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馈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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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很紧实，灯光照在墙上显出一片惨白。滕江颜突然觉得这灯光太过刺眼，便伸手挡住了自己眼睛，转身对着穆萧心狠说了一句：“再见了。”

　　他没有听到穆萧的回答，便伸手开了门出去又关了门，就算他一出门就仰头看天花板，缺还是感觉脸颊有滚烫的眼泪滚下来。

　　顾念看了他一眼，慵懒的伸手指着他说：“把你衣服领子扯下来，解开几个扣子再出去。等等，再把你头发揉乱些。”

　　滕江颜伸手把脸上的眼泪胡乱擦了一把后，依顾念的话照做，平复一会儿情绪后，往门口走打算离开了。不过在他临将开门的时候，扶在门把手上的手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顾念，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怎么样的感情才算是值得？”

　　“唔……”顾念对于这个问题还有些为难，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感情之间没什么值不值的，付出或者获得都不过是你个人的心理活动而已。”

　　滕江颜听到这儿笑一声：“您可真是个理性的人。”

　　“我早就过了你这种能谈恋爱的年纪了，要那么多感性会误事的。”顾念说到这儿语气正经了不少。

　　他翻身趴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滕江颜：“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时候为了大义就只能自我舍弃了。时间会抹平很多东西，感情的伤痛，倒是最好愈合的了。”

　　“受教了。”滕江颜若有所思的打完招呼后扭开门把手，终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念坐好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神不定得有些暗自神伤的意味。

　　滕江颜去诊所看了一眼，发现穆成明手术已经成功做完了。不过麻醉的劲还没过去，穆成明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着。不过诊所病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生龙活虎的在那儿看电视。穆琴是被韩乔硬生生赶来的医院，虽然一只手打着石膏固定住了，另一只手但是怡然自得的在那儿拿着一个苹果吃。

　　穆琴应该是还在生气，以至于滕江颜走到他身边坐下了他也没搭理一句。

　　不过滕江颜对这种不理却带了几分暗自庆幸，顾念这撩拨的行为被一个班的同学都看了个正着，等回学校了不知道还能传出什么样的东西来，他确实得离穆琴和韩乔远一些，避免牵连到他们。

　　滕江颜尴尬的坐了一会儿后，识趣的起身离开了。穆琴对他的离开也爱理不理的，甚至于韩乔多看几眼滕江颜都被他狠狠地瞪了。滕江颜在会所大门口站着想了会儿，想起了以前自己压箱底的钥匙，就干脆打算一个人回搬于少谦家里住了。

　　穆萧和穆琴肯定会一直有联系，如果自己离开宿舍的话，穆萧那边被发现的几率倒也小些。

　　他把要送给穆成明的礼物放到前台后，就劳烦顾念喊了个司机送他回去了。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宿舍都快要关门了。滕江颜飞快的把宿舍衣柜里面的衣服草草一清，带了些重要的东西，连床单枕头都没拿就赶着锁门前离开了。

　　时隔不知道多少年，他又回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子。房子还是以前那个样，没怎么变过，甚至连家具的位置都没怎么移动。不过整个房子已经因为太久没有打扫而积灰严重，沙发茶几电视都是惨不忍睹的模样。滕江颜刚一踏进来，就差点被这灰尘呛得背气了。

　　于是，凌晨两点多，他只能一个人勤勤恳恳且小声的打扫卫生，直到快七点才总算是把这烂摊子都弄干净了。

　　他房间墙上的东西依旧看得他心里发毛，但是也没有以前那种心态了。不过他看着这些指甲印睡觉可能要做噩梦，最后他还是打算去买些墙纸过来把房间的墙都贴了。当然，他还有很多生活用品要买，不过怎么说都是比买个房子便宜。他在这儿暂住的话，就全权当做是于少谦这样对他而自己来收的小利息吧。

　　工人来他家装修完墙纸后，滕江颜又去买了个新手机，换了号，但是依旧把穆萧的手机号存在了新手机里面。然后他把旧手机号注销，关了机，放到小医药箱里面去，永久封存了。

　　等所有东西都弄完后，滕江颜累得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凌晨才醒过来。他伸着懒腰去厨房下了面，跟教授用新手机发了短信说明身份，然后就准备回学校上课了。这儿离学校并不远，可能以前也是于少谦从上学的时候就住到了这里了。

　　出门前他还在门口的鞋柜看到不少高跟鞋，想来就是冉红语要穿的。现在想到冉红语，滕江颜总抱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感情。他对冉红语真是没有感情，但是那句“对不起”又如鲠在喉一样，让他每次面对有关冉红语的一切是，心里的悲伤总会泛起些许涟漪。

　　“我之前跟你说再见……”滕江颜拿起一双浅蓝色的高跟鞋，他认得出来这是冉红语最爱穿的那一双，还是滕德送她的礼物，“倒还真是再见了。”

　　果然，他就走了五分钟不到，就到了校门口。再等他走到教室的时候，倒是被身后追上来的穆成明一把抓住了手腕，语气严厉的呵斥了几句：“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还报了警。”

　　滕江颜本以为不会有人在意他跑哪儿去了的这个问题，被穆成明这么一说，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愧疚。但他依旧是睁眼说瞎话，说谎不打草稿：“对不起，我是被顾少送回来的，但手机被他扔外面河里面去了，没办法联系你们。”

　　“所以你回来后把宿舍的东西都搬走了？”穆成明皱眉又问了一句。

　　滕江颜装出吃惊的模样，随后便乖顺的低头，细声细气的说：“那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确实不住宿舍。”

　　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配上前面那句“顾少送我回家”真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顾念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糟蹋自己干什么？”穆成明说完后，滕江颜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不少，勒得他都略微感受到疼了。

　　“抱歉，或许是我以前在你面前太过正人君子了。”滕江颜说完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滕江颜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跟跑了三千米似的没了力气还头晕眼花的，撒谎真的很难。他现在还不知道穆萧口中所谓的内鬼到底是谁，所以跟穆氏沾边的所有人他都要离得远远的，还得给他们一种他和顾念在一起的错觉。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自己确实挺没用，能为穆萧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穆成明似乎是没料到滕江颜会说出这种话，还满脸惊异的瞪着他。滕江颜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暧昧的说：“现在关于我的某些话已经是满天飞了，如果班长想明哲保身的话，还是与我保持距离的好。”

　　滕江颜往教室一坐，果然前后左右都没人愿意跟他离得近。他乐得没人吵他听课，还是有点自我享受这种宁静的。

　　穆琴和韩乔应该是从穆成明那边知道了滕江颜的事，进教室后看到前排坐着的滕江颜也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表情。其实穆琴气早消了，只是滕江颜现在这幅不爱搭理人的模样，让他也拉不下脸主动找滕江颜说话。韩乔就更不敢了，毕竟滕江颜在他心中还是他偶像，自己偶像冷起脸来，他可不知道怎么说话。

　　但是穆成明明显没听劝，不仅坐到了滕江颜旁边，还戴着那个Tiffany的项链臭显摆。这节课一下课，穆成明就突然看着滕江颜问了一句：“穆琴是穆萧的弟弟吧。但我记得过年的时候新族谱上我的表亲也就穆萧一个，穆琴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穆萧的弟弟，不过是领养回来的，就没入族谱。你要是想知道更多问他去就好了，问我干吗？”滕江颜飞快的收拾着课本和笔记本，打算直接奔向实验室了，却听到穆成明又来了一句，吓得他手上的本子都差点滑下去了。

　　“我听穆琴总喊你‘嫂子’，你和穆萧……是什么关系？”





第74章　第　74　章
　　滕江颜淡定的扶了一把差点掉下去的本子，放缓速度的放到了背包里面。过了一会儿，他才面带笑意的抬头，暧昧不清的问：“你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是想追我吗？行，那我告诉你，他是我前男友。”

　　滕江颜笑起来颇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半眯着眼睛的时候，就如同童话书迷惑他人的妖精一样，带着别样的媚态。

　　着看的穆成明喉咙一紧，半天没说出话来反驳。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滕江颜的背影了。

　　其实滕江颜的大学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不管外面流言蜚语传的怎么样，如今实验室里留下的那几个学长学姐对滕江颜的态度都非常好，还时不时跟这个长得帅气的小学弟开个玩笑。至于教授呢，真是对这个又聪明又上进的学生爱不释手，还硬是想让他留在来在自己手下读研究生。不过滕江颜心里老早就有了考研的方向，跟教授讲明白了之后，教授表示支持并且愿意帮他写推荐信。

　　大一结束后，滕江颜以接近满绩点的成绩得了全系第一。暑假他也没闲着，自己开了一个项目参加大学生优秀成果奖的评选，由教授作指导，主要方向是量子物理。但由于经验不足，比赛结束后，滕江颜就没抱着能获得的心态。

　　他闲下来的时候，正好八月中S3赛季的竞赛，滕江颜特意买了门票去北京看比赛。HAL这赛季表现相对疲软，积分赛都没拿几个冠军，最主要是团队几乎不让孙芸芸上场，穆萧上奶后，他们的配置实在是举步维艰。

　　滕江颜买的贵宾席，看比赛确实舒服。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票给随机到了第一排，以至于穆萧他们上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底下穿着HAL应援服的他。别人还好，穆萧那是实打实的愣了好一会儿，被苏瑾年拍了一下背才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主持和导播都很皮，发现穆萧的不对劲后，就直接把领头切给了好好坐在那儿的滕江颜。

　　滕江颜看到自己的一张脸蓦然出现在赛事的大屏幕上时，自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HAL前成员滕江颜也来支持比赛了呢！虽说开始传言很多，但后来有证据说明了滕江颜是学业原因才抱憾退队的，看来如今一年过去了，他还是对HAL抱有旧情的啊。”

　　主持说到这儿时，滕江颜配合的对着镜头挥手打招呼，再等镜头切走时，他就专心的看比赛了。

　　今年HAL因为只上四个人而有很大劣势，居然惨遭滑铁卢止步季军。由于HAL发挥明显低于了以往的水平，最后的冠军不出意外就是两届亚军的KingDom了。

　　滕江颜看得有些遗憾却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孙芸芸不退队的话，陈思就进不来，怎么看HAL都少一个输出，劣势太大。

　　不过比赛终究是打完了，一切结果都是盖棺定论，改不了了。颁奖的时候，官方开始随机抽粉丝上台合影，这一抽居然抽到了滕江颜，下面的粉丝哄笑一片，纷纷喊“有黑幕”。

　　不过滕江颜上台跟HAL五人依次握手拥抱的时候，却听到了粉丝在台下喊着“留下来”的声音。
　　
　　“小颜，以后出息点，让我们也沾沾光。”苏瑾年抱着他拍了几下他的背，感慨万千的说。

　　“好，瑾年哥你也要注意身体，你都憔悴了不少了。”滕江颜接过官方的花束递给苏瑾年，让他拿好后就走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

　　“我们都体谅你的苦处，你自己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孙青云没有抱滕江颜，反而是伸手比了一把滕江颜的身高，含泪笑着说：“你长高了不少啊小颜。”

　　滕江颜把花束递给他，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是啊，倒是你，都过去一年了，还是这个样。”

　　到了陈程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他难得对滕江颜说出了几句话：“我们都没什么文化，以后合约到了，就等你当老板去打工好了。”

　　滕江颜憋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咬着牙说了句：“好。”

　　到了穆萧的时候，穆萧却难得沉默了。直到他抱住滕江颜，才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的问：“你手机是空号？”

　　“我想了很久，如果我们六年为期的话……”滕江颜低声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答应吗？”

　　但是抱人发花着实是有时限的，滕江颜最后到跟孙芸芸握手的时候，也没能等到穆萧的那句“好”。

　　赛事结束后，滕江颜把北京玩了个遍又吃了个遍才总算是依依不舍的回家了。可一回家不知是撞邪还是怎么着，滕江颜每次在他那个房间睡觉的时候都是噩梦缠身，大半夜的总是挣扎着从血腥而又诡异的梦里面醒来，最后干脆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于是那段时间滕江颜非常憔悴，简直都要神经衰弱了。最后迫于无奈准备在开学前去看看心理医生，却在公交车站碰到了送完韩乔来学校的韩梓。

　　滕江颜下意识的转身就想逃，却被韩梓扯住了衣服，完全挣脱不了。韩梓绕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番，松开滕江颜问到：“你是不是最近睡不好？”

　　“没有。”滕江颜连忙辩解。

　　“对我有什么好撒谎的，我一眼就能看穿。是做噩梦吧，我听韩乔说你搬出宿舍了，是不是又回于少谦的房子住了？”韩梓说到这儿兀自停了下来，从口袋拿出一盒安神药，递到滕江颜面前说：“也不止，你学习压力也很大吧。你先吃这个试试，还是不行的话再去医院开些安眠药，不过……我看你状态不太稳定有点怕你吃药自杀。”

　　“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我又不是懦夫，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滕江颜接过药后松了口气，直接打算转身回家了。

　　“那行，我建议你直接去开安眠药吧，我看你眼神飘忽语气虚浮的，怕是有点严重了。”韩梓跟他说完这一番话后，车也恰好到了。他干脆利落的上了车，转身跟滕江颜挥手道别了。

　　滕江颜送走韩梓后，还是去医院挂了精神科，最后谨遵医嘱拿了安眠药打算好好回去睡一觉了。

　　大二一开学，滕江颜先是拿了学校发的奖学金，又作为学生代表在新生入学上发表演讲，最后还跟做教授的项目又拿了省级科研成果奖。这个省级科研成果奖按理说是排不上他的名次的，只是教授实验室挑人严，人数上报不够，就拉了滕江颜凑个数。滕江颜被师兄师姐们推着上台领奖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受之有愧。

　　再然后，开学刚一个月，滕江颜又收到了大学生优秀科研成果的奖项。他这是真没料到能获奖，激动得差点就把证书给扯成两半了。

　　“小颜你别激动。”教授把证书递给滕江颜的时候没料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我说你能获奖的吧，别总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滕江颜深呼吸半天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但依旧是语调激昂的说：“我就觉得课题不是特别成熟，要是多给我点时间肯定能更好的，没想到真的获奖了，谢谢教授。”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一新生憧憬的对象，也成为了别的院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一举拿下了校草的地位——虽然这位校草不会打篮球。他的性取向人尽皆知，被包养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但是这根本拦不住一干小迷妹甚至小迷弟给他递情书的热情。主要是因为除上两点之外，滕江颜是一个几乎无可挑剔的人。虽然他平时高冷了点，但是脾气好，性格好，有礼貌，又聪明，时不时去操场跑圈还鼓励跑不动的人。

　　于是教授的实验室一时间成为香饽饽，一群人都想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然而大二下学期，穆成明是唯一一个进了实验室的新鲜血液。

　　因为滕江颜和穆成明同班，所以教授特意安排他们两个搭档操纵仪器和记录数据。滕江颜可能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对穆成明的芥蒂小了不少，还是勉强能够接受跟这个人搭档。到最后，两人倒还是磨合出了一定的默契，处于合作愉快的那种状态。

　　这一大半年，滕江颜都没有见过一次穆萧了。思念这个东西真的很能蚕食人的意志，滕江颜每次翻到穆萧的微博的时候，看着照片里面的人，心里总有种难以抑制的空虚，让他懒倦得什么也不想做，只干脆抱着手机睡觉算了。而平日里他时不时听到身边的人说起穆萧的时候，又觉得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心痒蔓延到四肢百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滕江颜的手指不经意的收缩，捏紧了手机贴在胸口，可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厉害。

　　过年的时候，滕江颜就会去杭州看望一下他们一家，毕竟他清明节和祭日都不来。但在公墓的时候，他又碰巧遇到史正仁。其实也算不上碰巧，滕江颜总感觉他跟在那儿等了很久一样，于是滕江颜这年三十又顺理成章的去了他家吃饭。

　　“史叔叔，今年工作强度是不是有些大，怎么看你瘦了不少。”滕江颜接过史正仁手里提着的一堆菜和零食，陪他沿着公墓的大路慢慢走。

　　史正仁笑了一下，带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最近感冒了，你可得离我远点，免得传染给你。警察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个能休息的日子，你总不能指望那些坏人没事给自己放假吧？辛苦那是正常的，但是我每次看到这千家万户能和和美美的聚在一起，就觉得怎么辛苦都值了。”

　　“我感觉您真是个伟大的人。”滕江颜听完这句话后，心里对史正仁不免生出了一丝钦佩。

　　史正仁听到这儿反倒是笑着摇头，伸手拍了拍滕江颜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太小，等你到我这岁数就懂了。没有什么谁伟大不伟大，所有努力活着的人都很伟大。”

　　滕江颜看着身边这个人民警察沾雪的肩膀，伸手替他扶去了冰凉的积雪，留下一滩水渍。

　　“你看我着肩膀湿了一块，这是什么？‘雁过留声，风过留痕’，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他的意义，如果能发挥好这个意义，那他就值得敬佩。”史正仁说完原地跳了几下，把身上的雪抖了个干净。

　　“我爸爸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同我讲这些东西吧。”滕江颜呼吸一窒，放在羽绒服里面的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一般的握紧，却又因为空空如也而张开了。

　　史长瑛非常高兴滕江颜来了，滕江颜刚到他们家就被他扑了个满怀，一个没站住，还直直的抱着他倒到了沙发上。

　　晚上史长瑛喊滕江颜跟他一起睡，滕江颜闹不过小孩子，便答应了。

　　大年初一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起床离开后，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酒店前，又碰到了穆萧，但不同的是这次穆萧是必须去孙芸芸家了。

　　“这半年没见了。”穆萧说着就走去拿了遥控器开空调，把沾满雪的风衣脱了扔地上。

　　滕江颜哈气搓了搓手，捂住穆萧因为穿的太少而冻得冰凉的手，有些责怪意味的说：“怎么穿的这么少？”

　　“我又不总出门，车上飞机上都暖和。”穆萧看着长高了不少的滕江颜，拿额头碰了一下他的头发，“想我了吗？”

　　滕江颜朝着他的手哈了一会儿气，才不急不缓的说：“你这是背着未婚妻劈腿，我都替你有罪恶感。”

　　穆萧没管他说的话，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

　　滕江颜被他缠得无奈，只能应了：“想，很想，想到骨子里面去了。”

　　“我也想你。”穆萧低声说完后就直接把滕江颜推到床上去，咬着他的嘴唇就吻了起来。

　　滕江颜一晚上被穆萧折腾得腰都要断了，但是断断续续的也听穆萧说了不少消息。比如孙芸芸被他以避嫌为由在公司别的空训练区的宿舍住了，比如方诗美的公司已经注册成功了，再比如就是孙芸芸应该今年就会退队了，到时候陈思进来会好打很多。

　　不过穆萧再怎么说，滕江颜初二醒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的时候，心里依旧是避免不了失落。他在床上滚了两三圈后，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就直接买了飞机票回武汉了。

　　一路上他总有种他在跟穆萧偷情的罪恶感，一并伴随着有种自己在当小三的错觉。

　　新一年到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滕江颜已经是获奖无数了。他不仅在一些小有名气的杂志上发了不少文章，甚至还在一本权威性很强的杂志上和教授联名发了一篇研究论文。教授给他写了申请书之后，滕江颜便开始着手向他心仪的学校投递申请了。

　　不过这年三十的时候，滕江颜一如既往的前往杭州，却没有碰到史正仁。不过他没走几步，倒是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跪在一个墓碑面前无声哽咽。

　　他看那小男孩有些眼熟，便上前去打了声招呼。等小男孩回过头，滕江颜才发现这是史长瑛。史长瑛手都冻得有些发紫了，也不知道是在这儿跪了多久，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跟兔子一样。

　　“滕哥哥……”史长瑛委屈的站起来往滕江颜怀中一扑，可能因为跪久了，还差点又因为站不住摔倒。

　　滕江颜看到自己面前立着一块碑，上面简简单单的刻着史正仁三个字和他的生卒年月。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他穿着休闲装乐呵呵笑着的模样，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慈眉善目。

　　滕江颜安抚了好一阵子史长瑛后，又折返买了束花到史正仁的墓碑前轻轻放下。他给史正仁的墓碑深深的鞠躬一分钟后，捂着自己通红的鼻子，牵着史长瑛送他回家了。

　　李瑾怀着孕，给滕江颜开门的时