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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哨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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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走了么？诺雷好好梳理了下自己在地底的经历，好像从看到沙漠精灵的祭祀之后，他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几段时光圈里的过往，他招呼维斯特仔细讲了讲事情经过。
维斯特当仁不让，大着胆子将龙当成了背景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一路上的经历，他刻意隐瞒了菲尔思将费罗伽的精灵肃清的事，唯恐吓到诺雷。当他提起阿沙邦，诺雷特意仔细询问起来，为自己没能看到那个兽人遗迹而遗憾。
“这有什么，想看我们再去就是了。”菲尔思不以为然地说。
维斯特瞪圆了眼睛敢怒不敢言，您说的真是轻松，其实是忘了萨满的守护兽的警告了吧！
说完在阿沙邦发生的事，诺雷终于将记忆遗失的碎片拼凑起来，他感叹道：“所以我们误打误撞就来到了瓦格纳了，是吗？”
“就是这样，”维斯特忧虑地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当初那些沙漠精灵显然欺骗了我们，那里根本没有你想找的东西。”
诺雷若有所思地又喝了几口粥，直到见了碗底他才开口：“艾德老爹的地图手册上有过记载，有好几位探宝猎人出生在瓦格纳，我想去找找。”
“这个……”维斯特露出犹豫的神情，有些为难地挠了挠鬓角。
“有什么问题吗？”诺雷不解地问。
“我来回答你吧。”没等维斯特开口，门外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房间里的几人寻声望去，看见风尘仆仆的骑士贝缇斯诺走了进来，他掀开罩在盔甲外头的斗篷直接丢在了门外头，沉声说：“我刚从村子打探回来，瓦格纳眼下的局势很糟糕，他们建议我们这些外来种族尽快离开。”
“什么情况？”
“内战。”贝缇斯诺利落地回答，“瓦格纳的兽人分为不同部落共有好几支，最强势的分别是鹰族，狮族和狼族，玛洛卡战争之前，由于统一兽人的萨满是狼族，所以他们的地位最高，但战争后狼族的数量锐减，鹰族和狮族兴起，现在他们想要抢夺最高权力，虽然还没到达开战的地步，但局势十分紧张。”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维斯特扭扭妮妮地补充，“我姐姐前一阵和我通过消息，她告诉我兽人部落里出现了袭击他们的龙，所以现在他们对龙极其敏感，要是让他们发现菲尔思是龙的话，那就……有理说不清了。”
“这件事我有印象，温格公爵曾经提起过兽人部落遭到龙袭击的事。”
“因诺提起的不过是其中一桩，”维斯特哭笑不得地说，“刚才这户狼族主人告诉我，遭到袭击的村落足有十几个，袭击他们的也不是一条龙，而是三条。”
“什么颜色的？”沉默不语的菲尔思忽然开了金口。
维斯特摇了摇头，为难地说：“被侵蚀了根本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不过他们说有一条龙会自我治愈，被侵蚀前应该是条绿龙。”
“绿龙么……”菲尔思沉吟了声，“它曾经袭击了哪个村落，抓住它了吗？”
贝缇斯诺回答：“没有，不过遭袭的村子离这儿不远，生活在这里的狼族兽人也在担心哪天可能会遇到那条龙。”
“是吗，那我们就在这儿住一阵好了，”菲尔思搂着诺雷，像个权倾一世的帝王，老神在在地说，“我来会会这条绿龙。”
第50章 …远道而来的侵略者
短短一天，吃饱喝足的诺雷就恢复如常；收留他们的狼族大婶分外高兴，对着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了阵。诺雷茫然地看了会儿；身旁的菲尔思立即上前对大婶说了几句；大婶眉开眼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两人的视线。
诺雷解除了僵直的状态；转头问：“那位大婶……”
“她是哑巴；不会说话。”菲尔思面对诺雷总是耐心十足，“她是那个叫沙瓦丁的术士的亲人，狼族萨满陨落之后狼族的势力锐减，而最受期待的继任者又改变了信仰离开了这片土地，狼族的境遇一落千丈，不仅被赶到瓦格纳边陲的土地上；连与其他种族的交流也几乎都被切断；即使刚才你和她说话，她也听不懂通用语。”
“那你刚才说的是兽人语？说了什么？”
“感谢她的照顾；并且告诉她我们会在这儿多待一阵，保护她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还懂兽人语。”
菲尔思不无骄傲地挺起胸膛：“当然；大陆上所有语言没有我不会的。”
诺雷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学的？难不难？”
“念书之前就学会了，”菲尔思模棱两可地回答，忽然揽住诺雷的肩膀朝外走，“……你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当然。”诺雷一口答应，“对了，牧师和骑士呢？”
“我打发他们出去了，去和那些逃难过来的幸存者聊聊龙的事。”菲尔思停顿了下，体贴地补充，“我们也去看看？”
诺雷当然不会拒绝，临行前，菲尔思拎起厚厚的斗篷抖了抖，拍下一层厚厚的灰后才披到诺雷身上，他皱了皱眉说：“你忍一忍，暂时没有新的。”
当了那么多年佣兵的诺雷怎么会在乎这个，他毫不矫情地围上斗篷，无师自通地拿起带护耳的帽子套在头上。看到这幕，菲尔思败下阵来，食指托住他下巴用力亲了下：“看来我担心过头了。”
诺雷舔了舔唇，说：“走吧。”
菲尔思被他无意识的举动撩得神色晦暗，他伸手抓去想再一亲芳泽，已经熟悉他套路的诺雷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含笑看着他，菲尔思懊恼地砸吧砸吧嘴，走到他身旁提醒道：“沙漠日间温度很高，要小心。”
说罢，菲尔思推开了沉甸甸的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诺雷敏感地察觉到室内外温差之大，他搓了搓手臂适应了会儿，跟上菲尔思的脚步。
收留他们的村庄名叫费乐，村庄的面积不大，是个倚靠风化岩建立起来的小村庄，泥塑的小屋一栋紧挨着一栋，庇荫的地方有一口深井，它是村子里所有人居民的用水来源，比金子还要稀有，像给诺雷喝的那碗粥几乎是无法想象得奢侈。
走出门，环顾了一圈诺雷几乎就已经将这座贫瘠的村庄看了个清楚，菲尔思用布罩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他朝西面指了指，诺雷立刻心领神会跟上他的脚步。
短短几十步的距离，两人停在一座平平无奇的正方形泥塑建筑前，菲尔思拉响门上的铜铃，不消一会儿，门上拉开一道槽口只露出眼睛的位置，两人被瞪了会儿，倏地槽口合上，“吱嘎——”门开了。
一个瘸腿狼族兽人踉跄地站在门边，依然警觉地看着他俩：“进来吧，外面风沙大。”
菲尔思直接将兽人语言翻译过来呈现在诺雷的脑海里，诺雷忙不迭走进门，解下斗篷和面罩后道了谢。简单的通用语老人似乎听得懂，他朝诺雷点点头，又叽里咕噜说了通：“你们的同伴在楼上，自己上去吧。”
有了菲尔思这个自动翻译机，诺雷完全没有听不懂的后顾之忧，他朝老人点点头，转身踩上同样泥砌起来的楼梯上了二楼。还没走上二楼，淡淡的血腥味就顺着通道传过来，诺雷放轻了呼吸，走了上去。
二楼层高很低，需要弯着腰走进去，地上只留出中间一块供人行走的区域，左右两遍摆着十几张草垫，躺在上面的狼族兽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他们有的还能勉强维持住人形，有的只能变出兽态直挺挺地卧在草垫上，血液浸透他们包扎的伤口，散发出的血腥气萦绕在二楼空间里，挥之不去。
诺雷扫了眼重伤呻／吟的兽人们，目光落到维斯特身上，最讲究干净的牧师似乎已经顾不上收拾仪容，他的袍子没有换，金发里还粘着沙土，手持法杖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念起神圣祷言，圣光治愈着他们的伤口，而碰到那些圣光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擅长包扎的贝缇斯诺立即出手裹住他们的伤处，并给他们喂下药剂。
诺雷没有打搅他们的治疗，等到他们完成一圈工作，他才向两人打了招呼：“维斯特，贝缇斯诺。”
“你怎么来了？”维斯特魔法消耗得厉害，原本健康的肤色呈现出不自然得苍白，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站起来的时候摇晃了下。诺雷避开躺满地的兽人，一把扶住维斯特的胳膊，慢慢把人拉了出来。
四人退出了逼仄的二楼，站在楼梯上交谈起来。
诺雷问：“这些兽人是？”
维斯特颤抖着眼睑，不忍心地说：“是从费蒙村逃过来的，那边几天前遭遇了袭击，这些兽人穿越荒漠找到这里，大多数都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菲尔思问：“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贝缇斯诺塞给维斯特一瓶恢复魔力药剂，代为回答：“他们说龙的攻击是有规律的，它们从天而降一条负责毁坏建筑，一条驱赶兽人，还有一条始终盘旋在上空，时不时给另外两条龙治疗。”
菲尔思又问：“攻击方式呢？”
“都是拿自身做武器。”
“那就是两头红龙和一条绿龙。”菲尔思斩钉截铁地说。
贝缇斯诺附和地点点头，又说：“他们还说，没逃出来的那些人似乎全部被龙叼走了，大概会被转化成夜魔。”
诺雷不解地问：“没有援助吗？”
贝缇斯诺摇摇头：“现在兽人内战，鹰族和狮族都摆出见死不救的态度，大概就等着看狼族绝迹吧。”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姐姐了，”刚刚喝完药剂的维斯特打了个嗝，沮丧地说，“但是我姐姐说没有订立相应的互助条约，人类不方便介入兽人的内务，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贝缇斯诺一本正经地说：“玛莎小姐的意见是对的，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能算作个人行为，不能上升到人类全族。”
维斯特不甘地鼓了鼓腮帮，充满希冀地看向诺雷：“你有什么看法？”
“我有个疑问，”诺雷撑着下巴问，“艾德老爹告诉我，魔物入侵大陆的出入口在北方，那这些龙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温格城郊外遇到的那条也是，总不见得是凭空出现的吧？”
菲尔思沉吟道：“温格城郊外那条龙大概是自己逃出来的，但是从哪儿出现的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兽人这边……倒是可以查一查来路，我们抓头龙来玩玩吧。”
你对自己的同族就这个态度？诺雷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菲尔思一脸不屑，这种被侵蚀的家伙怎么能算他的同族？简直拆他的台。
“那么……我们就抓绿龙吗？”贝缇斯诺问。身为龙族的菲尔思最有发言权，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维斯特紧接着又问：“可为什么是绿龙？别的不行？”
菲尔思回答：“绿龙有治愈之力，大概能抵御住红龙的红炎。”
维斯特一脸懵地问：“等等，你是要让那三头龙自相残杀吗？可是那些红龙都被侵蚀了，哪来的红炎？”
菲尔思撇了撇唇，不以为然地揽过诺雷说：“不用担心，我会和诺雷商量的，你们两个去找村长聊聊吧。”
维斯特翻了个白眼，暗暗唾弃这个把脏活累活都丢给自己和骑士的龙，不情不愿地说：“村长就在楼下，你直接问吧。”
“那个瘸腿老头？”菲尔思惊讶地问。
维斯特没好气地说：“对啊，不然你以为谁会把这么多伤患容纳再自己家里？”
仿佛听懂了他们交谈的内容，老人慢悠悠出现在楼梯口，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人：“你们要跟我说什么？”
菲尔思怎么会放过这个在伴侣面前表现的机会，他走下楼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说：“我们想在村子建立防线，捕捉被侵蚀的龙。”
“你们？”瘸腿老头露出不屑的表情，缓缓摇头说，“我得申明，村子里的青壮年不多，找不出多余的人手帮忙。”
“不需要，”菲尔思淡然地说，“你只要保证他们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行了。”
瘸腿老头斜着眼看他，甚至散发出浓重的敌意，菲尔思仿佛感觉不到，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无形散发出的迫力让老人不自禁瑟缩了下，这个家伙……不好惹。
就在瘸腿老人琢磨菲尔思身份的时候，门外的铜铃呼啦呼啦响了起来，他瞳孔剧烈收缩了下，拖着残疾的腿踉踉跄跄地走到唯一一扇窗旁，就在他扒着狭小的窗口试图朝外望的时候，那几名外来者已经重新披上斗篷打开了他家的房门。
“你们要去哪里？！”瘸腿老人的声音仿佛被沙暴席卷了一样走了形，维斯特看了眼已经走出门的诺雷和菲尔思，套上面罩匆匆回答：“抓龙。”
走在最后的贝缇斯诺用力关上门，身后，瘸腿老人透过窗口不断发出警告，要他们别多管闲事，几人置若罔闻，跑到村庄里相对开阔的地域，亮出了武器。
不远处，白得发亮的天空忽然积聚起了滚滚乌云，随之卷起的风沙不间断地刮向费乐村，眺望风暴和天空接壤的地方，连成一线的黑点逐渐分化变成三个独立的阴影：三角形的双翼，黑到发紫的身形，如若不是它们身上长着奇形怪状的畸形瘤，恐怕会将它们和黑龙混为一谈。
站在最后头的维斯特不由捏紧了法杖，偷偷咽了口口水——龙来了。就在他绷紧神经的时候，诺雷的声音忽然穿透狂舞的沙尘准确无误地落入他耳际：“维斯特，尽力自保，随时给我们辅助。”
“是！”维斯特热血沸腾地扯下面罩，不顾灌到嘴里的沙子响亮地回答。
“骑士，牵制一条红龙没问题吧？”菲尔思沉着地看了眼亮出盾牌的贝缇斯诺，傲慢地补充道，“要是有危险可以给我发信号。”
“不用。”贝缇斯诺惜字如金，赫然将盾牌砸在地上，积聚起淡淡的神圣能量。
“那最好。”菲尔思收回目光，朝诺雷传递出意识交流，「绿龙交给你？」
诺雷看向他眨了眨眼：「绿龙如果一直在天上不下来，我怎么办？」
「担心什么，你忘了么，你伴侣我也是龙啊。」
第51章 …绿龙陨落
风沙刮得村庄内所有建筑外挂着的铜铃疯狂作响，留在村庄里的老弱病残听到这动静就预感到了不详；不用村长吩咐，他们都乖乖躲在家里；跪在仅有的敞口祈祷；祈祷自然之灵的庇佑。
凌乱的声音没能分散诺雷的注意力，他定定注视着上空；动作缓慢但规整得画了一圈；龙枪微微嗡鸣，炙热的红炎溢出缠绕上他的手指，好似给他套上了红色的指环。
被侵蚀的三条巨龙身影越来越明显，它们中的任意一条身形都足矣覆盖整个村庄，一口气出动三条压力可见一斑。看到头顶上骤然掠过的阴影，最缺乏战斗经验的维斯特神经了绷紧；他举起法杖念起圣言；给四人加上了神圣护盾。
就在圣光在他们身躯周围形成保护罩的时候，其中一条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龙俯冲下来；贝缇斯诺率先迎击，飞出手里的盾牌；带着圣光加持的盾牌直接击中魔龙的下颚。
负责破坏屋舍的魔龙猛然转过头；对着贝缇斯诺发出愤怒的咆哮，它的前爪落到地上，扬起厚厚尘土顷刻间淹没了四人的身影。
突地，腾起的云朵状烟雾拉出一条笔直的速度线，贝缇斯诺直接从烟雾中冲出来，亮剑砍在龙爪上，魔龙吼叫声愈发愤怒，它掀起爪子和这个蝼蚁般的人类杠上了。
面对身形大自己数倍的龙，贝缇斯诺并不畏惧，他扎实地挡下龙的进攻，积聚起神圣符文展开攻击，维斯特时不时补上一两回圣光闪现，干扰着龙的注意力。
就在贝缇斯诺吸引住一条魔龙的注意力的时候，另一头魔龙盘旋了圈也冲了过来，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住它的去路，它好像撞到玻璃一样扭曲着脖子扁平地贴在半空中，它费劲地挥动翅膀倒退，刚刚纠正过活络开别扭的脖子，一股无形压力笼罩住它的背脊，它嘶喊着扭过头，泛出魔能光芒的双眼扫到一个威严冷然的身影。
“可怜的东西。”菲尔思啧啧哀叹，“如果埃勒里看到你们这副模样，大概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魔龙听不懂他的讥讽，烦躁地翻转身体试图将他甩下脊背，菲尔思牢牢握住它脊背上的硬棘，360°的旋转过后仍是面不改色，他悠然在手中凝起黑色的空间能量，倏地扎进了魔龙的身躯。
“扑通——”一声闷响，菲尔思径直扎进了半条的胳膊，空间能量贪婪地吸食掉魔龙的血肉，径直将魔龙的身躯清出一条笔直的通道，失去血肉的魔龙因为狂躁并未感觉到疼痛，等它反应过来时，飞出菲尔思掌心的空间能量已经直接吞噬掉了它的心脏。
魔龙被魔能侵蚀，但并不是不会死亡，失去心脏的魔龙连哀嚎都机会都没有，眼中的魔能瞬间熄灭，身体直挺挺地坠向地面，菲尔思扬手嗫嚅了几句龙族咒语，黑色的空间球直接由内而外膨胀开来，像逆向张开的大嘴直接吃掉了魔龙的身躯。
盘旋在上空的威胁一瞬间少了一条，菲尔思稳稳当当地降落到诺雷身边，揽住他兴奋地说：“走，带你抓龙去。”
“不管骑士吗？”诺雷盯着明明可以有一己之力干掉两条魔龙的菲尔思问。
“有牧师看着，他死不了，而且他并不需要我的施舍。”说着，菲尔思扭身变成了巨龙，它蹭了蹭诺雷，卷起尾巴将他放到了脊背上。
诺雷看了眼贝缇斯诺，那位骑士全神贯注地扛着那条身躯如山的魔龙，并没有落入下风的状态。诺雷不再担心，拍拍身下的龙。
菲尔思即刻起飞，追上了盘旋在空中最后一条魔龙。看到自己的同伴一瞬间消失，负责治疗的魔龙陷入了茫然中，而更让它错愕的是那个不起眼的人类居然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生物，它疑惑了下，竟然忘了逃跑，犹疑着朝菲尔思发出了吼叫。
一瞬间，诺雷感觉到菲尔思的情绪阴郁起来，他下意识问：“它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菲尔思咬牙切齿地回答，却拒绝告知诺雷那条龙说了什么，就在诺雷纳闷的时候，眼前的魔龙忽然在空中扭转起腰身，缓慢地滑着奇怪的轨迹跳起了舞来。菲尔思的怒气越发浓烈，夹杂着无法宣泄的窘迫。
诺雷歪着头注视魔龙的舞姿，情不自禁想起《与龙交流手册》里的说明，他一针见血地问：“它是不是在向你跳求偶的舞蹈？”
“我才不会接受！”菲尔思不悦地大吼了声，催促着背上的诺雷委屈地说，“身为伴侣你就不该做点什么吗？”
诺雷一本正经地回答：“可我还从没见过龙族的求偶舞，看完再动手不行吗？”
“……好，”菲尔思幽怨地说，“你可别后悔。”
菲尔思欲言又止的声音听得诺雷微微发憷，就在这时，结束舞蹈的魔龙忽然靠近菲尔思，发出绵长低哑的喉音，猛然间它发现菲尔思龙背上的人，发出埋怨的咆哮张皇后退。
这声不用菲尔思翻译，诺雷仿佛也能听懂意思：大概是在责备菲尔思在这种时刻驮着不想干的第三者吧……不过，他可真的不是“第三者”啊。
诺雷从龙背上站起来，低声对菲尔思说：“我要出发了。”
菲尔思傲慢地哼了声，托着诺雷的身体朝魔龙靠近，魔龙终于觉察到危险，掉头要逃，就在这时，诺雷忽然跑向龙颅的位置，双腿一曲猛然用力起跳，菲尔思的脑袋被他狠狠踩了脚，毫无表情的龙脸幽怨的情绪更重了。
「抱歉……」腾空在半空中，诺雷不忘传去意识，不过菲尔思并不买账，它重重哼了声：「回头一块儿算账！」
诺雷苦笑了下，忙不迭收回注意力落到眼前的魔龙身上，他险险抓住龙尾上的硬棘，迅速找到平衡。负责掌舵的尾巴上忽然多出个人类，魔龙身体一歪飞行的节奏有些凌乱，它回头嘶吼着甩动着尾巴，然而此时，诺雷已经稳住了身形，快如闪电地跑到了它尾巴根部，他手避开凸起的奇怪囊肿，转过龙枪的枪/头对准了魔龙。
红炎好像凝聚出来的滴蜡缓慢地落到魔龙硬质的鳞片上，接触的一瞬间，不起眼的红炎就燎原起来，迅速将魔龙变成了炙烤魔龙。魔龙发出惨叫，像掉了线的风筝忽高忽低，随时都有倒栽葱摔在地上的危险。
菲尔思紧紧跟着那燃烧成火球的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徘徊在龙脊上的渺小身影，然而就是他，让这头龙痛不欲生。
「诺雷，试着控制红炎减弱一些，我们要的是逼出它真正的灵魂，别真的烧成炭了。」
菲尔思的提醒在脑海响起，诺雷试着感受龙枪的情绪慢慢缓和它的力量，龙枪响应了他的希望减弱了些，给了魔龙苟延残喘的机会。魔龙连忙调动自己的法术，开始自我治疗。
墨绿色的魔法能量掺杂着无穷尽的魔能缓慢地修复它受伤的躯体，治疗魔法碰到红炎飘散出一丝丝黑气，让晦暗的绿色能量变得纯净起来，诺雷仔细控制着红炎灼烧的力量，仿佛小火慢炖似的蒸发掉魔法能量里的侵蚀魔能。
魔龙瞳孔里标志性的光芒减弱了不少，隐隐恢复了几分自然的神采。陪飞在一旁的菲尔思看到这幕，立刻发出磅礴的吼声。
震人发聩的吼声对唤醒同族的灵魂也有辅助作用，魔龙随之一振，就在它意识短暂清醒的时刻，不堪重负的身体却开始东倒西歪地下坠。
菲尔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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