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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美学[娱乐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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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op》。
与当红的偶像组合争第一本就是妄想,所以这样的成绩已经足够傲人。
钟名粲也趴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葛乔的脖颈,他只扫了一眼葛乔的手机屏幕,闷声道,“你都放几百遍了,我都快听腻了,有效果吗?第一名是谁?”
葛乔轻抚着他的背,在他眼前晃晃手机,笑着宽慰说,“你看,前五位里有四首出自咱们公司,其中三首还是你写的,你都已经让一场好端端的‘榜单争斗’变成‘家庭纠纷’了,谁拿第一名又有什么关系?”
钟名粲无意间隐约看到在榜单最上面的位置写着“Sky Loop”字样,他都还没来得及放稳视线多停留一秒,葛乔已经把手机重新扣回床头。
然而钟名粲的影响似乎远不止于此。
临近中午,葛乔忽然说想吃鱼,钟名粲便乖乖独自一人跑去了水产市场,葛乔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他多的是借口,比如现在就可以说自己身体不适。
水产市场里,商人们操着京腔的叫卖声中夹杂着鱼尾扑棱出水花时发出的声响,大叔大妈们正与各家老板砍价拉呱,钟名粲浸没在海水咸味与鱼腥味之中,晕头撞向间,他接到了一个音响品牌打来的电话。
那头的负责人客客气气地道明来意:“我们想邀请您来代言我们公司出厂的新系列产品,虽说我们目前还并不是那种非常知名的大型品牌,但是在音响市场里,综合外观、便携性、音质等指标考虑,我们的这款MaxSolo3的性价比可以说是最好的……”
钟名粲选中了一条青色的草鱼。
虽然不是最大最肥的,但看它刚刚在水缸里游得最欢,就知道它一定非常健康。
他都想好了回去之后要用这条鱼来为葛乔做番茄鱼片。
钟名粲抖了抖手指上沾到的水,用口型对老板说了声“要活的”,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老板的身影,见他装袋称重算价钱,这才腾出空来回应电话里的人。
“抱歉,我可能不太适合成为你们产品的代言人。”
那边的人一顿,接着又开始侃侃而谈,比刚才的语气更加急切,“我刚刚可能没有介绍清楚,我们的品牌叫Berno,您可以先从网上了解一下,我们呢,现在在国内也是做得比较好,算是国内音响行业的顶尖企业,之前的代言人包括冯蓝、甘晨冬、奈奈子,都是内地一线艺人。最近那档《逆流新声》的节目不是挺火的嘛,现在我们公司里包括老板在内都成了您的粉丝啦,我们认为您的形象与我们公司的产品理念非常吻合,所以想邀请您来为我们的新系列代言……”
“抱歉,非常感谢您的欣赏,可我不是艺人,没办法给你们代言。”
那边的人并不气馁,“不是艺人岂不是更好吗?之后的广告费和代言费都是您一个人的呀。您不需要有太大压力,您的形象非常完美,绝不亚于任何一位艺人。”
钟名粲微微皱起眉,手里捏着一叠找回来的零钱都来不及放进兜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还在一动一跳着,他抿着唇思索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很缺形象代言人吗?”
那边的人以为钟名粲终于松口,心下一喜,赶紧说:“对对,我们就是非常期待着您的加盟……”
“我是说,我可以为你们推荐,”钟名粲冷静打断,“推荐比我更合适的人。”
那边的人一口气憋得自己直接破了音:“您想……咳……您想推荐谁?”
他们当然惊奇,哪见过他这种把到手的鸭子往别人嘴边送的人啊。
钟名粲想了想,语气严肃且稳重,他已把这件事看作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正经事,认真起来,不带一丝玩笑:“我想推荐AIX,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他们是个很有前景的偶像组合,最近刚发布新专辑,势头很强,榜单上的名次也很高,他们与我在同一家公司,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引荐他们的经纪人……”
那头的人忽然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您与AIX在同一家公司,不用您亲自说,现在谁还不知道啊!”他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明,钟名粲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其中的古怪,就听那边继续道,“但是对不起啊,我们没有邀请AIX的想法,火是挺火,但他们最近的负面传闻太多了,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形象,抱歉。”
那边的人似乎油盐不进,钟名粲同样无动于衷,两个人隔着听筒僵持了半晌,那边的人终是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您先考虑着,如果改变心意,欢迎您联系我们,我们始终欢迎您,期待与您合作。”
Berno品牌方大发善心,为钟名粲留足了回旋余地。
至于钟名粲领不领这个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到家时,葛乔正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见到钟名粲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五官里一下子全都带起了笑意,“怎么去了这么久?”
钟名粲为他简单地说明了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葛乔深深震惊。
作为音响发烧友,他自然是知道国内的确有这么个牌子,虽然即便是最后钟名粲同意为它代言,他也不愿意买它的任何一款产品,他觉得Berno音响太大众化,还不够上档次,可毕竟——那也是个有门有面有头有脸的正规牌子啊。
节目才刚播了一半,都还没来得及给钟名粲带带流量炒炒作,这个人竟然靠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现在都有品牌来找他代言了!
葛乔此时看向钟名粲的目光里,充满了“我家有儿初长成”的宠溺。
“别这么看我,”钟名粲一眼看透了葛乔的心思,他拎着鱼边往厨房走边说,“我不会答应的,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葛乔扁扁嘴,有点阑珊,他随手点开微博,拖着长音说:“我知道啊,你能答应参加这个节目都是给我面子了,要不是我,你连《逆流新声》都不想去。你就是那种甘愿躲在幕后无私奉献的隐士,露水为食啊,琴瑟为伴呀,绝对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自由自在,活的像个得道仙人,对不对?”
钟名粲的笑声从厨房里面传出来。
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水声静止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我就稍微犯会儿职业病,不是不甘心,”葛乔蜷起身子,侧身躺在沙发中央,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喃喃给自己听,“这种时候就不用理我啦,我才不会逼你……”
钟名粲把那条青色的鱼泡在水池里,看它终于缓过了气,现在在水里扑腾得依旧很愉快,便放了心。
他从厨房走出来,挨着葛乔的头顶坐进沙发,为他理了理被拱得凌乱的睡衣领子,俯身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亲切地为陷入自省的葛乔转移了话题:“你找找看,最近微博上又有我什么新消息了?”
葛乔乖乖举起手机,怼到钟名粲的胸口,说:“懒得搜,你自己找吧,找到告诉我。”
钟名粲看这人懒得出奇,无奈地笑笑,接过被他握得温热的手机,点开搜索栏一边输入自己的名字一边给葛乔作现场转播。
“哎,钟名粲粉丝后援会的粉丝到101万了。”
“哟,恭喜你嘞。”
“置顶微博里是个抽奖活动,庆祝破百万,是说抽一百个一百元大红包,”钟名粲一顿,不由得发出质疑,“她们哪儿凑来的那么多钱?”
葛乔耐心解释:“你录制比赛的时候看没看到楼外头的花环横幅还有送给节目组的爱心餐车?那都是人家粉丝花钱替你准备的,现在的粉丝都可有钱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只要她们想为你花钱,你拦都拦不住。”
钟名粲虽还是一知半解,但也附和着随便应了一声。
他此时似乎正被别的东西吸引着注意力,默了片刻,声音突然扬高:“哎,还没过开奖时间,我用你这个号转发一下吧?抽一百个幸运小朋友呢,机会挺大啊,说不定你就能中了!”
葛乔觉得这个提议有点意思,翻身坐了起来。
只见钟名粲一边快速点着手机屏幕一边念念有词,“加点可爱的表情吸引一下注意力,然后再打几个字,呜,哇,恭,喜,恭,喜,”他稍稍侧头,视线却不离手机,向葛乔传授技巧,“你记得以后参加这种抽奖的时候一定要在正文里打几个字,听说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把你当成僵尸号……”
葛乔不语,他只是盯着钟名粲因为专注而微微嘟起来的嘴,眯缝着眼,一心一意地,像是猫盯着池塘里的红鱼儿,闲散又游刃有余,等钟名粲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正要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扑过身啃咬了上去。
直到把钟名粲疼得叫出了声,他才满意地重新趴进沙发,偃旗息鼓。
钟名粲的嘴角带着两个小牙印,唇上泛着不正常的艳红,继续替葛乔转播。
“唔,这,”他有点犹豫该怎么说,“这里还有‘知名CP’的粉丝团……”
葛乔没听明白:“谁?什么CP?”
“知名CP,”钟名粲重复一遍,“我和董林知的……呃……共同粉丝。”他说得吞吐又隐晦,下意识观察了一眼葛乔的表情。
董林知在镜头前风趣又大方,这样的女人不仅仅能迷住男人的眼,也很能讨女生们的喜欢。再加上她与钟名粲在节目里有着很不错的化学反应,又有董林知的团队为她添的那一把火,如今也的确烧出了不少同时喜欢这两个人的CP粉。
追根究底,这对CP的成立是由葛乔亲批,钟名粲在旁没有反对,朱赞远在城市的另一边虽未提早知情,但他肯定也是巴不得有人如此费心为自己的节目带热度。
人人都同意了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要让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小男友和别的女人炒绯闻,并且看起来还卓有成效,量葛乔的职业素养再高,也还是会吃味不少。
有粉丝说:“我的天,这两个人可太般配了,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姐弟恋哪!”
还有人说:“太真了,快去看显微镜粉丝们的推理,注意细节!这糖太甜了,awsl!”
葛乔钻研完那几篇细致入微到按帧计算的分析帖,认真程度堪比大学时听专业课,可是跟着她们的思路品了又品,最后还是没明白她们口中的糖究竟来自哪里。
有的人更是爱凑热闹,直接用节目截图为他们拼出了一张喜气洋洋的结婚照。
就是这张莫须有的“结婚照”,终于激怒了葛乔。
那是原本属于他却可能永远无缘奢求的殊荣。
葛乔默默从钟名粲手里抽回手机,锁了屏幕,轻轻带过一句“我饿了”便起身飘进了厨房。
钟名粲立即察觉不对,跟着葛乔后面,一只脚踏进门沿时,正好看到葛乔把那条戏水正欢的鱼从池子里捞出来,按在案板上,一刀呼过去,当即就把它拍晕了。
钟名粲愣在了门口,忘记把另一只脚迈进来。
拍晕容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条被迁怒后惨遭黑手的鱼?
葛乔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白痴”状态,“当啷”一声把菜刀丢在案板上,傻站在原地。
葛乔的这口酸醋吃得很别致,威猛霸气,让钟名粲怵了好几秒才回神。
接着,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鱼多可怜啊,它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拍晕了。”
葛乔不回头,也不答话。
钟名粲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不动声色地把案板上的菜刀放回了刀架上,然后拿起一块干净抹布盖住了呆傻丑陋的鱼头。
他将下巴抵在葛乔的肩上,慢慢悠悠地晃着脑袋无声撒娇。
“想什么呢?”看葛乔还是一动不动,钟名粲歪着头问他。
葛乔终于开口,却不知是在回答哪个问题,“我下个星期要回家过年。”
“嗯,你跟我说过。”
“我一定会给你带回来件苏扬特产。”
钟名粲笑着问他:“你准备给我带回来什么?”
“一顶特别漂亮的帽子。”
“嗯?”钟名粲一愣,没明白过来。
“帮你招桃花呀,”葛乔也侧过头,淡淡地斜他一眼,“你没听说过吗?绿色的帽子,最招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期疑问:为什么钟名粲和董林知的CP名是“知名”?钟名粲的名字为啥在后面?
第六十三章
葛乔过年回家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天半,实在是做不了什么,连为钟名粲买“苏扬特产”的空余也没有。
他只是顺便告诉了父母钟名粲的存在。
回平京的路上,他边开车边听钟名粲的电话。
“你的父母什么反应?”钟名粲的喉头发紧,甚至都失了语调,葛乔见他紧张到这种程度,倒是笑出来了。
“没说什么,挺顺利的,小儿子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生活幸福,无忧无灾的,他们还能说什么?”
葛乔的家在苏扬的北边,虽不是江南水乡,倒也算是美景如画。
每年春节回去,都还是老三样,贴春联福字、大扫除、走亲戚串门拜年。
父母终于在老家安定下来,走在街上每遇到一个熟人,他们都会停下来,毫不吝啬地绽开笑颜,给予真挚的问候。他们会为葛乔介绍那个人是谁,还会指着街道的某一处角落告诉葛乔,你曾经在这里玩泥巴摔过跤。
“这位是你六岁之前,咱们家楼上的那位阿姨,他们的女儿现在已经上大学了,考的很好,和你一样,去了复大,说是从小你就是她的榜样。”
“他是我老同学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还骑过他的肩膀,结果你尿了人家一头,这么羞羞的事情,你都忘啦?”
葛乔什么都不记得,他连上个星期遇见的人都能忘记,父母说的那些记忆实在是太遥远,就连一丁点印象都找不到了。
酒肉欢笑,杯觥交错。
他忍受着那些对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的示好,应付着那些只有过年才能见到面的亲戚们三句话不离“什么时候结婚生子”的问候。初三那天,他又陪着母亲回娘家为外婆外公和舅舅扫墓。
那天,母亲心情尚可,在路边买了两束白色的康乃馨,又在另一家花店里买了两支红似滴血的蔷薇花,她每年初三都会回娘家扫墓,经常带着葛乔一同去,他还总是觉得奇怪,不懂母亲为何会买如此艳丽的蔷薇花祭奠故人。
在路上,他顺便向母亲出了柜。
这都是早晚的事,他其实也可以继续用“事业为重”的借口拖到四十岁再说,只不过如今他有了钟名粲,不知怎的,想到了他,葛乔就突然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至少不想再瞒着父母。
他本以为这对于母亲而言多多少少是一场困扰,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平静,无奈,又有些许伤感,这些都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但惟独没有困惑。
她只是问:“改不了了,对吗?”
“这不是改不改得了的问题,我从小就是这样了。”葛乔坚决地解释道,他等待着母亲的爆发,在他的预设里,母亲应该比现在要歇斯底里得多才对。
但他迟迟没有等来,母亲只是垂着头,默不作声,盯着手里的那几束花发呆。
直到母亲走进墓地,站在那三块连在一起的墓碑前时,葛乔都没有等到母亲的回应。
那是三块一模一样的青黑色的方形墓碑,它们日日如此,在太阳下闪着大理石的光泽,地上杂草丛生,到了冬天便泛起青黄色,映衬着冰冷的石头们,显得格外凄凉。碑上分别刻着三个名字,梁华、温建军、温韦。其实他们对于葛乔而言也就只是三个名字而已,没有任何深刻的含义,母亲从不与他说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直到那抹蔷薇色压住青黄色的杂草,躺在“温韦之墓”的旁侧时,母亲终于开了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死了,我只是很久没见过他了。”
这一天,葛乔才知道原来舅舅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母亲告诉他,她的哥哥生错了年代。
那个年代,人人皆有欲望,只不过那些欲望也被分出了三教九流。忤逆了这些教条的人,便是敌人。很不幸,温韦就是这样的人,他才16岁,便混生出了冲撞规则的勇气,带着一个男孩扑通一声跪在了父母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
这哪里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这是犯了死罪。
那时葛乔的母亲温兰只有六岁,梁华带着温韦、温兰这对相差十岁的兄妹,本就劳累,熬得体弱多病,为了固执的长子急火攻心,最后活活被气死了。
父亲温建军忍着悲痛,葬了母亲,一怒之下把温韦关在了房间里,这一关禁闭,就是三年。那时候另一个小男孩已不知所踪,起初温韦每天都想逃跑,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温建军和六岁的温兰轮流看守着他,吃饭、睡觉、上厕所,他们不会让温韦离开自己半米之外。后来温建军觉得麻烦,干脆用木条封死了家里所有的窗户,还给温韦的房间上了三道锁。
温建军是个老实人,学问不高,认死理。他以为,外头的风已经刮起来了,这是唯一一条保命的路。
有一次,温兰不小心让温韦跑掉了,她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被关在屋子里,她只听父亲的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她吓哭了,赶紧告诉父亲。后来,温韦自然是又被抓回来了,父亲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再不让他有奔跑的机会。
温韦不再尝试逃跑,安静下来,没人知道他在屋子里折腾着什么,但不逃跑便是好事。后来恢复高考那年,他终于被放出来了。温兰还记得,那时哥哥站在阳光下,被一圈白色的柔光笼罩着,他跛着一条腿,伸了个懒腰,回头笑着对自己的小妹妹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温韦参加了那年的高考,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父亲又等了他十三年,等不下去了,走了。
温兰已经长大,有了心爱的人,也有了可爱的儿子,她弄懂了很多事情。
父亲下葬那年,葛乔出生。
温兰多买了一块墓碑,就放在父母的旁边。既然等不来哥哥,就当他同父亲一起走了吧。
“我当年什么都不知道,害了他一条腿,但现在知道了,那时全都错了。”温兰只是静静地叙述着,并不抬头,葛乔看不到她的表情,“外甥像舅,我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性,我不怪你,也不会怪你说的那位钟先生,你们是正常的,都没有错。”
导航显示,距离Hertz公司还有十三公里。
葛乔停下车等红绿灯,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安抚着电话另一头的钟名粲,“她是个开明的人,说叫我不用担心,父亲那边她去劝,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她说了,如果对葛乔不好,她就亲自上门来找你。”
电话里的钟名粲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叫阿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葛乔。”
“那就行,你要是没做到,我就回去告状。”
“呵,你没机会的。”
其实还有些话,葛乔没有告诉钟名粲。
当时温兰握着葛乔的手,她没吃过多少生活的苦,手心温软无茧,“能找到自己的感情,妈妈会祝福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年代,你会少很多压力,而且你也不是需要抛头露面的人,外界的视线会少很多。”这时,她忽然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吗?钟名粲是什么样的人?
就在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葛乔想,他是为音乐而生的人,是理应接受全世界的掌声的人。
全世界的人呐,似乎有点太多了。
其实他自己也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当然希望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如果他们有一方是女人,那现在让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没事,可他们都不是。抛开感情,他只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哪天葛乔这个人会挡了钟名粲的路。
他又怎能说自己生对了时代?死罪已免,活罪难逃。
他从前常常把这种感觉归因于职业病,钟名粲应当因其才华受众人瞩目而不是别的,但他现在终于发觉,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见过以骄傲垒成的城堡一夜之间倒塌,也尝过多年奋斗顷刻间付诸东流时的戚恨。他希望钟名粲的人生无所顾忌,像他的名字一样,像他的父母一样,像董林知一样,像AIX一样,像孔庆山一样,像红发安妮一样,成为一块为人崇拜的闪闪发光的纯粹的金子。
没有感情束缚,没有“同性恋者”这层禁锢。
可是他并没有问钟名粲的想法。
*
葛乔回平京带的行李不多,放进后备箱,他就直接去了公司,打算取一份材料之后再回公寓。
进到地下停车场,葛乔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落锁,刹那间车门被突然拽开,有人一溜烟窜进车里,“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葛乔惊呼出声,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遭劫了。
可是那人上的也不是驾驶座,只是后座,车主还站在外面,哪有这么蠢的劫匪?透过深茶色玻璃,葛乔看到一个人影蜷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在躲着谁的追赶。
难道是私生饭被发现了所以逃进了地下停车场?
这很有可能,葛乔好不容易将被吓得当了机的大脑重新启动起来,清了清嗓子,稳了稳神,正准备打开车门把来人教训一番。
“跑去哪儿了啊那个死孩子?”停车场大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旷静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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