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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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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了瀛洲。”周山季答道。
        楚灯:“你呢?”
        周山季脸色很不好:“我去了蓬莱,岛主也在。”
        岛主?楚灯心思急转。
        周山季称呼穆凉为师祖,称呼宋敛一般都是连名带姓加尊称唤一声“宋敛岛主”,只有对一个人,才会这么不见外地喊。
        那就是楚灯他亲娘,瀛洲现任岛主,宋来月。
        宋来月是宋敛的亲妹妹,楚灯喊他一声舅舅,而两个外甥中,宋敛最喜欢的是楚应潭。
        楚灯生无可恋:“我娘说什么了?”
        周山季比他还生无可恋:“她让我们回去。”
        不用说,楚灯回到三岛这件事肯定是穆凉告诉宋来月的。
        “山季啊,师叔平时对你怎么样?”楚灯笑眯眯地看着周山季。
        周山季面无表情:“别指望我给你顶着。”
        得得得,师侄是指望不上了,楚灯郁闷地想。
        周山季:“问道会结束了就回瀛洲。”
        “行行行。”楚灯一边往回走一边抓了抓头发,脑子里想着怎么应付他老娘的盘问。
        他回到房中,桑十一似乎已经睡着了,楚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没有察觉到旁边桑十一身体僵了一下。
        桑十一没睡着,他装睡了很久,听着旁边的人呼吸渐缓,才小心翼翼地翻过身,盯着楚灯看。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楚灯的侧脸上有一层光边,照得他眼睫都清晰可见。
        鬼使神差地,桑十一慢慢凑上去,楚灯的鼻息喷到他下巴上,桑十一鬼迷了心窍般,将唇贴了上去。
        那淡色的唇一如他想象的那样柔软,桑十一突然瞪大了眼,灵台清明,迅速离开了楚灯的唇。
        我干了什么!?
        桑十一心烦意乱地用被子蒙住头,不多时,便睡着了。
        旁边的楚灯却睁开了眼,脸色难看。
        刚才十一亲他了,没错。
        可问题是,楚灯心里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你这孽徒居然做出如此有违刚理伦常之事”,而是“下次多喝点水再亲你嘴怎么这么干”。
        楚灯觉得自己怕是也疯魔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
        桑十一睡得正香,楚灯就看着他发呆。
        这小子,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我了呢?
        虽说我是风流倜傥潇洒俊郎芝兰玉树的美男子,可我是他师父啊。
        对自己的徒弟下手,未免太。。。。。。
        楚灯还在纠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思考的问题出了偏差,这个时候不应该纠结师父徒弟的问题,他应该断了桑十一的念想才对。
        而桑十一很快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楚灯苦恼的表情。
        他第一反应是楚灯储物袋里的兔子离家出走了。
        “醒了?”楚灯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
        桑十一的目光在他细窄的腰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
        楚灯面无表情地想:“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哪里!”
        “十一,走啦,问道会马上开始了。”景故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敲了敲门,转身看到了周山季。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景故:“。。。。。。”
        一息之后,景故衣衫整洁,头发规规矩矩地束好,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别来无恙,师兄。”
        周山季:“嗯。”
        景故瞬间就把问道会和桑十一忘到了脑后,屁颠屁颠地跟着周山季。
        “师兄,你要来看我的比试吗?”景故兴冲冲地问。    
        周山季下意识地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景故眼角眉梢顿时染上了笑意,漂亮的眸子里似有光。
        桑十一慢吞吞地穿衣走出房门,楚灯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到了武场,才发现他们是最后到的。
        武场上空正好出现了金色小字,十八个编号每个下面有九对名字,桑十一是十一号第一排。
        景故这次没有抽到第一排,而是第九排。     
        他今天又穿了红色的衣服,妖娆浓烈的颜色配上他艳丽绝伦的五官,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桑十一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是穿给谁看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故都拿着折扇扇了半天了,周山季还是目不转睛。
        桑十一走上擂台,余光飘到台下的楚灯身上,勾起唇角浅笑。
        他对面是个女修,来历不小,是瀛洲第三家族洛家的七小姐洛裳,洛裳看着桑十一浅笑的样子,忽地红了脸。
        桑十一一眼看出洛裳的修为不过金丹中阶,不屑地笑了笑。
        台下楚灯倒是皱起了眉,若是他没记错,这位洛七小姐今年刚好百岁,天赋不佳百岁才金丹修为,此生无缘合体期,可因为是洛家家主最小的女儿,颇受宠爱。
        十一是元婴初阶,洛裳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若是十一下手重了些,只怕洛家回来找他麻烦。
        不负楚灯所望,桑十一出手极狠,盛衰分出千万根,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在桑十一的控制下从四面八方朝洛裳围去。
        洛裳还没反应过来,可怜的小姑娘丢出一个木偶,勉强挡住了面前的金丝。
        她竟是个傀儡师!
        台下围观的景故皱了皱眉,看到木偶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它跟自己的巾酒做对比。
        “没有巾酒精致,还没有完全控制好,不能炼一遍,傀儡术掌握得不行,木偶磨合不够。。。。。。”景故喃喃自语,丝毫没有看到旁边周山季变了的脸色。
        末了,景故总结道:“半吊子傀儡师,上不得台面。”
        “跟你比如何?”旁边低沉的声音响起。
        景故立刻骄傲了:“那肯定差远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发问的人是周山季,有些尴尬地辩解:“啊,师兄,我没有不谦虚,我只是。。。。。。只是。。。。。。”
        景故索性闭了嘴。
        周山季没有再问,他心里只觉得讽刺。
        师尊啊,你亲生儿子阵法符咒傀儡术剑术一样没学,面都没见过的关门弟子却将傀儡术自学得如此透彻。
        你九泉之下,是该哭还是笑。
        台上比赛仍在继续,洛裳很明显打不过桑十一,高台上宋敛和一干长老已经注意到了桑十一。
        百岁之下,元婴修为。
        宋敛目光沉沉,百岁之下能有如此修为的,他只知道一个人。
        楚灯。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这样对我!”洛裳被桑十一无懈可击的攻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气氛便开了口。
        “你要是敢胜过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洛裳气势汹汹地威胁。
        桑十一面无表情地用盛衰凝成鞭子,把洛裳抽下了擂台。
        “桑十一胜!”
        楚灯走到愤愤不平的洛裳面前,伸手敲她的额头:“小七,还记得我不?”
        洛裳愣了一下,随后欣喜地大叫起来:“灯哥哥!”
        桑十一走到楚灯面前,默不作声。
        “你!”洛裳看见他就来气,“就算我打不过你,你就不能让我输得好看点?”
        居然把她一鞭子抽下擂台,让她丢这么大的脸,洛裳一口气哽在喉咙咽不下去。
        楚灯连忙出来调和:“他就这样,小七,别记恨他。”
        洛裳疑惑:“他是你谁?”
        楚灯理所当然:“我徒弟。”
        桑十一的目光闪了闪。
        洛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问道会开始两天,她在新秀之中也算有点名气,如今输得这么惨,多丢人。
        “我去看景故的比试。”桑十一跟楚灯打了个招呼,闪身进了人群。
        洛裳跺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楚灯无奈,找到周山季:“走,去看你小师弟。”
        景故站在台上,看见周山季也来了,冲他笑了笑,到让对手看呆了。
        周山季面无表情,强行忽略内心深处不易察觉的悸动。
        出乎意料的是,景故没有用巾酒,而是掏出一把金针,灵力驱使下金针浮到半空,移动起来。
        对方搞不懂景故要干什么,大喝一声举着剑刺过来。
        蓬莱的剑修啊,景故想。
        当金针分别移动到了各自的位置,景故手一压,金针直直扎入地上。
        周山季眼睛忽然一亮:“藤牢!”
        藤牢是禁锢阵法的一种,周山季一直以为景故是傀儡师,却没想到景故书看得多,本事也多。
        这个藤牢虽然并不成熟,而且可以看出阵主手法的生涩,对付修为比景故低的对手,却是绰绰有余。
        很快,无形的阻隔便把对方禁锢在方寸之地不能动弹,景故走上前轻轻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赢了。”
        那人便被他弹下了擂台。
        桑十一一看就知道景故在投其所好,周山季学的是阵法,景故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真是下功夫。
        怪不得早上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晚上把那本阵法的书看了不知多少遍吧。
        虽说从蓬莱带出的书都还回去了,但架不住景故闲,他在试炼谷内没事干的时候,把那些书都抄了一本。
        那边琉璃的比试和穆殊的比试都结束了,傅姝和顾离珠也快了。
        “十一,我有话对你说。”楚灯把桑十一带回世安宫的住处。
        “嗯?”桑十一无端紧张起来。
        “我。。。。。。”楚灯刚要说什么,就被外面跑进来的景故打断:“城内出事了!”
        “什么事?”楚灯头疼地看着他。
        “有人被杀了,是瀛洲洛家的七小姐。”景故语速飞快地说完。
        “什么!?”楚灯脸色大变。
        
 
        
        
       

















第19章 浮絮留觞
        要说的话被打断,楚灯也没心思跟桑十一讨论刚理伦常,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洛裳被杀。
        “你确定是洛家七小姐?”楚灯问。
        景故:“她多出名啊,现在铭浩城内人人皆知洛家七小姐被杀之事,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
        “怎会这样。。。。。。”楚灯不明白,就算洛裳狂妄自大,让一些人看不惯,也不至于下杀手吧。
        何况她是洛七小姐,身边肯定有洛家的高手保护。
        桑十一突然想起一件事,拉了拉楚灯的衣袖:“楚灯,问道会前日我在擂台遇见了姒姀。”
        楚灯眉心一跳,他怎么就忘了浮絮的人呢?
        昨日出现的是楚应潭,问道会前日出现的是姒姀。
        那么浮絮的人是不是已经渗透到了铭浩城,他们要干什么?
        “走,去看看。”楚灯起身,今日的比试还在继续,现场应该被洛家的人封锁了,等着宋敛去看看情况。
        他要进去应该也不难,毕竟他早年和洛家也有些交情。
        洛裳死在城中一家茶馆,她要了一个雅间,送茶的伙计进去时,洛裳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经检查,洛裳是被瞬间震碎了全身经脉而死。
        洛家的人脸色很难看,认出楚灯后还是放他进去了,楚灯翻了翻洛裳的尸身,忽然脸色一遍。
        洛裳后颈处露出一只蓝色蝶翅,楚灯沉着脸把洛裳的衣领往下拉,蓝蝶戏花的纹样暴露在眼前。  
        果然是他!
        “楚应潭。。。。。。”楚灯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念这个名字。
        桑十一不知道戏花代表着什么,他只觉得这姑娘事儿真多,还在身上纹花。
        洛家保护洛裳的人进来问:“您可看出什么了?”
        “是浮絮的人。”楚灯肯定地道。
        洛家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这时,景故又跑进来:“城西也死了个人!”
        “什么?”楚灯头疼。
        景故:“死的叫路不平,问道会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而且还是被他淘汰的。
        一只蓝色的蝴蝶突然飞进来,楚灯眸光一凛,伸手拦下众人,独自跟着蝴蝶走了。
        桑十一皱了皱眉,跟在他后面。
        同一个地方,站着不同的人。
        楚灯:“楚应潭呢?”
        候在此地的留觞面无表情:“主上让我给你带句话,马上离开三岛。”
        “为何?”楚灯厉声问。
        “那两人的死算是警告。”留觞说完,消失在原地。
        桑十一追上楚灯的时候,只看见楚灯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停下脚步,不明白为什么楚灯的脸色这么难看。
        留觞完成任务,回去复命。
        “他还是不肯回去。”楚应潭肯定地说。
        “是。”留觞刚才见楚灯的神色,不像是会屈服的人。
        楚应潭轻轻叹气,若不是第二轮跟景故比试的人和第一轮跟桑十一比试的人离开了铭浩城,今天死的,会是四个人。
        “继续杀,他们赢一轮,你就杀一个人,我不信楚灯不屈服。”楚应潭吩咐完,示意留觞下去。
        “主上为何不把楚灯直接送出三岛?”留觞不解。
        楚应潭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留觞猛地吐出一口血,低下了头:“属下多嘴了!”
        “滚。”楚应潭冷冷地道。
        留觞连忙退下。
        楚应潭伸手摸了摸左眼尾,轻轻一抹,一颗鲜红的痣露了出来,他精致淡漠的五官凭空增了一分颜色。
        “哥哥,你为什么不听话呢?”楚应潭喃喃道,又把红痣遮去。
        回到世安宫,楚灯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他很周山季商量完白天的事,周山季表示得回去禀报岛主。
        景故嚷嚷着要跟周山季一起回去。
        周山季:“你留在这里参加问道会。”
        景故耍无赖:“我不!”
        周山季面无表情:“留在这里,或者我把你关在这里。”
        撒娇耍赖都没用,景故恨恨地目送着周山季回去。
        桑十一懒得理他,跟着楚灯回了房,楚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楚灯,你去见谁了?”桑十一问。
        楚灯没有隐瞒:“浮絮第一护法,留觞。”
        桑十一:“洛裳和路不平是他杀的?”
        楚灯疲惫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躺倒床上,楚灯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灯,你别想了,睡觉。”桑十一拍了拍他的手背。
        “唉,十一,你为什么就不肯喊我一声师父呢?”楚灯没话找话。
        桑十一没回答,以前嘛,是因为楚灯太不像个师父,现在嘛。。。。。。
        是不愿提醒自己和他之间的身份,仿佛这样,终有一日他们便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楚灯见他不答话,也没管,兀自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桑十一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弯下腰把楚灯抱进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地嘟哝:“你才不是我师父。”
        你是我中意的人。  
        桑十一没看见楚灯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桑十一抱了一会儿,慢慢把楚灯放下,自己也睡了。
        楚灯却睁开了眼睛,他是侧着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桑十一侧脸上,明俊非凡的五官透着一股沉稳,楚灯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动。
        想什么呢?那是徒弟。
        楚灯自嘲地笑笑,睡着了。
        第二日的比试照常进行,景故又换了个颜色穿,绛紫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没有半分轻佻感,反而让他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贵气。    
        桑十一还是穿灰色衣服,只不过灰衣上用同色丝线绣了许多法阵,这都出自景故之手。
        景故今天心情很不美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今天的分组他跟顾离珠抽到了一块儿。
        围观的琉璃心中暗爽,七年前顾离珠给景故的那一巴掌,得讨回来了。
        顾离珠心情更不美妙,她不过筑基修为,景故已是金丹巅峰,如何打得过?
        要在最喜欢的琉璃面前丢脸了。
        景故臭着脸站上擂台,巾酒的身体已经被他炼过一遍,他完全靠意念控制巾酒跟顾离珠对打。
        顾离珠长剑在手,剑光雪亮,剑势虽比不得傅姝凌厉,在同层次的修士中也算拔尖。
        巾酒的眼珠是景故亲手点的,此时注视着顾离珠,顾离珠没来由地脊背一寒。
        她想,不过是个人偶,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绝尘剑法第一式使出,长剑如虹,顾离珠如离弦之箭飞向景故,打出了三道剑光。
        景故身法诡异,躲过三道剑光,两指夹住了顾离珠的剑,巾酒手指化刃,从后面抵住了顾离珠的后颈。
        “你输了。”景故的声音很冷。
        台下的桑十一结束了第一场比试,赶紧过来看,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对,景故的状态不对。
        景故冷漠地收回巾酒,走下擂台,走过桑十一身边时连招呼都没打。
        “他怎么了?”桑十一问楚灯。
        楚灯打了个哈欠:“周山季不同意景故跟他一起回去,难过了吧。”
        景故独自走出了铭浩城,突然停了下来,头也未回:“出来。”
        顾离珠慢吞吞地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跟着我?”景故一转身看见是她,明显惊讶了。   
        顾离珠不情不愿地道:“在琉璃面前输给你,太丢人了,我不甘心呗,想跟着你看看你平时怎么修炼的。”
        景故无语了,要不要把您也丢到试炼谷去试试?
        顾离珠上前一步:“你能不能教教我傀儡术?”
        “自己没天赋的事就不要学了。”景故淡淡地看着她。
        顾离珠果然被激怒了,却见景故目光一凛,突然移动到她面前把她拉进怀里转了个身。
        有利器撕破血肉的声音传来,顾离珠被景故放开,心跳如擂鼓。
        一截黑色的剑刃刺进景故的左肩,走出的人影勾起了景故的回忆。
        “是你?”景故难以置信。
        来杀顾离珠的正是当年留烟村跟姒姀在一起的浮絮第四护法,留刃。
        “快走!”景故推了顾离珠一把,好在顾离珠有脑子,知道打不过便没有多留,尽快回去搬救兵。
        留刃见一击不成,三道剑刃很快凝聚,景故召出巾酒挡下三道剑刃,巾酒的身体便碎了。
        景故超级心疼地把巾酒收回灵海,八十一根金针齐出,更大的藤牢布下,景故的手法一点都不生涩,当初在周山季面前的生涩只是为了给围观的修士看而已。
        谁会相信这世上有一种天才,什么都会。
        留刃再次抬手,十道剑光击碎了十大阵眼,景故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和留刃不是一个层次,景故心知肚明,可他必须尽量拖延时间。
        十八道金光闪闪的符咒出现,景故使出了今日对战顾离珠时的步法,闪到留刃身后贴出一道符咒。     
        没用。
        景故无暇顾及心脏处一阵一阵的抽痛,再次贴出两道符咒。
        留刃明显不耐烦了,他的目标不是景故,必须尽快搞定他,去追顾离珠。
        他抬手往景故天灵盖劈去,景故险险躲开,留刃一脚把他踢出去,转身要去追顾离珠。
        十五道符咒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皱皱眉,这小子居然还有力气反抗。
        他抬手一道剑刃往景故天灵盖劈去。
        一把剑挡住了他的剑刃,留刃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周山季还要追上去,却看到了景故的情况,皱皱眉俯身把景故抱起来。
        景故见他来,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情绪陡然松下来,心脏处的痛感便愈加强烈,他有些支撑不住,也没想为什么该在回瀛洲路上的周山季会出现在这里。
        气喘吁吁跟上周山季的顾离珠愣了,或许周山季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抱着景故的动作多么温柔。
        
        
        

















第20章 再次暗杀
        周山季抱着景故回去,琉璃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眼神恐怖。
        跟在后面的顾离珠吞了吞口水:“琉璃”
        “怎么回事?”琉璃语气更恐怖。
        桑十一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周山季抱着景故匆匆忙忙进屋,顾离珠在回答琉璃的问题。
        他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跟着周山季进了屋。   
        景故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手紧紧地按着心口的位置。
        周山季看见桑十一,脸色缓了缓:“去叫楚灯。”
        话音刚落,楚灯就进来了,一贯懒散的神色褪去,带上几分严肃,他走上前查看景故的状况。
        “一下子用出这么多灵力,身体承受不住了,他心脉较之常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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