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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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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晏禹记挂着要去找韩笠,可面对憔悴的杜唯秋,又不免恻隐。他想了想,鼓励说:“慢慢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
  杜唯秋淡然地微微一笑,点点头,也问他:“你呢?今天怎么到医院来了?”
  裴晏禹的心头一堵,避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有个朋友来医院做检查,我过来看一看。”
  “哦……”杜唯秋了然地点头,“不耽误你了,快去找你的朋友吧。”
  这话让裴晏禹不禁又怔了怔,他分不清自己迟迟没有离开究竟是因为尴尬或是因为无所适从。
  从杜唯秋的表情和语言当中,裴晏禹隐约地感觉到拖累他的不仅仅是妻子的病情而已,但他多问又有什么意义?总归杜唯秋向来独立而坚强,再大的苦难他都会有办法挺过去,而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裴晏禹离开以前说:“加油。”
  “好。”杜唯秋的笑似乎是欣慰,也似乎是无奈。
  裴晏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脚步加快,时间仿佛也会加快,这样一来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来到化验中心,走廊的椅子上萎靡地坐着一些人,似乎都在等待命运的宣判。裴晏禹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余光按耐不住地打量这一个个人。
  突然,一个脸上已经长出斑点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吓了裴晏禹一大跳。裴晏禹惊得面色发白,立即恓惶地寻找韩笠的身影。
  想到韩笠此刻或许正和真正的病人坐在一起,哪怕知道这并不会传染,裴晏禹同样揪心得害怕起来。
  他的心里打着鼓,忽然意识到先前父母的那些说辞或许不是愚昧,他们只是过分地爱护裴晏禹罢了。
  裴晏禹迟迟找不到韩笠,只得站在走廊的角落里等待着。
  灯光很暗,走廊里没有人说话,显得死气沉沉。
  裴晏禹往手机里编辑消息,问韩笠此刻在什么地方。
  未等消息发送,他忽然听到了一声“谢谢医生”,分明是韩笠的声音。
  裴晏禹循声望去,正见到韩笠拿着报告单从里面走出来,忙不迭地走上前去。
  韩笠看到他慌忙走过来的脚步,笑容浮现在嘴角。
  见到他笑,裴晏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激动地握住韩笠的手,问:“没事,对不对?”
  他笑着,宠溺地轻轻捏了一下裴晏禹的鼻尖,说:“对。”
  韩笠的笑容让裴晏禹觉得哪怕再下一个春天的雨也无关紧要,他开心极了,泪水却烧热了眼眶。裴晏禹做着深呼吸,感慨万千地说:“太好了。”
  他们高兴的模样让旁边正在等待结果的其他人侧目。
  离开时,裴晏禹又注意到那个长斑的男人,他愧疚地看了男人一眼,心底倒不觉得自己此刻的喜悦是一种罪恶。
  他只是拉着韩笠的手急忙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哪怕有人经过,也不肯松开。
  裴晏禹这副生怕他弄丢的样子让韩笠几度发笑,等那些旁观的路人走了,韩笠讥诮道:“先前你不是说,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在意吗?为什么现在却那么高兴?”
  “死不可怕,但活着总是好事。”明知他是故意说这样的话,裴晏禹还是认认真真地思考,答说,“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这样可以少很多烦恼。”
  韩笠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仍笑说:“我要是健健康康的,医院可又少了一笔收入。”
  裴晏禹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我没在这家医院工作。”
  听罢韩笠挑眉,眼见裴晏禹往电梯间里走,伸手捞住他的腰。
  裴晏禹大吃一惊,连忙挣扎着进了电梯,韩笠抱着他,踉踉跄跄地也跟进了电梯里。
  “还得回寝室搬东西……”裴晏禹心有余悸地瞥了瞥电梯间里的摄像头,奋力摆脱了韩笠的胳膊。
  听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韩笠瞪他,将化验报告塞进他的手中,空出手把他逼在电梯的角落里。
  在裴晏禹曲下膝盖要从他的胳膊下逃脱前,韩笠先低头吻住他。
  虽然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两回,可裴晏禹依然无法坦荡地接受在视频监控下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尤其在医院里,更吻得心不在焉。
  韩笠很快感觉到他的不专心,匆匆地结束这个吻,不满地瞪他。
  裴晏禹讪讪发笑,很快打开的电梯门搭救了他。


第61章 叠加的真伪…4
  医院距离学校不远,雨中的校园比平时冷清一些,又值周末,走动的学生更少。
  住在校外的室友们周末一般不会回寝室,裴晏禹暗想这正是回寝室搬东西的好时候。
  其实此前他已经陆陆续续把一些东西搬往他们的新家,那段时间韩笠四处找工作,没有时间帮忙,直到现在裴晏禹留在寝室里的东西所剩无几,韩笠依然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
  这些日子里,韩笠的工作迟迟没有着落,裴晏禹才真正地意识到现在找工作的形式有多严峻。
  裴晏禹上网查过,秣陵大学的建筑系已经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从那里毕业的韩笠尚且找不到工作,那一般院校毕业的学生又该如何?
  不过裴晏禹转念又想,像韩笠这样毕业以后没有马上工作,而是耽搁了几年,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想要在一个月内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恐怕不是易事。
  裴晏禹不知道怎样的设计才是好的设计,不过,他看过韩笠画的图和模型,觉得那都是很漂亮的房子,真希望有哪家设计公司可以给韩笠机会,让这些房子有朝一日都变成真的。
  无论如何,韩笠开始找工作才一个月,没找到工作很平常,裴晏禹想到不少人毕业后两三年还在家里啃老,对这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以为意。
  反而是他自己不久以后要去医院实习,必须得从现在起存一笔实习的经费——向韦柳钦出柜以后,裴晏禹已经没有底气向家里伸手要钱,也担心韦柳钦借题发挥“劝说”自己。
  裴晏禹琢磨着自己得找一份校外兼职的工作,把下个学期的学费和实习经费准备好。
  裴晏禹他们学校的宿舍环境比韩笠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不但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而且设施老旧,简直比裴晏禹的家更像是危房,走进楼中仿佛见不到一丝阳光,空气里满是潮气和霉味。
  走廊里挂满干不了的衣服,有些甚至正滴滴答答地淌水,淋湿褪色的瓷砖地板。
  看出韩笠对这里的不满意,裴晏禹的心里觉得好笑,说:“反正也搬走了。”
  “平时吃白面馒头,住这样的寝室,你告诉过你爸妈,自己是来受苦的吗?”韩笠问。
  裴晏禹白他一眼,问:“你们学校的寝室怎么样?”
  不怎么样。韩笠耸肩,说:“比这里好。”
  裴晏禹接不了这话,哭笑不得,眼看自己的寝室到了,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本以为没人在寝室里,没想到门刚刚打开,裴晏禹便看见有位室友待在里面。
  室友听见开门声望出来,看见裴晏禹身后的韩笠,面露愕然,喊道:“杜……”
  “你怎么回来了?”裴晏禹急忙打断他。
  经裴晏禹的打断,室友眨巴了两下眼睛,看韩笠的眼神更显诧异。
  韩笠莫名其妙地回视他,只见他窘然地笑笑,心不在焉地回答裴晏禹:“回来自习,没在图书馆找到座儿。”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逗留在韩笠的身上,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不怪乎室友看见韩笠会这么吃惊,裴晏禹第一次看见韩笠同样难以移开眼睛。
  为免在寝室里逗留的时间过长节外生枝,裴晏禹迅速地把书架上剩下的书籍和小东西往空箱子里放,又催韩笠道:“帮我把抽屉里的东西放进那只纸箱里吧。”
  他们的时间充裕,大可不必这么匆忙,但韩笠看裴晏禹说这话时不往他的室友那里多看一眼,不免更心生犹疑。
  他奇怪地打量裴晏禹故作认真的模样,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捡出来,一股脑往纸箱里放。
  难道是怕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然而两人进门以后的举动并不亲密,裴晏禹不需要这么紧张兮兮。
  未待韩笠想明白裴晏禹这是怎么回事,裴晏禹忽然啊了一声,转身对室友介绍道:“这是我哥哥。”
  室友本对韩笠充满好奇,闻言惊讶地眨巴两下眼睛,半晌了然地哦了一声,讪讪笑道:“挺像的,特别是鼻子。”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韩笠料不到裴晏禹会突然这样向室友介绍自己,不禁错愕,只见裴晏禹对他腼腆地笑了笑,继续收拾东西了。
  见状韩笠挑眉,刚才的疑惑一扫而空,脑子里反而想的是裴晏禹的室友所说的话。
  他和裴晏禹长得像吗?韩笠盯着他的鼻子看,伸手捏了一下。
  裴晏禹大惊,窘促地瞥了室友一眼。
  室友明显看见他们的举动,也猜到他们真实的关系,惊讶之余,此时只是故作淡定地低头看书。
  说是哥哥,哪里有这样的哥哥?何况,刚入学时室友们都住在寝室里,彼此间聊到家里的情况,裴晏禹是独生子的事实早已被室友们知晓。“哥哥”这样的称呼用在此处不外乎只有一种原因,裴晏禹这算是向室友承认二人的关系了。他红着脸看韩笠得逞的笑,小声催道:“赶快收拾吧。”
  “这么急着回家做什么?”韩笠非但不急,反而更加优哉游哉了。
  裴晏禹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默默地收拾,尴尬无比。
  他虽然在室友的面前承认了,可韩笠看得出来他不想声张,起码不想在室友的面前显摆他们的关系。
  韩笠收了心,懒得再逗弄他,弯腰往抽屉的深处看,确认是否有东西遗漏。
  他看见里面放着一叠信封,取出来一看,发现这是裴晏禹以前收过的信件。
  这些信件无一例外来自于同一人的手笔,寄信人地址和邮戳都表明这是从本地寄出的信,寄信的是这所医学院的研究生,从入学年份来看这人现在应该已经研究生毕业。
  由笔迹判断或许是个男生,这人给裴晏禹寄这些信时,裴晏禹还是一名高中生。现在这个时代,还会寄信的人少之又少,更毋庸提是男生之间的信件。
  想到这或许是裴晏禹大老远从西南部到东部读书的原因,韩笠皱起眉头。
  趁裴晏禹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不注意,韩笠悄悄地从邮戳最新的那个信封里取出信件,将信笺放在纸箱里,低头看起来。
  信件顶头的称呼是“晏禹”,一如裴晏禹的母亲称呼裴晏禹,而落款处的署名则是“秋”。
  秋?韩笠重新拿起信封看收信人的地址,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回忆闪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天他在超市外等裴晏禹结账,曾有一个女生称呼他为“秋学长”,还自称是“州中”的学生。
  由收信人地址来看,裴晏禹也曾经是州中的学生,韩笠本以为那个女生为了搭讪才编出那种理由,可是如果他真的长得像这个叫做“秋”的人,而裴晏禹也认识这个人呢?
  韩笠很快想起自己住院时,曲胜寒曾说过他长得很像她的一个朋友。
  曲胜寒是医学院的学生,她的朋友会不会就是这个“秋”?虽然韩笠接连遇见认识“秋”的人非常不可思议,然而,他分别与不同的人相像到会被认错的程度,难道不是更令人难以置信吗?
  “收拾好了吗?”裴晏禹将纸箱封口,起身回头一看,发现韩笠的手里拿着一张纸,立即知道那是什么。
  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伸手要夺,韩笠眸光一闪,马上把信藏到身后。
  裴晏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紧张,很快放弃了收回信。看着韩笠冰冷的表情,裴晏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颈子上的动脉扑通扑通作响,不消片刻他的额上已满是汗。他看了一眼正在自习的室友,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又该先说什么。
  被裴晏禹发现以前,韩笠的视线从信上匆匆地一扫而过,依稀看见“《天使》”二字还有它的演唱乐队。
  在裴晏禹无话可说的时候,韩笠重新把信拿到眼前认真地看了一次,确认信中的确提到乐队和歌曲。
  这首歌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裴晏禹曾在酒吧里唱过,当时裴晏禹说这首歌要送给他,但是韩笠忽然发现,裴晏禹说起慌来真是让人深信不疑。
  思及此,韩笠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见他笑,裴晏禹的心骤然冷了一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韩笠发现了吗?发现他和杜唯秋长得相似的事实。
  韩笠现在的不快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留着这些信吗?从前,裴晏禹和杜唯秋之间尽管常常通信,信中的内容却只有各自的日常还有一些生活上的烦恼和感想,裴晏禹的暗恋小心翼翼地不能被杜唯秋察觉,杜唯秋待他也只如朋友或弟弟,说些平常的鼓励。
  这些信里断然不会有一封像是情书,可是,或许在韩笠的眼中单单是这些留到现在的信已经是不可原谅的证据了。
  碍于同学在场,裴晏禹小声地解释:“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忘了丢。”
  自从来到这里读书,知道杜唯秋有女朋友,裴晏禹再也没有给他写信,通信自然断了。
  这话不假,从最新的一个邮戳来看,最后一封寄给裴晏禹的信在三年多前。
  不过,既然三年多前裴晏禹来到此地读书,二人自然没有通信的必要。
  裴晏禹犯难的样子令韩笠迟疑,但迟疑比不上心头的焦虑和愤怒,他把信丢进纸箱里,说:“你有这个人的照片吗?”
  闻言,裴晏禹倒抽了一口凉气。
  韩笠看罢已经知晓答案,狠狠地将装了信件和杂物的纸箱甩往地上。
  动静之大吓了室友一大跳,惊恐地看向二人。
  裴晏禹看韩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顾不上捡撒了一地的信,忙不迭地追出去。


第62章 叠加的真伪…5
  走廊里全是潮湿的水渍,裴晏禹为了追上韩笠,险些在地上滑倒。
  他好不容易拉住韩笠,看见韩笠回头时冰冷的眼,心仿佛被抽了一下。
  在裴晏禹犹豫的一瞬间,韩笠迅速地甩开他的手,快步下楼。
  “韩笠,”裴晏禹再次拉住他,“韩笠,你听我解释。”
  他的寝室正在二楼,两人没一会儿已经走到楼下,此时正遇中午吃饭的饭点,宿舍区内的学生渐渐地多起来。
  两人的举动不算激烈,却足以引起路人们的注意。
  裴晏禹发现路过的人看向他们,手上的力度变轻了些,反而被韩笠狠狠地甩开了。
  裴晏禹大惊,顾不了许多,奔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路,焦虑地说:“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韩笠淡漠地问,见裴晏禹被问得语塞,不由得一声冷笑。他的脑子产生了高热,荒谬的热度在他的胸腔内涌涨,但看着裴晏禹不知所措的脸,他竟顿觉一丝无以名状的委屈。
  “操。”韩笠低声骂了一句,捂住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瞥见裴晏禹神情慌乱,不禁破口大骂道,“你难过个屁!解释呢?是不是一直在玩我?解释!”
  裴晏禹被骂得呆了一呆。
  他从哪里开始说?哪里才是重点,哪里才能让韩笠从第一句就相信自己没有被玩弄?裴晏禹乱极了,看见韩笠血红的眼睛,心口泛起一阵酸楚,双眼也跟着红了。
  “那些信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我原本的确想好好收着,所以放在抽屉的最里面了。可是后来认识你,还发生了那些事,我就把信忘了。我真的是忘了丢,我不记得有那些信了。”裴晏禹说到此处,见韩笠毫不动容,心底更慌。
  “写信的人是我的学长,我们以前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上中学那会儿,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所以、所以我以前很喜欢他……”裴晏禹的话未说完,韩笠的脸色已经刷白,裴晏禹忙道,“可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韩笠的眉角微乎其微地动了一下,古怪地微笑着,“多久以前?指定我穿白衬衫去古渡口和你约会的时候?还是得知我受伤,问我要电话号码的时候?”
  裴晏禹懵住,不知道韩笠为什么提起那时。
  韩笠敛起笑容,冷酷地指明:“那个时候你很生气吧?知道我是MB的时候。你当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长得那么像那个人,怎么可以是MB?’——你这样想了,是吗?所以,为什么要约我?‘如果他非要做这种工作,也应该招待我,而不是别人’——对吗?后来你一定很难过吧?我到底不是那个人,我还是去和别人搞了。我记得你很难过。你很失望,是不是?”
  听着这一项项的推断,裴晏禹越来越迷茫。
  他急于回想关于自己和韩笠的过去,这短暂的几个月里发生的种种。
  他们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又为了什么在一起?韩笠说得没有错,当他得知韩笠是MB的时候,确实非常失望,也想过如果是杜唯秋,绝对不会像韩笠这样。
  但是,后来呢?裴晏禹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线索,想找到问题的答案。他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喜欢杜唯秋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韩笠?裴晏禹知道最终的结果,然而线索,线索在哪里呢?
  “我刚认识你的那段时间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让你穿白衬衫,约你去古渡口,确实是想要从你的身上找他的踪迹。”生怕韩笠决然离开,裴晏禹急忙道,“可从那天晚上以后就没有了!也许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对于喜欢你曾经迟疑,但是我从那天晚上,不,从你吻我的那个时候,我就很清楚——那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我喜欢的人是你,那次约会以后,你继续和别的人约会,我当然在意和难过。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我没有办法办到,我不可以难过吗?”
  他说着说着,泪水盈满眼眶。
  韩笠见到他的眼泪,心仿佛一块完整的纤维被撕出一片,疼得纹路分明。他来不及帮裴晏禹拭泪,裴晏禹已经用力地抹掉眼里没来得及流下来的泪水。
  裴晏禹涨红着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激动而克制地说:“韩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精明,可是我也不傻。我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做戏很累,我演不出来。更何况,如果真是演戏,那我要骗你、骗自己一辈子,我办不到。”
  “‘一辈子’?”韩笠轻轻地挑眉。
  裴晏禹微微一怔,怀着对结果的不安,肯定地点头。
  韩笠注视着他,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没有向那个人表白?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闻言,裴晏禹屏住呼吸。
  “他不知道,对不对?”韩笠的话如同抽丝剥茧,生生地继续沿着纹路,把纤维继续撕开,“我猜,他或许不喜欢男人吧?”
  见裴晏禹的脸色越来越白,韩笠倏尔瞪大双眼,厉声问道:“他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了?结了婚,生了孩子?去你妈的‘一辈子’!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没法和他在一起!如果他突然回心转意,乐意抛妻弃子和你在一起呢?到时候我算什么?”
  裴晏禹忍不住大声地说:“什么‘算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你,也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是过去式,早就是了!”
  “‘过去式’?”韩笠嗤笑这话的荒唐,“他明明还在你的生活里!他还在这所学校里,难道不是吗?直到现在,这间学校里有一群人认识他,包括你的室友。你管这叫‘过去式’?!”
  裴晏禹的头脑发热,焦急万分,问:“你究竟怎样才能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韩笠问完,便见裴晏禹呆住了。
  他只呆了一秒钟,下一秒已跨步向前捧住韩笠的脸吻过来。
  韩笠始料未及,嘴唇和牙关均被裴晏禹的舌尖撬开,潮热而柔软的气息以近乎强硬的姿态缠住了韩笠。
  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了不少路过的人。
  韩笠的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下意识地要推开裴晏禹,不料裴晏禹搂住他的手臂却愈发用力。
  韩笠睁着眼睛,看到裴晏禹颤抖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脸,心跳如春夜的冰雹般纷乱。
  他甚至瞄见不远处有人正举着手机偷拍,情急之下,他的愤怒有了新的苗头。韩笠攥住裴晏禹的手腕,生生地拽开他,甚至狠心地咬破了裴晏禹的嘴唇。
  被韩笠推开时,裴晏禹的唇上全是血,气喘吁吁。
  韩笠啐了一口血,骂道:“你疯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裴晏禹不管不顾地大喊道。
  韩笠盯着气势汹汹的裴晏禹,头脑发晕,可他仍感觉从刚才一直对着他们的镜头没有停止拍摄。
  “你拍什么拍?”韩笠转而指向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对方一看韩笠朝自己走来,既害怕又不肯放弃猎奇的举动,依然用手机对韩笠拍摄。
  韩笠怒不可遏,大步向前要夺对方的手机,眼镜男吓得收起手机,拔腿就跑。
  裴晏禹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拍他们,连忙拉住将要追赶的韩笠,他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无奈地说:“算了,让他走吧,否则越闹越大了。”话音未落,韩笠已奋力地甩开他的手。
  气恼和委屈一股子涌上裴晏禹的脑门,可他不敢说威胁韩笠的话,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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