:“至少咱们现在锁定真凶了,这一个月的努力不白费。”
  “你回去吧。”宫应弦看着任燚。
  “有进展你会通知我吗?”任燚也看着他,“第一时间通知我,你答应了我就走。”
  “好。”
  任燚依旧看着宫应弦,倒退着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多睡点觉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宫应弦微怔。
  任燚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宫应弦注视着任燚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
  ………
  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凤凰中队就接到了来自学生的报警,不过警情既不在学校,学生也没打119,而是直接跑进了中队,说有幼儿被锁在路边的车里。
  入秋后,气温不像夏天那么生猛,但依然是热的,而密不透气的车内温度很可能有四五十度,别说是孩子,成人也受不了。
  于是他们带着中队史上最轻的工具,出了一个中队史上距离最近的警——拿着破窗器跑到了街对面。
  俩个少年指着一辆黑色轿车:“叔叔就是那个,我们刚刚路过的时候发现的。”
  任燚趴在车窗上往里看,后排婴儿座椅上,果真有一个孩子,一两岁的模样,正在咬着手哭。
  “有没有留电话什么的?”孙定义绕到车头。
  “打个屁的电话。”任燚对丁擎道,“你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丁擎便用手轻拍车窗,做起鬼脸,让孩子把脸转向了自己。
  任燚绕到另一侧,将破窗器顶在窗玻璃的一角,撞针一弹,玻璃哗啦一声碎了。
  任燚将手伸进去打开车门,刚要把孩子抱出来,就听着背后传来一声暴喊:“你们干什么!”
  任燚一扭头,就见一个男人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你们干什么这是!”
  “这是你的车吗?”任燚剑眉紧皱,“这是你的孩子?”
  “当然是我的!”男人推开任燚,恼怒地看着碎裂的车窗。
  “这种天气,你把一个婴儿留在密封的车里?”任燚咬了咬牙,厉声质问道,“你是孩子的什么人?”
  “这是我女儿!”男人怒道,“我就上个厕所,也就五分钟,你是谁啊,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有些紧张地看着任燚。
  孙定义指了指对面的中队:“我们是消防员,先生,你做了一件非常愚蠢又危险的事,很可能造成……”
  “少他妈放屁!”男人叫道,“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难道你们比我更关心我自己的女儿?!我这车这么贵,这车窗你赔吗?你们消防队赔吗?”
  任燚忍着怒火:“我们是为了救你女儿,是你不负责任,把孩子置于危险,你要暂时下车,至少给她留个窗户缝。”
  “我说了我只是上个厕所,这么几分钟能怎么样?我女儿怎么了吗?啊?”男人一把抓住任燚,“你自己看看,她好好的。我的车窗怎么办,你说吧。”
  孙定义走了过来,狠瞪着男人:“放开我们队长。”
  “哦,还是队长是吧,吓唬谁啊,砸个窗户是想显得你们特有用处是吗?车窗到底怎么办?损坏别人财物是要赔偿的,你不赔我报警了啊。”
  任燚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报警吧,走正常程序,该谁赔谁赔。”
  男子气得满脸通红:“我就报警,我投诉你们!我告你们!”
  任燚抬腿就走,当经过两个学生身边时,他停下了。
  两个少年心虚地看着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任燚轻声道:“你们做的非常好,以后碰到有人需要帮助,也要做一样的事,明白吗?”
  俩人用力点了点头。
  回到中队后,孙定义破口大骂,着实抱怨了一番。
  任燚也气得够呛,他知道这事闹到警察那儿,再从警察转到消防,他少不了要写检查、受处分,可他一时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打算先给曲扬波打个预防针,反正这种事到最后都是曲扬波处理,刚拿起电话,铃声就响了,宫应弦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任燚心脏猛颤了一下,自上次在分局审讯蔡婉,又过去了一周,这一通电话,是要告诉他什么进展?会有好消息吗?他有些忐忑地接了电话:“喂?”
  “任队长,酒吧失火案要结案了。”宫应弦开门见山地说,他的声线低沉,甚至有些压抑。
  “什么?这么快?”任燚惊讶道,“查的怎么样了,蔡婉,还有那笔钱?”
  “蔡志伟咬死一切都是他做的,除了那三十万,我们找不到其他的钱了。”
  任燚怔了怔:“你的意思是,没有证据证明蔡婉是共犯?”
  “没有。”宫应弦缓缓开口,“俩人的证词有小的出入,但不足以指证蔡婉,只要他们不承认,就……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任燚的火气一下子蹿到了心口,“那个女人很可能是害死二十九个人的凶手之一,你们就这么放过她?”
  “这个案子上面催的急,蔡婉那头没有任何线索,而蔡志伟这边证据确凿,在这种情况下,中队做了合理的决定,移交检察院。”宫应弦长吁一口气,“结案了。”
  任燚怒道,“结案了?就这么结案?抓到一个蔡志伟就打算交差了?如果蔡婉也是共犯却让她逍遥法外,那些受害者……”
  “我没有办法。”宫应弦加重了口气,“我们有程序,有命令,有法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不能凭着直觉、猜测去诬陷别人。”他的声音透出不甘与愤怒。
  任燚浑身僵硬,头皮阵阵地发麻,他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没错,他们不能凭着直觉去诬陷别人,可是万一,万一的万一,蔡婉是共犯呢,就让她这么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可他们还能做什么?
  任燚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一个字都不再说的出来,他默默地挂了电话。
  这时,曲扬波敲了敲门板,倚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他。
  任燚也看着他,脸色非常难看。
  曲扬波道:“我听孙定义说了,这事儿我来处理吧。你现在情绪不大好,不适合指挥,留在这儿也没用,不如回趟家吧。”
  任燚点点头,他走到曲扬波身边,握了握曲扬波的肩膀:“辛苦了。”
  曲扬波安慰他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任燚径直下了楼,往家里走去。曲扬波说得对,指挥员不能带着情绪上前线,他现在需要冷静。
  回到家,王阿姨刚刚做好了饭,她意外道:“哎呀任队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都没做你的饭。”
  “没事阿姨,我不饿。”
  “你等等,我再炒俩菜。”
  任向荣正在看电视,瞥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回来了?”
  “前段时间忙,这不抽空就赶紧回来看看你吗。”任燚冲着任向荣微微一笑。他现在每踏进一次这个家门,就好像掷一次硬币,他不知道会碰到一个正常的父亲,还是一个病人。
  幸好,今天他爸是正常的。
  任向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中队有事儿吗?”
  “都是琐碎的,没什么大事儿,扬波处理呢。”
  “哦,小曲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小曲这孩子不得了,聪明,情商高,像他爸,以后肯定走得高。”
  “是啊。”任燚坐在任向荣旁边,只是这样闲聊几句,他就感觉心绪慢慢平缓了下来。
  这是家的力量。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吃完饭,王阿姨去收拾了,任向荣跟任燚继续聊中队的事儿。任燚一度有对任向荣倾诉的欲望,他的烦躁,他的愤怒,他的困惑,他的不甘,他没有其他人可以说,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早已经是个大人了。
  但任向荣有所察觉:“任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真没有。”任燚笑了笑,“就是成天写报告,写得我脑子疼。”
  “哦,我也不喜欢写报告,但你是干部,这是必须的嘛。”任向荣笑了笑,“你呀,知足吧,你们现在写报告还能用电脑,我们早年都是手写的,我宁愿一整天训练都不愿意一整天写报告。”
  “我也是啊,烦得要命。”
  “哎,给你看看我当年写的报告。”任向荣指了指电视柜,“里面那些纸盒子你拿出来。”
  “哦,你的宝贝。”任燚走过去打开电视柜,看着好几个老旧的鞋盒:“哪个呀?”
  任向荣道:“不记得了,都拿过来吧。”
  任燚把几个鞋盒都抱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任向荣打开了盖子,里面全是有年头的资料,泛着岁月的黄,装了满满的一盒,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你看,当年的格式跟现在不太一样,这都是复印件或者草稿,原件在消防局存档了,后来就变成电子的了。”
  任燚拿起来看了看,嗤笑道:“老任,你这字也太丑了,谁看得懂啊。”
  “怎么就看不懂了。”任向荣白了他一眼,“我当年写的报告还被当过范例,让各个中队学习呢。”
  “是你当了大队长之后吧。”
  任向荣笑骂道:“滚。”
  任燚又翻开了其他鞋盒子:“我记得这里面还有你的相册。”
  当打开第三个时候,里面果然装着几本厚厚地相册。
  “是啊,你小时候都看过吧。”任向荣拿起一本相册,随手翻开,“这个照片,哎呀,哪年照的来着。”
  任燚看了一眼,是一张任向荣靠在消防车上的照片,看起来似乎比现在的自己还年轻。
  任燚也拿起一本,慢慢翻看起来。有些照片他小时候看过,有些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当翻到最后一页,塑料膜之间夹着的不是胶片冲洗的照片,而是一张从报纸上裁下来的黑白照片。画面上是一个灰头土脸的消防员,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俩人都没有看镜头,显然是一张抓拍,但小孩半边侧脸依偎在消防员脏兮兮的战斗服上,构成了一幅触动人心灵的画面。
  “爸,这是你吧?”
  “这个……”任向荣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是,我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故啊,谁报道的,我怎么没印象?”
  “上中学的时候你一直住校,可能你不知道。”任向荣叹了口气,“这个事故啊,真是太惨了。”
  “怎么?”任燚又看了看照片,因为拍摄角度、光线和时间久远,旧报纸上的孩子面目并不清晰,但仍然能看出长得很可爱。
  “你还记得宝升化工厂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爸就是在宝升化工厂爆炸事故时被掩埋在废墟下的,那也是他爸得二等功的救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任向荣感慨道:“我也记得,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得。”
  任燚拍了拍任向荣的肩膀。
  “化工厂爆炸事故之后的不到一年时间,我出了这个警。”任向荣轻轻抚摸着照片,“这个小男孩儿家失火,他爸妈和他姐姐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
  任燚深深蹙起眉,看着照片里的孩子,心里有些难受。
  “这孩子很小,六七岁吧,长得特别漂亮,家里也特别有钱,一栋大别墅,全烧没了,太惨了。”任向荣摇着头。
  任燚叹道:“太可怜了。”
  “事后才知道,火是男主人放的。”
  “什么?”任燚惊讶道,“他爸爸放的火?”
  任向荣点头。
  “为什么?!”
  “他爸爸是宝升化工厂所属集团的董事长,化工厂爆炸之后,他一直被调查,集团也面临破产,当时他正在保释期间,听说,是受不了压力自杀的。”
  任燚呆呆地看着那照片。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一条新的信息,宫应弦发来的。
  任燚打开信息,上面只有简单地两个字:谢谢。
  任燚眼前顿时浮现出宫应弦俊美而冷淡的面容,但他知道,那个人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的。这个案子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连他都觉得憋屈和愤怒,亲手办案的宫应弦又岂能甘心。
  他顿时有些后悔朝宫应弦发火。
  “你当时还小,可能没怎么关注,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那可是轰动全国的新闻。”任向荣继续说着,“这个人叫宫明宇好像。化工厂爆炸死了那么多人,一般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孩子是无辜的呀。”
  任燚的注意力还在短信上,耳朵里偶尔捕捉到的信息令他浑身一僵:“什么……”
  “啊?”
  “那个人,叫什么?”
  “宫明宇?应该是这个名字,反正姓没错,这个姓比较特别。”
  任燚浑身发冷,他颤声道:“哪个……宫?”
  “宫殿的宫。”


第18章 
  “宫殿的宫。”
  “听说他家是做化工的。”
  “表哥的家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我讨厌火。”
  任燚在网上查宝升化工厂爆炸案时,脑子里不断浮动着曾经听过的这些话。
  当年网络还不发达,能查到的内容不多,但已经足够展现这起事故的轰动与可怕,其实任燚本来不需要上网查,当年他亲历过现场,后来上大学的时候也做过案例分析,但现在他需要去了解一个从前没有关注过的角度。
  在确定了一些信息后,任燚给傅楷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户籍信息。
  傅楷的回复证实了任燚的猜想。
  18年前爆炸的宝升化工厂所属集团董事长宫明宇,正是宫应弦的父亲。
  顿时,任燚脑中回荡起一个声音,一遍遍说着那句“我讨厌火”,那是宫应弦冷淡又华丽地声线。当时他还以为宫应弦是在故意气他,原来那简单的四个字背后,藏着这样的悲剧。
  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一夜间失去了家和家人,还是以那般惨烈的方式,这样的变故有几个人可以承受?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有理可循了。
  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