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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的呼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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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燕去看沈平格,沈平格朝他笑,背后是虚无的灰败,声音很清晰,他说。
  “再见。”
  梦醒了,连燕没有和沈平格打电话,沈平格要休息的。
  他太想沈平格了,甚至有了狂烈的意味——跨年的时候能回来的吧,就比赛而已,不至于那么长时间,可沈平格没说,他也不敢给自己这份盼望。
  他们这儿的雪融化了,太阳烤干雪粒,露出干燥的土,连燕一次路过高中部——或者说,刻意路经高中部的时候,他看到了陈幼,陈幼抱着很高的书,走出了高中部,看到了他,目光交汇,又很快错开。
  后来他才知道陈幼转学了。
  陈幼的爸妈固执的把“同性恋”的病症归结为环境因素,并且认为一定是有人误导他们孩子,可陈幼自始至终也没说出谈云,转学是她能做出最大的妥协。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甚至离开学校也是在谈云发烧没来上学的时候。
  再次见到谈云的时候是在体育课上,谈云坐在树荫底下,手指拨着书页,看不清神色,连燕几次想上前和谈云坐会儿,却也作罢。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杨志走过去了,坐在她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呢。
  不太重要。
  ·
  连燕问:哥哥,你元旦能回来吗?
  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沈平格却迟迟没有消息,沈逸明说,要是他回不来,就我们爷俩凑活过。都要新的一年了,也不下雪,只是饱胀的阴沉,天气预报也是一溜的灰色。
  他把陈幼转学这件事情告诉了沈平格,沈平格大抵也不知道怎么评判,连燕问他:我们也会这样吗?
  这次沈平格给了他确切的回答,说:不会。
  这段时间里,连燕对沈平格的事物忽然起了很大的兴趣,等晚上别墅熄了灯,他背着沈逸明,偷偷跑到沈平格的房间里,在黑夜里,裹着他的被子,甚至穿着他的衣服,沈平格的衣服比他大,穿上也松松垮垮,冬天里往里钻冷风。他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脸也不露出来,像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里。
  尽管对沈平格无法回来这件事已意料到,连燕仍觉得难以言明的失落,他不小心把沈平格的枕头弄脏了,眼泪干了还是有小小的圆圈痕迹。
  沈逸明做了汤圆,他不会包,买的速食,咬开会流出黑色的芝麻馅儿,香浓,连燕的闷闷不乐没有过多表现,他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大人,会掩饰情绪的大人。
  沈逸明不打算等跨年倒计时,连燕也不打算。吃完饭,回了各自房间,连燕等那一声关门声响,才慢慢推开自己的房门,探头,确定没人,这才跑到了沈平格的房间。
  他像之前那样,在沈平格衣柜里拿衣服,故意翻得很乱,要让衣服的褶子都带点自己脾气的痕迹,这天没那么冷,别墅里的地暖太足,甚至出了汗,连燕只是穿了他的长袖,衣摆搭到大腿,露出的腿直长,他就这么钻进沈平格的被窝里,伸出手指,点着外面的云。
  没有星星让他点,雾气成团。
  他拿出手机,给沈平格发消息。
  说:我不等你了!
  说: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又软下了态度,说:哥哥,我太想你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昏沉中自己变成了影子,踩在人脚底下的影子,可他抬头就看见沈平格,他蹲**子,系鞋带,连燕无声叫喊,要他亲吻地面。这次沈平格看向了他,目光温柔,他听见沈平格叫他的名字,说:“小燕。”
  太真实了,连燕确定、肯定那是沈平格的声音,他不再是影子了,重力消失,他又站起身来,站在他的面前,强打着精神,在黑夜中睁开眼——他看见了沈平格。
  沈平格穿着米色的毛绒上衣,围巾搭在胳膊肘,眉眼在黑暗中看不仔细,连燕伸出手,迷茫的摸他的眼角。
  在做梦吧。
  他老是梦见沈平格。
  或许奶色的月光会馈赠一个好梦?那也很慷慨了,他老是做噩梦。
  “几天没见,”沈平格攥住他的指尖,叹了口气,“不认识我了?”
  连燕眨了眨眼,怔了怔,突然跪坐起来,被子也翻到一边,直起身子,搂紧了沈平格的脖颈,浑身抖的厉害,又去亲他,眼睛发红,和他比划: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的惊喜,”沈平格揽住他的腰,他们倒在软和的床上,面对面,“我坐了飞机来的,也没提前和你说我要回来,我爸也没说——要是说了,那估计就得咱三个人一起跨年了。”他笑起来。
  睡意轻飘飘的全散了,连燕高兴死了,搂着他,沈平格说什么话他都好开心,沈平格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怎么睡在我床上?”
  连燕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睛不红了,脸倒是腾地红起来,埋在他胸口处,不听。
  “还穿我的衣服,”沈平格笑的声音很低,勾在耳边,痒痒的,他的手碰了碰连燕的腿,“该穿裤子的,不然半夜会冷。”
  连燕摇头,只是往他怀里钻,沈平格身上带点冷,大概是从外面刚进来的原因,他黏人极了,还要索吻,沈平格把他稍微推远了些,安抚般吻了吻他,无可奈何:“别让我跨年晚去冲冷水澡。”
  连燕懵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不敢动了。
  冷水澡也没冲,连燕就安静待在他的身边,盖着一床被子,枕着一个枕头,不太够用, 但谁也没想着再去拿个枕头,连燕等那股子害羞劲过去了,才在沈平格手心里慢慢写字,沈平格会“嗯”一声来回应他,这是活生生的声音!这不是手机里的失真的声音。
  太像梦了。
  零点到来前的一分钟,连燕坐起来,拉着沈平格的手,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他一下子拉开窗,外面零零散散的雪落进来。
  下雪了。
  天气预报没预料到的雪,在跨年前来了,连燕心心念念要给他看的雪,尽管小,尽管薄,可温度和颜色是有的。沈平格伸出手,接了雪:“下雪了啊。”
  “上次你给我看的照片,雪看起来好厚,挺适合堆雪人的,”沈平格声音很轻,“希望这次雪也大点。”在连燕耳边说,“我带你去堆雪人。”
  零点准时到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雪还在下,愈发的大,整个人间都被银白堆积,雪花落到地面,发出泡沫般细小的声音,连燕抱着沈平格,睡着了,睡着前在祈愿这雪下大点。
  毕竟他们要堆雪人。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没有名字想不出来
  “日期:一月十八号
  天气雨夹雪
  我不喜欢雨夹雪。这种天气毫无存在的意义,雪花肉眼难见,落到地上又和雨融化在一起,成了一滩泥水,雪天不用撑伞,可雨夹雪要。
  今天期末考试结束了,我觉得我又没考好。”
  合上笔记本。
  “要我说,期末考试才不重要!回头中考考好了就行了,在乎这一个考试干嘛?”庞年收拾书包,嘴上说着不在意,书包里倒是塞了不少书本,“你还要留在这儿继续学习吗?都考完期末了哎,不赶紧回家吗?”
  连燕点头,“嗯”了声,庞年又说了几句,跟着教室嘈杂的人声出去了,等班里的人走干净了,连燕这才拿出试卷,在阴沉的天光里修改错题。手冷的很,要哈口气才能继续做题。
  这是他这一个月的日常,在教室里学习到清校,要是天气好,能看到漫天赤红的霞光,天气不好的话,比如今天,就只能等着天色暗沉下去,四周灰蒙蒙裹挟住他。清校铃声很长,连燕就慢吞吞的踩着楼梯跳下去。
  绕个远路,绕过学校结冰的湖面,踩过湖边伸出枯黄的杂草,在白蒙蒙的雨雾中,能看到砖红色的高中部楼。高中部的期末考试比他们晚几天,连燕仰头看三楼的窗户,不出意外看到了沈平格。
  沈平格穿着校服,倚着窗,手揣在上衣的兜里,一边同身侧的同学聊天,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视,眼尾有很浅的笑意,对视没几秒,再不经意的错开——这是他们的秘密。
  连燕和沈平格最近见面的机会很少。早上碰不着面,只有中午吃饭才能一起,晚上也见不着,沈平格晚自习结束的晚,回来的时候连燕都快睡着了——自从上次沈平格对他的行为默许之后,连燕便越发放肆,肆无忌惮穿着他的衣服,睡他的床。
  沈平格也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回来便在另一侧躺下,身上还带着寒意,连燕迷迷糊糊醒了,沈平格便抚着他背脊,酥麻让连燕舒服的展开眉眼,很快再次睡过去。
  期末前两天连燕没去沈平格的房间,偷偷在自己房间开夜车,小灯在床头夹着,躺在床上背书,看得太用心,以至于传来的开门声也没注意,茶色影子投下来,笼罩他的视线,连燕吓了一跳,回头对上沈平格的眼睛。
  “在做什么?”沈平格坐在床边,抽过他手里的书,垂眼扫了扫,“都十一点了,明天还得上学,不睡?”
  连燕爬坐起来,咬了咬嘴唇。
  床上堆的书可不少,各科都有,看起来有把一小时精准分割几百份的架势,沈平格叹了口气,不由分说的把书合上,揉了揉连燕的头发:“该睡了。”
  连燕抿了抿嘴唇,沈平格扫了眼,忽的:“在害怕什么?”
  连燕比划:我怕和哥不能上一所学校。
  沈平格低笑了声,忽的放下手里的练习册,慢慢同他比划手语,很简单的一段。
  …我等着你。
  “日期:二月一日
  天气:阴天
  唔,寒假就这么开始了。
  暑假是蓝绿色,被烘干的汽水泡沫。
  我一直给寒假定义是银白色,类似于月亮,四周无云的半月。但今年不一样,今年是潮湿的红。我昨晚梦见了红色的月亮,月亮说要吞吃太阳,拉宇宙一起低温。我和哥哥说,哥哥笑了声。我觉得哥哥像红色的月亮,我……我不是宇宙。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宇宙的话,我要把恒星和行星都给他,就算他不要,扔掉,我也可以用一场爆炸重塑这一切——可惜我是个普通人。但我还是要把一切都给他。”
  买了春联和福字,红艳艳的贴在了门口,春节都这么到了,连燕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过春节,他还在日记里写“幸好我是个被扔掉的垃圾”,不然怎么会有现在呢?
  沈逸明在家的时间也多了,春节的时候买了不少酒,吃饺子的时候拉着他们一起喝辛辣的酒,沈平格没再劝他少喝,沈逸明喝大了,说:“小燕,回头中考好好考,我给你说啊,你肯定行!都说沉默是金,你瞧瞧你浑身金子,你要是不行,那、那谁还行!”
  这天下了雪,屋里却热烘烘的,连燕耳朵烫,沈平格无奈:“你少喝点。”
  少喝不太现实,沈逸明喝了个大醉,在沙发就呼呼大睡,连燕也喝了点酒,他倒是没耍酒疯,却开始哭,非要去雪地里,手指攥着雪,沈平格也不和酒鬼讲道理,直接背了回去。
  在别墅里背着走了一圈,等连燕哭声小了,才把他放下来,连燕眼睛红的厉害,颇为委屈一般怔怔望着他,沈平格轻声:“过年不能老是哭。”
  连燕乖顺的点点头,垂眼拿过沈平格的手。
  …我好怕哥哥失望。
  他似乎也不需要安慰,黏腻的亲吻沈平格的手指,眉眼便舒展开了,醉醺醺的笑,躺在他腿上。沈逸明还在旁边呼呼大睡,他们倒是正大光明,沈平格没有说话,侧目看了眼,轻轻吻了吻连燕的额头。
  ·
  十六岁生日,连燕是在病房里过的。
  他生了场病,反反复复的高烧,大抵是换季,或者过分熬夜的原因。个子窜得快,体重却没见涨,蜷缩在白色的病床上打吊瓶,背脊弓成漂亮的弯月状,浓密睫毛垂下,皮肤苍白,下眼睑泛着青色,显得分外脆弱单薄。
  沈平格莫名觉得那个时候的连燕像翅膀落了雨的……蝴蝶。
  生日过的不算太正式,医院里规矩多,勉强在框框条条里摆了个蛋糕,蜡烛摆成“16”的形状,沈逸明还替他熬了骨汤,煮了面条,烛光摇曳,衬的皮肤也透红。
  “你来我们家过的第一个生日,没想到是在医院过的,”沈逸明把蛋糕摆好,“可得快点好起来,还得让平格带着你多锻炼,十七岁可不能在医院过了。”
  连燕笑的浅,应了声,盯着那个蛋糕。
  许了愿,吹了蜡烛,分蛋糕的时候,沈平格轻声问他:“许了几个愿望。”
  仗着沈逸明看不见,他在沈平格手心里写。
  …3个。
  …索了三个吻。
  …哥哥要给吗?
  沈平格低声笑,挠了挠他的下巴。
  愿望不至于如此随便,可大多也与情爱有关,连燕常常觉得自己庸俗,特别是在涉及到沈平格的时候,他都忘记自己多少次把一辈子压在上面了。
  沈逸明仍旧是奢侈品,沈平格送的倒是简单,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直到很久之后连燕才知道这个笔记本的价格,为此还和沈平格置气了许久。
  生日过去,仪式感也就这么过去,连燕并没有感到自己真正的长大,他依旧待在医院,学校在备考,他只能拿着练习册写题目,吊瓶打的右手,就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写着计算题。
  沈平格得了空便来陪他,给他讲题,医院里冷清,酒**的味道把人淹没,神经好像也麻醉,连燕还在发烧,脑子烧的迟钝,一团糟,吐息都灼烫,嘴唇咬的发白,听着沈平格给他讲题,胃里却在犯恶心,头也晕,罕见发了脾气,练习册扫到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那时是下午,光线刺眼,沈平格静静看着他,连燕眼尾发红,别过头,不发一言。
  练习册拾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关门声响起,沈平格走了,连燕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摔扔东西也不能缓解,他甚至想直接拔掉针头,让血液流满地。
  连燕盯着流淌的药液,看着药液折射出的晦暗光芒,盯得眼睛都酸涩,突然坐起来,拿上吊瓶,刚想下床,忽的听见开门声,他猛地回头望过去,沈平格走进来。他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像是要融进背后苍白的墙里,却又极为寡淡的占据他的全部视线。
  “干什么?”沈平格皱眉,拿过吊瓶,重新给挂上去,连燕忐忑不安的坐起身,惶然望着沈平格,又沮丧的低下头。
  沈平格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仍在发烧,连燕慢慢动了动手,攥住沈平格的手腕,脸贴上去,亲吻也贴上去,手腕温度低,嘴唇干裂,倒也般配。
  连燕在他手心里写。
  …我想去找哥的。
  …哥哥,你别不喜欢我。
  沈平格坐在床边,轻声,“其实我刚出去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来,之前我也这么对过你,给你甩脸色,还欺负你。这么说来,也算两清。”
  连燕着急,写: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也心甘情愿,”沈平格不再多说,揉了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要快点好起来啊。”
  连燕抿了抿嘴唇,“嗯”了声。
  “日期:四月二十七日
  天气:晴
  我好想出院,好烦。
  我都想把整个世界都烧掉,拿一把火,或者陨星坠落下来,从热带开始,地球会瞪着我,目视湖水沸腾,树木折裂,水蒸气和燃烧的灰烟轰隆隆交汇,那时候我也要被燃烧掉,我要悬浮,飘到灰白色的云彩上,和饱胀的云一起成为尸体。
  可是我想到哥哥还在这世界上,我就不舍得烧掉了。”
  在新的笔记本上写的,连燕递给他看,沈平格在后面接着写:可以烧掉,你从北半球开始烧,我从南半球开始烧。
  连燕在心里无声接上:然后在赤道殉情。
  发过一次脾气,连燕便变乖了,沈逸明不常有空来看他们,不打吊瓶的时候,他们便在病房里胡闹,小小的床弄得嘎吱响,被子盖在身上,在闷热里接吻,氧气稀少,窒息也是绯红色的贝壳,明明在生病,连燕却觉得自己精力过分旺盛了,亲到一半,总要推开他,羞臊的不行,还要听沈平格懒散的调侃。
  “挺精神的啊。”
  连燕泄愤一般打了下沈平格的胳膊,不疼不痒,跟撒娇一样,沈平格揽过他的腰,连燕踉跄跌在他怀里,听他在耳边低声。
  “要我帮你吗?”
  敲门声忽的响起,听着沈逸明在外面叫:“哎,门怎么锁上了。”
  连燕觉得自己病的更厉害了,他蜷缩在沈平格的怀里,脸色潮红,睫毛颤的厉害,垂眼就能看到沈平格半掩的手在动,他怕发出动静,徒劳咬着嘴唇,喉咙里像在呜咽,喘息的厉害,被陌生的感受引得浑身战栗。
  沈逸明敲第五次门的时候,沈平格起了身,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去开了门,沈逸明走进来:“你们锁什么门呢,我差点就要找护士开门了。”
  “连燕想睡觉,我就把门关上了,省的被吵到,”沈平格面色从容,“我刚刚也睡着了,所以没听到。”
  沈逸明也未深究,连燕盖着白色的被子,半张脸都盖住,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他们,沈逸明放心了,“看这气色也快好了,行,也省的我操心。”
  连燕怕得很,头也不肯露了,沈逸明一走,连燕还不出被窝,沈平格笑:“怎么还不出来?”
  连燕:“……”
  “怕不怕被发现?”
  连燕在他手里写。
  …和你一起就不怕。
  天气逐渐热起来,春雨下了几场,黑色围巾也用不着了,洗干净叠好,塞进了衣柜里,离考试越近,连燕反而有种解脱感。
  他在五月初出了院,离考试还剩一个多月,试卷做得多,笔记本上也写得多,连燕觉得自己似乎不在乎隐私这件事,他乐衷于把日记本给沈平格看,让他评价自己的生活。
  六月份考试的时候,已经近夏了,天气闷热,蝉鸣也聒噪,连燕坐在考场上临窗的位置,从窗户能看到外面成片的绿,如同对比鲜明的油画一般,庞年的考场和他离得近,特地来找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才子,加油哇!”
  连燕笑了笑。
  白花花的试卷发下来,铅字印的规整,连燕拿起笔的时候,忽的看向校门口。
  连燕想。
  哥哥,要等我来找你啊。
  他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十六岁真的到来了,并且一切痕迹都将翻页,迎来崭新的光。
  铃声响起,蝉鸣俱寂,连燕想象出了沈平格的面容,他肯定在笑,并且漫不经心的说。
  “好。”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一年后。
  放在桌子上的水凉了,玻璃杯的蒸汽也消了,杯壁的水珠折射出明亮的光,连燕盯着玻璃杯,觉得很神奇,水珠竟然能折射出彩虹。
  “其实你这个成绩上重点班实在够呛。虽然选的是理科,但是你文科成绩也不是很理想,”戴景翻着成绩表,哗啦啦的声响,“上学期的时候,你的地理不及格了三次,而且你们数学老师也跟我反映,你的数学成绩也挺堪忧的啊。”
  “是不是,连燕?”
  连燕如梦醒一般抬眼看他,微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你初中的时候拿过全国级比赛的奖项,还是第一名,这个重点班的名额肯定有你一份,你也得使使劲,还有两个月才分班考试,”戴景明合上了成绩表,拍了拍连燕的肩膀,“我看好你,高二估计我带重点班,咱这段师生情缘有没有机会延续下去,就看你了哈。”
  出了办公室,还得再上几节课,从走廊过道能看到外面的砖红色楼,连燕时常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这一切都不真实,他的确待在了这个砖红色的楼里,走两三分钟就能到沈平格的教室。
  不过他依然没什么长进,像是他依旧寡淡的人际关系,除了和他考上同一班的庞年,他没有多余的朋友——庞年本来分数实属堪忧,但也耐不住他家长砸钱般的教育,擦着录取分数线的边缘过来了。
  早自习时间,回到教室,庞年正在睡觉,推门声把他吓了一跳,眼都没睁开,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什么,看清是连燕,说:“我还以为是老师呢。”
  醒盹了,又好奇:“班主任找你去办公室干嘛呢?”
  连燕拿了本子,写:分班的事情。
  “聊分班的事情,嚯,这也太早了,这才刚三月底,还真想着提前把你招过去呢!”庞年说完,又趴在桌面上,摊开的历史课本还停留在第一单元第一页,慢悠悠的说,“我今天中午要去吃最新开的关东煮,一块不?”
  连燕摇摇头。
  “还跟学长一起啊?”庞年说,“他不得准备高考——哦,准备考试和吃午饭也不冲突,我上次路过高三楼的时候,看着好多高三的还在学习,饭都不吃的吗?真拼啊。”
  教室里实在吵,庞年的声音也显得模糊,连燕莫名厌烦这种杂乱的声音,也几乎是庞年一说到“学长”,连燕便联想到与杂乱类似的争吵。
  一月份的时候,沈平格和沈逸明吵了一架。自从沈逸明那次住院,沈平格便很少同他吵架了,攒的久了,爆发起来也显得激烈,吵架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高考。
  沈逸明坚持要让他读国外的大学,沈平格拒绝了,说国内也一样。他们从晚上八点开始吵,连燕进门的声音太轻,被掩盖在吵架声里,一时进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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