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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症候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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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就是。”
  “你连接线员都请不起了?”丁当问,话音里带着笑意,“嘿,伙计,生意上门,赶紧丢掉那些小黄片,来给我干活。”
  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很谨慎,提问道:“你是谁?”
  “送给你两箱避孕套的人。”丁当道,“希望你还没用过,那是薄荷味的。”
  对方沉默了差不多有五秒钟,然后开始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脏话骂人,丁当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开,连站在一边的秘书,都隐约能听到话筒对面的咆哮声。
  待对方骂累了停下来,丁当将手机贴回耳边,认真道:“听着,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价钱随便开,你要是过得太窘迫,我也不介意救济一下穷人……但是我赶时间,非常赶,三十分钟内,我要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得先告诉我你要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正经起来,“如果你是要奥哔马今天的内裤颜色,我也许能尝试一下。”
  “我要找人。”
  丁当说着话看了秘书一眼,后者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不自觉摸了摸脸。
  “中国人,名字叫黄爱军,失踪地点是法兰克福,那之前刚出了车祸。我要你搞清楚他在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他现在在哪,在谁手里。”
  “听起来不太难。”电话对面的人道,“我该怎么联系你?”
  丁当告诉对方一个邮箱。
  他挂断电话,在秘书的注视下从手机里拆出电话卡,夹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用力一拗。
  秘书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丁当冲他咧嘴笑笑,拿着他的手机和被对折的电话卡走进别墅里,一路进了厨房,将两样东西一起丢进微波炉,扭开开关。
  秘书迟到一步,被丁当揽着脖颈扯出厨房,在他们身后,微波炉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黑烟滚滚涌出,很快便冲塞了整间厨房,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装置被激发,水花四溅而落。
  秘书目瞪口呆。
  丁当将手中的塑料袋丢到沙发上,取出一罐啤酒,起开喝了口。他就着啤酒把止痛药和消炎药一起咽了,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上网,先去看了看留给佩姬的那个邮箱,接着又登陆了另一个。
  秘书终于从震惊中镇定下来,走到客厅的沙发边,犹豫着开口问:“你刚才,是打电话给,不,是去找人问黄总的消息?”
  丁当从口袋里摸出一罐啤酒,丢给秘书,语气很平淡:“我认识些消息灵通的朋友,托他们打听一下,你要是没事也可以在这等消息……之前没找到机会,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黄子成究竟在德国做什么?”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只眼睛一直跳,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才好想办法。”
  ………………
  第三瓶葡萄糖被挂上的时候,黄子成绝望的合上眼。
  膀胱快要爆炸的感觉没法形容,老管家熟稔的将针头扎进他的右手背,打上胶带,然后把流速调到适中的位置。他虚弱的没力气说话,只能粗重的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抑制住尿意。
  老人早已离开,更换完点滴之后,老管家也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房间中无比寂静,黄子成听着自己的喘息声,面孔痛苦的扭曲着,他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脑子里只有想杀人的念头。
  给他一把枪,他能杀光整个世界。
  痛苦到了极致就是疯狂,能将人逼疯的痛苦,每个人都曾有过。黄子成十八岁,在小平房里被家人找到,他们当着他的面带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并永远失去了前者。他当时痛苦的想死,满脑子只剩下求死的念头,那感觉到现在他还记得。
  可那只是心灵上的痛苦,他现在却快要被肉体的痛苦压垮。
  有人在等待着看他的丑态,嘲弄他,等待他求饶,并以此为乐。那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黄子成不吝于用世上最难听的词汇来形容对方,并且绝望的清楚的明白,就算他开口求饶,对方也不会罢手。
  他终究要遭这一劫。
  求饶无用,疯狂无用,只有忍耐,咬住牙,熬。
  黄子成熬不住了。
  他不知道那该死的小鱼是不是真的会钻进来,但他真的熬不住了,人体是有极限的,他不是超人也不是电影男主角,总能在逆境里发现一丝生机。房间里静得可怕,也许有摄像头正时刻不停的运转着,将这一切拍摄下来。
  他咬破了嘴唇,嘴巴里腥腥的,血液和着唾液被吞咽进喉管,顺着食道落回肚里。
  黄子成睁开眼。
  漆黑的瞳孔中一丝光亮也无,黯淡的注视着前方,目光浑浊而绝望,泛着股狰狞的狠戾。他定定看着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就好像老人还坐在上面,用嘲弄和鄙夷的目光望着他。
  嘴唇虚弱的动了动,黄子成用只能被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你妈逼,不弄死你,老子不姓黄……”                        
作者有话要说:  PS:噫,这章好压抑,卖个萌安慰你们好了(兔子蹦一百次)

☆、CHAPTER 58

  丁当又给王组长打了个电话。
  “王头,我爱人在法兰克福出车祸,我得去看他。”丁当口气很平静,平平淡淡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是真事,劳烦您跟上面通报一声,看能不能放我出去一趟。”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他脚边放着个旅行包,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本护照,和一张从德国发来的入境许可证明。
  王组长有点沉默,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你等着,我给你问问。
  丁当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回话。他看了眼那护照和签证,自嘲的摇摇头,拎起脚边的旅行包走出客厅。
  秘书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着,有种人即将一去不复返的错觉。
  他忍不住开口问:“你去哪?……要是有了黄总消息,我怎么联系你?”
  丁当停住脚,回过头来,眼中有戏谑,语气是毫无由来的自信。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快找到他。”
  ………………
  津海往南,走津龙高速,只需要四个小时就能抵达龙口。丁当开着黄子成送给他的奥迪A8,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老亨利那边已经弄清楚是谁带走了黄子成,但想要确定对方现在的位置,还需要一点时间。
  首先,他得想办法出境。
  从龙口可以直接坐船前往某岛,那也是丁当的目的地,然后他会搭船直接前往公海,跟已经谈妥价钱的运货人碰头。预计中的下一站是菲律宾,那里有一家他相熟的军火贩子,他会在那里补充装备,等待老亨利的确切信息,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凌晨四点,丁当抵达龙口。06年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那时他刚从南非回来,答应韦陀以他的名义组建狂犬公司。那一次他们是一起来的,韦陀问他回到祖国的感觉怎么样,他回答说没什么特殊感觉。
  在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没什么特殊感觉。
  从龙口往香港偷渡的方式很多,走路泅渡坐船都可以,当然抓得也很严。丁当远远的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到边界线的铁丝网,百米外就是个摄像头,他有点好笑,将外衣裤鞋袜脱下来,连通旅行包一起装进防水袋,捆到身上。
  深沉的夜色里,只见一道人影飞跃上铁丝网,猿猴般几下攀爬,便消失在另一端。
  凌晨五点不到,丁当抵达元朗上岸。六点过几分,他衣着整洁的出现在路边,打了辆计程车,前往某星码头。这时间来得太早,赌船要晚上才开张,码头上连拉客仔都看不见。丁当去小店里兑换了一千港币,然后找公共电话亭打电话,他先跟预约好的运货人确定了一下碰头时间,然后打给远在法国的老亨利。
  “哦宝贝,我还在查。”老亨利的声音有些疲倦,看来是在通宵干活,“拜托,把人带走的是那位大人,换了别人我可不会冒这个险……老天爷我想你简直是疯了,对,你一定是疯了。”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帮我。”丁当道。
  “哦,得了吧。”老亨利歪头夹着电话,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没好气道,“从你突然找上门来我就知道没好事,委内瑞拉那次我差点被你害死……你这混蛋什么时候做事考虑过后果?这一次又是爵士老爷,你们俩反目成仇,可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只是个可怜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
  “我得说很遗憾。”丁当眯眼笑出声来,“别担心,我向来很大方,干完这单够你吃下辈子了。”
  老亨利反驳道:“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行了行了。”丁当懒得与他再扯淡,“我晚些再打过来,你有新消息立刻发给我,就这样。”
  他挂掉电话,去路边刚开张的报亭买两本杂志,找了家二十四小时开张的麦当劳,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便抱起手臂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直从早上七点多呆到晚上六点多,才拍拍屁股离开麦当劳。
  码头上的拉客仔已经出来干活,丁当跟着其中一位上了接客的小艇,接着被送到游轮上。游客被领去做登记,丁当排在队伍末尾,向工作人员咨询卫生间该怎么走。后者带他到附近的公共卫生间,丁当看似不经意的伸手扶了一下对方后颈,然后推着人一起走进去。
  十分钟后,他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走出卫生间,手上拿着手机,做出打电话的模样,偶尔遇到有相同装束的工作人员便点点头,目不斜视的快步在船内穿行。
  他也的确是在讲电话,跟接货人。
  后者表示一切OK,只等他抵达预定位置,丁当称赞了一下对方的办事效率,同时登上楼梯,抵达了游轮的船尾甲板。在这里发生了点小插曲,有位工作人员看见他胸口的工作标牌,走过来发出质问。
  “这是我跟他借的衣服。”丁当用英文解释道,猛然抬手搂住对方的腰,他的动作毫无预兆,后者没能躲开,正想挣扎,却猛然感受到抵在腰眼上的硬物,整个人顿时僵住。
  “我没有恶意,只是搭个船。”丁当搂着对方的腰,拉着对方一起走到船栏旁,外面是漆黑而平静的海面,“陪我呆一会,然后就放你离开,我想这不算难。”
  被他以亲密姿态搂住腰的工作人员僵硬的点点头,保证道:“我不叫,也不喊,你不要杀我。”
  丁当咧咧嘴角,放开手,后者露出挣扎的神情,似乎是想跑,然而看着丁当揣在衣兜里的右手,终究还是没有动弹。
  “别那么紧张。”丁当安抚他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不会做,看在同胞的面子上。”他说着话冲对方伸出左手,问,“有烟吗?给我一支。”
  后者迟疑着从衣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送上打火机。
  “你是本地人?”丁当点着烟问。
  后者说是。
  “在船上干几年了?”
  “好几年了。”
  “结婚了吗?”
  “还没。”
  丁当吐了口烟,眯眼看着灯光璀璨正逐渐远去的维多利亚港,语气有些感慨。
  “我也没,孩子倒是有了一个,是个男孩,真希望他不会像我这样。”
  被他胁迫的工作人员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沉默的偷偷打量他。
  “我要去做件很危险的事情。”丁当扭回头看着人道,“弱点把柄都在人家手里,没胜算,但是输了结局很惨,我输不起,只能咬着牙上……”
  工作人员沉默半晌,突然爆出一句本地粗口,丁当听不太懂,有点错愕的看过去。
  “什么事都是这样的啦。”
  有一张干练面孔的工作人员与他并肩趴在船栏上,低头给自己也点了颗烟,用蹩脚的普通话对他道:“拼是死,不拼也是死,管它输赢,拼就对了。”
  丁当收回视线,耸肩笑了笑,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的抽着烟,并肩站了很久,丁当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拿出一看,是王组长的电话。
  他接了。
  “你在哪?”王组长张嘴便问,语气很暴躁,“我白天打你电话,你为什么关机?”
  丁当没应声,良久,叹了口气。
  王组长不祥的预感成了真,狂怒道:“你真的跑了!?”
  丁当说是。
  “你回来,立刻回来。”王组长强抑住怒气,尽可能放平语气,“出境的事情我在给你申请,上面已经有些松口,你现在就给我回来,赶紧的……他妈的你非要把事情闹大了是不是!”
  “王头。”丁当真心实意的道,“谢谢。”
  “……但我可能回不去了。”
  王组长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
  “甭问了,王头。要能回去,我给您拎酒赔罪……要是不能,您就当我死了吧。”
  “丁当!你到底怎么回事?”
  丁当深吸口气,将电话挂了,他远远的瞧见海面上有微弱的灯光闪烁,知道多半是接应的人到了。果不其然,对方的电话在他挂断后没几分钟就打了进来。
  “OK,我已经看见你了。”丁当在电话里道,“我马上下来。”
  他挂断电话,松开手将手机丢出去,然后回头看站在身边的工作人员。后者神色有些紧张,丁当冲其笑了笑,将放在旁边的救生筏固定装置打开,丢出船舷。救生筏在降落中飞快胀大,丁当一跃而起,翻出船舷,拉着救生筏的吊绳跟着向下滑落。
  “嘿!”
  一颗脑袋从上面探出来,冲他用力的挥动手臂。
  “要赢啊!我押你一百块啊!”
  丁当哈哈大笑,也不管对方看不看的见,朝上面比出一根中指。他落到救生筏上,抽出□□砍断吊绳,发动马达向远处的灯光驶去。
  既然命运是这样安排,他只能,也终将勇往直前,不管前面有什么在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PS:嗯,木有事先通知是因为我也木有事先打算放=_=总之,开始爆吧~~~

☆、CHAPTER 59

  六只圆形的大灯泡绕成一个圆,明亮却并不刺眼的灯光打下来,照亮了黄子成苍白的面孔。
  虽然被打了麻药,但他意识依然很清醒。密密麻麻的血丝填充在眼球的白部,他瞪着充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六只灯泡。
  戴着口罩的医生手上拿着根长长的镊子,眼神冷漠的拨弄着他的下【体,一旁简陋的手术盘里放着各式各样形状可怖的工具,黄子成只看过一眼,就觉得想吐。
  他不想去回忆水族箱里的经历。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却足以成为黄子成一生的梦噩,老人说的没错,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永生不忘。
  在一段漫长到几乎无法忍耐的等待后,医生放下手中的工具,转身让助手擦了擦汗。他扭过头看了看睁着眼睛的黄子成,以为黄子成是在恐惧,开口道:“已经取出来了,很顺利。”
  黄子成没有反应。
  医生拨了拨他的眼皮,认为他是由于失血和过度紧张造成了精神休克,于是叫助手给他进行输血。黄子成缓慢的动了动眼皮,将视线转向悬挂在一旁的输血袋和流淌着猩红血液的输血管。
  他突然笑起来。
  麻醉的效力和过度的虚弱令他无法发出声音,但任谁看到他的脸,也知道他是在狂笑。那笑容扭曲而狰狞,狂躁而暴戾,惨白的牙齿□□在惨白的嘴唇外面,看上去有种血淋淋的错觉。
  见状,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安定。
  黄子成做了个梦。
  梦里他金袍加身,脚着青云履,头戴碧玉冠,立于一座铡刀台前。铡刀长千丈,宽百丈,明晃晃的刀刃亮得可怕。
  有孽龙伏于铡刀下。
  龙身如墨,云遮雾绕,长不见尾。浑身缠绕着金色锁链,硕大的龙首被搁在刀台上,形态狰狞。他与对方那双毫无情感的金色竖瞳对视,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淡淡的伤恸。
  那龙突然口吐人言。
  “你当真要斩我?”
  黄子成心中茫然,口里却不自主地道:“你作恶多端,纵然是我,也容不得你。”
  那龙大笑,龙须狂扬。
  “我许你一世真心,你却以此为报,究竟是我瞎了眼,还是这老天造弄人?黄子成啊黄子成,你今日斩我自保,将来可莫要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黄子成听见自己冷漠道,“你那一世真心,究竟又有几分真?你我不过一场做戏,曲终人便散,何必纠缠,反落得难堪。”
  话音未落,他手一挥,那铡刀便落了下来。
  ——血漫天。
  ………………
  黄子成霍然惊醒。
  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心脏扑通扑通狂跳,那梦里的场景太真实,真实的让他心悸。
  梦里他是天官,丁当是孽龙,一刀落下,身首离分……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真的斩了丁当,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没丝毫犹豫留恋。奇怪的是他连衣服样子都记得一清二楚,那龙的模样也真的可怕,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
  黄子成发呆半晌,突然回过味来,嗤笑出声。
  他这是叫人搞傻了,脑子都不正常了,什么跟什么都。浑身都酸痛得厉害,他努力抬了抬头,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这房间像是个员工宿舍,就一张床一张书桌,撑死不到五个平米。
  桌子上有杯水,他口渴想喝,伸手够不着。腰部以下一动就抽了筋的疼,黄子成奋力爬起身,冲着水杯伸出手,他视线有些模糊,看见自己的手指在水杯旁晃来晃去,却就是抓不到……
  讲真,挺心酸的。
  这辈子最落魄也没沦落成这样,黄子成梗着脖子跟那水杯干上了,连房门被打开都没注意到,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拿起那水杯,递到他嘴边。
  是那老管家。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一手拿着水杯,另一手托着个笔记本电脑,他将电脑放到书桌上,扶着黄子成的背,帮助人一点点将水喝进去。看黄子成喝够了,便将水杯放回桌上,转身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让开位置。
  于是黄子成又一次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老人的脸。
  “我很好奇被鱼钻进尿道是什么感受。”老人用淡蓝色的瞳孔打量着屏幕这边,残忍而直接的,用言语撕开黄子成竭力想要忘记的那段经历,他刻薄的讥讽道:“看起来你接受的还不错。”
  黄子成没答话,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我刚刚接到一个坏消息。”老人很平淡的陈述道,“有人炸了我的庄园,在我的领地里……我最忠诚的鬣犬们准备背叛我,投奔他们的新国王,也就是埃文。”
  “我并不感到愤怒。”
  老人低下头,拿起一支雪茄,剪掉雪茄头,用火柴慢慢点燃。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又恢复成一片寂静的冷戾。
  “我迟早会把一切都给他,我用了漫长的、宝贵的时间来培养他,就是为了这个。他是我选定的继承人,赫尔塔会在他手上延续下去,而不至于变成一段消散的历史……但不是现在。”
  “我愿意交给他,和他动手来抢夺,这是不同的两件事。”
  “我很失望。”
  “我可以培养出一个埃文,就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我只是不愿意去那么做,但他真的太令我失望。他为了你,一个无能的软弱的,男人?背叛我,向我宣战,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老人抬手撑住额头,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令他如此为你发狂?”
  黄子成嗤笑了一声,虚弱道:“……你问我,我问谁?”
  老人沉默的吸着雪茄,沉默了很久,放下手掌,抬起头来。
  “就这样吧。”他说道。
  “埃文是斗不过我的,他还太年轻,有这么多弱点暴露在外面,想抓住他的把柄实在是太容易了……比如你,还有他的儿子,雷欧,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你没见过,跟埃文一样,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如果我让他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你们,你认为他会怎么选?”
  黄子成的瞳孔收缩,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啵的一声戳破了。他不在意丁当有没有儿子,他只是突然被老人的话戳破了期待丁当来救他的幻想……就像缅甸那时一样,从天而降,大杀四方,带着他安然离开。
  他变成了丁当的弱点,把柄,累赘。
  黄子成愣了一会,叹了口气。
  “你就跟电影里演的反派似得。”他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道,“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这么干。我们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斗气,做什么都不能跟钱过不去,这话用到你身上,就是做什么,都不能跟命过不去。”
  “这话本来不用我教你,但你身在局里,看不透,我给你点出来……你跟丁当的事,说白了就是斗气,何必呢?你既没杀他全家,他也没杀你全家,多大的仇?他不听你的话,正常啊,他都多大的人了,还事事都得听你的?我想让我儿子听话,还得拿钱哄,你那心情我也能理解。”
  黄子成有些疲惫的往下靠了靠,低着头,没去看老人表情,径自说着话。
  “你问我有多大魅力,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不去过问丁当的事情。人活着也不全是情情爱爱,感情不能拿来当饭吃,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搭个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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