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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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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那么快速的、一时无法扑灭的燃烧,需要比较多的助燃剂,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用力摔碎了瓶子。”
  “蔡婉也是这么说的。当然,这并不能排除她摔碎的可能,只是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去佐证。”宫应弦顿了顿,“或者否定。”
  “你想怎么佐证?”
  “我想在犯案时间重返现场,看看能不能有新线索。”
  “晚上去?光线不好啊。”
  “尽可能还原现场,有助于从犯罪者的角度去思考。”
  任燚抓了抓头发:“好吧。”
  …………
  晚上一点多,俩人再次来到了第四视角。
  这里几天前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生意自然受到影响,此时整条街都颇清冷,全不复从前的热闹景象。
  到了现场,宫应弦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街上转了两圈,把东西两侧通往第四视角必经的路都走了一遍。
  任燚就跟着他压马路,闻着饭馆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口舌生津,胃里难捱地抽了抽。
  直到半夜一点多,大约到了起火前的时间,俩人才跨过封条,来到了废墟前。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戴上口罩,打开手电。
  “等一下。”任燚看着他,“你不会再吐了吧?”
  宫应弦道:“不能保证。”
  “这里不过就是脏一点,你就吐了,你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啊?”任燚耸了耸肩,“既然这样何必为难自己呢。”
  宫应弦冷道:“你少一点废话,我们就能早点结束,或许我不会吐在你身上。”说完大步迈了进去。
  任燚翻了他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里跟前两天无甚差别,只是夜晚视线很差,他们必须一直注意脚下,否则很容易被各种东西绊倒。
  俩人摸索着上了楼,宫应弦查看了别的包厢,喃喃道:“包厢门是封闭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如果蔡婉说的是真的,这里那么多包厢,那个人为什么进入他们的,又为什么要纵火。”
  “我还是觉得她在撒谎,她说的那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是她认识的人,她在包庇。”任燚“啧”了一声,“就她一个活着,还真是死无对证。”
  宫应弦不置可否,一边看,一边往二楼走去。
  任燚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你觉得,酒吧老板知不知道有人在他的酒吧里吸和谐毒?”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宫应弦道,“我的同事正在调查。”
  “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就碰毒和谐品。”任燚感慨了一句。
  “太多了。蔡婉说她没用过几次,这种合成类毒和谐品对神经损伤非常厉害,她的混乱也许不全是因为撒谎。”
  “对了,你真的是化学博士吗?”
  “嗯。”
  “那你也像电视里那样,可以自己合成……你懂的。”
  “只是简单的化学操作。”
  突然,俩人背后传来一阵细微地嘎吱声,他们齐齐回头,就见背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深更半夜,在一栋死了近三十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建筑里看到这样一个虚晃的影子,任燚顿觉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什么人!”宫应弦吼了一声,箭一般追了过去。
  任燚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个人影跑过长长地走廊,向着楼梯口冲去。
  任燚在确定那是个活人之后,暗暗松了口气,但脚下一刻也没懈怠,纵火犯的一大共性,就是喜欢回到现场,一遍遍回味自己的“杰作”,这个人很可能……
  突然,跑在前面的宫应弦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往前摔去,任燚刹不住脚步,撞到了他身上,俩人在杂乱的废墟里滚成了一团。
  任燚感觉肋骨撞到了什么东西,脚也扭了,疼得他叫了一声,耳边同时传来宫应弦的抽气声。
  宫应弦身上的味道扑进任燚的鼻息,原来那种淡淡的、干燥而有质感的草药味,不只在宫应弦的车上,他的身上也……
  宫应弦一把将任燚推到了一边,从地上跳了起来,厉声道:“站住!”
  任燚一抬头,见他们追捕的人已经下了楼梯。
  宫应弦扔掉了手电筒,手电筒落地的瞬间,灯光朝上照耀,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枪,在任燚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宫应弦顿了一下,短暂的不足一秒的时间,他就朝着与楼梯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任燚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之后,大吼道:“不要!”
  宫应弦纵身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
  任燚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脚踝的疼,跑下了楼去。
  只见宫应弦追着一个小个子的人跑出去一百多米,便将那人按倒在地,只听那人大叫着“放开我”。
  任燚跑了过去,叫道:“你知不知道跳窗户多危险?你他妈以为自己拍电影呢!”
  宫应弦充耳未闻,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任燚:“副驾驶抽屉里有手铐。”
  任燚怒瞪着宫应弦。
  宫应弦一手扣住那人的两只手腕,用膝盖压着他的背:“去啊。”
  任燚转身去了宫应弦车上,拿来手铐扔给他,他利落地把那人拷在了栏杆上。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那人惊恐地叫嚣着。
  任燚蹲下身,观察了一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个子精瘦矮小,皮肤苍白,长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宫应弦寒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我、我好奇,来看看都不行吗?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任燚瞄到了他背后的背包,一把扯了过来。
  “你干什么,不准动我的东西!我、我有隐私权!”
  任燚先后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云台相机、和带夜视灯的头盔,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开相机,里面有许多第四视角的照片和视频,他胸口翻涌,一把握住了那人的后脖子,恶狠狠地说:“是你放的火吗?啊?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畜生!”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放火!”
  宫应弦打了电话,叫警和谐车过来。
  任燚看了宫应弦一眼,见他一身西装全毁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像是在煤灰堆里洗了澡,脏得不成样子。自己一个正常人,也受不了这么脏兮兮的模样,宫应弦……
  宫应弦肢体僵硬,脸色阴沉,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对于一个洁癖患者来说,全身弄成这样,肯定难受极了。
  突然,任燚发现地上有血迹。他一惊,绕着宫应弦转了一圈。
  “你干什么……”
  任燚一把抓住了宫应弦的胳膊,看着他小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倒吸一口气。
  宫应弦抽回了手:“别随便碰我。”
  任燚此时懒得跟他计较:“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你这伤至少得缝针。”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
  “你他妈怎么处理?嗯?”任燚怒从心头起,“你疯了吗从二楼跳下来,前几天灭火的时候,同一个窗口,刚有战士跳下来腿骨折了,他是逼不得已。”
  “只有三米多。”
  “嫌三米多不够高是吗?”任燚咬牙道,“早期的消防队里,都有一根杆儿从楼上一直串到车库,那是为了保证出和谐警速度,让战士们从上面滑下来的,后来就取消了,因为每年都有人受伤,大多都是扭伤之类的小毛病,可也有脑震荡的,也有摔断腿的,甚至有这辈子走不了路的,你永远不知道你落地的时候哪个动作没做对,你永远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该你倒霉,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天命会在哪一刻降临,所以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宫应弦看着任燚声色俱厉的样子,一时被那气势镇住了,他的喉结滑了滑,回过神来:“我是警和谐察。”
  “我是消防员。”任燚指着宫应弦的胸口,“你不知道我这辈子见过多少意外,多少,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就造成无比可怕的后果的意外。”
  俩人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恰时,警和谐笛声响起,一辆警和谐车停在了俩人面前。
  两个巡逻警和谐察下了车:“宫博士。”
  宫应弦道:“他是酒吧失火案的嫌疑人,把人带回分局,我晚点过去审讯。”
  “好。”
  人被带走后,宫应弦走向自己的车,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西装。
  他扯开领带,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任燚跟了过来,继续瞪他。
  “你要看我脱衣服吗?”宫应弦冷冷地说。
  任燚回过神来,已经从敞开的前襟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胸肌,他顿觉两颊一热,骂道:“谁他妈要看你脱衣服,我要看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宫应弦倔强地说,“我不去医院。”
  “你要么现在去医院,要么处理给我看,否则我立刻给宋队长打电话!”
  宫应弦一把撕开了衬衫,纽扣崩了一地,动作之大,足见他的怒意。
  宫应弦穿着衣服的时候看来身材劲瘦,没想到脱掉之后,却是宽肩细腰加上厚实的胸肌,比任燚还壮一些,那饱满的胸大肌和小砖块一样的腹肌看得任燚眼睛有点发直。
  通常来说,宫应弦不是任燚喜欢的那一型,但这样的身材配上这样的脸蛋,真是人间尤物。
  任燚的眼睛一时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搁,看吧,好像不大合适,不看吧,显得自己心虚,而且怪可惜的。
  “还不转过去?”宫应弦怒道。
  “……矫情。”任燚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去。
  宫应弦套上了新的衬衫,看了看四下无人,把裤子也换了。他把脏衣服塞进了垃圾桶,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脏兮兮的任燚。
  任燚回过神来:“你别以为我在吓唬我,我现在就给宋队长打电话。”
  “上车。”
  “嗯?”
  宫应弦从保温箱里拿出几块一次性餐布,扔给任燚:“垫在座位上,哪里都不许碰。”
  “你他妈听得懂人话吗,我是让你处理伤口。”
  “上车,我现在就让你看着我处理伤口。”
  任燚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副驾驶。
  宫应弦上车后,盯着任燚把餐布盖在座椅和靠背上,坐好之后,就要去关车门。
  “别碰。”宫应弦喝止了他,一手撑住任燚的椅子,长身探过操作杆,拉着门把手,把车关上了,然后又去拽任燚的安全带。
  任燚的后背贴着座椅,一动也不敢动,鼻尖始终飘荡着宫应弦那独特的味道,俩人的距离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看着宫应弦完美的侧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宫应弦给任燚扣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
  好半晌,任燚才缓过神来:“去哪里?”
  “我家。”


第12章 
  冷静下来后,任燚逐渐感觉到了疼痛,来自肋骨、脚踝,以及两只擦破了的手掌。
  但他没有吭声,因为他分明看到宫应弦的手臂在往下滴血,一滴、一滴,都滴在了刚刚换的干净的裤子上。而宫应弦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任燚忍不住了:“你还能开车吗?要不我开吧。”
  宫应弦没说话。
  “不如就近去医院处理一下,你前几天不是刚去了医院,不也活的好好的,能别作了吗。”
  宫应弦依旧沉默。
  任燚拔高了音量:“你车里放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会放个急救箱吗?”
  宫应弦斜了他一眼:“我车上有急救箱,我也说了要自己处理,然后你威胁我要向我的上司告状,你记性这么差吗?”
  任燚气乐了:“我是为了你好。你用一个急救箱能处理什么?贴创可贴?你这要清创要消毒要缝合安全起见还要打破伤风针,必须专业医生来处理。”他说得太快,以致呼吸急促,牵动了肋骨,疼得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
  “那就闭嘴,快到了。”
  几分钟后,车驶入了别墅区,开进了一栋占地大得吓人的独栋别墅。
  任燚吹了声口哨:“这是你家啊。”虽然他早就从傅楷口中得知宫应弦的家不一般,但远不及实见来的令人惊讶,他甚至都不知道北京还有这样的地方。
  宫应弦刚停稳车,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绅士快步步下台阶,后面跟着一对中年男女。
  “少爷!”老绅士紧张地跑到宫应弦面前,“您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您受伤了吗?”
  宫应弦抬了一下胳膊。
  “天哪……”
  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少爷进屋吧,让我看看。”
  宫应弦走了两步,突然顿下脚步,回过头去。
  任燚刚好下车。
  几人都诧异地看向任燚。
  宫应弦指着任燚道:“先把他弄干净。”说完扭头走了。
  任燚皱起眉,作为一个正常人类,他不太习惯被人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观看。
  老绅士走到任燚身边:“您是……您贵姓?”
  “您好,我姓任,任燚,我……”任燚一时不确定该用哪个词描述他与宫应弦的关系,同事?
  “我姓盛,您可以叫我盛伯。”盛伯的口气有一种难掩地激动,“非常欢迎您,任先生,少爷竟然带了朋友回来,哎呀,少爷带朋友回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
  盛伯热情地拉起任燚的手:“任先生,您介意先去清理一下吗,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哦行。”
  盛伯朝中年女人招招手,语调欢快:“快去准备一下,少爷带朋友回来了。”
  “我不是……”
  任燚被盛伯拉进屋内,并给他拿来一套新衣服。像他这种常年穿训练服的人,对穿着并不讲究,但光是摸着那细致的、在灯光下散发柔光的布料,也能判断出这衣服价值不菲。
  换衣服的时候,他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肋骨,已经淤青了一片,但摸着并没有骨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骨裂了。
  换好衣服,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盛伯在门外笑眯眯地等着:“任先生,您的脚也受伤了吗?”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
  “王医生正在给少爷处理伤口,很快就好,我先带您进去等着。您一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吗?”
  “这么晚了,太麻烦了。”
  “不会不会,厨房随时有人的。”
  “那,随便什么都行。”任燚确实是饿了,他不禁想起在宫应弦车上吃的那份沙拉,假装随意地补充了一句,“热的就行。”
  “没问题。”
  俩人穿过宽敞奢华的客厅,上了楼,走到走廊的尽头,盛伯推开了门,眼前出现一个小型诊所,摆着各种在医院常见的设备。
  盛伯解释道:“少爷不喜欢去医院,所以雇佣了家庭医生。”
  任燚心里暗道:浮夸。
  宫应弦正坐在病床上,让王医生给他处理伤口,他换了一套浅灰色的居家服,刘海也垂下来几缕,整个人终于有了一点人间烟火气。
  王医生回头看了任燚一眼:“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没事。”任燚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宫应弦,“我说宫博士,你家也太浮夸了吧。”
  宫应弦向任燚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上面贴了一排免缝针的伤口贴,他不悦道:“这东西,我车上也有。”
  任燚讪道:“小伤也是伤,破伤风疫苗打了吗?”
  王医生代宫应弦答道:“打了。”
  宫应弦道:“给他看看肋骨。”
  任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怎么知道自己肋骨受伤了?
  王医生走过来,掀开任燚的衣服查看,然后用手摸了摸:“应该没什么大事,拍个片看看吧。”
  “你这里还能拍片?”任燚忍不住咂舌。
  “一些基础的仪器这里都有。”
  任燚被带进隔壁的小房间,排了个X光。
  王医生抖了抖片子:“没事,没伤着骨头。”
  任燚松了口气。
  王医生给他处理了一下扭伤的脚踝和擦破的手掌,并给了他一些消炎药。
  这时,盛伯去而复返,笑盈盈地说:“少爷,任先生,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俩人来到餐厅,桌子的一边摆着好几道热腾腾的饭菜,摆盘精致,卖相极好,就夜宵的标准来说,实在有些过了,而桌子的另一边,只有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水。
  任燚看了盛伯一眼,略有些别扭,盛伯小声说:“没事的,少爷不喜欢吃热的,也不太习惯半夜吃东西,您坐吧。”
  俩人坐在桌前,任燚看了宫应弦一眼,见宫应弦也在看着他。
  他们就像是要较劲儿一般,谁都不肯先挪开目光,就那么互瞪着对方,宫应弦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而任燚夹了一筷子热乎乎的排骨,扔进了嘴里。
  那酱汁蒸排骨刚出锅,任燚被烫着了,他张开嘴直哈气,到处找水喝,盛伯赶紧把水递给他。
  宫应弦的一边嘴角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扯了扯,他放松地仰靠进椅背,显然也是累了。
  任燚没有被烫伤的上唇所阻挡,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有这么好的饭菜,你就吃那玩意儿?”
  宫应弦平静地说:“吃完之后,你去休息一会儿,明天早上会有人送你回中队。”
  “你呢?你要去分局审那个人吗?”
  “当然。”
  “我也要去。”
  “你的工作是协助火灾调查,剩下的是警和谐察的工作。”
  “我已经参与了这么多了,你觉得我能袖手旁观吗。”任燚坚持道,“我也要去,我要第一时间知道,那个孙子到底是不是纵火犯。”
  宫应弦犹豫了一下:“行吧。”
  任燚越吃越香,大概是属于大脑的供血都跑去了胃部,他闲聊一般说道:“你家这么有钱,你又一身奇奇怪怪的毛病,你何必非要为难自己去当警和谐察呢。”
  盛伯在一旁变了脸色,他偷偷地瞄了宫应弦一眼,想转移话题:“少爷,要不要再吃一个?”
  宫应弦面色平静地喝了口水:“跟你没关系。”
  任燚被噎得无话可说,他冷哼一声:“你说得对,是我多管闲事。”
  宫应弦起身走了。
  盛伯不好意思地说:“任先生,您不要往心里去。”
  任燚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要是往心里去,早被他气死了。”
  盛伯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您是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朋友,我们都特别高兴。”
  “我跟他不是朋友,只是一起工作而已。”任燚直白地说道。
  盛伯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来,任燚顿时有点后悔。
  盛伯复又笑道:“少爷带您回家,肯定是信任您的,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任燚嘲弄一笑,他才不在乎能不能跟宫应弦做朋友,他只希望能完成工作的同时,少上点火。
  吃完饭,任燚被带到了客房,他忙活了大半夜,又累又不舒服,倒头就睡着了。
  ====
  天亮后,任燚又在宫应弦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俩人前往鸿武分局,不过这次开车的是专职司机。
  到了分局,宫应弦直奔审讯室,昨天被他抓住的人,大约是在审讯室坐了一夜,困得直点头。
  一见他们进来,那人就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叫道:“我没有放火,你们没有证据就乱抓人!”
  宫应弦拉了张椅子坐下了,他冰冷地问道:“名字,年龄,籍贯,身份证号码。”
  那人犹豫了一下,老实答道:“周川,25岁,谷市人……”
  宫应弦又详细问了他的情况,得知他曾在天启上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编程,一年前辞职,待业至今。
  宫应弦让同事去核实了周川的基本信息,全部属实。
  宫应弦问道:“昨夜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相机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照片和视频。”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就拍点东西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去了,你们凭什么像抓犯人一样抓我。”
  任燚厉声道:“封条没看到吗?你以为那些封条是用来干什么的?!”
  周川微微抖了抖:“就、就算有封条,我不该进去,那也不算犯罪吧,我不是学法的,但是法律常识我还是有的。”
  “你有法律常识,就不会只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冒破坏罪案现场的法律风险。”宫应弦死死瞪着他:“别把我们当傻子,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将把你列为纵火案的第一嫌疑人去调查。”
  “我没有纵火!”周川大叫道,“我真的没有纵火,我只是好奇,只是拍了点东西而已,我什么也没干,我没犯法!”
  “你在撒谎!”宫应弦狠狠一拍桌子,“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会调查你过去半年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进行的每一笔消费,接触或联系过的每一个人,在互联网上留下的每一丝痕迹,一旦让我发现一丁点可疑的地方,我就会挖的更深、更广,你最好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
  周川吓得脸色煞白,他扁着嘴,几乎就要哭了。
  任燚敲了敲桌子:“我劝你识时务,等到我们查出来,你会错过自首的机会,你这么年轻,真想后半辈子在监狱里过?”
  “不、不要,我说就是了!”周川哑着嗓子喊道。
  “说。”
  “我……我在做直播。”
  任燚眯起眼睛:“直播?网上那种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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