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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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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禹每天为了还清家里的债务、凑齐父亲的治疗费用,忙得晕头转向,结果那两位在医院里做的却是这种打算,韩笠打心里头为裴晏禹不值。可是,裴晏禹的傻,他又岂能说不理解?换做当年,他为韩小怜做的那些事,放在他人眼中,同样不值吧?可他到底还是做了。
自己经历和看着心爱的人经历,终归有所不同,韩笠没有办法不拿出双重标准。
事到如今,韩笠已经不打算因为裴榷和韦柳钦是裴晏禹的父母就对他们包容和怜悯。他当然爱裴晏禹,可是,他只爱裴晏禹。
韩笠没有离开医院。他在住院部的院子里,给裴晏禹打电话,问他身在何处。
得知裴晏禹正在送外卖,韩笠心一横,道:“我在京附院,现在挺晚了,你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你在医院?”电话那端,裴晏禹的声音几乎淹没在车流声中,“为什么?”
“本来想看看你爸,结果,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韩笠淡漠地回答。
不知裴晏禹是否想到什么,问得小心翼翼:“怎么了?”
听他心虚,韩笠顿时觉得荒谬,轻描淡写地问:“听说,你要结婚了?”
起初,裴晏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是敷衍我爸的。”
“我要你现在过来,别送什么外卖了。”韩笠只觉得心烦,不想在电话里听裴晏禹解释。
“韩笠……”裴晏禹非常犹豫。
“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所以你觉得怎样都可以吗?裴晏禹,我现在在医院的住院部,你马上过来。我不想再重复了。”韩笠冷冷地说道。
裴晏禹大概愣了一下,随即回答说:“好,我现在过去。你等等。”
挂断电话,韩笠悄然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裴晏禹没有真因为缺钱掉进钱眼里,连他的话都不听。
诚然,韩笠从认识裴晏禹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这家伙缺钱。他们的关系,也是从金钱关系开始的。这段时间,裴晏禹很需要钱,韩笠给不了他,看他辛苦,心中自然愧疚。可一旦想到裴晏禹这么做全是为了裴榷,为了一个用不治病来威胁儿子结婚的父亲,韩笠实在没有办法容忍,他宁可裴榷死。
回到住院部的大楼,韩笠心血来潮,去外科看看曲胜寒在不在。
大楼的电梯人满为患,每扇电梯门前都占满了人。
韩笠曾经来这里住过院,如果曲胜寒没有换科室,应该还在原本那层楼。
他等了将近十分钟,没有等到电梯,好不容易看见一扇门打开,那架电梯并不通往他想去的楼层。
韩笠没有耐心,在电梯门关门之际挤进轿厢里,按下就近楼层的按钮。
外面似乎下起雨,轿厢里不少人拿着雨伞,在密闭的空间里,充满潮湿、闷热的气息。
怎样才能让裴晏禹摆脱那对夫妇?想到裴晏禹对自己的隐瞒,韩笠心中充满不确定。或许,真得等到手术结束后,他才能把裴晏禹带走。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连肝都切给裴榷,只要裴晏禹愿意,他与父母间,倒算得上两不相欠了。
其实欠与不欠,还不是看当事人有没有良心?但凡心狠一些,又哪里有功夫算这笔债?早就走了。
雨水、消毒水、汗味……这些充斥在轿厢里,让韩笠的胸口发闷。
终于,电梯抵达他要去的楼层,他立刻往外挤,嘴里说道:“借过一下。”
正逢电梯外有人要往里挤,韩笠险些与之撞个正着。
他不耐烦地躲开,抬头看见另一个要进电梯的人。
四目交汇,韩笠和对方都愣了一愣。
对方明显忘了进电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面对这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韩笠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做到无动于衷。因为,如果他也惊讶,那么就和杜唯秋一模一样了。
“杜老师。”韩笠想微笑,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
杜唯秋的眼中掠过惊讶,俄顷道:“你好。”
第98章 忽然的鹿鸣…3
也许是心理作用,韩笠感觉周围的人似乎正用惊奇的目光看他们。
杜唯秋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打算进电梯了。在电梯门关上以前,韩笠走了出来。
“真巧,在这儿遇见您。”电梯门关上后,韩笠用傲慢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杜唯秋显得十分拘谨。他点头,说:“嗯,挺意外的。”
瞧见他的态度,韩笠不禁敏感地猜测:为什么杜唯秋这么不从容,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杜老师来看病?”韩笠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是骨科。
“哦,没有。有个朋友在这里,送点东西过来。”杜唯秋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但他很快看向韩笠,“身体不舒服?”
他努了一下嘴巴,笑道:“还行,心里不太舒服而已。”
闻言,杜唯秋讶然。他犹豫了一下,说:“心理咨询中心从那边的廊桥走过去就是。”
韩笠不敢相信他居然当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冷笑道:“杜老师,您在开我的玩笑吧?”
杜唯秋错愕,仓促地笑了笑,重新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
他看起来似乎对裴榷住院的事毫不知情,韩笠心想裴晏禹应该不会告诉他。怕只怕,那个叫做曲胜寒的女人多嘴,毕竟她曾说过杜唯秋是她的朋友。
想到裴晏禹很快就会到住院部,韩笠不愿再和杜唯秋多待。
电梯升上来后,杜唯秋匆匆看过韩笠一眼,不说道别便走进电梯里。
韩笠自然无意与之寒暄,等电梯门关上后,他看其他电梯暂时不会抵达,索性朝心理咨询中心的方向走,搭乘那里的扶手电梯下楼。
不料,韩笠才走到心理咨询中心的入口,便遇上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对方看见韩笠,惊奇地咦了一声。
韩笠莫名其妙,与之擦肩而过后忽然想到对方说不定是觉得他长得像杜唯秋,所以心生困惑。思及此,韩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等走远后才猛然间想到一件事。
他连忙回头,朝那位医生喊道:“医生,等等!”
对方可能早把韩笠放在心上,闻言很快回头,又在韩笠跑到面前后,露出微笑。
“医生,您好。”韩笠礼貌地问候,端出乖觉的态度,问,“医生,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听罢,医生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失笑道:“您不是杜先生?啊,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是认错人了。我说呢。”
韩笠连忙说:“杜唯秋是我的哥哥。请问,他找您做心理咨询了?”
“嗯……”他抱歉道,“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
韩笠吃惊道:“他得了什么病?”
医生面露懊悔,随即正色道:“很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
韩笠往他的胸牌上瞥了一眼,上面写着他是一名心理医生。难道杜唯秋得了心理疾病?
“我是病人的家属,没有知情权吗?”韩笠做出为难的模样,“我哥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现在既然知道他来找您做咨询,请您把他的情况告诉我,这样我们在家才能知道怎么和他相处。这样对治疗也有好处吧?”
医生若有所思地听完,注视他片刻,说:“可是,杜先生说他是家中的独生子,没有弟弟。”
闻言,韩笠僵住,顿时收拾起脸上所有的客套,冷冷地看着这名心理医生。
“刚才认错人,非常抱歉。我先去工作。先生,您如果有什么要咨询的,麻烦请先到门诊处挂号。”他说完,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韩笠鲜少被人当面揭穿,医生离开时的笑容对他而言简直像是羞辱。他恼羞成怒,想到杜唯秋如果在这家医院看病,岂不是极有可能遇见裴晏禹?哪怕裴晏禹已经清晰表态,可是韩笠依旧不希望他们见面。
况且,刚才杜唯秋的态度实在可疑,像是有事情隐瞒,害怕被发现似的。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心理疾病,到了到医院看诊的地步?韩笠只觉得糟心。他愿意相信裴晏禹对自己一心一意,可是裴晏禹这个人太善良了,万一知道杜唯秋遇上困难,非生出同情心不可。
韩笠才来到住院部楼下的院子,便和赶来的裴晏禹遇上。
他穿着黄色的送餐服,头上戴着黄色头盔,脸和胳膊都被晒得通红,一脸焦急的模样看在韩笠的眼中,既心疼又心烦。
“你拿的什么?”韩笠发现他的手里拎着一盒外卖,皱起眉。
“这……顺道送过来的。你等等,就在三楼,我很快。”裴晏禹说着往电梯跑,在几架电梯前徘徊数度徘徊,最终选择跑楼梯。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韩笠不禁怀疑他的焦急是为了和自己见面还是担心不能按时把外卖送出。韩笠不堪忍受地啧了一声。
韩笠的怀疑在裴晏禹再次出现时,得到了证实——裴晏禹送完外卖后,看起来很轻松,像是完全松了一口气。
“吃过了吗?”裴晏禹笑问。
韩笠笑不出来,反问:“我直接点一份外卖,是不是能更快见到你?”
裴晏禹听罢怔住,笑容消失了。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解释道:“那是赶来的路上,系统派的,我看正好顺路所以才接。今天已经拒绝好几单了,再拒绝会被扣分。”
“那你能不能干脆退出那个该死的外卖软件?”韩笠不客气地问。
面对他的怒气冲冲,裴晏禹的面上一僵,不禁想韩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他很快想到赶来前接到的那通电话,知道韩笠的心情不好与自己大有关联,态度便软化下来。
他摘掉头盔,试着心平气和地解释:“之前在家里,我爸不愿意接受治疗。他说除非我结婚生子,否则宁可病死。我总不能看他死吧?他是我爸。婚我当然不会结,只是暂时答应他。他现在不是已经来治病了吗?等他病好了,我不结婚,他总不可能像泼妇似的哭闹上吊。到时候,事情就都解决了。”
“他现在和泼妇有什么区别?”韩笠瞪眼道。
裴晏禹不知该如何反驳韩笠,但裴榷毕竟是他的父亲,听到裴榷被这么说,他的心里头终归有些不舒坦。
看裴晏禹低头不吭声,韩笠知道他不爽快。在韩笠眼中,裴榷的病不管治不治,这个人已经没救了。裴榷他们怎么想,韩笠不想管,但他在意裴晏禹的想法。
“你爸为什么用不治病威胁你?你还没毕业,这么急着让你找老婆,还用命来要挟,这不奇怪吗?”见到裴晏禹的睫毛微颤,韩笠心中一凛,“他知道你是同性恋了。你妈告诉他了。”
这事裴晏禹一直瞒着韩笠,现在被揭穿,他顿时没了底气,小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告诉他的。”
“呵!”韩笠听罢冷笑,“他们明知你是同性恋,还让你去结婚?!裴晏禹,别告诉我,你不混圈就不知道什么叫‘骗婚’。这样的父母,你还孝顺他们做什么?!”
裴晏禹着急道:“不是说了,只是搪塞敷衍。我绝对不会结婚嘛!”
“但他们已经盘算着给你找媳妇儿,人选都有了。”韩笠刻薄地说道。
裴晏禹不明白为什么韩笠一定要纠结这件事,事实很清楚:不管裴榷他们怎么打算、怎么安排,他只答应他们在治好病后结婚,而那只是权宜之计,他绝对不会结婚的。可是,为什么韩笠非要钻牛角尖呢?
他痛苦地捂住额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努力保持平和,说:“韩笠,你听我说。我不管他们怎么盘算,如果他们真给我找到‘对象’,我会做的只有拖延。我会把我的立场和难处向对方说清楚,希望对方能帮我一起瞒过他们。等到我爸的身体痊愈,一切就都结束。我知道你讨厌他们,我也不喜欢。但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我不可能拒绝他们的要求。等我爸康复,到时候我和你远走高飞,和他们断绝关系,这样可以吗?”
韩笠没想到裴晏禹会说到这个份上,吃惊极了。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免得裴晏禹认为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他眯了眯眼睛,道:“你发誓。”
“我发誓。”裴晏禹肯定地说,“如果你可以为了我,斩断和过去的一切联系,舍弃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人,那么我也可以。”
裴晏禹这么说时,韩笠不止想到了裴榷夫妇,还有杜唯秋、曲胜寒……以及那些他不认识、没见过的,所有跟裴晏禹有牵连的、被裴晏禹放在心上的人。韩笠真的曾试图包容他们,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韩笠省心。
韩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好。裴晏禹,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觉得被你辜负,我可以毁了你。现在,我要你用这个再发一次誓。”
不安以简短的速度从裴晏禹的心头掠过,可是,看着韩笠充满灼热和焦虑的眼睛,裴晏禹想不到不安的理由。他怎么可能辜负韩笠呢?何况,他与过去的联系早已断得差不多,只剩下父母没有舍弃了。
“我发誓,但凡我今天说的,有一样没有做到。你可以毁了我。”裴晏禹说。
听罢,韩笠心疼地蹙了蹙眉头。他凝视着裴晏禹认真的眼睛,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轻声道:“对不起,但我没有办法。我受够了。”
第99章 忽然的鹿鸣…4
那天过后,裴晏禹再没有送过外卖。
临近毕业之际,家里遇到这样的事,裴晏禹已经没有时间再找另一份工作。所幸,当他重新联系静安市第五医院,那里曾经接收过他实习的领导还愿意给他机会,允许他在毕业后去报到上班。
如此一来,工作就有了着落。
事到如今,裴晏禹已经没有精力再顾忌在哪里会遇见杜唯秋。手术过后,他也好,裴榷也好,都需要康复治疗的费用,韩笠不让他做兼职,他起码得有一份工作让自己糊口。
对于韩笠的要求,裴晏禹自然清楚他的难处,可是偏偏裴晏禹自己也有委屈,所以誓是许了,也愿意遵守,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不爽快的。
裴晏禹之所以马上决定去五医院上班,多多少少有赌气的成分在。但是,他想:既然已经为韩笠而许下那样的誓言,就不必再畏首畏尾了。
手术的日子很快订了下来,在裴晏禹毕业前夕。
韩笠逼迫他发誓前,似乎早已有了准备,所以当后来裴晏禹说起手术的费用,他毫不犹豫、不容置疑地表示手术的费用他会出。
当时,裴晏禹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纵然想着不该如此,却不敢再说什么忤逆他的话。韩笠跟着他,已经太辛苦了,如果他连付出都不允许韩笠去做,那他还能为韩笠做什么呢?
“手术费用筹好了?”听到儿子这么说,韦柳钦惊讶至极,很快,她古怪地打量裴晏禹,“是你自己筹的钱,还是他给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和韦柳钦交谈的时候,“他”这个字成了特指。裴晏禹近来已经疲惫到没有精力撒谎,如实道:“韩笠准备的,但以后我会还给他。”
韦柳钦满不相信,说:“你最好会。别忘了,你答应了你爸,是要结婚的。”
裴晏禹听见“结婚”二字就心烦,淡漠地回答:“我没忘。”
也许是他的逆来顺受让韦柳钦惊讶,她狐疑地端量他,半晌竟道:“那就好。本来男人和男人就不该在一起,这不是大自然的规律!但你既然和他好过,那也没办法了。他肯为你出钱,人应该还行吧。你俩玩玩也没事,最后你找人结婚就成。”
闻言,裴晏禹面色霜白,难以置信道:“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问题?”韦柳钦莫名其妙,正色道,“再说,你是真喜欢他?你喜欢的是别人吧?”
裴晏禹听罢一愣,问:“你说什么?”
“叫杜唯秋是吧?你喜欢的那个人。”面对愣住的儿子,韦柳钦厌恶地皱了皱鼻子,“那天在医院见过,忘了在几楼了,认识小曲的。我原先看,以为小曲认识那个姓韩的,还有点生气,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姓杜,是你们学校的老师,还是你的辅导员。我听小曲说,那个杜老师是趾洲人,和你同校?合着当初你非要到京口医学院上学,是因为知道他在那里当老师啊!你爸一直以为你一心一意到东部城市谋发展,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为了男人,非气死过去。现在,既然那个杜老师已经结婚了,你找姓韩的代替他也没用,还不如安安分分结婚。”
裴晏禹听了半天,无心向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哂笑道:“妈,我们家穷成这样了,才借了韩笠的钱给爸动手术,你这么说有意思吗?”
她听完面色涨红,憋了半天,道:“你们本来就不正常,我说两句怎么了?你信不信?你爸要是知道手术的钱是韩笠给的,宁可死也不会进手术室。”
“眼下轮不到你们做决定,我会签字的。”裴晏禹气得发抖,“等他的病好了,我会亲口告诉他,钱是韩笠给的,他能活下来全靠韩笠。”
韦柳钦大吃一惊,叫道:“儿子,你疯啦?!”
裴晏禹知道自己还没疯,可是他最近总有感觉,自己迟早会被他们逼疯。他没有回病房向裴榷告别,怒气冲冲地走向了电梯间。
裴晏禹气归气,回家的路上,回想韦柳钦的话,却发现其中的一些问题。
她怎么会在医院里遇见杜唯秋?杜唯秋的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不得不到医院来吗?
已经决定再不关心杜唯秋,裴晏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疑问甩出去。可是杜唯秋和曲胜寒的见面却免不了让他有所顾忌。
知道裴榷住院后,在医院上班的曲胜寒时不时会去病房看望他。裴晏禹看得出来,父母很喜欢曲胜寒,甚至有让她成为儿媳妇的意思。
之前,裴晏禹要做兼职,每次到医院探望裴榷,都是来去匆匆。他一直没有机会找曲胜寒详谈,问问她为什么总来,现在得知她和杜唯秋在医院见面,不禁担心她把裴榷住院的事告诉杜唯秋。
赶快做手术,赶快出院。裴晏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祈祷。
手术的费用,是韩笠提前向王安预支的设计酬劳。尽管鹿和旗舰影城的竞标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王安对此十拿九稳,给钱给得十分大方。可是裴晏禹知道,那是韩笠出卖骄傲和自尊换来的钱,他曾经还劝说韩笠不要帮王安代笔,可如今却享受着这带来的好处。
他绝对不能够辜负韩笠,裴晏禹很少相信命运和上苍,但这回他真的希望有一个别的什么力量能够扭转这一切,让这一路以来的糟糕走到尽头。
公车到站,裴晏禹下车,打着伞往家走。
正是梅雨时节,总有这样的细雨,密密麻麻,令人心烦。
裴晏禹路过水果店,犹豫以后买了半斤葡萄,打算留着让韩笠下班回家吃。
回到自家楼下,裴晏禹还没上楼,便先留意楼下停的一辆轿车。
裴晏禹平时往停车位看,多是想看看韩笠会不会提前回家,这回引起他注意的却是一辆加长轿车。
这辆黑色的轿车,车身不但比一般的轿车长,宽也更宽一些。裴晏禹不懂汽车,但看车标便知道价格不菲,惊讶地想:这会是哪位大人物的车?
正这么想着,裴晏禹突然看见车头的灯闪了闪。
他吓了一跳,这才看清车里有人。生怕自己盯着看的时间太长,打扰了人家,裴晏禹加快脚步往楼洞里走。没想到,他才收伞,便听见车的喇叭声。
裴晏禹的脚步顿了顿,狐疑着车里的人是不是在叫他。
尽管觉得不可能,他还是好奇地转身。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像是保镖似的男人下了车。他打着一把黑伞,朝裴晏禹走来,问:“请问,是裴晏禹先生吗?”
裴晏禹懵了,俄顷才愣愣地点头,应道:“我是。”
第100章 忽然的鹿鸣…5
自从有了上回在游艇上的经历,裴晏禹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富豪产生了警惕。他毫无根据地认为这一定与韩笠有关,并且产生很不好的预感。
黑衣男人在距离他不远处停步,微微颔首,道:“您好,车里是江山集团的执行董事范美胤女士,她与韩笠先生的父亲是故交。听闻韩笠先生目前和您同居,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有些事情想和您聊一聊。请问是否方便上车详谈?”
裴晏禹原先害怕是石远鹏之流再度找上门,万万没有想到是韩笠父亲的故交。可是,韩笠从小没有父亲,裴晏禹记得很清楚,他说韩小怜是他父亲在外养的情妇,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他们母子,再没有音讯,他一直不知道父亲是谁。怎么现在突然出现一位“故交”,而且看起来派头还不小?
像裴晏禹这样的“平民百姓”,平日里吃穿住行,顶多能记住一些将品牌标注在外的公司,而那些从不用公司名称作为品牌推广的企业,他哪里能注意到?
但是,尽管对江山集团闻所未闻,裴晏禹看这个男人气度不凡,再看那辆加长汽车更是自己这辈子很难触及的造价,自然不敢小觑。
裴晏禹犹豫道:“如果是要找韩笠,他现在还在上班,要晚点儿才能回来。我从没听韩笠提起过范女士。对不起,我虽然是他的朋友,不过范女士既然是长辈,我不方便在韩笠不在的时候直接和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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