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是一条咸鱼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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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到了正式通知，一周之后，他要参加元老级编剧孙广仁新作《延期毕业》男主角的试镜。
　　听到这个消息，池颂坐都坐不住了：“真的？”
　　周亚鸣微笑：“宋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你的反应差不多。”
　　池颂一下脸红了，规规矩矩地坐好。
　　
　　周亚鸣倒也没说错，宋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很激动。
　　……激动得差点把买好去苏黎世的机票给撕了。
　　周亚鸣觉得挺好笑的，但鉴于宋致淮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又不能笑出声，就强忍着笑安慰道：“宋总，没关系，你请的不是半个月后的假吗？到时候池颂的试镜也结束了。他又不是一定能过。”
　　宋致淮沮丧地把机票往前一推：“……他一定能过啊。”
　　
　　周亚鸣到现在还能回想起宋致淮说这话时笃定的语气和失落的表情。
　　……这回答有点好笑，但细细品味起来，还真是甜得掉牙。
　　
　　池颂身体前倾，眼睛亮晶晶的：“亚鸣姐，试镜的剧本给我一下好吗？”
　　周亚鸣在文件堆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递了过去。
　　池颂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把纸张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
　　“《延期毕业》讲述的是一个从小遭受欺凌的师范毕业生来到就任的学校，发现自己的班级中也存在严重欺凌现象的故事。”
　　……没了。
　　
　　池颂咦了一声：“亚鸣姐，剧本……”
　　周亚鸣转着手里的圆珠笔气定神闲道：“不算标点符号，就这四十九个字，没别的了。”
　　试镜要求也很简单，服装自备，演员根据自己的需要和意向来塑造这个角色，表演时间五分钟。
　　说白了，就是无剧本，自由演出。
　　
　　池颂感觉压力山大，又像是在做梦，走出周亚鸣办公室的时候还有点打飘。
　　
　　等他回到家里，宋致淮正在厨房里油星四溅地炒菜。
　　三个月不见，池颂还以为家里的两只猫都要不认识自己了，直到他在沙发前坐下，宋英俊猛地从房间里窜出来，扒住他的膝头，用粉嫩的三瓣嘴给了池颂一个猝不及防的亲亲。
　　而李大忠也从沙发底下冒了出来，抱住池颂的左脚，极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橘色的雪地靴。
　　池颂被猫环绕，终于有了脚踏实地、回到人间的感觉。
　　他把两只喵在沙发上排排放好，又从贴身的大衣里取出一样东西，一脸不舍地放在胸口捂了捂，才跑进了厨房。
　　
　　宋致淮被从后头环住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炒锅的声音太响，他竟然没听到池颂回来的声音。
　　不过他仍然动作熟练地用耳朵蹭一蹭池颂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回来了？”
　　池颂蹭了回去：“嗯呢。”
　　宋致淮反手摸了摸池颂的腰，不满道：“又瘦了。”
　　池颂特别依恋地趴在宋致淮身上：“不怕，回家就能胖回来。”
　　宋致淮臭不要脸地反问：“是喂的啊，还是灌的啊。”
　　池颂：“……”
　　在宋致淮觉得自己成功噎得小媳妇无话可说时，他感觉到池颂温度极高的脸蛋蹭在了他背上，热力几乎要透过他的睡衣烫伤他的脊骨。
　　池颂小声地说：“……只要你喜欢，两个都行呀。”
　　
　　宋致淮的嘴角抽了抽，强行克制着自己就地上演厨房。□□i的冲动。
　　此时，他突然感觉池颂环抱着自己的手掌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两张机票。
　　池颂小心地解说道：“这个是我在剧组里买的……我本来想等我杀青了，我们可以去巴厘岛转一转，玩一段时间，现在可能不行了……等我们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好不好呀？”
　　宋致淮彻底忍不住了，把炒勺随手一扔，伸手把火关上，回身就将池颂压倒在了流理台上。
　　池颂哎了一声，推推他的肩膀：“在这儿？”
　　宋致淮亲亲他的耳朵：“废话，等不到去床上了。”
　　说话间，宋致淮把他手里的机票接过来，发现还真是帝都飞巴厘岛的直达机票。
　　宋致淮把机票丢开，把自己腰间围着的花围裙解开，抽下围裙的宽绑带，命令道：“眼睛闭上。”
　　池颂超级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宋致淮把自己的眼睛蒙好。
　　宋致淮压上来时，轻声道：“……听你的，下次我们去巴厘岛。”
　　
　　在池颂全心全意准备试镜时，《星光璀璨》第二季和《孔明锁》第二季的宣发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星光璀璨》第二季已经定档暑期，平台和之前一模一样，而去年红火一时的网剧《孔明锁》第二季的正式杀青也成为了网上一度热议的话题。
　　
　　在接受新媒体采访时，陆缘难得地收起了戏谑的态度，面对镜头，一字一顿地说：“《孔明锁》的编、导全部是由我来完成的，但论对这部剧的贡献、对‘简宁’这个虚拟人物的感情，剧组里没有一个人能超过池颂。”
　　……真是个彻彻底底的颂吹。
　　得到导演如此赞誉，池颂于情于理也要在网上回复一下。
　　池颂V：“谢谢导演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陆缘V：“那是自然的啊小宝贝~下部剧如果合适我还会找你的，啾。”
　　
　　池颂：“……”
　　这个操作委实太骚包，池颂已经可以想象到凌立行看到这一条，气到把陆缘按在床上做的场景了。
　　……画美不看。
　　
　　不过现在对池颂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参与宣发，而是新电影的试镜。
　　他查相关资料查到头秃，把中外所有涉及到欺凌的电影都简单地看了一遍，还联系上了自己过去的小学老师，询问他们如果遇上霸凌事件该怎么处理。
　　结果他反而遭到了小学老师的盛情邀请，请他到班上讲一节课，亲自体验一下。
　　因为薛云炀这个角色，池颂现在在中小学生那里正吃香，中小学校门口的精品店里，印着他剧照的贴画和小镜子卖得最好。
　　池颂觉得自己去了也是给母校添乱，就婉言谢绝了。
　　挂电话前，老师还不无遗憾地说：“现在你也是咱们学校的荣誉校友了，校史馆里还挂着你的照片呢，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看一看吧。”
　　池颂受宠若惊，稀里糊涂地就答允了下来，等有空就回母校做一场演讲。
　　
　　一周后，试镜正式开始。
　　池颂穿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格子衬衫配牛仔裤，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去了试镜现场。
　　池颂不是第一个到的，他到试镜现场外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等在了那里。
　　二人都是新生代的演员，但并不是和池颂一样混电视圈的，两人都是电影咖，起码在三四部电影里担任过主演。他们和池颂年纪相仿，却比池颂的电影拍摄经验要多得多。
　　关键是，这是两张经过大荧幕重重考验的脸，特别帅。
　　池颂打招呼道：“你们好呀。”
　　他们两人认识，和池颂却不算熟悉，所以也只向他点了点头，权作招呼。
　　池颂找了个地方坐下，希望来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好叫自己不那么紧张。
　　老天爷听到了池颂内心的呼唤，于是，十数分钟后，身着一身白衬衫的钱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池颂，他猛然一怔，随即刷的一下红了脸。
　　池颂：“……”
　　他急忙低下头，翻看笔记本，作勤勉努力状。
　　……现在的池颂，被帅哥淹没，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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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脱颖而出
　　宋致淮在去参加一个签约仪式的路上收到了池颂的微信。
　　池颂：“我到现场啦QAQ”
　　宋致淮：“怎么了？迟到了？”
　　池颂：“没有……这次来试镜的都好帅啊。＇图片＇＇图片＇＇图片＇”
　　池颂：“我觉得我输在了起跑线上。”
　　宋致淮：“哈哈哈哈哈。”
　　池颂气呼呼：“别笑啊，怎么办？”
　　宋致淮特别坏地提议：“我现在临时送你去做个隆胸吧，能让你看起来别具一格一点。”
　　池颂：“……你走。”
　　池颂：“……”
　　池怂怂：“……等等，致淮你千万别走啊，陪我说说话。”
　　池怂怂：“有人出来了。”
　　池怂怂：“抽签了抽签了。”
　　
　　宋致淮拿着手机，等着池颂给他现场直播试镜结果。
　　很快，池怂怂蔫巴巴地回复了：“我手气好差。抽到了最后一个。”
　　宋致淮：“最后一个手气还差？不是挺好的吗，准备时间比他们所有人都充足。”
　　池颂：“你想想看啊，副导演和制片人看到前几个人，帅哥，帅哥，都是帅哥，结果最后一个看见我……哦。这心理落差得多大啊。”
　　宋致淮快笑岔气了。
　　宋致淮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老板，不敢说话。
　　宋致淮乐不可支：“这又不是选美大赛。”
　　池颂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也是哦。”
　　他也是可以靠实力，碾压……
　　
　　在四人中间打量了一圈，池颂更蔫了。
　　自己靠实力，稍微碾压一下钱期是没有问题的，但除非自己超常发挥，否则和另外两位电影咖比起来，最多是平分秋色。
　　池颂摸摸自己的脸，十分悲戚。
　　很快，他收到了宋致淮的微信：“没关系的，别紧张。他们长得帅，演技未必行。”
　　池颂：“有两个演技不错的……”
　　宋致淮斩钉截铁道：“但是他们没有老公给加油。”
　　池颂：“……”
　　他突然觉得自己赢了，特别骄傲。
　　池颂高兴地摇摇尾巴，隔着手机给了宋致淮一个亲亲。
　　
　　投资方坚持要有一定话题度的明星当男主，男主的身份又是刚毕业的师范生，对年龄同样有硬性要求，因此真正符合剧本要求的演员很少，来试镜的也只有他们四人。
　　钱期抽了倒数第二位，前面两个都进去了，他闲极无聊，主动跟池颂搭起讪来：“我经纪人就是叫我来试试看。有你们几个在，我恐怕是过不了。”
　　人家主动开口，池颂不回应也不合适。
　　他安慰钱期道：“不会的。”
　　自从上次见到了宋致淮，钱期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了，现在他看到池颂，虽然心中还是遗憾满满，心态却平和了许多。
　　大概是觉得自己机会无多，他反倒很放松：“……说起来，要是那个人还在，孙广仁先生的剧本是落不到旁人手里的。”
　　池颂：“唔？”
　　钱期说：“孙广仁先生有一个御用男主，原先是模特出身，叫July。Chi。大概是你刚出国那一年吧，July被发掘了出来，拍了一部孙广仁先生主笔的文艺片，一夜爆红。孙先生当初还对这个没表演经验的新人百般不满，成片一出来，孙先生自己都公开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从此后孙先生对他青眼有加，几乎所有剧本都邀请July来做主角。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
　　池颂惊讶：“这么厉害？那这次为什么不叫他来？”
　　钱期比池颂还惊讶：“你不知道他吗？四年前July担任了一部话剧的主演，表演时吊灯松脱，把他砸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呢。July出事后，孙广仁先生封笔四年，据传就是因为孙先生认为娱乐圈里再也找不到比July更适合他剧本的人了。这部《延期毕业》，是孙老四年后的出山之作。”
　　说罢，钱期打量了一下池颂：“说起来，那个人好像还跟你同姓……”
　　这时，第二个人从试镜会场里出来了。
　　钱期站起身来，冲池颂晃了晃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等候室里只剩下池颂一个人时，他紧张得小心肝噗通噗通跳。
　　为了调节情绪，他拿出手机，用关键词检索了“July。Chi”。
　　第一个跳出来的百度百科显示，July。Chi，原名池小池，未满三十岁便横扫大陆三大影帝奖杯。
　　而配图里的July。Chi，面目精致忧郁，帅得人合不拢腿。
　　再度被颜值碾压的池颂：“……”
　　池颂觉得自己和July相比，除了在名字逼格方面稍稍取胜了之外，其他方面在各种意义上都输得很难看。
　　
　　不过在进入正式试镜现场后，池颂的心就光速沉静了下来。
　　他不是July。Chi，也不是池颂，他只是那个无名的、自卑的、年轻的蹩脚教师而已。
　　屋里面能使用的道具只有一套桌椅，池颂站在桌旁，向在场的人一一鞠躬：“各位老师，你们好。我是池颂，今天我展示的是……”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客气地打断了池颂：“我们不需要听你说你要展示什么，我们会自己看。”
　　池颂也不慌，再深鞠一躬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面对着虚空，池颂语气轻松地问道：“最近你们在学习和生活里有没有碰上什么问题？”
　　他做出倾听状，随后便肯定地一点头：“那就好。老师呢，是第一次教书，需要和你们互相……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对的。”
　　接下来，池颂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
　　听起来是一场很平凡的师生谈话，但在评判席上的老人却感兴趣地夹起了眉毛。
　　
　　池颂的表情特别真诚，真诚到有些惶恐，甚至有种急于和学生交心的紧张感，透过薄薄的衬衫可以看出他的肩部斜方肌僵硬得非常厉害，后背甚至微微透出汗来。
　　老人还注意到，池颂看人的时候，是仰望状，并不是正常老师和学生对话的气定神闲，而是透着几分难言的讨好之意。
　　这场师生对话进行了一会儿，池颂终于在几经犹豫后，故作轻松地提起了自己真正的意图。
　　“班里面的情况，你们比老师更清楚，老师想问问你们，你们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他用单手无意义地比划几下，又耸耸肩，轻松道，“……不大愉快的事情？”
　　很快，他听到了学生的回答。
　　想来那必然是否定的答案，因为池颂的上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知道学生们在他眼皮子下撒了谎。
　　但他的回答却是干巴巴的：“是吗？那就好。”
　　他的手放在桌下，有细微的掰动声从他手指间传来。
　　
　　就是这么一场演出，平平淡淡地就结束了。
　　当池颂站起来时，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为他鼓起了掌。
　　池颂受宠若惊：“谢谢您。”
　　老人拉过麦克风，问道：“你刚才在掰什么？”
　　池颂把手摊开来。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根被掰成了五六段的粉笔。
　　
　　在池颂的构想里，这个无名的老师从小遭受欺凌，习惯了讨好别人，精神压力必然是巨大的，哪怕是在面对比自己小上很多的欺凌者时，还是存在着本能的恐惧。
　　所以他为这个角色设计了一个“掰粉笔”的发泄动作。
　　简单谈了谈自己对于角色的认知和体会，池颂便被客气地请了出去，让他随时等候通知。
　　
　　待池颂走后，坐在一旁的副导演挺恭敬地问那老人：“孙老，您觉得这四个哪个好一些？”
　　孙广仁笑笑：“你觉得呢？”
　　制片人把池颂的简历取出来：“孙老只给四号鼓了掌，当然是更看重四号了。”
　　副导演倒没这么武断地下结论，而是在思考过后才谨慎地答道：“我觉得前三个演员演得都还可以，但是表现出来的最终效果却很奇怪，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带着那么一股颓废的意思……”
　　孙广仁直截了当地指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在演这个角色。他们都在演July。”
　　这话一针见血，副导演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July。Chi自从转型以来，颇受孙老青睐，是孙老的御用男主，因此，来参加试镜的前三个人，包括钱期，都在事前把July的片子恶补了一通，认为孙老真正喜爱的是和July类似的气质。
　　孙老平静地点评道：“他们都走歪了。只有四号那个孩子把演技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制片人翻着资料，挺高兴的：“确定是他了吗？池颂在网上的话题度还行，用他来拉到投资，应该不成问题。”
　　孙老童心未泯地转了几下笔，道：“……其实四号一进来，我就想过，只要他的演技还过得去，这个角色就是他的了。”
　　副导演和制片人同时惊讶地：“哦？”
　　难不成这个池颂和July一样，格外合孙老的眼缘？
　　
　　看出了两人的疑窦，孙广仁不疾不徐道：“咱们这次的电影，拍的是一个从小遭受同学欺凌、从而有心理阴影的老师，是不是这样？”
　　两人都点头。
　　孙广仁再问：“你们读书的时候，班上有没有被集体欺凌的人？”
　　两人再点头，这种情况他们或多或少都遇见过。
　　孙老抛出了最后的问题：“一般受欺负比较多的，是长得普通的，还是长得好看帅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颂颂的确是用颜值取胜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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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烟花表演
　　三天后，《延期毕业》的合同正式送来、交到池颂手上时，池颂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等他签完合同、拿到初步的拍摄计划和剧本，双脚还像是踩在棉花上。
　　好在周亚鸣用了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人间：“你别急着走，一会儿有个网络直播，七点整开始。你去带带后辈。”
　　
　　“啊？”池颂惊讶，“什么直播？直播什么？要准备稿子吗？”
　　周亚鸣笑：“是网络直播，平台是cat秀，你大概需要在那里坐个半小时，和粉丝多互动互动，玩玩游戏，就可以了。”
　　池颂紧张地舔了舔唇：“是什么问题都要回答吗？”
　　周亚鸣：“……没看过直播？”
　　池颂乖乖地：“嗯呢。”
　　
　　直播平台刚新兴起来的时候，他点进去看过，然后被一个衣着暴露的小姐姐活生生吓出来了。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后来发现那个“小姐姐”居然是个女装大佬。
　　这件事给池颂造成了成吨的伤害，以至于他跟宋致淮在一起后，还对那件事记忆犹新，某天晚上，他一边描述，一边用爪子在宋致淮胸前比划挤沟：“……我看得可清楚了，他的胸不是用硅胶垫的，这么挤得多疼啊。”
　　当然，宋致淮默认池颂这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于是当夜，宋致淮把池颂一个好端端的A。cup给挤成了B。
　　这也直接导致池颂对直播行业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偏见和心理阴影。
　　
　　周亚鸣给池颂解释：“你面对的是电脑，不是测谎机；坐在那头的是观众，不是警察，谁叫你有问必答了？不想回答的问题装作没看到就是了。”
　　池颂摸摸脸：“我今天没收拾，还来得及吗？”
　　《孔明锁》第二季的拍摄一结束，各类通告就雪片似的朝他飞来，包括之前的大代言艾顿也频频发函请他去参加各种发布会，池颂分身乏术，很多合同都是周亚鸣代签的。
　　他以为今天只是来补签个合同而已，所以穿的是一个品牌商过年时送给他的休闲服，连妆都没化。
　　周亚鸣低头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开始，赶快去补个妆。这身衣服就不用换了，挺亲民的，也正好是代言品牌的衣服。”
　　池颂领命，抱起文件，塞进随身的包包里，再确认一遍时间地点后，就准备去化妆。
　　周亚鸣叫住了他：“等等，今天公司是想让你带两个新人一起直播，给他们攒攒人气，一些注意事项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池颂出于工作效率考虑，提议道：“亚鸣姐，我先去化妆，一会儿咱们微信聊，是不是更节省时间？”
　　周亚鸣一笑：“行，你赶快去吧。”
　　池颂颠颠儿地跑了，周亚鸣注视着他的背影，犹如在看自己家的傻儿子。
　　这样勤奋乖巧业务能力又不错的艺人，谁不喜欢呢。
　　
　　经纪人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周亚鸣作为圈内大佬，每次聚会闲聊时，大家都调侃她这个点金圣手最近又带出了一个王牌。
　　周亚鸣却很清楚，王牌不是带出来的。
　　经纪人就像是专职修复文物的人，文物价值几何，的确是要看经纪人的手艺，但最终还是取决于艺人自己的素质。
　　现在，她已经扫清了池颂这件文物上的蒙尘，接下来他会焕发出怎样的光彩，就要看池颂自己了。
　　
　　化妆间里，池颂很快迎来了那两个新人后辈，一男一女。他们在最近的一部现代电视剧里演了一对副CP，人气还行，公司也在致力于炒他们两人的真人CP。
　　女孩子在池颂面前挺拘谨的，一口一个“池颂哥”，反倒先把池颂叫脸红了：“直接叫我池颂吧。”
　　那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张口就说：“行，不过一会儿到了镜头前，还是得叫你哥，茜姐跟我们说，要是随便在观众面前叫你大名，会被黑没礼貌的。”
　　女孩子默默翻了个白眼，手劲蛮大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嗔道：“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小伙子一下老实了，摸摸鼻子咳了一声，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