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凡人凡事-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锦乐家虽然是个人口大家,家庭成员关系远没这么复杂,父母孩子之间也没有这种类似恩怨情仇的发展走向,但他对边想那种对父亲的占有欲并不陌生。
八岁之前,他是家里的独子,自然占了父母的独一无二的那份宠,他爸的肩膀任他蹿,他妈的注意力从没一秒离开过他。于锦安于锦遥诞生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被忽视”:弟弟妹妹还小的时候,假期时间他经常在各亲戚家传递,姑姑家住一阵大姨家住几天的,再不就跑奶奶家外婆家,开学后总算能回家了,却不下一次把他落在幼儿园忘了去接,这种心情的落差是惊人的,加上小孩子又感情敏感,所以每当沮丧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他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被分享”: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喜欢的东西不再能单独占有,只要弟弟妹妹想要,他就得给,不给就是“自私”,就是“不懂事”,就不配当大哥,可是从来没人问过他是否想当这个大哥,也没人教过他为什么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现在就得被分出去,他们对他只有一句“你是大哥,所以要让着弟弟妹妹,这样才是好孩子”。
一眨眼过去,他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好孩子”了。
他心有戚戚然,不觉伸手拍了拍边想的肩膀以示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拖油瓶而拒绝要孩子到底意味了多大的妥协,但沈昀佳是我所能接近的最亲近的女性长辈,她用她的行动告诉了我什么是对老边的爱。”
“今晚翁琳跟我说想要我陪她出国。”边想终于把今晚的主要话题接上了,“她最经常跟我说的话就是,喜欢她,就要包容她——大多时候,我也确实能做到这点,谁让我喜欢她呢?她每年要过七八个情人节我可以陪她,要我每天晨昏定省从早安说到晚安我也可以陪她,她不开心闹闹小脾气我依然可以耐着性子哄她,可是今晚她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出那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意识到,我做不到了。”
“她觉得她是我为了我好,我就得听;可是为了我她怎么就不留下呢?这种关系是不健康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当初老边也觉得给我找个后妈是为了我好,我不接受我能翻天覆地地闹,闹到最后虽然是沈昀佳的妥协,但我知道她妥协的不是我,而是老边,是我那后妈为老边做出了牺牲。”
“这些涉及到以后人生的坎儿,没可能一句‘我想要你陪着我’,就能跨过去的。”
他也不是真要翁琳为他牺牲什么,只是认为两个人在步调上已经不一致了,而且又很难调整到一起,她有她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打算。
开口问翁琳能留下来这话他也就是一时口舌之快。这个口舌之快会得到什么的回应已经在他预料之内,而翁琳的拒绝也没让他意外。
就像他对翁琳说的,他们还小,根本不足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一个不会抗拒家里的安排,因为她要高飞;另一个也不可能去跟随,因为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的感情,在现实的种种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甚至不用外部阻力,只凭着内部矛盾就自动分崩离析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跟翁琳在一起我觉得很累,总会担心什么时候又惹她不快,时刻无法放松,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我不是怕她,也不是怯懦,我只是愿意在大部分时候让着她哄着她,我明明已经改了很多,但还是喘不过气来。这本来就不是我本性,这样的关系也太不正常,我有我自己的脾气,有我自己的标准和底线,这些没法磨合的东西,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他抬起头来,说:“所以就这样吧,结束了。”
这个大男孩在烟草缭绕中认真地看着他,眉目俊朗间透出一股莫名成熟的丰神俊逸。
于锦乐心头一跳。
“嗯。”他应了声。
他能说什么?人家决定要分手,找他来作陪明显就不是为了问主意,所以他开口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自己想得清就好。”
边想诧异道,“你就这反应啊?”
“那我能什么反应啊?”于锦乐奇道,“你都决定好了?我还能劝你别冲动别分手吗?”
边想想了想说,“作为兄弟不是该陪着买醉?可你就自顾自地喝奶——”
于锦乐瞪他,“那你倒是也喝奶啊,别说我不陪你。”
边想就笑了,指着旺仔牛奶乐个不停,“都几岁了还喝奶,丢不丢脸啊?”
“有什么好丢脸的?逞强让自己难受就不丢脸了?”于锦乐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他一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没人比你自己更门道清了,你小时候还知道不喜欢你爸给你娶个后妈回家呢,灰姑娘·边。”
边想一愣,“你说什么?最后那一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灰姑娘·边。”于锦乐慢条斯理地掰着手指数,“毒苹果、受虐待、洗碗拖地带小孩儿……这还不是灰姑娘啊?哦,毒苹果是白雪公主的……想象力挺丰富的,看来小时候安徒生童话没少看啊?你咋就没觉得自己还得用火柴取暖啊?”
“于!锦!乐!”边想脸都黑了,面部狰狞地冲着他猛扑上去,魔爪一伸,对着他腰间软软肉就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会取笑小爷我了?”
“啊——”
第23章 变化
两人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了班里,鬼故事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就剩下几个还在继续,但是兴致明显已经消减了许多,其他大部分人躺的躺趴的趴,大抵是到了极限真撑不下去了。
他俩进房后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靠着眯了一会儿眼,直到四点半李钦过来叫醒边想。
“差不多出去看日出了。”李钦说。
边想揉了揉眼睛,刚醒声音有点发哑,“嗯,都注意点儿,还是以小组为单位行动。”
然后回头拍了拍于锦乐的脸,“起来了小鱼儿,哥哥带你看日出去。”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多变,一个多月前他还抱着哄翁琳开心想要弥补对她的冷落才提出的千禧年看日出,结果现在成了整个高一级的集体活动;昨晚倒计时时大家还起哄着要他们亲一个,现在一觉醒来却成了桥归桥路归路的两不相交状态。
于锦乐眼皮子动了动,那长得过分的眼睫毛一阵轻颤后就缓缓往上——
他睡过去的时候靠着墙,睡一半又翻身缩在了边想背后,这会儿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一脸茫然不知所以,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刚醒的人其实形象都不会好到哪儿去,那些什么一早醒来就看着对方熟睡的容颜那种心动本就是文艺创作者为了那三分稿费而编出来的臆想。长得再好看,起码睡着后表情也没有清醒时候的灵动,更别提还有各种完全不受控制的面部表情和动作举止——于锦乐睁眼的时候,大眼呈放空时显得十分呆滞无神,微张的双唇有点干裂起皮,一点也没有柔软光泽的样子,整个人就完全是一种很傻的状态。
是的,傻,边想除了这个字,已经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幸好头发在马杀鸡的时刻监督下没有长到能支棱起呆毛的长度,不然估计会更嫌弃。
周围乱哄哄的环境也没有没他发愣的空间,于锦乐整个懵逼状态其实也就前前后后维持了五秒左右。
他甩了下头清醒一番,就被边想拉出去了。
出了房门边想就沿着走廊一路敲门走过去,把其他班的人都给喊上。
翁琳那班是第一个被敲开的,门开的时候里面情况跟他们自己班的差不多,也是乌泱泱的几十人窝着,一闪而过也没刻意去找翁琳的身影通知了外出就走。一路敲到四班那边,里面人一开看到边想和他旁边的于锦乐就笑了,
“你俩这是情侣装啊这么爱学习!”
边想立马就得瑟成一个嫣红嫣红的朝天椒,抖着脚说,“怎么着?你也来一件?”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沉迷学习,日渐消瘦
“不过你怎么也是穿不出我们哥俩的帅气的,咱颜值水平就不在同一条线上,就别费事费钱费时间了哈——”
于锦乐跟在后面一脸惨不忍睹……
日出时分。
千禧年的第一道金光破开了天空。
天幕最先被晕染出了层叠过渡的金色,未及,便见那团火球从从海平线徐徐升起来了。那火球巨大而壮观,把金光万丈与热力万顷投射到这片海滨净土上,把波光淋淋的一方深蓝染得嫣红如艳。
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当中,或许有人因做题备考而见过这个城市夜半的静寂与清晨的苏醒,但这么直观地目睹新一天的来临,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首次——尤其当这个“新一天”前面还被加上了“新世纪”、“新纪元”等冠词,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们这群小年轻热血沸腾情绪激昂。
那景观实在太壮丽太耀眼,边想颇有些受不住地半阖上眼,伸手虚虚地遮住半边脸。
张弘宽在旁边叨逼叨地碎碎念,“要瞎了要瞎了。”
王志超挂在他肩上一副吸血鬼见光死状。
于锦乐……
于锦乐回头朝他两眼一弯,泛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晨起的海风中卷着浓浓的咸水味儿,万道金光跋山涉水从彼方千里迢迢奔袭而至,那一瞬间,边想觉得空荡荡的胸口好像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火热,迅速在空泛的全身上下以双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力量,那感觉就是像是……仿佛找到了什么。
日落、烧烤大会、烟花、倒计时、日出,就是这次来度假村的所有活动了。
日出看完,所有人都跟漏光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气球似的,全部干瘪了下来。他们在酒店吃完自助早餐,就陆续开始有家里人来接了。
张弘宽他爸的司机来得早,到的时候才七点半不到。
昨天边想是让他爸的司机送他们过来的,但今天元旦又恰逢周六,他爸没公事,明叔也能跟着休息一天。按惯例,他爸不许他无故差使明叔,也是正好因着这个元旦假,张弘宽他爸从省里回来,司机跟着过来了,于是就变成张弘宽家里的车来接他们一帮毛头小子回去。
来时六人挤成了一板六合包,回程原以为还得重温一次六人合体的滋味,结果于锦乐刚要上车就被边想扯到一边去了。
“人多挤不下,你们先走,我跟于锦乐等一下搭这里的班车回市区就好。”边想一脸诚恳地说完,完全不给张弘宽一点客套的机会,直接“砰”一声关上车门把他们送走了。
于锦乐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看完日出亢奋完,多巴胺分泌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一夜通宵的后遗症症状几乎秒现,加上这头还被边灰姑娘扯住不准上车,无法以最快速度狂奔向家里大床的失望感深深打击了他,令他意志消沉见底,他现在又困又乏,觉得随便给他找根电线杆他能往上一靠就睡死过去,一秒都不带停顿的。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累。
幸好最早的班车是八点就往市里开,他们没等多久,就跟着同级其他人上了车。
路上接到沈昀佳的电话问边想怎么回,用不用接,边想看了一眼已经在隔壁趴着前座扶手睡死过去的于锦乐,压低了声音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中午前能到。”
元旦假期结束后,学霸们也不用老师多加提醒就能自顾自收了心,一心一意朝着期末考冲击。
边想现在跟翁琳彻底没了交集,偶尔走廊遇到翁琳连个眼尾都不给他一下,没过多久大家都渐渐猜到了什么,这对鮀中出了名的模范情侣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林海琼是翁琳的闺蜜,自然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与她同仇敌忾,翁琳出国和边想拒绝相伴甚至借机提出分手的事她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并且最快做出反应的人,成了年级里见了边想扭头就走的那派人之首。
少年爱恋生来如此,恋要恋得轰轰烈烈巴不得天下尽知,分也要分得彻彻底底恨不得众人皆晓,就生怕一个吞吐犹豫落了理成了旁人口中的“负心人”。相爱的时候千般柔肠万般情话,分手后又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对方从未存活过。他们的人生词条里尚未收录“余地”二字,那种话说七分事留三分的宛转,根本无从存在,大概只有在未来他们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人性多变后,才能在摧枯拉朽中不学自通地学会并且融汇精通。
然而王子公主的爱恨情仇并未在实质上对地球的公转自转产生任何影响,日子一天天还是流水潺潺般翻着篇儿流过去,边想每天上课放学踢球打球的行程雷打不动,跑了几趟于锦乐家,又给他妹扎了几次头发,上次于妈妈还给他示范如何扎麻花辫,于锦乐在一边看得无话可说并且断定边想的贤惠段位又上了一个等级……
在王志超的怂恿下他在聊天室注册了号。彼时电脑和网络尚未普及,街边虽然开始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大大小小的网吧,但家庭网络依然是以拨号上网为主,网速感人。边想家从486年代就开始有了计算机的一席之地,一直就摆放在他爸的书房里,所以电脑对于他来说无甚稀奇,初三毕业的暑假跟着几个同学玩过红警之类的游戏,但他平常生活活动安排得太满,对电脑游戏之类的根本迷不起来。
鮀中不少学生家境富裕,尽管早早就有对计算机和网络利弊的一套套分析,但大部分的家长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并不吝于为自家孩子配备电脑和网络等设备。网络这个“巨兽”初现,飙出的巨大魅力很快让他们沉迷进去,网络聊天室尤其是个新鲜玩意儿,是网聊的鼻祖。全世界的男女老少通过一条电话线就能活灵活现地活跃在所谓的“网络”上,他们小心翼翼又情难自禁,在不知对方容貌和底细的情况下,发泄着深藏于心的感情与欲望。
鮀中有学生在本地资讯网上自发建立了本校的聊天室,虽然也有外校和社会人士混迹其中,但是大部分还是以本校学生为主。随心所欲注册个网名就能在里面互掐乱扯,哪怕侃到一半发现电话线彼端的人原来是同班的谁谁谁,也能很快就欣然接受并且由此发展出不少校内外小情侣。
边想在王志超的忽悠下第一次登进聊天室就被唰唰唰满大屏的“你是鮀中的吗你在哪班你在几楼”吓了一跳,他在左边的用户列表里把“Sunny Boy”给揪了出来私聊道,“你丫傻逼。”
然后干净利索地下线断网关机开着大乌鲨去给于小妹扎辫子。
这段恋情的结束看起来好像对他毫无影响。
只有他自己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什么地方变了,但具体怎么变也说不上来。
于锦乐在楼下喂野猫的事很快被他知道,原本就一只小白现在变成了三四只毛色各异的杂毛军。他死皮赖脸地巴上去跟着喂,结果猫陛下们一致对他表示出深深的嫌弃,但凡他经手的猫食全然不屑一顾。
于锦乐这边虽然有特别交代于妈妈每天买菜都要记得买小鱼,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兜遍整个菜市场的鱼摊子都买不到猫鱼的情况。由于边大班长在这边信誓旦旦强烈地表达了自己喂猫的决心,所以最后变成于锦乐在猫粮缺省期间一个电话过去,边想马上屁颠屁颠翻着冰箱扒出小鱼干过去投喂的奇景。连带沈昀佳也要注意在家常备有小鱼干。
高一上学期的下半段很快步向尾声,春节将至。
第24章 儿时“战友”(一)
边家再度响起拍球声的时候,高一上学期的课程宣布结束。
虽然后头有个寒假令人期待,但考前复习带来的痛苦是更加实质的东西。
夏暑冬寒,这总归是学生生涯中不可避免的劫难,并且定时定量上线上演,他们就像一群前有萝卜后有鞭子的骡子,既不想挨鞭子又馋嘴萝卜,到头来唯有不管不顾撒开了蹄子朝着前头狂奔,痛并快乐着。
水深火热折磨得全员心态集体变态,连趴在窗口看马杀鸡从校门口撵着发型不达标的高三生连滚带爬地往教学楼冲也能当是一种相当欢愉的娱乐方式。
“这人到高三怕是真会做题做傻掉吧?”张弘宽感慨说,“都在马杀鸡眼皮子底下了还指望能逃得到?”
“马杀鸡这种爆发力,能活生生把马拉松给跑出五十米冲刺的磅礴气势啊……”李钦点着头附和。
王志超吧唧着满口的小笼包口齿不清,“也就她这种干瘪身材独有的潜能了,你换做隔壁三班的秦咏珊那种身材看看?”
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嗤嗤笑了起来。
秦咏珊是他们年级里某个部位发育特别出类拔萃的女生,每次他们班上体育课,一旦女生跑步,总会有不少男生明里暗里地盯着看。她倒也落落大方,该跑跑该跳跳,虽然跑步成绩从来不高,但从不扭捏,由此经常成为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男生们的谈资。
过了一会儿边想拿着几张纸从前门进来,一边回头一边心有余悸地拍胸。
“操!马杀鸡追人都追上七楼了?”
王志超惊讶,“还真是高三的啊?果然够丧心病狂啊……”
“大抵这就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吧!”张弘宽叹道,“马杀鸡刚来一学期,全校服服帖帖了,现在也就剩下高三毕业班的那帮疯子敢时不时挑战下她权威了,初三那群都是认怂的。”
“初三?他们还只是孩子——”王志超已然全忘了自己也是半年前刚从初三升上来的“孩子”。
周围一阵高高低低的哄笑。
下周一开始就是考试周,明后天的周六日学校放了假,是他们自己在家复习的时间。在本学期最后几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就好比活生生被学习这个女表子强X了一轮,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逼着自个儿去“享受”,为此一帮人笑点低得发指,但凡逮着了一丝半点的机会都是使足了劲儿乐个不停。
下课问惑放学做题,科目组老师每天轮流坐班答疑解惑,周围永远外三圈内三圈围满了人,学霸们的思维具有共性通性延展性,经常老师刚解答了某个人的问题,马上又有人顺着答案又提出新的见解,气氛热烈得就是整一个学术研讨会。
你可以吹嘘自己放学回家后看了一晚电视或者打了一晚游戏甚至八点就上床睡觉了忘了学习,但这套说辞就跟模板上印出来的标准版剧本一样,人手一本,说出来就跟念台词比演技似的,大家知己知彼,都明里暗里憋足了气儿发劲,一个个整得跟修炼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一样,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肃穆萧然的窜天真气。
这种热情高涨的主动学习氛围感染了李益华,她老怀欣慰地取消了例行巡堂放下心蹲办公室去了,以致于若干年后大家在网络上伤怀春秋谈起中学班主任轻功了得神出鬼没出现在教室后门窥视抓包此类话题的时候,二班的人都不约而同有一种自己的青春被狗啃了的感慨——原来学习太过认真,也是会有遗憾的。
而且鮀中的校风校纪从来是一刻不停地令人发指,尤其是今年以马杀鸡为首的教导处,实权掌控着一个巨型监督体制,狠抓严抓,就如李益华说的,纪律好了,成绩就上来了。
每个人都在这种密集如齿轮的环环相扣与精确运转中步调一致地共同前进。
边想把从办公室拿回来的考试通知贴到布告栏上,敲着黑板提醒说:“这次考试还是跟以前一样,全校年级打乱分配考场,跟我们配对的年级是初一级……”
话还没说完就被下面阵阵惨叫打断。
“啊——”
“不是吧?”
“为什么是初一!都是一群小鬼!”
“好倒霉!”
……
边想拿着数学老师的三角板“乓乓乓”敲讲台。
“安静一下——”
哀嚎声议论声仍不间断,不过好歹比刚才一窝蜂静了许多。
“一、三、五、七——”他点着每间隔一列的四纵排说,“这四排的同学,到时候直接到初一(2)班的教室去,顺序以现在的座位为准;其余的二、四、六、八排的留在原教室不变动。”
张弘宽趴在桌子上对于锦乐说,“每次期末期终考都整这种对应年级打乱座位,说是帮我们提前适应中考高考,不过以前初中的时候是配对高中部的学长学姐的,他们有些自己写完了试卷坐着无聊就会帮我们做题。”
作弊这种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连鮀中都无法免俗。
“还能这样?”难怪都要哀嚎了,这下非但不会有人教他们怎么做题,指不定还得反过来教那帮初一的。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这落差果然巨大。
“——都听到没有!最后!!有不在场的同学,由同桌负责带话通知他们。”边想吼着从上面飞下来一截粉笔头,落到一说得正欢的人头上还带反弹地又连击了另一个。
“听——到——了——”
下面的人半死不活地拉长了声回应。
就这样,再是半死不活,不管复习得好不好,题做得多不多,背得牢不牢靠,该来的总会来,所有人都憋着一股过去了就解放了的气儿,迎来了象征着高一上半学期结束的考试周。
寒假其实很短,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期间还得算上返校拿成绩,哦对,还有春节。
成绩这种事,于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