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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的呼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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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
“滚出去!”沈逸明吼道,“都滚!”
四月十三号,晴天,四月的第十二个愚人节——连燕坚信这是一个愚人节,沈平格似乎也将这天定义为愚人节,摸了摸脸颊,指印的红痕太明显了,热辣辣的烫,他们被赶出去了,他还笑,半晌说:“啊……没地方可以去了。”
连燕站在那儿,一动也没动,半晌才伸手,碰他的脸。
未免太不近人情,手机里是有钱,但没有身份证,他们无路可去,不能去那种正规的酒店,只能去了那种小旅馆借宿,环境很差,银色灯管上吸着脏污的灰尘,还有飞蛾,旅馆老板懒散,头也不抬,嘴角叼着香烟,灰色烟雾缭绕,问:“两间房?”
沈平格说:“一间单人房。”
老板终于愿意赏眼看他们,眼中赤裸的打量,“哟”的笑了声,给了他们一张褪色房卡。
房间的环境也很差,甚至电视机的信号都不好,床单也不干净,连燕坐在床边,沈平格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却没听清,只是攥着手,点着头,他甚至不敢去看沈平格的脸,怕看到他的伤痕。
沈平格去洗澡了,他才慢慢回过神,迷茫的看着四周,怀疑这是一个梦境,但他在梦里又冲进劣质浴室,墙角泛黄,没有浴缸,沈平格洗完了,正在擦干头发,而他扑上去,搂紧了他,亲吻他的左脸颊,亲吻上面的指痕。
沈平格攥住他的手,说:“不疼。”
连燕还是想哭,又听见沈平格说:“你哭我倒是会心疼。”
连燕不舍得再让他疼一点了,眼泪一滴都没掉,又乖乖替他吹头发,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沈平格大抵也是累了,不怎么说话,连燕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罪人。
明明只是他爱沈平格,却要沈平格也爱自己,挑拨离间他和沈逸明,要沈平格为了他放弃那么多东西。他绑住了沈平格,单方面决定了生死与共。
几天前在出租车里积攒起来的勇气溃散了,连燕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好应对这一切的准备,他也不敢问沈平格是不是后悔了,只是事事顺着他,倘若他是一只猫,约莫都翻过身,把肚皮露给他了,要他抚摸和触碰。
关了灯,外面却还是很吵闹,宾馆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似乎是一对情侣,连燕红着脸听他们暧昧呻吟的声响,翻了个身,沈平格也没睡,他们在黑暗中对视,连燕在他手心里写字:我们以后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沈平格说的悠闲,懒懒的,是累了吧,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隔壁的情侣做的激烈,掺杂着一些污言秽语,连燕实在害羞,又无助,而沈平格替他捂住了耳朵,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沈平格终于不笑了,他用唇形,慢慢给他说,他知道连燕看得懂。连燕现在是哑巴,是聋子,而他看见了沈平格的声音,说,“我只有你了。”
沈平格和他不同——沈平格什么都有,而他本来一无所有,而现在,沈平格失去了所有,他却有了一个沈平格。这不公平。
可连燕选择了装聋作哑,自私的想要占据沈平格,即便他一无所有。
·
收到沈逸明短信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
沈平格早早睡了,呼吸洒在他的后颈处,隔壁的情侣终于愿意平息,这个时候很安静,他轻易的被短信提示音惊醒,屏幕的光很亮,刺的他眼睛疼,可他还是看清了短信的内容。
沈逸明在凌晨十二点发了:你们在哪儿?
连燕慢慢拿开沈平格的手,轻手轻脚的去了卫生间,回复了沈逸明,说在外面住了宾馆,他太怕沈逸明发火了,撒了谎,说开了两个房间。可发完,他又觉得自己懦弱,无端恨起自己来。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沈逸明的回复。睡意也散了。
四月十三日——不对,四月十四日了,梦醒了,这个愚人节的玩笑到高。潮阶段,春天泛滥而多情,唯有脚下方寸之地未得青睐,要忍受严寒,连燕站在浴室里,一直到天亮。
星期六,连燕并不想叫他早早起床,他蹲在床边,着迷的看他,不自知的笑,伸出手指勾他的发丝,脸颊消肿了,却还是能看到痕迹,呼吸太轻,以至于让连燕恐惧他是不是尚且存活, 手伸到鼻子下时,沈平格开口了,眼睛却还是闭着:“还活着。”
腿蹲麻了,犯了低血糖,连燕站起身时头晕的厉害,恶心感浓重,踉跄了下,沈平格伸手揽过了他,不至于让他摔倒。
“身上怎么这么冷?”沈平格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躺会儿,我去买早饭。”
他们一夜之间穷困潦倒,连燕都想好了,去饭馆刷碟子,他会养活沈平格。养自己的低血糖,也养沈平格矜贵的胃口。
不过钱这事儿似乎也不用他操心,下午杨志来了,带着一些现金和衣服,沈平格给了他别墅的电子密码,杨志做贼般进了别墅,简单拿了点行李,就这么送来了。
那时候他还在睡午觉,细碎的声音惊醒他,他朦胧中看到沈平格的背影,杨志坐在他面前,迷迷糊糊听见杨志问他:“你这样何必啊?都要高考了。”
“高考和谈恋爱也不冲突。”
“你想好了吗?”杨志说。
连燕闭着眼装睡,手藏在被窝下,攥的好紧。
“说实话吗?”沈平格低头笑了声,“没想好。”
连燕心里猛地疼了下,恐惧几乎要淹没他了,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战栗。
“但是为了他,可以试试。”
连燕咬紧了牙,忍住喉咙间的酸胀,眼角却还是湿了点。
这个年纪就该是理想主义、浪漫主义,为了浪漫赴死,为了理想抛弃物质,只有十六七的少年人做得出这种事情,要什么目的,要什么结果,世界末日也要接吻。他甚至夸大,想——沈平格是造物主在人间的代名词,没了他,活不了的。
“你要是缺钱,就和我们说哈,我给你说,杜成周上大学,生活费可不少,能趁机敲诈他一笔,”杨志临走前说,“谈云和我呢,钱也有,总之,你别自己硬抗,实在不行,就和你爸说点软话,总归是亲生的, 不会难为你。”
“太啰嗦了,”沈平格笑着说,“总归饿不死。”
饿不死就行。
浪漫至上,理想至上。
作者有话说:
【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的是,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
第101章
四月十五日,凌晨三点半,连燕再次在这个点醒来。
这个肮脏破旧的宾馆实在折磨人,环境差,还要附赠噩梦,这次醒来沈平格是背对他睡的,连燕收到了沈逸明发来的短信,很长,他下意识关掉了手机,扣在床上,又闭了会儿眼睛,才慢慢看短信。
…小燕,你觉得你对得起叔叔吗?
…叔叔在你十二岁的时候资助你上学,后来把你带到家里,吃的穿的,平格有的,我也不会少你,我想让你把这里当家,想让你把我和平格当亲人,我甚至想,回头我死了,遗产也是你俩一人一半,你就跟我亲儿子一样的。
…你对得起叔叔吗?
连燕攥紧了手机,继续朝下看。
…平格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他要遭受别人的白眼,要被别人说同性恋,你们以后要经历的,比我说的要差的多,明明可以过得更舒服一点,为什么不能走阳关道呢?
…平格也要高考了,不到两个月了。小燕,不要再给他负担了。
连燕眨了眨眼睛,又息掉了屏幕。他有很多要说,可他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沈逸明每句话都没说错,资助他是事实,如果没有沈逸明,他现在大概在福利院?上着普通的高中,或许高中都上不了,义务教育完,就要去打工。
三点五十,连燕再次打开手机,他猜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觉得疲累,说。
…可我喜欢他。
他不甘心放弃。
沈逸明居然很快就回复了,他也睡不着吧,说。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你喜欢的东西,渴求盼望的东西,你都要通通得到吗?得不到怎么办?小燕,你不能这么自私。
连燕想要反驳他,字打了一堆,可是堆砌多了,又摇摇欲坠,衬得他心虚。于是又一点点删掉,连燕扔掉手机,下了床,爬到床的另一侧,蜷缩进沈平格的怀抱里,他本不想惊醒沈平格,可沈平格还是醒了,声音有些哑,扣着他的后脑勺,慢慢的抚摸:“做噩梦了?”
现实比噩梦恐惧。
连燕在心里问他:哥哥,你知道吗?
他可以轻易的驳倒沈逸明——人的欲求是无限的,没错啊,可他已经得到了,他在海里漂浮,已经抓住了救命的木板,怎么能又让他放开呢?放开会死掉的。
这件事儿他瞒了下来,并不打算让沈平格知道,四月十七是二模考试,他想让沈平格考个好成绩,杨志带来的行李里,有一半是辅导资料和试卷,他觉得沈平格很厉害,那些试卷上都是对号。
连燕以为他们会在这个宾馆里一直待下去,尽管环境差了点,但似乎也不错——但第二天,老板亲自把他们赶了出去。这几天建城,对宾馆查的严,严查无身份证入住,那次杨志去别墅,没翻到沈平格的身份证,可能是沈逸明拿走了,也可能只是丢了。
连燕想,怎么能这样啊,他们今天还要上学。
行李箱临时放在路边的小超市里,寄存费是三十块钱。沈平格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儿。”又叹了口气,“今晚去哪儿呢。”
这才刚两三天——连燕想起自己做下的承诺,说要把一辈子都给他,可到底,他一辈子栽在了现实手里。
没事儿。
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如果车炸了,桥裂了呢?
没有答案了。
·
行李寄存完,还是规规矩矩去上学,星期二是灰色的,试卷的铅字是灰色的,钟表是灰色,粉笔落下的尘埃是灰色,浑浑噩噩的时候,听见庞年和他小声说:“我表哥跟我说,他今天早上看见你们了,在宾馆外面,拿着行李箱。”
连燕看过去,半晌轻轻点头。
“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担心你,我看着外面发的小册子都说,男生之间……呃,那个叫高危性行为,”庞年声音很低,连燕却浑身发抖,像冷的,“你们注意做好……保护措施,千万保护好自己。然后你们下次避着点人,别被别人看着了,省着说坏话。”
连燕突然捂住了耳朵,拒绝交流,脸埋进去,喉结动了动,传出了哽咽的声音。
别说了。
如果这世界喧嚣吵闹,做个哑巴也很好,如果灌耳声音太过冗杂,不如让他口不能言的同时耳不能听,这样……公平一些。
他成了垂死的病人,一天都蔫蔫的,下了晚自习,迫不及待的去找沈平格,觉得他的头发迷人,翻起的半边衣领也好看,他们在校园隐蔽处接吻,沈平格的体液是解药。连燕觉得自己大胆极了,又犹豫的想,如果在这里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会不会被发现。
反正无处可去,连燕咬了咬嘴唇,不如放肆一点。
身子挨得很近,衣服窸窣摩擦,他又朝沈平格笑。
仗着光线照不到,仗着是摄像头死角,连燕蹲**子,沈平格目光晦暗的看着他,叫他:“小燕。”连燕含住了他,听着沈平格隐忍的喘息声,感受他的手指穿插在发间。味道并不好闻,可连燕心里充盈着难以宣泄的满足感,几乎要让他落下泪来。
最后,睫毛上都湿润,沈平格拉他起来,擦干净他的脸,连燕乖乖仰着脸,坏事得逞一般的笑,咬他的耳朵,听着他说。
“这下好了,我把你弄脏了,”沈平格揽住他,他们在角落耳鬓厮磨,低低的笑,“你是我的脏小孩了。”
连燕一点都不觉得脏,甚至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笑的有些傻,他们待到清校,拉手走的很慢,连燕没有问他去哪儿,他将一切都交给了沈平格,无论去哪儿,连燕都将跟着他。
到了寄存行李的超市,沈平格让他在路边等着,连燕于是百无聊赖蹲在路边等着他,数着脚旁的沙粒,又拿了石头,在地板上画了三片小叶子。
十分钟,还是没等到沈平格。连燕心里一直存在的不安堆积起来,胡思乱想起来,想——沈平格是不是放弃了,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所以才这么久没回来。但连燕没有站起来,粗暴的压抑着自己的杂绪,没有离开那里,只是蹲在那儿,好像他不动,那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他又咬着手指,怀疑刚才在学校里,他的牙齿磕到了沈平格,让沈平格疼了,所以他生气,才离开了。
我可以改错,连燕茫然的想,我只有哥哥了。
哥哥别丢下我。
忽的他听见脚步声,身边落下了影子,沈平格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连燕闻到了面汤的香味儿,沈平格笑着,还是那副干净的少年模样,说:“还在这儿等着啊,这么乖。”
连燕眼眶红了,点点头。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碗面,只是简单的泡面,热气让沈平格的脸庞模糊,声音却还是很温柔,“宝贝,十七岁生日快乐。”
这天是四月十六日,夜晚十一点,路边很冷,灯光带着尘埃,没有月亮,城市困倦了,他们这儿是清醒的,连燕先是茫然,才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的生日,一切也控制不住了,又哭起来,沈平格一只手托着方便面桶,另一只手抱着他,有些狼狈和滑稽。
连燕没有想为什么沈平格只是给了他一碗泡面。实际上,沈平格无论给他什么,他都会快乐。一直到后来,连燕才知道,他们那天的行李是不完整的,里面的钱都丢了,超市老板托托手,把寄存费退了三分之二给沈平格,说:“没法儿啊,这儿太乱了,找不回来喽。”
沈平格手头剩二十块钱,买了一份桶装泡面,加了一个鸡蛋,多放了辣酱,热烘烘的喂给他吃了。
连燕哭了好久,哭到嗓子都哑了,沈平格把泡面放在一边,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叹气,故意扭曲他的哭意:“虽然是寒酸了点,但也不至于哭,明年你十八岁,给你准备份很好的礼物。”他开玩笑,“多加一个蛋,还要红烧肉,好不好?”
连燕眼泪汪汪的点头,轻轻吻了吻沈平格。
真的好爱哥哥。
那份泡面连燕没有私吞,一人一半吃完了——准确来说,并没吃完,就有车子在他们身边停下,车尾气让人作呕,连燕皱眉,还在打哭嗝,睫毛都被泪水濡湿,沾在一起,黑而浓密,阻挡他的视线。
连燕看到了沈逸明。
沈逸明从车上下来,穿着黑色的西装,还打着藏青色的领结,约莫刚从公司回来,沈平格站起身,和他对视,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对视的目光却很陌生。
要不要解释一下?其实他们没有这么狼狈,只是这一天狼狈而已。
连燕也慢慢站起来,蹲的太久了,眼前有黑点,耳朵也嗡嗡的响,沈平格轻轻搂住他的腰,防止他跌倒,连燕能看到沈逸明嘴唇在动,但要很努力才听得见沈逸明说话。
“你们是真行啊,”沈逸明声音艰涩,目光如炬,“就算是跟我断掉关系,也要你们所谓的爱情,在街边蹲着吃泡面都不愿意回家,沈平格,你这冷心肠到底继承的谁?”
连燕攥紧了手,汤面有些凉了,不能暖手。
安静了好久,沈逸明最终转身离开。
“你们赢了。走吧,上车。”
作者有话说:
评论好少,殇心。T T
小年轻在校园里做嗯嗯嗯嗯的事情。
第102章
连燕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遥遥望不到山顶,可一夜之间,神明宣布他们夺得原野高地,旗帜理应插在中心——这太虚幻了,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取得胜利呢?
可沈逸明的的确确认输了,他沉默的带着他们回家,头顶的灯打开的时候,连燕再次看到了水晶,恍惚回到第一天来到沈家,在卫生间,水淋下来,连燕终于肯承认这是现实,但一时分不清温热的是眼泪还是水雾。
连燕想要去找沈逸明,他想要沈逸明像以前那样对他,笑一下就好,可沈逸明站在客厅里,只是神色冷淡的看他一眼,往玻璃水杯里捻了些白茶,热水冲泡开。
沈逸明并没有原谅他,连燕难过的想,他只是为了沈平格。
明明是一场胜利,连燕却觉得他们只是进了另一座笼子,离高考还剩几十天的时间,沈逸明似乎把能推的事情都推掉了,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偶尔和沈平格聊聊关于大学的事情,连燕无法做到光明正大相爱,被彻底排除在外。
所以他总是怀念在破旧宾馆的时候,虽然贫苦,但世界上只有他们——原谅他把其他人都忽略,那个时候,眼睛里盛不下别人的。
连燕不好打扰沈平格,沈平格考试太多了,偶尔见面也只能对视,连燕痛恨自己是个哑巴,什么话都说不出,害羞就脸红,紧张也脸红,难过也不能当他的面落泪,他又回到最开始的状态,给沈平格写信。
当然,那些信都没送出去,连燕用细麻绳捆成一团,认为这个或许可做惊喜。
不过他们仍是很甜蜜,连燕一直这么觉得,沈逸明不在的时候,沈平格会叫他来自己的房间,他就可以理所当然陷在沈平格的怀抱里,缠着他,看他做题。
“等回头高考完了,我想出去旅游,你和我一起,”沈平格做完一张卷子,拿红笔去对照答案改错,“想去哪儿?”
连燕在手机上打字:你大学要去哪儿?
“想去最好的大学,既然要留在国内,就要最好的,”沈平格话语中有种不自知的傲慢,或许不能称作傲慢,自信?连燕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种特质,只是觉得迷人,沈平格低头碰了碰他的头发,“你说呢?”
连燕说:那去北京。
自从那次校园里胡闹过,连燕常常觉得有无处可宣泄的热,沈平格做试卷的时候他还要伏在他身前,要他的笔停下,目光看向他,每次都要吞咽下去,茫然的用殷红的舌尖舔舐嘴角。
后来越是临近考试,他们越是放肆,在被窝里做暧昧的事情,不过沈平格自始至终也没有进入他,只是摩擦,连燕给他写:哥哥,我不小了。
“这才刚十七岁几天,一个月都还没有吧,急什么,我又跑不了,”沈平格弹他的额头,很轻的力度,给他擦腿’间,又捏他的脸,连燕只得被迫嘟起嘴巴来,像小鸭子,“再等等。我可不想弄哭你,你眼泪可太多了。”
连燕故作生气的瞪他, 别过脸不理他了。
可那点伪装的生气实在脆弱,沈平格一吻他,他就松懈了力气,不停的笑。
弄哭又怎么样呢?连燕觉得自己并不爱哭,只是在沈平格面前爱哭,他擅长在爱人面前示弱,博得一些同情和爱。
沈平格高考前,连燕偷偷跑去文了身,没告诉任何人,文身的地方在小巷子里,环境并不好,但胜在便宜,文了三片叶子,和沈平格的位置不同,他拿着偷拍的文身照片,要文身师替他文在背部,他有两点小小的腰窝,叶子就文在两点腰窝的中间。
说实话,挺疼的,连燕咬着手指,脸色都发白。
“这样也嫌疼啊?”文身师笑他,“那回头洗掉可更疼,一下还洗不掉,得洗好几次,洗一次,疼一次。”
连燕有些后悔文在这个位置,放下衣服,衣服擦着红肿的边痕,真的挺疼的,消炎的药也抹不到,天气逐渐热了,洗澡也不方便,连燕拿着湿毛巾擦了身体,犹豫拿着药膏去找沈平格,撩开衣服,委屈又忐忑的给他看背后的叶子。
文身的红肿还没有消掉,衬的周边肌肤白皙,连燕怕沈平格会生气,背对看不清神色,但能感受到沈平格的手指碰了碰那三片叶子,他的指尖是凉的,还没消肿的文身发烫,他听见沈平格叹了口气,好像吹在他的疼痛上,低声问:“……在哪儿文的?”
连燕指了个方向,感受到沈平格轻轻捏住他的后颈,这让他回不了头:“文身师是男的还是女的?”抱怨一般,“怎么能让别人看你的腰呢?”
缺乏安全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而他对沈平格除了依赖,还有难以启齿的独占欲,沈平格却很少对他展示占有欲,这一度让连燕难过——他不介意被捆绑,或者被囚禁,但也不会伸手问沈平格索要这一点占有欲。所以当沈平格说那句话的时候,连燕攥紧了手,几乎想落泪。
“你的文身像……玫瑰?或者是红色的蝴蝶?”沈平格在笑,“总归是红色的。”
连燕呼吸重了些,像是带上了啜泣,他的文身不像沈平格的,文身师技术拙劣,模仿的低级,和他的只有四分想象,其他六分靠拢了蝴蝶,少了半翼的蝴蝶,鲜丽温软,飞起来也是摇摇摆摆。
沈平格那天晚上一直在亲吻他的文身,连燕又疼又痒,因为看不到沈平格而慌张,又因为感受到他而兴奋,亲吻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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