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 那些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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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外套后就来到楼下，可当他推开大门时才知道，祁天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这个别墅在一个孤立的岛上，四周都被水包围着，即便能看到远处的岸边离自己不过几百米，以现在的状态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个季节游过去，于是只能慢慢踱到别墅外的亭子里坐下来，看着茫茫的洱海发呆。
　　昨晚有些东西被打开了，而正因如此，让林凡此刻被深深的自责环绕，即使昨晚一直坚守着没让那三个字说出口，但他知道，不管如何克制也终究戒不掉对祁天的眷恋，因为只要一闻到那个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接触到那个人的肌肤，所有感官的阀门就像被打开了一样，统统向那个人涌去。
　　林凡看着远处，此刻静谧的洱海却混乱着他的大脑。虽然刚才就没想答应祁天，但当听到说“我们已经错过太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动摇了，祁天说的对他而言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让他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美好，让他不自觉的想把手伸过去……
　　直到“回到原位”四个字传到耳中时，他才惊醒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谁能替他挽回对父母的亏欠，他怎么能任由自己一个人幸福着，而忽略对至亲的伤害。
　　林凡知道不能再任由事情混乱的发展下去，虽然现在毫无方向，但离开一定是目前唯一的选择。然而看着苍茫的洱海却让他感觉很无力，直至半小时后，水面上竟有一个快艇开了过来。
　　等快艇慢慢停到岛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从上面下来走到他身边怯怯的问：“是二少爷吗？李叔让我过来打扫一下房子。”
　　林凡看了他半天，最后没回答只是问，能拉我去岸上吗？
　　小伙子赶紧挠挠头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就是这个快艇有点颠，不比您那个。”
　　等迈进了快艇，小伙子掉了个头就把快艇开起来，看了眼林凡才笑笑说：“我叫李豪，他们都叫我阿豪，我刚来祁家没两年，以前我在这里见过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您还是头一次见呢，听说您刚回国吧。”
　　林凡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阿豪看了看林凡，想起了李叔交代的事情……
　　李叔大清早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过来这边收拾一下房子，平常都是两周来打扫一次的，因为上周他才刚打扫过，于是就问李叔，为什么。
　　李叔却说：“就你话多，二少爷来了要在这边住几天，你去了以后先把别墅外面打扫一下先别进屋里，等什么时候二少爷让你进去你再进去，知道吗？”
　　阿豪连忙称好，挂电话前李叔一再交代，二少爷心情不太好，让他少说话闷头做事就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阿豪看着旁边这个不善言语的男人，心想好像确实不太好打交道，李叔虽然是祁家在这边的管家，但他听其他佣人说以前是黑道上混的，不知道什么渊源就被祁老爷子给收了，然后才一直做祁家的管家到现在。既然李叔都这么提醒自己了，他只能硬生生的把“您自己的快艇呢”“怎么上岛的”问题都给憋了回去。
　　快艇开到了岸边，林凡刚踩到岸上，阿豪才想起来似的问说：“二少爷，那我待会能进屋打扫房间吗？”
　　低声说了句“随便吧”，林凡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但在听到身后的大男孩高兴的跟他喊说“二少爷慢走”时，他心里还是跟这个叫阿豪的人说了声对不起。
　　……
　　……
　　祁天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无视路口的任何交通灯，路上为了抢道甚至还和一辆出租车剐蹭了一下，但即使从后视镜看到那人冲他张口大骂，他也没停下来。他要尽快赶回林凡身边，他心里不踏实，林凡虽然今天答应了自己，但表现不太正常，他不安，怕林凡让他做饭不过是想把他支开的借口。
　　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知道林凡还在乎他，如果昨天晚上记得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林凡一定还是爱他的，所以他想单纯的相信林凡愿意给他机会，愿意给两人重新来过的机会。也许林凡只是在犹豫，不过没关系，可能就像以前一样，只要两人好好坐下吃顿饭，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也说不定，无论如何他要尽快赶回去。
　　但小岛离市中心太远，即使飞速的来回，也用了快两个小时，当祁天再次开上快艇往岛上赶时，他居然惊愕的发现已经有一个快艇在小岛旁边停着了，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隐约袭来，只能加足到最大马力往岛边开去。
　　到了岸边还没停稳，就拎着刚买的砂锅和各种调料往别墅里跑，当他推开门打算直接上楼的时候，却在一楼大厅看到一个正在打扫的小伙子，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紧接着就边喊着“小凡”边往二楼跑去。
　　当他急匆匆跑去卧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房门，却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手中的砂锅“哐”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林凡不在了，沙发上放好的新衣服和外套都没了，等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祁天疯了一样的一个个屋子找，浴室、卧室、阳台、书房，二楼三楼一个一个房间的边找边叫着“小凡”，然而即使寻遍了每一个角落，也再没见到林凡的身影。
　　这时阿豪也跟上楼来，他看到祁天后小声的问：“您是？”
　　“人呢？”祁天上前抓住阿豪的衣领恶狠狠的说。
　　“……谁，谁？”
　　“我问你刚才那个人呢？！”祁天狠戾的盯着阿豪吼出。
　　“走，走，走了。”阿豪有点害怕了，他有点儿认出来这个人可能才是二少爷，因为长得跟老爷一个样儿。关键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好像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怎么走的？走了多久？！”
　　“是，是二少爷吗？我，我刚才来的时候，以为那个人是，是你呢……然，然后他就让我把他，拉到岸上了。走，走了有两，两个，不不，一个半小时了。”阿豪从小就胆子小，一紧张就结巴，这阵看着这个人要杀了他的表情，结巴的更厉害了。
　　“谁让你来的？！”祁天的手攥的更紧了，阿豪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腾空了，而且领子勒的他有点喘不上气。
　　“李，李，李叔，”阿豪双手抓在祁天的手上，想让这个人放松一些，最后终于一口气说出：“是李叔让我来打扫的。”
　　当看到这个人拳头举起来的时候，阿豪迅速闭上眼把脸撇向一侧，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你他妈给我滚”和一股巨大的推力，阿豪最终退了七八米才在地上跌坐下来。
　　祁天以飞一样的速度冲出房门重新启动快艇，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早上他检查过林凡没带手机，现在林凡身无一物估计只能先回酒店，于是他迅速先给酒店拨了电话，谁知那边接通后却告诉他，1503的林先生已经退房了。
　　“什么时候？！”
　　“您等一下我查查……半个小时之前退的房。”
　　“方冬平呢？！”祁天追问。
　　“您等一下……方先生早上6点就退房了。”
　　……怎么会这样？方冬平一个人先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来不及细想，挂了酒店电话后又拨打了林凡手机，在听到关机提示后，他马上又拨通了周一鸣的号码。
　　电话那边用轻松的口气接起来说：“喂，怎么啦？难得大白天给我打电话啊……
　　“给我定位一下林凡手机。”祁天还没等他说完就直接说。
　　那边反映了两秒才又说：“你大爷的祁天，公安局你家开的，上次我都豁出去老脸去求的一个小姑娘……”
　　“周一鸣！”祁天吼道，“你现在马上定位一下林凡手机，我没时间跟你扯没用的！”
　　被他这么一吼有点儿蒙，但周一鸣也听出来祁天确实急了，于是赶紧说：“行行，你是爷，待会儿查完告诉你，等着吧。”
　　“发我后也一直盯着，有移动马上告诉我。”祁天着急的皱着眉说。
　　“嘶”那边传来周一鸣到吸气的声音，然后才像是无奈的拉长音说：“行~~知道了~~”然后挂之前又说了一句：“你他妈这辈子就栽他手上了。”
　　等下了快艇开上车，周一鸣把林凡手机定位也发了过来，当看到定位显示手机还在酒店时，祁天皱起眉，忽然就想到昨晚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傻*，紧接着又给董钰打电话让他跟踪林凡的订票信息……
　　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先去酒店，也许手机只是忘在那儿了也说不定，祁天踩足油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林凡之前先回去……
　　

　　☆、第　38　章

　　这天是周末，方冬平休息在家，刚挂了一个投资人的电话，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后，他先是皱了一下眉，因为万万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竟会是祁天。
　　“你来干什么？”方冬平问。
　　“林凡联系过你吗？”祁天没有任何多余话语而是直接问。
　　“有必要告诉你吗？”
　　“方冬平，林凡找没找过你？”祁天又问了一遍。
　　不想和祁天多说什么，方冬平直接把门拉上，可就在关门的瞬间，祁天却拽住了门边又拉开了，然后直愣愣的看着他说：“方冬平我就问你，林凡这几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方冬平继续皱着眉盯着祁天，他回来后只是给林凡发过两次微信但都没收到回复，本以为林凡散心不想被打扰就没再联系，现在看到祁天的样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于是也不想绕弯子直接说：“没有，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怎么了？”
　　“真的？”
　　“不信你还问什么？”方冬平挑眉道。
　　就见祁天的视线慢慢的垂了下去，然后没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祁天！把话说清楚，林凡怎么了？”方冬平把他拉住。
　　祁天虽然停住了却没说话，就那么失魂落魄的侧对着他站着。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方冬平直接用刚才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拨通了林凡的电话，可接通后，声音却从祁天身上传来。
　　看着祁天从口袋拿出林凡的手机并失望的挂掉后，方冬平冷声问：“他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把手机重新揣回去后，祁天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终于还是说：“他手机放酒店了……”
　　有个不好的念头闪过，方冬平忙问：“你去大理找他了？”见祁天不回答后，又急切的追问：“你是不是去大理找他了，然后呢？”
　　过了好久后，祁天才淡淡的说出两个字，丢了。
　　“你说什么！”
　　祁天心如死灰的表情毫无隐藏的从眼中流露出来，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林凡丢了，都五天没消息了。”
　　“什么叫丢了？他不是在大理吗？是不是后来去附近别的地方转了，你都找了吗？”
　　祁天不想在方冬平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
　　不顾穿着的还是拖鞋，方冬平到门外拉着祁天的肩膀把他拽回来说：“祁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报警了吗？他家里人呢，问了吗？你们公司同事呢？他朋友呢？”
　　祁天看着方冬平，似乎真在考虑是不是每个环节都想到了，有没有落下什么？为什么这几天用尽所有方法也没能把林凡找出来。
　　那天到酒店后，他以林凡的手机落在房间为由坚持让前台开了门，由于房间还没来得及打扫，进门后一眼便看见手机像是被故意放在那里似的安静的躺在床头。
　　从酒店出来开始，他就动用所有能用到的关系黑道白道的找着，机票、酒店、车票、不用登记身份的小旅馆……能查的都查了，可唯一只查到林凡在离开当天从银行取了五万元现金，也是个人能提取的最大额度……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在破译了手机密码后，他就看到林凡在离开前最后做得两件事，给老家打电话，给陆峰留言。
　　虽然知道林凡就没回去，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拨通了他老家的电话，可接通后，林凡的父亲却告诉他，林凡出国了……
　　手机开机没一会儿，陆峰的电话打进来过。接通后，先是听到那边激动的声音说：“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交代后事呢……”，而当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自己的时候，陆峰怨愤的口气就从电话那边就传了过来，挂之前还跟他说了一句：“祁天，你行行好，放过林凡吧……”
　　就这样，几天下来他把林凡所有最近的通话记录都拨了一遍，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仍没半点消息，林凡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都问了，该查的都查了，没有知道的。”说着，祁天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似的转向方冬平问：“方冬平你想想，林凡能去哪儿，你前几天不是找他去了吗？他当时有没有跟你说想去什么别的地方？”
　　方冬平看着祁天，突然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他了？”
　　“你他妈先别扯这些没用的，快想想林凡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方冬平没回答，就这么盯着祁天看了一会儿，而后忽然顿悟的说：“是你把他逼走的，对吧？”
　　祁天沉默着不说话。
　　“你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了？”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因为祁天如果知道他去找过林凡，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祁天眼神垂下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片刻后，方冬平突然抬手一拳挥在了祁天脸上，“你个混蛋，是不是你把他逼走的？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祁天丝毫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但等他站稳侧头吐了口血沫后，也让方冬平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是，我混蛋，你呢？我跟没跟你说过别缠着林凡，要不是你在中间一直掺和能有这么多事儿吗？要不是你去大理找他，林凡现在能丢吗？”
　　这几天的焦急烦躁一直憋在这儿，他不知道怎么了，林凡到底为什么离开了，是生气了吗？林凡到底爱不爱自己？这些问题逼得他都快疯了。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绝不会来找方冬平，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这人造成的连锁反应，就再也忍不住了。
　　方冬平慢慢正过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祁天，你真是无药可救，到现在还把错推在别人身上，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不知道方冬平指的什么，祁天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对，我是去找林凡了，我说我喜欢他，让他给我个机会，那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方冬平此刻很想看看这个不可一视的人的挫败的表情，“他说有些事放不下，但也跨不过去，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看到祁天凝重的表情后，方冬平继续说：“我再问你，你出国几年了，林凡怎么从来没交过朋友，那天喝多了还醉说’你回来了’，他跟谁说的？”
　　祁天看着方冬平，其实这几天就在想一个问题，林凡那天为什么会由着方冬平抱着，因为了解林凡从不喜欢被任何人碰触，而如果不推开可能就是接受这个人了，所以当时看到后他才会那么失控。可是方冬平回京后，就只像普通朋友一样发了两个问询短信，见没回复也没追个电话过来，因此这几天他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而如今听到方冬平这么说，祁天终于知道那天的拥抱也许是相反的含义。
　　“祁天，你可真够可怜的，自始至终都没了解过林凡还敢说喜欢他，你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林凡就是世界上最傻最死心眼的那个人，一辈子就只认准一个人不会变，你眼瞎了才会看不见……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你呢？把他当什么？动辄不随你心思就逼他，逼得他工作没了，家也回不了，逼得他没活路，这就是你想要的？满意了？”
　　祁天愣在原地听着，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好像真是方冬平所说那样没错，为了把林凡困在掌控之中，他做了什么，林凡好好的生活被毁了，在公司没了朋友，丢了工作，现在出门散心也被自己逼跑了。他好像一直在想如何把这个人困在怀里，但却没顾上这是让人窒息的痛苦，最终让林凡挣脱束缚走了。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这样，但原因一定不在林凡，否则没有一个人在原地傻等这么久，祁天，你一向自恃高，我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明白。”
　　看到祁天被击中的表情，方冬平为自己能替林凡说几句话而高兴，那个人那么傻，什么都憋在心里，不知道指望他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就在方冬平转身要回屋的时候，祁天再也不顾及什么面子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说：“方冬平，你跟林凡也接触这么久了，他有没有说过特别想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我知道他没出国就在国内，但就是找不到，你帮我想想，算我求你，你想一想告诉我，我马上去找。”
　　把祁天的手甩开后，方冬平说：“祁天，如果林凡就此能抛开过去把你忘了，我会替他高兴，我倒希望他再也别回来了，这样起码他后半生就幸福了。”
　　说完方冬平就进了屋，然后把门狠狠地关在了还在发愣的祁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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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父亲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两点了，估计这点儿也快到了，正想着，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虽然昨天已经通过电话，但还是辨认了半天才和几年前那个小伙子对上号。
　　“祁天？”林父看着他问。
　　“对，林叔，我是祁天。”
　　等泡好茶在沙发上坐下来，林父看着这个男人拎来的大小礼盒，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上午这个叫祁天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是林凡同学以前来过家里，出国几年刚回来，问他刚好要到这边出差方不方便来拜访一下。他那时才记起了这个名字，这个曾在自己家小住过几日的儿子同学，所以当即便答应下来。
　　过了这么久要不是祁天提起他可能也都忘了，有一年冬天这个从北京来的大男孩专门来北方看雪景，当时还在他们家热闹的过了年。现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看似模样没变，但感觉上已经蜕变有了男人的棱角了。
　　他看着祁天问：“好久没来过北方了吧。”
　　“对，回国后还是第一次。”祁天转头看着林父尽量笑说：“这次刚好来这边出差，要是不问您地址都找不到这里了。”
　　“也不怪你，这都这么多年了，街道也都变样了。”林父笑说。
　　“好多年没回国了，想来看看您和阿姨……”环视了一圈后，祁天问：“怎么阿姨出门了吗？”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真心热情招待过自己的，慈爱的女人。
　　“哦……”林父把茶杯放下后说：“你阿姨不在了。”
　　祁天拿着茶杯的手跟着顿了一下，林凡父母年纪都不大，按理说不应该，但他忽然想起林凡曾说过母亲患过癌症，想着大概是因病所致就不好再追问下去，而是抱歉道：“对不起林叔，我有几年没联系林凡了，不太清楚。”
　　“没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不想让祁天不自在，林父说。
　　等过了一会儿，祁天终于问：“林凡……他出国了？”
　　“是呀，特别巧，就上次你打电话来的前一天，他忽然说有个项目临时要出国，走得特别急，还说是因为那边网络建设不好，可能一时半会联系不到，还让我找不到他别着急，有事的话就找陆峰……”顿了顿后，林父又问：“哦，你认识陆峰吗？你们一个学校的，应该认识吧。”
　　“……认识……”祁天看着茶杯说，想着最近找陆峰的次数比大学时候加起来还多，然后又转向林父问：“那林凡后来没打过电话？”
　　“没有，不过陆峰倒是接到过，他说林凡那天晚上联系过他，因为好不容易在当地找到个基站能打电话，但后半夜怕吵我睡觉就没打到家里，让陆峰给我报了个平安……这孩子也真是的，我都退休了怕什么吵，这都一个月了，也不给我来个电话。”说完又自顾自的笑了一下说：“不过没事，林凡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什么心。”
　　祁天知道陆峰说的都是林凡最后给他交代的，心里沉重着但还是尽量面色如常的问：“那您觉得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当时说了吗？”
　　林父想了想才说：“他说项目时间没定说不准，不过他前几年有一次被外派出去支援过小半年，我估计顶多也就几个月吧。”
　　听着这些话，祁天的希望一点点沉了下去，以为能从林父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哪怕一张明信片或者一个短信也好……然而林凡被他逼绝了，连家也不顾了。祁天觉得这些日子的失落就一点点的累积，多到已经快让他承受不住的重量了。以前即使在国外，他也知道回国后怎么样都能找到林凡，但现在林凡故意藏了起来，不用任何方式与外界联系，没了银行卡，没了手机，没有任何记录……一个月了，他身上只有五万块钱，够吗？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呢？祁天此刻不知道，如果林凡真是半年后才出现，他会不会提前疯掉。
　　林父把祁天从希望到失望的表情看在眼里，就问他：“你们这几年没联系过？”
　　“……对，”实在找不到解释的借口，祁天只能低头说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