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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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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下移,看了看一左一右床边的两个人,他们脸上的沉痛和身体的僵硬让他感到不解,为什么这样仿佛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他还活着呀。
  是的,他还活着,可是从二十几米高空掉下去的他的兄弟……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向曲扬波:“孙定义……”
  曲扬波眼圈一红,几乎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任燚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体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宫应弦很想安慰任燚,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在这一刻太单薄、太轻浮。他只能握住任燚的手,紧紧地握着。
  “每一次……每一次出任务。”任燚的心抽痛不止,这种悲愤和自责,能把人啃噬得千疮百孔,“我都发誓,要带每个人,平安回去。”
  “不是你的错。”曲扬波哽咽道,“任燚,不是你的错。”
  “我是中队长,是我把他们带进去的。”任燚含泪道,“哪一个回不来,都是我的错,我怎么……怎么向他爸妈交代,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他女朋友……我怎么……”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勉强开口:“孙排长在生死关头,救了一个三岁的孩子,他的家人会理解他的选择。任燚,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犯罪。”
  任燚缓缓地转头,盯着宫应弦,颤声道:“是……纵火。”
  “是纵火。”宫应弦寒声道,“现场已经找到了证据。”
  任燚紧紧握住了拳头:“是紫焰吗,是紫焰吗!”“还不能确定,但很有可能是。”宫应弦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任燚,相信我,我一定会抓到凶手。”
  任燚激动地用拳头捶着床板,胸中恨意滔天。
  曲扬波压着任燚的肩膀,哑声道:“任燚,你冷静一点,你伤得也不轻。不管你如何自责,你要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中队还有一大帮人要仰仗你、依靠你,孙定义还等着你为他报仇。”
  任燚咬着下唇,任泪水横流。
  “我还要回中队处理事务,你好好养病,早点回来。”曲扬波抹掉眼泪,闷着头走了。
  病房的门一关上,宫应弦就立刻将任燚紧紧拥入了怀里:“任燚,有我在,有我在。”
  看着任燚悔恨内疚的样子,宫应弦只觉得心都要被搅碎了,他认识的任燚,总是像太阳一样热情又闪耀,能够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曾这样痛苦脆弱过。
  任燚紧紧回抱着宫应弦,仿佛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将脸埋进了那温暖、宽厚的胸口,发出了沉闷地哭声。
  …………
  后来,任燚了解到,这次商场大火,造成四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达七千万。
  最后他们救的那对父子,父亲伤势过重,在医院去世,孩子的母亲几个月前刚刚病逝,所以父亲才经常把孩子带去上班的地方,一夕之间,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没有了双亲。
  任燚住院的那几天,中队的战士和领导陆续来看过他,但他一直精神不振。
  宫应弦白天查案,只要一有空就往医院跑,晚上几乎就住在医院。俩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宫应弦陪着任燚沉默。
  住院一周后,任燚坚持要出院,谁都拦不住。
  出院后,任燚一直没敢去看孙定义的父母,组织上已经对他们进行了慰问和抚恤,葬礼则定在下周一——那一天刚好是七年前孙定义进中队的日子。
  这些天来,整个中队的气氛都很压抑,从前的嬉闹欢笑只存在于记忆中,每个人的心都充斥着悲愤。
  这天,趁着战士们出早操,任燚独自进了干部宿舍,走到了孙定义的床前。
  虽然消防改制之后,他们已经不是军人了,但始终还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和习惯,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动过。
  任燚坐在了孙定义的床上,恍然间,仿佛下一刻,宿舍的门就会被推开,晨练归来的孙定义会一边说笑一边走来,聊昨天看的球,讨论中午吃什么,他甚至能回想起孙定义笑起来时,脸上的每一道纹路。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如果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了。
  任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现一丝光芒,只是在看清来人后,眼眸再次暗淡下来。
  崔义胜有些惊讶地看着任燚:“任队,你……”他看到任燚坐的正是孙定义的床,眼神变了。
  “你怎么回来了。”任燚平淡地问。
  “不舒服,请了假。”
  “好好休息吧。”任燚站起身要走。
  “任队。”崔义胜咬了咬牙,迟疑地问道,“那天……如果我早点上去,会不会……”
  他因为空呼余量不足,且救援服破损,被任燚勒令下去换衣服,并背几个备用空气瓶上来。他下去之后,向指挥员汇报内部情况、换衣服、取瓶子,返回,前后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任燚已经带队进去了。
  如果他早一点,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任燚打断了他:“别瞎想,跟你没有关系。”
  崔义胜眼圈一热:“我跟孙排长是老乡,我刚来的时候,不适应北方气候,咳嗽了一个多月,他特照顾我。”
  任燚倒吸一口气,轻轻咬住了嘴唇。
  “任队,你说,我们成天想救别人,有时候,又救不了别人,有时候,连自己兄弟都救不了。”崔义胜抹着眼泪,“你还记得那个少年吗,那个卡在挡风玻璃上,活活流干血的少年,他求我们救他,我们都救下他了,他还是死了,我就、就时常想,我们……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任燚回过头,泪水在眼圈里徘徊,他轻声说:“比起我们没能救的人,我们救的人更多,这就是我们做这些的意义。”
  崔义胜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至深的无力。
  任燚很想安慰崔义胜两句,却发现那些话甚至无法安慰自己,又如何去说服别人,他只能拍了拍崔义胜的肩膀,几乎是逃出了那间宿舍。
  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整个中队,到处都是孙定义的影子。
  这是他当上中队长后,第一次面对战士的牺牲。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爸时而会变得非常痛苦、消沉、易怒,那个年代,安全隐患更多、消防措施更少,消防员的牺牲率也比现在高得多,在他爸几十年的服役里,几次面对战友的离去,最严重的那次宝升化工厂爆炸,他的中队一次就死了四个人,而这甚至不是牺牲率最高的中队。
  他爸是怎么挺过去的?
  他能挺过去吗?


第119章 
  葬礼的那一天,阴霾了大半个冬日的北京城,破天荒地出了太阳。
  孙定义的父亲抱着他的相片,母亲抱着他的制服和礼帽,一同走出宿舍。
  中队的操场两旁,笔直地站了两排穿着制服的消防战士。
  任燚忍着鼻头的酸涩,高声喝道:“敬礼——”
  战士们齐刷刷地行军礼,他们眼圈通红,嘴唇紧抿,伤心地目送着战友走过他无数次训练的操场,坐上他最喜欢的那辆消防车,开往殡仪馆。
  除了留守执勤的指战员外,其他人都一同前往殡仪馆。
  殡仪馆前聚集了很多自发来为他送行的群众,还有从总队、支队和其他中队来的领导和战士。
  任燚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穿着藏蓝色警察制服的、修长提拔的身影,是宫应弦。那身警服就像是为他量身剪裁一般,竟是比平时那一套套昂贵的西装看起来还要俊美耀眼。
  宫应弦走到了任燚面前,轻声说:“我代表分局,来送送他。”
  任燚点点头:“第一次见你穿制服。”“我也第一次见你穿制服。”
  “我们穿制服,都是有重大的事情,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任燚低声说,“我先进去了。”
  “去吧。”
  灵堂里站满了与孙定义亲近或熟识的人,严觉也特意从西郊赶来了。
  整个葬礼,任燚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层无形的薄膜之内,那些哀悼、那些痛哭、那些泪水都被隔绝在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他依然、依然没能完全接受这个现实,依然怀疑一切都是一场梦。
  葬礼结束后,任燚没有随车返回中队,而是在墓园的公园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长椅坐下了,安静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杈和贫瘠地草地。
  他的伤还没好,时时刻刻都被疼痛缠绕,肺部呼吸也不顺畅,仅是忙了一上午,就累得快要站不住了。此时暖烘烘地阳光洒在背上,令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身后传来脚步声,任燚不用回头,就直觉那是宫应弦。
  宫应弦坐在了任燚身边,递给他一罐热茶。
  任燚接了过来,捂着手,淡淡地说:“今天不算很冷,难得出太阳。”
  “但你穿的太少了。”宫应弦摸了摸任燚的手,“这么冰。”
  任燚反握住宫应弦的手,回想起这段时间的恍惚,突然有些愧疚,“这些天,我都没怎么跟你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宫应弦顿了顿,“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任燚心中一酸,轻声说:“让你担心了。”
  “嗯,你确实让我担心了。”宫应弦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看着你在连廊上命悬一线,是什么感受。”他至今回想起当时的恐惧与绝望,都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
  “如果我……”宫应弦轻轻咬了咬下唇,“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消防员了,以此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任燚怔怔地看着宫应弦。
  俩人四目相接,却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良久,任燚才勉强笑了笑:“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们彼此都知道,宫应弦不是在开玩笑,但宫应弦更知道,任燚回避了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无法答应。
  这份职业被任燚视为使命,恐怕唯有死亡能够让他割舍。
  宫应弦沮丧地低下了头。他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个人呢,他一生都拼命地想要远离火,如今却拼命地想要靠近这个与火打交道的人。真是莫大的讽刺。任燚心里有些愧疚,他轻轻撞了撞宫应弦的肩膀,岔开话题:“你穿制服真好看。”
  “是吗。办案不方便,我很少穿。”宫应弦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又看了看任燚的,“你穿制服也好看。”
  “我也好久没穿了,还是作训服穿着舒服。我们好多套衣服呢,生化服应该是穿着最难受的了,其次就是防火服。”说到防火服,他顿住了。
  宫应弦感觉到了任燚情绪的波动,他紧握住了任燚的手,试图传递力量。
  任燚闭上了眼睛,只觉悲从中来,眼圈又湿了:“我会……我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我需要你,任燚,需要你协助警方,找到害死孙排长的凶手。”
  “我知道。”任燚抹着眼睛,“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
  宫应弦柔声说:“现在,我需要你想哭就尽情哭出来,然后接受现实。”
  任燚僵了僵,而后把头缓缓歪在了宫应弦的肩膀上,让眼泪放纵地流了下来。
  宫应弦与任燚十指相扣,听着他无声的哭泣,恨不能倾尽所有,只要能保护这个人不受任何伤害。
  任燚请了一天假,没有回中队,他先去医院换了药、输了液,然后和宫应弦回了自己家。
  他们买来食材,自己做了饭,饭后看看球、聊聊天,夜深了,就在一个被窝里相拥而眠,仅是这样日常的相处,已足够暖人心脾,治愈灵魂的裂缝。
  …………
  第二天早上,俩人一起去了鸿武分局,火调科对文辉商场大火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报告,他需要去提供现场证词。
  从前任燚来鸿武分局的时候,总是能受到热情的欢迎,尤其是来自女警察的,但这一次大家都非常矜持,小心翼翼地跟任燚问好,关心他身体的恢复情况。
  任燚向他们道了谢,就跟宫应弦一起去了会议室。
  宫应弦把火调科的报告给了任燚,其实这份报告他随时可以在内部系统上查到,但他一直没有看,甚至连自己的出警报告他都拖着没写,也没人催他。
  现在他必须面对了。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报告,一页一页看着。
  起火点是位于A楼靠近连廊处的一个服装批发店,有明显的助燃剂痕迹。起火时整个A楼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保安还在巡查,做闭店准备。
  起火后,火势之所以快速向连廊蔓延,是因为商场违规将连廊也当做摊位出租,导致本就不宽的连廊过道一侧摆满了可燃物。保安起初打算用消防栓灭火,但该商场摊位密集,火势迅速蔓延,保安灭火失败后逃离现场,随后报警。消防赶到的时候,A楼燃烧猛烈,陈晓飞先派了两个中队,刚进去就爆燃了,只得退出,A楼大火至此失控。
  任燚看完报告后,说道:“报告只能看出是纵火行为,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谁干的?”
  宫应弦摇头:“监控都被烧没了,助燃剂就是最普通的汽油,我们现在正在从隔壁的B楼幸存群众那里,寻找目击者,时间段是确定的,而那个时候B楼还有不少人进出,也许有人能看到A楼附近有可疑人物。”
  “我想去现场看看。”任燚道,“下午就去。”
  “可以,现在还保存得很完整。”
  “除了这个,最近案子还有什么进展吗。”
  宫应弦点点头,面色变得阴沉:“有几个。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我们查到一宗几年前的流浪汉被害案可能跟红焰有关吗?那个人的死亡地点和犯罪手法符合红焰的作案特征。”
  “记得,后来没听你们提过了。”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线索了。但那个流浪汉的身份,我是一直存疑的,根据尸检,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体没有残疾,也许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就不得而知了。由于一直没有和他符合的失踪人口报案,加上他身上有流浪汉的衣服,所以才认为是流浪汉。但是发现尸体的那对老夫妻,他们每天早晚都要在那条河沿附近散步,他们从来就没在那个地方见过流浪汉,一般来说,流浪汉是有固定的活动范围的,如果是一个年轻且肢体没有残疾的流浪汉,会更引人注目。”
  “所以你觉得他不是流浪汉?”
  “我不知道,但最近这个案子有了一个进展,虽然还不确定是否是有联系。”
  “什么进展?”
  “一个金融公司向警方报案,说一个贷款人失踪了,他们有一笔20万的贷款追讨不回来,这个人是近两年的报案人里唯一可能是这个流浪汉的人。他是农村人,家里九个兄弟姐妹,父母都不在了,长时间不联络亲戚也不在乎,我们正在往下查。”
  任燚点点头:“希望能有结果。”
  “还有一件事,跟你上次给我的线索有关。”
  “面具的事?”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你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你想起来了?”
  “不,我的记忆一直告诉我,那是一幅鸟的面具,我的记忆可能骗了我。”
  任燚不解道:“什么意思?”
  “有人篡改了我的记忆。”
  任燚瞪大了眼睛,一时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难道……
  “我知道你怀疑庞贝博士,不是他,是在更早之前,因为鸟面具是我率先提出的。”
  “可是,还有谁能篡改一个人的记忆?”
  “一个专业的心理专家,对一个遭受过严重创伤的、只有六岁的孩子,就可以做到。”宫应弦冷道,“我家出事后,我爷爷曾经给我找过医生做心理干预。这件事我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因为那段时间我见过非常多的医生,各种各样的医生,我的,我姐姐的,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当年的医疗档案。”
  “是哪个医生?”
  “一个叫王敏德的心理专家。”
  “那、那你去……”
  宫应弦的目光阴寒不已:“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这个叫王敏德的人独自在家饮酒,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喉管,窒息死亡。”
  任燚浑身僵硬。


第120章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显然难以让人信服。
  “是伪装成意外的谋杀吗?”
  “现场所有证据和尸检,都表明是意外,而且他前段时间刚刚因为婚外情惹了很多麻烦,有酗酒的历史和动机,但是太巧合了,这个时间。”宫应弦恨声道,“我不相信这是意外,不过是紫焰又快了我们一步。”
  “紫焰知道我们在追查当年的案子,所以可能会把相关人员都灭口,这也证明紫焰跟这个案子有深切的关系,他在阻止我们调查。”
  “也许一开始我们就被紫焰蒙蔽了,我们以为他是为了宣扬他的X教,满足自己的纵火癖,从前是,但他对我们一系列的挑衅和攻击,最大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阻止我们翻案。”
  “很有可能,那么他和涉案人的关系就不一般了,能不能找找当年涉案人员里,有没有年龄相符的孩子的?。”
  “我会关注的,王敏德这条线我也会继续查。”宫应弦暗暗握紧了拳头,“庞贝博士发现了他在我脑子里种下的心理暗示,但已经无法破除了,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那个面罩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它一定跟紫焰戴的那副有点相似,这样才能增强这种暗示。而且,这也侧面证明,面罩的样式很重要,甚至可能成为我们找到凶手的关键。”
  任燚皱眉道:“可是,十九年前的防毒面罩,现在还能追查到线索吗?”
  “能,当年国内还不具备生产合格的防毒面罩的工业实力,所有面罩都是进口的,我们正在找当年的报关文件。但如果那个面罩不是在国内购买,而是私人带入境的,那搜索范围就要更加扩大了。”
  任燚感叹道:“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但凡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循着痕迹追查,一定会有收获。”宫应弦看着任燚的眼睛,抱着一点试探的心理,说道,“我会先从消防系统的开始查。”
  任燚点点头:“我希望……”他希望凶手不要跟消防员有任何关联,但连他自己都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这话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我也希望。”宫应弦知道任燚要说什么,“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任燚难受地说:“……你不该遭遇这些。”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历那样的悲剧,失去了最亲近的人,还有一群大人在暗地里算计他、蒙蔽他、利用他。如果他没有挺过来,如果他没有十九年来锲而不舍地要一个真相,是不是他的父亲就要永远含恨蒙冤,是不是他的家人就永远得不到公正。
  宫应弦静静地看着任燚,世人总爱宣扬苦难的意义和价值,他厌恶那种论调,可是,若他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真的对他有任何益处,那么只有引领他和任燚相遇这一点了。
  任燚抹了一把脸:“走吧,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现在?你确定吗?”事情没过去太久,宫应弦担心任燚这么快就重返现场,心里会受不住。
  任燚却是坚定地点头:“再晚就要清理完了,什么证据都没了,现在也许还能找到点东西。”
  宫应弦看了看表:“先吃午饭吧。”
  任燚淡笑:“在你车上吃盒饭?”
  宫应弦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一般说:“我可以陪你去吃你喜欢吃的。”
  “不用,其实我还挺怀念在你车上吃盒饭的。”
  “真的?”
  “真的呀。”任燚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吃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你一起吃。”
  宫应弦嘴角轻扬:“走。”
  从很久以前,宫应弦的车里就每天都会带上任燚的盒饭,就为了让任燚和自己在一起时,随时可以吃到爱吃的东西。
  俩人回到宫应弦的车上,像从前许多次那样,在腿上垫上餐布,捧着盒饭吃了起来。
  “你最近好像瘦了。”任燚说,“一定忙坏了吧。”
  “事情太多了,警力也不足,而且马上过年了,犯罪率飙升,大家都忙坏了。”
  “也是啊,过个年,都够咱们忙活的。哎,你过年打算怎么过?”
  “在家。”宫应弦道,“你来给我一起过年吧。”
  任燚笑了笑:“我得陪我爸呢,再说,今年我们定了在中队过集体年,好多战士的家属都会来。哎,要不你来给我过年吧。”
  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我过了十二点去找你,新年,要见亲戚。”他撇了撇嘴,“又是无趣的习俗。”
  “你还有哪些亲戚?”
  “不多了,只有飞澜一家是较多往来的,其他要么不熟,要么在国外。”宫应弦黯然地说,“当年出事之后,我最亲近的人只剩下我爷爷,但他几年前也过世了,所以,过不过年对我来说不重要。”
  任燚安慰他道:“等飞澜长大了,你们兄妹也能相互依靠,不要小看她。”
  宫应弦点点头。
  “对了,白焰露头了吗?”任燚想起了这个极端危险分子。
  宫应弦摇了摇头:“全城都在通缉他,他暂时应该不敢有什么动作,我们已经监听了他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他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文辉商场应该不是白焰干的,如果是他的话,不会用汽油这么低端的助燃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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