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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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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做空气置换了吗?他们带面具了吗?”
  经理摇了摇头:“他们带了口罩,还带了火!火、火没灭,有氧气的!”
  任燚深吸一口气。长期封闭的污水井通常空气稀薄,但有空气也一点都不代表安全,因为还可能有多种毒气,沼气、一氧化碳、硫化氢,每一样都要命。
  很多下井的都是务工人员,没有知识、没有经验、自然也没有装备,如果管理方再什么都不懂,那就是派人下去送死,每年因为违规井下作业都要出很多事故。
  任燚蹲下身,比划了一下井口,直径七八十左右,带上空呼,他这个体格很难下去,他指挥道:“孙定义,刘辉,阿文,小涛,小泉,你们五个瘦,准备好绳索。”
  “是!”
  李飒拿着摄像机开始拍摄,记录现场是专勤班的工作。
  战士们帮着五人人串号绳子,孙定义打头排,准备下井。
  突然,任燚一把拦住了孙定义,他扭头看向经理,目光凌厉:“你有没有截断上游来水?”
  经理哑声道:“我……”
  “你他妈的……”任燚克制着想打人的冲动,“赶紧去把阀门关了啊!”
  经理蹒跚着跑了。
  任燚冲李飒道:“报警了没有,让鸿武分局过来抓人。”
  “好。”
  任燚按着孙定义的肩膀,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注意安全。”
  孙定义朝任燚眨了眨眼睛,嬉笑道:“这种又脏又臭的活儿,我不上谁上啊,看吧,打牌赢了领导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燚笑骂道:“贱人,快去快回。”
  几人戴上面具,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孙定义最先落地,污水一下子漫到了他的大腿,他大叫道:“任队,水至少有六十深,以防万一,调一辆排水车吧。”
  “好,随时汇报。”
  任燚按下对讲:“总队,我们需要一辆抽水车。”
  “收到。”
  报警的保安道:“我们地下车库有一台抽水机。”
  “赶紧拿过来。”
  孙定义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污水管道里黑暗一片,脚下深浅不一,帽盔上的灯光就像射进了黑洞,能发挥的作用很有限。
  很快地,他们发现了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显示是下来救人的,他坐在井里,已经不省人事。
  孙定义和刘辉扶起他,交给了最后面的阿文,阿文将人扛了起来,折返回井口,给他拴上救援绳,上面的战士把人拉了上去。
  他们继续往里走,又发现了两个,一个还有气,可另一个已经因为昏迷倒进了水里,没有了脉搏,小泉和折返的阿文把人扛了回去。
  任燚看着运上来的尸体,问道:“孙定义,情况怎么样?”
  “找到第四个了,还有气。”孙定义说,“刘辉、小涛,这走太远了,你们一起把人抬回去。”
  “不行,你一个人在下面不安全。”
  “没事儿任队,我身上绑着安全绳呢,我们这走了有几十米了,这里特别难走,一个人抬太慢了。”
  任燚犹豫了一下:“好吧,随时汇报。”
  突然,对讲里传来一声惊叫,众人的心跟着一沉,那是小涛的声音。
  “小涛怎么了?!”
  “什么、什么东西卡住我腿了!”
  刘辉蹲下身想去摸,又无法把昏迷的人放下,他急道:“水太深了,看不清。”
  孙定义道:“要我回去吗?”
  任燚道:“不用,小泉,阿文,你们回去看看。”
  小涛道:“先不用管我,先把人带出去,这个人快不行了。”
  他们快速把小泉和阿文救回来的人拽了上来,俩人再次折返,去帮小涛。
  刘辉道:“你们先把这个人抬上去,小涛,你别紧张,我先摸摸看。”
  小泉和阿文把他们身上的人接了过来,往井外抬去。俩人已经扛着人来回折返三趟,体力超支,任燚让他们两个上来,准备自己下去。
  “任队,你怎么下去啊,太窄了。”高格皱眉看着那井口。
  “高格,现在你来指挥。”任燚道,“我先下去,憋住气,然后你们把空呼给我放下来。”
  “开玩笑!”高格叫道,“太危险了,不行!”
  “我说行就行,快点。”任燚道,“没人可以下去了。”
  李飒跑了过来:“任队,让我下去吧,我最瘦。”
  在场的战士们一怔,都错愕地看着李飒。
  高格皱眉道:“别闹,这里不是你能下去的。”
  李飒急道:“你们平时的训练我缺席过吗,偷懒过吗,我体力没问题,让我下去吧。”
  任燚正挣扎着,就听孙定义的声音从对讲里传来:“任队,我发现最后两个人了,有一个还活着。”
  任燚看着李飒,沉声道:“带装备。”
  李飒转身跑回救援车,将一套空呼背上,又跑了回来。
  刘辉的声音也传来:“任队,小涛的腿应该是被老化的提升水泵的管道给卡主了,需要锯。”
  “我带下去。”任燚道,“我还是得下去,光李飒不够。”
  高格劝不住他,只好道:“你先下,空呼和链锯我给你送下去。”
  李飒先下了井,任燚憋住一口气,快速爬了下去,他已经屏住了呼吸,却还是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恶臭,他感到胃里阵阵翻涌,险些吐出来。高格用绳子拴着面罩和空气瓶,放了下去,任燚快速装备好自己,才用力喘了一口气。
  提着链锯,俩人往污水井深处探去。
  管道常年不清理,充满了杂物、污泥、藻类,一脚踩下去很是泥泞,且深浅不一,令人感到分外地恶心,管道壁上也挂着难以形容地污秽。
  任燚边走,边问道:“你们三个报一下空呼剩余量。”
  “32%。”孙定义道,“应该够我带这个活着的出来。”
  “我们俩都是39%。”刘辉说。
  任燚道:“孙定义,我现在派李飒去支援你,在她到达之前,你原地待命,不要再浪费氧气了。”
  “可是……”
  “没有可是,原地待命。”
  他们背的空气呼吸器,理论上可以供人呼吸45分钟,但是这个理论数值,会受到体重、温度、情绪、运动量等多个因素的影响,尤其运动量大的时候,氧气消耗格外地快。安全起见,他们一般要求战士在空气含量只够15分钟的时候撤出事故现场,这是因为事故现场多数环境和地形复杂,容易迷路、被困,保留15分钟是为了留有处理突发情况的时间。
  俩人找到了小涛和刘辉,李飒继续往前去支援孙定义,任燚提着链锯,和刘辉商量着怎么割。
  小涛的腿被卡在水下,什么也看不清,任燚抹了半天,都没有把握,他问道:“抽水机来了吗?”
  高格答道:“来了,抽水车也来了。”
  “赶紧抽。”任燚道,“小涛,你还能忍吗?我摸着你骨头没事。”
  小涛道:“有点疼,但没事,我能忍。”
  任燚点点头:“我不敢割,怕伤着你腿,安全起见,先抽水吧,刘辉,你回去换空气瓶,再给小涛带一个。”
  “是。”
  刘辉刚走,他们就听着污水井深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一般,接着,又是一阵“轰隆”地水声。
  任燚暗骂了一句:“上面排污水了!”
  污水从井的深处喷泄而来。
  李飒已经看到了孙定义,但俩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孙定义并没有老实地留在原地,他知道每延迟一秒钟,身上的人存活的希望就又少了一点。
  孙定义贴墙站着,抵御污水的冲击。当水冲击到俩人时,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维修工突然醒了过来,他惊恐地大叫一声,猛地抱住了孙定义,就像溺水之人揪住浮木,他用尽生命所有的力量去抓他攀附的人。
  孙定义措手不及,被他拽倒,拖进了水里,他的脸狠狠撞上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撞破了他的面罩,他眼看着眼前出现皲裂的痕迹,接着,一股浊气冲了进来。
  他和维修工在脏臭的水里扑腾着、挣扎着,他呛了水,又吸入了毒气,眼前开始阵阵晕眩。
  李飒大叫道:“孙排长!”她奋力跑向孙定义,可此时的水已经没过她的胯,她举步维艰。
  “发生什么事了?”任燚急道。
  “孙排长倒了。”
  “孙定义,孙定义!说话!”任燚叫道。
  孙定义没有回答。
  任燚道:“刘辉,你回来了吗?”
  “我马上就到,我照顾小涛,你快去看看孙定义。”
  任燚奋力地朝着污水井深处跑去。
  李飒终于跑到孙定义身边,那个维修工再次昏了过去,栽在水中一动不动,李飒先把孙定义扶了起来,见他的面罩破了,眼神浑浊,已陷入半昏迷:“孙排长!”
  李飒屏住呼吸,脱下自己的面罩罩在了孙定义的头上,孙定义一边咳水,一边困难地呼吸着。
  李飒费力地把维修工从水里捞了起来,但他已经失去意识,站也站不住,李飒让他坐在水里,抬起下巴,把口鼻露出水面。
  待孙定义呼吸了一会儿,李飒又取下面罩戴回自己头上,她频频向来路张望,期盼着那个能让所有人安心的男人尽快出现。
  终于,一个细小的光源闪烁,接着被渐渐放大,一个身影奋力地跑了过来。
  李飒叫道:“任队!”
  任燚跑到近前,见着孙定义的样子,脸色煞白:“怎么回事!”
  “孙排长的面罩破了。”李飒道,“这个维修工还有脉搏。”
  任燚屏息把面罩摘下来,扣在孙定义头上,并用力推了推他:“兄弟,坚持住……”
  孙定义却无法再坚持,他彻底晕了过去。


第21章 
  任燚一把扶住他,带了空呼的孙定义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他一下子几乎跟着沉下去。他将口罩换回自己头上,费力地脱下了孙定义的装备,同时道:“高格,派三个人下来支援,带一套空呼,快!”
  高格满脸是汗,他命令道:“崔义胜,你带他们两个下井,人先下去,憋住气,我们把装备送下去。”
  “是!”
  任燚扶起孙定义,淌着深水困难地往前挪,并不时与孙定义交换口罩,李飒也扶着那维修工跟在后面,幸好那维修工身材瘦小,否则这样的环境下她恐怕寸步难行。
  走了没多远,刘辉率先跑了过来。
  任燚骂道:“我他妈让你看着小涛。”
  “小涛让我来的。”刘辉要去接孙定义。
  “你去帮李飒,我一个人可以。”
  刘辉接过了维修工:“李飒,你去帮任队,我自己可以。”
  李飒跑了过去:“任队,孙排长昏迷,无法控制呼吸了,我把口罩给他,我们俩用一个。”
  任燚脱下自己的空呼罩在孙定义头上,朝李飒比了个OK。
  李飒点点头,与任燚一左一右地架住孙定义,俩人不停地交换口罩,直到高格派来的救援赶到。
  抽水机不断地抽走排污井里的水,他们越走水越浅,直至顺利地将孙定义和维修工抬出去,小涛也被解救了出去。
  任燚把孙定义放上担架,双目赤红地瞪着急救员,嘴唇颤抖着,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急救员道:“任队你得让开,让我们工作。”她翻开孙定义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对同事道,“准备插管。”
  任燚哑声道:“他会没事吗。”
  所有战士都站在一旁,担忧又无助地看着不省人事地孙定义。
  急救员镇定地说:“我们会尽力。”
  受伤的人被一个一个地送上了救护车。
  小涛不肯上担架:“我的腿只是扭了,没什么大事儿,不用去医院了。”
  “保险起见要去拍个片。”急救员道。
  “我真的没……”
  “去医院!”任燚瞪着他低吼道。
  小涛垂下了头。
  任燚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任队!”高格扶住了他。
  李飒和刘辉也慢慢地蹲了下去,脸色异常地苍白。
  高格喊道:“他们在井下脱过口罩!”
  急救员按下对讲:“总台,这里还需要两台救护车。你们先把他们的外衣脱了,平躺在地上,人都散开,保持呼吸通畅。”
  “任队,任队!”高格扒下任燚的装备,解开了他的外衣,慢慢地将他放倒在地。
  整个小区超过八成的阳台上都站满了人,排污井周围也围满了人,消防车、救护车、警和谐车将小区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任燚却逐渐听不见周围那些说话声、叫嚷声、快门声,他有一点晕眩,但他不想晕过去,所以他勉强支撑着意识、支撑着眼皮。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白皙的、精致的、好看到不真实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正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宫应弦?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他是警和谐察呀。
  宫应弦的声音就像一支箭,穿过山川河流、穿透层层浓雾,最后穿刺了他的鼓膜,随着那一声“任燚”,他的听觉回归了。
  任燚用力睁开了眼睛,无力地看着宫应弦:“你……”
  宫应弦蹲下身,沉声道:“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
  任燚勉强咧了咧嘴:“我……我一身茅坑味儿,你不怕呀。”
  “别说话了。”宫应弦从兜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任燚脸上混合了汗水和污水的脏污。
  任燚用力喘了一口气,仍觉得呼吸不畅,肺部就像一个瘪了的气球,氧气变得贫瘠,“李飒和刘辉……”
  “他们没事,都在等救护车。”
  终于,增援的救护车到了,任燚被抬上了担架,扣上了呼吸罩,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等着自己被送进了救护车,好像没必要再装了,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坠入了昏睡。
  …………
  任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毫不意外地躺在医院。
  他身上很难受,晕眩、虚软、反胃,就像高烧未退。
  “任燚。”曲扬波见任燚醒了,探身过来,“感觉怎么样?”
  任燚的意识有短暂地空白,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急道:“孙定义呢?他怎么样了?”说着就要起身。
  “他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曲扬波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慢慢按回床上。
  任燚重重吁出一口气,他鼻头一酸,几乎要落泪,他道,“其他人呢?”声音沙哑。
  “都没什么大碍,你也是,你们三个吸入的比较少,不需要洗肺,但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任燚点点头:“救上来的人呢?”
  曲扬波叹道:“有两个当场死亡,一个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另外三个人都在重症监护,情况不是很乐观。”
  任燚握了握无力的拳头:“扬波,你知道做这个工作,最难受的部分是什么吗?”
  曲扬波没有说话。
  任燚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是‘有些悲剧原本可以不发生’。”
  曲扬波沉声道:“物业的几个负责人都被控制了。”
  “嗯,控制了,明天新闻就会大肆报道,因为他们的玩忽职守害死多少人,每年这样的新闻层出不穷,层出不穷!”他的嘴唇都在发颤,“可还是避免不了。”
  “我们只能尽力做好我们的工作,期望其他人也能做好他们的工作,尽量避免这些事故的发生。”曲扬波拍了拍任燚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病房门被打开了,宫应弦走了进来——带着口罩。
  任燚一愣,他微微低下头,悄悄闻了闻自己。他在昏迷中被换了衣服、洗了澡,现在似乎是没有味道了,但那股恶臭好像暂时住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完全能回想起来。
  “你醒了。”宫应弦朝曲扬波点了点头。
  曲扬波道:“宫博士,你要问他话吗?”
  “你可以吗?”宫应弦看向任燚。
  任燚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了,我身体好得很。”
  “那你们聊,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四火,吃什么?”
  “热量越高越高,炸鸡啊,烧烤啊,串串啊,我快饿死了。”
  曲扬波冷冷一笑:“做梦吧你,你喉咙还没消肿,只能吃白粥。”
  “那你问个屁呢。”
  “你可以选择咸菜。”
  “随您的便。”任燚朝他挥了挥手。
  曲扬波走后,宫应弦站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任燚被他看得有点毛:“干嘛呀?”
  “确定你现在适不适合谈话。”
  “这么盯着我就能看出来?”
  “应该可以,你挺精神的。”宫应弦道,“你……”
  “你能把口罩摘了吗?”任燚皱眉道,“这里是医院,我躺在病床上,你带着个口罩看着我,很不吉利啊。”
  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拽下口罩,卡在尖瘦的下颌。
  任燚忍不住问道:“你讨厌医院?”
  “当然,有人喜欢医院吗。”
  “我的意思是,你讨厌医院,讨厌到……就像讨厌火?你会吐吗?”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我会尽量忍住。”
  “那你干嘛非得来呢。”
  “我要问你污水井事故。”
  任燚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微怔。
  任燚哈哈笑道:“来探病你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事故那么简单,人都抓起来了,目击证人一大堆,你没有着急到非要马上跑到医院来问我吧,是吧,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双手抱胸:“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找你协助警和谐方,你现在能协助吗?”
  “能啊。”任燚突然想起什么,“哎,你是属小姑娘的吗?还随身带手绢儿,你现在带了吗?”
  宫应弦眯起眼睛:“那是手帕,不是手绢。”
  任燚忍着笑:“有什么区别?”
  “自从擦过你的脸,确实没什么区别了。”宫应弦道,“都属于可收回垃圾。”
  任燚撇了撇嘴:“我赔你一个啊?”
  宫应弦掏出了笔记本和录音笔:“别废话了,描述一下你到达现场时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任燚把整个救援的过称描述了一遍,他们的出警很多时候涉及刑和谐事犯和谐罪,而救援或多或少会对现场造成破坏,向警和谐察提供事故现场第一手信息是他经常做的事,尽管这次事故并不是恶性案件,但造成的后果和影响极其恶劣。
  说完之后,任燚伸了个懒腰,宫应弦收起笔记本,看着任燚,问了句没头没脑地话:“那是什么感觉?”
  “什么?”
  “……救援。”宫应弦垂下眼帘,长长地睫毛在眼窝处打下扇形的阴影,“尤其是救火的时候。”
  任燚想了想:“很紧张,很害怕,只希望一切尽快结束。”
  “你想过自己会死吗。”宫应弦的双目有些失神。
  “当然了,成天出入那么危险的地方。”任燚耸了耸肩,“但想也没有用,干这行这么久,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很少有人能理解的道理。”
  “什么道理?”
  任燚往上指了指:“人各有命。”
  宫应弦没有说话。
  “我看过数不清的意外,有些意外……意外到你编都编不出来。就像你在战场上,也许你藏得很好但被流和谐弹崩了,也许你冲锋陷阵最后毫发无伤,谁知道为什么?所以,人啊。”任燚淡淡一笑,“首先不要找死,然后出了事努力自救,剩下的都是命。我要是不该死,我就不该死。”
  宫应弦轻声呢喃道:“那么该不该死,是谁决定的。”
  “什么?”
  “你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任燚乐了:“我刚生那会儿,有个大师说我五行缺火,要从名字上补回来,我爹翻遍字典,给我找了这么个破字儿,妈的,补大劲儿了。”
  “真难听。”宫应弦毫不客气地说。
  “又不是我想叫的,我也一直想改名字来着,就是懒。”任燚斜睨着宫应弦,“怎么,你对我的成见是因为这个名字吗?”
  宫应弦不置可否:“好好休息吧,我该走了。”
  “等等,蔡婉那里有进展吗?”
  “有,我把这对父女的社会关系、人际网、通讯往来都梳理清楚了,缉和谐毒大队的同事也给我了很多陶震的信息,我确信他们从陶震那里拿走的绝对不止三十万,现在有一条线索,指向一个可能知道钱的去向的人。”
  “谁呀?”
  “有点复杂,等你出院了再说吧。”
  任燚点点头:“我回头去分局找你。”
  宫应弦戴上口罩,转身离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回过头:“比武大会的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
  在任燚的怔愣中,宫应弦开门走了。
  任燚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大大地笑容。


第22章 
  任燚等人都在第三天出院了,只有孙定义吸入了较多有毒气体,需要留院治疗。
  出院后,任燚开了一次总结会议,检讨此次行动为何会造成战友受伤,救援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散会后,任燚叫住了李飒。他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任队放心,没事儿了。”
  “这是你第一次作为一个战和谐士参与救援,临危受命,你表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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