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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美学[娱乐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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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的天平原本就是倾斜的,仅论孰多孰少。
倘若能让大多数人都认定这几张图才是这场抄袭风暴的风眼,到那个时候,便离真正的风平浪静不远了。
葛乔在心里一边辱骂自己竟然不要脸地去薅人家小公司的羊毛,一边赞叹自己可真不愧是姚荈训练出来的小徒弟。
交代完任务,他便悄悄离开了这万人聚光的硕大舞台,举起导演的打板器,意气风发,对着台上四十多号演员喊了一句“Action!”。
*
葛乔低头看着手里那张A4纸,上面零星打着几个娱乐媒体和杂志社的名字,是刚刚郑西西整理出来交给他的。他反复念着这几个名字,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很浅,就连站在一旁的助理都没有注意到。
“小圆,你去给经纪部打个电话,再说一下这件事,让他们那边也配合一下。盯着点风向,差不多了就告诉我。”
助理小姐划平板的手一停,问:“葛总,您真的要继续管这件事吗?其实这种程度的负l面l传闻对AIX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就算不管他,过几天应该就消停了……”
葛乔当即反问:“如果没有消停呢?如果他们后面还藏着大招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他对助理抱歉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呢?”
助理小姐不说话了,捧着平板电脑的手微微一动,皱起了眉头。
“别担心,我正愁着这几天找不着地方泻火呢,你说说,这事有多巧。”葛乔清了清火辣辣发疼的嗓子,又对助理微微一笑,扬起一个平缓又优雅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所有情节均为虚构,如有雷同,只能说明我太牛逼。
第四十九章
如约,钟名粲在楼下的咖啡厅等葛乔下班。
他现在也不再踏足十楼,之前是因为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担心十楼会突然冒出来个“妖魔鬼怪”抢走他的准爱人,所以甘愿冒着被葛乔责怪的风险,几次成了他办公室的“不速之客”。如今,真的在一起了,反倒像是多了很多拘束似的。葛乔倒是有事没事就往七楼跑,他却不再去十楼办公室门口堵他,说实话,他总觉得媒体部那群小女生的目光有些可怕。
七楼比十楼的人要少,两个人都会自在的多。
算起来,他们仅仅在一起刚一个月,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向来用心的钟名粲也只安排好了眼下的事情,比如带葛乔回自己家里过周末,比如打算抽时间再去趟家居店,给办公室换张更大更舒服的沙发。
但他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悬而未决,他们两个人似乎也天生带着默契,对方不提,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想。
比如关于出柜一事,可能就够烦脑筋了。
钟名粲坐在咖啡厅里靠窗的地方,看到另一侧的墙角坐着一对夫妻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他们应该是一家三口。他的目光在他们那桌的方向多停留了三秒,然后收回了视线。
钟名粲倒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出柜失败,他没有失败可言。
他儿时便只与音乐为伴。或许也是出于无奈之举,那么小的孩子懂些什么呢?他们还没有什么固定的梦想与期望,他们只不过是想要糖要拥抱,想要有人陪伴自己,教导自己学习新知识或者应付各种各样的情绪。
但钟名粲从没有这些,没有糖,没有拥抱,也没有人陪伴。
无需误会,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故事。父母双全,婚姻美满,两人相敬如宾,从未吵过架。
但天底下并非所有父母都懂得如何成为父母。
钟名粲五六岁时,父母仍然不懂得如何称呼自己的孩子,常常需要叫他时,在“儿子”与“名粲”之间犹豫良久,最后再用“喂”和“呀”代替。母亲温婉却淡漠的声音说着这些毫无意义却又指代明确的单字,年少时钟名粲觉得理所当然,半点都不奇怪。
年少的钟名粲直到上了学之后才知道,原来同学们的父母还会给予孩子除了物质之外的其他东西,比如一句“我爱你”,比如一个怀抱,比如一句夸奖。
这对在音乐领域早已功成名就的夫妇,忙于海外交响乐团巡演的时候,便把钟名粲扔给保姆或万爷爷,两三个月甚至大半年都不见人影。可好不容易全家团圆,钟名粲脸上洋溢着小孩子最灿烂可爱的笑容,开心地张开手臂,跌跌撞撞奔向他们时,那对夫妻仅仅是把背上的乐器盒子轻轻搭放在墙边,着急地冲他大喝一声:“别跑过来!离我远一点!不要撞坏了我的琴!”
后来,钟名粲懂事了,也学乖了,不再做无谓的示好,他知道自己永远也讨好不了这两个人,他们的心里大概只能装得下音乐。
日复一日,而他多少也耳濡目染,从父母那里学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音乐是个好东西”,他也渐渐懂得一个人用音乐抚慰孤寂。
他只是在马路上或咖啡厅里遇见一家三口同行时,看着年轻父母一脸幸福地望着正认真舔着冰淇淋的小孩子时,偶尔会突然觉得迷惑,尽管他也不太知道自己在迷惑什么。
过这么多年了,他不能肯定那些所谓的儿时伤痛究竟算不算得上伤痛,毕竟现在看起来,自己就还是这副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变得更好,也不知道还可以差到什么地步。
相比起来,他更担心葛乔的家里。他会配合葛乔的决定,钟名粲并不在乎自己父母对同性恋的想法,都到这个岁数了,再来管教他便是无理了。
出柜这种事情自然应该先让最亲密的人知道,除却父母,认识他最久的是音乐,这位音乐朋友会反对他和葛乔在一起吗?
他觉得不会,毕竟见到葛乔第一面时耳边明明就响起了乐章。
他相信,那一定是来自这位朋友的鼓励与祝贺。
钟名粲呷了一口咖啡,和往常一样,无糖,酸苦参半,但他早就喝惯了这个味道,自然也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
葛乔颤颤巍巍地下楼,竭力不想在同事面前出丑,他努力把自己的步子迈得特别大,呼吸被他的逞能搞得极其紊乱,强撑着进了咖啡厅,他一下子瘫倒在钟名粲对面的椅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啦”响。
脑袋垫着胳膊枕到桌子上,他痛苦地哼唧着,“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想辞职……”只有在面对钟名粲的时候,他才会开始抱怨工作上的事情。
“说什么胡话呢?”钟名粲把刚接好的一杯热水推到葛乔手边,“摸着木头呸三下!”
葛乔:“……”
钟名粲看逗他也不反应,真的是一点精神气也没了,便也不再闹他,探过手贴住他的额头。
“还有点烫,但比中午好一些,一会儿回家量个体温,我去给你买点药。”
葛乔依旧不说话,他默默在心里又重播了一遍钟名粲的话,“回家”这个词的意思今昔非比了。
他坐着缓神休息,待恢复了一点体力后,随钟名粲站起身时,突然又神经质般一拳捶到自己的胸口处。
钟名粲惊诧地回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葛乔摇摇头,微微垂着眉眼,咖啡厅里光线昏暗,遮住了他眼底的委屈。
刚刚那一拳,他是代表葛乔这个人惩罚这具身体。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独处的周末,还想着夜夜笙歌呢,怎料竟然被自己这副破身体拖了后腿!
上了车,葛乔坐在副驾驶,继续歪着脑袋补觉。钟名粲的余光瞥到逐渐陷入深眠的葛乔,慢了下来,想让车尽量走得平坦。
在这一方面,他无师自通。葛乔上辈子修来的什么福,能让他遇上这样的人,温柔与体贴竟然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然而这个幸运儿几乎在车里睡厥过去了,钟名粲中途下车买了药买了菜,龟速前进,走走停停,这个人竟然始终都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到了家门口,钟名粲停稳了车,想要叫醒葛乔。
他替葛乔解开安全带,自己伏过身去在他的额头上压下了一个吻,他大概是打算用这个吻把他压醒。
葛乔隐约感受到一个大物迎面而来,一股力量直直落在自己的脑门上,他微微一动,脑中仅回来了一丝神智。
钟名粲的嘴唇如同小吸盘般牢牢地吸稳了葛乔光滑的额头,他嘬了口气,竟然对着葛乔的眉心肉又啃又舔。葛乔在睡梦中哼了一声。
钟名粲叫人的方式可真奇特,他也不说话,也不摇醒他,就靠一张嘴的力量,最后还是唇与额头分离瞬间那一声巨大的“啾”响把葛乔吵醒的。
他还在恍惚中,迷茫地瞧着钟名粲一脸坏笑回望自己。
“……怎么了?”他问,抬手挠了挠不知为何有些痛痒的眉心。
钟名粲看着葛乔脸上被自己嘬红的那一小块眉心肉,好似欣赏着一副杰作,心满意足,“没什么,”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吧,回家了。”
葛乔跟在钟名粲的身后,进了楼。
打开房门,葛乔先进去,他忽然想到上次来的时候钟名粲这间单身公寓里头好像要什么没什么,正准备提议要去趟超市买点必需品回来,低头便看到了玄关处并排放着两双崭新的拖鞋,款式一模一样,左边那双比右边那双稍微小了一点。
这只是一个极小的细节,其实如果葛乔不说,大概谁也不会注意到。
但正是因为那两双并排摆放的崭新拖鞋,在那之后,葛乔每每想到这段关系和这个人,心里便会觉得无比踏实。
钟名粲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他会主动表白,却从不冒进,任何时候都知道守护分寸,就算对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爱,他还是为心爱之人布置了一场如此柔软的确认仪式,代替了葛乔说不出口的同居邀请。
葛乔蹬掉了皮鞋,唰的一下踩到了左边那双拖鞋里,跺跺脚,顶着鼻音说,“不错,很合适。”
钟名粲换上另一双拖鞋,边笑边说:“不会再像上回那么尴尬了,家里所有东西都准备了双份,足够咱们两个人用。”
葛乔转着超过负荷略卡顿的大脑,思索钟名粲的这句话。
上回?上回过来的时候这人就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哎,我问你,”葛乔心生好奇,不解决掉会睡不着觉。他跟在钟名粲屁股后面,转到厨房看他把菜放进冰箱,烧起一壶水,“你从什么时候……那个……”话都到了嘴边,还是酝酿不出来,“就是那个盯上我的……”
一句好端端的甜蜜问话生生被他拗变了味。
钟名粲在水池前哗啦啦地接水,关上水龙头,回望葛乔一眼,笑着回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答得模糊,葛乔不信:“欸,别啊,你别不好意思说嘛,具体点,到底什么时候啊?我就是挺好奇的,我这人不翻旧账,你说就行……”
钟名粲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他会是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反应,不算意外,按下烧水壶的开关,“第一次见你,七楼走廊,撞了你一下,我跟你说‘对不起’,你跟我说‘谢谢’,然后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他顿了一下,回身面对葛乔,耸耸肩,颇为无奈,“但你没有记住我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记住我这个人。”
葛乔哑然,他得意忘了形,一不小心,结果一个问题把自己搭了进去。
钟名粲开始翻起旧账来。
“葛总贵人多忘事,我那时候可是跟你自报家门了三回,好不容易才让你记住的,”他抬起手捏捏葛乔的下巴,“还记得吗?尴不尴尬?”
葛乔说不出话,被捏着下巴,只好一个劲地呵呵傻笑。
“你去沙发上躺着,”钟名粲也无意过多纠缠往事,松开手,扣着他的肩膀转过身去,推着他往客厅走,“先量体温,然后再看是吃退烧药还是感冒药。”
葛乔听话地缩进沙发里,怀里抱着钟名粲从卧室里拿过来的被子,往腋下送去一根体温计,老老实实躺下了。他的眼里覆着一层水光,鼻子和眼角都红红的,歪着脑袋盯视钟名粲,看起来倒是有些楚楚可怜。
钟名粲正在一旁认真地钻研着药盒上的说明书,全神贯注,微蹙着眉,嘴里喃喃念着。
葛乔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抿嘴笑了一下。他从被子里抽出手,悄悄拉住钟名粲的衣角,晃了三晃。
葛乔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谁听:“那我们小名粲可真幸运,成功上位。爱忘事的葛总都说了,他非常爱他的小名粲呢……”
第五十章
这可能是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能说得出口的最大程度的软话了。
钟名粲低头看看自己被攒作一团的衣角,再抬眼看看葛乔,他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看上去随时都能睡过去。
钟名粲“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把药盒放到茶几上,蹲下身还想继续和葛乔探讨一下他应该如何证明最后半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葛乔的细软刘海顺帖的垂向一侧,大胆迎着钟名粲的目光,唇上湿漉漉的泛着红,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尊敬病人,但确实是格外好看。
钟名粲一怔,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葛乔缓缓眨了两下眼睛,似乎是在与不合时宜的倦意做着抵抗。
多方纠缠疲惫之余,那些只敢在心里悄然溜过的念头也偷偷膨胀起来,话到了嘴边时已经来不及过脑子了,他忽然没头没尾地嘟囔一句:“我在发烧,嘴里也很热啊,口起来你肯定很舒服的……”
钟名粲蹲在他的身边,一瞬间只怀疑自己得了幻听症。
脑筋没有跟上嘴巴的节奏,还来不及觉出羞耻,刚抛下这句震悚的睡前晚安词,葛乔就陷入了睡眠。
钟名粲听着葛乔绵长的呼吸,因为鼻子尚不通气,还听得到细微的呼噜声,呆了一会儿,品出来那只是一句没过脑的痴话傻话后,他哑然失笑,转身看看茶几上堆着的几盒药,又有些为难,内心斗争半天,最后他还是没有舍得把葛乔叫醒。他轻轻取出葛乔腋下夹着的体温计,三十七度八,似乎不需要吃退烧药了,他站起身,连人带被的抱进了卧室。
两人共枕同眠的第一个晚上,钟名粲随着葛乔的呼吸起伏默数了一千三百三十下,才终于有了困意。
夜里太过安静,呼吸交错都显得单薄无趣。
也不知道对这两个人来说,谁更觉可惜一点。
葛乔临近正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他动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现在被缚得如同一只蚕蛹。一晚上捂在密实的被窝里,汗也发出来了,烧也退了,他清了清嗓子,不再钝痛,只是还有些沙痒,除了身上黏糊糊的有点不太舒服,倒也没什么大事了。
他挣扎着出了茧壳,探手摸了摸床板。这张床并不算大,但也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钟名粲不知去向,他停下四处摸索的手,忽然腾地翻了个身,故意在床垫上弹了弹,心情也跟着有些雀跃。
窗帘敞开着,然而却并没有阳光透进来,窗上蒙着雾,结了一层粗糙的白霜,什么也看不清,但能知道外头是个阴沉天,窗外灰茫茫一片。
室内外温度有颇大差距,屋内空气清寒。
葛乔呆愣愣地盯着那片灰色出神。
“醒了?”不知何时,钟名粲已经静悄悄爬上了床的另一边,“那就起来吧,快十二点了。”
葛乔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腿踢一下被子,表示不想起。
钟名粲从背后抱住他,过了一会儿又抬手摸他的额头,凉凉的。手心不小心划过葛乔的眼睫毛,被搔得痒了一下。
葛乔眨巴着眼睛,尽管感冒好了大半,但好像他在感冒期间作的死终于开始结果了,现在浑身如同跑完铁人三项赛般酸痛脱力,他徐徐扳过钟名粲挡在他眼前的手,握在胸前,又不动了。
“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该吃午饭了,”钟名粲的气息扫过耳廓,停顿一下,瞧了瞧窗户玻璃,又说,“今天早上下雪了。”
葛乔问,声音还有一点滞涩:“现在呢?”
“早停了。”钟名粲松开他,准备去厨房热牛奶。
葛乔错过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但这点遗憾丝毫打扰不到他的雀跃心情。
他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挪进了洗手间,四下打量起白色的瓷砖墙壁和房间里的各种摆设,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猥琐,他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不仅仅是牙刷和牙杯这些小物件,甚至连刮胡刀、毛巾和浴袍都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两件,葛乔百无聊赖地随手翻着那两件灰色浴袍,一处衣角被涂黑了一块,极其显眼,他抽出来一看,那是用颜料涂上去的字,分别写着“乔”和“粲”。
福至心灵,他转身去翻那两块毛巾,果然,上面也有各自的名字,颜色比毛巾底色略浅,是印绣上去的。这两个字并不算太常见,葛乔猜测这应该是定制款。
葛乔明白,钟名粲给足了他安全感。
无论他要或不要,说或不说,钟名粲承诺的“喜欢”,只多不减。
钟名粲为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作为早餐,他不让他吃桌子上摆着的面包片和花生酱,眼疾手快地,比葛乔抢先一步夺走那袋面包放进冰箱,说:“一会儿都要吃午饭了,别吃这些。”
葛乔没想到钟名粲对作息的掌控竟然如此严格:“……我是病号诶?”言下之意是让他照顾一下病人的喜好。
“谁让你起的这么晚?”钟名粲油盐不进。
葛乔昨晚睡过去的时候才刚过九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
早上钟名粲起床的时候,尚未完全清醒,也还没有睁开眼,模糊间听见身边平稳的呼吸,这才想起来葛乔就睡在自己的旁边。他突然心里一酸,继而感觉有无数股溪流直冲向心脏,汇成一条波浪翻滚的大河,撞得他心口发热,他的理智还未归位,一瞬间差点因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震荡而流出泪来。
他伸出手轻轻摇了摇葛乔,他向来不爱使性,也不喜扰人清静,但不知为何,他今天就是很想试试亲自叫醒这个人。
他思考着一会儿葛乔醒来,是会先冲自己弯着眼笑还是直接扑过来抱住自己,思来想去做不了决断,不过为这种事情而苦恼也很甜蜜。
他的缱绻梦思非常美好,然而现实总不是戏剧。
葛乔的起床气非常大,特别特别大。大到他从来不敢用手机设置闹铃,生怕醒来之后只能见到珍贵的手机的破碎尸体。
他在睡梦中是没有思想的,纯粹依靠本能行事。
即使身边躺着的人是钟名粲,他也依旧无所知觉。
钟名粲总共摇了他三回,第一回 唤醒了葛乔的本能,第二回唤醒了葛乔的身体。他在被子里动了一下,不予理睬。
接着钟名粲摇了第三回 ,这次比前两回的力道大许多。
葛乔的本能被彻底激怒了。
他唰地一下蹬了被子,左滚右滚两下,然后仰着脸闭着眼开始疯狂扑腾扭动四肢,整个床板震得吱呀作响。
钟名粲被葛乔突如其来的三岁小儿撒泼状打中了好几下胳膊,眼看着他的手就要往下三路砸去,赶紧坐起身缩到床边,满脸写着震惊惶恐,瞪圆了眼睛盯着葛乔看,一时也不好判断这个人到底是梦是醒,呆愣间他的身体还随着床板微微抖动着。
也不知道葛乔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好一会儿也不见歇。
钟名粲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武力压制了。他绕到葛乔的那一侧,手抓着被子,瞅准时机,趁着他短暂的休息换气时把他迅速塞进了被子里,利索地卷成蚕茧状,只露出一个脑袋,钳住他再不让他乱动。
大冬天的,带着小激动与美好幻想第一次喊爱人起床,竟然硬是把自己折腾出了一脑门汗。
然而他的爱人只是从嗓子眼里轻哼一声,象征着战役的胜利,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睡,呼吸渐渐恢复平和,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这只是葛乔发过的数万个起床气之一,醒来之后的他当然不可能有印象,这场小乱子只有钟名粲记得,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只不过,在未来的无数日子里,他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变着花样充当起葛乔的早起闹铃,说白了其实就是在报复葛乔当年无意中无情地击碎了他的纯情梦。
葛乔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他始终被蒙在鼓里,只是对这个大型闹铃不胜其烦,抱怨他狠心,就连周末都不能放过自己。到后来,他的起床气也对钟名粲这个人免疫了,逢叫必醒,再不敢随意发作。
此刻,并不记得早上那场“动乱”的葛乔只觉得自己是大病初愈,所以才还有些余累。他喝光了最后一口牛奶,舔舔嘴角,饶有兴致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钟名粲单手托着下巴,反问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葛乔也说不出建议,但可以肯定的是,比起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他更喜欢就这样在家里耗一天,躺在沙发里跟钟名粲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钟名粲翻出来他的电影库存,拉着葛乔一起看。
钟名粲站在电视前捧着一个机器捣鼓了半天,然后又跑去阳台抱过来一个大家伙,葛乔定睛一看,似乎是一个大支架,还带着一块超大的白布。
“喏,怎么样?”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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